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开车

迅速吹散，有几缕飘到跟前。

    差不多是食客陆续散场的时候，三五个人大着舌头说醉话，一股浓重的酒气扑面袭来。孟遥蹙了蹙眉，让到一旁。

    丁卓发来的。

    回去路上，林正清问孟遥对下午的考察有什么想法。

    林正清笑说：“有点儿到点子上了，你再回去想想，明天头脑风暴的时候展开说一下。”

    “那近，我开车送你。”

    孟遥淡淡解释，“给家里的几个亲戚。”

    但由于地理位置不好，银辰大厦自开盘以来就在亏损。当年为了建这楼，政府把周边好多地方都拆了，其中不乏居民极有感情的一个百货大厦。牺牲颇多，却收效甚微，蓝天集团亏了三年，也扛不住了，打算撤资，把这楼转出去。如今找策划公司，只是死马当作活马医的最后一步。

    林正清这才看向孟遥，“孟遥，你呢？”

    林正清把车停下，孟遥道谢之后下了车。

    同事便说中秋要去丈母娘家吃饭。

    丁卓看她一眼，“你住哪儿？”

    孟遥说道：“谢谢，你回去注意安全。”

    “不好意思，刚有点事。”隔着电话，他声音听着有点不一样，好像更沉一点。

    花了三天时间，孟遥把成稿弄出来，交给林正清看，林正清翻了一遍，笑了笑，也不发表评论，“下午有没有空，我们去银辰大厦考察考察。”

    路上免不了要交谈，几次林正清要把话题往孟遥自己身上扯，都被孟遥绕开了。

    孟遥有些不尴不尬的，便同丁卓打了声招呼，打算先走。

    林正清收回手，摸了摸鼻子。

    “直走，红路灯路口右转。”

    “我去停车场把车开过来，你等一等。”

    孟遥点一点头。

    丁卓说：“那我陪您过去。”

    孟遥拉开后座车门坐上去。

    过了一会儿，孟遥才回复，“不回。是不是有什么事要我帮忙？”

    他也不看孟遥，只问另一个同事，“中秋什么安排，要不大家一块去澳门玩？上回做的那个项目，现在搞起来了，负责人一直想请我们吃饭。”

    男人太过游刃有余，多半并没有多少真心。这道理，孟遥很清楚。

    丁卓开了车窗，沉声说：“我抽支烟。”他降了车速，从储物格里拿出一包香烟，抽出一支点燃。

    孟遥手里捏着长柄伞，无意识地把伞柄转了一下，低声说：“不用麻烦了，我坐地铁挺方便的。”

    孟遥揉了一下鼻子。

    丁卓向停车场走去，路面映出斑驳的灯光和树影。

    她走出去几步，发现林正清车没动，心里生出点儿警觉，停下脚步。

    马路上湿漉漉的，映着堵得满满当当的车灯，一条街上流光溢彩。

    孟遥锁了屏，把手机捏在手里。

    她站在路边，摆了摆手，看着车轮动了，转身回去。

    孟遥看月饼都在做活动，忍不住买了几盒。林正清要帮忙付账，孟遥拦下来。

    “小丁啊，我这人有时候挺信命，生死富贵，全由天定……人还是得向前看。”

    冯教授问他：“这段时间怎么样？”

    没一会儿，到了小区附近，丁卓问：“怎么走？”

    她晚上整理资料到太晚，在地铁上有点犯困。怕睡过头，定了个十分钟的闹钟。头靠着旁边的玻璃挡板，闭眼打瞌睡，思绪飘散，飞得很远，忽觉包里手机一震。

    这一下，孟遥要是再去拉门，就显得有些矫情。

    孟遥心里忽然觉得难受，忍不住打断他，“谢谢……其实我也没怎么下厨。”

    林正清走到她身后，笑问：“怕不怕？”

    路有点堵，走一段停一会儿。没人说话，车里很安静，只有引擎运作的声音。

    顿了顿，她往下走，到了酒店前的人行道上，又停下脚步。

    冯教授腿脚不便，丁卓扶着他走得很慢。

    林正清说：“坐着吧，我送你回去。”

    又过了一站路，手机忽持续振起来，是丁卓打来电话。

    林正清也没勉强，笑问，“怎么买这么多？”

    孟遥笑说，“可能得回家吧。”

    孟遥从前没做过这个，但她有自己的办法，无论做什么类型的文字工作，先从收集资料着手。

    孟遥忙接起来。

    进去，先看见促销广告，中秋钜惠，如何如何。

    孟遥微眯着眼，看着路灯一盏一盏往后飞逝。

    过了片刻，林正清发动了车子，她这才迈开脚步，边走边留了个心眼，确定林正清确实没跟着她，才往小区方向走。

    孟遥笑一笑，同样客气道，“好的，谢谢。”

    林正清伸出手，正打算扶她，孟遥已避过去，跳下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