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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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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曰虛水羅,亦土饒而田則不過百餘結。臣等謂,若於政丞波吾達移置富寧鎭,而往來耕作虛水羅之地,以控賊路,則三東良、衿天、朴加遷所居野人,皆爲城底之氓。非徒自不爲賊,亦可禦他賊之入,如五鎭城底野人矣。然則南道之民,可萬世安寢矣。且別害及心方仇非等處,皆要衝之地,而城不可不築。然此兩地未可一時竝築,請以咸興以南之民,今年築別害,以北之民,明年築心方仇非何如?」傳曰:「依所啓。」

    閏7月11日

    ○丁亥,執義權瑠啓:「洪碩輔、閔師騫不可不遞。」傳曰:「雖以師騫醉酒爲言,然何宰相不飮酒乎?寧使飮水者爲監司乎?」仍賜宣醞于臺諫。大司憲成俔等製謝箋以進,其辭曰:

    聖恩罔極,蒙覆育以如天。愚臣不材,顧補報之無地。兢惶莫措,麋粉難酬。伏念,臣等猥以顓庸,濫叨言責。有謀猷必入告,斯直道而事君。非仁義不敢陳,恒匪躬而補闕。罄肺腑而抗疏,期啓沃以格非。今當諫諍之辰,忽被殊尤之錫,氤氳仙醴,若醉千日之春。聯絡御廚,咸飫八珍之味。遭逢至此,今昔所稀。恭惟聞義卽遷,從諫弗咈。在芻蕘而必擇,狂言亦容。雖菅蒯而莫遺,墜箴可採。遂令駑質,亦荷鴻私,臣等敢不砥礪丹衷,激昻素節?繩愆糾謬,期不負於初心。陳善閉邪,庶勿墮於厥職。

    閏7月12日

    ○戊子,承政院啓:「國家所重者,宗廟、社稷。殿下卽位以後,迨未親享社稷。今秋祭,請親行。」傳曰:「有別祭,何必於秋祭?」

    閏7月14日

    ○庚寅,傳曰:「左右鷹坊急速修繕。」

    閏7月19日

    ○乙未,平安道觀察使曺淑沂啓請耕墾草島、圓直島,命議之。尹弼商、成俊、李克均議:「草島、圓直島耕作補軍資事,請依所啓。」從之。

    閏7月20日

    ○丙申,義禁府堂上愼守勤、姜龜孫將咸鏡道流移人李同等推案以啓:「李同等云:『我國江界、咸興兩境之間,有空閑之地,名曰中坪,土甚肥饒。卓石孫、王仁江、王仁孫等二十餘戶,逃賦避役,入居其地。我等欲向其地,而於中途見捉。』且曰:『我若入歸,則當指揮其路,尋之何難?』臣等意以謂,若遣秩高朝官,率李同尋覓,則可知其虛實矣。」傳曰:「依所啓。」

    ○以李世佐兼判義禁府事,權柱忠淸道觀察使,閔暉黃海道觀察使,崔漢源承政院都承旨,安潤德左承旨,愼守英右承旨,李自健左副承旨,申用漑右副承旨,張順孫同副承旨,李坫弘文館副提學,申叔根司諫院司諫,沈順門弘文館副校理。

    閏7月22日

    ○戊戌,議政府啓:「義禁府據咸鏡道逃亡人李同之招,請遣敬差官,尋見咸興、江界中坪之地。臣等以謂,我土雖極邊,豈有閑曠之地,而無賦役乎?疑是李同料其叛國之罪,必置極刑,故誣辭告之,欲延須臾之命耳。且近日多聚矢人於弓房造矢,萬幾之暇,時有行氣之日,則執御弓矢,顧無妨矣。若專尙於此,日以爲事,則恐妨萬幾。且一年上納之數少,而用度太煩。我國所用,皆出於下三道,而今皆失農,一應調度皆減省,而猶不廢無益之費,臣等深以爲憂。」傳曰:「中坪事,依所啓,勿遣敬差官。矢人事,非造矢也,但使矢人擇箭竹,以爲他日用也。卿等聞之誤矣。」

    閏7月24日

    ○庚子,傳曰:「帶方府夫人宋氏所進花銀價,緜布二千一百匹,顯淑公主所進銀價,緜布七百五十匹題給。」

    閏7月25日

    ○辛丑,齊安大君琄進花銀二錠,命戶曹市准給價。

    閏7月27日

    ○癸卯,持平李幼寧啓:「帶方夫人、顯淑公主、齊安大君等進花銀。金銀珠玉非人君所當寶也。若開示好尙,則下爭慕效,請須却之。」不聽。

    八月

    8月1日

    ○朔丙午,傳曰:「尹萱女子以淑儀入闕。」

    8月4日

    ○己酉,傳曰:「慶尙道星州花園縣所在蘇木一千斤,其令上送。」

    8月5日

    ○庚戌,領議政韓致亨、左議政成俊、右議政李克均啓:「今年水旱之災,八道皆甚。又江原道山崩,咸鏡道蝗災。且八月則雷始收聲,而今則雷電,災變不細。臣等旣不自安,而弘文館上箚云:『在下者未盡燮理之道。』臣等避嫌。殿下亦當側身、修行,以答天譴。」又書弊事四條以啓曰:

    一,平安一道沿江諸鎭原住之卒,勢分力弱,南官更戍之軍,冬夏未休,連雲疊嶺,石齒鳥道,往還相綴,馬斃人仆,將不能支。大抵人之勇?不同,一人之力,或敵十人;十人之力,或敵百夫。今京外豪富子弟,驍勇絶人,而欲屬內禁衛者,無慮數百人也,而本衛之額有限。臣等以謂,甲士、遞兒三四百,移屬內禁。一,忠淸、黃海道觀察使以兼節度使,故有例率軍官。但此二道無賊變,請權罷。一,近聞,慶尙道花園蘇木一千斤,命輸來。今年下三道有旱災,又有日本使臣,驛路騷擾,請停寢。一,弓匠三十餘人選入內弓房,其朝夕供饋之費甚不貲。請付之有司,勿用別匠。

    傳曰:「造弓事,事幾過半,不可中止。蘇木欲用於諸君出閤時。餘皆依所啓。」

    ○平安道觀察使曺淑沂作偸桃說以獻曰:

    伏以,鄕井有東西隣焉,東隣園有桃,其實美焉。西隣之惡少年,不耐流涎,攘竊二三顆焉。東隣之廝養,請攻之以杜後來之漸,主人曰:「不可。」置而不較,反諭之以和言,惡少年幸其無災,今日盜若干,明日盜若干,無所忌畏,東隣猶自不較,繚以垣墻,固以扃鐍,竟晝夜以防之,疲心力以守之,而樹顆無幾矣。人曰:「初若聽廝養之言,何至今乃爾?」吾聞其說曰:「事雖有大小之殊,勢有所大似焉。今國家之待建戎,正猶東隣之待西惡少年也。」頃年渭原之境,有賊作耗一二人,請討振威,以防後日呑噬之患。廟謀曰:「不可。」置而不問,猶使人約好通和,又從而贈之以賄幣。自此之後,戎益跳梁,虔劉我邊氓,無歲無之,猶不振威,遠徵士卒,分戍邊陲,雖遣羽衛之兵,而無益於備禦之實,山羊會之敗,言之可謂痛心。屬時詘不可擧贏,有一術焉。鎭戍之兵,分爲三運,或由滿浦,或由理山,或由碧團而入,以恐動之,則自救不暇,安有侵軼我疆之爲哉?且賊必以我爲?,而乃終不競,後雖有擧,必不設備。若是而待時大擧,則執訊獲醜,猶可必也。

    命議之。尹弼商議:「彼賊近來作耗邊鄙,誠宜別設其策以鎭之,今觀淑沂之策似可矣。但慮本道士卒先自勞困,無益於事。非徒此也,越入彼境,脫有蹉跌,雖悔何追?調遠道之兵,大擧入攻,殄殲無遺,乃上策也,然此則勢不可爲。」成俊議:「淑沂所獻之策,似爲有理,但所率軍士數少,萬有不謹,將帥深入彼地,而彼若大擧邀之,則恐或致敗,實非萬全之策。然國家旣不得大擧問罪,彼之懲戒無由,姑令節度使,依淑沂所陳,親自率軍,一二次越江示威何如?」從俊議。

    8月6日

    ○辛亥,傳曰:「學校養育人材之所,雖値凶歉,非冗食之例。儒生供饋之費,其勿減省。」

    8月7日

    ○壬子,領議政韓致亨、左議政成俊,右議政李克均啓:「弘文館疏,有位燮理者,不辭其職。臣等俱以庸劣,忝居廟堂,未能盡職,以致殿下之闕失,請遞臣等。且疏辭激切,甚合事體,請更加留覽。」尹弼商啓:「觀疏辭激切,在成宗朝若有如此激切之疏,則常置左右,以備覽。」傳曰:「勿避。以弘文館論曺淑沂箚子,示政丞等。」致亨、俊、克均啓:「越江觀兵,非淑沂始建之策,在世宗朝嘗欲爲之。淑沂豈欲邀功而言乎?」

    ○右贊成愼守勤啓:「今觀弘文館疏,有指戚蜿之言,臣何以靦然在職乎?請辭。」承旨愼守英亦避嫌,不聽。

    ○弘文館上疏,論臺諫皆觀望畏縮,無力爭之事,不厭衆心。臺諫辭職,命議之。韓致亨、成俊、李克均啓:「弘文館、臺諫互相攻駁,果如上敎,甚非美事。然臺諫固非常員之比,改差爲便。」傳曰:「遞之。」

