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陆青崖把这人点开,没看他跟林媚的聊天记录,只把微信号记下来了,而后锁了手机,扔回包里。
把米饭蒸上以后,她看了眼外面,天已经黑了,便往客厅去,拿手机准备给陆青崖拨个电话。
身后响起脚步声,林媚回头瞥了一眼,他身上套了件黑色T恤,倚着门框点了支烟。
“谁?是不是打算追哪个姑娘?趁她生日给个惊喜?”
林媚愣了愣,抬眼去看他,“大前年就涨了……你几年没回去了?”
两人脸上表情简直一模一样。
嗅到一股烟味,转头看去,陆青崖一手插着口袋,嘴里咬着烟,火星忽明忽灭。
林媚的包里一堆零零碎碎,但收拾得井井有条。她以前就这样,到哪儿都背着老重的一个包,必要的时候,能从里面掏出晕车贴、创可贴、风油精、芬必得……只有他想不到的,没有她拿不出的,跟哆啦A梦的次元袋一样。
方才闭眼假寐,听她急匆匆找沈锐询问情况,他觉得九年前她身上所让他动容的那些,单纯、热诚、善良……再一次地打动了他。
陆青崖“嗯”了声,忽说:“手机借我打个电话,我没带充电器回来。”
进厨房处理食材,先把排骨焯了水,放进高压锅里煮。时间来不及,没办法像平常一样几小时地文火慢炖。
案子的事聊完了,陆青崖问严峰:“老严,问你个事,你有职权吗?能不能黑进户籍系统……”
自有法律审判那些犯罪者的恶行,而他们武警内卫的职责,只在于当有人危害社会的时候,挺身而出,义不容辞,保护那些大部分从未被生活压垮过的,善良坚韧的同胞。
“回不回都行。”他把扯掉的保鲜膜往垃圾桶里一扔。
林媚对陆青崖为什么这时候会在家还有点儿怀疑,“我……进门没听见浴室里有动静。”
“昨天加了一宿,今天再不早点儿回去我也得进医院——西馆那案子,已经调查清楚了,两兄弟供认不讳。当年政府拆迁建会展中心,他们西岸那一片区原本是在规划之内的,但后来方案更改,划到了东岸。那年他弟弟生病,就指望那一笔拆迁款治病,结果落了个空。他弟弟病没看好,半身瘫痪,书也没法读了。会展中心建起来,东岸地价水涨船高,两兄弟心态失衡了,就准备在商洽会这种重要的国际场合搞个大新闻。”
可如果不是她自己给了机会,他算计不到她。
“三年?四年?记不清了……”他语气平淡,“老头儿生我气,我回去了他年也过不好。”
“十块?那也不低了。”林媚接过钥匙,放进包里。
没一会儿,严峰推门进来,把果篮搁在柜子上,到对床坐下,笑说:“老陆,怎么又挂彩了?”
回卧室摸出自己满电量的手机,输入刚记下的微信号,填了个验证消息:你爸的朋友。
原本只想放个假的引起恐慌,没想到被人发现,人群悄没声息就被疏散了。两人忍不下这口气,恶向胆边生,又有了第二次。第二次陆青崖指挥的作战小组兵分两路,一路拆弹,一路尾随抓捕,在石科伟拿手机拨号的那一刻,场馆的炸弹就已经拆除完毕了。
陆青崖笑了一下,转身走了。
林媚盯着那鞋,愣了愣,最后把旁边一双深蓝色的男士浴室凉拖拿下来换上。尺码大了,走起来拖拖踏踏。
林媚顿了顿,鞋柜上那双粉红色凉拖还老在她眼前晃,没忍住,斟酌着问道,“你家常有人来住?”怕显得太明显,又加了一句,“我看厨具都不是很新了。”
既然有了怀疑,他肯定就得搜集证据。
林媚抵达铜湖花园的时候,太阳将落而未落。
逢年过节的时候,队里兄弟也常去那儿聚一聚,自己涮个火锅喝点儿酒,醉了也有地方休息。
驶出一阵,她回头看,陆青崖还站在远处,身影茕茕。
可他们的那段回忆似乎只是蒙了尘,拂掉那一层,仍有年少热烈疯狂相爱时留下的痕迹,铭心刻骨。
林媚轻抚胸口,惊魂未定,“你怎么回来了?”
陆青崖一顿,“都涨到十块了?”
这时候,身后骤然传来开门的声音。
“有备用。”陆青崖抬手抹了一把头发上的水痕,往卧室去换衣服。
“嘿嘿嘿!怎么说话的!什么叫黑?!我们是依法管理居民户籍。”
“队里兄弟家属探亲会过来。”
经过方才那么一闹,两人自重逢起就互不对付的别扭劲儿反倒没了。
严峰说完,两人都沉默了一会儿。
陆青崖说回正题,“你帮我查查,林言谨这人出生年月日什么时候。”他掏出手机,把名字给严峰发过去,“出生地应该是江浦市,户口上可能还有这么几个人,林媚,林乐邦,卢巧春。查完了给我回个消息,回头请你吃饭。”
“林媚……不是上回发现假炸弹的林小姐吗?你查她干吗?”
“没事,走吧——送你下去,我顺便去门口买点儿东西。”
“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
林媚被瞅得不自在,“……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