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卽位年

首页书架加入书签返回目录

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下载APP
终身免费阅读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

,則敢又以諱親之說,作爲義理,有若殿下眞有可諱之親,而臣子自有當諱之義者然。噫!此何言也?先王旣受祖宗付托之重,傳序於殿下,嗣登寶位,爲社稷生民之主,則殿下不敢復有私親,義理至明。況辛巳處分,寔出於先大王爲國家萬世之慮,而前後章奏之批,明示聖志所存,炳如日星,則殿下之不敢復以他意,存於淵衷,道理當然,而頣命旣自怵迫於禍福,使先大王懿美之德,不免掩醫而不章,又復傅會經訓,文致奸言,要以自掩其心迹,而誣一世耳目。嗚呼!先大王若在於今,則頣命猶敢以此等語,肆然陳於章奏之間哉?其不忠無狀之罪,可勝誅哉?伏願殿下,亟命他大臣改撰,於其所不書者,痛快說去,無令盛德、大業,終至剝蝕,則實國家之大幸,而先大王在天之靈,亦可以少慰矣。

    龜河以聞,因請勸入,答曰:「聖廟捲堂,事體未安,斯速勸入。」初李頣命譔明陵誌,不書辛巳、丙申事,志述問於閔翼洙曰:「陵誌不書兩事何如?」翼洙曰:「此我先王盛德大業也,烏可不書乎?」志述初欲率諸生抗疏爭之,不果上,因進所懷,竄扶安。

    ○日本對馬島主弔慰差倭來,差送接慰官。國恤時,無通訃日本之規,只使譯官,傳于倭館,館守報于對馬島,島主遣差倭,致書禮曹,我國差送接慰官,接待差倭,是例也。進賀差倭,亦如之。

    9月11日

    ○乙亥,雷電。

    9月13日

    ○丁丑,命因山時,用掖庭所藏帷幕,減永徽殿宮人米饌。戶曹判書趙泰耉言:「因山時幕次,當用麻綿布二百七十餘同。請以新造帷幕之藏於司鑰房者,仍用之,以省經費,永徽殿所屬宮人,依永昭殿、敬寧殿例,參酌省減。」故有是命。

    9月15日

    ○己卯,四學儒生趙徵等上疏曰:

    尹志述所懷,義理明甚,辭氣痛快,足以感發士氣。我先王盛德休烈,無非萬世法程,而若其大處分大是非,則此尤聖慮之宏遠,聖學之高明處也。在今日狀德之道,固當謹書、特書,惟恐其或泯,而今反闕遺焉,糊塗焉,物情之齊憤,士論之朋興,固其所也。志述以藐然一少年,嘅然自奮,倡率多士,直欲叩閽,及其見敗,猶且書陳所懷,而激切慷慨,則此誠頹俗中差强人意者也。伏願念先王培養之盛意,亟收志述遠配之命焉。

    上不納。

    9月21日

    ○乙酉,妖人陸玄有罪杖死。玄善於推數,又能爲幻術,行止詭秘,捕盜大將李弘述杖殺之,人以爲快。後虎龍,以此搆成弘述之罪。

    9月26日

    ○庚寅,雷。領議政金昌集,以雷變,上箚祈免,批以雷變非常,咎實在予,卿其安心勿辭。

    9月28日

    ○壬辰,弘文錄,取趙文命、鄭錫五、李箕鎭、申晳、金民澤、金濟謙等六人。

    冬十月

    10月1日

    ○甲午,夜,雷。都堂錄,選李箕鎭、申晳、申昉、金鎭商、李重協、趙文命、李德壽、鄭錫五、徐宗爕、洪鉉輔、金民澤、金濟謙、尹?等十三人。

    10月4日

    ○丁酉,左承旨柳重茂、右承旨李正臣等,因雷異,啓請求言,答曰:「遇災憂懼,不遑寧處矣。爾等之言至此,可不留意焉?」

    10月6日

    ○己亥,改量慶尙、全羅、忠淸三道田。慶尙道田稅,總二十六萬二千結,全羅道二十四萬五千五百結,忠淸道十六萬三百結。臣謹按,自井田廢而富民兼幷之患,蓋已久矣。當是時,三南田改量定稅,豈不盛哉?然朝廷,徒慕均田之名,而不求均田之實,觀察使、郡守、縣令,不得其人,使奸鄕猾吏之輩,從中用事。勢家之田,置於下等,窮民之田,置於上等,虛僞相蒙,奸弊百出,結負數比舊稍增,而民怨反有甚焉。世言:「三南失人心,由於改量。」信矣。

    10月7日

    ○庚子,正言趙最壽上疏曰:

