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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四·提督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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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虜中走回人口供報夷情事

    欽差提督陝西三邊都御史臣楊一清謹題,為虜中走回人口供報夷情事。

    嘉靖四年七月二十日,據鎮守延綏地方總兵官、署都督僉事彭楧呈前事,據榆林城把總、都指揮僉事閻武呈。蒙職等發下鎮靖等堡解到虜中走回男婦十名口,隨拘通事趙祿等到司審得,一名蘇孟陽供:年二十五歲,係定邊營軍人蘇堂男。正德十一年,失記月日,前去地名黃羊鎮打草,忽遇達子禿忽赤等搶去虜營,住過十年。舊年十二月內,跟隨眾達子踏冰過河,在套住牧。止知我們一枝達子約有一百餘騎,其餘大勢達子不知多少。今年六月內,見得眾達子前往黃河畔上去了。有我們達子不知往那裏地方搶去未回。是孟陽遇晚偷騎馬一匹脫走,一晝夜,於七月初一日從鎮靖堡永遠山墩走回。

    一口王氏供:年一十七歲,係向水堡餘丁宋端妻。嘉靖四年六月二十五日,前去本堡地名沙河種田,忽遇達子搶去虜營,住過十日。見得眾達子早晨起營間,乘便脫走,步行二晝夜,於本年七月初六日,從神木堡鎮遠墩走回。

    一名薛二哇供:年二十二歲,係花馬池軍人薛俊男。正德十一年,失記月日,前去地名架炮梁打草,忽遇達子巴臺等搶去虜營,住過十年。嘉靖二年十一月內,跟隨我們一枝達子巴臺等二百餘騎,踏冰過河,在套住牧三年,不曾過河,往來躲調,不隨大營。今年七月初間,有小王子差十個達子過來,調眾達子過河去,與兀良罕達子讎殺,將五個達子河裏渰死,五個過在套內。止知小王子部下頭兒吉納、台記、俺阿不孩、赤那阿不花等四人,其餘大勢達子不知多少,俱在套內。聽得眾達子說:如今水大害怕,不敢過去,要搶田禾布絹三梭。有二哇遇晚見得眾達子睡熟,偷騎馬一匹脫走,四晝夜,至本月初七日,從鎮靖堡河口墩走回。

    一名王彪供:年二十七歲,係大同城軍人工鉞下餘丁王遏男。嘉靖三年八月內,前去地名王將軍屯收田,忽遇達子脫脫澇等搶去虜營,約住十個餘月。一名秦伏供:年一十九歲,係大同城軍人秦玉下餘丁秦銳男。失記年月日期,前去地名西窊打柴,忽遇達子俺赤等搶去虜營,約住過三年有餘。舊年十二月內,有伏與同王彪俱跟小王子部下頭兒吉納等部落達子,不知多少,踏冰過河,在套住牧。聽得眾達子說:一半過河與兀良罕達子讎殺,一半整置鞍轡。又說要過河去,不知過去不過去。是伏同王彪各偷馬一匹脫走,三晝夜,於今年七月初九日,從神木堡一步??墩走回。

    一名張和尚供:年一十三歲,係向水堡軍人張義男。一名胡保住供:年一十二歲,係向水堡軍人胡萬男。一口何旦旦供:年一十四歲,係向水堡軍人何洪女。各供於嘉靖四年六月,失記日期,前往地內采打馬草掏菜,忽遇達子搶去虜營,約住過二十餘日。是旦旦同胡保住、張和尚遇晚脫走,步行一晝夜,於本年七月十三日,從榆林城紅山墩走回。

    一口張氏供:年三十八歲,係波羅堡餘丁王釗妻。嘉靖四年六月二十二日,前去夾道地名韓家山鋤田,忽遇達子搶去虜營,住過二十七日。氏見眾達子往西地方搶去,遇晚脫走,步行一日二夜,於本年七月十七日,從雙山堡古塔平墩走回。

