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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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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也国语郑语云前河後莘韦昭注曰莘国也左传僖公二十八年城濮之战晋师败于有莘之墟杜元凯注云莘故国名今此诗曰在洽之阳在渭之涘则是冯翊之间与郑卫之地全不相干涉当以此诗为证左传国语阙之可也涘水之涯也文王嘉止王闻大姒之贤而嘉美之以大邦有贤女犹上天之妹也天之妹言德之可以继於天也上天之载无声无臭仪刑文王万邦作孚则文王之德可以配天矣夫妇皆可以配天则天命舍周其将焉往文王既以大姒之德可以配天於是以礼而定其卜吉之祥行亲迎之礼以造舟为梁而显其光也尔雅曰天子造舟诸侯维舟大夫方舟上特舟文王诸侯也而乃用造舟为梁也左氏秦后子造舟为梁见昭元年春秋之时僭窃乃其常也文王岂亦尔邪王氏曰造舟为梁天子之礼也方是时文王未受命也其曰造舟为梁不显其光则以言文王之德用天子之礼以显之然後为宜也使文王果用天子之礼则是文王自称王不足为文王矣王氏之说不足信也郑氏曰造舟周制也商时未有定制如出车之诗曰设此旐矣建彼旄矣周礼曰王载大常诸侯载旗军吏载旗郊野载旐百官载旟此是天子之礼而南仲乃尔者故唐孔氏以为未制礼遂如此是也不然诗人追称文王故以天子之礼言之亦犹追称文王也亦如周王于迈六师及之文王未有六师是追称也有命自天命此文王于周于京又为作配使继大任於莘国之後乃长女遂适於周而生武王天复保右而命之使之燮伐商纣也陈少南曰燮伐有和顺之意燮伐大商言顺天命而伐大商也殷商之旅其会如林此正书所谓受率其旅若林言纣之师其会如林陈于牧野而予乃以诸侯之有德者兴而灭商故曰上帝临女其克商也必矣不可疑贰其心也陈少南曰郑氏之言曰天乃与诸侯之有德者当起为天子且郑氏於文王在上则笺之以谓文王初为西伯有功於民其德着见於天故天命之以为王使君天下也使文王果受命则不当谓之侯兴郑氏之说不攻而自破矣此说甚当牧野洋洋一章此盖言其战时事也牧野之地则洋洋然而广大檀车则煌煌然而鲜明驷騵则彭彭然而强盛毛氏曰駵马白腹曰騵毛氏之凿如此以周之尚赤故比之駵马以商尚白故比之白腹今駵马而白腹是上周而下殷也昔人常辟其非矣又曰尚父可尚可父古人常辟其非矣盖其说之近於凿也盖其时有大公者如鹰之扬佐彼武王使之肆伐大商也凉佐也其曰肆伐者苏氏曰肆纵也春秋传曰使勇而无刚者肆之会朝清明言合於清明之朝而伐纣也此诗末章正与书牧誓武成篇相类考之则可以备见矣甲子昧爽正所谓会朝清明也清明犹今人所谓清晨也郑氏曰会合也以天时已至兵甲之强师卒之武故今伐商合兵以清明王氏曰会朝清明则以朝至牧野会时雨止清明而伐也此见王者行师不尚诡诈之意

    黄曰先儒以为二圣相承其明德日以广大故谓之大明此凿说也小雅有小明大雅谓之大明因此二诗见於二雅故以大小别之耳武王复受天命非文王已尝受命为天子也武王受命已基於文王之时天之命武王无异於命文王也故大明一诗其大要言商之所以亡周之所以兴商之亡天亡之也周之兴天兴之也天何心於亡商而兴周哉明明在下而赫赫在上善恶之不可揜也如此故天未尝有心於亡商而商之所任使者不合於四方之心则商之亡非一日也天未尝有心於兴周而文王之得天已基於王季文王之时则周之兴非一日也详味此诗自武而言王季以见周家积累之久言王季而及大任言文王而及大姒以见文王之所以为圣人者以王季为之父以大任为之母也武王之所以为圣人者以文王为之父大姒为之母也中庸之论武王曰无忧者其惟文王乎以王季为父以武王为子父作之子述之武王缵大王王季文王之绪一戎衣而有天下身不失天下之显名中庸之言正与诗之意合而此诗犹及於大任大姒之贤所以见周人齐家之治如此之久也

