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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收复两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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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玄宗之幸蜀也,行至马嵬,父老请留。上命太子解释西行之意,并宣慰之。父老曰:“天子既不肯留,某等愿率子弟从太子东破贼,取长安(谓西京也)。若太子与天子同入蜀,中原百姓谁为之主?”太子不肯从。

    建宁王倓(太子之子,后以谗害死)与李辅国(本名静忠,以宦者得幸肃宗。代宗立,恶其专权,遣使者杜满杀之)执鞚(音控,马勒也)谏曰:“逆胡犯关,四海分崩,不因人情,何以兴复?太子不如收西北两边之兵,召李、郭(谓李光弼、郭子仪)于河北,与之并力东讨逆贼,克复二京,削平四海,使社稷危而复安,岂非孝之大者?

    何必为儿女之恋乎?”夫以唐室之盛,寇盗窃发,即欲弃两京而入偏僻之蜀,其失策亦已甚矣。而指陈得失,挽千钧一发之危机者,乃出于道旁之父老,朝中可谓无人。使无父老之谏,则中原无主,忠武虽有回天之力,亦安所施其技?从此知英雄成事亦有天焉。

    当忠武大破史思明后,即欲直捣范阳,以倾贼巢,乃哥舒翰(本突厥人,潼关失陷,俘于禄山后,为禄山所杀。唐犹追赠太尉,谥武愍)之败报忽至。先是哥舒翰守潼关,以大军未集,不敢迎战,而杨国忠假上命,日夜迫之。翰不得已,抚膺恸哭,引兵出关,为贼将崔干佑所败,潼关遂陷。玄宗在宫,见平安火不至(注见后批评中),知潼关不守,遂与杨国忠等仓卒出亡。幸忠武闻太子已在灵武(今甘肃灵州西北)即位(是为肃宗),即率步骑五万,自河北来勤王。是时肃宗初立,朝威未振。忠武至,兴复之势,民有望焉。

    唐以长安为西京,洛阳为东京,今并陷于贼,则眼前之事,孰有急于收复两京者哉?招讨节度使房琯者(琯,字次律,河南人),平时喜宾客,好谈论,思立不世之功以自显。请将兵复两京,上许之。琯效古战法,用车战,以牛车二千乘,马步夹之。贼顺风鼓噪,牛皆震骇,火焚之,人畜大乱,死伤四万余人。肃宗知此重大之业,非忠武莫可任者,而忠武亦受命而不辞。

    忠武以为欲复西京,必先扫其四郊之贼垒而后可。乃先取潼关,复蒲州,收陕邑。自是潼陕之间,无复寇钞。至德(肃宗年号)二载九月,上劳飨诸将,遣攻长安,谓忠武曰:“事之济否,在此行也。”对曰:“此行不捷,臣必死之。”破釜沉舟,志亦壮矣。回纥怀仁可汗(回纥,旧唐称作迴纥,今之库伦是也。可汗,即君长之意。天宝末,封其王为怀仁可汗)遣其子叶护等,将精兵四千余人来会,忠武与叶护宴狎修好,相与誓平国难,约为兄弟。广平王俶(肃宗太子,即代宗也。时为兵马大元帅,子仪副之)将朔方等军,及回纥西域之众,共十五万,发凤翔(今陕西县),至长安城西,陈于香积寺(在长安县东神禾原上)北澧水之东。忠武将中军,李嗣业为前军,王思礼为后军,贼将李归仁以十万兵陈于其北。归仁出挑战,官军逐之,逼于其陈。贼军齐起,官军却,李嗣业曰:“今日不以身饵贼,军无孑遗矣。”乃肉袒执刀,大呼奋击,杀数十人,阵乃稍定。回纥以骑兵出贼阵之后,夹攻之,贼军大溃。自午至酉,斩首六万级。官军入长安,老幼百万夹道欢呼,皆曰:

    “不图今日复见官军。”军士大休三日。

    安庆绪(禄山之子,至德二载,杀父自立,改元天和)闻西京既失,悉发洛阳兵,使严庄、张通儒将之,步骑犹十五万,与官军遇于新店(在陕州西),依山为阵,声威甚壮。忠武以大军击其前,回纥登山乘其背。而贼潜师于山中,大军稍却,贼更分兵三千人,绝唐归路,众心大摇。忠武挥回纥令进,于黄埃中发十余矢,贼惊顾曰:“回纥来矣。”遂溃。官军与回纥夹击之,贼大败走。安庆绪弃洛阳,渡河保相州(今河南汉县)。忠武奉广平王入东京,陈兵于天津桥南,士庶欢呼于路。寻入朝,天子遣兵仗戎容,迎于灞水之上。肃宗劳之曰:“虽吾之国家,实由卿再造。”忠武顿首感谢。

