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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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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家也,公廨,卽官府也,爲營私室,毁出公廨,此實國朝所未有之事,而創自殿下,不亦未安之大者乎。且聞公廨之外,民居被毁者,其數極多,比屋呼哭,有不忍聞。城中閑地,何患不得,而必至撤公廨、壞民居,以傷國體、斂民怨而後,爲快耶。至於間架之數,國制至嚴,今當改構之際,所當一申《大典》五十間之制,俾不敢僭踰。而竊聞自上謂以狹小,特有參酌加數之敎,是乃導之以踰制也。國家之法,堅如金石,上行下效,捷於桴鼓,立法之道,當先自貴近始,然後方可以信於民。而今若先自上犯,則將何以責下之不率乎。殿下只欲爲宮家地,而不念民窮財竭之患,不恤以私害公之弊,不顧壞制失法之害,臣等竊惜之。請亟停令該曹造給之命,使之各自私構,勿令撤移公廨,而各給空閑之地,勿令間架踰制,而一從大典之法。」又論刑曹參判李之馧聽囑枉法囚禁士子之罪,請罷職,又論兵曹判書洪重普爲其私人請囑刑官之失,請推考,上不從曰:「大君公主等家造成時,該曹出物力,該監監役董其役,乃是流來古規,爾等何敢任自低昻乎?旣自該曹造給,則移官府於官地,出公基而代私基,此實省民弊之擧,爾等所論,皆是妄也。五十間而可容,則何憚而不爲,作虛間,將焉用之。玆事,已悉於筵中擧行條中,而爾等猶且云云,此則爾等不以誠信視君父。予未知其合於義也。李之馧旣知其誣,旋卽放送,則有何深罪之事乎?竝從重推考。」

    ○應敎南二星、副校理李翊相、金萬重等再箚,請祔神德王后,上不從。

    ○行大司憲朴長遠上疏,乞郡便養,上下該曹。回啓曰:「長遠以正卿重臣,爲其老母,年垂八秩,乞外便養,其情甚懇。而長遠方在列卿之首,且有台鉉之望,其出有關朝廷輕重。從其私願,出補州郡,揆以事體,有難輕議。」上依啓,而令該曹優給米布以爲養。

    5月26日

    ○戊午,正言尹敬敎、李藼避嫌,且論自該曹營給之非,公廨撤移之未安,民居被毁之呼怨,間架踰制之失,上下敎政院曰:「觀此臺官避辭,則公廨毁出之際,民居被毁者甚多,到處呼哭云,予已慮有此弊,公廨移出之事,已有區處,則萬無民家被毁之理。今此之說,殊甚驚駭,該曹郞官招問以啓。」承旨宋時喆啓曰:「招問戶曹郞官,則以爲長興庫毁出處,元無閭家之被毁者,中使看審定標之內,當毁撤者十八家矣。」上以回啓矇曨,更令明白問啓。時喆回啓曰:「更問于郞官,則以爲長興庫坐地,只四百餘間,而圍以墻垣,其內元無閭家,今此公廨撤移時,別無閭家被毁之事矣。」上始答臺避曰:「避辭張皇,隱然用意,殊甚駭異,亦可哂也。其曰:『遷移之際,每令造給,則不但無古規,恐其道難繼者,尤可笑也。』自古以來大君公主以下,絶無遷移之事,而遷移之中,亦未聞有如今日之事者。徒言自是,又飾其非,此子所痛惡者,爾等誠近之矣。」

    ○吏曹參判尹鏶屢疏遞。

    5月27日

    ○乙巳,掌令鄭華齊亦論諸公主第宅移構之不可,且請正言尹敬敎、李藼竝出仕。上答曰:「可言之事,言之可也,今以妄說,雜入胡亂,掇拾諫院之論,以作鈞名之資,其於事君之道,殊甚駭異。」出仕事從之。政院以上批未安,啓請還收,上答勿煩。華齊以承嚴批,引避處置請出。

    ○命拿推長陵參奉金時寶,以闕直也。

    5月28日

    ○庚申,以金萬重爲獻納。

    ○正言尹敬敎、李藼以承嚴批,引避,上答曰:「觀此避辭,則以予隱然用愚一款,有若大機關者然,反復重說,盛氣張怒,有若好勝者然,予雖昏愚,豈與爾等較哉。只自哂而已。勿辭。」及處置請出,敬敎、藼,皆牌不進。

    ○兵曹啓,請明日武科殿試時,前後直赴殿試之人及平安道遣重臣試取父子同參追付後榜之人,竝許赴。

    ○全羅道長水縣雨雹。

    5月29日

    ○辛酉,掌令慶最以雖不聯名,旣已預議,而嚴批之下,不敢晏然,引避,處置出仕。

    ○平安道旱蝗。

    〈顯宗純文肅武敬仁彰孝大王實錄卷之十六〉

    六月

    6月1日

    ○壬戌朔,以趙復陽爲大司憲,趙聖輔爲持平。

    ○放式年文科殿試榜,取李德齡等三十三人。

    6月2日

    ○癸亥,執義申命圭、持平趙聖輔論冬至正使李慶億、副使鄭錀、書狀朴世堂等奉使時,賞觀燈雜戲之失,請罷職,累啓終不從。又劾康津縣監李??:「因訟場間事,一時殺兩人,聽聞可駭。其蔑法濫刑之罪,不可不懲。請李??拿問定罪。」上從之。??就禁府自辨,事皆爽實。禁府奏:「馥無可罪之事」臺啓中一時兩人駢首就死,蔑法濫刑等語,皆非實狀,??當分揀。而此事出於朴廷瑞家奴搆虛呈狀,不可不論罪,以杜其弊。請令刑曹推治。「上命放出??,而治罪廷瑞之奴。

    ○大司憲趙復陽以召牌不進,應被推勘,引避遞。

    6月3日

    ○甲子,以尹文擧爲大司憲,趙復陽爲右參贊,金世鼎爲文學。

    ○戶曹判書閔鼎重以病陳疏辭職,上不許。

    6月6日

    ○丁卯,館學儒生趙持正等上疏,請以龜山楊時、豫章羅從彦、延平李侗及我朝儒賢李珥、成渾,從祀文廟,上不從。

    6月7日

    ○戊辰,應敎南二星、副校理李翊相、副修撰尹深等上箚,請從公論,亟擧神德王后祔廟之禮,上不從。

    6月10日

    ○辛未,以鄭載嵩爲全羅監司。嵩以首相子,拜廣州未久,移拜是職,有物議。以母病疏遞。

    6月11日

    ○壬申,吏曹判書李慶徽得面腫,病日甚,連上辭疏,上不許,遣御醫,不離看病。至是,上聞其病劇,始許遞,遣別監賜藥物問疾。

    ○時兩司以主第事,爭論不已,而上不聽,使中使監董營造不輟,正言李藼上疏以爲:「臣誠未格天,言不見信,玷辱名器。道路相傳謂:『今日臺官,不足爲有無。』臣旣不能爲有無於臺閣,厚招國人之譏,乞賜罷斥。」上命遞之。於是執義申命圭、掌令鄭華齊、慶最、持平趙聖輔、李煦、獻納金萬重、正言尹敬敎皆引藼疏語避嫌,玉堂處置,竝請出仕,上從之。

    ○政院啓曰:「近以主第事,兩司爭執,而殿下屢下嚴旨,群情莫不慨然。今此正言李藼之疏,雖以病乞免,而其主意,則專在於一邊論列、一邊營構之未安。隨事進言,乃其職耳。因其辭疏,遽遞進言臺官,殊非平心優假之道。請還收藼遞差之命。」上不納。

    6月12日

    ○癸酉,正言尹敬敎啓曰:「今日臺閣,可謂難矣。欲阿諛承順,只事逢迎,則初非國家置臺官之意也。欲遇事進言,少效職責,則殿下不惟不賜允從,乃反摧折抑制,必使諫官,失其職而後已,今日之處臺閣者,豈不難乎。如臣無似,承乏苟充,殿下之賤惡也固矣。但人雖可輕,職是諫官。言雖芻蕘,聖人必擇。則惟當視其言之可用與否,豈可以其人,而遽廢其言也。況臺啓方張,而一邊營作自如,是以臺閣爲不足有無,而無所顧憚也。殿下輕視臺官,斥絶言者,欲令群下,惟其言,而莫之敢違,則其流之害,將至於拒諫自用之歸,此豈國家之福哉?同僚之疏,不過直陳所聞,欲效補闕之責,而今乃直賜遞免,以杜諫官之口,臣恐自是以後,人將以言爲戒,上不聞過,而國家之害,有不可勝言者矣。分義所在,雖不敢不赴召命,而決難抗顔臺席,請命罷斥。」上復下嚴旨答之,且命勿辭,敬敎退待。

    ○執義申命圭、持平趙聖輔、李煦、獻納金萬重、掌令慶最、鄭華齊等亦以言事臺諫,至有特遞之命,則含默不言之人,何可冒居臺席,相繼自列。上竝命勿辭,皆退待。諫院處置請竝出,上從之。諫院又啓:「正言李藼之疏,雖以病爲辭,原其本情,蓋出於屢承嚴敎,不敢自安。而且其疏中所陳之言,切直可觀,殿下正宜採納。而終靳一字之批,遽爾遞斥,臣竊慨然。人主一擧措,實關四方之觀聽。請還收正言李藼遞差之命。」上不允。

    ○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畢,許遞戶曹判書閔鼎重,左相許積所達也。又許遞副提學李端相,金佐明所達也。鼎重以時烈退歸,欲同其去就。

    ○定三南監司挈眷之法,監司皆兼本邑牧守,而限二周年。京畿、江原、黃海三道則依前除挈眷,以一周年爲限。

    6月13日

    ○甲戌,以朴長遠爲吏曹判書,李汝發爲訓鍊大將,沈之溟爲廣州府尹,李選爲修撰,金萬均爲副修撰。

    ○引見大臣及備局諸臣與三司官。上曰:「六月之霜,誠可異也。」左相許積曰:「霜降果非尋常災咎。而農事付種,則不減常年云。」上曰:「雨水不至過多乎?」積曰:「雨水雖多,不至於害稼云。」上曰:「六鎭小雨,義州江邊有旱災可慮。領相鄭太和曰:」江邊旱荒,則無賑救之穀,是可悶也。「積曰:」臣在鄕時聞之,各司奴婢之指徵無處者,爲今痼弊矣。「太和曰:」忠淸監司李?狀啓中,亦以此爲言,臣等亦未知其善處之道也。「刑曹判書鄭知和曰:」全羅監司狀啓中,以其繼母奸淫之事,其子結縛告官。以中廟朝受敎觀之,則其母當服奸淫之律,其子則宜以結縛繼母之罪治之矣。「上曰可。

    ○初上以世子入學及冠禮,行於春秋便否,令禮官議大臣,領議政鄭太和,領中樞鄭致和皆以爲:「我祖宗朝王世子冠禮之行,不必在於春秋。而頃日入侍時,儒臣以春夏屬陽,秋冬屬陰之說陳達,言有所據,似當依此行之。而至於入學之禮,或春或夏,尤無所拘。」左議政許積議以爲:「儒臣請行王世子冠禮於春夏,言有所據,意非偶然。而第春宮,自經前冬重症之後,餘熱猶存,眞元未復,有難强行於暑月。如曰不可行於秋後,則遲待明春,亦或一道。至於入學之禮,不必拘於春秋。」上曰:「入學行於今秋,冠禮行於明春可也。」

    ○校理李翊相等上箚,以近來摧折言官,頗有拒諫之漸,陳戒切至,上久靳批報。

    6月16日

    ○丁丑,以姜栢年爲工曹參判,成釴爲平安道節度使,金萬基爲左承旨,閔點爲右承旨,金宇亨爲左副承旨。

    ○持平趙聖輔啓曰:「往年冬至使臣,不自謹飭,大失儀度,其在事體,不可置之故,頃與同僚,相議擧劾矣。今日掌令慶最,欲停論,再書問臣,臣以不可遽停答之,而不復更問,終至勒停,臣誠怪訝。臺閣體例,所見相左,則自有處之之道,何乃乘臣在告,汲汲如是。無非臣見輕之致,請遞。」退待。

    6月17日

    ○戊寅,掌令慶最啓曰:「冬至使臣請罷之論,自是相規之意,而一向爭執,實涉過重。臣欲停啓,而同僚俱在告,不得循例發簡,以書問之。諸僚皆答以當停,而持平趙聖輔果有持難之意,且以今方在告,不敢可否,有商量善處之語。臣再以必停之意送書,仍停其啓。今以乘其在告,汲汲停論爲言,無非臣不能見信之致,何敢苟冒乎。」執義申命圭、掌令鄭華齊、持平李煦皆以停論見斥,相繼引避,司諫李秞處置,竝請出仕,只遞慶最,上從之。

    ○前吏曹判書李慶徽卒。慶徽爲人敦確,於其儕類中,持論最稱和平。人謂優於其弟慶億云。

    6月18日

    ○己卯,持平李煦以重發之論,相議以停,厥失惟均,而立落不同,引避。持平趙聖輔、掌令鄭華齊、執義申命圭亦皆相繼引避,司諫李秞,又以處置乖當,引避退待。獻納金萬重以臣與李藼,初因一事,或疏或避,藼遞臣否,不可晏然隨參於還收之啓。引嫌請遞。上竝命勿辭。玉堂處置,請出萬重,而遞煦、聖輔、華齊、命圭、秞,上從之。

    6月20日

    ○辛巳,以南二星爲執義,朴增輝爲司諫,宋昌、李觀徵爲掌令,申晸、任相元爲持平,魚震翼爲正言。

    ○執義南二星啓曰:「向日筵中,自上下詢諸臣,第宅之事,臣以玉堂入侍,亦有所仰對,而言辭訥拙,指意未暢,終不能據法爭執,物議之斥。臣實自取,方切悶蹙,又叨言責。本府方以第宅事爭執,臣於此竢罪之不暇,又何敢晏然聯名。」引避退待。李觀徵等處置請遞,上從之。

    ○以柳赫然移拜訓鍊大將,李汝發爲御營大將。左議政許積,以內局提調入侍,仍陳:「頃日大將差出之時,臣意則欲以柳赫然移授訓局,御營則以他將差出,而領相之意,與臣不同,故臣不敢爭矣。今聞外議,則以訓局設立已久,累經宿將,而御營則新設,不無輕重之別。且訓局兵,則軍容雖盛,而頗有驕橫之習,撫禦實難適中,管下諸將,皆以曾經閫帥,有名宿將。差任大將,若非望重人,則難於鎭服。赫然、汝發,似當換差。」上曰:「御營亦非輕歇之地,予意則莫如仍授之爲是也。」積以外議似不足於汝發,申請,上許之。

    ○上引見慶尙監司閔蓍重、廣州府尹沈之溟。上問蓍重:「本道之事,有何可言?」蓍重曰:「臣未有所聞。到任之後,如有可爲之事,則當以狀條陳。」積曰:「嶺南接隣倭國。東萊之事,雖有府使,方伯亦不可不同議以處也。」上曰:「鉛丸常患不足。常時操鍊,亦憂難繼,況且臨急,何以措辦。當自朝家措備,而本道亦有可備之力乎?」蓍重曰:「下去之後,廣加聞見。若有採銀之處,則可以措備矣。鉛丸不足固如是,而火藥亦不可不多備矣。」上曰:「不可有丸而無藥。必須俱備,然後可也。」蓍重曰:「換米乃嶺南之大弊。東萊捧米之時,府使不能親捧,使軍官監捧,故多有奸細之弊。若定差使員監捧則好矣。」上可之。積曰:「我國人,輕視倭人。至於李萬雄勦滅之請,誠極可笑。蓍重今方下去,宜以隨事善處,勿令生釁,申飭也。」蓍重曰:「我無可恃之事,何可輕易生梗。」上曰:「當剛則剛,可柔則柔,凡事必隨時善處,大事則稟啓以行。」積曰:「守令黜陟,不可不公。而近來守令圖遞者頗多,監司必曲循其私。如李楚老、李慶果,皆以病重見罷,而上來之後,別無所患。此習可惡也。蓍重則新擢以送,必以公心爲政,而不可無警飭之道。」上曰:「此則自前痛禁,而常多如此者,可駭也。」上問沈之溟:「有何可言?」之溟曰:「臣於十年前,曾經此任,備悉邑弊,而其中難堪之弊,乃是募入人分糶也。此類貧殘特甚,旣食官糶之後,不能備納,則軍餉漸縮,欲督捧,則流散可慮,必白給,然後可無此慮。」上曰:「其弊如此,故自前此類,不爲多給矣。」之溟曰:「丙子得力僧軍爲最。僧人所望,只在金玉貫子,若擇其中能解文字者,差定僧將,入處大刹,則必有所益也。臣於昔歲,建北西兩門時,民丁三日之役,不及僧軍一日之役,槪僧人赴役,必盡其死力故也。」上曰:「僧人一倍加護可也。」

    6月23日

    ○甲申,校理李翊相、修撰李選等上箚曰:

    言路之寄,只在於臺閣,而臺諫之不得其言,久矣。上無寬容之度,而摧折之日肆;下有激惱之憂,而阻隔之日甚,今之言路,可謂杜絶不通矣。臣等竊瞷殿下於卽祚之初,甚有轉環之美,凡所論列,無不如響,在朝臣隣,擧皆欣悅,以爲大業可做,至治可回也。及至臨御旣久,漸不如初,酬應寢倦,厭薄漸加。反於所欲,則不從,激於好勝,則不從,事係內司,則不從,論及宮戚,則不從。循乎公議,則謂之掇拾,發於慷慨,則惡其矯激,輾轉乖違,日益踈斥。臣等泝以計之,五六七年之間,以臺啓得請者,蓋十無二三焉。雖有明白易見,不可不從之論,若發於臺諫,則斷不回聽,終因諸臣之言,而允許者,比比有之。至如頃日還收諸駙馬仍入之論,兩司俱發,閱月爭執,而殿下終始牢拒,臺啓旣停之後,仍有改構之命,特以不欲從臺諫之言耳。率是以往,不計國之利害、事之得失,惟臺諫之言,一切不聽,雖古之拒諫之世,不如此之甚也。不惟不聽而已,待之極其厭惡,辨之殆類爭訟,或詈之以情外之敎,塞之以菲薄之喩,詰之以語句之誤。此尤非人君臨下之體也。近者李藼之疏,雖因情勢之不安,稱病乞免,而若其所陳,蓋欲尊朝廷,而重臺諫,其言誠是,其意可尙。不復賜批,因而遞之。且尹敬敎避辭之批,摧罵太甚,而至下箝制君上之敎。夫人臣進諫於君上,莫非獻可替否之義,弼違格非之事。若以此督過,而謂之箝制,何事可言。臣等之所以私竊憂歎,而反復於此者,非敢爲敬敎地也,實恐王言一播,中外失望也。孟子曰:「訑訑之聲音顔色,拒人於千里之外。士止於千里之外,則讒謟面諛之人至矣。」孔子論一言可以喪邦,不過曰:「惟其言之莫予違。」聖人之所重如此,奈何忽之哉。

    答曰:「進誡之意,予用嘉尙。」

    6月24日

    ○乙酉,弘文館校理李翊相等上箚,請祔神德王后於太廟,上不允。

    6月25日

    ○丙戌,以金佐明爲戶曹判書,兪?爲刑曹參判、李廷夔爲行大司諫,申命圭爲執義,南二星爲副應敎,洪柱國爲修撰。

    ○三南大水。

    6月29日

    ○庚寅,太學儒生趙相愚等上疏,請速行神德王后祔廟大禮,以慰祖宗在天之靈,以答臣民顒望之情,上不許。

    秋七月

    7月1日

    ○壬辰朔,執義申命圭、司諫朴增輝等合啓,略曰:「今者神德王后祔廟之論,三司交請,已浹數月,而天聽日邈。以殿下仁孝,何乃遲疑愼重,若是之過乎?恭惟神德王后,生旣母儀於一國,沒當廟享於百世,實不易之定論也。只是當時議臣,見識舛謬,終乃至此,曷勝痛恨。太祖禮之重,則廞儀寶冊,隆封陵寢,太宗孝之至,則祗奉禋祀,親傳香祝。於戲!其爲死生之恩,存沒之奉,終始若斯,則獨此祔廟之未遑者,夫豈祖宗之本意也。幸賴我聖上誠深追遠,惕然感發,因山舊儀。一命盡復,而閟宮正享,猶獨闕焉,則豈非大欠典乎?嗚呼!此論始發於宣廟之朝,而今則宣廟之所疑難者,旣已盡許。獨於祔廟一節,如是堅持者,果何意耶?殿下誠若夬昹乾斷,亟擧縟儀,不但母后幽冤,可洩於九地之下,祖宗在天之靈,亦必悅豫於冥冥中矣。請亟令禮官,議定祔廟之禮。」上不從。

