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明暗

bsp; 孟遥抬头，看向远方，湖面上的一切都已看不清楚了。

    “说不定，一年两年都是有可能的。”

    许久，丁卓方才开口，“也好。”

    “前几天陪方竞航去菩提寺给阮恬烧香，顺便替你求的，富贵平安，不知道灵不灵，你要是喜欢，就带着吧，不喜欢丢了也行……”

    孟遥微微攥住了手指，语气平静，“今天出来，也是想告诉你，我工作有变动，马上就要去香港了。”

    两个人，放肆用力，委屈地互相纠缠。

    时间一晃而过，眼看着出发的日子将近，孟遥却突然生出一些惫懒的情绪。二十多年，汲汲营营，现在还跋涉在不知归处的路上。

    孟遥犹豫片刻，正要回拨过去，手机又震动起来。

    室友找好了下一个合租者，孟遥也得开始收拾房间，准备退租。

    丁卓脱口而出，“去多久？”

    孟遥只在背心外穿了一件很薄的外套，拿着一个小包，包里装着手机和钥匙。

    到小区门口，车停了下来。

    “还好。”孟遥微微转过目光，看了丁卓一眼，“你呢？”

    片刻，他抿起唇。

    她伸手摸了摸套在腕上的东西，冰冰凉凉的一串。

    他住了声，看见孟遥的目光隐隐灼|热，下一瞬，她把身体主动依了过来……

    许久，动静停下来。

    丁卓一支烟抽完了，微微坐直了身体，“医院里最近有个赴美进修的项目。”

    当下，她犹豫的是，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丁卓。

    丁卓穿一身白衣黑裤，衬衫的袖子挽了起来，两只手手肘撑在大腿上，微微弓着背，从背后看去，似乎是在抽烟。

    丁卓伸手，碰了碰她的脸颊，低低的笑了一声，“你别这样看着我，我没想把这次会面变成……”

    孟遥跟在丁卓身后，取了车，向着小区的方向开去。

    这一次，两人再也没法克制。

    夕阳还没散尽，留有一点橙红的余光，空气里有一股被晒过的草木的气息。

    孟遥说不出话来，声音全堵在了嗓子里。

    即将暮色四合，靛蓝色的湖面上，有一行水鸟轻盈地掠过，向着远处的树林飞去了。

    孟遥强忍着，没有转身。

    “好……你开车注意安全，我不送你了……”

    夜色中树影斑驳，丁卓的身影，被拖得很长很长。

    丁卓“嗯”了一声，伸手拿起放在仪表盘上的烟盒，抽出一支，衔在嘴里。

    “我走了。”

    黑暗中，沉寂了一会儿，只听见两人急促沉重的呼吸。

    在整理书桌上那一排书的时候，突然就想起之前自己曾跟丁卓聊到，要是有自己的家，一定要有一个书房，一个齐天花板高的书架。

    快走到拐弯处，他身影一顿，转过身来，目光向着这方看过来。

    丁卓沉默下去。

    丁卓不说话，手掌愈发用力，让两人身体相贴，没有一丝的缝隙。

    孟遥缓缓收回目光，强迫自己别再去看他，“那我进去了，你开车回去注意安全。”

    丁卓捉住了她的手臂。随即，有什么东西，被他轻轻的套在了自己腕上。

    远处湖岸上，渐次亮起了灯火。

    孟遥愣了一下。

    在激烈的亲吻和抚摸之中，两人踉踉跄跄到了房间。孟遥忘了地板上还堆着要处理的书，一脚撞上，两个人身体齐齐往后倒去……

    她坐在床边怔怔地发着呆，手机的震动都一时没有发现。

    孟遥紧紧攥住套在手上的珠串，看着丁卓的背影消失在那端，眼泪终于落下。

    他在明，她在暗，两个人的视线，被重重夜色阻断了。

    两人视线对视片刻，各自移开，孟遥在她身旁坐下，把随身带着的包放在腿侧。

    丁卓起身，打开了灯，捡起散落一地的衣服。

    心里像是涨了潮水，起起落落。

    孟遥身体微微颤抖着，伸手摸出包里的钥匙打开了门。丁卓反手把门合上，一转身，把她摁在门板上，就这样扯下她身上的外套。

    她愣了一下，回头，丁卓正定定地看着他。

    孟遥转头看他，“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