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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困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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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妈教给你一个道理,讨价还价是要有资本的,你告诉我,你的资本是什么?”她看着脸涨得通红、一言不发的周茉,不禁叹气摇头,似是在失望,自己怎么教出了一个这样冥顽天真、不知交变通又笨头笨脑的女儿,除了长相尚可和画画不错之外,几乎一无是处。

    “那今天我买单好不好?”

    “我说了多少回了,叶茵茵这样的人,和你不是一个圈子的,对你未来的生活没有半分好处。”

    贺家的服装厂在珞城与西城相邻的近郊,因此出来的货大批量销往西城。贺冲要去的地方,是西城最大的服装批发城,他们有个大客户就在批发城里工作。

    初春天气不好,雨下得让人心烦。贺冲将百叶窗帘拉开,又点了支烟,腿翘在办公桌上,拿着那名单翻来覆去地研究。

    唐书兰费了一番工夫把黑裙女人打发走后,自然没有心思继续留在此处了。她放下酒杯,急忙走去对面,打断了周茉与段永昼的交谈,把周茉带离了酒会现场。

    林星河的技术攻关非一朝夕能出成果,而孙祁的影响已初见端倪:“以前贺冲常常能接到询价的电话,但一夜之间,问询量少了一大半。”

    贺冲觉得莫名其妙,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经过重重打听,终于弄清楚了事情的缘由:孙祁在西城一直与另一伙富二代较劲,就在昨天,孙祁得知那伙富二代成功改装了辆梅赛德斯 AMG B63——与他要求贺冲改装的车一模一样。而更让孙祁震怒的是,那辆车的改装方法,与贺冲提交给他的方案也几乎一模一样。

    “小茉莉这种姑娘,就像某种玫瑰,特娇贵,既挑温度,又挑湿度,没那个条件就养不活。”韩渔咂了一口酒,“我倒不是说她不好,我就说句客观的。这么单纯的小姑娘,既怕磕着又怕碰着,跟她过日子会很累的。”

    周茉被逗笑了,与他分享我这几天的心路历程:“我原本都做好心理准备要被我禁足半个月了”

    “妈妈给你做的安排都是为你好。你不是喜欢画画吗?要是嫁到段家这样的艺术世家,你进退都有路可走。”

    虽万般不情愿,但正如唐书兰所说,她没有任何资格可以讲条件。

    “跟你很熟?”

    晚上,贺冲带周茉去西城一家很贵的餐厅吃饭。

    周茉愤然道:“你不过是把我当成一枚棋子。”

    周茉一愣:“孙祁为什么会跟他往来频繁?”

    林星河前一秒答应下来,后秒便扑在工作台上,展开了图纸,开始研究。

    画室里充满了松节油的浓重气息,画板层层叠叠地堆在墙角,满得快要无处下脚。原本画室只有十多平方米,但随着周末的画越来越多,周思培打通了画室左右两边的衣帽间和茶室,将其扩展到了三十多平方米。

    林星河一愣:“冲哥?”

    “去哪儿?”

    贺冲眉头紧锁,半响没吭声。过了许久,他抬起手按了按眉心,指间的烟灰扑簌簌地往下落。

    周茉一时间深感无力。

    贺冲说:“这事儿,肯定还是冲我来的。”

    周茉格外难堪,硬着头皮跟段永昼打了声招呼。

    林星河把灯打开。

    贺冲伸手把周茉抱了过来,将她往自己怀里一按,沉声问道:“还是不相信我?”

    “是不是那个孙祁?”

    “你帮我想想,对方做出一模一样的方案,这事儿理论上可不可行。”

    段永昼有些惊讶,随即微笑道:“你有点出乎我的意料。我确实听说过他跟顾家的事,拿价值六千万的别墅换块墓地,有些视金钱如粪土的意思。”

    贺冲这边,孙祁的事情尚未解决,他舅舅的服装厂又出了状况。年前订单被人违约似乎只是一个前奏,年后服装厂承接了好几个大的新订单,正开工生产得热火朝天之际,这几个合作商家却突然不约而同地选择了违约,甚至不惜支付违约金。

    周茉下了车,脚步轻快地往家里走去。

    “我信。”

    “我不管,今天让我买单。”

    贺冲心里有个猜想,但不敢肯定,他决定听从韩渔的建议,去找违约的人打听消息。

    “总担心这只是一时的风平浪静,”周茉抬头看向他,神情有几分严肃,倒不像是在开玩笑,“贺冲,我想告诉他们。”

    餐厅名叫“陈氏公馆”周茉曾经跟父母来过几次,她知道不便宜。

    两人聊着天,不知不觉已绕过泳池,走到了对面修剪整齐的草坪上,那儿有一条石凳,他们也就顺势坐了下来。

    “这就想走?”贺冲低一笑,按着她的后脑勺,低下头去亲了一下,才将她放开。

    贺冲几乎夜没睡,忙着打听消息,研究图纸。他十分相信林星河的能力,林星河的方案与思路,是绝非常人可以轻易复制的。如果不是对方恰好与他们撞了思路,那么……

    她看向段永昼,说道:“段先生……”

    贺冲顿了一下,笑了笑说:“韩老板,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人还挺靠谱的?”