    ○以尹鏶爲大司憲,鄭華齊爲正言,金錫冑爲副校理,沈梓、吳始壽爲承旨,張善澂爲兵曹參判,金澄爲全羅監司。

    7月2日

    ○癸巳,遣承旨于典獄,釋其輕囚,命刑曹,疏決罪囚,俾無酷暑滯獄之患。

    ○校理李奎齡、修撰李選等上箚,請亟擧神德王后祔廟之禮,上不納。

    7月3日

    ○甲午,太學儒生趙相愚等上疏,再申神德王后祔廟之請,上不允。

    ○引見大臣及備局諸臣,平安兵使成釴亦入侍。領議政鄭太和進曰:「戶曹判書金佐明箚子,啓下備局矣。忠淸水使申汝哲旣有任事不職之失,當罷之,而速出其代。」上可之。太和曰:「史官新薦中,居右者,若有故,則下薦之人,不肯應講,此謬例也。自中薦次,非朝家所知。故在前新薦中首副薦,若罷散或下鄕,則以其下薦,使之取才應講者,乃是古規。而近來年少之人,自行成習,殊極可駭。自今以後,首副薦,若罷散或在外,則以其下薦無故人,使之應講,永爲定式。」上曰可,上以吹鉛禁蔘備糧餉等事,申飭成釴,釴對曰:「敢不盡心。」上曰:「聞嶺南水災甚酷,殊可驚慮。」許積曰:「安東水災,誠大變也。今聞邑內數十里之地,如覆盆水,而江水則不漲,北門外小澗,頃刻之間,遂成大水,頹城而入,客舍崩頹,判官幾死倖生,營將亦被其患,此尤可怪。」太和以世子會講,不必續續煩稟,請定限以敎。上曰:「待其十一歲後,取稟可矣。」

    7月5日

    ○丙申,合啓神德王后祔廟事,上不從。

    ○太學儒生趙相愚等三上疏,申前請,上不允。

    7月6日

    ○丁酉,合啓申請祔廟事,上不從。自是連啓不已。

    ○大司憲尹鏶以推勘未完,引避遞。

    7月7日

    ○戊戌,以李慶億爲禮曹判書,李尙眞爲大司憲,鄭錀、閔點爲承旨,丁昌燾爲掌令,李東顯爲忠淸兵使,申瀏爲慶尙左兵使,洪萬鍾爲奉敎,申翼相爲檢閱,閔鼎重爲冬至使,權尙矩爲副使,愼景尹爲書狀官,金萬基爲副提學,李觀徵陞拜鍾城府使,李藼爲文學。

    ○兩司多官來詣闕下,請賜對,上適有未寧之候,命書進所懷。多官以稍待聖候平復,更來請對,啓達而退。

    ○湖西癘疫大熾。

    7月11日

    ○壬寅,憲府啓:「頃日本府開坐時,有喪人朱震機者,爲復母兄之讎,纍然呈狀,觀其狀辭,情甚可矜。故取考刑曹前後文案,則此獄推覈,已至三年。且自上至下,此獄非尋常殺人之比,十分明査,從速取服之敎。推官不肯惕念,了無窮覈歸一之擧,且使獄囚,公然出獄,任其行止。其終始怠忽,按獄不嚴之狀,殊極可駭。前後推官,竝命罷職。其時監司,不能檢飭,從重推考,令本道別定剛明推官,從速處決。」上從之。又論巨濟縣令許徵曾爲南海縣監時,潛奸賊譯馨長女定配本縣者,請削版,上命罷職,三啓乃從。

    ○吏曹判書朴長遠五上辭疏乞遞,上許之。長遠曾爲本職見劾故也。

    ○以李慶億爲吏曹判書,朴長遠爲禮曹判書,姜栢年爲大司諫,李選爲北評事。

    7月12日

    ○癸卯,鳳山、安岳、信川、載寧、文化、延安等十六邑稅船,竝於三月二十二日,致敗於洋中,渰死四十七人,臭載米三千一百二十四石,因戶曹啓辭,竝蕩減。

    7月13日

    ○甲辰,上御熙政堂,引見大臣備局諸臣,三司請對入侍。領相鄭太和進曰:「臣等以今日三司之論,自上必允兪,故有所待,而未及仰達矣。神德王后祔廟之事,宣廟朝累年論啓,雖未蒙允,而今則事勢與前有異。旣已封陵建閣,而猶於祔廟一款,有所持難,群情望切,朝野同辭。府院合司,賓廳啓辭,百官廷請,當次第而發,自上何必待如此,而從之乎?」左相許積曰:「臣於當初獻議,力主封陵建閣,而以祔廟爲重難,致上持難至此,此則臣之罪也。」上曰:「予之不從者,誠以事體重大。下之爭執,予之持難,各有所見矣。」積曰:「自上持難固也。而此則義理甚明,僉議皆同。祖宗朝處置是非,不須云云,而不如速從之爲得也。」上曰:「予之持難者,只爲事係重大,不可率爾行之也。」太和曰:「今雖允從,亦非率爾也。」上問:「向日三司請對者何事?」執義申命圭曰:「臣等頃日,未知上候未寧而請對,其所請對者,亦以此事也。此事與宣祖朝有異。旣已封陵建閣,不可不作主,旣作主,則不可不祔廟。其時議禮之臣,似以一帝一妃,有此致誤。卽今園陵諸儀,次第擧行,而獨於祔廟持難,竊恐未燭群情而然也。」持平申晸曰:「合於天理人情,三司爭執如此,而尙靳一兪,聖意雖在愼重,不當若是持難也。」校理李奎齡曰:「封陵建閣之後,卽行祔廟之禮,乃是次第之事,至今持難,臣恐過於愼重也。」命圭、晸曰:「大臣三司齊聲陳達,今日允從,不是率爾。而擧國輿情,於此可見矣。」上曰:「諸臣所達,皆已具悉。而猝變予見,亦未易也。」奎齡曰:「雖以祖宗所未行爲難,而若允從,則實有光於祖宗矣。」命圭曰:「神德王后,母臨一國者五年,固無不可祔廟之事。而古有一帝一后之禮,故當時廷臣,溺於所聞,引用此禮矣。」上曰:「桓祖以上,配各一妃,其時之禮,或然矣。」上以地勢狹窄,啓辭畢,只三司一員留在,其餘皆出。命圭以合啓,啓神德王后祔廟事,不從,又論諸公主第宅事,亦不從。命圭欲陳達所懷,上止之曰:「諫院啓辭後陳達。」正言魚震翼以主第事連啓,上不從。命圭曰:「此事兩司爭執,今已三朔,臣等支離,上意亦必以爲支離。而公議已發,不可中止,夬賜一兪,臣等之望也。」上曰:「此有不然者。臺論旣停之後,駙馬輩,雖各自陳疏,敦迫入處,則豈不承命。而今乃欲移公廨者,實爲民家撤毁之弊。而臺諫之請勿造給者何耶?予未知其可也。」積曰:「今此毁移主第,聖明豈樂爲之乎?誠出於不得已也。以事理言之,先王造給之家,不能奠居,則自上所當營給他家。而臣意則量給財力,亦無不可。允從臺啓當矣。」上曰:「給財力,只是扶助而已。何可以不造給乎。」江華留守金徽進曰:「鐵串僉使、井浦萬戶,農後當還移本鎭,而事多難便矣。」洪重普曰:「曾在先朝,昇天府舊有別將,而鐵串移鎭之後,又別設別將於鐵串。昇天之於鐵串,相去不遠。若復移僉使於本鎭,則不須仍置別將。」上曰:「然則減去別將。」

    ○吏曹判書李慶億陳疏乞遞,曾以赴燕時事,被論故也。上不許。

    7月14日

    ○乙巳,執義申命圭、持平申晸,以入啓公事不印,引避遞。

    ○左參贊宋浚吉上疏陳病狀,請遞兼任成均祭酒繕工典醫兩監提調,上答曰:「一自面別以後,思想之懷,寧有極乎。至於醫監提調,已副卿意,卿其安心勿辭,毋負予意。」遣史官傳諭。

    ○黃海道癘疫甚熾。

    ○四學儒生成至善等二百餘人,上疏請擧神德王后祔廟之禮,上不從。

    7月15日

    ○丙午,以李秞爲執義,李光迪爲掌令,李敏采爲持平,申晸爲文學。

    ○戶曹鴻山稅船三隻,不逢點於元山,上於沙格定罪粘目判曰:「不逢點於元山,私自過去,敗船監官、沙、格,則區別首倡,依事目科斷,不敗船監官沙格等首倡,則刑推全家徙邊,其餘沙、格,定配而勿以爲例。」

    ○安東府大水,漂沒閭家,渰死十九人。上命擧恤典。

    7月16日

    ○丁未,大司諫姜栢年、正言魚震翼、鄭華齊論前承旨沈梓爲慶尙監司時,曲循前尙州牧使李楚老圖遞之願,啓請罷黜,請推考,仍論楚老圖遞之罪,請罷職不敍,上從之。

    ○吏曹判書李慶億再疏乞遞,上不許。

    ○六月二十五日,濟州貢馬船致敗,歲貢馬卄五匹致斃,差使員旌義縣監崔國成坐罷。

    7月17日

    ○戊申,遣御醫看宋時烈病。時時烈在淸州,得痢疾故也。

    7月18日

    ○己酉,合啓。

    ○吏曹判書李慶億三疏辭職。上答曰:「此非時平之世,諸臣不可徒以廉隅,潔身退處,其體予意,從速察職。」

    ○禮曹判書朴長遠在衿川,上疏辭職,上答曰:「固辭太煩。何用乃爾。卿其上來察職。」長遠旣辭銓衡,又辭是職,上批如此。

    ○刑曹判書鄭知和上疏辭職,上許之。

    7月19日

    ○庚戌,憲府論忠淸兵使李東顯從前濫滑之罪,不可復畀閫帥之狀,請罷職,累啓不從。

    ○副應敎南二星等八箚,請亟擧祔廟之禮,上不從。

    ○左議政許積等奉審獻陵還啓:「請待霜落草黃時,更審定其改莎與否。沙臺裳石等處塗灰剝落,不至大叚,亦於後日改莎時改塗。而坤地欄干柱石、下臺石,傾陷動退,故柱石隨其臺石,亦動退,亦於後日一時修改。」上從之。

    ○黃海道自本月初四日,至初十日,大風大雨,木花各穀,無不被害。

    7月20日

    ○辛亥,以申晸爲持平,朴世堂爲修撰,金萬重爲副修撰,尹深爲獻納。

    ○上御養心閤,藥房入診,領府事李景奭亦入侍。左相許積進問上候,請令諸醫官入診。醫官等進前診察核患,各陳所見,議藥。李景奭進曰:「方今國事,多有可虞之端,非造次所盡達,而所可寒心者,朝綱解弛,君命不行,何事可做乎。以政事言之,都目大政,在前或有差退之時,而未有如今日。不但事體未安,庶事頹廢,無復可爲。臣之所望,惟在於殿下躬自振作。出令親政,分付政官,定日行之,則孰敢自便退在乎?秩高重臣,不可一向辭退,而近來尙廉成風,專不顧事體之損傷。昔在仁祖朝,有加給由之命,則不敢陳疏,雖被罪而蒙敍者,亦不敢辭退矣。今則過以廉恥相責,不爲辭避,則人必以傷廉誚之,故時俗不得不如是矣。」積曰:「都目政退行,未有如今日者。人雖不可無廉隅,而亦不可每以廉隅,不顧國事也。」景奭曰:「人必以廉隅爲言,而風俗日惡,未見其益也。」積曰:「李慶億被論之事,臣等則未知其可論,而旣停之後,則所當出仕,而尙今不出,欲全廉隅,甚不可也。牌招不進則推考,而更招可也。」上曰:「都目漸退,不可一向引入。李慶億卽牌招察任。」積以濟州迎新之人,久留多弊爲言,上命參議獨政差出。積又曰:「禮曹參判鄭斗卿以文章名世,國家所當推奬。而本不以世事留意,且年過七十,病難察任。前頭北路,有智陵改莎,純陵改封奉審之行,請今姑改差,以無故人差出。」上從之。

    ○合啓:「自是日一日再啓,以爲例」,上不從。

    ○吏曹判書李慶億牌招不進,因上疏請罪乞遞,上不許。

    7月22日

    ○癸丑,遣禮曹正郞曺致中,改智陵莎草。

    ○大司憲李尙眞辭不至,遞。

    ○平安道大水,人多渰死。上命本道擧恤典。

    ○特敍前大將李浣。

    7月23日

    ○甲寅,以李時術爲吏曺參判,金萬基爲吏曹參議,鄭知和爲大司憲,李敏叙爲舍人,李翊相爲吏曹正郞,朴世堂爲佐郞,李潤朝爲檢閱,李浣爲捕盜大將,閔應騫爲慶尙兵使,具文治爲統制使,盧錠爲濟州牧使。潤朝,殷相子也。時被史薦者,趙根、吳挺昌、李潤朝三人,而根、挺昌皆不就講,大臣白于筵中,使潤朝越次就講,拜史職。

    ○上御熙政堂,引見大臣、備局諸臣。左相許積進曰:「訓鍊新軍,多有自願屬入者,蓋渠輩聞其軍制,同御營軍,故樂赴矣。此輩聞訓鍊都監之名,則視同死地,勢難募軍。宜改以他號。」上有喜色曰:「號以新抄別隊何如?」柳赫然曰:「加以訓鍊二字,宜號曰訓鍊別隊。」上曰然。兵曹判書洪重普請差出精抄別將及郞廳,造給印信,上從之。戶曹判書金佐明亦請守禦廳印信,上許之。時因民弊,罷訓鍊屯田別將,至是積陳:「別將旣罷之後,屯民盡散。民人等呈狀,請出別將,而久罷之事,雖不可復設,軍士賞格時,財力難辦,請問于主管人以處之。」佐明請於結數多處,先差出別將,上許之。時屯田爲各邑大弊。別將有無,無大關係,而主管之臣,爲其私人,差除別將,旣罷之後,復請還設,其言不直。而上不悟,故有是命。

    ○右參贊趙復陽上疏,極言鴻山稅船沙格監色,盡行梟示之不可,又言海西水操,合操於康翎之失,上累日不報。至是復陽入侍,言及疏辭,上曰:「不但卿意,予意亦如此,故今已改之矣。」復陽曰:「今見戶曹草記,當死者生,好生之德,孰不感激乎。」又以水操事陳達,上問之故。復陽復申前疏之意曰:「今則日期己迫,不及變通矣。」

    ○命平安監司,輸送大通官李一善、金巨軍等所貿皮物。一善等,以我國人,爲淸國通官,專管我國事,隨其喜怒,貽弊萬端。朝廷畏之,凡有所請,不得不從。

    ○四學生成至善等,再疏申前請,上不從。以館學分疏,特推大司成李敏迪。

    ○開城府生員李益謙等二十四人,上疏請祔廟事,上不從。

    ○戶曹啓:「以鴻山縣稅船監色沙格論罪事,當依判付奉行,而但監官沙工格軍中首倡者,則當依此定罪,而隨從者,則皆用次律乎?每船各有色吏,而色吏,則不入於判付之中。何以處之乎?且一船中,沙工爲主,而格軍則便是率下,進退行止,皆由於沙工。則不敗船格軍之皆被次律,亦似太重矣。今此判下之辭,當爲日後成憲,不可不指一定式。」上曰:「首倡依事目科斷,則監官以下,至於沙工,皆用全家之律,首倡全家徙邊,則以下皆用定配之律。格軍則奸濫者外,竝用徒年之律,色吏則與監官一體論罪。」

    ○咸陵府院君李澥辭春秋賜米。初澥屢請致仕,而上不許。澥於是不受常祿,以示必欲致仕之意,大臣白上,春秋賜以米豆。澥旣致仕,朝廷給奉朝賀正三品祿。至是倉官輸送賜米十石、大豆五石於澥家,澥以爲:「今此春秋米豆之賜,在於不許致仕前辭祿之時,今則旣蒙致仕之命,又受奉朝賀之祿。春秋特賜之米,決不可疊受。」辭不受。戶曹啓:「以澥今日之不受,事理亦然。今後請勿輸送。」上允之。

    7月24日

    ○乙卯,領中樞府事李景奭、領議政鄭太和、左議政許積、行判中樞府事鄭致和等率二品以上,會賓廳啓曰:「神德王后祔廟之請,卽擧國上下公共之論也。三司之臣,援例而爭之,韋布之士,據經而陳之,豈不以存而母儀一國,歿而廟享百世,乃天地之常經,古今之通誼,而事關宗祏,不容少緩者耶?此理皎如日星,雖愚夫愚婦,亦皆知之。以殿下之明聖,非不洞燭乎天理之所安、人情之所在,而持難至今者,無亦以所關重大,有難輕擧也耶?臣等之意,則有不然者。事旣重大,則尤宜速行,不當留時引日,以違天理,而拂人情也。臣太和、臣積等,頃於前席,備盡陳達,合司連啓,亦已久矣。日佇兪音,迄未有聞,臣等於此,益不勝悶鬱,玆與諸宰,共詣賓廳,同聲仰籲。伏願聖明,快從群情。」上不從曰:「卿等之請,雖如此,予意則不然。」

    ○憲府論典牲主簿金萬直門地卑賤,不合本任,請汰去,累啓不從。萬直,御醫也,上偏厚醫官,故終不從臺啓。

    ○掌令宋昌避嫌曰:「卽伏聞前參判李殷相、吳挺緯等事,因大臣所啓,方有査覈之擧云,臣於此不勝其未安焉。槪當初所論,旣非目覩,苟有可卞之端,則論事之臣,亦不必自信所聞。而但國家旣許以風聞論事,則隨聞擧劾,乃是臺諫之職也。虛實之卞,自有公議,到今査覈,不亦有傷於國體乎。臣以其時參啓之人。所論之事,旣被査覈,則今不可抗顔臺席,復有所論列,請命遞斥。」處置出仕。

    ○義禁府請以李殷相、吳挺緯等査覈事,移送刑曹擧行,上從之。

    ○上以祖宗朝,世子年幼入學時,用小學題辭,事甚穩當,下敎于侍講院。講院請以上敎,問于師傅賓客。

    7月25日

    ○丙辰,領議政鄭太和、左議政許積、判中樞府事鄭致和等,率二品以上,會賓廳,申前請,上答曰:「已諭於昨日之批矣。」

    ○定以八月二十四日,行王世子文廟酌獻之禮。

    ○左議政許積啓:「請以戶曹判書金佐明、禮曹判書朴長遠,爲靖陵丁字閣重建廳堂上,使之往來看檢。而往來之時,依貞陵重建廳例,勿令各邑出待,自宣惠廳給糧饌價米。」從之。

    7月27日

    ○戊午,領議政鄭太和等,率二品以上,會賓廳,又申前請,三司連啓連箚,上皆不從。

    ○憲府啓曰:「頃日筵中,因大臣陳達,有前參判李殷相、吳挺緯等査覈之擧。凡臺論苟或失實,伸雪自有公議。至於査覈之擧,有傷國體,且啓日後無窮之弊,此國朝所未有之事也。況臺閣論事,旣許以風聞,而若皆一一査覈,則是乃訟場爭辯,非所以嚴公論,而重臺閣也。物情皆以爲不可,請還收査覈之命。」上不從。累月爭執,終不從。忠淸兵使李東顯罷職事,累日爭執,上不從,至是停啓。東顯以濫滑,得罪久廢,及拜本職,臺啓重發。而東顯奔走圖囑,人莫不駭,而上不從。臺啓又停。

    ○正言魚震翼以論罷寧海府使鄭承明失實,引避,行大司諫姜栢年、司諫朴增輝、正言鄭華齊皆以論事失實,引避而遞。

    ○命旌表中和校生金愛格妻奉生之閭。愛格爲人所構誣,被殺人罪以死,而所謂見殺者,實不死。奉生痛其夫冤死,必欲復讎。變着男子服,出入山寺野村者十四年,而竟得其讎人,告官殺之,快雪夫冤。遠近聞者,莫不聳歎,以爲從古所無,監司閔維重以聞,有是命。

    7月28日

    ○己未,領議政鄭太和等率二品以上,會賓廳,申前請,上不從。

    ○執義李秞、掌令李光迪、持平申晸、李敏采以旣論李東顯圖屬之狀,旋卽停啓,見非物議,引避遞。

    ○侍講院啓曰:「王世子入學時,《小學》題辭進講事,因傳敎問于師傅賓客。則師領議政鄭太和以爲:『近代王世子入學時,例講《大學》經一章,而以《小學》題辭講論,亦有祖宗朝古事,則今用此例,恐無不可』。左賓客朴長遠、右賓客趙復陽之意,與師議同。右副賓客閔鼎重則以爲:『古禮小學大學,所敎各異。入大學者,敎之以窮理正心修已治人之道,天子之元子以下,將有國家之責者,皆在所敎。今王世子入學之儀,亦遵用此古禮也。旣入大學,而講之以小學之敎,則有非古人敎以修己治人之道之意。況王世子,雖在沖年,學業已進,入學之日,受講《大學》經一章,似乎得宜。』傅宋時烈在外,師及賓客之議如此,敢啓。」上曰:「依師議施行。」

    ○爲都目政。以尹文擧爲右副賓客,李翊爲大司諫,李廷夔爲大司成,閔鼎重爲工曹判書,李元禎爲工曹參判,趙聖輔爲司諫,吳挺昌爲說書,趙師錫爲兼說書,李奎齡爲修撰,鄭載嵩爲同副承旨,閔點爲兵曺參議,吳始壽爲參知,申命圭爲執義,慶最爲掌令,鄭重徽、李厚徵爲持平,李端夏爲應敎,羅以俊爲校理,金德遠、李端錫爲正言,鄭錀爲黃海監司。