    今日廷臣,不知何故,自生疑懼,爲計日深,凡所以操切上躬,無所不至,而至於尹志述事而極矣。殿下嗣服之後,苟有爲私親過隆之擧,爲臣子者,雖以死爭之,未爲不可,而今殿下於此事,未嘗一毫議及,則在庭者,本無可言之端。至於誌文一款,爲君父諱親,乃臣子至當之義。志述何人,乃敢忽然提起,必欲暴揚往事,以增我殿下傷痛之私懷者,已是不忍,而若其有若有可諱之親等語,勒令君父,自絶其所生之恩,加非理於君父,若是無嚴,豈不萬萬絶痛哉?嗚呼!人於所生私親,不幸遇變故者,情雖未伸,恩不可便絶,玆誠古今不易之義。故志述之倡此擧也,館學儒之與志述同氣味者,亦皆相顧驚愕,盡數奔散,人心所同,於此可見,而志述攘臂獨當,抑何意哉?非獨君臣之分,擧皆掃盡,抑恐彝倫之重,因此而斁絶也。律止編配,已是寬典,而一時之人,紛然救解,終使聖上不能獨抵衆口,還寢成命而後已,是則義理乍明而復晦,主威稍行而猶奪也。臣謂志述,宜施絶島竄配之律,以正王章。兩司諸臣之交章營護,不少顧忌,其在分義,安敢如是?國子堂上之憑藉勸入,附陳己見,脅持操切,有浮於儒生所懷。似此擧措,無嚴極矣,兩司及國子堂上,竝宜一體罷職也。臣又聞本院,有前承旨宋成明削奪之啓。噫!其亦縱恣甚矣。臣意以爲,削奪之請,不惟嚴辭揮斥,頃日特罷之命,亦宜亟令還寢也。

    答曰:「侵詆大臣,語欠和平,未知其得當也。」

    10月8日

    ○辛丑,罷正言趙最壽職。諫院啓:「正言趙最壽,憑藉泮儒事,欲售網打之計,投進一疏,語意陰險。館儒被罪,實非聖朝之美事。此輩亦豈不知其爲過擧,而乃敢潛相揣摩,妄謂此機之可乘,恐動天聽,構陷朝紳,致令莫重習儀,不擧於正日,論其罪狀,萬萬痛惋。請削奪官爵,門外出送。」答曰:「不允。趙最壽罷職。」

    10月12日

    ○乙巳,以趙泰耉爲右議政。上初命加卜,以鄭澔卜入,再命加卜,乃拜泰耉。

    10月15日

    ○戊申,以閔鎭遠爲戶曹判書。

    10月20日

    ○癸丑,大行大王發引。上陪至慕華館,哭辭還。

    10月21日

    ○甲寅,葬肅宗大王於明陵。曉靈駕至陵上,右議政趙泰耉捧巾拭梓宮訖。內侍加柩衣三重,柩衣上,展銘旌。禁漏官奏時至,摠護使帥舁官,奉梓宮,安于羡道內。工曹判書擧手作推樣,內外掖隷等,鱗立把大紅絨緪,纏定梓宮,下方每警蹕一聲,輒一徐引,漸就玄門內,安於榻上。王子以下諸臣,臨壙俯伏哭,哭止,四拜訖。領議政詣玄門外,奉哀冊,安羡道西,置玉帛于哀冊南。內侍納遺衣,都監堂上進翣,納明器、樂具、木奴婢、服玩、符信于玄門外,遂閉玄宮。執義謹署封鎖,右議政覆土九鍤。諸臣退就奉辭位拜哭訖,王子及摠護使、禮曹判書、都監堂上、承旨、史官,俱詣吉帷宮,行題主禮。大祝奉出虞主,假安于卓上,題主官西平君橈,西向題。寫字官用漆補畫訖,大祝安于靈座上,行立主奠,遂返虞。諸臣皆以吉服從,至慕華館,上出迎。通禮詣神輦前,啓請小住,上哭拜訖,遂奉至孝寧殿,行初虞祭。

    ○濟州、?義、大靜三邑民百餘人,越海而來,請執役於因山,且獻四種土産,許其請,却其獻,仍命優賜回糧。

    10月22日

    ○乙卯,右議政趙泰耉,隨返虞至西郊,留疏還鄕,上優批不許。

    十一月

    11月1日

    ○朔甲子,領議政金昌集,請高陽以山陵地方官,凡百責應,比他邑有倍,春大同量減三斗,以示德意,從之。左議政李健命,以上淵默太過,引《周易》天地交泰之義,請卒哭後開講,與大臣、儒臣,論難文義,講求治道,上不答。

    11月4日

    ○丁卯,京畿幼學金行進等上疏曰:

