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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深宫险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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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管修文被这声一震,回过神来,脸色骤然沉下来,似苦非苦。

    她是他的毒,也是他的药,从来没有想过后悔与否,只因为他早已沉沦在这暗黑的深渊中,唯一的救赎就是她的一颦一笑,解他的毒,了他的惑。

    归晚含糊地应答,看向他,“这么晚了,来这有事吗?”

    “在想什么?”清淡的幽香从归晚身上飘过来,拂过他的鼻,浓郁了他最原始的欲望,心跳也有些乱了,“如果你一定要想,就分出一点心思来想想朕吧。”这一瞬间,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了似的,国家、权位、顾忌、道德……再也耐不住这磨人的诱惑,他诚实地遵从心中的想念,伸出手,在她倒退的同时,紧箍住她的腰,吻上这让他困惑不已的娇娆。

    不安之情一日日在心中堆积着,像无形的丝线束缚着他,怎么也挣脱不了。这大半年来,他每次到相府中见她,才能得到片刻的安慰,离开相府,那痛楚和渴望比进相府之时又更强烈了几分。这相府的娇娆,如毒如药,他思之心切,如病入膏育,情之心碎,深入心扉。就这样,时痛时慰,日复一日,竟然连苦楚都感觉不到了,像与生俱来一般,连痛都爱上了。

    淡浮涩意的笑容,归晚点头,她何尝不知道这种事是绝不能急躁的,但是促使她不得不加快速度的是当今皇上。他越来越奇怪的态度,让她有种害怕的感觉。他似真似假,阴晴不定。每日固定到隐月殿中休憩,渐渐地也不再以那虚假的温雅对她。在殿中批公文时,有时累了,不理成群的宫女,非要她亲手泡一杯清茶,吟一段文,甚或在殿中为他找一本书。有时会突然大怒,不许任何人走进殿中,过了一会,又要她为他泡上清茶。

    “你的意思是……朕老了?”郑锍抬着头问道,那不甚确定的表情带着别扭,看得归晚忍不住心中暗暗好笑,平日只有他笑着看别人忐忑,此刻终也尝到这滋味了。

    记忆中,曾经在景仪宫的后园中,也有过这么一句话,只不过那句话,是她对着这少年说的,现在……正好反了……

    “皇上,您的衣服……”李公公焦急地唤,就怕皇上就这样穿着单衣出宫门。

    不怪他吗?心口微微有些痛,归晚半躺下身,伏在贵妃椅上,顺势将一切愁绪埋进锦绸中,他的所作所为难道真能用“不怪”两个字都掩过去吗?他伤的,是她从小由娇宠堆积而成的自傲,是她云淡风轻的洒脱,是她深蕴不露的心……

    莹莹玉足在手中,郑锍微微一笑,也不在意冰冷,只注意到大掌正好可以握住一足,契合无比。四顾之下发现没有丝履之类的东西在及手处,他轻叹一声,空下的那只手解开颈间的结,披风松开,他一把扯过,垫到归晚的足下,让她踏在其上,一边轻声解释道:“夜间的地最是凉,袭上身容易病。”

    惊讶之下,归晚没有避开他的手,脸庞上传来一阵温意,抬眸看向管修文,突然发现自己从没有真正看清过他。“修文,你到底怎么了?”忍不住隔开他放肆的触摸,归晚凝着脸,冷了三分。

    含着火似的目光在她周身一转,郑锍一笑,理智告诉他要挪开眼光,奈何不受控制了一般,他竟然半点也移不开注视,到底是中了什么魔了?一生之中,见过美女无数,他自认已过年少冲动的年纪,自制力非凡,为何此刻心猿意马难以抑制?

    空荡荡的宫殿又恢复了平静,耳边什么声音都已听不见了,归晚的心忽上忽下,且怒又怨,心里的怒火一个劲地燃烧,只觉得心酸至极,泪水再也流不出来,轻轻圈住身子,站在原地不动。听闻刚才李公公的话,才知道是德宇救了她,心中一动,她快步走到偏殿口,往内一看,什么都没有,归晚这才稍安心,回头四顾这清冷的大殿,一阵的苍凉,涌起茫茫之感。

    按捺住欲|火,郑锍将归晚的身子遮在内,见她眼角似含泪珠,他心中不忍,轻叹一声,隐忍了半晌,抓过一旁地上的衣物,慢慢为归晚披上,带着些歉意的柔声道:“不要哭。今日是我唐突你了,不要再哭了好吗?是朕鲁莽。给朕一段时日,朕一定会给你名分,朕要定你了……”轻吻落于她的脸,郑锍拍着她的肩,轻声细语地抚慰。

    可是现在她居然说不走,心痛得无法呼吸了。又亲耳听到她说不是因为楼澈,心头骤轻,一起一落,只为了她只言片语,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世界扭曲成这样?