    ○平安、黃海兩道海溢。

    7月29日

    ○庚申,領議政鄭太和等,率二品以上,會賓廳,申前請,副應敎南二星等,十一箚以請,上不從。

    八月

    8月1日

    ○辛酉朔,領議政鄭太和、行判府事鄭致和率百官,更申前請,上答曰:「啓辭辭意,予非不知。而特以愼重爲主,故不得允許矣。」

    ○時兩司連啓諸公主第宅事,已過三朔,而上每以不允爲批,群情益鬱。

    ○憲府復論:「忠淸兵使李東顯坐廢未久,遽授閫帥,臺啓方張,敢爲圖囑。請罷其職。」上不從。再啓遽差,三啓而停。

    ○兵曹參判張善澂上疏辭職,攻斥李殷相等事査覈之非,領府事李景奭、左議政許積,皆陳章自咎,上慰諭之。

    ○護軍李浣引病辭職,上慰諭,遣御醫看病。

    ○京圻水原等七邑,七月十七日海溢。

    ○加安東府使李東溟資,賜晋州營將權曦馬。東溟在安東,曦爲仁同府使,皆以別備賑穀,有准職除授之命,吏曹以東溟已經准職,曦移拜營將,纔陞堂上仰稟,上命加東溟資,賜曦熟馬。溟東家在善山,居官貪黷。安之去善,僅兩日程,而船路流通。官中米布,以至醬甕諸物,無不恣意載去,府民唾之。其所自備賑穀,皆取官儲。而以曾經亞長之人,至以苟且陞資,人皆鄙之。竟以臺啓還收。

    8月2日

    ○壬戌,領府事李景奭、領議政鄭太和、行判府事鄭致和率百官,申前請以爲:「此事合於天理,順乎人情,殿下旣已知之。而尙且遲違,不卽允許者,實未知聖意之所在也。群下旣已同辭,聖明亦已洞燭,有何更加愼重之事,而持難至此乎?伏乞快從群下之請,以慰神人之望。」慶平君玏等率諸宗來啓,上皆不從。

    ○憲府啓曰:「今因慶尙監司狀啓,以服用穀物之多備,永川郡守柳頲,至陞嘉善,安東府使李東溟又有加資之命。二品之秩,乃命德之器,決不可以穀物之備,而有所濫授。東溟則所備穀物之數,比諸小邑,雖差有所加,而以安東巨邑,不可謂善辦而優備也。何可以此輕施加階之典乎?請一倂還收。」上不從,累啓乃從。

    ○全羅道扶安縣海溢。

    ○江華府海溢。

    ○黃海道新溪、平山、金川、兎山牛疫熾發,道內各邑七月二十一日大風雨,各穀被害,瑞興府渰死於潦水者四人。

    8月3日

    ○癸亥,領府事李景奭、領議政鄭太和、行判府事鄭致和率百官申前請,上不從。

    ○成均館以校正經書,請遞新除授咸鏡都事洪覩,使之仍察,上從之。

    ○忠淸道海溢,又大水。

    8月4日

    ○甲子,上御養心閤,藥房入診。時上有脚部痿弱之症,行步不便,都提調許積與諸御醫及昌城都正佖、成後龍等入診。上受鍼。積曰:「世子入學日期不遠,且有習儀,博士宜先差出。大提學例兼知館事,故例爲博士。贊善之任,當參於入學時,傅亦不可不參。請下諭于判府事宋時烈、左參贊宋浚吉處,而大提學亦先差出。」上曰:「大提學差出,而自政院措辭下諭于兩臣。」上以世子患瘧之後,尙未差復,欲退行於九月,積曰:「九月非但太遠,日氣亦甚涼冷。臣請與禮官相議。」積又曰:「不卜相久矣。臣等所見孤陋,國事多艱。且入學之時,大臣亦當陪往,似當及時枚卜。領相之議亦然矣。」上從之。都承旨南龍翼曰:「近以祔廟事,三司陳啓,大臣廷請,而每下不允之批,事甚未安矣。」上不答。

    ○領議政鄭太和等率百官申前請,慶平君玏等率諸宗啓請,大司諫李翊等合司再啓,副應敎南二星等十三箚論之,上皆不從。

    ○以上候未寧,姑停今秋各陵展謁。

    ○遣禮曹參判權大運,奉審智陵。

    8月5日

    ○乙丑,上御養心閤受鍼。

    ○領中樞府事李景奭、領議政鄭太和、左議政許積等率百官啓曰:「今之所爭,乃百世不易之常經,而義理之正、彝倫之重,前後已備陳矣。昨承聖批,又以不允爲敎,臣等不勝悶鬱之至。義理之當然,公議之大同,殿下亦已下燭,而猶以愼重爲主,不卽允許者何也。聖意之所以愼重者,謂之以事在久遠,難於輕議,則重建寢閤,亦是行前代所未行之事也。何獨於祔儀,持難至此哉?如以事係祖宗,而嫌於追議,則考諸實錄,亦可見其非出於祖宗之本意也。陵制廟儀,本無異同,而將次第應行之典。視猶是非可否之未定者然,此臣等所以疑惑者也。願更勿留難,亟擧縟儀,以慰神人之望。」上答曰:「愼重之意,終不可自是,卿等之請至此,舍己勉從。依啓辭施行。」慶平君玏等啓辭,批答亦如之。大司諫李翊等合司啓請,上答曰:「已諭於朝廷之批矣。」藝文館奉敎趙師錫等亦上箚請擧典禮,監察韓公佖等疏及原襄道儒生李模等疏,賜答亦同。是時廷請累日,群情方鬱,而允從之命一下,百僚莫不歡聳。

    ○遣史官別諭于判府事宋時烈及左參贊宋浚吉,使趁世子入學上來。

    ○以領議政鄭太和爲祔廟都監都提調,行戶曹判書金佐明、禮曹判書朴長遠、刑曹判書鄭知和、工曹判書閔鼎重爲提調,舍人李敏叙、南二星爲都廳。

    ○以趙復陽爲大提學,南二星爲舍人,柳斐然超拜統制使,尹天賚爲忠淸兵使。大提學圈點,鄭斗卿最下。斗卿文章,高一世而居下,識者歎之。

    ○遣禮曹判書朴長遠、戶曹判書金佐明,始役于靖陵丁字閣。

    8月6日

    ○丙寅,兩司爭主第事,請令各自私構,一遵定制,而上不從。至是私構一款停啓。憲府連啓李殷相査事,上每以不允爲批。

    ○禮房承旨金宇亨啓曰:「神德王后祔廟之論,旣已允許。伏見玉堂箚子,稱謹考故臣權近所撰《興天寺記》,其文曰:『惟洪武丙子秋八月戊戌,我小君康氏薨。』今史官謄來實錄,又稱丙子八月初一日爲戊子朔,以甲順數計之,則丙子八月之戊戌,當爲十一日矣。若然則貞陵忌辰日字不遠。令禮官更加詳細,考出擧行。」上從之。

    ○禮曹啓曰:「政院啓辭允下矣。神德王后祔廟,旣已允下,本陵忌辰及五名日祭享,今當次第擧行。而當初史官謄來實錄中,丙子八月戊子朔戊戌,顯妃薨,其年八月初一日,旣爲戊子,則十一日之爲戊戌,似無可疑。此外臣曹更無可据考出之文,而政院亦不無意見,請議大臣以定。」大臣皆以爲實錄如是明白,遂以八月十一日,定貞陵忌辰。

    8月7日

    ○丁卯,上御養心閤,將受鍼,以脚患少差停。藥房都提調許積請對入侍曰:「神德王后祔廟之請,久靳允兪,群下方切悶鬱,終以舍己從人爲敎。滿庭百僚,歡聲如雷,此可見人心矣。」又曰:「刑曹獄訟多滯,而判書吳挺一病難察任。都承旨南龍翼落馬重傷矣。」上命皆遞職。

    ○下番檢閱李潤朝稱有父病,投疏出去,政院請推故事,史官不得任意出去,時潤朝父殷相,名騰臺啓,而潤朝以史官行公,人以爲言,故潤朝不仕。

    8月8日

    ○戊辰,祔廟都監啓曰:「今此祔廟時,立主進徽號等節目,不可不預先講定。請速令禮曹稟處。」上依啓。

    ○訓鍊都監啓曰:「都監千摠尹天賚,新除忠淸兵使,今將下去。本道所在訓局別隊團束之事,專委此人,使之一邊作隊,且諭朝廷本意,廣開自募之路事,分付以送。」從之。

    ○行大司憲鄭知和引避遞差。以主第事下詢時,不能執法爭之,今不可同參臺啓故也。

    ○執義申命圭等論慶尙左兵使閔應騫縱恣貪虐,人以賊漢稱之,請罷職不敍,上不從。三啓只命遞差。應騫不宜復齒仕版,而復授閫帥,銓官之不擇人如此。

    8月9日

    ○己巳,以姜栢年爲都承旨,尹鏶爲大司憲,徐必遠爲刑曹判書,李枝遠爲北兵使。上初命刑曹判書加望,吏批以趙復陽加望。上曰:「使之加望,而只以復陽一人塞責,事甚可駭。當該堂上郞廳竝從重推考。」還下其望單子。吏曹以李浣、徐必遠加望,上乃拜必遠。必遠纔被重駁,故銓曹初不備擬,而上意在必遠,特推使之改望。

    ○持平李厚徵以與大司憲尹鏶相避,引避遞。

    ○禮曹啓:「今此神德王后忌辰祭,因政院啓辭,議于大臣,定以八月十一日矣。臣等更考實錄謄草,則丙子秋八月戊子之下,不書朔字。且與其下所錄九月丙辰日,大相違牾,致有群議。卽令觀象監,試逆數算出,則其年八月朔日,乃是丙戌。以此推之,則戊戌日忌辰,當爲十三日無疑。且實錄中庚寅八月乙未書朔,其下甲辰,罷忌辰停朝。丁未遣正尹興濟行忌辰齋于興天社。則乙未之於丁未,恰爲十三日,尤似有據。而久曠祀典,臣曹無他可考之處。方令觀象監,更加推算,而姑停明日受香,以待完定。而事係重大,急速議于諸大臣以定。」上曰依啓。考之未詳,以戊戌爲十一日已誤,而政院承訛,不復考証,加一朔字,而該曹大臣,不能詳察,使莫重祀典幾誤,聞者寒心。副校理金錫冑、修撰洪柱國、副修撰金萬重、該房承旨金宇亨、禮曹參議李俊耉等以此陳疏待罪。禮曹收議大臣,以八月十三日,定爲神德王后忌辰。

    ○禮曹啓:「以前頭祔廟時,進徽號節目,則辛卯年祔廟時,仁烈王后追上徽號,已有前例,當依此擧行。而至於立主節目,則臣等取考《五禮儀》立主儀,則虞主立於山陵,練主題於魂殿。皆係初喪節目,有可考据。而今此神德王后升祔之擧,追擧於數百年之餘,則立主處所,實難預定。群議或以爲就陵所設行,而非惟事體重大,臣等素昧禮文,決難擅斷。請議于諸大臣及儒臣,急速講定。」上從之。

    ○吏曹判書李慶億三度呈辭後,陳疏乞遞,上不許。

    ○大提學趙復陽辭職,上不許。

    8月11日

    ○辛未,夜一更,月入南斗。

    ○以李溟翼爲持平。

    ○執義申命圭、掌令慶最論前統制使具文治,偃然投疏之罪,請罷職,累啓,上終不從。又論當該承旨不痛斥之失,請推考,上從之。又論新除授善山府使蔡之沇不合剸劇,且其家在至近,請遞差,上從之。

    ○大司諫李翊、司諫趙聖輔、正言金德遠論內官以其所率不許入,捉致宣仁門守卒,至於杖打,請拿問定罪,上命先罷後推。十餘啓,終不從。

    ○傳曰:「頃因喜慶,諸駙馬皆有加資之事,而猶未及於身逝之人。追念昔日,深用愴然,其令該曹追贈,以慰予心。」先是,慈殿溫泉行幸,諸駙馬竝命加資,而獨寅平尉鄭齊賢不與焉。至是追加一資。

    8月13日

    ○癸酉,遣官行神德王后忌辰祭于陵所。時神德王后祀典,廢闕二百餘年,一朝擧而行之,人莫不悲喜。

    8月14日

    ○甲戌,大司諫李翊、司諫趙聖輔論會寧府使李益亨履歷不多,又無可紀之勞,不合擢授,請改正,累啓不從。

    ○侍講院啓曰:「世子文廟酌獻禮時,贊引例以弼善爲之,載在《五禮儀》。故乙酉、壬辰本院日記及成均館笏記,亦皆以弼善贊引,而今禮曹儀註,以相禮贊引。旣無所據,亦違前例。當令該曺,改付標以入,而勢有所未遑,請先依《五禮儀》擧行,而追改儀註以入。」上曰:「依乙酉、壬辰兩年爲之。」

    ○吏曹判書李慶億上疏陳病,請下備局處置,上下備局。

    ○兵曹判書洪重普以連被臺論,三疏請遞,上不許。

    ○平壤地震,起自東,止於西,聲若迅雷,家舍盡搖動。順安、永柔、中和、肅川、江西、殷山,同日地震。

    ○平安道七月二十七日初更,有大星如斗,隕自東北間,轉流西南。狀如炬火,光焰燭地,有同淸晝,良久乃滅。繼又有聲,若擊大鼓者三,殷殷若大雷者一。

    ○全羅道沃溝、臨陂、靈光、長興、咸平、靈巖、順天、康津、海南、羅州等邑,海溢。

    8月15日

    ○乙亥,上御養心閤,藥房入診。引見大臣備局諸臣。許積進問上候曰:「自上脚部牽引之症,雖似減歇,而他症久未差減。醫官等以爲:『入診後當議定鍼灸,故敢請入診矣。』核患比前有減乎。」上曰:「似減縮矣。」令醫官等診脈,皆曰:「脈候比前差勝矣。」遂定先灸三里絶骨。召入大臣備局諸宰。領相鄭太和進曰:「世子入學時,講以《小學》題辭,有下敎。以《小學》講論,有祖宗朝古事,臣意以依此定行無妨獻議。而趙復陽、朴長遠議與臣同,獨閔鼎重以《大學》不可廢獻議,而自上從臣等議。今聞外議以爲,不可不講以《大學》,臣等何敢自是己見乎。莫重大事,更議以定可也。」上曰:「文宗八歲入學,講《小學》。今世子九歲,與八歲何間。祖宗朝有已行之規,故予欲依此爲之。且予十二歲入學,故講《大學》,而世子方講《小學》,舍時讀,而必講《大學》。予未知其可也。其依議。」上以世子未平復,欲退行於晦日,太和曰:「外議以晦日行事,爲歉然者,以其月盡之日,不無所忌。國家行事,異於私家,必先占上命吉日而後,擇日矣。」上曰:「何必如是。但以吉於世子日,推擇可也。」上曰:「世子出宮時,可取近從宣仁門。」太和曰:「還宮時,都人顒望瞻仰,由大路還宮可也。」太和曰:「吏曹判書李慶億辭疏,下備局矣。慶億本多病,近來少差,而頃遭同氣之喪,前病復加。雖爲大政,不得已出仕,而勢難行公,今可改差。」上曰可。又陳李浣病重,請遞捕盜大將,從之,命給藥物。又以三公不備爲言,請速卜相,上不答。太和曰:「祔廟都監,有稟定事,而堂上以靖陵修理出去,故久未陳達矣。今者上徽號之後,可製玉冊文,製玉冊之後,可知功役之大小矣。」上曰:「何謂徽號?」太和曰:「以太祖大王言之,則太祖爲廟號,其已上字,爲徽號矣。」上曰:「神德上四字,無考出處乎?」太和曰:「無有。一種議以爲:『當以神德,追製諡冊以上。』臣意則不然。其時上號,已有諡冊,到今追製諡冊文字,難便矣。」上曰然。上曰:「禮曹追算,固知戊子之非朔,而此是實錄之誤耶?史官謄出時誤書耶?」太和曰:「此未可知。而戊子之非朔日,則明矣。」積請以御營大將李汝發,差下備局堂上,上曰可。積又曰:「臺官論閔應騫,稱以賊漢,雖武臣,臺啓下語,未安矣。」上哂之。訓鍊大將柳赫然請汰都監軍士老不堪兵者,上問于大臣而許之。許積以尹飛卿爲兵曹參議時,見欺於奸吏,行關本邑,落講儒生頉下砲保事,請其違事目、失體例之罪,上命先罷後推,該吏,令刑曹嚴刑重治。

    ○慶平君玏欲觀嶺東山水,請往浴高城溫井,上答曰:「舊時王子,只卿一人。卿今年滿七十,秋氣已涼,此時沐浴,必致添傷。今遣史官諭卿,須體予意,勿行。」玏以宣廟朝王子,有狂易病,受由出入,多有弊事,上知之,故止其行。玏復上疏請行,上不得已許之,給由馬。

    8月16日

    ○丙子,以趙復陽爲吏曹判書,李慶億爲右參贊,徐必遠爲摠戎使,洪億爲持平,李汝發爲右捕盜大將。

    ○執義申命圭、掌令具崟、慶最引避,以閔應騫啓辭中賊漢二字,被斥大臣也,處置皆出。

    ○刑曹判書徐必遠辭職,上答曰:「詞訟重地,曠官已久。卿雖欲辭免,不可得矣,勿辭。」

    8月17日

    ○丁丑,上御養心閤受灸。

    ○戶曹啓曰:「公主第舍間架,依定制造給事,兩司時方論執。而至於家基,則曾有自該曹買給之敎,故主掌中官,招語本曹色吏,使之依筵中議定擧行。今當給價買基,而基垈間數多少,有難擅便。雖至千五六百間,一依宮家所言買給乎?前頭又當有宮家家基買給之事,不可不定制,以爲他日遵行之地。」上曰:「以此草記數,定式可也。」

    ○左參贊宋浚吉以病未赴召,陳疏自列,兼乞遞職名,上答曰:「卿疏之語,與初不同,何乃至此。春宮入學之日不遠。卿以贊善祭酒,俱不可不參,而今乃落落何也。噫!卿之心事,予豈不知,予亦豈責卿以筋力哉?秋日已涼,金風乍動,卿其體予意,速作行,毋孤寡昧與春宮之望。」仍遣史官傳諭,浚吉竟不至。

    ○兵曹判書洪重普四疏請遞,上不許。

    8月18日

    ○戊寅,上御養心閤受灸。

    ○加定貞陵守護軍四十名。禮曹啓曰:「貞陵守護軍三十名劃給事,曾己啓下,自兵曹擧行。今則祔廟之禮已定,當依不遷之位,陵寢守護軍,宜更定四十戶,以充七十戶元數。而事係新創,請令兵曹稟旨擧行。」兵曹回啓:「以未准四十戶中,一半以近邑步兵移定,一半令本道分定於附近各邑。」上從之。

    ○大司憲尹鏶、執義申命圭、掌令慶最、具崟啓曰:「第宅間架,自有定制,決不可爲主家踰制。必須謹守故典,以遵祖宗美意,爲後世垂訓。臣等伏見當初擧行條,自上下敎之語,實爲得當,如是則無侈濫過制之失,有合祖宗定法之意。到今聖明,何乃反置前日之敎,而了無節損之意耶。且臣等伏見戶曹啓辭,有家地間數,雖至千五六百間,一依宮家所言買給之語,自上又有依草記定式之敎,臣不勝驚駭。以此推之,則不但踰制,而所構間架之多,有不可量也。法典家地亦有定制,未知何宮家敢有此言,尤極寒心也。間架旣不可踰制,則家地豈可任其廣占如此乎。請諸公主第宅間架家地,一依法典。」上不從曰:「今日移構之事,出於命令而已。何宮家有此言云者,事甚無據矣。」時兩司日爭主第事,上不從。又有依草記定式之敎,群情甚駭。憲府啓辭中,添入家地爭之,上又以無據,折之。

    ○正言金德遠上疏,請爲魯山、燕山、光海三廢君立後,且爲六臣成三問等旌表立祠,疏入數月,上不報,特遞其職。〈史臣曰:「魯山君以吾君之嫡嗣,無故遜位,忠臣烈士,至今抆血,立後以奉祀,事固可也。燕山之暴,過於桀、紂,光海之罪,有關倫紀,何可與魯山君,竝請立後乎。成三問等,知其不可爲而爲之,其忠至矣,其志悲矣。若依皇朝故事,追復官爵,則美矣。至於旌表立祠,非所當發於本朝,而德遠輕言之,譏者非之。」〉 ○判府事宋時烈、左參贊宋浚吉皆稱疾不來。

    8月19日

    ○己卯,上御養心閤受灸。

    ○大司憲尹鏶、執義申命圭、掌令慶最、具崟避嫌曰:「臣等昨日齊會朝房,相議前啓之際,忽見該曹稟啓,有『基垈間數,雖至千五六百間,一依宮家所言買給』之語。臣等看來,不覺驚駭以爲:『此必因宮家所言而發也。宮家若無所言,該曹何以有此稟啓也。』方以間架踰制,兩司爭執,至於四箇月,尙未得請,而家地廣占,又至於此,凡在聽聞,孰不爲駭。略添措語,以示警惕之意,而竝請如法定制矣。不但言不見信,反以移構之事,出於命令,而事甚無據爲敎。臣等不勝惶惑之至,實有所未能瑩然者也。臣等曷嘗以移構之事,爲非出於上敎乎。至於家垈間數,以一依宮家所言之語觀之,則其言之出於宮家,此亦可知矣。臣等顧何以知此亦出於命令,而非宮家之所言乎?設令家基界限,果出於命令,而若是過濫,則職在言責,其可默然乎。此不過粗欲奉法,而誠意未孚,遽承不敢安之敎。臣等何敢晏然仍冒乎?」上答曰:「昨日啓辭之批,有何未能瑩然哉?自官移構之家舍,則終始皆官家之號令,該曹草記之宮家所言者,失其眞也。昨日之啓,卿等信其言,故略說而破其疑矣。今乃反信失眞之語,予深愧赧。更何多誥。」諫院處置出仕。