    一名酆魚河供:年一十七歲,係向水堡餘丁酆聰男。失記年月日期,趕驢二頭,早往清平堡糴米,出門約行十里,忽遇達子二十餘騎,將魚河並驢搶去虜營,分與達子俺孩不兒忽營裏放馬,於河凍了過在河東,住了一年。舊年跟隨我們一營達子約四五萬,又踏冰復過河,西套裏住牧。魚河省得番語。近日新月兒出來,有魚河主兒一家三個達子,殺曬乾羊二個、酪彈一袋、奶子兩個,騎牽馬六匹,跟大達子往西邊搶去了。魚河思想家鄉,偷騎牽馬二匹脫走,五晝夜,於七月十七日從黃甫川築祿臺墩走回,在虜營住過三年。聽得夥內達子說:要糾同套內大勢眾達子,綁縶皮筏,浮水過河,與黃毛達子讎殺,遺剩老小在套住牧。有我思想家鄉,謫同搶去漢人馬二哇子,係靈州人,偷騎虎刺扇馬、青扇馬各一匹,法庫兒偷土黃扇馬一匹、赤扇馬一匹脫走,四晝夜到邊,收送前來等因,據供備呈到臣。

    又據延綏總兵官彭楧呈,為虜中走回人口供報夷情事。據榆林城把總、都指揮僉事閻武呈,蒙職等發下懷遠等堡解到虜中走回男婦,隨拘通事趙祿等到司審得,一名梁三哥則供:年一十八歲,係涇州崇信縣陽保裏民人梁源男,在地名新集住坐。嘉靖元年七月,失記日期,忽被達子合道來搶去虜營,住過四年。舊年十月內,跟眾達子踏冰過河,在套住牧。今年七月間,有三哥則遇晚脫走,步行一晝夜,方出虜營。又走二晝夜,至七月十九日,從懷遠堡古峰子墩走回。

    一名鍾茂供:年二十八歲,係榆林城軍人鍾臣弟。一名張某兒供:年一十七歲,係榆林城軍人張海男。各供於嘉靖四年,失記月日,前往地名葉堿灘打草,忽遇達子將某兒同鍾茂搶去虜營,約住過五六個月。是某兒等見得本家帳房內達子前往大西邊地方搶去,遇晚脫走,步行五晝夜,於本年七月二十一日,從向水堡沙河墩走回等因,備呈到臣。

    又據協守寧夏地方副總兵、都指揮同知劉玉呈,為虜中走回人口事。嘉靖四年七月二十九日,據守備靈州指揮同知沙金,據迤東巡墩百戶鬱恩呈稱:嘉靖四年七月二十七日卯時,據紅山兒墩直日軍人趙良瞭見境外東北一人,步行前來邊下,同伏空夜不收王四兒審係虜中走回人口,扶吊過牆,收送前來。

    審得王氏供:年三十歲,係靈州守禦千戶所百戶王經下餘丁馬表妻。狀供:嘉靖三年九月十七日,在野收田,忽遇達賊三百餘騎,將我搶去虜營,與達子孛羅捧拾柴放羊,住過一年。眾達子約有三百帳窠,四五十處四散住牧。夥內上馬達子二百,同糾合套內達子過河,與黃毛達子讎殺去訖。有我思想家鄉,步走九晝夜到邊,收送前來。

    據此行間,又據百戶鬱恩呈稱:本月十七日午時,據古寺墩直日軍人韓聰瞭見境外東北來二人,騎牽馬四匹,徑來邊下,同伏空夜不收張祥審係虜中走回人口,將馬連人扶吊過牆,收送到職。

    審據潘庫兒供:年一十八歲,係定邊營住人潘清男。狀供:嘉靖二年八月內,失記日期,同父前去鹽池馱鹽,忽遇達子三十騎搶去,前往大西邊搶去,遇晚脫走,步行四晝夜,於本年七月二十一日,從響水堡沙河山墩走回。

    一名閻通供:年二十四歲,係榆林城軍人閻隆弟。嘉靖元年,失記月日,在歸德堡地名龍池灣,忽遇達子脫脫不兒忽等搶去虜營,住過三年有餘。舊年十二月間,跟隨小王子部下頭兒吉納、台記、俺阿不孩部落達子,不知多少,踏冰過河,在套住牧。今年六月內,有眾達子要過河與兀良罕達子讎殺,到黃河畔紥筏浮渡,濱了兩筏達子,不知多少。其餘達子因見水大害怕,不敢過去,復回在套住牧。有我們一營達子頭兒小赤巴禿兒等約有三千人,每人曬乾羊一個、酪彈一袋,收拾停當,等田禾熟了,要在平處地方搶。是通遇晚,見得眾達子睡熟,脫走,步行二晝夜,至七月二十三日,從清水營清水川墩走回。

