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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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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月18日

    ○癸未,宴天使于慶會樓。

    ○持平趙世輔、正言黃孟獻論啓李承元事,不聽。

    ○良人金甘佛、掌隷院奴金儉同以鉛鐵錬銀以進曰:「鉛一斤,錬得銀二錢。鉛是我國所産,銀可足用。其錬造之法,於水鐵鑪鍋內,用猛灰作圈,片截鉛鐵塡其中,因以破陶器,四圍覆之,熾炭上下以鑠之。」傳曰:「其試之。」

    5月20日

    ○乙酉,持平趙世輔、正言黃孟獻論啓李承元事,不聽。

    ○賜都承旨金勘黑麻布團領、藍紗褡胡、柳靑紗帖裏、白苧布帖裏、紗帽、黑靴、沈香金帶,仍下御書曰:

    此雖薄物,聊表予心。卿心賢忠,何可勝言?勿煩呈謝,卽服斯可。

    又傳曰:「一大君避寓卿家,事多不給,故賜之。」

    5月21日

    ○丙戌,受朝參。

    ○傳曰:「明日乃大君生辰,都承旨金勘勿仕。」

    ○傳曰:「內官崔好謣、林玉根造紙署定役,晝夜役使。」

    ○傳于戶曹曰:「白苧布十匹入內。」

    5月22日

    ○丁亥,濟州牧使鄭麟仁以身病上言請辭,傳曰:「麟仁特陞,兼賜物,今托病欲辭,於政院意何如?」承旨等啓:「上敎允當。麟仁固當往赴,而上言辭避,臣等意,亦以謂非也。」傳曰:「人臣委質事君,當不避夷險。豈可憚海外,而不肯往哉?臺諫當言而不言,豈以麟仁嘗爲弘文館而然歟?其問臺諫,且鞫臺諫。」司憲府啓:「堂上官上言,不經本府,臣等初不知之。事若可駁,雖三公當論執,豈以麟仁曾爲弘文館,而不論耶?」傳曰:「麟仁之事,是耶?非耶?」啓云:「麟仁無顯病,且無老病之親,而稱疾辭之,是必憚於涉險,甚不可。」傳曰:「速收職牒推鞫,當置重罪,以警其後。」

    ○京畿觀察使洪貴達啓:「旱徵已兆,禾稼將枯,請禱雨。」從之。

    ○大司憲閔暉等上箚曰:

    李承元素無才德,系連戚屬,夤緣僥倖,得躋膴仕,於分已足。今又無功可紀,無善可稱,而特陞堂上,中外耳目孰不駭愕?爵賞人主之大柄,所以待賢能、勸有功之公器也。雖卑官下秩,不可妄授,況堂上之階乎?殿下不恤公議,不問賢否,於王室稍有葭莩之親,則輒加異恩,高官大爵,遍於戚里,爵命之濫,至於如此,甚非王者至公無私之道也。殿下敎之曰:『特恩非始於今日,自先王朝已有之。』臣等竊惑焉。先王之政,固非一事,有所當法,有所當改,誠不可苟也。夫立經陳紀,垂憲萬世者,固子孫世守之常法也。如或爵賞之命,有不孚公議者,則是亦一時偏私之失也,豈後嗣必取而爲法者乎?今若援以爲例,曲施私恩,則是爵人之權,爲殿下一家之私,而非古者與衆共之之義也。私恩、公議,是非明甚,匹夫自修者,猶知審擇而處之。曾謂以殿下明聖,而有是失耶?臣等竊恥之。《書》曰:『官不及私呢。』又曰:『以公滅私。』此萬世不易之至言也。願殿下更留三思,亟寢成命。