    ○司諫趙聖輔啓曰:「奸猾之徒,欲奪人之田民,則必憑內需司,以售其計,致令遐遠小民,失業號冤,誠可痛惡。故淸原尉韓景祿裔孫韓碩重者,全州沃野、回龍坪,旱田三月耕,水田二百石之地,謂以淸原尉賜牌,與全州民人爭訟。其所謂賜牌文書,乃內司立案,稱以文定王后遺敎,而折受者也。折受文券,不書字標結數,泛云沃野、回龍坪。而癸、甲量案,沃野一面,皆從民田,淸原家折受,元不懸錄。則茫茫大野,田疇綺錯,將何所的指,而定爲淸原之折受乎。碩重再度見屈之後,敢生藉勢必勝之計,乃以折受文券,賣於新生公主家。自內司啓下戶曹,不問虛實,直令打量,百餘人世傳之業,將未免見奪,其所怨咨,靡有紀極。況再度見屈,不許聽理,旣有受敎頒行事目,內司何乃買其再屈之田,以撓一定之法,代碩重,而取怨於齊民乎。請內司所買田地,亟命還給時執之人,以除失業呼冤之弊。所謂韓碩重,令攸司考律嚴治,以懲其奸濫,歸怨國家之罪。」上不從曰:「韓碩重事,因臺啓有令本道査覈處置之事,而數年之間,尙今寥寥。臺官如擧劾不奉朝命之官吏,則有何尙今遲延之事乎?」聖輔以全昧査事,不擧論引避。

    ○禮曹啓曰:「今此神德王后祔廟時玉冊文,令藝文館撰進事,旣已議定啓下矣。臣等竊聞外議。或以爲:『當此祔廟之日,諡冊亦不可不備云。』而當初諡冊,出於太祖大王之所命,則非惟所撰文字,無到今搜得之理,至於追上冊寶,亦多難便之事。曾於辛卯年『有宗廟各室經亂散失冊寶,待物力稍完後造成完補』之敎,此則似當有待於他日,而神德冊寶,爲先祔廟時追補當否,臣等不能擅定。玆事體大,請急速議于諸大臣及儒臣以定。」上令政院,以其日榻前議定之語,詳細書出於擧行條。

    ○原襄道儒生李模等上疏,請宋朝楊時、羅從彦、李侗、我朝先正臣李珥、成渾,從祀文廟,上不從。

    8月20日

    ○庚辰,上御養心閤受灸。

    ○大臣政府西壁館閣堂上、六曹參判以上,會于賓廳,議定神德王后諡號順元顯敬。』慈和編服曰順,主義行德曰元,行見中外曰顯,夙夜恭事曰敬。

    ○領議政鄭太和啓曰:「臣伏聞禮曹以神德王后諡冊寶追備當否,問于諸大臣儒臣事草記,聖批令政院書出其日榻前議定之語,臣不勝瞿然。今月十五日登對時,略陳神德王后諡冊追備難便之由,其後與都監諸堂上,相會備局,語及此事,則皆以爲:『宜自該曹稟定,不當自都監先爲入啓』之故。臣言于禮曹判書,使之稟定。臣之初意,元非直請勿備,亦未悟聖敎立定其勿備,而當爲擧行條。奏事之際,辭不達意,致誤聖聽,固臣之罪。而如此莫重禮節,以臣獨見,不可遽爾斷定,依禮官啓辭,博詢諸大臣及儒臣,熟講以定,俾無未盡之悔。」上答曰:「然則依啓辭施行。」

    ○司諫趙聖輔啓曰:「韓碩重所賣於內司之民田,上年春間,因憲府所啓,令本道査覈啓聞,而已過周年,尙未査聞。其怠慢掩置之狀,殊極可駭。請全羅前後監司及査官,竝從重推考。」上從之。

    8月21日

    ○辛巳,上御養心閤受灸。許積進問上候,復使諸醫次第診視核患,因議定受灸穴,上受灸。上謂許積曰:「萬頃縣監姜允亨事,不無可疑者。監司狀啓,以辛丑年事目,災邑守令厭避者,依邊倅厭避律論罪事,引而爲例,請罪允亨,吏曹刑曹皆稱事目,移送禁府,自禁府又請拿來。其時事目,有永爲定式之語,則可也,不然則只當用於其年。不但允亨,不當拿來,監司及該曹該府,俱難免不察之責矣。」仍命入侍承旨査啓。積以黃海監司請罷海州牧使鄭始成事,陳達曰:「以部民決笞二十五而斃,謂之枉殺人命,而請罷又請處置。其罪犯如此,則爲守令者,何以號令邑民乎。且聞始成,久欲圖遞,監司之罷黜,若出於此,則尤非矣。」上曰:「律有依法決罰,邂逅致死者,勿論之文。監司狀啓結語,殊甚未妥。監司推考,始成勿罷。」

    ○政院啓曰:「取考辛丑年全羅監司狀啓,備邊司回啓。則被災邑守令,厭苦荒政,或稱病圖免,或故爲生事者,一依邊倅謀避之律施行事蒙允,而無定爲永式之語。」上曰:「然則事甚無據。誤引前事目之監司,請依事目之該司,俱難免責,竝從重推考。」

    ○刑曹判書徐必遠三疏請遞,疏曰:

    當初判府事宋時烈上箚斥臣曰:「寵幸橫恣之習」,所謂寵幸,必如文帝之鄧通、武帝之韓媽,然後方可以當此目也。臣雖無狀,科第發身,循序而進,銅山錢布,無分外之賜,具帶脂粉,又無私昵之事,其所云云,未知何據。而儒賢一言,重於泰山,臣何敢自謂無是,而晏然乎。繼而臺臣以奸邪陰譎妨賢病國等語,攻斥臣身,不遺餘力。臣雖好執愚見,不能隨時俯仰,而至於妨賢,本無是心,臣雖才智淺短,不能裨補國事,而至於病國,斷無此腸,而惡聲嘈嘈,流布四方。噫!妨賢病國,先儒以爲唐之李林甫可以當之,負林甫之罪,而翺翔於卿列。非惟在臣不安,於聖明,亦何如哉。向在仁祖朝,延平府院君臣李貴,以和議一事,重被臺臣之斥,出避江外,連辭召命,末乃上箚,請依宣祖朝故事,令廟堂議其情罪。仁祖下其章,伊時相臣尹昉、申欽等相議回啓,洞卞心事。貴雖因此,又得箝制臺論之謗,而得此,然後乃出仕。今臣比之於貴,雖不啻壤蟲之於黃鵠,其愛惜身名,不苟進退之心,豈以今日而有異哉。伏乞依仁祖朝故事,令廟堂議臣情罪。如以爲情有可恕,則臣雖朝出夕仆,敢不承命,如以爲不然,則臣雖萬被誅戮,決不敢出。

    疏下備局,回啓曰:「刑曹判書徐必遠凡於章奏之間,語或不擇,此是病痛。若以頃日疏,謂之出於妨賢病國,則非其本情。朝家收用,意非偶然,不當過爲引嫌。請使之速出察任。」上允之。

    8月22日

    ○壬午,上御養心閤受灸。

    8月23日

    ○癸未,上御養心閤受灸。罷後,以水剌厭進,脚部不調,藥房議藥以入。時上候彌月未寧,頤下左右,結核漸大,肌膚漸瘦,不能進御湯藥,群下憂之。

    ○祔廟都監啓,定神德王后神主造成所於慶德宮浥華堂。

    ○兵曹參判張善澂累疏辭職,上許之。善澂以其所論李殷相等事,歸於査覈,臺啓閱月,而上不從,故不安辭職。

    8月24日

    ○甲申,以李慶億爲同知經筵,南九萬爲大司成。

    ○賜贈吏曹判書金麟厚諡文靖,贈綾昌大君佺諡孝愍,故錦山君誠胤諡忠貞。麟厚,仁宗朝名賢也,立朝有大節,佺,仁祖大王弟也,冤死光海時。誠胤,宗戚也,光海廢母時,上疏請斬奸臣,立大節、扶倫紀,而竟竄死。譚者韙之,至是皆賜易名之典。

    8月25日

    ○乙酉,王世子行酌獻禮於文廟,仍行入學禮。世子時年九歲,氣質淸明,禮儀無違,講讀響亮環橋門,而觀光者,莫不咨嗟歡聳。

    8月26日

    ○丙戌,上御養心閤受灸。

    ○以戶曹判書金佐明爲玉冊文書寫官,行護軍吳挺一爲題主官,右尹李正英爲寶篆文書寫官。

    ○以十月初一日,定行祔廟禮。

    ○溫泉行幸時藥房都提調以下,賜賞有差。

    ○司諫趙聖輔避嫌曰:「刑曹判書徐必遠曩日之事,雖不知其必出於妨賢病國之心,而儒賢之去國,朝事之壞了,職由於必遠之疏,則爲其事,而無其心,誰得以知之。削職門黜之啓,兩司俱發,半年爭執,則公議之嚴,蓋可見矣。必遠纔蒙收敍,卽謝西樞之命,其忘廉喪恥,古已甚矣,而及授本職之後,始引廉義二字,盛氣陳疏,請令廟堂,明其心事,乃以妨賢病國之語,張皇自明,有若全無是事者然。其文飾已過,不有公議,輕朝廷而無忌憚,豈非大可駭者乎。臣於夏間,忝在憲職,旣參削黜之啓,而必遠辭疏,無非譏斥伊時臺諫之語。揆以臺體,不可晏然,而臣趁未見其疏本,今始來避,所失尤大。請命遞斥。」時必遠抗疏,請令廟堂,辨其是非,人多非之。而聖輔初旣詬辱引避,而旣出之後,復呈辭引入,爲人所笑,終以此被劾。

    ○大司諫李翊辭遞。翊自遭金益廉事,毁言未已,不安任職,每有除拜,必辭。

    ○右尹李正英辭職,上不許。正英被論後,辭職不來,至是又辭。

    ○平安道昌城本月初九日雨雹,大者如拳,小者如鴨卵,各穀皆損。

    8月27日

    ○丁亥,上御養心閤受鍼。

    ○王世子入學酌獻禮時,師領議政鄭太和、左賓客朴長遠、左副賓客閔鼎重、大司成南九萬皆賜虎皮一令,博士大提學趙復陽賜熟馬,輔德朴世堅加資,弼善李休徵賜兒馬,其餘賞賜有差。

    ○掌令慶最、大司憲尹鏶遞。憲府將劾不及侍衛之兵官,構啓草詣臺,而侍講院先已請推兵官。鏶與最以爲:『推考薄罰,不可疊施,不必傳啓。』命圭以爲:『詣臺之後,不可中止。』最以城上所,不待命圭回復,徑先拔去不傳,以此起鬧,皆引避。玉堂處置,遞鏶、最,出命圭。

    8月28日

    ○戊子,上御養心閤受灸。

    ○以李敏迪爲大司諫,朴世堂爲校理。世堂屢拜侍從,終不仕。

    ○右參贊李慶億乞解職沐浴,工曹判書閔鼎重乞解職歸省父母墳,上皆不許遞,使之安心往來。

    ○吏曹判書趙復陽上疏,乞遞本職兼帶,上不許。復陽有時望,身居淸要,而黨論甚峻,許積惡之。李慶億之爲吏判,積不擬復陽,又有言,復陽以此累辭。

    ○備邊司啓曰:「今見守禦使金佐明啓本所陳,則南漢倉穀,積年未捧,漸爲痼弊。不可無變通之道,而亦不可輕易准許。自戊寅至己丑,無論城內外村,竝依啓本施行,庚寅以後未收,則只城內依啓本施行,外村則勿擧論,以絶其每生僥倖之望。」上依啓。時佐明啓請蕩滌未收者,上,下議備局,一半施行。

    8月29日

    ○己丑,上御養心閤受灸。

    8月30日

    ○庚寅,以鄭知和爲大司憲,魚震翼爲掌令,李休徵爲獻納。

    ○咸鏡道洪原縣,本月十八日大風雨,禾穀損傷,明川府十一日雨雹,木葉盡脫,田穀皆傷,鳥雀亦斃,鏡城及慶興水災,鍾城初五日風雹爲災,穩城初九日急雷震地,風雹大作,天地皆晦,雹大如鉢,或如拳或如鵝卵,積至二三尺,人物牛馬猪狗,亦皆觸死,山木野草無餘,爲赤地。

    九月

    9月1日

    ○辛卯朔,上御養心閤,藥房入診,以上熱盛停灸也。都提調許積進問上候,使諸醫診脈,皆曰脈候虛弱矣。時上厭進水剌,近前則先嘔逆。諸醫皆以爲明是痰火,宜進六君子湯。

    ○上於筵中,以宋浚吉收議事下敎曰:「題主處所,無可合別殿矣。」積曰:「浚吉收議中:『已返之魂,不當往墓所者』,臣等之所未解也。仁安殿基,旣不可尋,與其無所依據,無寧往陵所題主,故臣等之獻議以此也。至於浚吉帳殿之議,臣等亦有此議。景福宮是當日所御之所,於此爲之固好,而至於時御所,則有不便者,臣等之意,不欲於此行之。」上曰:「仁安殿旣不知其所,則於景福宮設帳殿爲之,似可矣。」積曰:「此則已聞下敎,而諡冊則議定後,有採玉製文之事,不可不速爲講定也。」上曰:「初上號也,必曰:『謹遣臣某上某號』,而今神德之號,前日所上也。今若曰:『旣無諡冊,故改上云爾』,則非諡冊規矣。」積曰:「臣之所謂如告辭者以此也。各室所闕,次第追補,則今當先行神德。」上曰:「以不似諡冊之文,强爲追補,奚可哉?若備謚冊規模,則八室所闕,一時擧行可也。不然則獨於神德,追上不備之諡冊,不可也。」積以衰老不堪,白遞新除慶尙兵使閔震翼。洪重普陳兵水使之乏人,上命敍用金鏡、李斗鎭、申汝哲。重普又請依前稟定,差送水原試才御史,上從之。

    ○行大司憲鄭知和,以主第事,不敢參啓,引避遞。

    ○掌令具崟論刑曹判書徐必遠自是之罪,請削去仕版,又論司諫趙聖輔費辭引避之後,呈單避事之失,請罷職,上不從曰:「徐必遠事,未知穩當,末端事,似失臺體矣。」請罷聖輔之啓,末端不書職姓名,故上敎云然。時論者,以必遠被論爲固然,而削版之罰,不當施於正卿,啓辭措語,不成貌樣,莫不傳笑。崟詣臺時,大醉如泥,傳啓之際,甚駭瞻視,以此見塞。承旨鄭載嵩語人曰:『平生可笑事,見慶平君及具崟。』慶平君狂易失性,擧止可笑故也。聞者大笑。

    ○時北兵使李晩榮狀請修築行營城池。至是咸鏡監司洪處厚,因北路天災之慘,穩城雨雹之變啓請:「旣始之役,雖不停止,但當修葺毁缺,姑勿改築完堞。」備局回啓:「請未及入往之軍,且勿混同調入,以待日後臨時徵發。」上從之。

    9月2日

    ○壬辰,訓鍊都監都提調許積以尙州營將閔暹不盡心於抄定別隊,請罪,上曰:「身爲武將,慢視軍務,他何足道。拿問定罪。」

    ○掌令具崟以承失臺體之批引避,仍與掌令魚震翼連啓,上不從,只遞趙聖輔。

    ○應敎李端夏等上箚曰:

    向者儒賢造朝,擔當國事,上下交孚,言聽計用,此誠千載一時之會。而以徐必遠之怪疏,宋時烈遂決退歸。於是公議齊奮,兩司竝發,論以削黜,半年始停。爲必遠之道,惟當痛自悔責,若無所容,而顧乃不然。臺論方張,晏處京家,敍命纔下,卽謝西樞。其縱恣無恥之狀,人固駭然。而及授秋官之長,始乃張皇陳疏,有若全無負犯之人,不揣己分,誤引先輩之事,欲藉廟堂一言,以爲汲汲出仕之計。其文過遂非,輕朝廷、蔑公議,一節加於一節矣。必遠從前悖理之事。不一而足。朝廷曲加容貸,未嘗深罪,任其恣睢,無所忌憚。每見可駭之事,輒曰此人本來如此,聖明又從而寵任之,殆如父母之畜養驕子。宋時烈寵幸驕恣之言,蓋出於此。而必遠乃引鄧通、韓媽之事,以自明其不類,而辭意益抗,略不自遜。吁!亦可駭,亦可笑也。此而不治,則公論無以行,朝廷無以尊,而其爲世道之害,不可勝言也。請亟命削罷其職,嚴加責罰,以爲懲艾之地。

    箚上六日,上答以箚辭知道。

    9月3日

    ○癸巳,禮曹以神德王后立主處所,議于大臣儒臣。領府事李景奭、領相鄭太和、左相許積、判府事鄭致和則以爲:「立主處所,無可據當行之地,恐難捨陵寢而他求。」左參贊宋浚吉獨以爲:「今日之禮,竊考攷事撮要所載及《實錄》所謄,則太祖大王移都日月,與神德王后葬訖,返魂於仁安殿,越三年安影子於仁安殿等事,似甚明白,仁安殿舊基之在於景福舊宮之內,則又似無疑,而神德王后平日所御之處,又可想矣。臣曾考大明之制,有幄殿之例。今亦依此例,設幄殿於景福舊基之內,奉題主面,恐或得宜。若其就題於陵所,則臣未曉也。」判府事宋時烈病不收議。上命依浚吉議,後得康寧殿基,〈太祖大王常御之所。〉設帳殿題主。

    ○禮曹啓曰:「以諡冊追補事,依傳敎問議于大臣及儒臣。則領府事李景奭以爲:『世代已久,尊奉維新,儀章未備,理所當然。蓋非不能備,乃不敢備也。强而爲之,未見其中於禮也。』領議政鄭太和以爲:『神德王后上諡之初,必有諡冊,而其時冊文,無所可考。若以到今追備之意,新撰文字,則實非諡冊常規也。且念壬辰以來,累經變亂,宗廟之內自第一室至第八室玉冊,無一遺存,神德王后諡冊之闕,無異於此也。臣意今此祔廟時,以新加徽號冊寶,先爲奉進,諡冊則與宗廟各室所欠之冊,一時從容議定似當。』左議政許積以爲:『神德王后上諡之初,若有冊文,則必以太祖大王之命,用齊體之語,而告廟後行之者也。到今追備,不亦未安乎。今者追上徽號,旣有冊有寶,則儀章度數,亦不可謂不備。且臣伏聞宗廟自第一室至八室,列聖冊寶,累經變故,無一存者。日後當有遵奉仁祖朝受敎,議定之擧,神德王后諡冊追備與否,更議于其時,亦或一道也。』判府事鄭致和以爲:『當初旣已上諡,世代久遠,玉冊無存,與宗廟各室冊寶之久缺無異。到今追上,事涉難便。』左參贊宋浚吉以爲:『開國之初,人文未備,其有諡冊文字,固不可必。而設令有之而見逸,今當修改數百年欠曠之典,凡干禮節儀章,皆異常規,宜從厚不宜從殺。如曰宗廟中不幸未備處多,此亦何必備也云爾,則深恐事理,有不然者。未備者從此,而追備則可也,當備者從彼而不備,奚可也。若命詞臣,追撰文字,備述事實,恐不可已。若其遣辭措語之間,惟在述者之能,自可周詳圓轉,俾無臲卼。庸何慮焉。』判府事宋時烈病不收議。大臣、儒臣之議如此,上裁何如?」傳曰:「今姑依大臣議施行。」

    ○以禮曹判書朴長遠筵中所陳達:『宗廟各室所失冊寶,若或追補,則其各室諡冊文,宜於諸文集所載者,考出議定可也。』上令弘文館考出,應敎李端夏曰:「各室所闕冊寶,詳知而後,可以考出,而文集所載,恐不如實錄之詳也。」上曰:「文集及實錄竝考出。」

    ○領議政鄭太和白上曰:「凡於祔廟時,有廟庭祔謁之禮,大王則西庭,王妃則東庭設行。而今此神德王后只當行於太祖第一室。而以適體之主,庭中祔謁,亦未安矣。臣意則設座於臺上第一室前行之,未知如何。」積曰:「臣意亦然。而此乃大禮,當廣詢也。」上曰然。太和曰:「題主處所當依下敎奉行,而題主後設奠,及未入廟前奉安處所,奉安後設祭,及先上徽號後題主,其序當然。而今則不可不先題主,而後上冊寶,此等節目,當急速講定也。」上命禮官,收議稟處。

    ○正言李端錫於榻前,連啓前事,請諸主第宅,一從定制,當該內官拿問定罪,上不從。又請內司所買田土,亟命還給時執之人,以除失業呼冤之弊,韓碩重令攸司考律嚴治,上曰:「彼此之言,不可盡信,以此辭緣,査覈處之。」

