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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篇 中日之战(1894—18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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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鲜一八八四年之乱,日本公使参与其谋。韩人愤怒,杀日商民,焚毁使馆;公使逃之釜山。于是日本以井上馨为全权大使,率兵舰至韩;谒见国王,呈递国书,严重交涉;并议订条款:(一)由韩国道歉。(二)赔伤害损失等费十一万元。(三)严治暴徒之杀日人者。(四)偿建筑使馆费二万元。(五)韩廷为其使馆卫兵建筑兵营。清廷闻变,遣使者之韩,参与和议;井上峻辞拒之。日人旋谓清兵曾助韩民攻击日商;其明年,更派伊藤博文来中国,会议韩事。清廷命李鸿章为全权代表,与之交涉。伊藤先入北京,将呈国书;总理衙门,托言皇帝幼冲,拒其谒见。伊藤返之天津,与李鸿章会商韩事;双方辩论,各不相屈。伊藤将归,李鸿章让步,且谓将办兵士助乱有据者;因缔结天津条约,其条款如下:(一)尽撤中日二国驻韩之军队。(二)中日皆不预闻朝鲜练兵之事。(三)朝鲜有事,一国认为必要出兵时,必先行文知照其缔约国。论者尝以断送韩国之罪,归于此条约;为斯言者,实昧于当时之情势。日本自与朝鲜缔约以来,久认朝鲜为自主之国;欧美诸国,亦多以独立国待韩;当日韩交涉,井上故并拒绝清使与会。及伊藤来津,则是认朝鲜与中国有关矣。推李氏订约之意,盖以日韩相近,往来便利,其出兵较迅速;必先知照然后出兵,则能为之备。其所让步者,惟第一二条耳。约成,二国之怨益深,亟谋报复,战机日迫;兹分述之:

    (一)日本地近朝鲜,人民视之若属国。维新初年,武人尝欲构难于韩而不果。其后国势强盛,工商进步,人口数增;蕞尔小岛,不足以资发展,益欲兼并朝鲜。而袁世凯在韩之急进举动,结果反激增日人之野心,伊藤尝叹息之。一八八九年,朝鲜官吏托言岁歉,禁止五谷出口;日本食料之来源骤断,价值奇昂,人心惶恐。后知是岁朝鲜收入之丰,为近三十年所未有,舆论哗然,佥谓朝鲜违背商约。公使严重抗议;二月后,韩乃开禁。其后二年,韩复申前禁。公使为其商人,要求赔偿损失十四万元。历久交涉,韩廷许赔款四万余元。政府大怒,招回公使,而以年少敢为之政客大石正己代之。大石与韩廷交涉,要求赔偿十七万元,限十四日答复;逾期不得要领,即当撤旗归国。李鸿章闻之,大惊,急命韩廷赔偿日商十一万元,其事始已。日韩之邦交已日益恶;复值日本召集议会之初,下院时与内阁冲突,政府解散下院,至于再三,伊藤宪法,殊多困难;若将修改,又政治家之所踌躇顾虑也。政府为保全其宪法计,乃谋对外以求与国民合作。

    (二)自清廷委任袁世凯为全权委员,袁氏因统理韩国交涉通商事宜,实行其宗主国对于属国监督之责。一八八七年,韩王遣大臣出驻美国,未得袁氏认可,袁氏即令撤回;韩廷屈服。既而公使得其认可,乘轮抵美,谒见各国公使。袁氏谓其不待中国公使之介绍,擅自拜谒,迫令罢之。会美国驻韩公使,劝韩王自立,李鸿章即商于美国,将该使召归。韩廷又受袁氏之命,请之于美;美遂召回公使,而令他人代之。袁氏为扩张势力计,尝经营全韩电报,谋筑铁路。日本请于韩廷,许其建筑釜山汉城间之铁道,经营釜山通日本之海线;韩廷以袁氏之故拒之。于是日本嫉恶清廷,过于朝鲜;韩之君臣,心不自安,亦有微言。及大院君归,各国传谓袁氏将欲立之为王,借并朝鲜;日人大惧,谋韩益亟。当时清廷诸臣李鸿章张佩纶等,奏请扩充军舰,倡言练军谋报复;北洋舰队,举行会操。日本日窥伺之,并得其奏文。二国之邦交,各趋极端,险象呈露,遂不免于一战矣?