    一名小王兒供稱:約年二十歲,係榆林城人,忘記父母,失記年月日期、地名,忽遇達子搶去虜營,約住過十三四年。舊年十二月間,俱跟小王子部下頭兒吉納、台記、俺阿不孩等部落達子約有六萬餘多,踏冰過河,在套住牧。有達子三個小頭兒討克剌、八阿不孩、吾失阿不孩等帶領二萬達子,前往西黃河地名可可腦兒收捕亦不刺達子去了,其餘達子俱在套內,不知搶不搶。是小王兒見得眾達子唾熟,偷馬騎回等因,據供備呈到臣。

    看得延綏、寧夏地方,自去年十一月間大虜入套之後,走回人口無處無之。本年七月以來,一月之間,走回男婦二十餘名口,顯是在套之賊數多。中間供稱虜情,或云要往西邊搶,或云要往平地搶,或云要搶田禾布絹三梭,則此虜窺伺深入之謀,決所必有。

    近據總兵官彭楧呈稱,據走回男子小王兒供報:小王子部下頭兒吉納、台記俺阿不孩等部落達子約有六萬餘多,踏冰過河,在套住牧。有達子三個小頭兒討克刺、八阿不孩、吾失阿不孩等帶領二萬達子,前往西黃河地方可可腦兒收捕亦不刺達子去了,其餘達子俱在套內,不知搶不搶等情,未知虛實。若如所供,賊眾二萬前去河西尋殺西海亦不刺等賊,其在套之數當亦不減數萬。但沿邊一帶營窠帳房,遠近聯絡,止是零賊行走,並無大眾近邊,此其奸謀,未可窺測。

    除嚴督各鎮將官分布人馬,嚴謹堤備,若有緊急聲息,另行具奏外,緣係虜中走回人口供報夷情事理,為此具本,順差承差趙禎親齎,謹具題知。

    為聲息事

    題為聲息事。嘉靖四年八月初一日,據分守莊浪地方副總兵魯經呈,為探哨夜不收被虜走回、供報夷情事。

    本年七月十七日,據李名等供:係莊浪衛夜不收。本月初十日,蒙差名同夜不收丘成、邵六,土軍敦隻保、卯三、申保等六名,各騎馬匹前去境外,探哨賊情。十五日到高廟兒,巳時,爪見達子新行人馬蹤跡,約有三百餘騎,奔往蘆塘行去,各役回至斬石硤。十六日未時,瞭見達賊四五百跟襲前來,各役四散奔走,棄馬上山。名等三名脫走回還,丘成、邵六、申保不知存亡。得此行間,十八日,據丘成、邵六供報:遇見前賊,將申保鎖綁去訖,成同邵六奔入稠密林內藏伏,至晚脫走。隨據申保亦報:十六日遇見達賊精兵四五百,騎牽馬匹,將保鎖綁,牽至速禿堡下營。問說:「莊浪人馬有多少?西番在那裏住牧?」有保回言:「莊浪人馬有二三千,西番在河那邊住坐。」其賊說稱:「我是小十王的兒子,領頭哨五百,走了一個月,才到這裏。分些達子往銀銅、鎮羌西番地面尋些乾糧,歇馬十數日,等我的老子後頭領著二萬人馬到來,一同要去西海尋收亦不剌、阿爾禿廝達子去裏。」將保綁縛在營。至半夜時分,聽得眾達子俱往他頭目根前去了,止留小達子三人看守馬匹,有保將繩掙脫,乘黑走來等因,據供備呈到臣。

    本月十一日,又據守備西寧地方署都指揮僉事彭楧呈,為虜營走回人口哨報聲息事。本年七月二十六日申時,據迤北小石山看柞夜不收李鎖住收送虜營走回男子一名劉長生供:係鞏昌府禮縣人,失記裏分。有我哥哥見在洮州衛當軍,正德十三年十月內,我去洮州與軍送食米,行到中途,撞遇達賊二千多,把我搶去山後,住了一個月,過黃河來到西海上,趁草住牧。搶我的達子名叫丁的哥爾,是頭目阿爾禿廝的人。這七月內,我聽得眾達子說:北邊小王子達子要來尋殺,都害怕,那營躲住黃河南去:我想父母家鄉,與先年搶去莊浪人一個商量,黑地里乘空騎牽馬十八匹脫走。天明時,達子十個趕來,把他兩個人同馬盡都捉著去了,我藏在深草裏,不曾尋見。我步行走了七日,到北邊石硤,夜不收引送前來,供的是實等因。行間,本日酉時,又據差哨西海夜不收蔡王加等供報:本月十九日,蒙兵備、守備官會差探哨,依蒙從今納硤出境,晝伏夜行,二十一日申時,哨至刺刺山,遼望並無賊帳。次日下山,爪得達賊蹤跡,從海南徑透黃河腦去訖。