    “夫人,虽然已是近夏,但是宫中夜凉,请小心身体。”刚进殿中,发现她一人躺在椅上,刚沐浴后穿着单衣褥裙,连丝被都未盖一条,让他心惊。

    注意到归晚的不适,郑锍缓下动作,看她泪流满面,心中一痛,忍着欲望,轻抚上她的颊,吻上她的眼,舌尖把那泪水舔入嘴里,明明是苦涩的滋味,他却完全尝不出,只觉得她的泪都带着香,安抚地亲吻着她,在她耳边轻呢道:“不要哭……你要什么?朕都给你……朕什么都能给你,只要你真心对我笑……”柔声劝慰着,他喘息着把她揉进怀中,肌肤相亲,耳鬓厮磨,环住她腰的手半点不放松。

    浅浅如绿波地一笑,归晚轻颦低语:“皇上,你有白发了。”话刚出口,她就后悔了,今夜到底怎么了,连她都失去常态了吗?对方怎么说也是天子,今日再反常,也不可能改变本性,心下有些惴惴不安,只能静默地等候郑锍的反应。

    还差少许,借印妃之手除了他只差了一个时机,一阵东风……

    “夫人,要想铲除李裕,不可操之过急,要等候一个良机。”德宇规劝,最近归晚行事有些躁进。

    管修文递出手,带着痴迷之色,轻轻抚上归晚的脸侧,“是因为……皇上吗?”

    声音越来越近,德宇果断地转身,向偏殿口走去,他和归晚的政盟秘密至极,如让他人知晓,必引来无穷祸端,固而避之。

    这李公公,与她结下暗恨,两个月来处处为难于她,当初他伪装楼澈的宫中内应,与皇后结下梁子,此刻虽然形势逆转,他也不能再投靠皇后,所以见风使舵,巴结上印妃,为未来的仕途寻找靠山。此人心胸狭隘,报复心强,忠于皇上,又难以为己所用,何况如果自己他日要逃出皇宫,李裕身为宫中主管,无疑是个障碍,必须除之。

    如果说惊吓,今天无疑是第二次了,归晚也不知该做如何反应,把足踩在皇帝的披风上,这样的事简直闻所未闻,冷汗都有些被吓出来了,可是郑锍却强制地把她的足按在了披风上,她听命行事,只怕稍有差错就惹来祸端。正在她忐忑不安之时,郑锍却半蹲着身子抬起头来,脸上带着轻松的笑,仿佛做了件大事似的。这是归晚第一次看到他几近天真的表情,心中又是一惊,今天到底还有多少个第一次,还有多少的惊吓呢?同时也有些感慨,想不到这深沉的天子居然能有这种时候,天子,说到底,也是普通人啊……这么一想,她心中软了几分,眼神掠过郑锍,扫过他的鼻、他的眉、他的发,停在一处,默不作声。

    直到此刻,归晚才隐约明白,枫山之变也许是皇上策谋,但是行动者是这少年才对。而后的种种行动,这少年充当了什么角色就可想而知了。

    闻言即是一变色,郑锍的眸色沉郁,所思甚深,抿着唇不语。半眯起眼看向归晚,这才想起,她年近双十,容光焕发,正是如花年纪,而他,开春已过三十,虽说是刚入壮年,可与她相差十岁有余却是事实。耳听她提到早生华发,心头骤沉,对这个问题竟介意起来。

    管修文置若罔闻地拉着归晚往殿外走,拉扯着来到殿中,直听到身后人一声痛呼,他才恍过神来似的,停下脚步,倏地转身,眼里流露出痛色,“哪里痛?让我看看。”那形于外的神态,就好像痛的是他,而非归晚一般。

    “难道不能怪你吗?你到底在做什么,楼澈再怎么说也是提拔你的恩师,并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你何必落井下石,骗他进宫,难道官场真的这么好,值得你用仁义之心去换吗?”

    管修文站在殿中,默不作声地沉着脸,盯着归晚的眼眸里闪动着某些情愫,既深沉又执著,刚才憋着的怒,似乎无处发泄,而使面色变了又变。殿门半开,月光漏了进来,从他脚下延出影子,如水之人明明应该淡然清澈,可是他的影子却是漆黑如夜,修长错影的一抹黑,孤独而又遗世。

    赤足于地上的冷,和他手掌中的炙热成为截然反差,归晚心头也有些乱,想起以往种种,咬牙恨声道:“你到底要干吗?难道害得相府还不够惨吗?”

    从她嘴里吐出“修文”两个字一向是他心灵的慰藉,可见她显有不悦,他皱起眉,胸口闷闷的,想也不想,抓住归晚的手腕,将归晚从贵妃椅上拽了下来,“跟我走,离开这里。”

    她无法怨别人,只好把这恨全转接到楼澈身上,想起若不是当日相府之困,她何至于受今日之辱?她危难时,他也没有出现来救她……越想越恼,不仅把所有的一切都想了一遍,突然记起他临走之时说过什么,蕈苑之约……似乎是蕈苑,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看他眼神灼|热,能烫人似的,归晚微蜷身,情不自禁后退一小步,说道:“皇上,夜已深了,请回宫吧。”

    管修文慢吞吞地走近,仅仅十步的距离,他却像走了半辈子,晦涩的表情缓敛,又复而亮澈,漾开一个媲美阳光的笑容,走到归晚面前,影子把归晚罩去半边,半明半暗间,他温柔地开口:“你愿意离开这里跟我走吗?”