    ○掌令魚震翼以削版之律,加於卿宰,見非物議,與掌令具崟,皆引避遞。

    ○梟示小通事金建于境上。以定配逃還本土,用他人代配之罪也。

    9月4日

    ○甲午,以尹文擧爲大司憲,金鏡爲慶尙左兵使。文擧辭不來,鏡因訓局啓辭,遞。

    ○執義申命圭避遞。以不論徐必遠見非物議也。

    ○禮曹以王世子已行入學禮,此係一國莫大之慶,請設科取士,以示與四方同慶之意,上命待明春冠禮後擧行。

    9月6日

    ○丙申,夜三更至五更,電。

    9月7日

    ○丁酉,上御養心閤,藥房入診。都提調許積進問上候,又問玉食多少,上曰:「所噉不過數合矣。」時上厭進水剌,已四朔,玉體瘦削。積請令醫官,入診脈候。醫官退,積陳綾豊君具仁堲病重狀,上曰:「仁堲以勳臣,只有獨子。遞其子鎰洪州營將,使及未死前相見。」積曰:「仁堲之病如此,雖遞鎰營將,交代之際,似難及生前相見。曾在仁祖朝,李睟光有病,而其子聖求爲全羅監司,仁祖使之上來救護。今亦依此分付。」上可之。積曰:「刑曹事可慮。而必遠削版之論,極可駭,六卿寧有以此擬律之時乎。然必遠之陳疏,人皆以爲不可無臺啓,速爲處置可也。」上曰:「必遠今姑改差。」積曰:「吏曹判書趙復陽陳疏引入。向日復陽有失對之過,故臣意以爲不可無罰,果一不擬於吏判望。而復陽時望,元非不合,不可因此永廢。速下疏批,使之行公可也。」

    ○兵曹啓曰:「平安道武士試才吉日,今月十七日爲吉,故規矩單子,以十七日書入之意敢啓。」傳曰:「知道。儒生庭試亦退行。」

    ○祔廟都監啓:「以神德王后題主處所,旣以景福宮內爲定。今日提調金佐明、鄭知和與都監郞廳等,進詣看審,則康寧殿基,在於思政殿之北,明白可尋。此處當設幄殿,而神輦出入時正路,分付該司,使之修治。」

    9月8日

    ○戊戌,大司諫李敏迪以方在推勘,避遞。

    9月9日

    ○己亥,吏曹判書趙復陽陳疏乞遞,上不許。

    ○全羅監司啓,罷寶城郡守、光陽縣監。以海溢之變,初不報知,及其査問,又欺瞞故也。

    9月10日

    ○庚子,初昏靑赤氣一道,起自西方,直指天中,長三四尺,廣尺許,良久乃滅。

    ○以鄭知和爲刑曹判書,李翊爲大司諫,李敏迪爲副提學,朴增輝爲執義,鄭華齊、卞榥爲掌令,李敏叙爲副應敎,李奎齡爲副修撰。增輝非諫諍姿,而而常不離於亞長,榥闒葺備員,不擇諫職如此。

    ○正言李端錫啓曰:「前判書徐必遠纔以妨賢病國之罪,重被削黜之論。兩司爭執,公議至嚴,在必遠之道,所當省愆,以思自新,而蒙敍之後,不顧廉隅,卽謝西樞之命,及授秋曹,偃然投疏,援引不當引之故事,費辭張皇,以爲文飾自明之地。至請詢問廟堂,有若與儒賢臺閣,相抗角勝者然。其輕朝廷、蔑公議之罪,不可不懲。請削奪官爵。」上不從。又啓曰:「設科取人,所關甚重。不可爲苟且不均之擧,使擧子歸怨於國家也。今因世子入學時,多士之聚會,特設庭試,以爲慰悅之地,意甚盛也。而但以西路武士,爲儒生對擧,則揆以事體,殊甚失當。況前冬罷榜之後,可想其落莫之心,而今當試士之日,京外武士,又不許竝赴,則其失望,當復如何。差退日字,西路之外,武士來會京中者,一體許赴,實合事宜。請令該曹,更議廟堂稟行。」上從之。

    ○禮曹以臺啓武科事,議于廟堂,以今十七日定行武科初試。兵曹啓稟,依乙未年例,庭試初試兩所,各取一百人。

    9月11日

    ○辛丑,夜四更,流星出五車星上,入參星下,狀如拳,尾長四五尺許。色赤,光照地。

    ○掌令鄭華齊以徐必遠削奪之論過重,不可苟同,引避,執義朴增輝、掌令卞榥,以華齊起鬧,引避。諫院處置,遞華齊,出增輝、榥。

    ○平安道染病死者前後四十七名,牛疫致斃者一百四十五頭。

    9月12日

    ○壬寅,執義朴增輝、掌令卞榥連啓徐必遠削奪官爵,上不從。必遠以狂直自處,任情直行,故雖有長處,短處亦多,取之者少,不取者衆。而至於媢嫉,非其情也,病國,非其心也。兩司爭論,語不斟酌,終不能服其心,而攻斥必遠者,亦有心知爲過激,而不能自由。兩司彈章,謄出玉堂箚子,人多笑之。

    ○慶平君玏往高城,因遊金剛山,貽弊甚多,原襄監司鄭榏馳啓,請召還,上曰:「雖或有弊,其在藩臣之道,何敢直請召還乎。監司鄭榏從重推考。」

    9月13日

    ○癸卯,夜雷電。

    ○命判府事鄭致和、刑曹判書鄭知和等,試才平安道武士。

    ○禮曹以神德王后祔廟吉日,以親祭推擇啓下,而上方在未寧中,以難於親行,答之。

    9月15日

    ○乙巳,上御養心閤,藥房入診。醫官等退,許積以神德王后題主吉日,進定於二十日事陳達,上曰:「上徽號,在於題主之後,則題主後,卽上徽號可也,而題主後過四日,始上徽號,無乃未安乎?」積曰:「題主後上徽號前,有請諡告廟之節,故領議政以爲:『不得不進定矣。』」上曰:「必於上諡之日請諡,則似當同日行之,不然則二十八日間,行請諡之禮,豈不可乎。」積曰:「寶冊入納之後,承傳色奉而出傳承旨,承旨傳于領議政,則領議政奉行,故似於午間行祭矣。」又曰:「請諡行於題主前乎?」上曰:「此非請也,乃告也。上徽號題主,同日行之可也。」姜栢年曰:「持平洪億之疏,只陳病勢,而至今不下批答。遞否之間,速爲處分可也。」積又以金德遠疏批未下爲言,上不答。

    ○獻納李休徵、正言李端錫啓曰:「前郡守許恪,曾任興海時,日事貪虐,民受其殃,奸畜邑婢,多行麤悖。及其殿最居下之後,怨忿發怒,打毁衙內家舍,甚至擅開差員封鎖之庫,偸出穀物,人言藉藉,謗讟盈路。此而不治,濫猾之習,將無以懲革。不可以事在旣往,而容貸,請拿問定罪。」上從之。

    ○執義朴增輝等論寧邊府使金益厚老病迂踈,不合邊倅,請遞差,再啓從之。

    ○禮曹啓曰:「今此神德王后祔廟時,似當有請諡告宗廟之儀。而取考《五禮儀》,則此一節,係是初喪節目,其時必已行之,而事在久遠,茫昧無徵。今之所可憑考者,仁祖大王朝,元宗大王、仁獻王后追崇時禮節,宜有考據之事,而都監儀軌,亂後散失,春秋館及諸各司所分藏,皆無存者。只於江華史閣有之,不可不取來以考。問于大臣,則以爲宜速遣史官擧行。」上曰可。又啓曰:「祔廟時謁廟節目及題主後設奠及未入廟前奉安處所及奉安後設祭及題主上寶冊先後,議于大臣、儒臣,則領府事李景奭以爲:『設座臺上第一室之前,而行之,宜無異議,題主後似當有奠,未入廟前奉安處所,似當於闕中殿閣空處奉安,奉安後設祭,似不可緩。且題主先,而冊寶後,亦勢所當然。』判府事鄭致和之議亦同。左參贊宋浚吉以爲:『今此變禮節文,諸大臣備盡陳達,臣無容別議。惟權安處所,臣曾聞丙子後,宗廟列聖諸主,改題於闕中空殿,其時必有權安之所。今亦就用其所,似當。」上命依諸大臣議施行。又啓曰:「神德王后祔廟時行禮節目,皆以攝行酌定,則與親祭時百官陪祭,有所不同。而今此祔儀,係是莫重之擧,各祭時百官,不可不進參。請以此分付。」上曰可。

    9月16日

    ○丙子,上御養心閤受灸。

    ○以李端夏爲司諫,李世華爲掌令,宋基厚爲持平。

    ○禮曹以神德王后題主後權安處所取稟,以慶德宮浥華堂啓下。

    9月17日

    ○丁未,辰時木星見於未地,夜一更,流星出於王良星下。

    ○上御養心閤,受灸中腕。

    ○禮曹啓:「三名日方物物膳,因年凶權減,至於十餘年之久。今年則各道農事稍稔,不可不復舊。請始自今年冬至,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世子宮三名日方物物膳,依舊例封進事,各道及開城府知委。」上曰:「今姑依前權減。」

    ○遣知春秋趙復陽于江華府,取壬申年追崇都監儀軌。史官當行,而時只有下番史官一人,故春秋館啓,遣本館堂上。

    ○執義朴增輝以主第營造間架,已踰定制,而無一言爭論,只以前啓文字連啓,見非物議引避,處置出仕。時兩司論主第事不已,而上每以不允爲批,兩公主家舍,一時營建,群情益駭。

    ○司諫李端夏啓曰:「諸公主第宅事,兩司爭執,已至累朔,而天聽邈然,不惟不賜允從,今聞已建之第間架之數,考諸法典,不啻倍蓰。臣竊不勝驚駭之至。祖宗之立法定制,垂之後世者,欲其遵守如金石也。今殿下不體祖宗之心,不遵祖宗之法,而但爲私恩,有此過擧,臣固知殿下之心,出於友愛,而臣恐殿下失其友愛之道也。遵守法制,國家治安,則王室至親,自有安榮之樂,而法制墜失,危亂隨之,則雖有甲第廣廈,亦安能獨享其樂哉。況臺啓方張,而一邊營搆,不遵法制,不恤諫諍,如此而能治其國者,未之有也。請諸公主已建第宅踰制間架,還爲撤毁,未搆第宅,一遵法制,以杜侈濫之弊。」上不從。

    9月18日

    ○戊申,夜二更,白雲一道如氣,起自東方,直指西方,長竟天。

    ○上御養心閤受灸。藥房入診。上命史官,召領議政鄭太和入侍。上出示左參贊宋浚吉論祔謁親臨題主追補諡冊祔廟時親祭疏,使讀之。上曰:「以常時禮儀言之,王妃有適體之禮,無用君臣之禮。浚吉疏中祔謁之時,不安於列聖之心者,似然也。」太和曰:「以疏意言之,雖不行祔謁,亦無妨於禮矣。」積曰:「若除此禮,則稱祔謁不可。」上命改謁字,稱陞祔,仍命勿行臺上祔謁之禮。上曰:「雖攝行之祭,執事之官,一依親臨擧行。」太和曰:「此則有拘礙,不可也。」

    ○司諫李端夏歷數徐必遠罪狀,啓請削奪官爵,上不從。

    ○全羅道海南人金有男等男女十四人,漂到日本薩摩州,至是,對馬島主定差倭,齎書啓護送東萊。禮曹啓:「以全羅道海南漂風人等,自日本護送,其領來差倭,不可不厚待,以示朝廷嘉悅之意。兩度宴禮單,依例令該曹措備下送,回答書啓,亦令承文院措辭撰述。」上從之。

    9月19日

    ○己酉,上御養心閤受灸。

    ○司諫李端夏避嫌曰:「臣以諸公主已建第宅踰制間架還爲撤毁事,添入於前啓中矣。今聞淑安公主第,已建正寢,間架爲二十七間,淑明公主第則正寢與附舍,爲三十三間云。前頭繼建,未知將至於幾間,而以卽今已建之第間架之數,較諸法典,不啻倍蓰者,未免失實之歸。臣之誤聞輕論之失,到此著矣。請命遞斥臣職。」執義朴增輝亦以此引避。〈史臣曰:「以主第一遵定制事,兩司日日爭執,已過四朔。上下相持,已非治世之事,而一邊臺啓,一邊營構,自置臺閣後所無之事。爲臺官者,所當以此正言,不得請,則可以去矣。不此之爲,每以前啓來傳,不停不允,徒損國體,是何擧措耶。識者惜之。」〉 ○前副提學李端相卒。端相,判書明漢之子也。少登科,歷敭華貫,有淸名,爲儕輩所推。謝病退居楊州,屢辭召旨不赴,人以爲恬於名利。而蓋談命者,謂端相若陞堂上,則年必不永,故其不樂仕進者,以此也。宋浚吉白于筵中,陞拜副提學,端相來謝恩命,因養痾城中,未幾卒。端相素附宋時烈、宋浚吉。浚吉嘗於上前,請毁撤湖南儒者鄭介淸書院,端相亦上疏誣詆介淸。尹善道陳章,伸介淸斥端相,擧其父明漢,謟媚李爾瞻父子:『文星今與德星俱』之詩,以貽笑一世。端相又嘗上疏言:『時烈議禮之論,堂堂正正,雖百世以俟聖人,而不惑。』其欺君罔上之罪,於是乎極矣。此豈非所謂小人,而無忌憚者哉。

    9月20日

    ○庚戌,木星晝見,夜四更,黑雲一道如氣,起自乾方,直指巽方,長二十餘丈。

    ○上御養心閤受灸。

    ○副提學李敏迪等上箚曰:

    臣等伏聞神德王后題主時,禮官以未上冊寶,先書順元顯敬徽號爲定。此實前後失序之大者。雖以《五禮儀》所載言之,上諡於大行前,然後乃書虞主,此其當行之序,明白可見。喪禮與追尊節目,雖有不同,其先上冊寶,後書主面,則先後之次,有不可易者。臣等愚見,先擇吉日,以神德二字諡題主後,移安別殿,又涓別日,奉上冊寶,仍爲改題,則先後不紊,情文俱備矣。且議者或以改題爲重大,自前祔廟時,亦有各室改題之禮。何獨以今日之事,疑於重大乎。且或以題主後,久奉別殿爲未安,數日權安,與卒遽行禮,孰爲未安之甚乎?請令大臣禮官,更爲考定,俾無未盡於大禮。

    上下其箚于祔廟都監。

    ○玉堂處置措辭,請出司諫李端夏、執義朴增輝,上答曰:「觀此處置,殊極駭異。若欲陳所懷,則陳於末端,亦或可也,至於處置措語,不顧避辭,何敢任自立落,若是其放恣無忌。竝遞差。」政院啓請亟寢特遞之命,收回未安之批。再啓不從,副校理金錫冑、副修撰金萬重等請罪辭職,上不許。

    9月21日

    ○辛亥,祔廟都監啓曰:「今此神德王后題主之擧,與有虞主、有練主之節不同。以將上之徽號,先題於主面,卽上冊寶,實出事勢之不得不然。當初禮曹所上節目時,臣等亦與之同議矣。今者玉堂陳箚,以先後失序爲言,請先擇吉,以神德二字諡題主,又涓別日,奉上冊寶,仍爲改題,其先後之序得矣,而題主之禮,事甚重大。欲排造節次,旋題旋改之未安,與先題徽號之未安,未知輕重何如。臣等亦不敢以臆見輕議,令禮官博詢大臣稟處。」上從之。

    ○開城府有虎囕殺人物。

    9月22日

    ○壬子,上御養心閤受灸。

    ○重建靖陵丁字閣成。

    ○大司憲尹文擧辭病不來,遞。

    9月24日

    ○甲寅,以兪?爲大司憲,南二星爲司諫,尹抃爲執義,李奎齡爲修撰。

    ○禮曹啓:「以都監啓辭,議于大臣,則領府事李景奭以爲:『先告而後上冊寶,節次得矣。而今日之事,出於變禮,變禮之不能無變,蓋不能不爾也。節目旣異於有虞主、有練主之禮,雖欲先告,無所憑依,强爲安排,則雖涓別日,旋題旋改,獨不爲未安之歸乎。』領議政鄭太和、左議政許積、判府事鄭致和議,與景奭同。」上命依議。又啓曰:「觀此知春秋趙復陽狀啓,則江華史庫中,無壬申年追崇儀軌,考出實錄,亦無請諡告廟節目載錄之處。今此神德王后,請諡告廟儀節,無可考據,難於決定。臣等之意,竊以爲與其遺闕,而漫無節次,無寧以請諡及追上徽號之意,添入於宗廟預告祭祝文中,而事係重大,請急速議于諸大臣。」上從之。領府事李景奭、領議政鄭太和、左議政許積、判府事鄭致和等皆以爲:「旣無倣而行之之例,當依禮曹啓辭行之。而神德二字之諡,卽初喪時所上,今之告辭,不當用請字。宜以前日之諡追上之號題主祔廟之意,措辭撰出。」上從之。

    ○副提學李敏迪等上箚,陳主第營造事,請亟下明旨,間架之數,一遵《大典》舊制,而臺啓未止之前,姑停工役,以存國體,上答以勿煩。

    ○上以來初二日漢原府院君家,行迎諡宴,令該曹宣醞一等賜樂。漢原府院君趙昌遠卽大王大妃之父也,有是命。

    ○平安道平壤府本月十四日夜地震,聲如殷雷,屋舍掀動,若將傾頹,如是者三。順安、肅川同日地震,平壤、咸從、永柔十三日雨雹,損傷各穀。

    9月25日

    ○乙卯,遣宰臣,行神德王后祔廟告由祭于宗廟及永寧殿。

    ○上御養心閤受灸。

    ○司諫南二星避遞。以主第間架之論,不敢同參也。

    ○掌令李世華連啓:「請主第宅,依《大典》定奪之前,且寢營造之役。」上不從曰:「主第事,予意堅定已久。終無允許之理,毋庸强聒。」上不從臺啓,而一邊營造,臺官旣不能去,又不避嫌。而請寢工役,每傳前啓請寢之論,反出於玉堂陳箚之後,終被折辱。

    9月26日

    ○丙辰,終夜有電。

    ○上御養心閤受灸。

    ○楊根儒生蔡時鏡等疏請文正公趙光祖、故大司成金湜書院賜額,下該曹。

    ○吏判趙復陽辭職,不許。

    9月27日

    ○丁巳,辰時,奉安神德王后玉冊金寶于熙政堂。都提調鄭太和以下,具朝服如儀,陪詣仁政殿庭,請中使,都提諏詭奉金寶,中使跪奉,以授尙瑞院官。奉持先行,玉冊彩轝隨之,奉安于熙政堂。

    ○上以玉冊粧環不固,命下都監,使改備以進,政院啓:「其還下都監之未安。請令都提調奉審後改造粧環,來詣奉安所改粧。」上曰:「然則令都監堂上奉審後改造,待明曉改粧。」都提調鄭太和以下,來詣賓廳,口傳待罪。請奉審。都提調以下承旨史官,進詣熙政堂奉安所,奉審改粧。

    9月28日

    ○戊午,夜雷電。

    ○奉神德王后玉冊金寶,安于慶德宮浥華堂中門外幄次。因雨移安于春秋館,翌日開霽,還安于幄次。

    ○以南二星爲應敎,申命圭爲司諫。

    9月29日

    ○己未,卯時,題順元顯敬神德王后廟主于景福宮康寧殿幄次。遣左相許積,行題主奠,遣都承旨姜栢年、右承旨洪萬容、史官姜碩昌、趙師錫陪衛。巳時奉安于浥華堂,行奉安祭。申時上冊寶題主。祝文曰:

    思齊太妃,作配聖神。功存肇創,若周亂臣。禮當竝亨,百世不遷,議臣謬誤,縟議闕焉。祖宗遺志,小子是行,今將躋祔,廟儀旣成。於昭在天,陟降是依。涓吉虔告,尙冀格思。

    玉冊文曰:

    維歲次己酉九月辛卯朔二十九日己未,孝曾孫嗣王臣某,謹再拜稽首上言。竊以彝章久闕,玆修登配之縟儀。顯冊追隆,聿擧揚烈之曠典,先王之志是繼,我家之禮亦宜。恭惟皇祖妃神德王后,毓祉華宗,媲體聖祖,密贊龍飛之業,有婦人於亂臣。早正翟褕之尊,受誥命於天子。咸仰塗山之化,奄結昭陵之悲。式彰德而易名,萬事已訖。宜躋廟而同几,百世不祧,迨及舜狩之陟方,終欠周室之合饗。蓋議臣謬誤,未體永允之深惟,而累朝因循,不遑孝章之升祔,肆致神理之堙鬱,實均庶品之咨嗟。惟簡冊之可徵,尙徽音之不昧。妥侑無所,念本始之靡安,經常有虧,在後嗣而敢忽。愛稽故實,用參情文,象設重新於寢園,載耀韜景,仙遊斯集於宗祏,庶慰明靈。民心可觀,允符億萬人之攸望,天道必復,粤至三百年而廼行。陳盛禮而如初,進徽號而增感。謹遣臣議政府領議政鄭太和,奉玉冊上徽號曰順元顯敬王后。冀回昭鑑,俯諒微忱。寶牒垂芳,與天壤而齊久,瑤圖衍慶,俾雲仍而彌昌。嗚呼哀哉。