    本月二十七日午時,又據差哨迤北大、小沙河夜不收焦彥才等供報:依蒙從舍舍爾出境,晝伏夜行,二十二日酉時,哨至瑣剌山,了望大、小沙河,並無賊營火光。次日下山,爪得賊蹤,徑往海西去訖。二十四日回還,行至暖水塘,瞭見達賊三十餘騎,從北往南去訖等因。各供得此,會同兵備副使陳鼎議得:走回人口劉長生供說:阿爾禿廝部賊畏懼小王子人馬尋殺,那營南度。夜不收蔡王加等供報,哨爪賊蹤,亦從海南透黃河腦去訖。切料此賊既已攜營南行,必有侵犯洮、河之勢。但虜情譎詐,未可測度,除嚴謹堤備,呈乞照驗等因到臣。

    案查,先據延綏總兵官、署都督僉事彭楧呈,為虜中走回人口供報夷情事。據走回人口一名小王兒供稱:約年二十歲,係榆林城人,忘記父母,失記年月日期、地名,因遇達子搶去虜營,約住過十三四年。舊年十二月間,俱跟小王子部下頭兒吉納、台記、俺阿不孩等部落達子約有六萬餘多,踏冰過河,在套住牧。有達子三個小頭兒討克刺、八阿不孩、吾失阿不孩等帶領二萬達子,前往西黃河地名可可腦兒收捕亦不刺達子去了。其餘達子俱在套內,不知搶不搶等因,據供呈報到臣。

    除具題外,今據前因,臣看得分守莊浪、西寧副總兵魯經、守備西寧地方署都指揮僉事彭浚會同整飭西寧兵備副使陳鼎,各呈前項賊情,與延綏總兵官彭楧所呈報事情相同。

    為照夷狄相攻,中國之利。況亦不刺等殘寇,竊伏西海,戕害我屬番,侵掠我邊境,數年未曾寧息,方議調兵征剿,今北虜遠來尋襲,事恐不虛。意者,此賊罪惡貫盈,天實誅之,假手於其鬼類,以雪我兵民之憤,亦未可知。但此賊既已先知,那營南向,臨河住牧,恐其被逐無柰,渡河犯我洮、河地方,深入屬番境界,臨、鞏切近州、縣,難保無虞。其一枝原在莊浪、涼州、五方寺、扒沙等處住牧,不時入境侵掠者,若見迤北大虜遠來,必將逃遁,犯我靖虜、蘭州等處,防禦之計,俱不可不謹。

    已經行仰鎮守陝西署都督僉事鄭卿,轉行提調洮、岷、河等處參將王璣、整飭洮岷邊備副使翟鵬及固原、靖虜、蘭州各該守備等官,各要嚴謹烽堠,慎固邊防,整搠軍馬,鋒利器械,多差乖覺人役遠為哨探。賊果過河入境,即便督率官軍,據守險隘,隨宜截剿,飛報鄰境官軍,相機應援。若賊勢眾大,兵馬寡少,作急呈報軍門,發兵策應,不許畏縮觀望,縱賊深入,貽患地方外。

    緣係邊境節報聲息事理,為此具本,順差承差趙禎親齎,謹具題知。

    為乞留守備官員以慰邊人事

    題為乞留守備官員以慰邊人事。據陝西等處承宣布政使司帶管固原兵備左參政成文呈前事。

    內開:固原衛、州、甘州羣牧所、苑馬寺等衙門,土漢軍民也先哥等連名狀告,固原地方比年以來,兵荒相繼,科索無已,軍民困憊,幾不聊生。守備劉文奉敕前來,留心撫恤,並無纖毫科擾,防邊事宜,無不修舉,至今四年,地方保障無虞,軍民皆得安堵。近聞本官陞任遊擊,軍民土達殊失仰望。如蒙準告,乞賜轉達,將本官存留,照舊守備,撫恤土人,防禦虜寇,以慰邊人便益等因。

