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烧烤

孟遥带进一家烧烤店，“这儿味道还行。”

    “没事，你们先走。”

    一旁的方瀞雅当然不乐意：“还早呀，再逛逛吧！”

    “死马当作活马医，试试吧。再说，我们把方案交给甲方，他们付了尾款，最后到底能不能成，我们也不用负责了。”

    丁卓赶紧帮她倒了杯水，“忘了问你能不能吃辣。”

    附近遍植着高大的梧桐，夜色中，树影深深。

    “那我不客气了？”

    开到了博士楼下，丁卓打开双跳，下车对孟遥说，“你稍等我一会儿。”

    丁卓往镜子里看了一眼，见孟遥正盯着窗外，“饿了吗，要不吃个宵夜？”

    孟遥点完自己想吃的，把菜单递给丁卓。

    孟遥叹了口气。

    “受不了就吃点别的。”

    四人沿着河堤慢慢走，方瀞雅似乎对孟瑶充满了好奇，一路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提问。

    “人大，考不考得上就不一定了。”

    丁卓拿起一串羊肉，孟遥忍不住抬头看他一眼。

    “以前来得多。”

    “孟瑜呢，准备去哪？”

    谁都没说话。

    “上去拿点东西。”

    孟遥笑了一下，“他成绩比我好，心态也比我好，以后应该比我有出息。”

    方竞航笑说：“你好，我叫方竞航，跟丁卓是同学。”

    丁卓这个人有一种气场，总是能吸引人忍不住多看他几眼，从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接着，两人商量着又点了韭菜、青椒、茄子和千张。

    “你常在这吃？”

    孟遥当然不傻，方瀞雅之所以对她如此好奇，多半是因为丁卓。

    孟遥发着呆，有一些没反应过来，“什么？”

    说话间，烧烤端上来了。

    孟遥皱了皱眉，没答。

    “还行，最近在做银辰大厦的策划。”

    丁卓好奇：“你不吃肉吗？”

    孟遥很淡地笑了一下，“不大想回去。”

    路上比方才通畅了，汽车勉强能走。

    “出来吃东西就别想那么多了，要说干净，哪都不干净。”

    她问：“你们节假日也要上班吗？”

    “能成吗？”

    孟遥淡笑摇了摇头。

    孟遥想了想，在后面格子里写了一个“8”。

    “应该问题不大。”

    丁卓注意到了，也跟着停下，问，“怎么了？”

    孟遥有些无奈，只得跟在他身后。

    “那邹城好玩吗，我还没有去过。”

    过了好一会儿，丁卓开口：“跟你一样的。”

    方瀞雅撇了撇嘴，没再说什么？加快两步，走到了前面。

    孟遥困惑：“怎么了？”

    “能吃，就是这个辣得有点过头了。”

    丁卓笑说：“再切1000条阑尾，1000个胆囊吧。”

    丁卓扯了几段纸，擦了擦桌面，问老板要来菜单，让孟遥点。

    车里很安静，隐隐约约能听见外面烟花绽放的声音。

    学校办元旦晚会，他演一个骑士，穿着中世纪的衣服，腰间佩着一把剑。他台词不多，总共就三句话，说完了就在一旁直愣愣站着，几乎全程木着一张脸。

    丁卓找了一个地方停车，跟孟遥下了车，往美食街上走。整一条街上，小吃店铺和摊子鳞次栉比。

    “文案策划。”

    孟遥笑了，“是啊，就看谁更能忽悠。”

    “老乡，孟遥。”

    孟遥说完以后，突然有点后悔。

    丁卓淡淡地说：“当医生的，生离死别看了很多，落到自己头上，还是完全不一样。”

    孟遥笑说：“所以才要把人弄过去。”

    丁卓把点好的菜单递给老板。

    四人沿着阶梯，往上走。

    丁卓干脆地点了六串羊肉，六串脆骨。

    “没事。”丁卓忽然踩了一下刹车，打方向盘把车往校园里面开。

    方竞航跟方瀞雅完了孔明灯，一转头发现丁卓身旁多了一个人，走过去打招呼，“老丁，这位是……”

    方瀞雅微微眯着眼看了孟遥片刻，笑说：“那不如一起逛一逛吧。”

    孟遥笑说：“好像全国高校附近都有这样的地方。”

    参加完曼真葬礼回来，导师曾经开解过他，一套一套的道理，他听了，却一句也没有听进去。

    孟遥问，“你要吃吗？”

    丁卓往她脚上看了一眼，又抬腕看了看手表，说，“要不就上去吧，时间也差不多了。”

    路上仍然有些堵，车时开时停，直到驶离了这一段，才渐渐通畅起来。

    孟遥看着丁卓的身影进了博士楼，转头往四处看了看。这一片宿舍楼都很旧了，看着起码有二十年的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