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针对

了。”

    郑岚的车已停在门口，她与小组的人一一握手，笑说：“期待黄老师的高材生拿出个惊艳的方案。”

    “见了……”孟遥欲言又止。

    孟遥摇头，起身接过水瓶，道了声谢。

    此时此刻，心里有一种悔意逐渐扩大，为当年自己的敏感自卑，矫情阴暗。以为一辈子还长，很多秘密留着以后说，也来得及。但事实上，这一段路，早已被人设下了倒计时。

    到达包间，一个西装革履男人请大家就坐，“郑副总出去接电话了，请大家稍等。”

    “对人随和对事严苛，你们以后就知道了。”林正清笑了笑，一挥手招呼道，“走吧，大家回去休息，明早还要在外奔波一整天。”

    浴室门开了，孟遥赶紧关上台灯，把日记本塞回枕头下，装作已经睡着。

    孟遥笑一笑，“还得感谢林主任，招聘时不问出处，只看工作能力。”

    郑岚同林正清的硕士生导师黄皓有交情，话题自然也就围绕黄皓展开。

    从陈素月手里拿到之后，孟遥就从头开始，每晚睡觉前看一点，但一天只能看个三四篇。每每看到曼真记录的生前欢畅那些记忆，就让她心情沉重，难以继续。

    服务员端上餐前小点，没一会儿，房间门打开，一个女人走了进来——她就是正雅集团的负责人郑岚。

    孟遥下意识端起自己的杯子。

    坐下之后，郑岚同林正清寒暄起来。

    “去年八月。”

    弼县在全省GDP排名倒数第三，以往政府折腾过一段时间，遍地开花但是殊无成效。那儿山清水秀，自然资源不是问题，但交通条件落后，在地级市内下了动车，还要再坐一小时半的汽车。

    全是些互相吹捧的话，孟遥没听进耳中，只觉得到目前为止，郑岚倒没显得有多“难搞”。

    第二天，一行人起了个大早，去郊外考察。

    远处天高云淡，青山巍巍，山下有个湖泊，远远望去，湖水波平如镜。

    林正清便笑说：“孟遥是咱们小组的笔杆子，以前在帝都XX报工作过四年。”

    孟遥逐行往下，翻过一页，顶头另起的日期下，曼真写着：我感觉遥遥跟我疏远了。

    郑岚一只手背托着下巴，另一只捏着酒杯，轻轻晃了晃，做了个敬酒的动作。

    林正清笑说：“黄老师确实比较忙，除了各地讲座，在旦城大学还要上课。”

    林正清问：“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想法？”

    一页纸，只写了这一句话。

    车终于到了，孟遥赶紧下去呼吸新鲜空气。

    那儿是政府之前规划的工业园区，由于缺乏资源和资金，引进来的厂商没过多久就迁走了，一大片还是崭新的厂房，全都已经废弃。

    孟遥一顿，手指停在那儿，迟迟没动。

    “其实这跟花多少钱没关系，有人的地方，自然能钱生钱，可现在除了一个看门的，半个人影都没有。”

    孟遥淡淡回答：“只是个人选择而已。”

    读高中的时候，在曼真的影响下，孟遥跟着写过三年的日记，但到了大学，她没坚持一个月，就把这个习惯给抛弃了——人苦闷无助的时候，总会逃避剖析内心。

    孟遥笑了笑，说没事，与丁卓闲聊几句，挂了电话。

    孟遥把自己这张床边的台灯拧亮，从包里翻出曼真的日记本。

    元宵节一过，年味彻底淡了，世界恢复到日复一日运行的轨道。

    郑岚说：“年前在帝都同黄教授吃了顿饭，颇不容易。我从机场赶去饭店，堵上两小时车，饭吃了半小时，菜还没上齐，黄教授就得赶去机场，说香港那边还有个讲座。我就想，何必这么折腾，不如就约在机场的星巴克，咱俩还能多聊一会儿。”

    郑岚手里捏着水瓶，走到他们跟前，她目光在孟遥身上似有若无地停留片刻，笑说：“林主任挺体恤下属的。”

    一路过来，秘密掩盖秘密，很多事，她习惯了对别人一字不提，对自己也是缄口沉默。

    孟遥头靠着房间的玻璃窗，“没呢，刚吃了晚饭回来。”

    孟遥不亢不卑，“我不是旦城大学的学生。”

    孟遥怔了一下，过了片刻，才勉强笑了笑。

    陈素月给她的那袋子里，一共有五本，从大一开始，几乎天天不落。

    弼县休闲度假区的案子，正式提上日程，孟遥跟随小组的人一道去弼县考察。

    郑岚身材高瘦，穿了件真丝的上衣，齐颈短发，化淡妆，并不十分出色的五官，组合在一起，显得很大气。

    丁卓声音有点儿疲惫，“嗯，刚去了趟病房。你还没睡？”

    正聊着天，身后响起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