    據此,看得固原地方,平漫千里,是處通賊,最為喉襟要地,且有楚、肅、韓三府、黔國公家人草場。固原州、街、苑馬寺、羣牧所,軍民土漢雜處,尤難撫馭。守備劉文乃能致眾心傾仰,略無間言,使非謀勇素能,撫馭有道,未必至是。職與本官相處二年,其立心制行,誠有可取,眾心愛戴,原非幸致。今雖陞任,未慊輿情,況臨敵易將,兵家所忌。目今地方多事,正望本官設備以安地方,脫若轉去,代之者未如本官之賢。借使果賢,然乍到地方,人情土俗,地里險易,便未易知,區畫布置,難保無失。合無俯順下情,將本官保陞參將職銜,仍在固原,統馭人馬,參守地方便益,呈乞照詳施行等因到臣。

    隨據固原衛指揮使司申為保留恤軍將官以安邊人、禦防虜患事。內稱:節據本衛在城左、右、中三所並在外鎮戎、平虜、西安州、海刺都、紅古城、甘州羣牧所、苑馬寺等衙門,土漢軍民唐浩等狀告:固原地方,臨邊衝要,土漢雜處,連年虜賊侵犯,深入平、鞏腹裏地方,殘害生民,加以天年薄收,軍民饑饉,人不聊生,軍逃馬死,無人撫恤,地方十分狼狽。

    嘉靖元年九月內,新任守備都指揮劉文前來,見得軍馬消耗,存恤招撫,及清勾逃軍二千餘名,並將倒死馬匹查審,有力者督並買補,貧難者呈稟上司,乞討銀兩、茶馬,給領存恤。其城堡墩臺邊情事宜,無不留心修舉。至今四年,知軍艱苦,絕無科擾,軍民得蘇。先年虜賊常駐本境邊外,接界寧夏地方史把都水住為窠穴,窺伺搶掠,頻擾受害。本官隨到,知有前賊,統領官軍三百員名,出邊追逐,至今不敢在此駐牧,邊人安堵。且又熟知邊情,遇有聲息,謀算無失,地方無虞。

    今聞陞任寧夏遊擊,浩等人心傷痛,無所仰望。縱有新官前來,不似本官存心,軍馬終復消廢。如蒙準告,乞賜轉達上司,將本官存留,保障地方,撫安土達,有警,兵將知心,有賴保障便益等因。

    據此,照得本衛槩管地方,軍民土漢雜處,城堡百十餘座,墩隘百十餘處,若非才能守備撫處,最為難守。節因虜患,地方殘害,邊備廢弛。自陞守備劉文到任,委的恤軍,地方事宜無不修舉,下人悅服。今陞別鎮,官軍有失仰望,呈乞施行等因。

    隨據操守鎮戎所指揮、千、百戶、旗軍尹隆等,操守西安州指揮、千、百戶、旗軍張塤等,操守海剌都地方指揮、千、百戶、旗軍楊信等,各具狀告稱:本官善無軍士,眾心愛戴,要乞保留,撫安地方。

    又據固原等州、縣土達義勇、民壯召募滿忠等告稱:原係土人,共有一千之數。先年都指揮郭溯統領,人各得所,遇敵取勝。後本官病故,節被貪官營求管領,剝削科害,如見骨髓,累及逃竄止存五百有餘。

    嘉靖元年,蒙欽差總制李都御史將貪官革退,行令守備劉文徑自統領,到今三年,存恤召撫,禁革科害,將前逃故上達屢行清補,已復原額。今聞將本官陞任寧夏遊擊,又委別官管領,誠恐復遭毒害。乞要垂念土人,存留本官撫恤等情。

    又據固原州、衛、甘州羣牧千戶所,各堡地方老人、總、小甲周大用等,固原衛致仕閑住都指揮、指揮、千、百戶等官黃海等,各呈保前情。又據固原州儒學學正丁班等,生員徐尚文等,聽選監生徐尚忠等,亦各呈稱:切見固原實西北重地,三邊總要,遞年累因達賊深入,搶掠狼狽,前官勇懦貪廉不一。自守備劉文任事以來,諳練老成,立心廉慎,體察人情而撫恤有方,整理兵馬而設備有法,以此軍民仰賴,地方靖安,況禦敵勇猛,軍士悅從。今蒙推陞寧夏遊擊,一方人心失望,又見大賊在套,不久出沒。伏望憫念地方,俯悉下情,暫留本官區處便益等情,各呈告到臣。

