哔哔啵啵的声音里,林言谨被陆青崖领着,兴奋地跟着学扎帐篷。
篝火闪闪烁烁映他们眼里,他从未有一刻体会到什么叫做“百感交集”。
说到后来,跳舞的人都散了,火也燃得差不多了,有人正在浇水扑火。
西南地区少数民族多,看衣服样式,领舞的是几个白族的姑娘,边唱边跳,歌声婉转。听不懂,但听不懂也有听不懂的韵味。
来的人多,怕明火多了出事,这儿的烧烤都是服务中心的工作人员负责的。他们荤的素的的点了一大推,等人端过来的时候,就回到自己的帐篷跟前。
大家手牵手绕成一个大圈儿,跟着节奏一块儿乱蹦起来。
陆青崖笑了一声, 手掌托着她手臂,继续帮她调整。
很快,他们点的烧烤就被服务人员送了过来。
脚下都是鹅卵石,陆青崖停住脚步,弯腰从拾起一枚,侧身,一甩手腕,石子从手指飞出去,贴着水面,擦出四朵水花。
林媚抱膝坐在帐篷前的凳子上,微笑看着他们,侧脸被篝火照亮,心口被很暖的水流浸过一样,太柔软以至于让她都有些不知所措。
外婆过生日的时候,偷偷拿模具做了各种小动物形状的巧克力,但不说是自己做的,非说是买来的——巧克力外婆好久都没舍得吃,偷偷冰在冰箱里,时不时拿出来瞧一瞧……
停下来,两个人湿得像是从水里捞出来。
林媚他们吃得差不多了,也加入进去。
晚上的行程,陆青崖也安排好了。
林媚登时就清醒了,惊讶地回过头去。
地上铺上野餐布,林媚唤了一声,夜色中陆青崖搭着林言谨的肩膀回来。两人直接就要动手,被林媚拿筷子一打,“洗手!”
陆青崖笑了,继续指导。
这事他委婉跟沈锐聊过,问类似的情况一般是怎么处理的,沈锐说可操作空间很大,但不怎么乐观。
火烧起来,四下亮堂堂的。
站了一晚上,终于不甘心地承认,很多的路,走岔了就再也回不去了。
摇头,伸手抱住他汗津津的背。
“没事,我放了报警器,虞川捣鼓的小玩意儿,有人碰了,我手机会响。”
不高兴的时候就摆弄乐高,谁也不理,哄他最好的办法,就是陪他一块儿拼乐高,等他心里舒坦了,主动过来抱她一下,那就代表他已经原谅她了。
夜一分比一分安静,林媚头靠在陆青崖的肩膀上,手臂搂着呼呼大睡的言谨,讲他小时候的事。
“噗通”一下,直接沉底了。
却还是那一轮月亮,从九年前,到九年后。
很多,琐碎的细节。
林媚往后躲, 说眼镜儿看着呢,脑袋却被陆青崖摁着, 又亲了一会儿才被放开。
陆青崖把言谨抱起来,放进左边的那顶帐篷里,拿毛毯给他掖好,又用电蚊拍仔仔细细地扫过一遍。
陆青崖一手牵着林媚,一手牵着言谨。
他们就坐在河岸边的石头堆上,能瞧见映在清澈水中的月亮,小小的一瓣,指甲掐出来的一样。
林媚喘着气,整个人思绪都有点涣散了,能听见自己和陆青崖的心跳,一声一声,清晰有力。
与林言谨目光对上, 然而后者也就只看了她一秒,就继续喝着饮料看视频了。
直到今天。
终于有一枚石子成功打出了一个水漂,言谨激动地蹦了起来。
往上,能从透明的顶看见皎洁的月亮。
她奋力睁开雾茫茫的眼睛去看他,在一种不知因何而生的颤抖之中去吻他,听见他嗯了一声,然后掐着她的腰把她充满。
然而……下一回修改,他得往里面填多少内容,才能兜得住此时此刻的心情?
送了冰水过来,但林言谨到底是小孩,兴奋劲过去,很快就困,没喝两口呵欠连天,下一秒就趴在林媚腿上睡着了。
都跳累了,三人到服务中心洗过澡,再回到河边。
林媚笑着,拿眼瞅他,又伸手扯一扯他的衣袖,说道:“还是觉得稀奇,你以前多娇贵的少爷,吃饭的时候菜里放了店葱花末子就不肯动筷子了,现在连衣服都得自己洗。”
林媚笑了。
什么也没说,低头碰在她嘴唇上。
他嘴唇蹭着她仍然发烫的耳朵,沉声地说:“……五年前,你生日的时候,去你家楼下等过你。”
他声音沉闷的:“嗯。”
林媚和他讲本科时候军训的事。
陆青崖捡了块石子,随手投进去,咕咚一声,那月亮碎了,月光一圈一圈地漾开。
远处山的轮廓清晰可见,篝火还在烧着,跳舞的人群渐渐地散了。
沉默的时候,他的手被握住了。
陆青崖不说话,把她的手一抓,往旁边那顶帐篷里走。
林媚赶紧转过头去。
生死交关,想到她,无论如何也想回去。
……
钻出帐篷,拉上门。
白族的姑娘挨个到帐篷前来邀请大家过去跳舞,太过热情全然无法拒绝。
这个瞬间,都停下来,长久地凝视对方的眼睛。
“为什么?”
陆青崖不接她这茬,只是笑说:“白色好看是好看,难洗。”
天一分一分暗,抵达的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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