    《春秋》,子無絶母之道,子無讎母之義。殿下私親,非殿下所生之母乎?《詩》曰:「哀哀!父母,生我劬勞。欲報之德,昊天罔極。」父母之於子,其劬勞顧復之恩,自天子至庶人一也。焉有子爲帝王,割斷所生之恩,而莫之恤乎?殿下嗣位後,則道理、事體,與前自別,而今志述乃敢曰:「殿下之不復有私親,義理甚明。」似此道理,出何傳記?在昔宋桓公夫人生襄公,而出歸于衛,襄公卽位,夫人思之,乃作河廣之詩。先儒曰:「天下豈有無母之人?爲襄公者,當生則致其孝,沒則盡其禮而已。」夫襄公之母,旣見黜於其父,而先儒之論,若是其推廣天理,曲盡人情者,豈不以母之道,終不可絶,生育之恩,在所必報乎?今若推此義而言之,殿下所以追報私親,臣子所以仰體聖情者,宜各有其道,而今志述乃敢曰:「殿下無可諱之親,臣子無當諱之義。」噫嘻!其將使殿下,待私親以罪人,絶所生之大恩,而爲殿下臣子者,亦皆惡言相加,無所諱避,然後快於心歟?母子之間,人所難言,雖於敵以下,亦不敢顯言直斥,以傷孝子之心,而志述乃敢曰:「明施典章,而輿憤洩。」有若幸殿下罔極之變,快國家不幸之事者然,其斁敗倫紀,慢蔑君父,可謂無餘地矣。伏願先將志述,付之有司,亟正邦刑,使彝倫無壞。

    忠淸道幼學洪潝等,亦上疏請斬志述,與行進疏同入,竝留中不下。

    11月8日

    ○辛未,命改賜寧嬪第。寧嬪,先朝後宮金氏也。過卒哭後,當出去,而以前第之不合,改賜第。

    ○令設局,纂修先王實錄。以領議政金昌集兼摠裁官。

    11月10日

    ○癸酉,淸使內閣學士額和納、副使一等侍衛宜都額、眞德祿,以弔祭事出來。義州府尹馳聞,以兪命雄爲遠接使。各站迎慰使李挺周、安重弼等,稱病終不進,政院啓稟,幷命罷職。

    11月11日

    ○甲戌,尹慤爲兵曹參判。慤未經兩局將任,而除是職,金昌集進之也。

    11月12日

    ○乙亥,親臨行宗臣殿講,居首二人幷加資。

    11月13日

    ○丙子,同副承旨鄭亨益上疏,請展謁山陵,上納之,命該曹,擇日擧行。

    11月14日

    ○丁丑,告訃使李頣命等,在燕京,以諺書附奏勑行言:

    封典表、咨呈禮部,則郞中以堂上意來問,世子未及奉旨封王,追封與邀封,何以一倂擧請?答以前例皆然,則其後久無聲息矣。會同館提督尙崇坦,自初頗示慇懃之色,密示侍郞慶一陳所攝覆奏結語,有王妃冊封,俟其聲名奏請之日,再了議封等語。崇坦仍言:「此人作事不良,我方宣力,以回其心」,顯有索賂之意,譯輩彌縫而答之。甲寅年使行時,亦有此執言之事,至於呈文禮部辨爭,特旨準請,而不無他逕周旋之事矣。其所執爲釁端,極涉痛駭,而事勢如此,不可不參用甲寅之例云。

    ○親臨試文臣講,命居首錫馬。戶曹判書閔鎭遠進曰:「宗臣、文臣殿講,連爲親臨,此實出於勸奬才藝之意,第卒哭旣過,聽政方始,此等事,元非第一急務。今日所急,莫過於親近儒臣,講論書史。俾留聖意,是所望也。」上納之。又請善加調攝,時時親臨朔望祭奠,亦納之。又言:「寧嬪家舍,有命改造,而後宮第宅,曾無造予之例。只參酌予價,而使內司看檢宜矣。」上從之。

    11月17日

    ○庚辰,兵曹判書李晩成免,崔錫恒代之。

    11月20日

    ○癸未,平安道觀察使權??、遠接使兪命雄等狀聞以爲:

    在安州時,譯官張文翼等來傳淸勑之言,渠發燕京時彼國有旨,使渠直往山陵,設行弔奠之禮,抵宿弘濟院後,翌日當往陵所行禮云。申飭譯輩,善辭防塞,而勑使固執前說,此不過藉重索賂之計。更加嚴飭諸譯,使之極力爭執,期於回聽,而先此馳啓。

    領議政金昌集、左議政李健命,率館伴閔鎭遠、李觀命,請入對奏:「曾於己丑國恤時,淸使亦有直往山陵之言,以事體有別爲答,而回還時,拜陵之請則許之。今當別遣重臣,開論停當,而李觀命方任館伴,請使帶率解事譯官下送。」健命曰:「彼若請拜陵,則似難違拒矣。」鎭遠言:「彼人若稱勑旨,必往山陵,則表石所書崇禎二字,殊涉不便。障以板壁,而彼設有問答,以服御物所藏處爲宜矣。」上幷從之。