    案查,先為整理邊務以備虜患事,該臣題,準兵部咨,該本部尚書金獻民題前事,又該太監張忠題,為陳言邊務事,皆要於固原添設參將一員。本部題奉欽依,行臣議處。臣查得延綏、寧夏、甘肅三鎮,各有分守參將。陝西近因番賊侵犯,已於洮、岷、河州等處設參將一員。合無照依各官所擬,添設參將一員,分守固原、環、慶、靖虜、蘭州地方,仍在固原駐劄,操練軍馬,修理關隘,撫安土人。如各處有警,往來應援截殺,各守備、防守等官,俱聽調遣。

    然添官非難,得人為難,任非其人,權任雖重,徒生厲階。看得守備署都指揮僉事劉文,老成練達,曉暢軍旅,以精強理邊務,以廉慎得人心,眾口一辭,並無非議。倘蒙采納,許設分守官員,乞敕兵部,就將都指揮僉事劉文擢任參將,分守固原、環、慶等處,則委任得人,地方有託等因,已於本年六月初七日具題外。未蒙查覆之先,已聞將劉文推陞寧夏遊擊將軍。續又聞兵部覆臣前奏,蒙準固原添設參將一員,未知將何官推任。

    今蒙前因,臣切照固原等處,委係防胡重地,關中根本所係,內有監牧馬匹及各王府、功臣草場,土漢雜處,最難撫馭。前該守備官員,廉貪相半。勇怯不同,人心向背,亦復不一。今一聞守備都指揮劉文陞任,闔境地方官軍民庶,莫不咨嗟歎息,羣聚告保,喧動一方,乃至學校諸生,眾口一辭,咸有乞留之願。自來將官改任,未有得人心如是者。

    臣惟該部推舉固原等處參將,必是老成練達,熟知戎務,但地利不如人和,耳聞不如目見。今大虜在套,深入之謀,旦夕難測。若用劉文,則兵將相知,可以克敵制勝;臨敵易將,縱得其人,而地利未能周知,人心未必協服。

    及照寧夏遊擊亦係緊要將軍,但衝鋒破敵,得一驍勇慣戰之人,即可委用,陝西三邊似此固多。非其固原兼戰守之任,係軍民之心,必須謀勇兼濟,弛張合宜,乃可勝任,求之目前,良不易得。

    如蒙伏望聖明,深念地方之重,俯察邊人之情,乞敕兵部再議,合無將劉文陞任分守固原、環、慶、靖虜、蘭州等處參將,別推將官寧夏遊擊,或就將推代劉文官員,更任寧夏遊擊將軍,則彼此俱便,兵民有所係屬,地方獲安。

    緣係乞留守備官員以慰邊人事理,未敢擅便。為此具本,順差承差趙禎親齎,謹題請旨。

    為傳報虜情事

    題為傳報虜情事。

    據花馬池按伏協守延綏地方副總兵、署都指揮僉事趙瑛呈,為乞請委官分守地方事。為照虜賊在套,住牧月久,節次侵犯。蒙調集兵馬,擺邊拒遏,追截剿殺,彼知有備,不敢再犯,遂由靖虜地方渡河竊入。幸蒙軍門傳督各路將士合兵截剿,斬獲賊級,奪獲戰馬,餘賊復至邊牆,舉燒號煙話,尋接知被斬殺,號哭歸巢。糾眾復讎,勢所難免,防範之機,時不敢怠。

    緣今參將劉謹,偶患傷寒,缺官分守。乞賜委官前來,暫守本營地方,操練兵馬,有警會合截殺,庶不誤事,呈乞照詳等因到臣。

    為照大虜在套,住牧月久,其潛從河西莊浪地方浮渡黃河,入我靖虜境界者,已該陝西、寧夏各該地方將官斬獲數多。餘賊拆邊歸巢,糾眾復讎之計,難保必無,防範誠亦嚴謹。

    緣花馬池地方乃虜賊侵犯必由之地,分守參將劉謹既稱患病,難以責成,相應委官署管。

    查得定邊營把總、慶陽衛指揮僉事魏錕,近奉欽依,陞任署都指揮僉事,守備環、慶地方。緣環、慶見有新任分守參將李勳在彼,事情稍緩。況定邊營與花馬池止隔一程,除就行委本官前去花馬池暫署分守事務,有警會合副總兵趙瑛相機戰守外,但犬羊之性,貪得無厭,近雖遭剉逐歸,其大眾尚在套中。況沿邊一帶,雖有邊牆,低薄易於掏穵,兵馬雖已分布,而地里寬漫,把截不敷。