    ○傳曰:「水晶十二塊入內。」

    ○命議築城便否。韓致亨、李季仝、柳濱議:「事鉅則弊必有之,今發南民赴西北,以興大役,非不知有弊也。但以平安一道防守之苦,倍蓰於昔,民生日以凋弊,雖歲遣別將,以助防禦,兵分力弱,被虜被殺者動以百計,其爲患害,靡有紀極。故請築長城,列障堡以截虜騎充斥,使吾民得以奠枕,而朝廷無西顧之憂,則雖有暫時之勞,豈不爲萬世之利哉?」成俊議:「近年以來,賊變頻數,本道軍民防戍,暫無休暇,勢將不支。臣於去年,因西征之議,考本道軍數,去癸丑年軍額二萬九千,今則一萬九千,減耗至此。但視今日不至大敗,謂築城爲無用,謂議者妄爲紛紜,何以異於『厝火積薪,而處其上,火未及燃,因謂之安也?』祖宗朝軍額倍多,防戍且歇,未必築城而後安也。今則賊之奔突難測,備東則犯西,備西則犯東。況近來,中朝於鴨綠江邊,漸近設堡,在前東八站等處,鎭堡遠排。在此無艱苦之事,而民猶有潛投者,如今民之艱苦已甚,又無城堡之限,欲投者雖挈家而逃,誰能知而禁之?此亦不可不深慮。儻曰:『民怨不少,不可犯之。』則小民無知,祈寒暑雨,尙且怨咨,況樂於赴役乎?上古之事尙矣,三代以下,安有擧役,而民不怨者乎?儻曰:『邊將得人,可無賊變。』則近年以來,本道節度使鮮有不敗者,豈皆庸劣,不能措置而然也?臣反覆思量,固邊之策,無踰於此。雖臺諫、弘文館極詆臣議,然臣猶執前議,未敢更改。」李克均議:「築邊城,冀民息肩耳。長城雖曰無功,古今爲國家者,不倚城池之險以安民乎?長城之築,雖曰勞民,然亦有爲民之意存焉。臣等年前議調下三道人民築城之事,因年險未得施行。今築城條目未擧,而衆議紛紛,臣未知措施之宜。不役民而成大事,古今未之有也。」李克墩、李世佐、朴楗、申浚、朴崇質、李諿、蔡壽、宋軼、洪自阿議:「固國安民,無踰於築城,然若欲大擧,勢有所不可行者多矣。我國田結數少,雖十結出一夫,不過二十萬。役二十萬人,築數百里之城,事鉅力微,勢終不可行,一不可也。以南北地勢、遠近計之,則程途幾四十日,而往返則八十日程,又留役三十日則已過百有餘日。其往返留役,一人所食,必資數人乃輸。是名爲二十萬人,而實則六十萬人,二不可也。北方早寒,若南人秋九十月間入歸,則氷凍前未及赴役。若當春解凍後始役,則役畢還來,又未及耘耕,終必失業,三不可也。若今年不得畢築,又明年未畢,則必將再擧、三擧而後已,數十萬遠道之衆,其忍再役乎?四不可也。彼虜以獲我人民爲奇貨,窺伺萬端,虜我農民,無歲無之。今若以數十萬之衆,布列於沿江上下,則彼之窺伺益甚,以江邊數少軍卒,其盡處處守護,使之無患乎?五不可也。大抵慮事之際,自以謂必無弊,及設施之後,弊事必多。今以臣等妄意計之,則其初有此五不可,設施之後,安知有大於此者乎?請役本道及黃海道步兵、水軍,先其要害,漸次而築。」

    8月8日

    ○癸丑,受常參,御經筵。參贊官李坫曰:「觀曺淑沂所獻策,臣雖不知邊事,今年越江觀兵,明春又如是,則彼必畏遁,不得安居,適以生邊釁矣。淑沂詭爲偸桃喩說,以動聖聽,其罪不可不問。」領事李克均曰:「淑沂目覩西民不得安居,不勝憾憤,旣不得大擧問罪,故欲觀兵,使彼知所畏懼,而如是啓之矣。彼人得我國之民一名,其價至牛馬七八,其利大。故獵獸之際,必虜我民。越江耀兵,世祖亦嘗欲爲之。今若以一千兵,越江耀武,則彼以謂,擧兵入攻,奔竄無暇,則少有所懲畏矣。臣在滿浦時,與黃衡率軍,嘗審邊路,衡失路,適逢溫下衛、建州衛等野人,野人曰:『請勿擊我輩。』莫不震懼,今若觀兵則可矣。」王曰:「彼每侵虜,而一不示威,則坐受其辱,安所懲乎?」

    ○以成俔知中樞府事,許琛刑曹參判,韓斯文司憲府大司憲,崔灌司諫院大司諫,鄭光弼執義,朴仲幹司諫,鄭麟仁掌令,權鈞弘文館應敎,沈順門、辛殷尹持平,成翰獻納,鄭渙弘文館副校理,尹珣、李堣正言,洪貴達同知中樞府事。

    ○政丞等啓:「無子女大君、公主繼後,依大君例,給一百口;王子君、翁主繼後,給七十口,餘皆還屬內需司。奉祀者三代旣盡,則其所給奴婢,竝還屬,妾及諸處贈與奴婢,亦皆還屬。若有妾子女者,以奉祀所得奴婢、田地,依《大典》分數給之。第宅代盡則亦還屬,田畓竝令推刷。」傳曰:「依所啓。」

    ○傳曰:「蘇木一千斤入內。」

    8月9日

    ○甲寅,受常參,朝啓。承旨張順孫啓:「忠淸道忠州囚私奴玉同打殺八同罪,絞待時,初覆。」王曰:「依律。」御經筵。侍講官金千齡曰:「曺淑沂作《偸桃說》以獻。臣等以謂,本道軍卒不過四五百,而分爲防禦,率其餘卒,輕入彼土,彼人若知吾軍不多,伏兵要路遮擊,則將以耀兵,而反爲所陷,請按其罪。」王曰:「試之可矣。」領事成俊啓:「淑沂作《說》以聞,似不穩當,然在世宗朝亦嘗爲之。近來武人多陳此策,弘文館不知此意,恐其致敗。然深入則或有見敗之危,若依淑沂之策,則非深入彼地,遠不過一百里,而只耀兵示威。雖云:『野人逐水草而居,無恒居之地。』然彼亦耕農,若二三次耀兵,則必奔竄失所,不暇刈穫,豈不畏懼乎?今柳順汀以主將鎭邊,使之率軍越江,以耀兵威,則萬無致敗之疑。」

    ○議政府啓:「近日用度浩繁,臣等以謂,今年漕船多致敗沒,下三道失農太甚,今不宜濫費。且近年國用有餘者,專由祖宗節儉儲峙之功,請須節儉。」傳曰:「兩大妃殿進上及內需司等處所用,皆不得已。雖云節儉,豈可當用而不用乎?」

    8月10日

    ○乙卯,受常參,御經筵。侍讀官姜澂曰:「淑沂之說,甚謬妄。若從其計,興軍輕入,求以耀兵,不幸蹉跌,雖悔難及。」領事韓致亨曰:「淑沂非欲深入征討,只欲領兵越江示威耳。世祖朝嘗率軍越江,屯兵示威,非自今日始。臣亦以謂似無妨矣。」正言尹珣曰:「若一度觀兵,則彼果畏懼。若至於再,則彼知我軍之少,伏兵要害,據險擊之,則是亦可慮。」執義鄭光弼曰:「淑沂此策,甚麤踈。作爲詭說,以進人主,是戰國譎諫之士所爲。處置諸事,恐類此麤踈。」

    8月11日

    ○丙辰,受朝參,御經筵。講《綱目》,至人不學,則不知道,侍讀官朴誾曰:「此眞古人之格言。人君爲學,當以治心爲主。若不治心,而徒爲口讀,則非徒無益,反有害焉。」領事李克均曰:「心固易縱,若小放焉,不能常存於方寸。尋章摘句,非人君之務,請須勉焉。」至齊《高帝紀》詔二宮諸王,悉不得營立數邸,封略山湖,誾曰:「齊雖亂國,此事甚善,人主所當鑑。」克均曰:「封略山湖,其弊甚太。軍器寺柴場,分占於王子君家,其傍居民不得薪芻。私占柴場,法不當爲。」執義鄭光弼曰:「韓忠仁今爲慶尙左道節度使,甚不合。」獻納成翰曰:「崔漢侯爲南原府使。南原大邑,漢侯年踰七十,必不堪任。」王曰:「雖老,豈不堪任?」光弼曰:「大抵國家昇平,禍亂易生。今西鄙有事,而於南方又不擇將而遣,使生邊事,則南北皆不安靜。」王曰:「然則當改。」

    8月12日

    ○丁巳,受常參,朝啓。承旨張順孫啓:「慶尙密陽囚濟用監婢延今,與奸夫宋同殺本夫石同罪,斬不待時,三覆。」王曰:「依律。」御經筵。

    ○命議復新寧及光州陞牧,置判官,驪州革判官事。韓致亨、成俊、李克均、李克墩、李世佐議:「大扺設邑置守,本欲爲民。革之而民怨,復之而民喜,則革邑可復,冗員可除。」傳曰:「新寧當復立,光山陞爲牧,驪州判官革之。」

