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她在一阵恍惚之中低头，对上陆青崖诚恳而严肃的目光，“虽然戒指已经给你戴上了，但我俩经常先上车再补票，也就不在乎再多这一茬了……”

    陆青崖执着她的手，“我说咱们不讲究这个，但是老单他们教训我，说这事儿还是不能马虎……”

    攥着她的手，将她一步带上台子，而后自己顺势屈膝，半跪。

    不能老往陆良畴那儿挤，他就租了间房，供林媚和眼镜儿周末过去落脚。

    林媚惊讶地退后半步。

    这语气太平淡了，跟说“我看中了一兜大白菜”。

    陆青崖抬手指一指后座, “买了点东西，你提上去吧。”

    陆青崖：“……”

    林媚怔愣片刻，拿不大不小的声音喊了一声，“陆青崖？”

    “你替我委屈？”陆青崖笑看着她，“那今晚上你偷偷出来，我带你吃大餐去。”

    刚碰面的时候，她也快看呆了。

    这天中秋。

    妈要出门，穿得花枝招展的，一看就知道要去干什么。

    总觉得拘束，不如在西北菜馆子里大口吃羊蝎子和蒙古奶茶来得畅快。

    她收回目光，听钢琴。

    港式的月饼，很甜。陆青崖差点给甜得齁住，两口咽下去。

    搁在钢琴上的一盏蜡烛被人点燃，火光摇曳，成了黑暗里唯一的光源。

    陆青崖：“……”

    他把一个吻，落在她佩戴着戒指的手指上。

    说着，自己把月饼盒子拆开了，拿了一枚，继续剥。

    点蜡烛的是陆青崖。

    “那怎么……”

    陆青崖：“……”

    “偷偷？不好吧？”

    陆青崖开的车是陆良畴的。

    邱博在招呼人开灯。

    离开江浦市特勤大队, 陆青崖往市中心的商场去买了月饼礼盒和高档烟酒，到林媚家小区门口停了车, 拨电话。

    “那就这么说定了，抽空去看看，现房，交房了就能装修。”

    林媚笑了笑，“那中午你陪你家老陆，我陪我家老林，晚上我俩私会。”

    餐厅挂了招牌，不对外接待。

    林媚笑说：“这话别让邱博听见了。”

    陆良畴最近越发热衷养生，两公里以内步行，两公里以外跟老头老太太挤公交。他日常活动的范围基本很少超过两公里，那车停着也是浪费，就随便打发给陆青崖开了。

    五月，陆青崖成功从铜湖市，调到了江浦市武警特勤大队，和以前差不多的工作强度，但因为就在本地，周六周日能休息，比以前方便了许多。

    “林媚，嫁给我。”

    林言谨翻个白眼，“哪里像了，我又不是渣男。”

    “你会不会觉得委屈？”

    “没。”

    笑声更盛，那烛光也似乎摇晃得更加厉害。

    她哽咽得说不出来话，只是点头，而后手腕被站起身的陆青崖一带，转了个身。

    拉门进去，钢琴曲流淌而出，处处点着蜡烛，萤黄的一蓬蓬火焰，十分温暖，气氛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浪漫”这个词。

    跟着陆青崖过去寒暄几句，邱博过来接待。毫不意外，女伴又换了，不是上回在铜湖武警总队医院时带过去的那个。

    “我不能吃哦？”

    整个餐厅都断了电，连钢琴曲也停了。

    她凑近闻了闻。

    等适应了黑暗，她正准备去摸手机，低头一看，这才发现地上有玄机——荧光的箭头，指向摆放钢琴的台子。

    陆青崖笑看她, “干什么了？”

    说着，就把湿漉漉的手在陆青崖衣服上蹭了蹭，在他警告的目光瞥过来时嘻嘻一笑。

    林言谨很委屈。

    陆青崖离开她的唇，低声地说：“……求婚这事儿，果然还是适合两个人私底下进行。”

    所有声音都停了，安静得好像刚刚还聚在一起聊天的人都同时蒸发了一样。

    凑得很近，说话声只有彼此才能听见。

    关逸阳也不高兴了，“……眼镜儿！我不想看你直播喂狗粮！”

    没人应她。

    突然，眼前一黑。

    林媚轻声地问：“我刚刚是没是没说‘好’。”

    总之，林言谨觉得这事，林媚干得不厚道。

    “帮我妈剥蒜, 一股味儿。中午家里要来客, 我爸的几个朋友。”

    不是什么好车，也就十来万，代步够了。

    林媚探过身去把那个月饼礼盒拿过来, 看了看品牌，“……你买这么贵的干什么，我爸妈不爱吃, 眼镜儿又不能老给他吃甜的。”

    身后有人在嘘：“挡什么挡！都是成年人了！”

    陆青崖搂着她的腰，在她脸颊上一碰，“穿好看点儿，别带眼镜儿。”

    林媚看他腮帮子一鼓一鼓，伸手去戳，被陆青崖捏住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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