    謹言金寶篆文書曰順元顯敬神德王后之章。

    ○上御養心閤,藥房入診。醫官退,許積因進曰:「平安道武士試才單子,時未啓下,無乃欲於庭試時發命乎?」上曰:「入格六十人乎?」對曰:「七十三人也。」上曰:「旣遣命官試才,若施以常時賞格,則必落莫,欲盡數賜第於庭試時也。」對曰:「臣意如是,而此乃恩典,不敢請矣。」又以正言金德遠疏批,久不下爲言,上不答。上曰:「禮曹以祔廟後飮福宴取稟。飮福之義,親祭受福,還與群工同慶之義。不親祭而攝行,則飮福之禮,何所據而取稟乎。問于該曹。」臨罷,積曰:「前日庭試稟定之後,纔出閤門,而前席之言,已播中外人。此西路武士取才賜第事,出於特敎,若以臣之所達傳播,則事甚未安。請使承旨,分付史官,愼勿傳說。」上曰然。承旨李程承敎而退。

    ○司諫申命圭以方在推勘,避遞。

    9月30日

    ○庚申,巳時,奉神德王后神主,自挹華堂,奉安于宗廟神門外幄次。陪衛如儀。

    ○走回人崔吉自蒙古來言:「蒙古王被拘瀋陽,太子往赴北京,禁令解弛,故乘時逃來。」且言彼中事情曰:「蒙古王,卽順治皇帝妹夫也。其妻生時謂王曰:『我死之後,無往瀋中。往必爲所擒。』妻死,王思其言,一不往瀋,淸國使人責之曰:『瀋有爾祖先墳,何不一來展掃』,王不得已來赴。淸人設機擒之拘留,使立其子爲王。其子年方十六,揚言曰:『以非罪拘執父王不可,罪父立子不可』,王遽馳往淸京。蒙古十二部中,此最長,十二部各擁精兵數十萬以爲:『事己則俺等亦無事,有不然者,將擧兵相向。』蒙古王,年雖幼,而魁偉出群云。」

    冬十月

    10月1日

    ○辛酉朔,祔神德王后于太廟,遣大臣攝行大祭。頒赦中外,加百官資,百官奉箋陳賀。

    ○敎中外書曰:

    擧先代追祔之儀,有事太廟,將一國同慶之意,告爾多方。本人情之所安,信天道之必復。仰念古我前后,實惟開國賢妃。位正中宮,光膺天子之命,母臨東土,首闡風化之基。雖人代之迭遷,尙音徽之如在,追思箴諫,聖祖之悼痛彌深。祗奉山陵,獻廟之誠孝備至。惟配食終缺於世室,竝闕殷薦之祠,而謬議初出於廷臣,諒非先王之志。蓋緣一后之舊制,遂致累朝之因循。生則居儷升之尊,已定名號,歿而違同几之饗,有歉經常。宗柘帷關,固事體之莫大,神靈無托,奈情禮之靡寧。象設先修於寢園,故實更徵於簡冊。漢帝深惟於大義,世所共稱,宋后始祔於元豊,時或有待。達孝以善繼爲重,尤貴變通之宜。先儒有竝祔之論,豈容前後之間。斯誠寘昧之丕責,矧係倫理之至嚴。已於本月二十九日,進冊寶加上尊號曰順元顯敬神德王后,十月初一日,祔享于宗廟。瞻廟貌而增光,陳禮容而興感。仙遊斯集,慰祖宗在天之心,輿情可觀,答臣民擧國之望。韜景復輝,幸不昧於三百年之間,彝章式彰,庶有辭於千萬世之後。永念無前之盛事,詎闕逮下之洪恩。自本月初一日昧爽以前,雜犯死罪以下,咸宥除之,在官者各加一資,資窮者代加。於戲!遹推追遠之誠,佇望民德之歸厚,仍霈好生之德,咸與庶品而圖新。故玆敎示,想宜知悉。

    〈史臣曰:「神德王后受誥命,正位中壼,母儀一國,於神懿無嫡庶之分。而因芳蕃之難,遂有貶降之議,其時議臣之罪,可勝誅哉。園陵廢而不修,殷禮闕而不擧者,殆將三百年矣。正論一發,中外同辭,封陵建閣,次第擧行,終允廟享,復正彝倫,洩三百年神人之憤,有辭於天下後世。識者以爲社稷靈長,終必賴之。」〉 ○掌令卞榥、持平李溟翼論祭享牛牲不腯之罪,請罷典牲當該官,上從之。

    ○時諸主第宅,營構自如,兩司又以定制之前,姑寢營造,爭之。

    10月3日

    ○癸亥,夜雷電。

    ○上御養心閣,引見大臣、備局諸臣。玉堂、憲府各一員亦入侍。領議政鄭太和進問上候,核患何如,上曰:「頗有減殺之勢。不如常者,食飮也。」上問採參人等事,太和對曰:「守土之官,旣請梟示,依法誅之可也,而第其情狀,異於大擧,犯禁且無嚴立死律禁斷之事,此人等,則姑循常治罪,而此後,則以斷不饒貸爲定式。至於削髮越獄人,則不可不誅。」時平安監司捕犯禁人,狀請梟示,而其中一人,削髮越獄,而見捉,故太和言如此。江華留守金徽進曰:「徐必遠爲留守時,以本府軍兵作三部,而中部,則置把摠以領之矣。今旣罷別將,請依前差出把摠,以掌其軍。」上曰可。徽曰:「本府津船年久腐破,欲改備,而本府無力可辦矣。」太和曰:「耗穀爲留守所需,而必遠盡以會錄,故留守無下手處。可劃給若干石,使之改備矣。」上命給本府耗米四百石。太和曰:「平安道試才武士,旣賜直赴殿試,而故事直赴,許赴於式年矣。」上曰:「此則許赴於今庭試殿試。」禮曹判書朴長遠曰:「靖陵丁字閣,已畢修改,敬陵丁字閣,當依前議定重建,而節迫凍寒,勢難動役。請待明春。」上從之。工曹判書閔鼎重曰:「設立安民之倉,其漕運事目,以四月三十日爲定限,限前逢點於元山差員者,直送京江,過限來泊元山,捧留安民,以之替運矣。以今夏漕運之事見之,則期限似急,宜差退。」上命以五月初十日改定期限。鼎重曰:「安民倉傍近之邑,陸運直納本倉,乃是事目,而民不便之。如有雇船直納京倉者,亦宜從願。」上從之。承旨朴世堅曰:「判府事宋時烈上疏之入已久,而至今未下,敢達。」上不答。世堅曰:「濟州牧使李??受任海外而身死,似當軫念。」上曰:「令所經諸道,給擔軍護送。」朴長遠白:「李端相死後,其妻子飢餒,不能祭祀,似當有垂恤之典。」上令該曹給喪需。吏曹判書趙復陽亦請給端相發引時擔軍,上許之。副提學李敏迪進曰:「臣待罪近密,敢達所懷。自上寢疾,外議或不無不能愼攝之憂。古人曰:『有則改之,無則加勉。』願殿下留意。」掌令卞榥以主第姑停役及李殷相等査覈事、徐必遠削奪官爵事連啓,上皆不從。柳赫然以都監軍士分給環刀修粧銅鐵六百斤,請取用於該曹,上從之。

    ○命平安道武士試才入格七十三人,竝賜直赴殿試。

    ○以朴增輝爲司諫,李敏叙爲舍人,姜鎬爲原襄監司。鎬有淸白名,而踈於事務。

    ○京圻牛疫熾盛,九月二十八日雨雹,各穀損傷。

    ○全羅道浦民立伊等二十一名,二月二十八日漂風到琉球國,自琉球轉送日本,至是對馬島主送差倭領來。

    10月4日

    ○甲子,雷雨雹。

    ○左議政許積上箚乞遞,上不許。

    10月5日

    ○乙丑,夜五更,火星入太微垣端門內。

    ○政院啓曰:「純坤陽剝之月,群動閉藏之時,雷雨驟作,轟轟發聲。天之示威,一至於此,豈非災異之大者乎。伏想聖明,寅畏對越,所以惕然驚動于心者,必有倍於平日。而人之一心,操舍難常,遇變之初,莫不警惕,及其差久,此心漸解,狃以爲安。終歸於危亂,而莫之救,可不戒哉。惟望殿下,保持此時之念,常如遇災之初,終始勿懈。則震來而懼,反致福吉,正在於此。」上答曰:「遇災憂遑,坐臥未寧。今觀啓辭,戒誨切至,予心欣喜。可不留心焉。」時,上彌月未寧,災異疊現,群情憂懼。

    ○梟示理山郡犯越人金有禮於境上。以未及發配,越獄逃躱,削髮爲僧,而就捕也。

    ○禮曹啓:「以神德王后祔廟之禮,卽已告完。王后父母追封之典,姓鄕陞號等事,請令該曹稟旨擧行。」上從之。又啓曰:「今此神德王后祔廟之禮,乃行於累百年之餘。旣已陳賀頒赦,當設科取士,以示八方同慶之意。而取考前規,則或有合他慶,設別試增廣之事矣。」上曰:「今亦合慶爲之。」

    ○獻納李休徵引避遞。以刪改啓草,見非物議也。

    ○副提學李敏迪、應敎南二星等以災異陳箚曰:

    今年諸道之海溢,兩南之水災,亦非小異,況此陽月震雷,燁燁不寧。上天震怒,黎元愁苦,賢輔遯荒,言路阨塞。而恬嬉宴安,無復恐懼警戒之意,土木方興,侈然爲太平之氣像。在我之修省旣如此,則其能使上帝鬼神,收還威怒,以反和氣乎?近來玉候違豫,久曠視朝。臣於頃日入侍,仰瞻玉色,天容大瘦,頓異昔時。臣子之憂,何所不至。愚衷所激,猥進愼攝之言。區區賤誠,惟聖上留心焉。臣等忝在近密,顧自以爲陪奉淸燕,時有獻替,則必有勝於宦官宮妾者矣。或於暇日,時賜引接,則浸灌之功,亦未必無小補矣。傳曰:『有布縷之征,粟米之征,力役之征,君子用其一緩其二。用其二,而民有殍,用其三,而父子離。』今者數萬簽軍,兩道量田,竝擧於一時。此雖不可已之政,而二大役竝擧於一時,民安得不騷哉。當此天怒民怨災異疊臻之日,尤宜愛養民力,收合人心。豈可肆行克伐,不爲邦本之地哉。湖西水災,海西海溢,俱非等閑之災。姑停量役,似不可已。而且就簽軍而論之。當初廟議,本以京兵,有長征之害,故有闕勿補,而欲變爲番上之規矣。今則旣不減年例砲額,而別抄充定,又復紛紜。此實竝擧而兩存,豈是變長征爲番上之本意哉?臣等愚意,亦以爲別抄充定,如不可已,則年例砲額,不當仍補也。

    上雖優批答之,而竟無採施之意。

    ○左議政許積陳箚,乞先遞內局提調,上不許。

    ○黃海道長連等邑九月二十九日,雨雹傷穀。

    10月7日

    ○丁卯,設行庭試,賜韓泰東等七人及第。

    ○平安道昌城雨雹,晩穀盡損。

    10月8日

    ○戊辰,掌令卞榥以不待同僚徑先傳啓,掌令李世華以處置見非物議,皆引避遞。

    10月9日

    ○己巳,遞正言金德遠。疏入三朔,至是特遞。

    ○上御養心閤,藥房入診。都提調許積進問上候,請令諸醫診脈,上許之。醫官等次第入診,積請灸肘尖。積曰:「九月之雷,已極可憂,而十月迅雷,不啻尋常,兼有雹災,恐懼修省之外,無所仰達。而如臣無狀,忝叨此任,請依故事策免,以答天譴。」上曰:「咎實在予。豈由於卿等。」積曰:「當今無論他事,自上不振乾剛,群下無畏罪盡職之事,此實可悶也。」洪重普進曰:「近來外方,以閑丁搜括事,頗騷擾。而江都及廣州移屬水軍之代,將至四百餘名。使圻內若干邑,一時充定,其勢亦難。合有變通之道。」上曰:「限三年使之充定。」承旨洪萬容進曰:「正言金德遠言雖狂率,異於庶官。而至於特遞,有妨言路。」上良久不答。

    ○領議政鄭太和以冬雷,陳箚請免,上答曰:「災異之作,咎實在予。卿何辭爲。安心速出,扶濟國事。」

    ○判府事宋時烈辭職疏入一月,至是上始下優批,遣史官諭之。

    ○左參贊宋浚吉因議禮上疏,兼陳戒誨之意。疏入累日,至是上答曰:「誡誨之言,殊甚切實,予深感歎。可不省察。祔謁之禮,已依箚辭施行矣。予疾方甚,祔廟之禮,不能親行,心之不安,可勝言哉。卿其體予意,從速幡然,以副至望。」遣史官傳諭。時上疾彌留,疏章不卽批下,因以成例,群下益解體。

    ○政院啓請還收德遠特遞之命曰:「言可用則採之,言不可用則置之,以示寬假,乃所以恢言路也。」上答曰:「此乃置之之意也。」臺官又爭,上不從。

    ○大司諫李翊以帶職下鄕,避遞。

    ○給平安道被雹尤甚邑災。從監司閔維重之請也。

    ○平安道鐵山九月二十六日雨雹,晩穀多損。

    10月11日

    ○辛未,吏曹啓曰:「神德王后母姓,無現出處。須考諸實錄,似可得其姓鄕。請考出實錄,而擧行封贈。」上從之。

    ○原襄道寧越等官及京畿驪州等六邑,本月初四日,雨雹傷穀。

    10月12日

    ○壬申,夜五更,流星出郞位星下,入大角星上。

    ○領議政鄭太和初度呈辭,賜不允批答。

    10月13日

    ○癸酉,以張善澂爲大司諫,李夏、鄭重徽爲掌令,朴世堂爲獻納,李厚徵爲持平。

    ○贈故判三司事康允成領敦寧府事象山府院君,神德王后父也。以神德姓鄕,陞谷山郡爲府使。

    ○遣禮曹正郞姜復先賜額致祭于李種學、柳希春、朴淳等書院。

    ○領議政鄭太和再度呈辭,上賜不允批合。

    10月14日

    ○甲戌,弘文館進渾天儀水激之制及自鳴鍾。先是上命李敏哲,造成渾天儀水激之制,而令弘文館句管,至是敏哲畢造以上。又令宋以穎,造自鳴鍾以進。上曰:「兩人運用心力,功甚不小。令該曹參酌論賞,工匠等亦令該曹題給米布。」敏哲加資,以潁拜實職。

    10月15日

    ○乙亥,領議政鄭太和三度呈辭,上賜不允批答。

    ○左議政許積以新除授參謁時,尙衣院正沈玖只呈單子不進,請罷其職,以懲怠慢。

    ○行大司諫張善澂引避曰:「臣於去年,忝叨本職,妄有所論矣。今者朝議,疑其虛實,閱歲之後,始令査究。臣之言不見信之狀已著,其不敢復入臺閣也明矣。」又以方在推勘爲辭,處置遞。

    ○忠淸道牛疫熾發。

    10月17日

    ○丁丑,宣醞于綾昌大君家,賜一等樂。以行迎諡宴也。

    ○領議政鄭太和四度呈辭,傳曰,安心調理。

    ○押送走回人崔吉于淸國。

    ○司諫朴增輝、持平李厚徵、李溟翼皆以事引避遞。

    10月18日

    ○戊寅,雷。

    ○遣冬至正使閔鼎重、副使權尙矩、書狀官愼景尹于淸國。

    10月19日

    ○己卯,全羅道南原、古阜等官,九月二十九日三十日雨雹,在畝各穀多損。

    ○開城府牛疫大熾。

    10月20日

    ○庚辰,夜雷電。

    ○遣左議政許積、觀象監提調閔熙、禮曹參議李俊耉、正郞曺致中、繕工奉事安燦等,奉審獻陵改莎草。

    ○諫院請拿治棍打禁入衛卒之內官,累月爭執,上終不從,至是停啓。上之偏護內竪,如此。

    ○平安監司閔維重馳啓陳:「江邊之民,越境採參,大利所在。人不畏死,冒犯禁令,爲僥倖萬一之計,誠可寒心。然臣竊見禁蔘節目,徒事煩苛,使民不得安業,而及其犯罪發覺之後,又不能盡置之法。民失其業,飢寒所迫,何事不爲,國法不嚴,則奸惡無懲,何罪不犯。如欲杜絶犯越之路,則其要在於勸民力農,以厚其生,當罪准法,以嚴其防而已。不奪農時,王政之所先。而江邊各邑,自四月至九月,每月六度聚點官門,又有差使員不時別點之擧。民人正當農節,奔走道路,殆無虛日,雖欲爲農,實無其暇。以此有耕田,而不得播種者,有播種,而不得除草者,及其秋成之後,田疇荒蕪,鮮有收穫。飢不得食,寒不得衣,則雖知其越採之必死,而凍餒之極,計無所出,其勢不得不犯法,其情亦可戚矣。臣愚以爲:『自今以後,改其五日一點之規,只令每朔三度點看,以除往來騷擾之弊,得以專力於耕作』,又令守令,別爲勸農,使渠知衣食之本所在,而把守所設,常加嚴飭,其有犯法越採者,則輒卽啓聞,梟示本境。且其里長統長,嚴刑重治,以警衆民,則庶幾安業樂生,不至於忘身蹈死,如前之爲。但念國法雖嚴,無賞則不行。凡犯越者捕告之人,勿論守令邊將及軍校,拔其首功,施以賞典,一如獷悍大賊捕得之例。則賞罰旣明,禁令自肅,奸民必不得犯越,雖或犯越,亦無掩諱之弊。乞下廟堂,商量施行。」上下備局議。啓曰:「越境採蔘之禁,非不嚴明,而大利所在,冒死犯禁,生事之患,十分可慮。今者閔維重巡到江邊,目見事勢,有此條陳,此後則令各其守令,別爲勸農,使民知務本,把守譏察等事,十分嚴飭,勿令犯法。至於五日一點之時,猶且乘隙越江,今若定以十日,則愚民必不知朝家勸農本意,反生僥倖之心,從前規例有難猝改。以此意,兵使處竝分付。」上從之。

    ○義州府尹李東稷狀報:「梨、栢、淸持去差使員麟山僉使金得善、淸譯崔厚元來傳所聞曰:『瀋陽城中別築一城,狀若烟臺,高可五六丈許,上以荊棘圍之。問其故,則淸人言:「蒙古自前難制,故爲羈縻之計,曾以帝女,妻其王。於順治爲同生妹夫。厥後蒙王,不謹侯度,順治之喪,亦不來弔北京,積怒而隱忍者久矣。往年蒙王妻身死,火葬之時,國俗例焚其平生衣服珍寶,而此則不焚,且不待北京許娶,而以其亡兄之妻爲後妻。仍給其前妻衣服珍寶,以此尤致忿怒。今年六月,設機招致北京,初欲安置於南方,所謂皇太后者懇請止之,別設囹圄於瀋陽囚禁,而封其子爲蒙古王。八月間,其子及蒙古他王四五人,載酒饌俱來瀋陽,守將不許相見,則其子發怒而歸,且多恐喝之言。因是瀋中騷屑。以爲必不無事」云云。且言北京大臣束沙河及半夫乙於弓,與薄豆里弓有隙,上年秋,薄豆里弓讒殺兩人,而束沙河父子三人,同時被戮,而其一則四平王吳三桂之女壻也。三桂因其女細聞實狀,再上疏章,輒爲薄豆里弓所寢抑。故三桂別生秘計,今年七月馳啓云。方內有可合將帥者,願皇上招見進退之。如其言招見,則其人自懷中親納吳三桂密疏,備陳束沙河等被讒冤死之由,且訴薄豆里弓前後雍蔽之狀,卽以甲軍,圍其第捉致。初欲殺之,以其功存先世,減死安置。其兩子竝皆就戮,其他大臣之株連被誅者四人。且自今年鍊甲治兵,頓異於前』云云。蓋得善,則聞於我國被擄人,爲僧於蒙古地者及我國被擄人崔貞立爲名者,厚元則聞於遼東護送甲軍云矣。」

    10月21日

    ○辛巳,以姜栢年爲大司諫,李敏叙爲副應敎,洪柱國爲副修撰,申命圭爲司諫,柳尙運爲正言,尹趾善、洪萬鍾爲持平。

    10月23日

    ○癸未,領議政鄭太和七度呈辭,上遣承旨敦諭。

    ○忠淸道各邑本月初四日,雨雹傷穀。

    ○旌渭原內奴禮玄之門。禮玄之父日立,爲熊所噬,禮玄年十五,持杖擊熊,熊舍其父而噬禮玄。衆人救之得免,而因病致死。監司閔維重以聞,命旌表。

    10月24日

    ○甲申,憲府論李殷相等査覈事,爭執閱四朔,而上入大臣言,終不從,至是停啓。

    ○永平儒生李遇輝等疏請文忠公朴淳書院額號,上下該曹施行。

    ○忠淸道恩津縣,雌鷄化爲雄。

    ○掌令鄭重徽、持平洪萬鍾,論善山府使洪聖龜欲辨父累,誣罔天聽,及授本職,冒沒赴任之罪,請罷職不敍。累啓,上終不從。又論新授長淵府使韓明遠,人器不稱,迎送有弊,請還授前任陽德縣監。累啓,從之。

    10月26日

    ○丙戌,遣承旨敦諭領議政鄭太和。太和上疏乞免,上不許。又遣史官傳諭。

    10月27日

    ○丁亥,平安道定州、郭山本月十七日雷電。

    ○副提學李敏迪等上箚曰:

    燁燁震電,再發於陽月之內,繼又聞恩津縣,有雌雞化雄之變。天災物異,獨萃於一時,未知國家有何危敗,而上天之譴告至此哉?古之哲王,遇災修德,如祥桑雲漢,不可尙已,只以近來,壬辰年間,有雌雞化雄之變,孝宗大王大加驚動,卽召大臣三司二品以上,問以弭災之道,玉音惻怛,眞如震蝕之在躬。又於乙未年間,有白虹貫日之變,卽停萬壽殿之役。其對越之誠,寅畏之意,發於其心,行於其政者如此。《詩》曰:『小心翼翼,昭事上帝』,我先王有焉。今者玉候違豫,方在靜攝之中,悔悟之音,不聞於朝,憂懼之政,不下於民,上下恬嬉,無異平日,似此氣象,其能回天怒,而格天心乎?且萬壽殿之役,我先王猶且停止,而踰制主第,竟不從兩司之請。天變不足畏,人言不足恤,一至於此,只此一事,又豈恐懼之意哉?

