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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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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论何时,能不发一语就沟通这么多,的确煞是美妙。不过坦白说,我们对于场景中某个关键角色的解读,可能还言之过早,需假以时日才得以发展。然而那个下午,享受着宁静重聚时光的父女俩,几乎什么都没做,只应付着小小的骚动,那是上完教堂回来的那群人所清楚呈现给大家看的。午餐前,或紧接着午餐之后,他们俩之间的谈话都没有暗示过什么,也没有抓着什么话题不放——只是没过多久,他们就撑不下去了,这或许是个意外,但它本身充满着意涵。午餐后的一两个小时——因为那是属于玛吉的家务事之一,她得每样细节都面面俱到才行,星期天尤其显得重要——按照惯例,王妃会和她的小男孩一起度过,她父亲要么通常是人已经在他们的寓所了,要么很快就会来加入。他一天里某个时间,会排除任何事务来看孙子;这还不包括他孙子去看他的次数,也一样没什么规则,没什么时间限制;再加上他说的一些零零碎碎的时段,只要有机会,他们就在一块儿——成员们则是随机组成,大部分都在露台上,花园或公园里,小王子也在外面透透气,排场很盛大,有婴儿车、阳伞、戴着细致蕾丝面纱的可靠女子从旁照顾着。他们私人寓所的厢房位于这座宏伟宅邸较大的一侧,但是要进入可没那么容易,那个地方就像王宫,而那小孩也像是王室继承人一样,受到重重戒护——这间育婴室之好,无人能出其右,在这些固定的时间里,总是跟当前的主角说着话,要不然谈话也都是绕着他转;其他的事、其他的话题都挺识趣地避开了,以免分神或有点儿小闪失。他们进来的时机,充其量不过是和这个小男孩的过去、未来和无所缺憾的现在产生关联罢了;他们可从来没啥机会说说自己的优点,或是抱怨一下自己没人理。对老一辈的来说,这种共同的参与更使他们确信生活不仅未受干扰,彼此更深入地连成一气,而且联合的范围也更大了,这点恐怕什么也比不上,我们也为魏维尔先生提到了一些。漂亮的婴儿可以当成丈夫和妻子之间一个新的联结,这当然是个耳熟能详、老掉牙的故事,但是玛吉和她父亲煞是巧妙地将这个珍贵的小小人儿转变成一个妈妈与爷爷间的联结。情况有点儿棘手,小王子很可能不幸地成了半个孤儿,因为他亲爹的位置空出来,另一个至亲补进来,而他却在无意中观看了这整个过程。

    几位集结一起的朝拜者,也就没必要谈到王子不在的时候会做什么,或者会为他儿子做什么——因为他不在家的缺憾已经都补足了,很圆满。再者,对他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怀疑,因为以他对其他事情谨慎周到的要求,他用坦率的意大利方式让大家都看得明白,他有多爱逗弄小孩,简直停不下来:玛吉眼里也的确看得明白,整个说起来,她对丈夫说她父亲放肆的样子,多过于她告诉父亲自己丈夫放肆的样子。亚当·魏维尔处于这种关系中,心里是挺安详的。他对于女婿的欣赏之情,倒觉得是锦上添花,这一点他是挺确定的——他说的欣赏,是指欣赏他的孙子;因为打从一开始所依靠的,不就是一份直觉——或者几乎可以说是一种传统——才使得前者可以把小孩生得十足漂亮,让人不得不欣赏一番?这段关系中往来的和谐状态,要归功于这位年轻人,似乎要给人留下的印象是,以礼尚往来的传统来说,这位祖父的传统,不管怎么说都不会是平白无故,毫无目的。这传统,或随便称呼它是什么都可以,已经由王妃本人揭开序幕——呃,阿梅里戈对这件事的考虑,看得出来他的谨言慎行。总而言之,他对待自己的子嗣和他在心里观察别人,其中好坏是一样的固定没变化;他心里很清楚,无须打听,魏维尔先生是个奇异而又重要的人物,因为他可以好端端、不受干扰地霸占育婴室几个小时。这位祖父宛如在特地展示着自己另一面的性格,好给别人加以探究,当成个品项好记下来似的。后者心里清楚,和他之前察觉的一样——王子对任何与自己有关的事,都无法做出结论。这种特质在他每个阶段都看得到——然而,他也接受了,挺好的。最后这一项才是重点;可怜的年轻人,他真的很努力希望为人所接受,从他不懈努力地希望能了解就可见一斑。说到这里,一匹走在乡间小路的马不怕牵引车的声音,但是你又怎么知道,它碰到铜管乐队的时候不会受到惊吓呢?它长大的过程中可能习惯了牵引车,却不曾听过铜管乐队。经过口耳相传,王子一点一滴知道他妻子的父亲是怎么长大的;现在倒是可以加以核对了——他成长过程中,对血统有着浪漫的想法。谁又会想得到呢?到什么程度才会停止呢?魏维尔先生比较担心的是,那份奇异感会令他失望。他觉得他要人家看到的部分都显得过分肯定。他并不知道——他正渐渐了解,也觉得挺怪的——他成长过程究竟经历过多少事。且让王子来点儿什么他不知道的吧!在他看来,这件事不会扰乱平静的状态,反倒是可能为生活添点儿兴味。

