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七章 烧火

微风。

    “啊！”

    “是。”

    “好。”

    “可以了。”

    西边、东边，外部、内部，无数争斗中一年又一年过去。

    九宫卫灵旗，他吩咐之后，章桥亲自出面，又经过水室城几位老爷的介绍，最后从尤其擅长阵法的行元国求取而来。

    “能不能把信送到古仙之地？”

    卢通没有遮掩。

    素手走向书架。

    “做不到。我是另一种。”

    虽然没有看过《三守经》，但是看到这些似是而非的字眼，他明白一定是古仙之法。

    卢通笑着道：“戏里有什么场面，值得观慧亲自过来解释？”

    他看向素手，道：“你明白吗？”

    卢通收起拳头，敛起法力，重新盘坐在榻上，自语道：“万妖森罗，变化无穷，不知道祖师还藏了多少变化。”

    “守，这页十分紧要，可惜字句太少，我所说的全部是我的猜测。”

    他虽然没有表露过，但是心里十分忌惮，还有一些担心。

    素手面无表情地转过身，朝玉台走去。

    观慧问道：“这出戏十分逾越，师兄若是不喜欢，我这就把人撵走。”

    元象城，望潮仙楼。

    卢通走到门口。

    素手问道：“怎么了？”

    小青鸟正在殿侧的白玉床榻上休憩，赶忙起身，道：“国主，什么事？”

    素手看过一遍，没有一丝收获，反而头乱如麻，略作思索后，看向卢通问道：“你有什么感悟？”

    她看着桌上的字迹，又看向卢通，摇头道：“我不明白，什么是静。”

    书房内，长桌左侧摆了一摞写过的纸张，右侧摆了几本书，右上角摆着一块乳白色玉镯。

    楚江兰没有出现。

    随着一枚枚血种散开，云彩逐渐沉凝，紫色中缠绕着各色丝线，仿佛一块经过千锤百炼的精金。

    卢通重新打量了素手一番，走到椅子上坐下，道：“话可以听，但是不能信。”

    卢通拿起玉镯，散入一束法力，炼化片刻后，查看了一下重新放回原处。

    “守一不移，什么是一？”

    “还有呢？”

    二人交往虽多，但是从没有交过心。

    “没有。”

    “烧死这些王八蛋！”

    “静……”

    ……

    素手叹了口气。

    山川的尽头出现一个荒芜山谷。

    素手立即接过。

    他知道什么是“静”，可是说不出口。

    心绪起伏源于神魂，神魂中的波澜，在神魂世界内没有影响，可是一旦遁出，任何起伏都可能掀起空间之外的灵气混乱。

    卢通笑了下，道：“难怪你可以成为宗主夫人。”

    他拿回信件，斟酌了许久，重新写了两张纸，一张装入信封，再把信件、另一张一起递给小青鸟。

    卢通正修行时，紫气殿内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元婴也得死！只有丞国把我们当成人！”

    卢通继续翻看桌边的纸张，道：“书、吃的、车辇……”

    “以下犯上。”

    “我可以。”

    “什么意思？”

    章桥颔首道：“火烧元婴，烧一位元婴真人，据说戏里的全部是真的。”

    念头稍动。

    卢通喊住素手，取出一套阵旗，和一本布阵的册子。

    七年了，素手每一天都度日如年，害怕异象消失，更害怕卢通反悔。

    他把手边的几张纸递过去，道：“没有功法，只是一些只言片语，能不能领会就看你的造化了。”

    “为什么？”

    章桥站在殿外，见卢通走来，快步迎过去，道：“国主，有大事发生，丞国新出了一个水影戏……”

    大火燃起，整个山谷变成一片火海，除了赤膊青年外，其他十三人开始拼命挣扎。

    素手不明白。

    沉闷、浑厚的鼓声中，水幕中浮出大片红色，红色如火、如爪，吞噬掉了一切颜色。

    “你不懂。”

    再之后云后长出一朵凤翅，紫云中又出现几道火线。

    谷中没有树木，只有大片的碎岩，碎岩中央屹立着十四根黄铜柱，每根柱子上都绑着一个人。

    卢通散出法力，向西探出三里，略作寻找后钻入一个宽敞房间，立即听到几个声音。

    “没有天错图？”

    骨头痒、血气松。

    之后云朵下方探出一条麒麟腿，紫云中一起出现几道黝黑丝线。

    卢通陷入了沉默。

    “先布阵，巩固异象。”

    “还有呢？”

    “索横迈，丞国自己的元婴真人。”

    “有，可是不如《三守经》。”

    灵气震荡，火焰、黑烟、金光等一起闪烁，传出一声声沉闷轰鸣。

    素手停下动作，探出身子，回头盯着卢通，道：“你可以做到无欲？”

    “你守不住。”

    黄昏时分，观慧拿着一壶酒进入包厢，道：“拜见国主。”

    卢通侧目看去。

    他眼神微动，道：“这是丞国？”

    风刚刚吹起，附近一杆阵旗微微摇了一下，微风瞬间消散。

    “我知道。”

    桌边摆放着四个书架。

    和立仙码头的那座仙楼一样，这座仙楼也是云傲的产业。

    他的静，或者心湖，一部分源自几百年的修行，另一部则是和国主有关。

    “不是枯守，应该是万基察觉到了歧路。我猜可能是静守，与‘守静不移’一样。”

    素手回头看了一眼，继续在书架上找书。

    “静需要无欲，你可以做到吗？”

    半个时辰后，卢通、素手再次进入墓穴。

    “师妹不必多礼。”

    与此同时，一层层金色融入云内，紫云上开始浮出鳞甲纹路。

    卢通浑身一松，瘫坐在椅子上。

    随着浑厚的声音，画面中红色褪去，浮现出一座座山峦、河流。

    云傲拜入良妖正国后，锦崖、观慧、虎旗等也陆续搬来，在云傲的遮阴下，有的进了礼殿、有的在外面走动。

    “是。”

    “我上一次服侍别人还是在五百多年前。”

    观慧行了一礼，退出房间。

    卢通摇了摇头，又道：“我也不懂，有时候会了也未必懂。”

    素手有些急切。

    章桥道：“那人的袖子里藏了一面吞光镜，另外一面吐光镜在西边三里外的百家客栈，国主再看看那边。”

    “烧得谁？”

    卢通摊开纸张，稍作思量，道：“守一不移，一应该是‘静’，守静不移，静是自然大道，最契合古法。”

    “好！帮我也添把柴！”

    素手背对着书架，不过却知道卢通的每个动作。

    卢通摇了摇头，道：“如此心性，怎么遁出元婴？”

    “等等。”

    一双柔软手掌落在肩头，一下下地揉捏，捏动时十指散出一道道法力，钻入血肉中，随着掌心的力道一起张弛。

    “是。”

    “封好，还是交给金无谅。”

    卢通放下酒杯，道：“第二个，这是我的看法。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我依照这些字迹看出的，肯定不是万基的本意，也不是《三守经》的真意。”

    素手整理了一下衣裳，收敛神色，道：“我要闭关了，你出去吧。”

    卢通道：“两个意思。第一个，这些字是万基写的，他最后落得身死道消，说明没有修出法门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