    11月22日

    ○乙酉,遠接使兪命雄、黃海道觀察使金有慶等復馳啓言:「首譯金弘祉,以往奠山陵,旣非前例,又無勑旨文字,決難創行,以此縷縷言說,則謂有命,固持前說。又言:『朝廷特遣吾輩,往奠山陵,而又令跪奠哭拜者,皆是無前特恩。俺等往山陵時,爾國主上,亦當率百官進詣山陵,以示稱謝隆恩之意。』又到鳳山,淸使言:『別有勑旨一度,當於奠陵後,與國王相見時,始當親傳』云,終始揮却,不爲先示。」領議政金昌集等復請對言:「淸使必欲直往山陵者,似以彼俗,歸重山陵而然。更爲開諭,終不回聽,則似當許之。彼往山陵時,上雖不得擧動,當遣大臣接待,而大臣及都承旨出往弘濟院,仍爲偕往宜矣。」健命曰:「彼無魂殿弔祭之事,則自上接見一節,極爲難便。且旣無主客弔慰之禮,則淸使留館時,亦難無端往見,而彼則欲見世子、宗室子姪云。此等許多難便節目,請令遠接使,反覆講定後,卽速擧行。」又言:「彼以姑無冊封之事,故謂之世子,而且欲見宗室,則何以爲之?」鎭遠請竝分付儐臣,上從之。

    11月25日

    ○戊子,領議政金昌集、禮曹判書李觀命請對言:「臣出往弘濟院,行見官禮後,彼言有相議事,故與之相見。仍言陵所設祭,本非禮意,返虞後則魂殿爲重之意,縷縷開諭,則勑使果有許諾之意,乃曰:『我國則惟重山陵,故有此別恩,而今若不祭陵所而還,則未免違命之歸。朝鮮大臣,若以此成送文字,則可以歸告其國。』云。勢未及仰稟,事且不甚關重,故臣果書贈淸使。又言:『以御帖請來,則明當入城。』請令禮郞,奉御帖請來。」上從之。昌集又言:「雖無勑書,旣有香幣,則當有迎勑之節矣。」上曰:「然。」

    11月26日

    ○己丑,淸使入城,上出迎于慕華館。

    ○吏曹判書宋相琦免,權尙游代之。

    ○右議政趙泰耉上箚曰:

    臣自退還鄕廬,廟堂凡務,一無來問者,邈然無所聞知,晩始得見北使所謂知會文字謄本,略其大旨以爲,例遣大臣致祭之外,特旨揀選近御大臣往唁云云,意欲直往山陵拜奠,其下又有相見世子竝弟子姪,見後急回被旨云云。是果眞傳消息,則其意不可測。豈不驚心,而此若不思防塞,其可謂國有人乎?只以事理言之,上國弔列國之君,而竝及弟姪之爲陪臣者,古無是焉。上國行之爲失禮,陪臣受之爲冒嫌。彼雖不可責之以禮義,今日王子諸宗室,豈敢安於此哉?山陵拜奠,爭之不得,則猶可勉從,至於此事,決不可聽許。伏願另飭廟堂,與儐接諸臣,使之據例嚴防焉。其所防之,不患無辭也。

    上答以令廟堂商確議施,仍命作速就途。

    11月27日

    ○庚寅,上御齋室。領議政金昌集、左議政李健命、御前通事金在魯等,請對入侍。昌集言:「淸使稱以勅旨,特遣大臣致祭,山陵邀見宗室子姪後,急急還歸爲言,故右議政趙泰耉聞此報陳箚矣。淸使之請見,未知何意,而當以宗室相見,元無前例,據理爭執,且言:『卽今宗室,皆是踈遠之親,只有王弟一人,病勢甚重,不能出入,今日設奠,亦無强病來參之勢』,峻辭防塞,似爲得宜矣。」健命曰:「當初遠接使狀啓有此語,而若使防塞,則往復之際,必多辭說。勅使來弔之時,若果問之,以王子只有一人,而病未參祭爲答,則便是循例問答,不必致慮。設或强請,亦當據理爭執而已矣。」昌集請於接見勑使之時,自上親爲下敎,使通事,傳諭於淸使。健命仍言:「延接之時,一動一靜,彼人無不致察。請於酬應之際,勿爲泛忽。」在魯亦陳先朝接待淸使之節,仍請回顧臣等,使依笏記往傳之意,親賜下敎,使彼人見殿下親自有言。健命等請茶禮及宴享時,親自下箸,以示彼人,許之。