    臣今在寧夏地方,親歷各該營堡,閱視邊備,策勵官軍,振揚威武,及通行延、寧二鎮主、副、參、遊大小將領等官,加謹提備,遇警協力剿追外。緣係傳報虜情事理,為此具本,專差舍人張偉,謹具題知。

    為達賊聲息事

    題為達賊聲息事。

    嘉靖四年八月十八日,據分守莊浪地方副總兵魯經呈,為大勢達賊犯邊、斬獲首級事。本年七月二十三日辰時,據土豹嶺夜不收許三保報:二十二日未時,瞭見達賊約有一千五百,陸續從頭水古城行來,到土豹嶺一帶住歇。本日巳時,據松林墩夜不收胡以得報:二十二日未時,瞭見達賊一千五百,內五百在松林墩硤住歇,一半透寡夫水行來。得此,一面差人拘收四野人畜,一面整兵堤備間。本日未時,據馬場溝夜不收文得報:本時,瞭見鋪溝達賊灰塵大起,有賊三騎,到壕站立。本職當統在城漢土馬步守城官軍把總指揮陳璽等一千二百,馳至本溝,迎遇達賊三百餘騎,就與交鋒對敵間,溝內突出伏賊七八百,齊擁前來。本職申嚴號令,督勵官軍,齊力箭炮相攻。其賊答話:「我是小王子頭哨,尋收西海達賊,不要當路,尋些乾糧」等語。自未戰至五更時,賊見官軍勇猛,方才退遁。況兵馬數少,掣軍回城。

    慮得鎮羌、岔口,孤懸兵寡,疾調紅城子守備楊和人馬前來,合兵二千,馳至岔口。二十五日戌時,據鎮羌夜不收除友元報:巳時,有大賊六運聯絡,約有一千五百,突至鎮羌堡邊,攻圍袁守備人馬。得此,兵至鎮羌堡。二十六日巳時,據打魚嶺夜不收宋名報:卯時,瞭見石板溝達賊五六百,徑奔鎮羌行來。本職即時統兵出堡遇賊,交鋒對敵,其賊退往西古城行去。趕至西古城硤,賊已遠遁,掣軍回堡。

    二十七日二更時分,據孤頭嘴夜不收劉回山報:申時,瞭見達賊一千五百,從野遜嶺行來,板溝住歇。本職當疾分布守備楊和、袁英,把總指揮陳璽等領哨,本職督同千戶魯瞻往來提調,兵至柏楊溝腦。巳時,遇見前賊撲來,就與交鋒對敵,戰至申時。本職申嚴號令,督勵官軍,齊力用命,衝攻數合,就陣斬首一顆,奪獲賊馬一十匹、騾二頭、夷器等件。賊見我軍猛擊,又見射死賊馬數多,其賊方退。乘勝追至柏林口,迎據孤頭嘴夜不收劉榮報:酉時,瞭見達賊,見有三千餘騎,邀趕空馬,到彼下營。恐墮其計,掣兵回堡。查得守備袁英,被賊射訖一箭。

    二十八日,據探哨夜不收王英等供報:二十五日,到青沙嶺,登高瞭見黑馬圈河達賊約有二千餘騎,伏了至晚,乘黑偷騎賊馬二匹前來。三十日卯時,據本堡了高夜不收徐友元報:瞭見迤東達賊三千,邀趕空馬,約有一千五百,順河行來。本職出兵迎敵,就與交鋒,鏖戰一日。有賊答話:「我是小王子的頭哨,後有人馬二萬,來尋亦卜刺,不要當路。收了西海達子,你地方上安靜」等語。其賊徑奔西古城行去。況人馬數少,又無援兵,掣軍回堡。

    照得莊浪、紅城子兵馬掣空,恐賊乘虛入寇,掣軍回城。除將守備楊和發回本堡防守外。為照此賊連日大舉入寇鎮羌等處,答話是小王子人馬,尋收西海達賊。雖被官軍斬獲微功,追逐西遁,近日探哨人役瞭見速罕禿、蘆塘煙霧不絕,回水又有達賊二百在彼住牧。及照虜中走回男子韓進保二名供說:套賊一萬,尋收亦卜刺去訖,遺下精兵三百在彼牧馬。前後供詞,果不為虛。倘賊糾合西海達賊,大舉壓境住牧,而本城兵馬不敷,誤事非輕。呈乞請調大兵,併力防守等因到臣。