    ○慶尙道觀察使金應箕啓:「淸道居良女終非父母死,設影堂,行朝夕奠,十年不輟,孝行卓異。」命旌門、復戶。

    8月13日

    ○戊午,王觀稼于西郊。

    8月14日

    ○己未,以崔璡爲禮曹參議,鄭渙弘文館副應敎,柳子光兼五衛都摠管,李昌臣同知中樞府事。

    8月17日

    ○壬戌,王觀稼于東郊。

    8月19日

    ○甲子,兵曹判書李克墩啓:「今觀平安道事變,靉陽堡唐人,已曾通書云:『彼人將欲作賊于朝鮮。』但其唐人書,則十二日午時來報,廟洞之敗,則在十二日之曉,報邊之書,得見於已敗之後,雖有智者,何可及也?以此觀之,此事非邊將失禦之所致。臣意以謂,節度使當於平時,常若見敵,謹密措置,則恐無此敗,邊將等不可不鞫。但今防禦最緊,邊將等拿來未便,遣朝官推鞫,知其罪狀輕重,而處之何如?」韓致亨、成俊、李克均啓:「臣等之意,亦如兵曹所啓。但兩界在前有越江斥堠之法。近來以斥堠人數被虜獲廢之,然斥堠不可廢之。不先斥堠,而直行稱羅兀,稱羅兀,則成軍而出,彼賊見之易,而我軍避之難也。若令一二人潛入體探,則待之簡密,而賊不能知,請復設斥堠之法。」從之。

    ○兵曹啓:「在前戰亡者有弔恤之典,近來廢之未便,請平安道戰死人等特弔恤,以慰邊民。」從之。

    ○賜恩榮宴于議政府。

    8月20日

    ○乙丑,受常參,御經筵。大司諫崔灌曰:「前者柳子光爲都摠管、特進官,皆被駁見遞,今不可還授。兵曹非不知,而乃敢擬望,不無其情,請推鞫。」掌令鄭麟仁曰:「前日言官論子光之言行心術,乃命遞之,士林皆以爲快,今復授之。小人進退,人主之明暗關焉,請遞之。」王曰:「不可以此,終身禁錮。」麟仁曰:「具詮父子末非相奸事,臺諫風聞方鞫,事干不及於詮父子,而詮遽上言,請移禁府,推究言根出處,以正重典。是欲與臺諫,角立相詰也,請還移本府鞫之。」傳曰:「依所啓。」

    ○兵曹判書李克墩啓:「柳子光薦望,責專在臣。子光爲人,苟有所懷,不忍含畜。奉使咸鏡道時,見其鮮味,心欲進獻,豈有他情?其時臺諫論駁被遞,臣意以謂似過矣。故今亦擬之。」

    8月21日

    ○丙寅,受朝參,御經筵。

    ○下山菊一盆于承政院,仍賜宣醞。御書曰:

    金風無處淡,黃菊滿階香。寂寞銀臺裏,須浮賜酒觴。

    8月22日

    ○丁卯,受常參,御經筵。承旨張順孫啓:「昨日下問三老五更之例。前無此例,但成宗朝欲行此禮,鄭麟趾、金守溫皆參三老五更之列,而或以崇佛,或以貨殖,被駁而不與,成宗欲行而未果,但幸學、行養老禮。」獻納成翰曰:「今以年少駙馬爲提調,提調所任非輕,豈年少不曉事者所當爲哉?請改正。」掌令柳世琛曰:「金叔演爲光州牧使。無物望,請改正。」不聽。

    8月24日

    ○己巳,受常參,朝啓。承旨張順孫啓:「慶尙道咸陽囚司贍寺奴都致、夏知等,燒私奴金三家、刦奪罪,斬待時,三覆。夏知年未滿,請減死。」王曰:「都致依律,夏知減死。」

    ○御經筵。

    8月25日

    ○庚午,受朝參,御經筵。

    8月27日

    ○壬申,受常參,朝啓。承旨張順孫啓:「黃海道囚金益良通奸四德,殺害本夫罪,四德凌遲處死,益良斬待時。」又啓:「刑曹囚勿金打傷養母今音同罪,斬不待時。」王曰:「依律。」

    ○御經筵。大司諫崔灌曰:「今年下三道凶歉,故凡冗費皆減省。福世菴內佛堂僧廩,旣已減之,而尋命還給不可。且兩大妃殿,則旣以一國奉養,何用別進?近聞,米豆百餘碩輸於內需司,亦甚不可。」王曰:「大妃殿進上事,成宗朝亦有其例,此則臺諫所不當言也。」

    8月28日

    ○癸酉,雷。

    ○御經筵。傳曰:「日本國使臣接見時,妓三百,令盛飾梳粧,分列東西,《步虛子》促節連奏。」

    8月29日

    ○甲戌,臺諫啓:「今年夏旱秋雷,災變屢作,由於爵賞猥濫,小人進用。」因論築城不便,柳子光不合都摠管,李昌臣不宜陞嘉善,傳曰:「予則以謂,災變之作,朝廷不和而然也。近來大臣所爲,臺諫駁之;臺諫所爲,弘文館駁之,雖云公論,不無猜忌之風矣。」

    8月30日

    ○乙亥,王接見日本國使臣弸中等于仁政殿。

    九月

    9月1日

    ○朔丙子,日食。

    ○平安道敬差官柳軒陳弊。

    一,平安道軍士長在邊圉,一年之內,在家之日不過二三朔。由是,漸就凋殘,軍裝盡敝,持木弓者過半,或有持杖,而無弓劎者,馬匹衣服亦不能繼。軍器寺甲冑、弓箭及諸島馬匹,量數頒給,以蘇軍戶。一,江邊驛馬數少,凡使客過行,刷出軍士馬匹,以備騎駄。道路至險,一度往還,多至顚仆,或斃於路,請嚴立刷馬之法。一,江邊居民貧困太甚,遠處田地,則邊將恐其被虜,禁不得耕,農民出入,亦不得以時,朝則必霧捲稱羅兀而後,開門出,暮則日未夕而還入。由是,未得趁時耕種,以至失業,請減邊郡租稅,以蘇民生。一,各鎭各堡相距,近者十五餘里,遠者二十餘里,皆通路可及相救,獨阿耳、山羊會兩鎭,相距幾六十餘里,其間有麻時里坪,有羅下洞。此平衍可居之地,而棄而不守,賊雖來屯,人不得知。且此地與彼土婆猪江洞口相望,彼賊造者皮船,必由婆猪江流下。臣意,設巨鎭于麻時里坪,則賊船不得流下,而阿耳、山羊會,皆有相救之勢矣。一,本道地廣民稀,軍額本少。加以或被虜、或流亡,日減月損,沿邊各郡,恐將不守。臣意,漸徙南方軍丁,以實空虛之地,則軍額得以少敷。一,本道軍糧數少,而閑曠可耕之地甚多。如雲山、熙川、寧邊、平壤等處,沃野彌望,而皆不耕墾。臣意,廣置屯田,使三浦船軍耕種,則軍糧得以少裕。

    ○西北萬戶黃繼同啓:「端川正兵沈龜宛語臣云:『有尹水同稱名人,潛與金從信語曰:「有一地閑曠,甚沃饒,無賦役,從我往居何如?其地居民無冶匠,故令余招來。」從信云:「安可信汝之言而輕往?姑使雇工,先往視之,然後當往居。」』臣聞之以謂,國家方尋中坪而未得。卽追捕尹水同則逃歸,但捉從信及雇工韓叔文,問其形勢,叔文答云:『余經宿五日,而至於其地,居人有送葬者,寄食於其家。仍至山寺留七日,民戶五十餘皆豐富。寺僧云:「元居者乃卓石孫。」』也。」

    9月2日

    ○丁丑,議政府啓:「唐陽尉洪常以調鷹,往碧蹄等處,騶從甚繁。近有災變,如此弊事,不可擧也。且常以一品宰相,身莅鷹犬之事未便。」傳曰:「調鷹,祖宗朝亦嘗爲之矣。」

    9月7日

    ○壬午,下御書曰:

    拍一、玄琴三、笛二、牙箏三、草笛二、杖皷一、唐琵琶三、伽倻琴三、嵇琴篥笛二、善歌者六,鼓一入內。

    仍傳曰:「除瞽師,皆令妓入奏。初九日曲宴故也。」

    9月9日

    ○甲申,傳曰:「緜布一百匹、布子一百五十匹入內。」

    9月12日

    ○丁亥,傳曰:「緜布、正布各一百五十匹,米五十碩、黃豆三十碩,賜月山大君妻朴氏。」

    9月15日

    ○庚辰,守知中樞府事權健卒。字叔强,安東人。近之曾孫,擥之子。年十五中進士,十九中別試,授成均館直講,遷弘文館校理,轉應敎、典翰,陞副提學。壬寅拜同副承旨,累轉至都承旨。丙午遷禮曹參判,歷司憲府大司憲,漢城府左尹,兵曹參判。辛酉以病辭,授知中樞府事,卒年四十四。謚忠敏,廉方公正忠,好古不怠敏。天資端方,居家篤於孝友;立朝守正不撓,淸愼自持。兄傑早亡,諸子皆幼。健事嫂如母,視孤如己出,撫養敎誨,卒使成立。又能力學博覽,爲文章平淡。素抱淸羸之疾,心存淡泊。公退之暇,必屛居一室,左右圖書,吟嘯其中,常若有恬退之志,而其文章、政事之才,人以公輔期,早世不大施,惜哉。

    9月17日

    ○壬辰,柳子光上疏曰:

    伏以,徐居正著述,極口毁臣請治韓明澮不道之罪之事。未知居正敢以明澮無不道之罪乎?其著述何以反謂臣爲誣妄上疏乎?明澮指觸成廟,發爲人臣不可出口大不道之言,請貞熹王后不宜歸政成廟云云,明澮之罪當死。其時明澮權勢可畏,雖臺諫不敢極言請罪,而臣獨奮不顧身,累上章請置於法。成廟不以臣爲罪,臺諫亦不以臣爲非。昔孔子致事居魯,猶沐浴而請討隣國之賊。況臣以有微功,與國同休戚,治明澮之罪,固其職也。戊午年尹弼商、盧思愼、韓致亨及臣子光等,上金宗直、金馹孫之變。亂臣賊子不道之惡,必臺諫然後,可以言之乎?居正之以臣誣妄上疏,著述毁臣者,居正與明澮,自少同遊學,其交甚密,知有明澮,而不知有朝廷矣。居正著述毁臣之心,符於明澮不道之心。若以居正爲是,則不道於君父者,何所懼乎?證居正之文,而搆臣之罪者,亦知有明澮、居正,而不知有朝廷、君臣之分者也。伏願殿下,辨居正之所以心,明澮之心,而著述毁臣之邪正焉。邪正旣辨,則明澮不道之罪,居正著述之非,章章自著,誰能以是爲非,以非爲是,而羅織臣罪乎?凡搆臣之罪,皆類是矣,臣竊冤焉。居正著述,又以臣爲因緣僥倖,得參盟府云云何也?戊子年臣爲兵曹參知,愼承善爲參判。九月世廟上賓,梓宮在殯。南怡陰結凶徒,康純搜覽前朝叛臣鄭仲夫本傳,沈朝廷之事,日期已迫,不意謀洩於臣。臣聞變,卽蒼黃馳馬上變殯側,夜將二鼓。是夜承善適入直內曹,睿廟驚動,卽命臣及承善,伸警闕內,措置侍衛,分捕南怡等黨甚衆,皆正典刑。睿宗論功,以臣爲首,承善次之。臣非因緣僥倖,得參盟府,凡有耳目,京外國人,誰不知之?山川鬼神,亦應知之;宗社列聖在天之靈,昭昭鑑臨。況仁粹大王大妃親經是變,未知居正何等邪人,指臣爲因緣僥倖,得參盟府,筆之著述,使後人托爲公論,搆臣罪乎?伏願殿下,辨居正著述之邪正。邪正旣辨,則臣之無罪之冤可伸矣,伏惟殿下垂察焉。臣之進鰒無他,獻芹之念,從心頭湧出。臣以司饔老臣,偶因公行,白日之中,持鰒而進。臣聞,祖宗朝大臣,皆爲私進。如光廟朝政丞具致寬,淸白道德,無出其右,而家釀鮮味,絡驛以進。世宗朝大提學卞季良,文章道德,師表一世,而私進豆腐,皆出於心術之欲要世宗、世祖而然乎?當時,未有論致寬、季良心術之不正也,伏惟殿下垂察焉。臣年今六十三矣,死亡無日。中夜不寐,屈指平生,家無不孝之行,國無不忠之節。但受性狂直,感激國恩,自少至老,見人之惡,則必陳不諱;聞人之非,必達無隱。是以,獨行而形孤,觸忌而仇多。如天安之人亦謂金宗直、金馹孫之獄,由臣而發,至欲以刀箭射臣,其他仇敵,何可勝言?臣每寒心。若非聖明中天,臣何至今得保性命乎?伏願殿下,辨居正著述之邪正焉。論臣者若曰:「明澮不道之罪非罪也,居正著述可法也。」又曰:「致寬、季良心術亦不正。」則臣當無言矣,伏惟殿下垂察焉。

    ○日本國使臣弸中、智瞻等求《東坡詩集》、《碧巖錄》、《黃山谷》等冊。命給之,《碧巖錄》未知何冊,其問於弸中。

    9月18日

    ○癸巳,雷。傳曰:「立冬後,天乃雷雨,其故何歟?且天變如此,二十日設宴,亦甚未安。然爲群老而設,故不停。其製恤刑傳旨以下。」承旨崔漢源等啓:「今雖九月,乃立冬而天乃雷雨,不可謂無召而適然。皆是陰陽乖和,而天示以譴。設宴雖禮文所載,似乖答天譴之道,請下求言之旨,以問闕失。且進大臣以咨訪焉,則闕失之事,滯鬱之冤,庶可開陳矣。」傳曰:「伸冤事,古云:『一婦含冤,六月飛霜。』固非細故。幷書傳旨以下可也。」

    ○持平沈順門啓:「恤刑伸冤,雖有傳旨,然應天當以實,宜避正殿,減膳撤樂可也。設養老宴於正殿,雖是歲事之常,遇災乃止,固無妨矣。」不聽。

    9月19日

    ○甲午,雨雪。傳旨議政府曰:「災不妄作,變不虛生,其休咎之機,實係於予。肆予夙夜兢惕,常懼刑獄失中、詞訟積枉,民有冤而弊未袪,政多闕而事不理,用獲戾于天,不克享心。近年以來,災變連仍,迄至今秋,年穀不稔。收聲之月,雷乃再發,此變之大者,罔知攸濟。是雖予不德所召,然上下勤恤,勉思補遺,修省應天,當務以實。念惟奉行官吏,不體予恐懼哀敬之意,不敬折獄,不謹聽訟,不釋冤、不理事,以重天之譴怒,其令中外,各供其職,以消變異。」

    9月20日

    ○乙未,王行養老宴。

    ○傳曰:「銀二十兩入內。」

    9月21日

    ○丙申,大雷電、雨雹。

    9月22日

    ○丁酉,承政院啓:「去夜大雷電。前此雖再下恤刑之敎,外人視爲尋常,不知聖上側修之實。臣等以謂,當召集大臣,咨訪闕失。」傳曰:「徒、流、付處、充軍人,疏放伸冤。」

    ○臺諫啓:「近日災變,殆無虛月,去夜雷電、雨雹。雖下傳旨,然此特文具,非應天以實之意。請召大臣,講求闕失,以盡弭災之道。」

    9月23日

    ○戊戌,尹弼商、韓致亨、成俊付標姜景叙、李守恭、鄭承祖、鄭希良等名以啓,傳曰:「竝放之。」又啓:「戊午年,臺諫雖於其時,有議謬誤之失,請還給職牒。」傳曰:「還給。但不可敍於臺諫、弘文館。」

    ○傳曰:「韓訓特放。」

    9月27日

    ○壬寅,受常參,朝啓。承旨張順孫啓:「全羅道和順縣囚律學李峻殺害妾奸夫吳浩及典獄署囚山伊三水郡全家入居逃來罪,皆斬待時,三覆。」王曰:「依律。」

    ○御經筵。講至《魏紀》,有曰:「魏主殺其叔父彭城王勰。」王曰:「魏主之殺勰是歟?」侍講官金千齡曰:「外戚專權,人皆畏懼,不得諍之耳。」

    9月28日

    ○癸卯,受常參,御經筵。司諫朴仲幹曰:「近來天變屢作,殿下固宜恐懼修省,數接大臣,咨訪治道。凡所以愼刑、伸冤,解民疾苦等事,靡不講求,以答天譴。」掌令鄭麟仁曰:「臣聞,在先朝八大君之胎,同藏於一處。至世祖卽位,請移藏其胎於他處,世祖曰:『勿移。本兄弟同胎,同藏何害也?去標石,立誌石以別之可也。』請今亦依此例,諸君之胎,同藏一處。」

    ○左議政成俊啓:「臺諫以臣之議子光事爲是非顚倒,然子光之疏,居正以子光論明澮事,指爲誣妄。但其時,成宗春秋鼎盛,而明澮至引魯山之事,不可歸政,故臣謂,非子光誣妄,乃居正誣妄耳。徐居正文章爵位,一時所望,而臣則素不取其人也。居正與朋友平時談論,每以不得爲政丞爲恨。且與子光交遊甚密,其著述論之如此,則表裏不一,故臣如此議啓耳。臺諫論臣云:『是非顚倒。』請辭。」傳曰:「韓明澮之言,果如所云,則是乃人臣所不得出諸口之言也。予於經筵,見《綱目》云:『魏帝崩,將立太子,王顯言:「須奏中宮。」崔光曰:「帝崩,太子立,國家常典,何用稟中宮?」』人臣當如是耳。今之臺諫,則少有不合於己議,則皆謂之非矣。以此成風,是所謂以是爲非,以非爲是者矣,其勿辭。」

    9月29日

    ○甲辰,受常參,朝啓。承旨張順孫啓:「典獄署囚軍資監書吏崔陟、金文一木緜受贈,未納田稅,濫錄重記罪,斬待時,三覆。」王曰:「依律。」

    ○御經筵。持平沈順門曰:「近來天變屢作,應天當以實。成湯六事自責,周宣側身修行,皆以實也。前日有天變,而不停養老宴。人君遇災,則當撤樂、減膳,豈若是乎?」

    ○以尹孝孫爲議政府左參贊,宋軼工曹參判,崔漢源全羅道觀察使,安潤德承政院都承旨,愼守英左承旨,李自健右承旨,申用漑左副承旨,張順孫右副承旨,李坫同副承旨,金勘弘文館副提學,黃璘司憲府執義。

    9月30日

    ○乙巳,受常參,御經筵。

    ○傳于尹弼商曰:「柳子光論明澮不道之事,明澮所言,卿必聞之,其詳言之。」弼商啓:「臣以慶尙監司遞來,貞熹王后引見,傳曰:『予旣歸政。』臣對曰:『歸政事,允協人望。』此外更無他聞。」傳曰:「卿其時在外,雖非目覩,豈以大臣而不知乎?明澮之事,非欲追論,欲聞其詳。」弼商啓:「其時臣親聞貞熹傳敎曰:『嗣王學問高明,春秋鼎盛,而女后聽政,於義不合。故已歸政矣。』此外無他傳敎。如明澮所不言之事,子光誣爲陳訴,則子光之不正可知。明澮若出此言,則子光之陳訴,雖似輕薄,豈爲非乎?其事載《政院日記》,考之可知。」