    (三)朝鲜政府,衰靡不振。韩王又庸懦,上秉成于大院君,下见制于妃闵氏。二人争权,树党倾轧。其下大臣,属于世家望族,积习深沉,改革困难。在朝握政权者,多懦弱文学之士,偏于守旧,而昧于大势。其谋改革者,则自信过甚,趋于极端,自为一党,不能合作,徒事破坏。结果乃使庸臣,环顾四邻,有利我者,我则就之,否则远之;主见不一,政策无定。其下人民,惟知纳税,视朝廷存亡,若不相关。朝鲜举国麻木不仁,遂为中日逐鹿之场,酿成战争。

    (四)俄自不能逞志于欧洲,转变政策,经营西比利亚,借伸势力于东亚。其驻韩公使施其阴谋,渐得韩国君臣之欢。日本见而大惧,其政治家,固谓内政不修之朝鲜,将必并吞于俄;夫然,将使日本见逼于强俄,其不利莫甚焉。因亟谋夺之于清。至美德诸国,皆利朝鲜独立。当袁氏之干涉朝鲜外交,美国尝向清廷表示不满。德皇则利黄种残杀自弱之政策,不愿干涉。中国在外交上,全处于孤立地位。日本遂无所忌,竟至决裂。

    (五)朝鲜一八八四年之乱,新党失败,其领袖金玉均等,逃之日本。韩廷诛其家族,下及仆辈。复求玉均于日;日本弗与。玉均已留日本,心极愤懑,数谋革命,事泄而败。韩廷大惧,隐谋刺之。其刺客托言与李鸿章之子相善,诱玉均曰:“但得其父一诺,大事立成。”玉均欣然,与之偕至上海(或谓李鸿章致书招之)。次日,遂出手枪,击杀玉均。各国公使,言于清廷,应处凶犯以相当之罪,且勿辱死者之尸;日使更请以凶犯归其裁判。李鸿章皆不之许,特令军舰载犯及尸,送归汉城。韩王诏分玉均之尸,重赏刺客。于是日人大怒,舆论嚣然。日韩之感情益恶,中日之冲突,已无可免避。会东学党之乱作,遂启二国战争之祸。

    东学党者,朝鲜愚民所组织之秘密会也。党人倡言保存东方学术,反对宣传耶教,时起骚扰。其后政变数起,赋税苛重,人心思乱,党徒益众。一八九四年,党人起兵,民争附之。韩王命招讨使率兵八百人往讨。兵士行不裹粮,日给铜钱百文,听其向民间购食,散漫无纪,受其扰者,皆愤而助党人。旋陷重城全州,得其枪炮弹药。韩王复遣五百人往攻,中道溃散。于是党势大张,声言诛灭闵党,匡君救民;全韩骚动。韩廷大惧,问计于袁世凯。世凯令其请求中国,出师援助,韩王从之。李鸿章深信日本下院内阁之冲突未已,无暇外顾,议决出兵,令驻日公使依据《天津条约》,通知日本。其六月七日,照会出兵文有云:“我朝素宏字小之仁,断难漠视藩服之难。”日外务省答谓:“朝鲜王从未自承其属于贵国。”明日,其驻华公使又照会总理衙门云:“……朝鲜内乱孔炽,本国不得不派兵前往,业已命将出师。……”清廷请其不必出兵,辩答未已,而日本军队已抵釜山,前进汉城;清军援韩者,则驻于牙山。东学党闻有重兵来讨,恐惧逃散。袁世凯因照会驻韩日使大鸟圭介,略谓乱徒已散,中日两国,可同时撤兵;大鸟不应。六月十七日,日本外相又咨请清使略云:“……朝鲜内政,亟应代为修整。两国拟各简命数大臣前往朝鲜,同心稽察各弊。其分应整顿……者,如国库出纳,遴选官吏,及募练弹压内乱额兵等皆是。”二十二日,中国拒绝其请,复文云:“……其内政作何整顿之处,应任朝鲜王好自为之。……贵国既认朝鲜为自立之国,岂能干预其内政。……”同日,日外相复驻日公使文云:“……朝鲜王尝蓄阴谋,致酿祸变,大为敝国之害。……敝国万难坐视。……是以决计代为设法,以保太平之局。其所应查办之事,已详前牍。……今两国退兵之先,必须订定规模,俟朝鲜王办理就绪,其执政以次各官,亦各有条不紊,方可奏凯班师。……”清廷终不肯从。七月十四日,其驻京日使乃照会总理衙门曰:“……中国仍执须令日本退兵原议,毫无合力整顿之意。似此情形,两国若起争端,实惟中国执其咎。……”文意强硬,不啻二国之绝交书也。