    无论如何,父亲和女儿都知道,他们只是想这段时间待在一块儿——好像不管代价为何都可以。此需求如此之强,甚至将他们带离这房子,避开那群齐聚的朋友,他们俩得以缓步漫游,不被人瞧见,也没人在后面跟着。他们走的是一条旧花园的隐秘步道,之所以称它旧,是因为有些正经的老东西,像是高高的亭子、修剪整齐的红豆杉,还有一大片又一大片的砖墙,有时候是紫色,有时候又变成粉红。他们从墙上的一道门出去,门上有块厚厚的板子,上面标着“1713”的日期,是用罗马数字写的;接着在他们面前是一个白色的小栅门,一片绿意中,白得亮眼而又干净,穿过之后,他们就渐渐走进巨树林立的广大空间,找找里面几个最安静的地方之一。一棵大橡树下放着张长椅,经过长年的岁月,它看起来颇有几分庄重的气息。下面的地面往下陷,但是在对面隔了一段距离又再度升高,足以将这份孤寂环绕起来,放眼望去则是一片低矮树丛的天际线。托天之福,夏日尚未远离,落日透过稀疏的枝丫洒下阳光;玛吉出门走下来,明白他们要去散散步,美丽的头上什么都没戴,手里撑了把阳伞遮着,还有一顶大草帽是她父亲这些日子老是戴着的,斜斜地戴在很后面。他们知道那张长椅,它很“隐蔽”——他们以前就因为这个理由对它赞美有加,也喜欢那个词。他们开始在那儿徘徊之后,甚至还可能微笑起来(要不是他们真的太严肃,再加上要不是这个问题一下子变得无所谓),因为想到其他人极可能纳闷着,他们俩是怎么了。

    他们对于别人如何说自己礼数不够这一回事,漠不关心的程度只不过说明了他们向来又把别人放了多少在心上呢?他们俩都清楚,也很迷信不“伤人”,不过,他们可能一直扪心自问。或者像此时可以问问彼此,是否那真的会令他们感到过意不去。西边露台上那个地点正合适喝茶聚聚,包括艾辛厄姆夫妇、卢奇小姐们和兰斯女士,四或五个人的完美组合——另外有位马多克小姐,很漂亮,是典型的爱尔兰人,受到一番吹捧,现在也被带了过来——她父母是地主在附近的小住户之一,生活过得俭朴;而地主出租了他的祖宅,在他的视线范围内,也获得了一定的收益。同样可确定,这群人一定也对这件事有同样的看法。在任何时候,即使随时要冒点儿风险,范妮·艾辛厄姆依旧绝对牢靠,以朋友情谊的立场,维护着魏维尔先生和他女儿,也维护着他们的风评;甚至也会为了阿梅里戈的缘故,把他们不在场这件事轻轻带过,因为阿梅里戈可能会有意大利人那种怪怪的焦虑不安。王妃心里很清楚,阿梅里戈不会为难别人的,总是顺着他朋友的说法,不管是解释、哄着,或是再三保证都好;事实上,也许他所展开的新生活——那可是他自己起的名字——更要依赖着那些说法吧。这对于玛吉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也常被大伙儿拿来开开玩笑——她没办法解释得像艾辛厄姆太太一样好。再说,王子挺喜欢各种解释,简直就像在收集藏书票或邮票似的,想尽办法满足他对收藏品本身的奢求。看起来倒不像是他想要用到它们,而比较像是为了摆设还有消遣,而且是他最着迷的那种单纯消遣;那是他颇具特色之处,个性中的好福气,他有兴致的事里面,少了点浪荡,甚至或许是少了些世故吧。

    然而在这个熟稔的小团体里,这位亲爱的女士,不仅她自己,别人也都开心而又坦然地认为她有职务在身,虽然未必都是个闲差。简直就像担待了一件事她得负责似的,连带身边紧跟着既好心又忧愁的上校,以便不管交谈中出现了什么需要回应的问题,这些问题出现的频率真是不低,即使尽是闲话家常,好像他仍得随传随到应付一番。她也说自己在这个家里上班,自然而然地,这对夫妇来拜访的次数非常频繁,自由自在地来来去去,爱待多久就待多久,也没听着什么抱怨不平的声音。阿梅里戈把她的影响力形容成要他安安静静的;不过要完全符合这种说法,那他的个性得要更强烈一些才行。范妮倒是真得尽量减少或缩小她帮忙的范围。她辩称,对于这么一头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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