    緜文王之兴本由大王也

    緜緜瓜瓞民之初生自土沮漆古公亶父陶复陶穴未有家室古公亶父来朝走马率西水浒至于岐下爰及姜女聿来胥宇周原膴膴堇荼如饴爰始爰谋爰契我龟曰止曰时筑室于兹廼慰廼止廼左廼右廼疆廼理廼宣廼亩自西徂东周爰执事廼召司空廼召司徒俾立室家其绳则直缩版以载作庙翼翼捄之陾陾度之薨薨筑之登登削屡冯冯百堵皆兴鼛鼔弗胜廼立臯门臯门有伉廼立应门应门将将廼立冢土戎丑攸行肆不殄厥愠亦不陨厥问柞棫拔矣行道兑矣昆夷駾矣维其喙矣虞芮质厥成文王蹶厥生予曰有疏附予曰有先後予曰有奔奏予曰有御侮

    李曰緜文王之兴本由大王也周家之兴本由文王文王之兴本由大王大王肈基王迹王季其勤王家我文考克成厥勲惟大王肈基王迹而文王成之故曰周家之兴本由大王也盖以大王始迁于岐民从之如归市文王继之而兴故此诗上三章则言大王下三章则言文王虽其辞不相接而其意可见苏黄门以谓诗人不可及也惟杜子美得之盖以前後之间如连山之势忽断而中接非大手笔不能此说是也緜緜瓜瓞传曰緜緜生貌杜元凯谓緜緜初生也按此诗言緜緜乃是不絶之意大曰瓜小曰瓞尔雅曰瓞瓝其绍瓞舍人曰瓞名瓝小瓜也绍继谓瓞子汉中小瓜曰瓞孙炎曰瓞小瓜子如瓞其本子小绍先岁之瓜曰瓞陆农师曰瓜之近本为绍今近本之瓜常小大则复大盖周家之兴不絶如瓜瓞子而复大也亦犹曰开辟以来常微矣中微以後遂迁于豳是末微而复大也故曰緜緜瓜瓞公刘迁于豳国于漆沮之地土齐诗以为杜汉书地理志亦载之盖扶风有杜阳杜水南入渭或者以为与周礼土圭之土同二说皆通漆沮之二水非如吉日之所谓漆沮也公刘之时民之初生者盖以民得公刘始迁于豳故民初得以生也民之初生亦如所谓厥初生民时惟姜嫄是也虽曰民之初生而室家未定故下文又曰未有家室陶复陶穴孔頴达以为复之与穴俱是土室复者地上为之取土於地复筑而坚之穴者凿地为之土无所用直去其息土而已陶者以土为之故谓之陶也孟子尝曰昔者大王居邠狄人侵之事之以皮币不得免焉事之以犬马不得免焉事之以珠玉不得免焉乃属其耆老而告之曰吾闻之君子不以其所养人者害人狄人所欲者吾土地也二三子何患乎无君我将去之邑於岐山之下居焉庄子曰大王亶父居邠狄人攻之事之以皮帛而不受事之以犬马而不受事之以珠玉而不受狄人之所求者土地也大王亶父曰与人之兄居而杀其弟与人之父居而杀其子吾不忍也子皆勉居矣为吾臣与狄人臣何以异且吾闻之不以所用害所养因杖策而去之民相率而从之遂邑于岐山之下其辞不同其意大槩相类夫以夷狄侵已而以人力报之此人之常情也大王视夷狄之人犹吾民也而不与之挍则其为人者岂不大哉其迁于豳也早朝走马循水之涯以至于岐山之下爰及其妃姜女聿来胥宇相宅而居也相宅非妇人之事书称周公来相宅必周公而後可今太王之妃亦能相宅则妃之所为必有大过人者周原膴膴膴美也堇菜也荼苦菜也苦菜甘乃如饴已见周原之美也贾山曰地之硗者虽有善种不能生焉江臯河濒虽有恶种无不猥大盖非其地则虽橘之甘亦将化之为枳得其地虽荼之苦其将化之如饴惟其如此故大王始与其民居之又与其下谋之人谋既合又契灼於龟卜筮既吉於是告於人曰可居於是矣止居也时是也故筑室于兹焉古之建国必有以相土地之宜土地既善矣然後稽之於卜筮卫文公迁於楚丘始曰升彼虚矣以望楚矣望楚与堂景山与京降观于桑则是其既有以相土地之宜矣其後曰卜云其吉终焉允臧则是卜筮既从矣其迁于岐也廼慰廼止廼慰者安其民而劳之也廼止者安集而止之也廼左廼右者处之於左右者也廼疆者定其界也廼理者分其土地之宜也廼宣苏氏以为宣导沟洫王氏以为宣其民使出孔氏以为教其时耕不如苏氏以为宣导沟洫廼亩者廼度其田亩之广狭也既定其地於是自西方从之於东皆於周执事孔氏曰岐山在长安西北四百里豳在?