    【批评】

    唐书及通鉴,皆谓哥舒翰之败,由杨国忠忌之之故。据《安禄山事迹》(唐华阴县尉姚汝能纂)所记,则翰亦不能无罪焉。翰至潼关,军中之务不自躬亲,尽委之于田良邱。其将王思礼、李承光又争长不协,全无斗志。及出师,未阵而溃,为麾下人拔归仁执降于禄山。翰兵十五万,贼兵一万,以十五万之众,更凭潼关之险,乃败于一万之寇,以致西京不守,天子出奔,几使中国为夷狄,其罪大矣。及见禄山,俯伏乞哀,称肉眼不知圣人,廉耻更安在哉?

    《史记》:“周幽王为烽燧,有寇举之。”正义曰:“昼日燃燧,以望火烟,夜举燧以望火光也。烽,土橹也;燧,炬火也。皆山上安之,有寇举之。”当交通不便之世,得此已为便利,周幽王不愧发明史上之一人物矣。自周以后,历代行之。《通鉴注》引《唐六典》曰:“烽候所置,大率相去三十里,若有山冈隔绝,须逐便安置,得相望见,不必要限三十里。其逼边境者,筑城而置之,每烽置帅副各一人,其放烽有一炬、两炬、三炬、四炬,随贼多少为差。”《通鉴注》引《太宗实录》曰:“初罗士信取千金堡,太宗令屈突通守之。王世充自来攻堡,通惧,举烽请救。太宗度通力堪自守,且缓救,以骄世充。通举三烽以告急,太宗方出援之。”覩此知唐人以举火之多少,示军情之缓急,其法更精矣。玄宗时潼关失陷,见平安火不至,遂出奔。不云烽火而云平安火,当又是一种,惜不能考也。烽火之法,近世久已不用,惟高丽犹奉行维谨。西人谓之高丽电报,至国亡而后已。

    房琯与杜甫交好,故世皆重之。兵败之后,李泌犹为营救,得以不死。其实琯之庸妄,一死亦不为冤。世谓人之贤否,至盖棺而后论定。其实人之贤否,即史上亦无定论。

    忠武复两京,其功大矣。而借兵回纥,实是失着。据唐书谓肃宗速欲得京师,与回纥约曰:“克京之日,土地士庶归唐,金帛子女归回纥。”及城破,回纥欲如约,广平王俶拜于马前曰:“今始得京师,若遽俘掠,则东京之人皆为贼固守,不可复取矣。愿至东京乃如约。”及取东京,回纥纵兵大掠,意犹未厌,更赂以罗锦万匹,乃止。当肃宗初年,两京虽陷,东南诸道犹为完善;灵武兵力虽弱,何不征勤王之师,而乞援于回纥乎?忠武不能匡正,殊失大臣之体。两京之民,既陷贼中,官军克复,再受外人之劫掠,既苦我民,亦失国体矣。回纥自恃功高,其心终不餍足。代宗之初,竟合吐蕃入寇,唐人得不偿失。每读史至此,未尝不为之废书三叹也。

    安禄山以天宝十五载正月,僭称雄武皇帝,国号曰燕,改元曰圣武,以范阳为东都。至德二年正月,为其子庆绪所杀,僭窃三年,年五十五。

    当玄宗出亡奔蜀,走到马嵬坡(今陕西兴平县西)的时候,当地的父老都请他留驾,不可入蜀。玄宗命太子对群众解释西行的意思,并且抚慰他们。父老们说道:“皇上既然不肯留,那么我们愿率子弟们跟从太子向东去破贼,夺回长安。如果太子和天子都到蜀中去了,那么谁为中原的百姓们做主呢?”太子不肯听从。建宁王李倓(太子的儿子,后来被人谗害而死)和李辅国(本名静忠,作为宦官受到肃宗宠幸。代宗即位后,讨厌他专权,派使者杜满杀了他)拉着马勒谏他道:“逆胡进犯边关,天下分崩,不顾人情,怎能复兴?太子不如收西北两边的兵马,从河北召回李光弼和郭子仪,与他们合力,讨伐逆贼,收复二京,使国家转危为安,这才是尽孝的方法。为什么要作出小儿女的姿态呢?”以大唐如此强盛的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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