    又曰:

    宮禁有不嚴之漸,宦寺有驕橫之漸,四民有失業之漸,有司有聚歛之漸,舊制有頹壞之漸,庶事有叢脞之漸。凡此數漸者,其始觀之,孰以爲危亡之可憂。而由微至著,積小成大,則畢竟橫潰四出,而直至於不可救之地矣。豈可不謹之於微,而思所以早辨耶?「又曰:」臣等前因雷變,略陳數事矣。聖上旣答以議處,而箚本留中,未有處分,恐非聖人弗咈之義,而言路之崎嶇,亦可知矣。夫簽軍量田,不可一時竝擧,請停量田,以待稍稔,且以新砲別隊,兩皆督定,人心騷擾,民不堪命,請停新砲,以存廟堂本意。而聖心直以迂闊而置之。然災害之廣被,民生之困苦,耳目所及,無非可憂。海西州縣,濱海太半,湖西則一半濱海,一半沿江。豊稔之地,在處絶無,流亡四散,朝不謀夕。方當議賑之日,欲擧莫大之役,此臣等之所未解也。今年軍額,比常歲倍多,年例充定,決不可減。而精抄軍添立一軍矣,別隊又添一軍矣,新砲保又仍一軍矣。良丁有限,軍額頓增,此將取之於何民乎?且別隊之設,只欲如御營之規,砲手以漸勿補,而別隊以漸充定,初非欲竝存兩軍,又非欲一時竝定,而朝廷擧措,大違初議,旣充砲保,又定別隊,增乎彼者不減於此,此又臣等之所未解也。請下臣前後二箚,速令大臣有司議處焉。

    箚入四日,批下。

    10月28日

    ○戊子,雪。申時虹見東方。

    ○上患泄瀉。

    ○遣御史權格于水原,試才武士,以柳葉箭騎芻鳥銃。其入格將官諸色軍人等,依前日江都、南漢試才賞格,給米布弓箭有差。

    十一月

    11月1日

    ○庚寅朔,夜四更,流星見於東方大如甁。

    ○特拜柳赫然爲工曹判書,以尹理爲司書,赫然以武將得上寵,故特除正卿。

    ○答玉堂箚曰:「天災物異,至于今日而極矣,予雖不敏,寧不知懼。今見誡誨之言,予心更加惕然。前後箚辭,當於後日登對時,竝議處焉。主第營構事,已於昨者姑罷矣。」時兩司請寢營構,而上不從,姑停之敎,始下於玉堂之批,非爲言者,而停役也。

    ○禮曹以神德王后祔廟陳賀方物,未及封進於限內,請推全南監司金澄、慶尙監司閔蓍重、慶尙左兵使申汝哲,上從之。

    ○刑曹啓以李殷相等査覈事,今則臺啓已停,請先以當初臺諫啓辭,發緘推問,上從之。

    ○掌令鄭重徽、持平洪萬鍾、正言李端錫、柳尙運,以旣停主第營構之役,而兩日之啓,不爲明白下批,無非見輕之致引避,處置皆出。

    ○副校理金錫冑上疏曰:

    臣竊觀今日國事之可憂,日甚一日。上天告警,式月斯頻,則此可憂也。小民怨詛,四方嗷嗷,則此可憂也。人才眇然,而百度弛廢,財用蕩然,而經費虛竭,則此可憂也。然而人心之易媮,物情之冀倖而沈迷宴安,亦莫甚於今日。前日之所嘗警動,而不敢不畏于天者,今則漸至於恬然不忌:前日之所嘗難愼,而不敢不軫于民者,今則漸至於悍然不顧。此固臣愚所謂日甚一日之憂,而日者梨栢差員之報,又適至於此際,北方聲息,頗屬危厲。爲今之計,惟在於修實德、敷惠政,以先固結人心,抑浮議、尙忠實,以先收拾人才:省冗費、愼興作,以先完養人力,而尤必加意於賞罰之際,賞必以時而擧,罰不以近而免,而一擧一措,無復如前日姑息之歸,則其於自强之道,思過半矣。惟聖明,毋遽以疢疾自怠,虞危自沮,念玆在玆,以恢遠圖,則安知今日之所以爲憂者,乃不爲興邦啓聖之一大機也。臣伏見本館諸臣所進箚本中,備陳新抄別隊之事。臣請復得以申言之。臣聞治兵之道,貴乎精,而不貴乎博,便乎更番,而不便乎長征,則日者訓局之議更兵制者,卽務精之策也,卽更番之法也。其於減冗食,而裕經用,捐老惰,而裒壯勇,孰不謂之急先務也。然而舊籍之卒,易怨於剋減,新募之兵,不樂於蒐補,必須磨以歲月,漸革漸新,庶可爲從容善變之歸矣。今也主事之臣,於諸營假屬,刷得移隷之外,又令諸道,一時搜括丁壯,中外喧然,繹騷不已,臣竊以爲不可也。今若只取其已得之數,徐徐團結,漸次充補,唯勿失務精更番之本意,則可矣。又何汲汲爲此抑勒之政,以病民哉?且臣嘗聞,國家經費,舊儲常患漸耗,新收常患漸少,而一遇凶歉,輒憂匱缺。此猶中人以下之家,不免求貸者之生活也,而況以弱隣强,以小隣大,又且不得不費力於金繒玉帛。臣故嘗以爲:有國於財,夫孰不節,而吾國今日之財,尤不可以不節也。粗安日久,變故必生。萬一邊隣,事端連仍,則明季毛帥之島餉,淸人乙酉之海運,又是吾國所已傷虎之役。未知此時,國家將何以爲計耶?今特以疆埸之憂,未集於眉睫,房闥之娛,足移其心志,而治朝禮儀,漸尙繁縟,宮禁服用,日趨浮靡。昔人所謂宋室南渡之後,粉飾太平,沮鑠士氣,但使士大夫,沈酣豢養於湖山歌舞之娛者,又不幸而近之矣。苟國家於此,一向泄泄,迷不改圖,則臣竊恐民凋邦瘁,駸駸焉終爲危弱之歸,而其所謂完養人力,以謀自强之策者,終無可成之期也。

    疏入留中不下。

    11月3日

    ○壬辰,以申晸爲持平,金萬均爲校理。

    11月4日

    ○癸巳,兩司復以主第間架基地,一遵定制論啓。

    ○領議政鄭太和十一度呈辭,上遣承旨敦諭。

    ○命盡減咸鏡道穩城稅米、大豆、奴婢身貢及洪原、明川、鏡城牛黃歲幣、醫司藥材價,半減人蔘價布。鍾城、慶興、三水、甲山等四邑稅米、大豆、奴婢身貢亦半減。時北路凶荒,因本道監司狀啓,有是命。

    ○移配穩城罪人于南道。咸鏡監司洪處厚狀啓,備陳北路凶荒,定配罪人皆送北路,以致主客俱困之弊,上議于廟堂,以穩城被災尤甚,有是命。

    ○平安道渭原、理山、碧潼、昌城等收米元數六斗內,減四斗。江界、朔州、三登、江東減三斗。義州、龍川、宣川、郭山、定州、嘉山、安州、肅川、順安、平壤、中和五斗內減半。其餘龜城等二十二邑,六斗內減二斗,因其被災輕重,減之有差。

    11月5日

    ○甲午,掌令鄭重徽、持平洪萬鍾論工曹判書柳赫然不合六卿,請遞之,上不從,斥臺論爲怪妄。重徽等相繼引避。

    ○上御養心閤,藥房入診。吏曹判書趙復陽請對入侍。都提調許積進問上候,請令諸醫診脈。仍停藥,以上苦口厭進也。復陽曰:「臣連日出入書筵,世子文義日進。毋失此時,則不久大達矣。贊善秩是三品。李惟泰旣免喪,可合此任,而他無可擬之人矣。」上命以單望啓下。上出玉堂兩司箚子,示許積曰:「欲與大臣諸臣相議耳。」積曰:「今年木花,實是大無,忠淸道量田不均,民怨不貲。臣欲與領相,後日登對時稟處。而至於簽軍一事,訓局雖無厲民之擧,奉行之際,不無外方騷怨,玉堂箚辭是矣。」復陽曰:「見咸鏡監司狀啓,則六鎭民及全家罪人,未免主客俱困,至有棄赤子而逃者,極可驚慘。宜疏決比類也。」積曰:「國無紀綱,徙邊者便生蒙放之計,不業耕作,以至飢餒,終致主客俱困矣。」上曰:「限明年秋成,分送他道。」復陽曰:「近來人心不淑,法禁日密,陷於罪辟者,益不勝其紛紜。伸理冤鬱,疏決罪囚,實是祈天永命之本也。」時以漏籍之罪,全家徙邊者,相屬於道,愁怨日甚,故復陽之言如此。積曰:「災異未有甚於近年,而北路連歲凶荒,民不堪命,自前議者,以北邊爲憂。故復陽之言,爲此而發耳。」上曰:「獨咸鏡一道疏決乎?」積曰:「八道當一體爲之。」上命設廳疏決。

    11月6日

    ○乙未,司諫申命圭等論吏曹郞官押班之非,請罷謬例,上從之。

    11月7日

    ○丙申,夜一更,大電雷雨雹。

    ○大王大妃誕日,百官陳賀。

    ○獻納尹深立異於徐必遠之論,以不可苟同引避,正言柳尙運、李端錫等相繼以見輕同僚,引避。

    ○遣禮曹正郞南宮鈺,賜吉再、金長生書院額號。

    ○領議政鄭太和陳疏辭職,上優答不許,遣史官傳諭。

    ○以咸鏡道失稔,道內各邑及三營月課,限明年九月停止。

    11月8日

    ○丁酉,政院啓曰:「近來災異之作,殆無虛月。而去夜電電震驚之變,當此閉藏之月,天之威怒,一何至此。消弭之道,決非循常應文之所可爲者。當聖候欠安之時,雖未得臨御正殿,廣延臣隣,宜於臥內,簡其禮節,使公卿侍從,輪回入侍,頻賜咨詢。自生民利病,以至時政得失,莫不條陳,以備採擇,則其爲聖化之助,豈淺鮮哉?」上答曰:「夜來風雷之變,心驚魄褫,誠不知所以也,今觀啓辭,心竊嘉之。可不留心焉。」

    ○司諫申命圭以尹深立異於徐必遠事,引避,仍極言災異之慘、紀綱之頹,且曰:「殿下少奮發之志,臣隣忘盡瘁之義。諫官虛設,恒有厭薄之擧,宮禁不嚴,未聞穆淸之美。朝廷之上,私意橫流;宰樞之間,徒思爲己。王候違豫日久,臣工久阻引接,大臣引入不出。調護聖躬之方,扶危濟時之策,政宜汲汲遑遑,不暇寢食,而猶復恬然,不知爲懼。如是天怒尙可回,國事尙可爲乎。」上答曰:「昨日風雷之變,心神飛越,未能自定,觀爾之言,深嘉憂國之誠。爾其勿辭。」時上候久未復常,核患漸重,朝廷之上,百度廢弛。民怨於下,天怒於上,非常之災疊現,人心益危懼。

    ○領議政鄭太和十二度呈辭,上答曰:「嗚呼!昨夜雷震雨雹之變,心魂震越,不能自定。當此之時,宜與宿德大臣,共議扶濟之策,而乃反引入不出,言念及此,不覺心寒。卿宜速出論道,以副如渴之望。」遣史官諭之。太和猶稱病篤,不出。

    ○左議政許積以雷變上箚,請賜策免,且陳修省之道,上答曰:「嗚呼!昨夜雷電之變,心寒骨驚,中夜無寐,罔知攸措。今觀箚辭,誡誨之意,約而至矣。可不佩服焉。今日之災,實由寡昧,卿其安心勿辭,以濟時艱。」

    ○忠淸道牛疫熾盛。

    11月9日

    ○戊戌,上御養心閤,藥房入診。戶曹判書金佐明、禮曹判書朴長遠、副提學李敏迪、校理金萬均、修撰李奎齡、副修撰金萬重請對入侍。許積進曰:「遭此非常之變,聖慮必深。聞醫官之言,自上丙枕不安,頗有熱候。故欲知症候如何,且有從速稟定之事,敢請對矣。」又曰:「如臣無狀,忝叨鼎席,乞免不得,只增惶悚。且念自上無大叚闕失,而天災之慘至此。殿下若有過失,臣豈不指謂某事之應乎。」仍請令諸醫入診後,議定數事。〈史臣曰:「上雖無流連荒亡之失,而紀綱頹廢,無振作之志,雖設諫官,而無轉圜之美,雖有仁心,而惠澤不究於下,邦本已離析矣。上無道揆,下無法守,無一事可恃,則上天之怒,亶在於是。而積身居鼎席,所欲忠者,不過婦寺之忠,所盡職者,不過簿書期會。而及遇非常之災,日侍上前,所言如此,惜哉。」〉 ○命黃海、忠淸兩道量田未打量之邑,限明年秋成停止,又命三南木花田給災,又命設疏決廳,京囚令禁府刑曹先爲疏決,又命京畿明年大同春收米,每結減二斗。因玉堂陳箚,議大臣,有是命。

    ○戶曹判書金佐明曰:「黃海道改量田四邑田三稅,則以新結收捧,收米,則姑從舊結收捧上納,而待道內各邑畢量後,收米從新結出役事,因本道監司狀啓蒙允矣。忠淸道改量邑,亦依海西收捧事,請分付該道。」上曰:「此雖是損上益下之政,而民以爲例,則不可限其畢量而爲之。」佐明曰:「湖西宣惠廳所儲,旣己匱乏。戊申條濟用監正布價米一千九百十四石內,一千石則已輸送戶曹,己酉條歲幣價大司木二百三十同四十四匹,全未輸送矣。今年歲幣,則旣自戶曹拮据,措備以送,未輸正布,作米九百十四石,歲幣價大同木二百三十同四十四匹,竝減下何如。」上從之。上使注書,召玉堂諸臣。李敏迪進曰:「變異何代無之,而未有如今日者。十月之雷,已至再發,而深冬迅霆,又不啻尋常。自上靜攝之中,憂懼之心,豈有量哉?至於雌鷄化雄,是前代衰亡之兆。未知殿下,有何失德,而致此也。夫厚養民力,減省民弊,減上供、避正殿、恢言路、振士氣,此實消弭之實也。向者臣等箚陳之事,未知所行者何事也。」左右言採施之事。敏迪又言:『別隊簽軍之弊,不可不停。』反復陳達,上終不從。金萬重進曰:「爲治之道,不可不修先王之法制。前者下釐正《大典》之命,至使設廳,擧國莫不欽仰。而厥後廢閣,有其名,而無其實。無乃以主第事,有所拘礙而然乎?宋熙、豊之際,有三不足之說,論者以爲亂亡之兆。今此主第事,上下相持,已閱累月,未有一遵定制之擧。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恤,不幸近之,而當此遇災大警動之時,又不使定制,則是爲天變不足恤,而無異於有宋之末,與太戊遇祥桑之災,修先王之政遠矣。臣則以修擧法典,爲應天第一事也。」上良久不答。金佐明進曰:「金萬重之言,直而切矣。」上乃言曰:「切實之言也。」

    ○前察訪宋亨久上疏言明年閏月之非,且論《時憲曆法》之差,上下其疏于禮曹,令觀象監議啓。本監使亨久與本監官宋以穎等論難,以穎以亨久所言非是,遂不行。

    ○開城府本月初七日雷電。

    11月10日

    ○己亥,領議政鄭太和陳疏乞遞,上不許。

    ○持平洪萬鍾避嫌。以旣參徐必遠之啓,見非諫官,與長官無異也。時引避臺官,延日來避,以致累日不得處置。非例也,人多非之。

    11月11日

    ○庚子,上御養心閤,引見大臣義禁府刑曹堂上,疏決時囚罪人。重罪定配,輕囚放釋。

    ○大司諫姜栢年以同僚之避,不敢晏然引避,憲府處置,遞獻納尹深,盡出兩司。

    11月12日

    ○辛亥,大司憲兪?、行大司諫姜栢年、司諫申命圭、正言李端錫、柳尙運、持平洪萬鍾等引避。以引避稽筵見非大臣也。憲府處置,遞?、命圭、萬鍾,出栢年、端錫、尙運。

    ○設疏決廳,以左相許積爲都提調,李慶億、閔熙、李晩榮、李元禎爲堂上。後復以金佐明、趙復陽、吳挺一、鄭知和、權大運察任,以文書浩多也。

    ○下諭諸道監司,使疏決罪囚以聞。

    ○對馬島遣差倭橘成陳來東萊,不言其所幹之事曰:『待接慰官相見』,可以言矣。東萊府使以聞,以鄭華齊爲接慰官。

    11月13日

    ○壬寅,持平申晸避遞。以帶職下鄕也。時臺閣爲厭避之地,人之欲遞者,聞有臺閣之除,則卽馳出都門外數十里程,卽以帶職下鄕,引避圖遞。識者寒心。

    ○執義尹抃因災異上疏請三南水田給分數災,木花田給災,湖西量邑,仍用舊結。且言訓局別隊之有弊,各邑糶糴之當減捧,安民倉役之爲民害,山海諸邑,一體收米之便,發內帑及各衙門銀布,以補民役之宜。疏上累日,上下其疏廟堂,或施或不施。

    11月14日

    ○癸卯,都承旨權大運、右承旨李程、右副承旨朴世堅、同副承旨李之翼等陳疏請遞,上不許。憲府之論遞柳赫然也,上以怪妄斥之,至是正言柳尙運上疏,論政院不覆逆之失,故大運等辭職。

    ○慶尙道河陽、恣原等邑,惡虎橫行,咬殺人。

    ○全羅道十月二十八日,雷電。

    11月15日

    ○甲辰,申時日有重暈。

    ○遣同知春秋姜栢年、奉敎趙師錫于江華,謄出各朝諡冊。

    ○大司成南九萬上疏、言祔廟大慶,不可不別設一科,且請亟停括軍之擧,量減徵布之役。疏入閱四月,上答曰:「科擧事體重大。豈可人人請增,貽日後無窮之弊哉。」

    11月16日

    ○乙巳,太白晝見。

    ○上御養心閤,藥房入診。時上右頣下核處,成膿已久,將有自潰之勢,而醫官等,猶疑其爲癭瘤。都提調許積,率鍼藥諸醫入侍。上使諸醫,次第診視。藥醫皆以爲不可鍼破,鍼醫或以爲非膿也,痰水也。或以爲成膿,可卽破,論議不一。積厲聲曰:「醫官等雖以醫爲名,有何所見乎?痰核雖云不可下鍼,旣已成濃,則何可不破乎。更觀數日,鍼破可也。」上曰然。行都承旨權大運進曰:「旣被臺臣之斥,誠不敢偃然行公。」積曰:「臺閣之啓,至謂怪妄,則過矣,然到今臺臣,又以不封還爲咎,則亦未知其穩當也。」大運仍以近日刑獄文書,多遲滯未下,陳達而退。

    ○罷慶尙左兵使李尙敬。以捕得逃軍先斬後啓也。

    ○以李尙眞爲大司憲,兪夏益、李溟翼爲持平,朴世堂爲獻納。

    ○以李惟泰爲贊善。惟泰雖與宋浚吉等,同被召命,而世多不取,獨時烈期待甚重,惟惟泰言是聽。惟泰與浚吉等,同受業於金長生,情好甚密。而惟泰嘗求婚於浚吉,浚吉曰:『結親與定交有異。』蓋嫌惟泰門地不敵也。惟泰因此挾憾,外親而內忤,日短浚吉於時烈,時烈右惟泰,而踈浚吉。浚吉每歎曰:『使吾兩人不相得者,何下於尹善道乎?』時烈等一日會話,語及人物高下,浚吉問惟泰曰:『我何如人』,惟泰曰:『公是名人,非學者也』,時烈笑。浚吉曰:『不失爲名人足矣。』