山西北四百里是则自西徂东也廼召司空廼召司徒司空之属有匠人其职有营国广狭之度社庙朝市之位则是掌营国邑也司徒之属有小司徒其职云凡用衆庶则掌其政教是司徒役之事也司徒於是使立其家室则以绳正之其绳方正而直矣依此绳直之处起而筑之以绳缩束其板板满筑讫则升上於下以相承载如所谓约之阁阁是也用绳束板故谓之缩左传凡言兴土功则言版干盖立木两傍所以障土用之以相承载也作庙翼翼而严正也古人建国宗庙为先廏库为次居室为後所以先鬼神而後已也前言筑室于兹此言俾立室家王氏以为向筑室则苟全而已今人既集附於是乃始大作以立室家非也向之筑室者则以谓卜既吉则可以於此而筑室此言立室家则可以为兴立室家非是两次兴复也捄之陾陾捄说文以为盛土於器盖左氏言畚筑之事亦尝闻畚筑之声畚亦是盛土之器也筑之登登者既以此盛土於器乃投之於板中既投之矣则筑之登登既已筑之矣则削之从上而下曰削陾陾衆也凡此皆是形容筑墙之意亦犹所谓约之阁阁筑之橐橐约之阁阁是缩板以载也筑之橐橐是筑之登登也百堵皆兴公羊传定公十二年雉者何五版而堵五堵而雉何休以为堵凡四十尺许慎五经异义戴礼及韩诗说八尺为版五版为堵版广二尺积高五版为一丈其说异同姑两存之鼛鼔弗胜者周礼韗人为臯鼓长一丈二尺大王之时民兴土功之事以鼛鼓不能止之使休息以见民之乐於趋事赴功也大王之筑室以鼛鼓而止民而民不休息文王之灵台而经始勿亟庶民子来此岂有力驱使之哉民乐於上虽不待令而趋事赴功者如此大王避狄民人死於干戈宜其惮於勤劳而不堪於土功之事今也下之民从事而不止以其恩之渐渍於民之骨髓不可得已也春秋之时梁伯好土功亟城而弗处民罢而弗堪则曰某寇将至乃沟公宫曰秦将袭我民惧而溃【僖公五年】以梁伯之於秦岂不若大王之避狄哉大王之避狄而从之者如归市及其筑室以鼛鼓止民而民不肯止梁伯之沟公宫而民乃溃散则知仁之与暴非一日之积其所由来者渐矣乃立臯门臯门曾南丰尝曰天子诸侯之门制见於经不明学礼者以谓诸侯之制有臯应门天子之门加库雉见於春秋者鲁有库门有雉门见於家语者卫有库门或以为襃周公康叔非诸侯常制其果然欤盖莫得而考也在雅之緜古公亶父徙宅于岐作为宫室门牖得宜应礼後世原本推功述而歌之曾南丰之意以大王为得礼而以鲁卫为可疑也愚窃谓鲁卫为僭也明堂位曰太庙天子明堂库门天子臯门雉门天子应门此皆汉儒传记之言也因鲁之有雉库之门遂附会而为说若如明堂位之言则是太王所立者无乃僭天子之礼乎今此但当以诗为证伉言其高也将将言其严正也高而且严岂固厉其民而示威哉盖诸侯之制所当然也戎大也丑衆也古者处大事动大衆必先有事乎社而後出故曰乃立冢土肆不殄厥愠此章或以为大王或以为文王陈少南云孟子借之以说文王郑氏遂踵之为文王之事窃谓孟子之於梁惠王篇又曰文王事昆夷则知此为文王之事不独见於尽心篇而又见於此当且从孟氏之说肆不殄厥愠未尝絶其愠怒之道也亦不陨厥问亦不废其聘问之礼也司马温公曰外不失和内不失备肆不殄厥愠外不失和也亦不陨厥问内不失备也吾之势未可与之较故与之和然不可以和之故懈怠而自恣故不陨其问也故孟子以大王事獯鬻为小事大文王事昆夷为大事小大事小者乐天者也小事大者畏天者也乐天者保天下畏天者保其国乐天畏天其事虽殊而承天之心则一此文王所以能继大王之德也自文王即位之初不絶大王愠怒夷狄之道不废大王聘问夷狄之礼迨其国家既成柞棫之木拔而生叶行道之处兑而成蹊矣疆理整整如此则虽以夷狄之强将不待较而自服矣故曰昆夷駾矣维其喙矣駾突也谓奔突而走也喙喘也虞芮质厥成质狱成也虞芮之国来质其狱於文王有以动之使其礼义之心生郑氏曰虞芮之质平而文王动其緜緜民初生之道王氏谓与易观我生同义皆不如苏氏之说谓使其礼义亷耻之心油然而生盖生如孟子所谓乐则生矣之生同虞芮之争田来质於文王入其境则耕者逊畔行者逊路入其邑男女异路班白不提挈入其朝士逊为大夫大夫逊为卿二国之君遂痛自切责而让其所争之田始也争而终也逊此岂以势力而使之哉盖有以发其愧耻之心耳方文王之兴也昆夷之强不敢与之争又其盛也他国之争者亦莫之争外而夷狄柔服内而诸侯向化则文王之德可谓至矣不可以有加矣自他人观之必将偃然自肆以为天下莫已若也文王方且归於臣止曰我有疏附之臣有先後之臣有奔走之臣有御侮之臣此四臣所以能成功业如此之盛文王之谦德又见於此率下亲上曰疏附相道前後曰先後喻德宣誉曰奔走武臣折冲曰御侮