    他垂头沉思片刻,说道:“冲哥,我有一个猜想,但是没有什么证据。”

    贺冲沉默了一霎,凝视着周茉:“你真的做好与他们为敌的准备了吗?”

    贺冲一时语塞,想了一下说:“甜点我吃得不多,要不你相我举儿个例子。”

    韩渔“啧”了一声:“打住打住,这种酸话我真不爱听——说句公道话,厂子这事儿不见得是周家捣鬼,你跟小茉莉还没暴露呢,周家找你麻烦干什么?与其在这儿喝闷酒,你不如去问问那些违约的人,是不是被人给收买了。”

    贺冲挤了许久,才在批发城的最里面找到了那家店。老板是个膀大腰圆的中年男人,腰间绑了一个皮包,坐在一个巴掌大的马扎上埋头扒饭。贺冲一亮明身份,他立即端着盒饭往里走:“不知道不知道!你问别人去!”

    既然会犹豫,就说明她还没有破金沉舟的决心。贺冲了然,伸手握住她的手,安抚道:“相信我,要不了多久了。”

    周茉摇了摇头。

    贺冲摇摇头,端起桌上的烈酒,猛地灌了一大口。

    周茉深吸了口气,眨了一下眼,扔下画笔,后退半步。她刚想转身出去,却不小心撞上了一块刚画完不久正等着晾晒干的画板。“哐当”一声,那画板砸了下来。

    唐书兰气得脑部神经都在隐隐作痛,以她平常的作风,必定要把周茉骂得狗血淋头。方才黑裙女人的话过于匪夷所思,她想了想,决定还是先暗中把此事调查清楚再做打算。

    周茉打了他下:“真的。不过也有可能是我看错了。”

    周茉忙说:“对不起,其实我……”

    “以后你直接叫我的名字就行。”段永昼笑着说,“走吧。”

    自打认识贺冲以后,周茉在些无关紧要的选修课上的逃课率直线上升。两人约在停车场碰头,周茉远远地便看见贺冲背靠着车身,在闷头抽烟。他抬起头,发现她过来了,提前把烟给灭了。

    周茉紧抿着唇。

    贺一飞看了他眼,忽地支吾起来。

    周茉点了点头,但直到晚饭结束都快快不乐。

    贺冲断然否决:“不行。”

    黑裙女人故作惊讶:“什么?我上回在陈‘陈氏公馆’撞见令千金和人吃饭,举止亲昵,我还以为好事将近呢……”

    “详细的我并不清楚,你可以问贺冲本人。”段永昼一顿,又道,“他瞒着你吗?”

    贺冲照例将周茉送回家,在离小区不远的路口处停下。她解开了全带,却坐在那儿迟迟不动。她抬眼,看了看贺冲,没觉出自己的眼神里仍有几分委屈。

    周茉不免有些担心:“段先生,你冷不冷?”

    “你不知道吗?他是做汽车改装方案设计的,虽然不是大众的圈子,但愿意折腾这些的人绝非小众。”

    贺冲站起身,把烟头在在工作台上摁灭:“星河,这要求可能有点儿强人所难。你有办法进一步改进现在的方案,把孙祁要求的百米加速时间再缩短一点吗?哪怕只缩短0.1秒?你放心,该给你的钱,我一定不会少你。”贺冲的声音十分疲惫,这样我才有可能争取到跟孙祁解释的机会。

    “是我认识的人吗?”

    这话分外耳熟,周茉想了想,貌似贺冲说过差不多意思的话。

    贺冲声音低沉:“一飞。”

    林星河愣了愣。

    “不熟。就是那种种无聊的酒会上碰到的,就见过一次,不过她应该没看到我。”

    周茉自然没忘记今天与贺冲见面的主要目的,吃饭时开门见山地问道:“我初二跟你去过年之前,你是不是给顾阿姨打了电话?”

    贺冲摸了摸周茉长而柔顺的头发。

    贺冲陷人了沉思。

    走到跟前,周茉发现他十分憔悴,不免有些担忧:“事情解决了吗?”

    如果情况恶化,他一定会想尽办法,阻止服装厂倒闭。

    唐书兰脚步一顿,转过头来:“茉茉,你是在跟我讨价还价?”

    起老板胸步一停,住贺冲手里望了望,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把盒饭盖子一盖,接过烟,夹在耳后:“你想问什么?”

    周茉气得浑身发料,然后唐书兰的每一句话都打中了她的七寸。

    “你肯定比我有多的选择。”

    周茉被逗笑了。

    贺冲没吭声,手插|进衣服口袋里,迎着蒙蒙细雨,向着大门外走去。

    服装批发城里人和车都多,下了雨之后更是堵得水泄不通。贺冲的车开不进去,他只能就近停了车,瞠着泥泞进去找人。这一片大大小小的批发商店鳞次栉比,但再糟糕的天气也难以阻止进货商的脚步。来来往往的人全挤在横三纵三布局的狭窄街道里,像集市上挤成一团的鸡笼子,闹腾吵嚷,鸡飞狗跳的。

    他脑子有点儿乱,干脆把窗户打开,让冷风吹进来。清醒了点儿后,贺冲换了个思路,开始重新梳理:“不管是得罪了谁,假如这事儿继续发酵,服装厂会立刻面临资金断流的巨大威胁,那时他会怎么做?”