    查得先該鎮守甘肅總兵官姜奭、分守莊浪副總兵魯經各呈稱:節有回、達二寇聲息,缺兵防守。已經行令陝西遊擊將軍陶文,管領遊兵於安定、會寧等處住劄,及行延綏遊擊將軍張鳳,領兵暫於腹裏附近去處按伏,待河西有警,調去應援截殺。節經具題外,後因河西聲息稍緩,及查莊浪、涼州等處糧草缺乏,將二枝兵馬俱留固原、環、慶地方,防御河套虜賊。今副總兵魯經既呈稱:賊勢重大,本城兵馬不敷,相應調遣。又經行令遊擊將軍陶文,統領人馬,仍住原擬會寧、安定地方住劄,倘有緊急,即便調去應援。及將遊擊將軍張鳳遊兵亦各整備聽調外。

    本月十九日,又據本官呈,為整理邊務以防虜患事。本月十三日,據守備西寧署都指揮僉事彭浚呈開,本月初六日酉時,據夜不收趙驢兒傳報:莊浪夜不收哨得小王子人馬一萬七千從後山,一半〔由〕鎮羌、西古城地方,一半由涼州、永昌展展口茄蓮打班地方,俱過大通河,徑透西海行去。初八日申時,又據探哨友不收史奴兒等供報:蒙差於八月初三日酉時,哨到刺刺山,瞭見海上並無賊營火光。初四日下山,爪得止有新舊馬蹤跡奔往南去。跟蹤襲至把爾貫山,瞭見達賊頭畜俱在倒塘順黃河一帶柳林內劄帳住牧,約有四千餘騎,往回程途約行一十二日。初五日夜,行至迭纏山,瞭見大海北賊營火光三十餘里。次日天明,又了賊有六七十騎,亦無頭畜帳房,往回程途約行六日,小海約行九日。初九日午時,又據巴哇思冬蕃人奔巴受等供報:七月二十八日,蒙差我們八個人前去山後大通河哨探小王子達子。初二日,到了大通河山上,瞭見達子單騎人馬,有七八千,從大通川過了。三日,徑往西南去了等情。

    得此,會同兵備副使陳鼎議得:大夥賊虜,自北而南,俱係單騎精兵,勢不徒行。雖稱傳報小王子部賊,招尋西海窠賊,但恐彼此合勢內侵,上而甘、涼,下而莊、古,必被蹂踐,而西寧乃賊窠盤據之地,尤切近災者。本城兵馬數少,其何能支?乞要分兵併力防守等因,備呈到臣。

    本月二十三日,又據副總兵魯經呈,為大勢達賊犯邊,缺兵防守事。本月十五日辰時,據孤頭觜夜不收張俊報:十四日巳時,瞭見達賊約有八九千,邀趕空馬,陸續從黃草衝行來,奔往野遜嶺行去,至晚方盡。內有達賊二三百到墩叫說:「我們是小王子的人馬,去尋西海達子。因是馬乏,跟不上前頭人馬,且在這裏歇馬三四日,去莊浪城邊尋搶乾糧」等語。

    照得前賊四五千,於七月二十五日至三十日,陸續入至鎮羌。本職統兵到彼,連日與賊鏖戰,追逐西行。今報前因,會同遊擊將軍嚴鎧議得:大賊復由原路來在境外野遜嶺等處,聲言歇馬三四日,要來莊浪搶掠等情,雖是故張聲勢,其情叵測。

    查得鎮羌見有備御人馬三百二十,岔口添設遊兵指揮張勇等二百,相兼備禦步軍一百防守外,卻將遊兵人馬盡數掣去。鎮、岔二堡,倘賊糾眾臨城,兵力不支,誤事非輕。職等度賊聲勢,將主客兵馬分布武勝、南大通及本城聯絡設伏,有警互相併力戰守外。切緣本城漢土馬步官軍除公差、爪哨、守墩等項並老弱不堪外,見在堪征不上八百,雖有遊兵一千五百,委的兵寡,不敷戰守,而鎮羌、岔口孤懸尤甚。若不增兵防守,臨期誤事未便,呈乞照詳等因到臣。

    看得分守莊浪副總兵、都督同知魯經節次所呈,與延綏、寧夏、甘肅總兵官彭楧、姜奭等呈報大略相同。

    為照北虜小王子部落人馬,擁眾過我莊浪邊境,尋襲亦卜刺等賊寇,據西寧守備、兵備官所報,約有一萬七千之數。其後運追趕前營不及,見在莊浪地方,聲言侵掠者,當亦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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