    “是有事禀告。已经按照夫人的吩咐,都准备完毕了,只差最后一把助力而已了。”

    “皇上,”归晚暗恨,警声道,“瓜田李下,皇上难道不知道避嫌吗?”

    对着这少年,归晚的心情有些复杂,他的所作所为,她多少感觉得出来,楼澈进宫一事的后幕,他也出了力,她是应该恨他的,可是在她眼前,他永远是清丽无害的样子,人很奇怪,通常会相信自己看到的事实,所以她恨不起来,何况当日是她把他带入官场的,那悠悠的恨就变了质,混合了愧疚,最后只变成了淡淡的恼和潺潺如流的悯意。

    管修文早就看不进周身的事物,能和归晚这样独处,心中迷醉不已,痴痴地静立于大殿之中,无尽的寂寞和忧伤。

    “是德宇副总管带他进宫的,说是有要事和皇上相商。”

    他十分谅解归晚的情况,并为之犯难。今日已有新的消息传来,说是楼相与端王、南郡王即将进京,要为枫山之变讨个说法,与皇上成对峙之势,朝中局势惶惶不安,人人自危,一触即发。皇上有权,楼相有势,端王有理,以后的情势到底会如何呢?这些消息他都瞒着归晚,她现今已是如履薄冰,他怎忍让她雪上加霜。

    连郑锍都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有多柔情满溢,徐徐靠近,见归晚透着苍白的面色,没有了平日完美的玲珑,只有那潋滟的自如之态,看得他自是心中一动。低头一看,她赤着足,从不见阳光的双足肌肤不但娇嫩,还带着点婴儿的透明,白玉无瑕,莹然堪握,站在冰黑的地面上,更是衬得魅惑。他曲下身,蹲了下去。

    就在一个两难一个痴迷之时,门口一道小跑之声靠近,刚才拦截管修文的宫女大声喊道:“皇上驾到——”似乎怕殿内人听不到,这一声喊得特别的尖锐和响亮,传进殿中,顷刻打破一室的迷然氛围。

    两人相视一眼,都感到奇怪,这景仪宫被严令禁止其他人入内,现在又已是夜间,谁能在此刻于宫外喧哗?

    她从来不知道失望是这样噬人的,就像看不见的针,一点一点刺进心中,却滴血不流。在宫中已经两月有余,传入耳中的消息却如此不堪。派三娘去南郡和罗陵打探,只是存着侥幸之心,谁知歪打正着。

    叹息一声,德宇眉宇愁拢地看着归晚。这样的处境啊,一个难字怎能道完。

    见他直呼楼澈的名讳,归晚一怔,答道:“不是。”

    “归晚,你就依了我吧。”含糊地嘟囔着,郑锍把她搂起来,背过身,转而吻上她的背,细腻白皙的玉肤,他流连不已地细细品尝,呼吸越来越急促,连吐出口的气都是灼人的。光洁柔白的身躯相贴着,他和她缠绵不休。皇袍落于地上,空气中只闻喘息和零落的娇而不媚的轻吟。

    而归晚听到宫女这一声,连笑都笑不出来了,皇上从没有在这个时候来过景仪宫,今天是怎么了?所有的事都挤在了一起。她抬头看看依然高挂的月亮,心中轻问:月啊月,今夜难道就过不去了吗?黑夜如此漫长,何时才会天明?

    看着他的身影隐进偏殿,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归晚把眼移向门口,皇上才刚踏进殿中,隔着月色朦胧,一时倒没有看清他脸上的表情。直到淡月浅亮拂过他半张脸,这才清楚地映出他似有疲惫的神色。从没有见过他形于色的倦意,归晚倏自一惊,天子何等的骄傲,他就像那龙椅,即使已经有无数的鲜血洒在其上,外表看来,永远是光鲜的,那种被岁月侵蚀过的苍凉是在内的,是给自己品尝的,体现在外的只能是华贵,那是给别人看的。苦也好,甜也好,皇上所表现给众人的,多多少少都有些做戏的成分,迷惑众人,还带着目的,许久之后,这成为一种习惯,就像眼前的君王一般,阴晴不定,时怒时喜,到底是做戏呢,还是本性呢?

    “你已经是两次甩开朕的手了,朕也不知道为什么……能宠你……到这程度,连被你伤了……自尊……都可以忽略……”故意和她纠缠不清,他一边说着话,一边嬉戏似的和她交吻,一只大手扣住她的手腕,置于头顶,一手抚上她的身,因挣扎而衣衫凌乱,露出了肩,他一个大力,扯下她单薄的外衣,在她颈间解开肚兜的结,大好春光现于眼前,郑锍的眸色变得更加深切,连脑子都炽热得无法思考,抚上这皓莹柔软的身躯。

    不怪他,不能怪他……面对京城之变,他离开京城是明智之举,是权势之争的必然。事实也证明了这步棋走得妙极,皇上也面对两难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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