梁司月离开之后,柳逾白又吃了一顿感冒药,回卧室去。
他真觉得她今天是来克她的,被她唠叨得一点脾气也没有了,“……只是感冒。”
梁司月转头去看挂钟,“快十一点半了。”
梁司月还在落地窗前,干脆地坐了下来,两手抱着膝盖。
柳逾白整天没吃东西了,这时候虽然毫无胃口,但确实该补充一点碳水,想了想,既然她都熬了,那就尝一口吧。
柳逾白一动不动的。
仿佛潜意识知道,柳逾白不会真的怪罪她的莽撞。
梁司月递来水杯,和从铝塑板里掰出来的药片。
她轻轻地碰了碰他的手臂,有点烫,但不能很确定一定就是感冒引起的,“柳先生,你除了感冒症状,还有其他哪里不舒服吗?”
这种认知,让她有片刻怔忪,再看向柳逾白的时候,心里怎么都有点不平静。
“家里有药么?没有的话,我下去买一点上来——然后我就走, 不打扰你休息。”
柳逾白听完点点头,又说:“这破工作丢了就丢了,你不如好好备考。”
梁司月笑了笑,有一点不好意思,却也并不打算站起来,她实在喜欢这里望出去的景观,喜欢灯火的尽头是宽阔江面。
梁司月莫名从他话里听出几分无奈之感,也是被这微妙的语气,催生出的胆大包天,她站立一瞬,问道:“……我能加柳先生的微信吗?”
配文“初雪告诉你”。
柳逾白没回答她。
梁司月原想问问他要不要吃点东西再睡,见他如此也就算了。
柳逾白立即出声问:“几点了?”
她拿着手机,嘴里念念有词,似乎是在……背单词?
屋内暖气开得很足,梁司月背上微微出汗, 她脱下羽绒服,搭在餐桌的椅背上, 紧跟着在餐边柜、客厅储物柜、橱柜等一切有可能的地方找了一圈, 都没找见药箱。
他手指停顿一瞬,给她点了个赞,退出去,手机一锁,倒头睡觉。
其实,到这儿她也就该走了,但还是不放心他发着烧,身边又一个人都没有。
“打过了。”她当然没敢跟梁国志说实话,说的是去池乔家里了。
她拿上门禁卡,再度出门,去附近超市买了一点米和鸡肉。
一会儿,韩师傅打来电话,说好几段路堵住了,过来可能要再耽误一点时间。
“不喝。”
梁司月见他脸色苍白, 毫无血色,实在病得不轻的样子, 便问:“莫莉姐知道你生病了么?需要通知她来照顾你么?”
柳逾白懒得理她, 阖上眼睛,手臂搭在了额头上。
“……”柳逾白挥手,“赶紧走吧,看你头疼得很。”
柳逾白其实一直都没睡着,只是没精力出声了。
柳逾白“嗯”了一声。
将碗筷丢进水槽里,回客厅。
柳逾白放了手机,问梁司月,“跟家里打过招呼了?”
睁眼即看见,茶几那儿趴着一个女孩,穿一件白色的圆领毛衣,一头长发垂落下来,搭在手臂上,有的更直接拂在了茶几上。
这普通的粥,柳逾白喝了两碗。
他手臂一直搭在额头上,好像睡着了一样。
这儿是南方城市,冬天一贯很少下雪,下也就这么一点,从来堆不起来。
穿上外套,拿上手机,在玄关穿鞋的时候,她看见了柜面上的一张门禁卡,就将其拿上了,免得等会儿进出大门还要麻烦柳逾白。
她将他的手臂拉开,露出额头,将一支体温枪的枪口对准额头,片刻,“啊”了一声,“38.9……难怪。”
睡前调静音,看了看手机,微信上有一条新的验证消息,他将其通过了,给她改了个备注,又顺手点进去朋友圈看了一眼。
显然,这事背后另有曲折,他得调查清楚,这纯粹是工作竞争,还是有人打着他的名号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又等了二十分钟,韩师傅到了。
一张飘雪的照片,不知道该小朋友怎么找的角度,没有玻璃的反光,一点也看不出来是在室内拍的。
梁司月小声地说:“你说得对。”
梁司月得到确切答案,也就不再吵他了。
一条两分钟前刚刚发的,还热腾腾的状态。
“那……柳先生要不要喝一点粥?”
出来的时候,看见餐桌上放着一碗粥,但梁司月并不在餐厅里。
按理说, 家里应当有些药片之类, 然而放眼望去,这干净得如同样板房的公寓里,客厅和餐厅都没有。
他从沙发上坐起来,缓了一会儿,给韩师傅打了个电话。
趁他睡觉的时候,梁司月进厨房逛了逛,厨房是更加标准的样板房,冰箱里只有整齐排列的矿泉水。
他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往客厅走,却见她站在落地窗前,贴着玻璃,拿手机拍照,她应当是听见脚步声了,也没回头,高兴地对他说:“下雪了。”
梁司月也了解得不多,还都是从蔓姐那儿听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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