    ○持平李孝敦啓:「不遞柳子光都摠管,甚未便。臣爲正言時,子光心術之不正,或疏或箚論啓,都摠管與特進官,皆命遞之。其後復除都摠管,臺諫亦論啓,而御書以爲:『代以稱職者。』今敎墨未乾,而復命勿遞,似爲失信。人君之道,所貴者果斷,請去邪勿疑,以快衆望。」

    冬十月

    10月1日

    ○朔丙午,受常參,御經筵。

    10月2日

    ○丁未,掌令鄭麟仁啓:「賜大君柴場,其弊有二。柴場周圍幾十里,私家擅有六十里之地一也。其傍近居民,或作山田,以資耕食;或採薪芻,賣以資生,禁民樵牧二也。昔齊宣王之囿四十里,孟子以謂:『爲穽於國中。』今私家有六十里之場,其爲穽國中豈少哉?且前日欲打圍而天雨,今又將打圍而雨,天意未可知也,請停之。」傳曰:「柴場事,前日言之已悉矣。近來久廢閱武,軍士恐至懈弛,故欲打圍。若不預習武事,而卒有不虞之變,則將握筆以應之乎?正如對五尺童子而言之。」

    10月3日

    ○戊申,傳于尙衣院曰:「各色紵絲三匹入內。」

    ○議政府啓:「李峻殺害其妻奸夫吳誥,當死。但凡死囚必三覆者,所以爲囚求生道也。峻雖云殺人,以本夫而殺奸夫,情罪非他殺人之比。雖曰非奸所捕獲,旣入籬內,奸狀已著而殺之,請減死。」傳曰:「減死。」

    10月4日

    ○己酉,王親閱于箭串。

    10月6日

    ○辛亥,受常參,朝啓。承旨李坫啓:「典獄署囚安質已殺害金富業罪,絞待時,三覆。」王曰:「依律。」

    ○御經筵。

    ○以具壽永爲知敦寧府事,柳洵戶曹判書兼同知經筵事,朴說弘文館直提學,成允祖副校理,鄭鵬守司憲府持平。

    10月7日

    ○壬子,受常參,御經筵。大司憲韓斯文曰:「請鞫柳子光欺罔天聽之罪,而命考《政院日記》。臣等觀居正《守職論》,始著明澮之事,終言交結朋黨,濁亂朝政,削勳籍,編配遠方。所謂誣妄,乃指交結朋黨,濁亂朝政而言,非指言明澮事也。」斯文、大司諫崔灌曰:「爵賞人君之所當重惜,具壽永以大君之壻,位至二品。今又無功擢陞,請須改正。」

    10月9日

    ○甲寅,受常參,朝啓。承旨李坫啓:「延安囚學生金益良同府接劉自中妻四德通奸後,殺害本夫罪,斬待時,三覆。」王曰:「依律。」

    ○御經筵。持平李孝敦曰:「沈湄所犯,已錄敗常案,法當禁錮子孫。今乃還給職牒,甚不可。」

    10月11日

    ○丙辰,遣同知中樞府事李昌臣、李秉正如京師,賀正。

    ○傳曰:「高原尉申沆加資。」

    ○柳子光將徐居正《守職論》以啓:「居正指臣曰:『羅織人罪,誣罔上疏。』然臣之坐罪招辭,無此語,乃居正之誣罔。臺諫每啓曰:『黜臣摠府,朝廷快之。』果有快於黜臣者,是必金宗直、金馹孫族黨。臣之進鰒之罪,豈重於審知《弔義帝文》、廬陵王詩之意,而謂金宗直非反逆。臺諫之罪又豈重於姜景叙、鄭希良之罪乎?且臺諫論熙載之放,不論姜景叙、鄭希良。一臺諫而同罪之人或論或不論,必有是非邪正。臺諫獨於臣,吹毛覓疵,期於必黜臣而後已,若一一下問臺諫,則未知何以啓之乎,臣願就獄自明。居正著述,專爲明澮而作。居正自少與明澮同遊學,撰明澮碑銘,盡敍其平生交密之事。居正首言臣攻明澮之事,次言臣對求言之疏,次言論碩圭之事,故臣亦擧重以明澮之事啓之耳。」傳曰:「臺諫、宰相始雖以公議發之,若挾私則豈維持國家、匡正君過之義乎?」

    10月12日

    ○丁巳,受常參、朝啓。承旨李坫啓:「江華囚鄭末同全家入居逃亡罪,斬待時,三覆。」王曰:「依律。」

    ○柳子光上疏,其略曰:

    居正著述,以臣好越職論事何也?昔宋朝范仲淹職非臺諫,而言事愈急,呂夷簡忌之,訴其越職,黜之於朝。歐陽脩責諫官高若訥不諫仲淹之黜,時人作《一不肖》之詩非之,不肖指若訥也。如臣無狀,安敢望於仲淹,居正實仲淹之罪人也。居正何以毁臣曰:「好越職論事乎?」此居正著述誣罔一也。又曰:「論一大臣,極口詆毁,比之霍光、梁冀,章三四上,殊不知怠云云。」者,指臣攻韓明澮之疏而言之也。臣非詆毁明澮,直疏明澮之罪耳。大抵詆毁者,誣加人罪,醜口毁辱之謂。明澮之罪,雖棄於市,亦有餘辜。居正何以毁臣曰:「詆毁明澮乎?」此誣妄二也。居正曰:「歷毁三公、六卿,朝無全人,凌轢朝廷,鞭撻簪紳,自以謂得計。」云者,指臣因求言之疏,而言之也。居正又曰:「論一近侍,極言其無狀小人,比之李林甫、盧杞、賈似道、韓侂冑者。」指臣論玄碩圭之疏而言也。碩圭以都承旨,在政院禁密至嚴之地,暴怒使氣,鬪罵同列,無禮於朝廷。臣悉書無禮之狀而疏之,亦宰相之事也,此誣妄四也。居正旣歷毁臣前後上疏之事,至指臣有鷄夜磔攘之禍,而係之曰:「朝中士大夫,以朋黨亂政受辜。」謂臣:「坐黨附權要,羅織人罪。」此居正著述之誣妄也。豈意臺諫摘居正著述誣妄二字,吹毛覓疵,必欲窘臣乎?況居正之言,非聖人之言;居正妄述,非朝廷律令,而今以居正著述,斥臣爲誣妄奸譎,臣實痛心。如臣孤立無助,机上死肉,誰復憐之?但恃日月之明而已。

    命議于政丞。尹弼商議:「子光前後疏,無誣妄之狀。」韓致亨、成俊、李克均議:「今觀子光疏,是暴白自己情素耳。但臣等前日,歷考《政院日記》,子光前後疏,皆指明澮、碩圭所失而言。其時非徒子光言之,臺諫亦皆論之。況子光疏內,別無誣罔之事,而居正何以曰誣罔?」

    10月13日

    ○戊午,受常參,御經筵。大司諫崔灌曰:「柳子光上疏乃曰:『證居正之文,構臣之罪者,知有明澮、居正,而不知有君臣之分者也。』其挫辱言官甚矣。人臣安可欺君以自明歟?」

    10月14日

    ○己未,受常參,朝啓。承旨李坫啓:「忠淸道忠州囚玉同打殺八同罪,絞待時,三覆。」王曰:「依律。」御經筵。

    10月15日

    ○庚申,御經筵。執義黃璘曰:「柳子光心術不正,當辨明是非。沈湄不可還給職牒。柴場旣有國法,不可濫賜大君。金萬壽誣上罪重,不可還給職牒。臣等累日論啓,皆未蒙允,不勝缺望。」

    10月16日

    ○辛酉,以朴說爲弘文館直提學,尹喜孫司諫院司諫,李自堅弘文館典翰,河沃副校理,李崇老司諫院正言,金漑弘文館博士。

    10月17日

    ○壬戌,受常參,御經筵。大司憲韓斯文曰:「觀子光疏,首言:『以臣之罷摠管爲快者,金宗直、金馹孫族親、朋友之黨類,』臣當聖明之朝,焉得不自明歟?」次云:『臣之進鰒之罪,孰與謂金宗直、金馹孫,非反逆之臺諫乎?』又云:『論任熙載之放,不論姜景叙、鄭希良之放。』臣等意以謂,任熙載恩出於私,故啓之;景叙等則因雷變,與大臣議,而疏放,故不啓耳。子光於前疏,旣云:『不知君臣之分。』挫辱臣等。觀其前後疏,可知其心術矣。「

    ○大司憲韓斯文、大司諫崔灌等啓:「子光大罪有四,以居正所不指之事,牽合明澮不道之事,以欺天聰一也。辱臣等云:『知有明澮、居正,而不知有君臣之分者。』二也。以攻碩圭爲大臣之事三也。『以臣之罷摠管爲快者,乃金宗直、金馹孫黨類。』欲謀陷臺諫四也。自古陰險之輩,欲陷論己之人,或有陰嗾於人者,未有與臺諫顯然相爭若是,請鞫。」不聽。

    10月18日

    ○癸亥,受常參,御經筵。

    10月19日

    ○甲子,王御仁政殿,接見日本國使臣弸中等。

    10月21日

    ○丙寅,傳旨戶曹曰:「米三十碩、黃豆二十碩,賜齊安大君琄。」

    10月22日

    ○丁卯,受常參,朝啓。承旨李坫啓:「咸鏡道囚都致馬三匹偸賣野人罪,絞待時。典獄署囚山伊徙民逃亡罪,斬待時,三覆。」王曰:「竝依律。」

    ○御經筵。

    ○大司憲韓斯文、大司諫崔灌等上疏曰:

    臣等伏以,子光本以俠客,掉三寸之舌,書盈尺之紙,遇知世廟,拔於卒伍,至於名載勳錄,位重崇班,孽賤恩寵,亦已極矣。可以奉身廉退,知分知足,而乃干預朝政,張皇權勢,竊弄威福,朋比群小,越職論事,敢大言於朝曰:「知無不言,以報國恩。」而其實則欺君陷人,以快報朋黨之讎怨耳。姜希孟所云:「外假忠直,內實奸回,小人之尤者。」此也。成宗洞照肺腑,親發其奸,命鞫禁府,而猶不服,在獄上疏,發許琛所不道之言,又欺成廟,然奸僞立見,卒伏其辜,命削勳籍,投諸遠裔。其後成宗特錄功、滌瑕,復其爵祿,而終成宗之朝,隱忍含糊,戢奸晦詐者,豈其本心歟?憚成廟卞之明,而制之嚴也。及成廟上賓,於是復用其詐,方在母服,欲脫其衰,而服君之喪,敢爲詭激之行,外示愛君之意。其奉使咸鏡也,駄進海錯,以爲售恩、固寵之計,擅啓守令微過,欲盜進退人物之權,驕詐竝見,邪惡日滋,雖古誤國之奸,何以加此?前此臺諫備論平生心術,殿下亦知其難近之狀,竝奪兼官,痛加裁抑,物論快之,咸服殿下知人之明。未幾還除摠管,臣等未審殿下以子光之疏爲是歟?子光之論明澮誠是也,則其交結朋黨,亦從而是歟?大抵本根惡,則其實亦惡;粉地不善,則畫亦不善。子光積於中者不正,故形於外者亦邪,禁兵豈不正之人所宜典哉?今若不遞摠管,則特進官亦必次第而復。經筵細氈,尤非凶邪之所宜近也。此正履霜堅氷之漸,君子小人消長之機。臣等彈論,正爲此懼,固非專因進鰒而論也,又非專信居正著述而論也。子光一心,都是奸譎,如朋黨、進鰒等事,特其緖餘耳。且其疏盛言己功者,恐殿下之加罪也。殿下若以功而赦之,則臣等恐殿下隳於老奸之術中矣。況子光有五大罪,殿下以爲微過歟?臣等請數之。顚倒居正著述之意,欺罔天聰一也。謂臣等不知君臣之分,挫辱言官二也。黨附士洪,以攻碩圭,成宗親摘其奸,竟坐朋黨、亂政之辜,而乃曰:「宰相事也。」猶强抗不服三也。擧大逆之人,冠之於疏,謀陷臺諫四也。又曰:「某事則論之,某事則不言。」恐嚇臺諫,使不得彈已,五也。昔熙、豐小人蓄憤,及其得志,復起邪說,以殲善類,然不敢顯訟,摘以他事。今子光則無所忌憚,負此五罪,而殿下不之罪者,以其有功歟?惡棘雖有樊圃之功,而近之則必剌人;暴犬雖有防盜之功,而狎之則必噬人。小人而有功,則其挾恃驕橫,何所不至?若不制於未然,而親信則剌、噬之患,鮮不及矣。故小不懲,則必至於大,伏望命鞫子光之罪,亟遞摠管,於公論幸甚。

    10月23日

    ○戊辰,受常參,御經筵。掌令鄭麟仁曰:「下敎云:『成宗朝子光濁亂朝政,罪不容誅,以其功重,只謫遠方。』上敎當矣。然成宗則鞫其罪,罪已著矣,而特減死。今則專釋不鞫,甚未便。」

    10月25日

    ○庚午,受朝參,御經筵。

    10月26日

    ○辛未,受常參,朝啓。

    ○傳曰:「臺諫、弘文館各有其職。今則臺諫所啓之事,弘文館又從而言之,然儕輩事則不言,大臣事,必皆論劾。此風無乃不美乎?其問經筵侍講宰相。」左議政成俊啓:「今之弘文館,卽古集賢殿。世宗創內佛堂,集賢殿上疏而已,未聞有如今時者也。」

    10月29日

    ○甲戌,臺諫合司啓:「昨敎云:『子光豈至如李林甫乎?』林甫遇明皇,故得售其奸。子光亦嘗欲售其奸,而成宗高明,竟坐濁亂朝政之罪。至於當代,進鰒市寵而被罪,故不得盡用其術。所遇之時,雖與林甫不同,心術則無異。臣等劾子光之罪,未能回天,而反見挫辱,不可就職。」傳曰:「子光無大過,而有大功,安可治罪?勿辭。」

    十一月

    11月3日

    ○丁丑,忠淸道節度使河叔溥卒。晋州人,議政府贊成事敬復之孫。中景泰癸酉武擧,補訓錬錄事。中丙子重試,累轉吉州判官。成化丙戌加通政,特授江界,歷義州節制使,平安、全羅等道節度使,刑、戶曹參判,忠淸道觀察使,永安北道節度使。弘治辛酉引年告退,三公勸王留之,王亦素聞其賢,手批褒之曰:「特加叔溥一資,以勵廉介之風。」授資憲知中樞府事兼五衛都摠府都摠管,尋授忠淸道節度使。卒謚敬節,夙興恭事敬,好廉自克節。性廉謹,莅官縝密,不妄施惠。

    11月5日

    ○己卯,大雨。

    11月6日

    ○庚辰,雨。以柳應龍爲司憲府持平,李荇弘文館修撰。

    ○臺諫論柳子光事,不聽,遂辭職。

    11月9日

    ○癸未,平安道節度使柳順汀因耀兵,擒野人五名,斬首以獻。

    11月10日

    ○甲申,承政院啓:「臺諫人主之耳目,不可一日無也。近者臺諫踰月伏閤,未蒙兪允,辭職而退。柳子光事,是非判然,請速斷。」傳曰:「子光無罪,臺諫論之不可,政院亦不宜言也。其召臺諫復職。」臺諫啓:「子光事,數月論啓,旣不改摠管,又不鞫之,臣等不敢就職。」不聽。

    11月11日

    ○乙酉,受朝參,御經筵。司諫尹喜孫論啓柳子光事,王不答。

    ○命咸鏡道敬差官韓亨允索御乘可合胡馬以來。

    ○傳曰:「臺諫論子光事,予意以謂,臺諫不當强論,退去治事可矣。其問之。」李克均啓:「子光進鰒事,臺諫指以爲非。子光疏內,言及臺諫者,此卽自伸之辭,而臺諫乃謂攻己,怒猶未息,其怒宜矣。然子光之事,非關係社稷,固不可治。臺諫又爲殿下耳目之官,其所論,非一人之私,在上裁何如耳。」傳曰:「大臣有微過,不可以臺諫所彈,遽命治之。予意以爲,臺諫不當强啓。」克均更啓:「子光之事,別無罪過,固不可治。世宗嘗作內佛堂,集賢殿上疏,直提學朴彭年亦上疏論之。今此弘文館,與臺諫勢相連緜。臣嘗爲臺諫,祖父亦爲臺諫,備知臺風。古之論事者,不必如是支離也。臺諫雖欲退去,反爲弘文館所制,不敢自由。今雖命退,臺諫必不退矣。士習如此,不可卒變。」傳曰:「臺風予非不知,而政丞亦嘗知之。政丞旣爲三公,猶不能變其習,予一人將如何哉?」克均更啓:「大抵轉移士習,其樞機在上。臺諫彈劾人物,固其職也。至如弘文館則乃侍從之臣,但補闕拾遺而已。其如彈擊人物,與臺諫竝立,豈其職任乎?」

    11月12日

    ○丙戌,受常參,朝啓。承旨李坫啓:「典獄署囚軍器寺奴內隱同渭原官奴永屬後逃亡罪及定州囚日守孫明好强奸十歲良女內隱伊罪,斬待時,初覆。」王曰:「皆依律。」

    ○御經筵。正言尹珣曰:「昨日以臣等進退,下問于大臣。爲大臣者,當分辨是非以啓可也。李克均乃曰:『臺諫爲弘文館所制,不能自止。』大抵臺諫凡有所啓,必衆議然後啓之,豈有爲人所制,而或啓不啓乎?若是則有妨言路。」王曰:「克均所啓之意,專爲臺諫、弘文館互相疑畏,遂成風故也。臺諫此習,雖名爲公論,實似操弄人君。比如屋,及其未傾,乃能修葺,屋乃不仆,否則屋必覆矣。臺諫此習,當於此時矯正,其問于政丞。」韓致亨啓:「上敎允當。世宗嘗於景福宮近處作佛宇,集賢殿上疏云:『有累聖治。』再度上疏而止,未有如此時之甚也。集賢殿卽今之弘文館。如其害於大體,則雖侍從之臣,固可言之,至如小事,則侍從之臣不宜如此煩啓。雖臺諫,大事則以死諫諍可也,小事不可如是支離,在上裁如何耳。」