    ○淸使奉香幣,奠于魂殿內卓上。上立于殿庭,淸使請上同參奠酌。金昌集爭以非禮,淸使始三上香哭拜。上亦率諸臣,哭行四拜禮。上升自西階,入殿內東向立,淸使奉勑旨,致上前,上跪受。李健命展讀其辭,讀畢,上使通事傳致謝恩之意。淸使以欲見國王弟姪爲言,承旨李正臣請據理防塞。健命請上接見淸使於便殿,淸使辭而出。

    ○迎接都監啓曰:「差備譯官來言:『淸使稱以勑旨,要見國王、弟子、姪及宗室事,自中路發說,入館後每以此爲言。』譯官等依臣等指揮,以國王姑無儲嗣,王弟二人,而一則昨年無子身死,一則疾病沈篤,不得運動,亦無子,宗室則元無近屬之親等語,詳細言及。今日又曰:『王弟雖病,必欲相見。王弟何妃嬪所出,娶某氏爲婦,詳細錄示,諸宗親今日便殿接見時,令陪侍於御座之後』云。譯官等以爲:『此是事大以後所無之事,決不可奉行』,則淸使曰:『不欲奉行,則亦以不得奉行之意,領相仰稟上旨,作爲文字,以示爲宜,而領相以其所錄文字,親爲來傳,然後當與領相同爲詣闕。若不奉行,則領相亦宜親傳其文字,俺等見此後,不爲詣闕,當卽復路』云。請令廟堂,急速稟處。」領議政金昌集將進館所,覆奏曰:「淸使必欲持我國文字者,似爲歸奏之計。不可不依其言書贈,故文字搆出,依其言書示爲宜。」答曰:「知道。」昌集見淸使後,還詣闕求對,上召見。昌集奏:「臣見淸使,則彼言:『致奠行禮後,意謂國王,必有問候之禮,退而等待矣,終無是擧,故還歸』云,臣答以『魂殿非問候之所,故不敢爲之。今日大人入來便殿,則國王欲行問候之禮,仍及感祝之意。聞大人欲見大臣,停當後入來,故敢此來詣』云,則彼顯示未便之色曰:『明日國王,不可不親臨館所問候矣。』臣權辭答之曰:『不待大人之言,國王明日將欲來臨矣。』彼又曰:『明日與國王奉接時,王之弟,必欲邀見。』臣答以病勢甚重,不能出入,而移時力爭,則彼乃曰:『不可無端不見而去,貴國如欲不施,須以王弟病重曲折,書出小紙而贈我,則吾當歸奏,而王弟某氏出娶某氏,亦書贈。』臣搆出文字曰:『僉大人請見國王、弟子姪,似因勑旨中均諭之盛意,而國王時無嗣續,先王有王子二人,一則前冬身死,一則身病方重,不得出入。宗室則先王與先祖王,皆無兄弟,故無强近族屬。時存王子,先王嬪崔氏出,妻故郡守徐宗悌之女。』以此書贈,則彼又以此文字太涉支繁,更請刪削。又問上春秋幾何,嗣子亦幾何,王弟年歲與嗣續亦幾何,臣一一答之。彼以胡書翻謄,臣以我國文字翻譯以來。」遂出小紙于袖中,置于上前。其紙云:「朝鮮國世子,今年三十三歲,時無子女,世子弟,今年二十七歲,娶郡守徐宗悌女,其母崔氏,時無子女。」上覽後,還下。昌集仍付史官,又啓曰:「彼人初則又有宗室邀見之語,今日問之,則答以元無是語。彼人情狀倐忽難信。且臨罷邀見王弟事,臣答言:『勑旨雖嚴,王弟實病如此,豈無容恕之道乎?』彼又曰:『明日國王來臨時,當夬斷』云矣。」仍請明日必須親臨問候,上從之。又請彼人例贈,比前優贈。

    11月29日

    ○壬辰,以趙泰采爲謝恩正使。

    ○上幸館所,以玄冠服,行問候禮,改着時服,與淸使接見。淸使請行茶禮,仍曰:「我國以爲先王五十年卽位,恪謹奉職,俺等出來時,追念先王恤民之德,使以此意,謄出小紙,頒布一路,使百姓,皆曉知其先王之德。此乃我朝特旨也。且百姓聚會處,俺等每散予茶啖矣。」上致以謝意。淸使又問:「先王諸子幾人?俺等欲與邀見,均諭此意而去。」上使通事傳言:「王子只有一人,病不能出入。」淸使曰:「此非我心,乃我朝旨意。不得奉行,則當以此歸奏,仔細書贈宜矣。」點茶而罷。

    十二月

    12月1日

    ○朔癸巳,國葬時,摠護使以下堂郞及執事人員,論賞有差。

    ○禮曹參判朴泰恒上疏曰:

    客使稱以皇旨,要見國王弟、姪及諸宗室,此何擧揩?其心所在,極其非常。事非常道,而旣無勑書,則豈可一從口傳聽許乎?此正使臣、諸宰所當往復爭執,必塞乃巳者也。遠接使狀啓,已有此說,意謂泛言,今從淺入深,問所不當問之事,極可異也。此皆任譯輩,不善導諭,苟有所言,不敢强拂,慫慂成習,馴致此境,誠可痛也。首譯爲先嚴囚極罰,然後客使之意可回,朝廷之體可尊也。

    是時,淸使稱勑旨,求見王弟,群壬疑惑,故泰恒之疏如此。

    ○右議政趙泰耉上箚曰:

    又得見迎接都監及備局啓辭,則皆云:「勑使,稱以勑旨,求見國王弟子姪及宗室」,而至於備局書示王子某嬪出,娶某氏。噫!此何擧措耶?已示之書,今無可奪之勢,而竊見偕來承旨所示政院小報中,所謂皇旨謄本,則其末端只云:「這表章,傳于朝鮮國王妻子姪,均諭。」凡十四字而已。何嘗有弟宗室等語?亦何嘗有王子某嬪出娶某氏之文耶?承旨示臣之本,謄傳之際,豈有缺文誤字而然耶?若無缺誤,則客使與都監、備局之所示勑旨中,弟宗室三字及王子某嬪出娶某氏者,據何而言耶?何不以勑旨中所無,據理力塞耶?設令眞有勑旨,豈無方便之道,而一從其所言,書以示之惟謹耶?此事關係甚大,乞令廟堂,更思從長善處之道,使國體毋至虧損,異國不敢輕侮焉。

    上答以書示事,首揆再三牢塞,終不能得,出於不得已也。縷縷進言,可不感佩?令廟堂稟處。

    12月3日

    ○乙未,延接都監啓曰:「淸使言,謝恩使行表咨文措語,與其歸奏之語,或有相左,則大段未安,錄示大意,請使大臣,親傳於館所。廟堂請依其言錄示。」都監又啓:「使譯官傳示表、咨文措語,則淸使言:『此是兩國事,欲左相及都承旨親來傳示,彼此商確後,各着署於紙尾』,又索別贈。請令廟堂稟處。」廟堂覆奏:「請令譯官,防塞無前之例。別贈則參酌贈給,兩勑別贐,各銀五百金。」勑使少之,言於譯官曰:「今番兩件事,皆有勑旨,而曲從爾國之請,今則吾輩之功,歸虛矣。國王旣賜款待,又有贐物,心甚不安。餞筵時欲親還贈單不受」云。都監又以此啓請,令廟堂預講善處之策。廟堂又請加贈,上從之。

    12月5日

    ○丁酉,領議政金昌集、左議政李健命,聯名箚曰:

    王弟姪要見之說,始出於儐臣狀聞,而徑先往復,易生葛藤。且中路儐臣,雖有所言,似難回聽,故姑欲待其到館而處之矣,到館之後,彼又發端,不待僚相之言。臣等亦知其決不可從,以病爲辭,牢拒其言。及至聖上親臨館所之日,彼乃以勑旨如此之意,雖有所言,亦無力請之意,其事仍得寢止。雖未知彼言之必出於勑旨,旣以此爲言,亦不可直歸之矯命,致有觸激生梗之患,倉卒之間,方便之道,自不得不然。是以山陵奠祭,亦不見於文字,而未嘗質辨勑旨之眞僞,但以禮意事勢爭之者,皆此意也。至於某嬪出娶某氏一句語,勑旨有無之難測,旣如所陳,而比諸請見之事,不但無甚關重,而自山陵事以來,節節相爭,智力已竭,彼方以爲:「不奉行,則不爲詣闕,當卽復路。」都監屢言聖上坐待接見之狀,而終始堅持,無意變動,其爲困辱,莫此爲甚。苟有一段必爭之義,不宜一味揮斥,以惹事端,而今乃不諒事情之如何,只因末後枝葉,幷與其所已彌綸之本事,而囫圇說出,莫曉其所以也。

    上答曰:「右相箚語,斷斷無他。卿等爲國忠勤之誠,予已稔知,勿以介懷,共濟國事。」

    12月8日

    ○庚子,吏曹判書權尙游免,宋相琦代之。

    12月11日

    ○癸卯,右議政趙泰耉上疏曰:

    得見請對說話,則所謂請見弟姪一款,初無防塞之請,只以何以爲之,仰稟而已,臣何以預料其到館後防塞,而不爲之一言哉?徑先往復之難,勢或然矣,筵席稟定之際,顧何葛藤之慮,而不爲直陳牢塞之意,而泛然仰稟也?厥後得見所謂勑旨謄本,然後始知自初操縱者,太半非出於勑旨,而彼乃憑藉於均諭二字,有此意外無理之擧,豈不痛甚?旣非勑旨中語,則宗戚多少、某出某娶,勿論關重與否,寧有公然書示彼人之理哉?直以勑旨中所無,明白爲辭,據理嚴斥,則彼復何辭而難之?不此之爲,乃書贈許多剩語。此路一開,從此以往,彼人所要,雖有無理加於是者,更將何以違覆也?此臣所以仰屋吁歎,不知善後之圖者也。