    黄曰周之得天自文王之得民始民心之归周自大王之得民始故序言文王之兴本自大王而此一诗之意大要主民以为言也周自后稷播种而封邰至公刘厚民而迁豳其有功於民大矣然当是时犹未见民之归周也至大王为狄人所侵事以珠玉皮币而不得免大王不忍以土地之故鬬民於锋镝之下乃属其耆老而告之曰狄人之所欲者吾土地也吾闻之君子不以其所以养人害人二三子何患乎无君去豳踰梁山邑于岐山之下居焉豳人曰仁人也不可失也从之者如归市民心之依大王如赤子之慕慈母顷刻不可舍去一日不见号泣而不能自已皇皇然而若无所容周虽未兴而民心有在焉至文王而民始附人心之归周益不可拔而周之王业至是而始成矣观此诗言大王之迁岐而豳人从之欢然而来翕然而聚自陶复陶穴未有家室而至於臯门有伉应门将将以见斯民乐为之室家筑垣墙百堵皆兴鼛鼓弗胜休之而愈作止之而愈力又为之立冢土以为他日戎丑之行而大王之心终不忍以区区之忿逞怒於夷狄以劳吾民也彼或愠怒以侵我而我不殄彼或聘问以求我而我不陨大王此心与天地同量而岂肯以夷狄介其心哉柞棫之拔行道之兑而昆夷自尔駾亦非大王之有心也柞棫之拔岂大王严立其蔽障以为胜敌之地乎耕者皆愿耕於其野行者皆欲出於其涂商贾皆欲藏於其市而行道自尔悦也至於昆夷之所以服者盖其感发之机自尔然也如文德敷而有苖格舜岂以敷文德为格有苖之具哉越王困於夫差而行成於吴此不免为霸者之用心而不可以此论大王也孟子举是以为文王之事特断章取义耳自虞芮质成以下乃文王事也诗人将言文王之得民心也故先详及於大王之事迁岐以见周之得民自大王始夫虞芮之所以感文王之化者非遽能尔也方其相谓曰西伯仁人也盍往质焉则私欲已去天理已萌及至其境而和逊之风接乎目礼义之心动乎内乐则生生则乌可已足未履文王之庭而心已感文王之化感发之机若此其至哉予曰有疏附以下四句说者以为文王自谦之辞予以虞芮之君感其所以化而虞芮之民不知其所以感相与而测度之或以为文王有疏附之臣而致此也或以为文王有先後之臣而致此也或以为文王有奔走御侮之臣而致此也文王之化与天地同其运与神同其妙而天下之人知其化而不知其所以化盛矣哉

