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夜宿

sp;丁卓抱紧她，“我也不想看你难过。如果你觉得是背叛，那就让我来担这个罪名……当时是我主动的……”

    孟遥阖上眼，在沉入梦乡之前，她想，离筋疲力尽，似乎还远。

    “我不知道……我只是不想看你难过……”

    他手从她身上家居服底下探入，轻扶她腰上细腻的肌肤，手指忍不住往上探了点儿，又踌躇着放下来。

    但从他意识到自己喜欢上孟遥那一刻开始，这问题就已然横亘在那儿。

    不知过了多久，听见浴室门打开了，孟遥立时紧张起来。

    孟遥合上书，“方竞航那边怎么样了？”

    孟遥怔了一下。

    她抓着他的衣服，埋头低声说：“没有哪一条法律规定，你得难受一辈子。”

    吻越发用力，在纠缠中委屈地释放。

    所以，她不提，假装那些抑制不住的委屈并不存在。

    两个人，明明谁都没有做错，却要承受同样的煎熬和拷问。

    片刻，她感觉丁卓凑近，嗅了一下她的发丝。

    “你既然了解曼真，就应该知道，我未必是适合她的人……”

    还太早了，还不是时候。

    孟遥点点头。

    “找到借宿的地方了吗？”

    丁卓也不敢提。但他的不敢，是怕孟遥觉得他还在牵挂旧人。她不是愿意对人倾诉委屈的人，很多情绪只会自己一个人去消化。

    “……我还挺瘦的，是吧？”

    “救回来了，”丁卓摸了下口袋，掏出支烟点燃，“人现在躺在ICU里，怎么样……说不准。”

    孟遥思绪一下就乱了，像手里攥着一把红豆，被人一撞，散落得遍地都是。

    夜静悄悄的，孟遥一时说不出自己是怎样的情绪。

    丁卓看她许久，烟也忘了抽，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想聊这个，或许是受了方才方竞航的刺|激。

    她眼睛里漾着水泽，脸颊泛红，一副被人欺负过的模样。

    孟遥快要找不到自己的声音，心脏噗通乱跳，像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没。”

    他下巴在她肩上轻轻蹭了一下，不带其他意味的亲昵。

    “孟遥，我不希望让你觉得我是个薄情寡性的人，但我也确实没法说清楚，为什么仅仅只过了半年，我就能走出来。你或许可以认为，我是见惯了生死，所以对这些事都已经麻木了……”

    孟遥洗完澡，丁卓也从外面回来了。

    孟遥“嗯”了一声。

    片刻，她意识到要是一会儿丁卓出来了，上床的那一瞬铁定尴尬，就自己先躺去床上，尽量靠着墙壁，给丁卓留出点儿空间。

    “那睡吧。”丁卓起身，关上了大灯，把台灯拧暗。

    丁卓紧紧抱着她，让两人身体贴合得更紧。

    “可我接近你是有私心的……”

    他觉察到孟遥身体僵了一下，理智霎时回来，急忙抽、出手。

    先爱上的那人总要吃点亏，这是她执念许久的人，为了他，她愿意吃这个亏，也知道跟过去较劲没有任何意义。谁还没点过去呢？况且丁卓的过去是她认识的，自小陪着长大。真要细究起来，那克制不住的想要与这过去比较的欲望，就足以让她寸步难行。她从小就知道，这个世界上太少十全十美的事。

    她往身后摸了一下，估计够，就是睡着有点儿挤。

    孟遥顿了一下，伸手环住他，踮起脚尖。

    所以，她总觉得自己名不正言不顺，自己背叛了最好的朋友。

    她停下，过了一会儿，轻声问：“这样说，你理解吗？”

    理智与冲动纠葛，冲动总是一马当先。

    他俩在相处过程中，有意无意地避开了曼真这个话题。

    混着沐浴露香味的热气扑鼻而来，孟遥忍不住屏住呼吸。

    许久，两人呼吸渐渐平静。

    一阵窸窣的声音，丁卓掀开被子，躺了上来。

    他退开，喘了口气，低头看着她。

    孟遥看着他，“没找到？”

    呼吸一声一声交替，孟遥感觉自己已经心率过速。

    寂静的黑暗中，两人的呼吸清晰可闻。

    丁卓手指在即将触到一道起伏的曲线时，总算清醒过来，很快退开，重重地喘了口气，收回手，把她抱进自己怀里。

    丁卓手掌贴着她身上薄薄的针织衫，在腰上辗转片刻，掀开下摆，手探进去。

    孟遥“嗯”了一声。

    以前宿舍十室九空，今天好像是想要成全他似的，全都有人，还有好几个是带着姑娘回来的，他这过去一通敲门，差点被骂得狗血淋头。

    她不再多想，任由自己跟随他的节奏，急促的呼吸中，她感觉到他膝盖分开了她的腿，把她抱得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