    上賜優批兩解之,仍召還偕來承旨。臣謹按淸使入城,稱勑旨求見王弟,將以均諭勑旨也,初無深意,而昌集書贈淸使,亦不過稟旨擧行,而泰耉詆以冒嫌何哉?自李頣命獨對以後,泰耉疑之,及淸使求見王弟,乃有此冒嫌之說,不自知其歸於惡逆。其後有鳳輝之疏,又有虎龍誣告之變,終至於麟佐、希亮,稱兵犯闕,而禍亂極矣。然溯其爲逆之源,則出於冒嫌之說,嗚呼痛矣!

    ○忠淸道幼學李夢寅上疏曰:

    《春秋》之法,有罪必討,莫大於慢君父而斁彝倫。有一於此,其罪當討。況兼此二者乎?嗚呼!君臣分義之嚴、母子倫常之重,經天緯地,亘古亘今。此而一壞,則人不人國不國矣。豈料殿下新服之初,彼志述,遽發無倫、不道之說,慢君父而斁彝倫哉?殿下光承先王之統,尊處千乘之位,忍令一小竪揚臂,僇辱我殿下誕生之親,無復餘地,而猶不能出一言下一令,小懲其凶恣之罪,則分義、倫常,至此而盡滅無餘矣。臣等寧裂冠毁冕,逃入山林,不欲與此賊,竝立於孝治之世也。噫!帝王家變怪,如殿下所遭者,雖或有之,而未聞有以獲罪於先朝,便絶其天性之親,亦未聞爲其臣子者,對君父而斥其所生之親,勒令棄絶,如志述之爲者也。其心必曰:「此先王罪人也,今亦不可不待之以罪人。」是以,罪人之子,視殿下也。天下寧有是哉?迹其萠孽,所由來漸矣。臣請推本而論。惟我先大王春秋鼎盛,未有儲嗣,晩得元良,一國歡慶。及其定策儲位之後,一種凶陰之徒,常懷不滿之意,而惟我先大王,以止慈之意,嚴加隄防,保護之道,至深且切。己巳下政院之批,有曰:「元子名號已定,君臣分義大定之後,以早定國體,顯加不滿之意,人心世道,可以推知。」又於甲戌時下備忘記,至有强臣、凶孽,動搖國本者,論以逆律之敎,故妖孽不得逞其凶矣。今弔慰冊封,俱無消息而無勑,北使一朝出來,多般恐喝,莫側端倪。一自金昌集與北使往復說話之後,臣民疑懼,驚惶罔措,有若何樣禍機,迫在朝夕。此何時世,此何爻象?當國首相,書給一張紙,致右揆之驚慮,今日人心,安得不波蕩,而國人皆曰其可誣乎?伏願亟下明敎,先斬志述之頭,以明旣晦之彝倫,快正昌集之罪,以定已散之人心。喉院壅蔽之罪,亦爲一體快治,則宗社幸甚。

    夢寅持斫刀入闕,敺打軍卒,兵曹參議尹陽來啓言:「夢寅攔入敦化門,擧措悖惡,令攸司囚禁科罪,守門將金弼興,常時不能禁斷,宜推考。」允之。

    12月12日

    ○甲辰,太白見於巳地。

    12月18日

    ○庚戌,太白見於巳地。

    ○行初覆,殺人死囚二人,命待三覆,更議處之。

    12月19日

    ○辛亥,太白見於巳地。

    12月22日

    ○甲寅,行三覆。斷殺人死囚二人,命依律。

    12月28日

    ○庚申,同副承旨李眞儉上疏曰:

