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夜色小城（07）

bsp;   刘栋还在尽职尽责地做解说：“100米精度射击，是射击技术的基础，但是难度大，对射击姿势、呼吸、瞄准、心态都有要求……”

    关逸阳趴在地上，调整标尺。

    走到走廊的另一端的一个房间，他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一张房卡打开了门。

    二十发打完，记录员高声汇报：

    言谨晃一晃林媚的手，“陆队长！我看见陆队长了！”

    到了跟前，林媚轻声说，“陆青崖。”

    陆青崖说：“麻烦你再招待一下，星期六中午我请客。”

    陆青崖让中队原地解散，休息十分钟，之后集合回营。

    刘栋笑说，“他要是上了，说不准还拉低了全队的平均成绩。”

    ……

    何娜小声地说：“我怕自己，不及格……”

    如果不是碰到她，她可能一辈子都要局限于闭塞和贫穷。现在，她有一线机会去改变自己的命运，她要全力以赴。

    天还没大亮，窗外天空一种灰蒙蒙的调子，走廊里亮的灯。是白色的，把他整个人照得好像也有点褪色。

    在呼呼的冷气声中，他的双手又去摩挲她身体上刚刚让他沉溺的一切。

    言谨还有点意犹未尽，问道，“陆队长，你为什么没参加？”

    陆青崖就站在队伍的最前方，目光平视。即便隔着距离, 也能感受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凛然的威严。

    很快第二发，第三发，第三发。

    全中队集结在主席台前，总队作训参谋，公布了这次射击比赛的平均成绩，比上一次进步了1.6环。

    转头一看，虞川正紧张地搓手，便说，“川儿，别有压力，我对你要求不高，198环就合格了。”满分200环。

    很快就要到集合时间了，最后，陆青崖看向林媚。

    关逸阳圆满完成任务，离开射击区时，冲着陆青崖一扬眉，“陆队长，请客吗？”

    他笑了声，摸了摸言谨的脑袋，对刘栋说道，“看到没，话不能乱说啊，我现在也是有粉丝的人了。”

    言谨急不可耐, 拽着林媚的手飞快往前走。

    陆青崖昨晚打电话，给了她一个电话号码, 说让学校宣传部给他们部队家属，提前预留了看台的位置，让她到了之后直接联系。

    其实也就三天没见，但总觉得已经过了挺久。

    这时候，言谨又叫起来，“妈妈，我看到关排长了！”

    中队一百多人在操场上整齐肃立, 在浪潮一样的欢呼声中纹丝不动。

    陆青崖手掌按在她汗津津的背上，支起身体摸过了遥控，把空调机打开。

    关逸阳意气风发，虞川却垂头丧气，从陆青崖身旁经过时，被拍了一下肩膀，他抿了抿唇，什么也没说。

    言谨急了，“才不是的！我见识过，陆队长射击可厉害了！”

    每一发出去，言谨都要欢呼一声，小孩子天性展露无疑。

    对于林媚，她充满感激。

    “你就是压力型选手嘛，压力越大，成绩越好，我这是帮你。”陆青崖拍拍他肩膀，最后一句嘱托却是真情实感的，“好好打，给参谋长见识见识咱们中队的实力。”

    “一班第二名，197发……”

    操场看台上人山人海, 近跑道的地方, 一队女学生正举着彩球跳啦啦操。

    听见脚步声，他转过头来。

    刘栋说：“他说的关排长是关逸阳吧？我退伍的时候他还没入队，没跟他直接打过交道，但我听陆青崖提过，说他是个射击神人。”

    她一下就醒了，从枕头底下把手机摸出来一看，一条消息：“出来。”

    刘栋：“算你还有点良心。”

    刘栋瞅一眼, 笑说：“看车牌号，是总队司令部的车, 总队参谋长应该已经到了。”

    校园里, 林荫道上拉着横幅，隔着老远就能听见从操场那边传来的欢呼声。

    陆青崖哈哈大笑，起身，挨个挨个地询问鼓励了一遍。

    刘栋帮陆青崖解释，“他是中队长，这种情况一般轮不到他上场。”

    陆青崖朗声道：“就这周六！”

    来之前，他专门在邻市买了一架望远镜，现在已经迫不及待地架起来了。

    看台上，林媚问刘栋，“不是整个中队都参加吗？”

    刘栋：“……”

    陆青崖往看台上看了一眼，在正在疏散的学校师生中，一眼看见林媚。

    林媚拨了号码, 没一会儿，和学校宣传部的人碰上头，被领到靠近主席台的中心位置。

    结束之后，总队和支队的首长率先离开。

    他哈哈大笑，把烟揿灭了，扔进一旁的垃圾桶里，抓着她手臂往前走。

    两项比赛完成，他是这次当之无愧的第一名。

    陆青崖转身，“一排，进入射击区准备！其他各排，向后——转！”

    天晚了，来不及送何娜回去，又不好把人带回陆青崖的家里，林媚便到附近酒店开了一个三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