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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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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爱德华绝不是热情似火的爱人。伯莎刚开始察觉到他的冷淡时,还不能断定这一点。起初,她只知道自己全心全意爱丈夫,只知道自己的激情照亮了他稍显暗淡的爱慕之情,直到他的感情似乎跟她的一样绚丽夺目。可她逐渐开始觉得,自己倾注了这么多感情在他身上,他却鲜有回应。造成她不满的原因简直难以理解:一个退缩的小动作,一次对她感受的漠视——都是些看似近乎可笑的小事。一开始,伯莎把爱德华比作菲德拉的继子希波吕托斯[希波吕托斯是雅典国王忒修斯之子,因拒绝继母菲德拉的勾引而遭诬陷。],未经驯服,没有开化,女人的吻让他受惊。她把他的冷静当成淳朴、未开化的表现,刚开始很讨她喜欢。她还说,自己的热情能融化他心中的冰柱。可没过多久,她不再觉得他的这种被动有意思了。有时,她会因此责怪他,但往往是一个人偷偷抹泪。

    “不知你有没有意识到,你有时伤我有多深。”伯莎说。

    “嗨,我想我没有做过伤害你的事。”

    “你没看出来……我吻你的时候,你第一反应就是把我推开,好像——就好像你受不了我一样。”

    “瞎说!”

    在爱德华看来,自己和刚结婚时没两样。

    “当然,你不能指望男人在结婚四个月后,还跟度蜜月似的。不可能老是打情骂俏,搂搂抱抱的。到了什么时候,就该做什么事,”他接着说,语气里带着男人对哲学谚语一贯的热衷。

    干完一天活,他喜欢静静地读《标准报》,伯莎要是凑上来,他就轻轻把她推开。

    “让我单独待会儿,乖。”

    “噢,你不爱我了。”于是她叫道,感觉心都要碎了。

    他盯着报纸,头也没抬,也没答腔;他正在读一篇社论。

    “你怎么不说话?”她叫道。

    “因为你在胡说八道。”

    他是脾气最好的男人,伯莎的火气从来搅不乱他的安宁。他知道女人有时候容易发脾气,但只要男人由着她们出气,一会儿这气自然就消了。

    “女人就像母鸡,”他跟朋友说过,“让它们痛痛快快跑上一通,再用结实的铁丝网好好圈着,便闹不出什么乱子来;它们咯咯叫的时候,你只管坐着不动,别去搭理。”

    婚姻没有让爱德华的生活发生多大的变化。他的生活习惯一直很有规律,这些习惯他婚后也继续保持。当然,他比以前活得舒服了。

    “不可否认,男人需要女人来照顾。”他跟拉姆齐大夫说过,有时候在拉姆齐大夫巡访时能碰上他。“没结婚的时候,我经常没多久就把衬衫给穿坏了,而现在,要是我看到袖口有点破,就丢给老婆,她会把衣服变成新的一样。”

    “现在你还要负责家用农场,又多出来一堆活要干,对吗?”

    “嗨,多谢你牵挂,我可享受了。实际上,这点活还不够我干的。在我看来,这年头想靠务农赚钱,就得铺开了干。”

    爱德华整天都在忙,不是在农场上忙,就是在黑马厩镇、特坎伯雷和法弗斯利的生意场上忙。

    “游手好闲这种事我可不赞成,”他说,“人们常说,你不找事干,魔鬼就会帮你找事干。说实在的,我认为这话很有道理。”

    格洛弗小姐听他这么说,自然十分认同,爱德华说完马上出去了,剩下她和伯莎,她便说道:

    “你丈夫真是个好男人!我这么说,你不会见怪吧?”

    “不见怪,你高兴就好。”伯莎不动声色地打趣道。

    “我听各方都对他称赞有加。当然,查尔斯对他的评价最高。”

    伯莎没有作声,格洛弗小姐继续说:“你无法想象,看到你这么幸福,我有多高兴。”

    伯莎笑了笑。“你心肠真好,范妮。”

    这场谈话单调乏味,冷场了五分钟后,格洛弗小姐起身告辞。门关上的时候,伯莎颓然倒回椅子里,陷入了沉思。这一天她过得不开心——爱迪去了镇上,她本来想陪他去的。

    “我认为你最好别跟我去,”他说,“我赶时间,会走得很快。”

    “我也能走得快。”她说,脸色阴沉下来。

    “不,你走不快,我知道你所谓的快是多快。你愿意的话,可以在我回来的路上接我。”

    “噢,你想尽办法让我伤心。看样子一有机会你就想伤害我。”

    “你真是蛮不讲理,伯莎。你没看见我赶时间吗,我没时间闲逛,没时间跟你闲扯什么毛茛植物。”

    “那好,我们驾车去。”

    “不行。母马身体不舒服,矮种马昨天累坏了,今天得休息。”

    “你就是不想让我去罢了。总是这样,天天如此。你为了打发我,什么借口都编得出来。”

    她突然泪如雨下,明知自己说的话有失公允,却还是觉得受了莫大的委屈。爱德华面露微笑,脾气好得令人恼火。

    “等你冷静下来,就会后悔说了刚才那些话,到时候就会让我原谅你。”

    她抬起头,涨红了脸。“你以为我是个幼稚的傻子。”

    “没有,我只是觉得你今天心情不好。”

    然后,他吹着口哨出门了。她听见他跟花匠吩咐了几句,语气跟往常一般,高兴得跟个没事人似的。伯莎知道他已经忘了这个小风波。什么事都影响不了他的好心情。她可以哭,可以把心掏出来(打个比喻),砰地砸到地上,就算这样,爱德华也不会在意;他依然会气定神闲,性情温和,宽宏大量。用他的话说,狠话伤不到骨头——“女人就像母鸡,它们咯咯叫的时候,你只管坐着不动,别去搭理!”

    爱德华回家后,似乎没瞧出妻子正在气头上。他总是心平气和,而且没有眼力见儿。她用一两个字应付他的话,他却喋喋不休说个没完,得意地说着自己在镇上的谁那儿做了笔划算的买卖。伯莎盼着他关心她几句,这样她就可以大吐苦水,但爱德华迟钝得无可救药;要不然就是他已经看出来了,但不想给她机会发作。这几乎是伯莎头一回当真生丈夫的气,把她自己都吓到了——突然间,爱德华似乎成了敌人,她想要让他吃点苦头。她都搞不懂自己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为什么不问问她,好让她倾吐肚子里的苦水,然后跟他和好如初!天色渐渐暗了,她依旧闷闷不乐,心里要命地疼了起来。到了晚上,爱德华还是没有反应,她到处找机会挑起这一架,可就是逮不着机会。伯莎假装要去睡觉,临睡前没有吻他,这可是爱人之间天长地久的吻,两人每天都会互相亲吻。这下他总能察觉到了吧,他总能问她有什么烦心事了吧,然后,她就终于能让他屈膝投降了。但他什么也没说。干了一天的累活,他筋疲力尽,一句话也没说便睡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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