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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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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连续的很特别的几个小时里,王子不断回味着,那距离伊顿广场的晚会有一段短暂的时间,而那几个钟头里他感受为何,才是我们的重点。这是一杯范妮·艾辛厄姆倒给他的茶,香味缭绕;晚餐已经用毕,音乐室里热闹的四重奏乐声正酣,成列的同伴,如果他们愿意的话,也可以起来动一动;不过为了方便,大家仍保持静止。几段曲目之后,艾辛厄姆太太想办法找机会,告诉她的朋友说自己非常感动——勃拉姆斯[132]真是个天才——感动到受不了;因此,她很快地轻移到这位年轻男士的身边,看起来没有很刻意,距离也保持得既可以交谈,又对表演没有不敬之意。演奏剩余的二十分钟里,在另一个没人的房间,也没那么刺眼的灯光,他和她相处得很愉快——他会如是说,他们坐在一处僻静的沙发上谈得很满意,再开心满意不过了;这在他心里为日后的事情打下结实的基础。这件日后要发生的事,当时只是拿来谈谈而已,她却很想知道——虽然轻声低语,但听在他敏锐的耳里,的确隐隐透着紧张——想单独和他谈谈:等坐在一块儿的时候,她提了那个可能相关的大问题,没说得太直白,但清晰无误。什么话都没说就当面问他,如此突然的举动是需要加以解释一番的。然后,这突然的举动似乎已不言自明,因为紧接着就有点儿尴尬了。“你知道他们,呃,没有要去马灿;所以喽,假如他们不去——或是至少玛吉不去——我想你不会自己去吧?”我就说嘛,是在马灿,事情就这么发生在他身上;就是在马灿,于复活节的时候,他内心扎扎实实有了番领悟,真是奇怪,此事的意义丰富又特别,其实早已注定会如此发展。打从一开始到现在,他已经到英国乡间拜访多次;他老早就学会怎么做这些英国人的事,而且做得全是一派英式风格;就算他没有一直狂热地觉得很享受,至少表面上看起来,他跟那些在那个晚上一同想出了这些事的人,一样乐在其中;那些人在长长的午后,就算有点儿不经大脑,也仍然行动一致照着做。尽管如此,在类似的逗留期间,他未曾有过某种超然的心态,那是一种内在有些批判的趣味。表面上人是一直参与着活动,但是那种要回归自我,要静悄悄、远远地退出,重回那儿的决然需求,使他一部分的心思仿佛没和他在一块儿为众人所见。他的身体不断地为众人所见,非常稳定——不管是射击的时候,还是骑马、打高尔夫球、散步经过草地上呈对角线的步道还是绕过四角挂着球袋的撞球桌的时候。整体来说,那冲击的程度好比玩桥牌、吃早餐、中餐、喝茶、晚餐和每晚待在他所称呼的酒店[133],托盘上挤满酒杯,情绪高亢。最后它对嘴唇、肢体动作、机智等都成了些负担,那些可都是交谈和表情最需要的。所以他常常在这样的时间里,觉得自己少了什么;特别是当他一个人或是和他自己人在一块儿的时候——这么说吧,当他和魏维尔太太在一块儿,又没别人在场的时候——他不管动作、说话,还是倾听,都觉得自己内外一致又完整。

    他大可说,“英国社会”就这么把他切成两半,而且以自己和它的关系,他时常提醒自己,身上别着一颗闪亮的星星、一种装饰品,像是某种位阶;它极具观赏价值,最理想的状态是,一旦没戴上,他的身份即显得不完整。不过,他也发现,相较于其他常佩戴的物品,它最该从他胸口拿下来,永远放进口袋里,而且一点儿都不觉得惋惜。王子个人的敏锐纤细,就是他最珍贵的闪亮星星,这一点是错不了的;但他刚刚想到的那个物品,不管是什么,他都看不到——对他而言就像记忆不停歇地出现,也像一块用思想巧织的精美绣帷。伊顿广场上,就在他与他的老友快乐共处的几分钟里,发生了一件相当重要的事:他目前的洞察力使他清楚得知,她已经为他脱口而出,撒了她第一个小谎言。那含意非常深刻(虽然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她不曾对他撒过谎——不管是为了要表示恰当、合乎逻辑,还是理义上说得过去,但愿是因为她不曾想过,她非这么做不可。一旦她问他会怎么做的时候——她也意指夏洛特会怎么做——有个提议他们已经说了一两天了,但玛吉和魏维尔先生却不感兴趣;一旦流露出她好奇另一对只剩两人独处时又会如何的时候,她就会很想避免表现得太直接打探的样子。三个星期前她已经对他表示过关心,透露出有个想法的端倪,看得出来她经过考虑之后,不得不讲个理由,说说她为何想要知道;王子这一边倒是挺厚道的,早已瞥见她临时摸索着理由,不过仍找不到。说他厚道是因为他出于友善,真的当下就编了一个出来给她用;而且将它呈献给她的时候,他的表情看起来,不过像是她掉了一朵花,他捡起来交还给她罢了。“你是否在问,我可能也不会去了,因为那会改变你与上校的决定?”——他这一步走得挺远的,是为了使她得以接受此说法,虽然印象中夏洛特并没有对他说过,艾辛厄姆这家人会参加马灿的大宴会。接下来最棒的是这对活跃的夫妻,开始在这段时间想办法让自己列于那卷金色的名册上;为她说句公道话,他从未见范妮做过这类事情。此章节的最后一段证明,只要她愿意,她就能成功办到。

    如同他不管大小事,被指派往来于波特兰道与伊顿广场之间一样,无论如何,一旦放手做了,一旦沉浸于马灿让人十分满意的殷勤招待,他发现解读起每件事,都信手拈来就稳稳到位;况且,随时可以和魏维尔太太交换意见与看法。那座大房子里挤满了人,可能是新近结识成为同伴,也可能加快了亲近的速度,当然啦,最要紧的是找机会和他的朋友聚首,而且得和他们可敬的配偶保持安全距离。他们各自都没有同伴随行,于同一个社交场合相会,时间又长,最好的是有种大胆无畏的快乐在里面——这般的自由里有那么一点儿诡异之处,只不过,那些被他们抛在身后的亲戚很难想象。他们结伴在人前曝光次数之频繁,简直要被说挺奇怪的——虽然从另一方面来说,这个讲法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因为话说这个家,以他们高贵的境况、随和的生活习惯和几乎要令人激动不已的花费用度,每一条都只能说挺怪的。我们的两位朋友都觉得精神一振,和以前一样,这么便宜行事的社会,只要顾及它的观感即可——好像低头看着一片低矮植栽的顶部;而且它对于同盟好友的观感,更像是在自家办宴会一样,轻松和善得不得了,一点儿也不拘泥形式。任何“认为”其他人如何的想法——特别是任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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