    ○執義尹抃、掌令李夏論:「罪人劉忔,威脅土兵,生埋無罪之人,實犯罔赦之罪。不可疏決,請還收減死定配之命。」上不從。累月爭執,終不從。又論:「穩城府使崔寬不能嚴禁越境之罪,請拿問定罪。」累啓,上不從。又論:「全羅右水使李旰曾爲穩城府使時,貪縱狼藉,不恤職事之罪,請拿問定罪。」累啓亦不從。

    11月17日

    ○丙午,上御集祥殿破腫,都提調以下直宿。是日上核處濃勢益盛,命藥房議受鍼。藥房請與諸醫入診議定,上許之,許積等入侍。上結核大如小甁,作頭處色甚赤,上神色甚不平。藥醫等以爲可待一二日,鍼醫等請破濃,論議猶不一,上厲聲曰:「作舍道傍,三年不成。醫官如是之多,議論何能歸一乎?遲待破濃,若有頭痛寒熱,將奈何。速取受鍼諸具來。」積曰:「臣當退出,通議諸大臣,且備諸具,更入侍矣。」上曰:「如此,則恐遲時刻也。」積曰:「莫重之事,豈可不通在外大臣乎。」上曰:「此時困惱頗甚,且頂部暫痛,無乃日寒而然耶?」積請退,都承旨權大運曰:「君父病患,不可不通於在外大臣也。」遂出。時上核患猝劇,諸醫未詳症候。廷議皆以爲:『不可輕信醫言,率爾受鍼,論議多端,人情洶洶,藥房諸臣,面無人色。及更入侍,進鍼盤,上脫表衣。將受鍼色變,蓋以諸醫,先以癭瘤不可鍼,疑上心也。下鍼出濃至一升。上色始和曰:頗覺蘇快,都提調以下驚喜,不覺出聲。上曰:「今日牽引甚,故決意受鍼。旣破之後,心頗蘇快矣。」甚喜。許積仍達藥房直宿而退,群下莫不驚喜。

    ○慶尙道陜川十月二十八日地震,慶州本月初三日午時大風,揚沙走石,未時有氣如烟霧、如塵埃,蔽塞天地,日色漸微,不辨人物,申時黑氣蔽日至昏。

    11月18日

    ○丁未,巳時日暈兩珥。暈上有冠,冠上有背,左右有戟。色皆內赤外靑。白氣如虹,出自兩珥,逶迤指北。長各數十丈,廣各尺許。

    ○以日寒,令該曹給空石於宿衛軍士,薄衣者給襦衣。

    ○執義尹抃、掌令李夏,以照律失當引避,正言李端錫處置請出。抃等又以苟且請出引避。端錫以處置乖當引避,皆遞。

    ○平安道本月初七日雷。

    11月19日

    ○戊申,上御集祥殿受鍼。缺盆近處,結核成濃,故受鍼。

    ○遣御醫,看領議政鄭太和之病。

    ○刑曹啓曰:「李殷相、吳挺緯等三度抗拒,當收職牒進來,而俱是宰臣,請移義禁府處置。」上令覈處。

    11月20日

    ○己酉,持平李溟翼論副護軍權諿,前任安東府使時,成給勿禁帖於所親商賈,多斫黃腸木。因臺啓査覈之日,送其子私囑,請拿問定罪。又論安東府使李東溟聽其私囑,不從實摘奸,請罷職不敍。不從。停徐必遠削奪之論及柳赫然遞差事。

    11月21日

    ○庚戌,玉堂論持平李溟翼獨停徐必遠之論,箚請罷職曰:「瞰兩司一空之時,兩司俱發之論,挺身獨停,不但有乘機抵隙之嫌,亦且爲縱恣無忌之漸。」上命遞差。

    11月22日

    ○辛亥,藥房議藥以入。藥房與諸醫及士夫之曉解藥理者商議,皆以爲峻補之功,無踰於卽今所進黃芪人參茶,而若兼進湯劑,則收效必倍,遽劑進補中益氣湯。

    11月23日

    ○壬子,夜月入太微垣。

    ○命藥房都提調勿入直。

    ○持平兪夏益連啓權諿、李東溟事,上命一體拿問。

    11月24日

    ○癸丑,以申命圭爲執義,卞榥爲掌令,申晸爲持平,尹趾善爲正言,鄭韺爲慶尙右兵使,權道經爲忠淸水使。

    ○趙聖輔爲人不正,急於進取,奔走要津,人多鄙之。聖輔自以見忤於閔鼎重。及鼎重自鄕還來,聖輔迎候中路,爲諂附計。於是持淸議者,益惡之。以不論徐必遠被彈,而吏曹參議金萬基,塞其淸選之路,聖輔自知不爲淸議所容,力求補外,出爲平山府使。

    11月25日

    ○甲寅,領議政鄭太和出仕。以上候未寧也。

    ○上御集祥殿,受鍼左頣下結核成濃處。都提調許積請仍入直。兵曹判書洪重普白上曰:「訓鍊別隊自募之命已下,而慶州營將睦林奇,使所屬各官,隨其殘盛,勒令定額充數。人心豈不騷擾乎。不可不治罪,以慰民心也。」積有伸救之言。重普曰:「忠淸道民,方以此事騷擾。玉堂諸臣皆以爲言,如此之類,所當隨現重治,以勵其餘也。」上曰:「罷職太過,從重推考,使停別隊充定之事。」時尙州營將閔暹,以不謹奉行被拿,林奇以擾民,只被推考,人心益不服。

    11月26日

    ○乙卯,執義申命圭等啓曰:「請罪必遠之啓,已至累月,則雖未得請,公議已伸,不必一向持久。而李溟翼獨停兩司俱發之論,以啓日後之弊,請罷職。」累啓,上終不從。而以啓辭失體,大爲物議所非。又論:「持平兪夏益於溟翼擅停之後,終不更論,請遞差。」累啓上亦不從。復論徐必遠削奪,上不從。

    11月28日

    ○丁巳,掌令鄭重徽因辭疏,請策勵群工,廣開言路,頻接近侍,疇咨講論,度田簽軍,量時徐行,以慰人心,分遣繡衣,以明黜陟。疏入月餘,上答曰:「嘉爾進言之誠,爾其勿辭。」

    ○行大司諫姜栢年因辭疏,請恐懼修省,以答天譴,上答曰:「愛君之誠,予用嘉之。卿其勿辭。」

    ○工曹判書柳赫然被論後辭職,上答曰:「浮薄之論,不必爲嫌。勿辭。」掌令鄭重徽以此引避,又以擬律失當自咎,憲府處置遞之。

    11月29日

    ○戊午,太白晝見。

    十二月

    12月1日

    ○庚申朔,命減平安道江邊尤甚被災邑內奴婢身貢。

    12月2日

    ○辛酉,以李夏爲掌令。

    12月3日

    ○壬戌,上命引見大臣及備局諸臣。藥房以引接有妨調攝請止,上不許。上御養心閤引見,領相鄭太和、左相許積進問上候。太和曰:「臣忝居是任,雖思恪謹奉職,而犬馬之齒,已迫七十,脚患深痼,實無陳力之望。當此天災時變孔棘之日,臣老病如此,鼎席久曠,益不知所以爲也。」積亦以久不卜相爲言,上不答。積曰:「睦林奇之事,臣退而更思,不可推考而止。」太和曰:「外議多以簽兵擾民爲言。若不重究之,則人必以爲出於朝廷命令,不可但已。」上曰:「罷職。」洪重普曰:「忠淸兵使尹天賚使將官募軍,與林奇無異。」積言兩人所犯不同。重普曰:「兵使之分付將官,與營將之分付座首何異?」太和請推天賚,上從之。

    12月4日

    ○癸亥,執義申命圭、掌令卞榥、持平申晸引避曰:「頃日李溟翼擅停徐必遠之論,實涉縱肆,臣等據例論劾。而大槪臣等之意,則雖是重發之論,累月爭執,已示公議,則亦不無停止之時,而第溟翼之不待諸僚,挺身獨停,大違臺體,且啓後弊。故以此意,及於遣辭中,今聞物議,大以爲非,決難抗顔臺席。」皆退待。掌令李夏啓:「臺閣論事,無論大小,未停啓前,惟當以得請爲期,不可以欲停之意,先發於啓辭中也。必遠削奪之論,不可擅停,則溟翼縱恣之習,在所痛斥。而乃以雖未准請,不必持久等語,爲溟翼論劾之辭。旣斥停啓之非,而先示欲停之意,苟且疲軟,大失臺體。請執義申命圭、掌令卞榥、持平申晸,竝命遞差。」上從之。

    12月5日

    ○甲子,太白晝見。

    ○大司憲李尙眞辭病不來,遞。

    12月6日

    ○乙丑,以李廷夔爲大司憲,李端夏爲執義,李光迪爲掌令,鄭重徽爲獻納,洪億爲正言,洪萬鍾、宋基厚爲持平。

    12月7日

    ○丙寅,掌令李夏啓曰:「訓鍊別隊新設之擧,蓋出於變通軍政,而當初本意,只欲隨便募得,以漸充補,而元無刻期定數,汲汲抄定之令。而奉行之人,徒思衒能,驟爲多得之計,失信於民,歸怨於國,誠爲痛駭。前慶州營將睦林奇巡歷各邑,招致鄕所將官,分等定數,勒令抄選。不稟朝旨,擅自搜括,論其罪犯,不可罷職而止。且忠淸兵使尹天賚亦令將官,定數募得,一道之內,紛擾騷屑。旣曰募得,則寧有定數之理。其不體朝家本意,擾民歛怨之罪,決非推考薄罰所可懲戢。請慶州營將睦林奇拿問定罪,忠淸兵使尹天賚罷職。」累啓,上終不從。

    ○咸鏡道安邊、文川十一月二十二日地震。

    12月8日

    ○丁卯,夜一更金星與木星相犯。

    12月9日

    ○戊辰,太白晝見。

    12月11日

    ○庚申,上御養心閤,灸鳩尾穴。以膈間痰滯,食飮不消下也。

    12月12日

    ○辛未,太白晝見。

    ○上御養心閤,灸鳩尾穴。

    ○熙川民三人,犯越被捉,嚴刑定配。以犯在令前也。

    12月13日

    ○壬申,上御養心閤,受鍼風池穴傍結核破膿。藥房都提調以下入侍。

    ○都堂《弘文錄》圈點,尹敬敎、崔後尙、申晸、李藼、尹搢、李夏、李柙、申厚載、趙威鳳、申命圭、閔宗道、李敏采、李堂揆等,十三人與焉。柙最劣。厚載非學士貌樣,而金萬基兄弟,感許積之請敍其叔父益勳,吹噓厚載以盛玉堂。厚載卽積之妹子也。識者鄙之。

    12月14日

    ○癸酉,太白晝見。

    ○執義李端夏等啓曰:「今日本府之坐,海南居學生尹善言妻元氏,親來呈狀,觀其狀辭,則善言生時,以其弟善道之第二子義美繼後,而義美早死,只有兩子爾久、爾厚。爾久又無子身死,爾厚當奉先祀。而善道第三子禮美,欲以爾厚爲其繼后,元氏書問于善道,則其答書,以天地鬼神,證其不許於禮美之意,故不復致疑矣。上年冬,禮美因科上京,潛爲取爾厚立后之計,溫泉行幸之日,誣呈上言,以義美生時,相議已定立后爲辭,圖出立案。而爾厚以遺腹之子,生纔數日,其母又亡,其時禮美年僅十八,未及娶婦。何以逆料無其子,而預議其立後乎?罷其法外繼后。爾厚父母,旣已俱歿,元氏與善道,皆無許與之事,則禮美欺父欺君,潛奪宗家奉祀之一子,爲己之後。禮美今已身死,雖不可追正其罪,如此倫常大變,不可不及時改正。請令該曹査覈處置。」上從之。

    ○以上候未寧,命停啓覆。

    12月15日

    ○甲戌,太白晝見。

    ○掌令李光迪進養心寡欲箴,上優答。

    12月16日

    ○乙亥,太白晝見。

    12月17日

    ○丙子,時徐必遠削奪之論,已至四朔,而上不從。至是執義李端夏復列其罪狀啓曰:「必遠前後投疏妨賢病國之狀,姑置不論,試以他行事言之。如遭其妻喪,葬於旬日之內,以魂帛返魂。其蔑禮悖義,率多類此。到今得罪公議,兩司交章,而晏然在家,營造軍官廳於厥家之傍,酬應公事,惟意所欲,無復忌憚。其不恤公議,縱肆如此,其流之弊,將何所不至哉。禮義廉恥,是謂四維,四維不張,國乃滅亡。而殿下崇用如此之人,爲國人之所慕效,竊恐人心交喪,國不爲國,請削奪官爵。」上猶不從,而見者以爲已甚之論。端夏等,又請依《大典》,修擧守令講書取才之法,令該曹擧行,上命該曹稟處,又論在任在喪,無故作散者,言官以公罪作散者,通計前仕之法,廢墜不行,請令該曹,依法典擧行,上從之。

    ○刑曹以罪人李爾栢徑斃,請罪獄官及醫官獄卒,上命該官,先罷後推,醫官獄卒,囚禁治罪。

    12月18日

    ○丁丑,正言柳尙運上疏言事,疏入累月。至是,上答曰:「嘉爾憂愛之誠。可不留心焉。」尙運之疏有曰:『筵臣進言,玉色肅穆,武將奏事,酬應如響。蓋上於筵中諸臣,言及國計民憂,多不答,柳赫然輩冗雜之言,酬答不倦。故尙運之言如此。

    ○原襄道原州本月十一日,長虹見於東方。

    12月19日

    ○戊寅,上御養心閤,受鍼右邊缺盆上結核破膿。時上核患,處處成膿,而醫官等術業未精,上不能服藥,待膿鍼破而已。群下憂之。

    12月20日

    ○己卯,太白晝見,夜四更,月入太微垣端門內。

    ○執義李端夏等啓曰:「國家大比之規,文科覆試初場,講四書三經,中場終場,試以賦、表、策等文,又講《大典》、《家禮》,始許錄名。蓋本之經術,兼以文詞,明乎法例,其於取人之道,條制甚備。降及後世,奉行不善,致使業經者,只事句讀。攻文者,不本經術,文學鹵莾,人材消耗,良可寒心。蓋句讀訓釋,皆不差誤,講論雖不疏通,不失一章大旨者爲粗。句讀訓釋,皆分明,雖通大旨,未至融貫者爲略,句讀訓釋,皆精熟融貫,旨意辨說無疑者爲通。若行此規,則能通者雖鮮,取其連畫者,以文辭添畫,則業經攻文,合而爲一,本末兼該,作成有效矣。請令該曹,與成均館同議稟處,頒布中外,着實擧行。」上從之。又啓曰:「文武科試取翌年,宗親明善以下,講四書三經給畫,同文科,只取四人,一等一人,二等一人,三等二人,一等陞三階,二等加二階,三等加一階,賜宴慶賀者,載在《前續錄》。祖宗朝奬勸宗親,意非偶然,而此法之墜廢不行久矣。盤石之宗,麟趾之英,無所奬勵,咸自暴棄,良可惜也。請令該曹稟旨擧行。而明年是應行之年也。試期迫近,難以盡誦經書,姑依壬辰亂後文武式年,只講四書一經之規,施行。」上令廟堂稟處。又啓曰:「各司官僚,諉以古風,堅守謬例者,事甚無謂。所謂古風,多出於中世法綱解弛之後,私欲自便之習也。其中右位之不事其事,而晝之公務,夜之直宿,專委曹司者,尤爲弊風。百隷之怠官,職事之不擧,皆由於此。頃者吏曹完議,申飭各司,定爲輪直之規。遵行半年,已爲定式。而今聞各司右位,或欲自便,將復弊習,誠爲可駭。請令該曹,申飭百司,禁革右位自便專委曹司之習。此後如有復踵前習者,摘發科罪。」上從之。

    ○憲府劉忔定配還收之啓,久不得請,至是停。

    ○命洪原、明川、鏡城三邑稅米大豆及諸色奴婢身貢,依鍾城等四邑例,竝半減。

    12月21日

    ○庚辰,太白晝見。

    ○吏曹啓曰:「守令之講四書一經《大明律》、《經國大典》,載在《大典》取才條,而此法不行已久。且於都目政時,各司六品以上官員,考講《大典》于本曹,以試其能否矣。今者臺諫論啓,請行此法,誠有所據,似當依法典擧行,而亦不可無限制。除文武官生員進士曾經守令及以別薦直出六品人外,學生蔭仕者,每於本曹開坐之時,四書一經、《大明律》、《經國大典》,次第考講,而其能通文義曉解法義者,注擬於守令,其中連三次不通者汰去,以此定式。」上從之。

    12月22日

    ○辛巳,太白晝見。

    ○諫院論:「高山縣監李煿到任以後,政委下吏,至令家屬,遊觀鄕校。請罷職。」又論:「德山縣監廉振名不治之狀,請罷職」,又論:「江華都事李晩輝專尙刑杖,厚招民怨之罪,請罷職。」上皆不從。累啓乃從,晩輝只命遞差。

    ○憲府啓曰:「法典內,爲僧者收丁錢給度牒。所謂丁錢,以正布二十匹定式,爲僧三朔,不受度牒者,族親隣近告官退俗,不告者竝罪。而《前續錄》,有軍額敷盛間勿度僧之令,蓋於此時,不受度牒,則不敢爲僧,故如是著令。而及至近世,度僧之令全廢,而任自爲僧者,亦無禁斷之擧,致令齊民逃賦,接踵剃髮。良丁日縮,軍額難充。旣往爲僧者,雖不能盡收丁錢,追給度牒,將來之弊,猶可禁斷。請令該曹,自明年爲始,修擧舊法。」上令廟堂稟處。其後以古今有異,事多窒礙,不行。

    12月24日

    ○癸未,太白晝見,夜四更,火星入氐星內。

    12月25日

    ○甲申,下歲抄例恩,收敍罷散人員。歲抄書入,翌日啓下例也。仁祖朝下不踰時,孝宗朝亦不出旬日,今上朝則未嘗卽下,幾近一月,始乃下。蓋緣上候未寧,因以爲例故也。論者以爲,於此可見三朝倦勤。

    ○黃海道延安、白川本月十一日,陰霧四塞,雨雹交下,巳時雷動。

    12月26日

    ○乙酉,爲都目政。以李端錫爲司諫,李憲爲副校理,崔後尙爲副修撰,申厚載爲修撰,宋奎濂爲吏曹佐郞。

    ○傳曰:「明朝領左相命招,使之卜相。」

    ○憲府論慶尙左水虞候崔柱華,枉殺人命之罪,請拿治,上不從。

    ○諫院啓曰:「近因別隊抄定之擧,民間騷屑之弊,罔有其極。兵使營將之輩,不謹奉行之罪,已極可駭,而訓鍊大將柳赫然私令管下軍士之下鄕者,密求閑丁,書名來告,輒卽移文於閑丁所居之邑,査問其身役有無。民情驚擾,因此益甚,朝廷事體,亦不當如是。請柳赫然從重推考。」上不從。再啓乃從。又論黃瀗罪犯,請還收敍用之命,上不從,閱月乃從。

    ○兩司徐必遠削奪之啓,閱四朔,上不從,至是乃停。

    12月27日

    ○丙戌,辰時日有重暈。

    ○爲都目政。以許積爲世子傅,洪重普爲右議政,李浣爲兵曺判書,南龍翼爲京畿監司,李柙爲修撰。重普久在卿列,位至一品,而爲世所輕,無相望。而以秩最高,與朴長遠、金佐明,同時卜相。閔鼎重聞重普入相,笑曰:「使洪至大拜,孰不爲相。如此而欲塞金佐明之作相,其可得乎。」佐明才望,在重普之右,而與持淸議者不相能,鼎重之言如此。

    ○淸國以殿閣重修頒赦,遣內大臣巴昻邦霄等來,以李慶億爲遠接使,金德遠爲問禮官。

    ○原襄道金城、平康本月十八日雷震。

    ○刑曹參判尹鏶卒。鏶,知敬之子。知敬於癸亥仁祖反正時立節,故士論多之。鏶以名父之子,淸踈自持,立心不苟,作事無邊幅。抗論於兪?受刑時,人以此稱之。遂至拔擢,而有酒失、無實用,不至大用,至是卒。

    ○平安道博川人金景先妻禮玉,一乳三男,平壤金俊逸妻,一乳二男一女。

    12月28日

    ○丁亥,辰時日暈兩珥。

    ○上御養心閤,受鍼左邊結核處。

    ○因接慰官東萊府使狀啓,令移館權現堂,依前峻塞公木作米事,限三年許之。

    ○工曹判書柳赫然屢疏免。

    12月29日

    ○戊子,太白晝見。

    ○三冬氣暖如春。

    ○戶曹啓曰:「自今年春等百官祿俸,正一品則常俸之外,米大豆各加二石,從一品以下至從九品,米大豆加一石矣。以今年稅入及前遺在,計自明年正月,至十月朔祿應下之數,則不足之米二千餘石,大豆則尙餘二萬五千餘石,不可不量入爲出,以爲可繼之道。自明年春等加給祿米,所當還減,而前日添合之擧,出於體下之盛意,則到今旋改,亦似未安。祖宗朝頒祿之制,或以木綿正布綿紬交給,卽今本曹遺儲中綿紬木綿,或可支數等之祿,明年春等加給祿米之代,請以綿布,參酌頒給。」上從之。

    ○是歲京外戶都計,一百三十四萬二千七十四,人口五百十六萬四千五百二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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