    棫朴文王能官人也

    芃芃棫朴薪之槱之济济辟王左右趣之济济辟王左右奉璋奉璋峨峨髦士攸宜淠彼泾舟烝徒楫之周王于迈六师及之倬彼云汉为章于天周王夀考遐不作人追琢其章金玉其相勉勉我王纲纪四方

    李曰棫朴文王能官人荀子曰文王以官人为能左传曰官人国之急也官使人才正人君之急务文王之世多士济济既有疏附之臣又有奔奏之臣又有先後御侮之臣岂非文王之所以官使人才者有其道故也芃芃棫朴芃芃木盛貌也朴枹木也棫小木也以至小之木枹然丛生似乎无所用矣然犹可以为薪槱积之则天下无不可用之材矣以譬天下无不可用之才在人君之所以官之如何耳惟文王之能官人如此故曰济济辟王左右趣之臣皆趣而从事无不得其宜也左右奉璋半圭曰璋奉璋所以助祭也文王祭祀则左右之臣助祭奉其半圭皆峨峨然而盛壮此髦俊之臣所宜为也淠彼泉流泾水之舟所以顺流而行者以有衆徒以楫櫂之故也譬文王之治其国所以至於壮盛者盖得贤人以共佐也惟文王之得人如此则周王有所征行则六师皆在也以见其治军旅之得人也欧氏曰以见文王所官人入宗庙居军旅皆可用言文王之人才各任其事也王氏曰奉璋文事卿大夫之职济难武事将帅之职也此说皆是孔子尝言卫灵公之无道季康子曰奚而不丧子曰仲叔圉治宾客祝鮀治宗庙王孙贾治军旅以灵公之时治宗庙军旅犹得其人而况於文王乎倬彼云汉为章于天周王夀考遐不作人此四句诸家之说甚多惟欧公之说简径而明也夫以云汉为上天之文章以周王之夀考岂不能远作人乎作人者鼓之舞之也成公八年尝引此二句杜元凯注曰言文王能远用善人不语助是也追琢其章郑氏说此二句但述为政殊无官人之意王氏则曰文王作人外则使有备成之文内则使其有可贵之质周官追师掌追衡笄追犹治也冇金而不琢则不成器有其文而追琢之无其质则与朽木粪土等矣故必二者备而後可也文王之得人成就如此文王又何为哉勉勉我王以执其纪纲而已王氏以为或曰辟王或曰我王或曰周王王氏皆为之辨必求其义而为之说此正分章析句之学不足辨也 黄讲同

    毛诗集解卷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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