    近日人心陷溺,世道波蕩,乘機旁伺者,敢擧不敢議之事,欲售慫慂嘗試之計,竊權閃弄者,追提不忍聞之說,敢肆操切脅迫之習,趙重遇、尹志述,卽其所使者也。重遇之疏,托恩以悖義,志述之言,假義以絶恩,此皆殿下之罪人,而國人之所同惡者也。彼重遇者,妄揣天意,伺釁闖發,終不顧大義之重,圖逞希覬之心。議者以必殺爲過重,而臣愚竊有妄度,或者聖意,主於隄防,以爲寧失於過也。信如是,則誠國家之福也。殿下施措之間,旣無毫末可爭之端,則今日臣子,亦不當更提往事,不顧諱親之義,以傷殿下之心者明矣。彼志述者,獨何心腸,了不顧忌,惟以斥言爲快,是可忍耶?謹按《詩》之《衛風》《河廣》章註,豐城朱氏論宋桓公夫人之事曰:「母出而因與廟絶,母之與子,初無絶道也。宗廟之中,不以恩掩義,閨門之內,不以義勝恩。襄公能盡其誠心,於宗廟則外旣不失乎承重之義,盡其孝敬,於慈母則內不失於愛親之仁,庶乎恩義兩全而無憾矣。」以此觀之,子無絶母之義,旣已昭載於經傳矣。使天下無諱親之義,則已自孔子已行之,而《春秋》無讎母絶母之義者,昭如日星。果如志述之言,必使殿下,絶所生之恩,而後方可快於心耶?重遇則處分旣嚴,其身已死,固無暇論,然嘗試嫁禍之徒,接踵繼至者,將不知其幾何,則此正殿下益加隄防處也。志述之罪,輿情所共憤,殿下旣下嚴敎,而罰止遠配,今日廷臣,固當同辭嚴斥,以雪君父之辱,而不惟不此之爲,又從以極力伸救,終至於操持君父,反汗後已,必使殿下,甘受其辱而無所措手,此何心術,此何義理?臣謂更正志述辱君之罪,仍治黨與之伸救者,以嚴方來焉。金槹,身居法從,遣辭之悖妄,無異於志述,則志述定罪之後,唯當縮伏引罪,而乃反挺身伸護,縱恣無忌憚,臣謂不與志述同罪,則竊恐此輩無所懲畏也。趙最壽之一疏,辭嚴義正,則臺啓迎擊,其習絶痛。況其被斥於最壽之諸臺,不恤人言,冒沒仍蹲,臣謂一倂澄汰,以重臺閣也。行進、潝之疏,語意雖挾雜,只是論志述事,與重遇疏,條貫不同,今乃白地成罪,盡逐諸承旨。況頃年賊敞疏中不道之語,衆口傳播,其叔弘望,恐禍及己,陳章首實,聞潝之疏,竝論敞罪,而任泂以其從弟,敢生搪護之計,移鋒喉院,擊去乃已,放恣無嚴,奚至此極?臣謂泂,宜加嚴懲也。且臣於丁酉獨對時事,嘗有所欲言者。其事先已發端於入診之時,則獨對之由,入對大臣,宜有所默揣者,而不待承史導前,接足於延英一步地,己非人臣光明底道理。入對時說話,史官不得書之,則非外人所敢知,而旣曰匡救,則不可謂必無是事。至今四年之間,中外人心,莫不以此爲大臣之罪。臣愚則以爲,遽然獨對,爲可罪,入侍以後事,不欲抑勒深罪,以傷仁恕之道。第大臣之膺命赴燕也,上箚請得銀貨,乃敢以丙子使行時,彼人所引《大明會典》事爲言者,實非人臣之所敢言。《會典》事,事在久遠,殿下亦何得其詳乎?丙子請封儲位時,故相臣徐文重膺上价之命,彼中言《會典》中諸侯王年滿五十,正室無子孫,然後始許承重爲嗣之語,而不許封典,其後再請,而乃得準副。思之至今,爲東方臣子者,莫不憤惋,而我殿下正位春宮,殆將三十年所,代理萬機,屢待北使,則雖彼人必不容他議於其間,而大臣乃敢逆探彼人未萠之心,敢忍援引於今日,以爲恐動之計者,此何心也?況其所請於彼者,自是應行常典,雖不費一錢,自可順成,而六萬餘銀貨,其將用之於何處耶?至於誌文事,尤有所未解者。始則不欲斥言者,蓋出於諱親之義,而末乃在途封章,自作物議,請改文字於刻役已始之後者,似若啓志述今日之事者然,人心之疑惑,烏得免乎?

    12月30日

    ○壬戌,命孝寧殿四享大祭,親行,朔望殷奠攝行。校理金濟謙上箚論之曰:

    殿下積年焦灼之餘,卒罹此巨創,疾病之作,理勢則然,每當祭日,有攝行之命,則群臣莫不驚動,深憂聖體之未康矣。愆候有所難强,則雖四享大祭,容或有不得親行之時,如其不然,朔望殷奠,獨何可攝行,以貽如不祭之歎哉?今若預爲定式如此,則臣恐其未足於遠邇之聽聞也。乞收成命,而聖候不至難强,則仍命親行明日之奠。

    上下敎曰:「今觀金濟謙箚本,力請親享,滿紙臚列,其在事體,殊甚未便。遞差。」承旨南道揆、鄭亨益等,覆逆爭之,答曰:「忽焉思惟,濟謙箚陳,亶出忠愛,予實愧之。爾等之言,尤爲切至,可不允從焉?」

    〈景宗德文翼武純仁宣孝大王修正實錄卷之一
上一页目录下一章

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下载APP
终身免费阅读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