    大鸟圭介

    李鸿章初接日本共理韩政之文,大惊;转谋和平,请驻京各国公使,向日调停,俄使致书于日,劝其撤兵;外相复谓时机未至。英患战争妨其商业,出任调停;又以清廷众臣意见不一而无结果。七月某日,大鸟圭介忽令日军队在韩者,悉往汉城。大鸟面谒韩王,诘问中国保护藩属之意;又呈改革案,促王施行。王逡巡数日,不得已,下诏罪己,派重臣三人为改革委员,协议改革事宜。大鸟旋向韩廷要求四事:(一)日本得置汉城釜山之军用电报,(二)朝鲜依据前约为日建筑兵营,(三)撤退中国军队,(四)废弃中韩之一切条约;限其三日答复。及期,韩廷弗许。二十三日,大鸟率兵,迫令韩王,接受其改革内政案。袁世凯见事机已非,托辞请归;清廷令唐绍仪代之。袁氏去后,韩廷失其凭依,遂于二十五日,承诺大鸟之要求,宣布废弃中韩之一切条约。同日午前,日本军舰击沉中国输送船于海,战事遂启;其近因则日本对韩之共同改革案也。欧美学者,有谓中日之战,由中国破坏《天津条约》;是说也,殊无根据。清廷痛于数丧属国,谋存朝鲜藩属,而朝鲜君庸臣懦,不能自主,以至酿成巨祸,各宜分受其责。至如日本以地理上经济上之关系,久有兼并朝鲜之心;借其内政不修,托言共理政务,终致战争。三国之中,日本应负最大责任,可无疑义。

    清军驻于牙山,有兵六营,淮将叶志超统之。已见日军大至,志超催请援兵;李鸿章犹不欲战。其后始遣轮船输送兵士,自大沽出发,驶向朝鲜;令军舰二艘护之。行近朝鲜之西岸丰岛,忽被日舰发炮轰击;输送轮船,或降或沉。是役也,日本未死一人,中国军士之沉于海者,近千人。同日,韩廷承受日本意旨,许其驱逐在韩之清军。淮军驻于牙山,久弛操练,暮气深重;器械不一,弹药不足。统领叶志超专俟援兵,坚筑堡垒,防敌袭击。而日军在韩者,人数较多,兵器精利,遂于夜半,分军进围牙山。守将聂士成拒战。其兵,每营仅有枪械三百五十;其他一百余人,皆持矛戟。日军远发重炮,弹落如雨,守兵多死,余众溃走;诸垒次第失守。叶志超统兵在外,不敢来援,牙山遂于二十九日失守。八月一日,中日二国,下诏宣战,列强相继宣布中立。

    日本帝国海军的旗舰————“松岛”号

    开战之始,日本海陆二军,皆奏大捷。懦弱无能之朝鲜君臣,唯日本之言是听。八月二十日,大鸟圭介与韩缔结新约。其重要者如下:(一)朝鲜政府改革内政。(二)京(汉城)仁(仁川)京釜(釜山)之铁道,许日本建筑。(三)保存日本所设之京仁京釜之电线。(四)两国派员,协议朝鲜独立自主。越六日,二国遂结攻守同盟之约。日本复遣大军,追击清兵。时清兵已至平壤;援军渡鸭绿江来会。平壤者,箕子故都也,负山带河,形势险要。诸将议据险以待,建筑炮台,分四军守之。日将知之,定包围总攻之策,分四路来击,清兵不能相应。日军攻陷北垒,将攻城门。清军守垒者,惧敌断其归路。溃走城中,悬白旗乞降。日军许不进攻,约其明日献城。及夜,叶志超率全军突围而遁,退守鸭绿江西岸。

    北洋水师的旗舰————“定远”号

    丁汝昌

    日本联合舰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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