    黑裙女人呵呵一笑:“那可能是我眼花看错了,我还说呢,周家是体面之人,怎么会放任这样一桩丑闻。”

    六千万,他手里有两套总价六千万的别墅。

    贺冲笑了笑,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嗯,有点儿棘手,可能得费点工夫,”贺冲笑着安抚触,“你乖乖的,回头我给你打电话。”

    “推了。”

    贺冲在酒吧的值班室将就了一宿,第二天又去了一趟工厂。

    周茉张口,突然语塞。

    很明显,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捣鬼,要么是竞争对手,要么……

    周六,周茉跟随唐书兰块儿去参加宴会。

    贺冲神色冷淡:“你看好厂子,我出去一趟。”

    周茉的眼睛一亮:“去哪儿?”

    “不是视金钱如粪土,对他而言,有些东西比金钱更要。”

    “他怎么得罪了孙祁?”

    林星河也很清楚孙祁这人在西城的影响力,他现在还没工作,给妈妈看病的钱全得仰仗在贺神冲手底下干活的抽成,贺冲与他是唇亡齿寒的关系——这是于公。于私,贺冲于他有一饭之恩,站在朋友的立场上,他也不希望贺冲因为此事从此在西城无法立足。

    贺冲转了个身,拿身体将她挡住,笑着说:“真的?不是想让我抱才故意这么说的吧?”

    韩渔:“滚。”

    “我只能说,要做到百分百的相同,任何事都不存在百分之百不可能的情况。但从实际操作层面而言,要做到百分百的相同……几乎不可能。”

    贺冲听明白他的意思了:“那是谁牵头给您介绍的新货源?违约金也是他垫付的?”

    “你说。”

    贺一飞因为操心这事儿,一整晚没休息好,此时人也有点二颓废:“哥,今年也不是你的本命年啊,怎么这么倒霉?”

    周茉目瞪口呆,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也许一直以来都对贺冲有所误解:“那做这一行,是不是还挺赚钱的?”

    贺冲憋着笑:“下次吧。”

    段永昼摇头:“恐怕不能。”

    “腻。”

    唐书兰以为地指的是段水昼,心中暗喜,矜持地笑道:“这话可不许乱说,八字没一撒的事情。”

    周茉只觉得莫名其妙:“哦。”

    贺冲记得与周茉的约定,他抽出时间,往城里去了一趟,与周茉碰面。

    段永昼看着她,目光带着几分审视:“你有喜欢的人了?”

    唐书兰望着她,目光冰冷:“那你告诉我,不跟段永昼结婚,你以后打算怎么生活?靠我们养你一辈子吗?你爸爸时常发愁,家中产业都找不到一个继承人来打理,若你有做生意的本事,你爸爸自然愿意全力栽培你,可是你有这个本事吗?”

    初五这天,周茉惴惴不安地等了一天,预料中的风暴却并未降临。周茉深感困惑,以她对顾之茹的了解,初二若没在周家接到人,顾之茹一定会立即将这件事儿报告给周思培。然而自始至终顾之茹没有给她打过一个电话询问情况,周思培和唐书兰也恍若毫不知情。

    贺一飞跟贺正奎还在做最后的争取,但那些人铁了心就是要违约,一问原因,却都支支吾吾的。

    贺冲赶紧上前两步拦住他的去路,从口袋里掏出包烟,递了一支过去:“赵老板,不多就误您时间,就给我两分钟。您跟我舅舅也认识多年了,不至于忍心看着他的厂子倒闭吧?”

    林星河得知此事,天还没亮便赶到雁南镇的车场与贺冲商量对策。车场的大门口亮着灯,但里面那幢建筑却是漆黑的。林星河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发现才五点,贺冲可能还没起床。

    贺冲蓦地站起身,贺一飞以为他生气了,急忙说了声“对不起”。

    除非,是参与的人泄了密。

    “孙祁这样的人,自然不介意一掷千金。不过我听闻最近贺冲得罪了孙祁,今后恐怕……”

    “据我所知,贺冲这人在‘西城四少’他们那一伙人中很有名。他和孙祁往来频繁,孙祁很信任他。”

    初春春寒料峭,室外活动难以开展,他们两人下午去看了一部电影。片子不太好看,两人看完都感觉浪费了票钱。

    周茉点点头。段永昼远比她想象的更为敏锐。

    周茉一愣。

    多日未见,段永昼比上回更显憔悴,脸色显出一种极不健康的苍白,浅灰色西装衬得他格外清瘦,夜风之中,整个人似有种灯火飘摇之感。

    寂静的黑暗之中,贺冲忽地低头吻了下去。

    他把先前那个问题又问了一遍:“做出一模一样的方案,理论上可不可能?”

    “禁足?”

    贺冲开门见山:“违约这事儿,是您的本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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