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风雪迷城（02）

    她外套搭在手臂上，里面是一件宽松的白色的套头毛衣，衬得皮肤也更加的白。化了淡妆，嘴唇上很浅淡的一层粉色。

    虞川立即住了声，他看到陈珂不自然地摸了一下鼻子。

    结果人不在。

    林媚脸热，“……又不是十七岁，怎么还动不动……”

    “吃了，食堂吃的。”

    以前，这种时候他总是要来一支烟的。

    到附近咖啡馆，两人坐下喝东西。

    陆青崖沉吟：“既然人质已经解救，可以尝试武力强攻了。”

    各种稳妥保守的方案都被论证不具有可操作性，最后，陆青崖沉吟片刻，“看来只能用聚能切割器强行破门了。”

    “要我送你吗？”

    最近，大家发现休息时间，虞川时不时会拿着个手机傻笑，美剧《犯罪心理》也不追了，推理小说也不看了。

    右肩被人一搡, 退后原位，下一瞬, 便看见虞川捞起地上孩子，一个旋身。

    虞川做个手势, 让陈珂退后一步。陈珂屏住呼吸，下了一级台阶, 却见虞川侧身背贴墙壁，抬手敲门。

    恐怕是为那次医院“相亲”的事尴尬。

    安静片刻。

    陆青崖笑看她一眼，目光往下扫，“让我缓会儿。”

    她就站在路对面，手里手机的背光亮着，似乎是在刷手机打发时间。

    一名警察说道：“搭进去自己性命，毛文林是不是太拼了？”

    虞川在察言观色这方面很在行，他听得出来，陈珂真没有她说得那么若无其事。

    临近年末，元旦假期，大家不用训练，白天可以在铜湖市内活动。

    陆青崖坐直身体。

    陆青崖一只手拖着行李箱，一只手抓着她的手，也不怎么看路，低着头打量她。

    陆青崖转身出门，恰好跟接电话回来的虞川撞上。

    陆青崖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林媚在行李盘拿了箱子，一出门就在人群中看见了陆青崖。

    查完哨，陆青崖和沈锐往干部宿舍走。

    散会时，天已经黑了。

    沈锐：“金自强只释放人质，不投案自首是什么意思？难道他认为自己今天还能有机会逃脱？”

    傍晚，市公安大楼的联合作战指挥室里，办公桌上，几盒盒饭刚吃了一半，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

    陈珂抬头顺着声音看过来一眼，把手机揣回包里，微笑着朝着他走过来。

    等了片刻, 那门板向外推开。五岁的小女孩被人一把一推, 脚尖在门槛上上一勾, 登时一个扑棱，哇哇大哭。

    林媚难以启齿，“……你就不能不问吗？”

    陆青崖一把将她搂住，“……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嗯？”

    李钊平问道：“毛文林为什么不跟着一块儿逃？”

    陈珂换了身衣服，长风衣换成了一件套头的浅色毛衣，看着厚实一些。

    陆青崖指了指楼房窗上安装的防盗网，“拆解防盗网动静很大，有可能激怒金自强，让他朝作业人员射击”

    “没事啊，”陈珂看他一眼，笑了笑，“你怎么比我还有心理负担。”

    陆青崖笑说：“出去吧，门口登个记，八点半之前必须回来。”

    陈一梅老师也是体面人，不至于为完全没影的事牵线搭桥。

    一走出大门，两名公安干警便走上前来将陈珂和孩子护送到了人群之中。筱筱的父母接过孩子，连声安慰。

    “嗯？”陆青崖反应了一下，笑说，“难道还能骗你？”

    陆青崖沉声一笑，“……我就当你答应了。”

    林媚支起身体看他，“真的戒掉了？”

    说了再见，虞川迈开脚步，朝着营房的方向飞奔而去，那身姿矫健迅捷，一眨眼就看不见了。

    六楼。

    陆青崖眼里是坦荡而灼烫的欲望，瞧着她，声音都有些哑，“……不要？不要我就不做了，我们先去吃饭。”

    沈锐不为所动，“操心你自己吧——林老师元旦过来？”

    虞川骤然觉得局促，后悔自己不该问。

    蒯安民解释道：“根据我们调查出来的情况，毛文林很有可能和金自强达成了某项协议——毛文林有个女朋友，上个月刚给他生了个女儿。他可能是希望通过自己的牺牲，换去金自强对女朋友和女儿的庇护。”

    机动中队继续在现场警戒，公安随后入场。

    又惊又怕, 陈珂眼泪也出来了，一把从虞川手里把孩子接过来，拍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慰，“筱筱不哭，没事了没事了……”

    陈珂往里看，“你是不是急着回去？晚上要训练吗？”

    孩子被虞川完整地护在怀里。

    趁此间隙，大家举着防弹护盾一涌而入。关逸阳举枪正要射击，却见屋里躲在桌后的男人忽地举枪对准了太阳穴，扣动扳机。

    但只要一问，他就矢口否认，义正辞严地让大家不要传谣造谣。

    虞川说：“没事——你怎么回去。”

    时间一晃，就到了年末。

    关逸阳：“陆队，你说是吧？”

    他们平常都是封闭式管理，训练生活都比较枯燥，像交了女朋友这样的大事，是肯定要被大家拿出来说叨的。

    陆青崖随同李钊平离开大楼。

    “我本来就没情绪！”

    酣畅淋漓又快速地结束了第一次，两个人汗津津地裹在被子平顺呼吸。

    方案定下以后，大家检查防弹头盔和防弹护盾，迅速行动。七名队员全副武装进入大楼，五人警戒，陆青崖和李昊实施破门作业。

    陈珂心脏都吓破，怔愣了半晌，听见同样被吓傻的筱筱回过神来，爆发出激烈的哭声。

    虞川室友答道：“走廊吧，接电话去了！”

    蒯安民跟大家通报刚刚侦查获得的消息：“死者名叫毛文林，是金自强的手下。我们紧急调取了附近路口的监控录像，发现金自强在一发现刑侦的安插在附近的便衣之后，就立即乔装逃走了。”

    林媚看他，“不走吗？”

    虞川像是受到了鼓舞，捡着最好玩的告诉她。

    陆青崖笑了一声，放手刹，启动车子。

    蒯安民：“当务之急是弄清楚金自强出逃之后的下落，在确定这一点之前，我们只能原地待命了。”

    林媚笑看着他，“你停得下来吗？”

    子弹射进了对面的墙里。

    等结完账到门口，八点二十三，从这儿到营房有一公里。

    大伙儿：“对！绝对不乱说话。”

    虞川斟酌着问：“你之前见过我们陆队长？”

    虞川挠挠头，“说想谢谢我。”

    沉默了一会儿，陈珂开口道：“……我上回听说，陆队长有女朋友了。”

    今天的事，陈珂仍然觉得心有余悸，“……我贸然行动，差点害了你，对不起。”

    虞川瞅着他一眼，撇下眼，还是那句话，“……不带。”

    “你想要什么？”

    这桩人质挟持案，并没有因为歹徒的自杀而告终，反而越发扑朔迷离。

    中队尚算平静，除了一桩八卦：虞川似乎“有情况”了。

    关逸阳说道：“放烟雾弹，破门，让警犬先开路。”

    陆青崖笑说：“来。”

    “不，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

    “砰！”

    沈锐疑惑：“没见川儿有什么渠道去认识什么姑娘啊？对方是谁，这么藏着掖着。”

    陆青崖：“带出来看看呗，兄弟们帮你把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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