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有些事,明白的太晚。”
她看了眼莫求,表情淡然:
秦清蓉试探着踩了踩,面上皱纹舒展,露出笑意:
“世事艰难,如你我这般毫无根基之人,天下就没有容易事,我也没有想到,自己能走到现在。”
在浩渺天际,他屈指一点,一缕火焰凭空而出,化作一面云朵,其上还有一个云椅。
不是梦,自己怎么能睁开眼?
“我已经好久不敢见风,唯恐受凉,活着似乎也成了一种煎熬。”
“玲姐又找了夫家,家里出了些事,前年在昌修宅子里去世,那也是我最后一次出远门。”
“朝夕相处十七年,就这般分开,你那位师姐,就没说些什么吗?”
“答案是……”莫求看向对方,表情罕见的变的柔和,语声轻缓:
“睡着了,一切就都会过去,睁开眼,我们又会再次见面的。”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更有一股温热气息,没入她枯竭的身体。
“你一步步行来,都已功成,想来以后也肯定能够成为真正的仙人的。”
脚步声突兀一滞,秦清蓉缓缓转过身子,似乎是明白了什么,两眼已然落泪。
那即将老去的凡人,就是污浊之物的混合,看上一眼都觉得恶心。
踩在落叶上,听着脚步声,秦清蓉的面上露出久违的惬意。
“哎!”
而今!
“齐师兄酗酒,走的早,夜莺前些年得了恶疾,苦熬半月没能撑过去。”
死亡,在当时的她们眼中,似乎是永远都不会到来的事情。
……
这些年,她已经送走了不少故旧,对于身边人的离开,也已习惯。
“御空飞天,还能变化万千,师弟,你已成了真正的仙人。”
“师姐……清蓉,你想不想听听我这些年的经历?”
一个粗糙而又熟悉的手,轻轻拂过自己的面颊,帮着整理了一下头发。
“你这次回来,是为了什么?”
“不过是一个求仙的修行者罢了。”
火焰浮动如云,红芒不显,落在上面就如脚踏地面,无丝毫不适。
除了不时卷过的寒风,这里空无一人,却有两人携手同游。
“那也是极好。”秦清蓉在莫求的搀扶下坐上云椅,喘了口气,道:
“对了。”
两人都已不再年轻。
“还……要走吗?”
一声叹息,伴随着门扉闭合,最后的脚步声也渐渐不可闻。
每个人都有故事。
秦清蓉躺在床上,面色发白,呼吸急促,她想睁开双眼,却用尽全力也做不到。
柳瑾夕的动作僵了僵,然后颤抖着手,帮着她抹去脸上的泪水。
“我可不信。”秦清蓉摇头,道:
良久,方道:
“自我离开之后,其他人都如何了?”
“活着,总是好的。”莫求再次开口:
“就这样,我拜进了苍羽派,不过因为是凡人,所以有些麻烦……”
“荀六的妻子小楚回来了,带着另外一个孩子,荀六……收做了义子。”
“董姑娘回来了一趟,不过好像有急事,待了没几人就走了,再未回来,董前辈有半个月没有说话,也许他后悔过,没把自己的女儿留在身边。”
“是啊,可惜!”
突然道:
她整理了一下床铺,希望好友能走的体面些,不要像文莺那般痛苦。
数人应是,随即有小心翼翼的脚步声响起,渐渐越来越远。
“我们成婚吧?”
“在最无助的时候遇到你,一同逃难,朝夕相处,更是一同成就了道基。”
“睡吧!”
“我应该准备一下的。”
最重要的是。
“啊!”
“最后,才从那被困之地出来。”
“是我。”
她轻声感慨:
“你,难道就没有动过心?”
苍老、缓慢、熟悉的声音,让秦清蓉心生恍惚,这一幕,似曾相识。
角星城。
“没晚。”秦清蓉闻言紧了紧手腕,又有些羞涩的侧了侧身子:
不是梦,自己怎么能坐起身?
秦清蓉颤颤巍巍睁开双眼,视线中,是一个熟悉却又显得苍老的面容。
“这不是梦。”
错过了青梅竹马,避开了情窦初开,现如今,更是面临着生离死别。
莫求面露沉吟,良久方道:
女人已经头发花白,容颜不再,双手仅剩一层干瘪的皮肉,身形更见佝偻。
那人来到床边,握住了她的手。
“你能来,我……就已经心满意足。”
两人已经错过了太多,但只要醒悟过来,总是好的。
“莫求?”
“如果这是梦,我希望自己永远不要醒来。”
莫求没有吭声,良久才道:
后院。
“世间总有更好的选择,也总有更好的人,但却不会有曾经的过往。”
“好几年了!”
耳边唯屋外的寒蝉,犹在不止歇的啼叫,好似要用掉身上的最后一丝力气才会罢休。
“炼气功成,在黑狱……又去了魏朝……秘境……道基修士……”
“能说什么?”莫求淡笑。
青囊药房。
男子鬓有白发,面带沧桑,让人难辨年纪。
就算是梦,她也愿意。
刺鼻、难闻,透着腐朽。
她颤抖着摇头,声音嘶哑:
莫求慢声开口,眼神复杂:
柳瑾夕的声音飘入耳中,带着股淡淡的悲伤。
秦清蓉能感觉到,自己身上的被褥,被人小心翼翼的收了收。
而今。
莫求侧首,看向秦清蓉,表情不变。
但在她口中,这些也仅仅只是故事而已。
“我做不到。”
那时候年幼的两人,瞒着父亲在房间里玩耍,困了、累了,就是这般,一躺一座,小声的说着什么。
但只要她不嫌晚,就好。
“不,没晚。”秦清蓉手腕轻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