    11月15日

    ○己丑,受朝賀。

    11月16日

    ○庚寅,傳旨戶曹曰:「租一千碩、米二百碩、黃豆一百碩、粘米五十碩、緜子一百斤、綿紬一百匹、細緜布五十匠進兩大妃殿。」

    ○弘文館上疏,論柳子光,幷論大臣有陰爲子光地等語,大臣因此引避。命下弘文館員于義禁府鞫之,仍下其疏曰:「問于政丞等。」左議政成俊、右議政李克均啓:「臣等觀弘文館疏,指臣等云:『忌惡人之彈擊大臣,爲杜塞言路之計。』是比臣等於王安石也。臣等適承下問啓云:『彈擊人物,非弘文館之任。』此非臣等之私言,臣等與領議政韓致亨常議於政府而啓也。臺諫則非常員,辟除行道,禁私謁,以言責爲重也。弘文館則在侍從之列,補闕拾遺,觀歷代可法之事,獻納於君,乃其職也。若以謂侍從,當彈擊人物,則政院爲侍從之最,何事不可彈擊乎?」克均又啓:「臣前日啓云:『弘文館彈擊人物,似不合事體。』云者,其意存焉。博士閔?父師騫爲忠淸監司時,前臺諫彈擊;修撰朴誾父聃孫爲水原判官時,前臺諫亦彈之。?等不顧此意,不避上疏,雖不能的知爲懷嫌而然也,然任言責之人,豈弘文館所當駁擊乎?其時卽欲啓之,以謂事涉言事乃止。」俊啓:「不特此也。詮聞,弘文館攻前臺諫上疏時,有一人製疏而來,誾見之,謂不合意卽裂之,乃自製焉,其意欲報復其父之事也。臣等非謂彈子光之事,而言也,聞如此之弊,不得不啓故耳。且於疏內云:『李季甸爲集賢殿時,亦上疏云云。』所謂季甸上疏者,臣等未知何事也,然臣等以三公受辱如此,決不可就職,請遞臣等。」傳曰:「如此之弊,何可勝言?弘文館於臺諫極論子光辭職之時,曾不言之,及臺諫旣止,乃敢如是,是豈可乎?且雖奸人之事,弘文館皆以爲是,大臣之事,則必駁擊。以此觀之,雖使周公、傅說生於今世,弘文館曾不饒焉。此弊豈一朝一夕之故?卿等當務變此習,豈可辭職乎?」俊、克均更摘疏中辭以啓曰:「『朦朧黑白,爲子光地,寧負殿下,而不忍負子光。』相得其人,則言路開,相非其人,則言路塞;臣等負三公之名,而得『寧負殿下,不肯負子光』之謗以就職乎?」克均啓:「臺諫畏弘文館而言,非獨臣言之,朝廷亦言之矣。」傳曰:「當鞫弘文館員等,勿辭。」俊、克均啓:「臣等非望此也,望遞臣等耳。且子光果是奸邪陰賊,則何惜一子光?請鞫子光奸邪陰賊之狀,若眞奸邪,則言之者皆以爲快,不然,子光亦得自伸矣。臣等之職,則決不可不遞。」尹弼商啓:「雖不指臣而言,然疏云:『今之大臣,不如古之大臣。』臣亦不能安心。臣以謂,子光似輕薄,未知其奸邪陰賊,故前日啓之亦然。昔王安石爲參知政事,諫官呂誨懷箚入闕,司馬光問云:『今日所言何事?』答云:『新參政也。』光云:『安石非小人。』誨云:『君未知之。』云云。以司馬光之賢,尙未知小人,臣等何以能知子光之爲人乎?鞫子光,誠爲小人,則當屛諸四夷。」韓致亨啓:「雖不指臣而言,俊、克均所啓,亦臣之所嘗同議也,請避。」傳曰:「卿等其勿辭。」

    11月17日

    ○辛卯,大司憲韓斯文等啓:「臣等庸劣,未能回天,弘文館上疏駁之甚當。臣等被論,豈可安然就職?」

    ○弘文館副校理權弘啓:「臣以病在家,伏見推鞫本館傳旨。指子光爲奸邪陰賊之事,則臣於前日上疏,亦嘗論列,請就獄。」不聽。

    ○左議政成俊、右議政李克均啓:「弘文館員不可罪,何必鞫之?承政院昨日亦啓:『鞫弘文館爲未便。』是以弘文館爲公論而然。又云:『寧負天子,不可忤權臣。』是指臣等爲權臣,亦甚未安。」領議政韓致亨啓:「疏內雖不擧臣而言,然當初下問時,亦同議而啓,請辭。」傳曰:「弘文館豈是公論?卿等無辭避之理。」傳敎承政院曰:「弘文館速鞫可也。臺諫常畏弘文館,其令勿畏速鞫。」克均啓:「臣前於下問之日啓:『侍從言事非其任。』意有在焉。臣初出身,分於集賢殿。未幾罷集賢殿,故未能詳知。然臣兄克堪長爲集賢殿員,臣雖不親在其職,豈無聞見乎?臣未聞李季甸之事也。」成俊啓:「臣三寸叔父李思哲同居一家,臣其時年亦不少。如有所聞,必能記憶,臣亦未聞季甸之上疏也。然弘文館上疏云:『世宗敎云:「季甸之疏又來矣。」』又云:『成宗嘗敎云:「弘文館與棟樑同。」又云:「與臺諫無異。」』此皆臣等所不聞,而弘文館獨知之。今日當下傳旨曰:『弘文館與臺諫無異,與棟樑同,可以言事矣。』使朝廷皆知,則弘文館雖有言,臣等亦以謂其職矣。」克均啓:「弘文館指臣云:『是何料臺諫之巧也?』臺諫畏弘文館,非獨臣等,朝廷皆知矣。臣等雖無狀,歷觀前代,論駁三公無如此時。」傳曰:「此風不可長也。當於事露之時,治此習,卿等不可辭職。疏內所云:『弘文館與臺諫一體,與棟樑同。』李季甸上疏之語,鞫弘文館則可知矣。必有首唱此事者,其鞫之。」俊啓:「承政院引古事啓云:『寧負天子,不敢忤權臣。』又云:『大臣之過,言之不易。』臣等意以謂,無過而政院所啓乃爾,是必臣等有過,而不自知也。尤爲慙赧,請遞臣職。」克均啓:「曩者臣嘗爲臺諫,雖一司之中,有不合意,不與同啓,亦不相彈。今則臺諫、弘文館小不相同,則互相彈擊,此風甚不美。」傳曰:「弘文館雖如此云云,豈可以此而避嫌乎?設使遞卿等而改拜三公,豈厭其望乎?且成宗雖敎之云云,而時王之制不同,何可例以爲常?其勿辭。」

    ○掌令鄭麟仁承鞫弘文館員之旨,啓曰:「觀傳旨辭緣,指子光爲小人,大臣不分辨是非,相非其人,則引用小人等語,皆臣等論啓者。且傳旨云:『譏責大臣。』大臣有罪,豈可以大臣之故,不言乎?況臣今聞,弘文館疏指臣等云:『若不置子光於法,則臺諫決不可安然就職。』臣等請罪子光,幾經二朔,累次辭職,未蒙允兪,黽勉就職。今弘文館之疏甚當,臣等將合司來啓,豈可鞫弘文館?」傳曰:「弘文館員其令義禁府鞫之。麟仁違拒傳旨,竝下禁府鞫之。」

    ○大司憲韓斯文、執義黃璘、掌令柳世琛、持平李孝敦啓:「命鞫麟仁。臣等觀命鞫弘文館傳旨,皆臣等所嘗論啓,固不可鞫。麟仁非逆傳旨,只論不可鞫之意以啓,雖獨啓之,其意則一司之意。若鞫麟仁,則臣等皆將被鞫矣。且聞,弘文館疏云:『若不置子光於法,則臺諫決不可安然就職。』又云:『伏閤逾月,竟無曲直之辨,中外觀聽,大相疑訝。』臣等論子光,以言以疏,幾經二朔,竟不蒙允,累次辭職亦不許焉。臣等黽勉就職,固知公議之至此,請遞臣等之職。」大司諫崔灌、司諫尹喜孫、正言尹珣、李崇老亦避嫌,傳曰:「麟仁承傳而啓云:『不可鞫也。』是畏弘文館也,鞫之則可知。」斯文等更啓:「臺諫雖庸劣,豈可畏弘文館乎?不可以己所嘗啓之事,反鞫弘文館也。且弘文館疏內,竝彈臣等,其言固當,請遞臣等之職。」不聽。

    11月19日

    ○癸巳,領議政韓致亨、左議政成俊、右議政李克均辭職,賜批答不允。

    11月20日

    ○甲午,承旨安潤德、愼守英啓:「弘文館言辭,雖或過當,經幄之臣,義同師友,今命分囚,使不得相通。大抵苦寒則恤囚,弘文館員與盜賊雜處獄中,於事體何如?出位言事,似乎失次,然亦有益於國家,其於自己有何利乎?此亦天鑑洞照。漢安昌侯張禹帝師,而槐里令朱雲願得尙方斬馬劍,斬侫人頭,竟不罪雲,折檻之事,千載以爲美談。今弘文館雖不當言事,不猶愈於槐里令乎?況其言不至於雲之甚也。他承旨則各有嫌,不得啓之耳。」傳曰:慮閔?與朴誾相通,故分囚耳。誾等外,其勿分囚。「

    ○臺諫辭職,不聽。

    11月22日

    ○丙申,下禁府所啓弘文館推辭單子曰:「照律。」判事李世佐、愼守勤承召,詣闕照律,首唱金勘等六員,詐不以實,杖一百,徒三年,其餘李自堅等,不應爲事理重,杖八十,竝公罪。

