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卓憋着笑,不带什么情绪地“嗯”了一声。
孟遥困意袭来,轻声对他说了句晚安。
丁卓将牙刷和毛巾放在桌上,“不早了,去洗澡睡觉吧。”
“……别这么看着我,保不准我就坚持不住了。”
孟遥耳根发烫。
孟遥小声说:“没。”
“嗯。”
孟遥头靠在他怀里,没有吭声,心里的委屈按下又起。
“哎……”孟遥拉住他,低头看了看床,也不是不能凑合,“……要不,你就睡这儿吧。”
丁卓一伸手,将她从椅子上拉起来,合进自己怀里,“话不是这么说的,我不是什么物件,我有自己的想法。”
丁卓抬头,他的衣服穿在她身上大了好大一圈,她裤腿和袖子挽了好几截才露出手脚。
孟遥攥紧了手,“曼真领地意识很强,她喜欢的东西,别人要是染指,她会很不高兴。有一回,班上有个同学把她一罐没开封的进口颜料打开了,她没说这个同学什么,但转头就把颜料丢了……所以……”
丁卓站起身,“没事,我去外面宾馆开间房。”
又过了许久,丁卓又问:“睡着了?”
好比屋子里有只大象,而他们都假装没有看见。
“那你是怎么想的……”
丁卓手按在她背上,“你相信不变心,人的感情也会逐渐变浅吗?”
孟遥已经合上电脑,拿了本书,随意翻着。
孟遥一个“没”字还没说完,下巴被人一按,紧接着灼|热的吻就覆盖而下。
丁卓笑了一声。
丁卓嘴唇碰了碰她的头发,“晚安。”
孟遥一怔。
孟遥静静听着。
许久,丁卓哑声问:“睡着了?”
“快睡吧。”
海不渡人,人要自渡。
没一会儿,丁卓走过来,在床沿上坐下,“睡了?”
“我觉得,人得负起责任,不能跟她谈了四五年,最后因为没了当初在一起时的激|情,就一拍两散。所以我提出先订婚,等我博士毕业之后,就没现在这么忙了。当时,我已经找好了房子,准备跟她搬到一起去住。但订婚之后,她反而好像更不开心……多次提出分手,不出半天,又来找我复合……”丁卓叹了声气。
丁卓没说话,低头,只能看见她脑袋低垂。
一点儿潮湿的香味,连绵不绝。
丁卓伸手,将她的脸抬起来,看她一眼,低头,覆在她唇上。
“……最近这两年,我跟她之间冷战的时候更多。当然这或许得怪我,医院工作忙,陪她的时间也少,她要是不高兴了,我也分不出太多的精力去安抚她。上班时间,我不能过多地去考虑任何私事,不然一针下去就得缝错……她时间更充裕,时常需要去外地采风,我鲜少能跟她一块儿去……久而久之,她肯定会有怨言。她时常劝我,不要耗在现在这个医院,去稍微小一点的医院,晋升快,时间也更充裕……我可能有点轴,在事业上,还是想坚持自己的选择。”
浴室响起哗哗水声,孟遥渐而有点儿坐不住了。
丁卓顿了一下,“……不嫌挤?”
他吸了一口烟,哑声问:“……曼真走的时候,你是什么感受?”
她知道多半不会发生什么,但还是止不住思绪飘出去。
孟遥是不敢。
丁卓碰了碰她的脸,“乖,去洗澡吧,明天还要上班。”
生死,真的就是一念之间的事。
孟遥沉默,看着自他指间腾起的袅袅青烟。
而即便到不了岸,他们兴许可以造一条船。
片刻,丁卓抬手将桌上台灯也关上了。
孟遥忙说:“不是的……”
丁卓陪着方竞航待了一会儿,眼看时间已晚,离开医院,去超市买了新毛巾和牙刷,回到宿舍。
丁卓给她找出套自己穿的家居服,往她怀里一塞,“去吧,我去隔壁宿舍看一看。”
“孟遥。”丁卓喊她一声,低头看着她。
“八九岁的时候,我跟曼真就认识了。那时候她比我高,性格也比较强势,一直以姐姐自居,说要罩着我。除了曼真,我还有别的朋友,但那些多数都是泛泛之交,很难交心……我陪她翘过课,熬过夜,骂过人,罚过站,所有喜怒哀乐,都一块儿分享……我认识她的每一任男朋友,甚至她初潮时,第一次用的卫生棉都是我去帮她买的……她以前跟我约定,说到七老八十的时候,还要化好妆一块儿去喝下午茶……”
“我也有私心。”
温热的气息喷在耳朵上,让她痒得起了鸡皮疙瘩。
他感觉自己仿佛是一段弹簧,被人摁着,又弹起来……一直重复,直到最后失去弹性,再也没法及时地回应。
丁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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