    ○領議政韓致亨、左議政成俊、右議政李克均辭職,賜批答不允。

    ○致亨啓:「臺諫與弘文館指子光獻鰒事,斥言小人。然臣等意謂,子光以別無他意議啓耳。其後,弘文館斥言子光奸邪陰賊。臣等意謂,子光必是大有奸邪之事也。今觀弘文館招辭,別無他議,而猶且如此云云。其疏辭則曰:『奸邪陰賊,得保首領幸矣,猶不懲艾。』今之招辭則曰:『指先朝時得罪事曰:「奸邪。」指今時謀陷臺諫曰:「陰賊。」其招辭與疏辭,大有相戾。若是者無他,疾子光已甚,欲置於不測之罪故耳。其疏云:『寧負殿下,不肯負子光。』臣等於子光,有何望而不負乎?又其疏曰:『引用小人,以濟己私。』子光爲言官所擊,不能擧頭,何暇顧濟於臣等乎?金勘上疏,引李絳、陸贄、汲黯等爲言。此則皆以宰相言事,非如勘等之例也。補闕拾遺,乃其職也,彈擊人物,豈其職乎?臣意以爲,勘等出位言事爲不當,欲矯其弊而啓之,反爲彼所駁,豈宜在職?請辭。」傳曰:「勿辭。」

    11月23日

    ○丁酉,左議政成俊辭職曰:「臣以在職未安,累瀆天聰,不許辭退,再降批答。臣奉敎旨,感激無已,然臣反復思之,臣之近日被論,所不忍言。其杜塞言路、寧負殿下、引用小人,以濟己私等語,人臣之罪惡,莫大於此。弘文館以此論臣,臣不勝痛憤之至。臣備位大臣,而得此惡名,靦然在職,實爲難矣。況臣與弘文館官員,俱是經筵官,而臣爲長官,弘文館官員爲下官。以長官受下官譏責至此,更何顔共侍經幄?此臣尤所難處。伏望俯從臣懇,亟遞臣職,以副物議,不勝幸甚。」

    ○右議政李克均辭職曰:「臣將辭職事,累瀆天聽,兢懼實深,宵晝而思,寢食且廢。今之政府,古之冡司、相府也。群望之所萃,庶事之所仰,而聖上之所以爲股肱、心膂者也。臣承乏具員,固知其無裨盛治,爲人所譏,弘文館之構辱如彼,臣庸劣甘受其罵。聖明在上,所謂眩於是非者何事,朦朧黑白者何事,寧負殿下者何事?推案班班,天鑑所照。人臣之罪,莫甚於負君,在見聞孰不駭愕?設使子光勢位,在臣之右,決不敢一毫諛子光,而負殿下也。況位在臣之下,而無權勢,以怵三公者乎?雖五尺童子,皆知其否耳。但以臣違悖其已論,詆辱極口,往者來今,未應有此事。此風若長,自公卿下至百執事,惟弘文館之言是聽,誰敢違耶?臣庸劣汚辱朝廷至甚,伏望聖慈,特發兪音,以解臣職,惟察其臧否,擇其賢能而爲之,不勝幸甚。」義禁府啓:「弘文館員罪,律當詐不以實公罪。閔?、朴誾不服,請刑訊。」傳曰:「召政丞等示之。閔?除刑訊,以時推照律。朴誾若果其所爲,則不必栲問然後言之,其更詰問以啓。」仍問成俊等曰:「言誾等爲報復者何人?」俊等不能明指,但云風聞,王命以時推照律。義禁府啓:「朴誾、閔?詐不以實私罪。」王特宥?,罷朴誾職,金勘、朴說、權鈞、金千齡、李荇換差。人皆惜誾無罪,而構之甚巧,終至罷職。

    ○臺諫啓:「弘文館員等以詐不以實照律,此律不合。況柳子光稱奸邪陰賊之語,非自勘等始創,載於《日記》,此豈詐不以實乎?尤爲不合。大臣當下問之日,不分辨而啓,此則大臣非矣。勘等但其言辭過激耳,然情激于中,則雖人君之過,猶且啓之過越,況大臣之事乎?請須優容。若加罪,則言路塞矣。」不聽。

    ○尹弼商、韓致亨、成俊、李克均啓:「金勘照律,臣等有嫌,不可議其輕重。若欲請重,則近於報復;若欲請輕,則近於阿諛。雖使聖人處之,有嫌必避,況臣等乎?其命鞫傳旨云:『譏責大臣。』專以臣等事被覈,不可不避。」王不答。

    11月25日

    ○己亥,金勘僉知中樞府事,柳洵戶曹判書,許琛戶曹參判,金瑄弘文館副提學,鄭光弼直提學,南袞應敎,朴紹榮副應敎。

    ○傳曰:「鴇雌雄令京畿生獲以進。」

    十二月

    12月3日

    ○丁未,掌令鄭麟仁啓:「今抄民徙邊,多有怨咨,或至自縊而死。飢饉之餘,民心騷擾,倍於他時,請待後年。」命議之。

    12月4日

    ○戊申,尹弼商、成俊、李克均議:「徙民怨咨,傷和氣,不可輕擧,然實邊不可緩也。」從之。

    12月5日

    ○己酉,掌令鄭麟仁、正言李崇老啓:「尹恭爲稷山縣監,縣民辱恭云:『汝飮賜酒而來,徒守坐席。』恭怒打殺之。以濫刑奪告身,永不敍用,今不可還給職牒。」傳曰:「勿給。」

    ○承旨李自健、張順孫啓:「布帛、米??、綵段等物,令該司入內事,只憑司謁口傳未便。今後如布帛等重物,請書傳旨以下,其餘細碎之物,書物目以入,印啓字以下。」傳曰:「可。」

    ○慶尙道觀察使金應箕馳啓:「自十一月初一日,連四日下雨,水漲洛東江邊,兩麥皆爲漂沒。」

    12月8日

    ○壬子,傳旨戶曹曰:「濟用監緜布一百匹、布五十匹入內。」

    12月12日

    ○丙辰,夜傳曰:「開門鑰入內。」

    12月14日

    ○戊午,傳旨戶曹曰:「濟用監緜紬一百匹、細緜布十匹入內。」

    ○傳曰:「近來忠淸道人心頑惡,一有不協於心,伺觀察使巡過。登高罵詈,大關風敎。治罪節目及捕告人論賞節目磨錬以啓。」

    12月18日

    ○壬戌,傳曰:「儺禮雜戲,送於元子避寓處。」

    12月19日

    ○癸亥,傳曰:「今日進宴時,女妓下姑蘇則不分授響鈸;耐寒梅則所知音樂,對以不知;召南兒則居首,不能撿擧,鞫之。」

    12月21日

    ○乙丑,韓致亨、成俊、李克均啓:「世祖朝韓繼美占柴場於長湍,世祖大加譴責,仍立私占柴場之禁。今楊根郡龍津等處,王子君各占柴場,禁民樵採,其弊甚大。成宗雖賜王子君柴場,豈料其弊至此乎?請禁之。」俊、克均又啓:「富寧鎭近年爲水所侵,居民宅田幾盡漂沒,不可不早爲措置也。自富寧鎭向西至政丞坡吾達六十餘里,前此賊之出入作耗,皆由是處。今若移富寧於政丞坡吾達,移茂山堡於梁永萬洞上,則鏡城以南防禦歇,而富寧人民可以復蘇。富寧若移排,則玉連、魚游澗亦可革矣。」傳曰:「依所啓。」

    12月23日

    ○丁卯,傳曰:「公主大君柴場不可還奪,諸君翁主柴場量減,給民何如?其議于政丞。」

    ○大司憲韓斯文等上疏,其略曰:

    臣等伏覩,成宗大王御書一軸,掛留本府廳壁曰:「今觀卿等所進謹德、聽言之辭,不勝喜焉。常置左右,出入觀省,如有伊、召在左右而輔導之。且不忘卿等愛君之誠也。」大哉王言!豈惟廓一世之言路,抑亦振億載之士氣。尋其年代,乃大司憲臣李則等抗疏時事。賜是書褒諭,因賜酒,夜已三鼓,命賜蠟燭送第,其樂道好善之誠,溢於聖藻。此實殿下之家法,百王之懿範,豈一府臣僚之所獨私,而秘藏也哉?昔舜自耕稼陶漁,以至爲帝,無非取諸人以爲善。況先王之美,感慕愈深,殿下視效,尤爲親切,故臣等忘其鄙陋,推衍謹德、聽言之要,幷奉御書而進,伏願殿下留神焉。

    傳曰:「疏中條列大槪,予皆知之。但改過不吝,知之易,行之難。以予不德,所不能行也。」

    12月24日

    ○戊辰,掌令鄭麟仁啓:「殿下自卽位以後,先農、社稷祭,皆不親行。社稷、先農祭乃國家盛事,不可不擧。」傳曰:「日寒難於沐浴,故未得親行耳。今觀成宗御書,誠百王懿範。其時臺諫之言激切,故然爾。如今之臺諫,私相庇護,攻毁大臣,則成宗豈如此下書乎?」

    12月25日

    ○己巳,尹弼商、韓致亨、成俊議:「大君公主柴場,一皆革去,以益民生,庶合聖上愛民之意。」李克均議:「移占柴場,世廟痛禁。雖大君公主亦不可給。勢難則折給處,遣識理朝官,斟酌分割給民爲便。水鍾寺柴場,亦可廢也。」傳曰:「遣朝官,與觀察使同審便否以啓。」

    ○下金勘等推案曰:「或換差,或只贖何如?」政院啓:「棄之爲當。」都承旨安潤德引古事極陳之,傳曰:「侍從言事,非獨今時,然三公之事,不宜輕易彈駁。其換他司。」

    12月26日

    ○庚午,韓致亨、成俊、李克均啓:「富寧移鎭事,請遣高荊山,使之措置。且荊山勤勞國事,倍於他人,請加褒賞。」傳曰:「加二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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