    5月23日

    ○戊子,承旨姜參啓:「端川産出鉛鐵性剛,可吹錬造銀,令該曹禁人私採。」從之。

    ○賜請封世子奏聞使兵曹判書姜龜孫田五十結、奴婢幷八口;副使禮曹參判金崶田四十結、奴婢幷五口。

    5月24日

    ○己丑,左參贊尹孝孫卒。字有慶,南原人。中景泰癸酉科,選補承文院正字,轉集賢殿著作、博士。丁丑陞典農注簿。擢重試,超拜司諫院右獻納,遷禮曹正郞,歷成均司藝,議政府撿詳、舍人,長興府使,通禮院左通禮,戶、禮兩曹參議,全州府尹,工、刑兩曹參判,慶尙、黃海兩道觀察使。漢城府左、右尹,司憲府大司憲,以親老乞外歸養,授羅州牧使。弘治癸丑,拜刑曹判書,戊午以史事罷職,己未拜漢城府判尹,癸亥加崇政,陞左參贊。卒年七十三,諡文孝,敬直慈惠文,能養能恭孝。性謹恪,寡言笑,事親孝,屢乞歸養。時於家居,親奉甘旨,或自漁獵,以供朝夕。及親沒,朝夕謁祠堂,出入必告,朔望必祭,忌祭必哭。苟得新物,不薦不敢先嘗。以父生於丁亥,終身不食豕肉,其誠孝人所難及。但鄙嗇、頗殖貨,爲守令無廉稱。晩年因昌寧大君出寓其家,以妻兄弟未分臧獲,爲己物贈賂,又厚賄宮人,得占崇班,至官其子,人以此鄙之。

    ○上天使遣頭目上書,請追贈三代,命追贈金輔及李珍父議政府領議政,祖父、曾祖父領中樞府事,母、祖母、曾祖母貞敬夫人。

    5月25日

    ○庚寅,賜同知中樞府事李昌臣沈香金帶曰:「卿於近日,近侍勞苦。」兼示手書曰:

    此帶薄品體小,可於暑。明日宜着,勿謝。

    5月27日

    ○壬辰,傳曰:「旱甚,令京外祈雨。」

    5月28日

    ○癸巳,持平趙世輔啓:「《大典續錄》公私賤條曰:『宣頭案付奴婢,依公賤例,可改者改之。其可改者,限弘治三年十二月晦日以前告狀者聽。』云。今宋澂告狀內需司奴婢,掌隷院官吏從法分揀,宜若無罪,勿鞫何如?」傳曰:「二十年一成宣頭案,則雖明爲內需司奴婢,而以未付宣頭案,許人陳訴耶?決上內需司,則雖未付宣頭案,而勿許人陳訴可也。」承政院啓:「宣頭案付奴婢,依公賤例,可改者改之。其可改者,限弘治三年十二月晦日以前告狀者聽之之法,載在《大典續錄》,前後行用,故官吏從《續錄》法,聽民陳訴。臣等以謂,先王之法,不可紛更,奉法之吏,不可罪。」傳曰:「勿鞫。」

    ○司憲府合司啓:「濟用監直長鄭誼以染色員,於毛物色員姜熙臣不仕日,外貢大虎皮一張,假入其庫有日。熙臣考會計,知失虎皮,問吏及庫子,皆以謂:『鄭誼潛取。』誼卽以無印虎皮換納,請囚鞫。」從之。

    5月29日

    ○甲午,義禁府啓:「濟用監直長鄭誼逃亡,請移文各道搜捕。」從之。

    ○傳曰:「白苧布、水紬各三十匹、胡椒十碩入內。兩大妃本宮,米各五十碩輸送。」

    5月30日

    ○乙未,傳曰:「人欲射侯,則慕華館等處,何往不可,而必於城中臨壓之地也?因射遊宴,而或上山脊,俯瞰宮闕,甚不可,其禁之。」

    〈燕山君日記卷第四十九〉

    六月

    6月2日

    ○丁酉,召校書館員,令篆書淑媛張氏四字以入。

    ○下內官金繼恭、金永珍于當直廳,決杖八十。

    6月4日

    ○己亥,天使金輔請除姪子獻章兼司僕,又陞獻文妻父巖城守倫階,從之。

    ○持平李思恭啓:「李之和分配東萊。此雖南極,不過旬日程,請徙西北遠地。鄭誼在逃,事干人皆已承服。律文曰:『若犯罪事發,而在逃者衆證明白,卽同獄成。』請錄案,待現決罪。」從之。

    6月5日

    ○庚子,受朝參。承政院啓:「天使族親,憑藉天使,以成其欲。如巖城守加階事,豈天使所自爲耶?必巖城守因緣獻文轉請耳。獻章又欲娶黃巖之女,亦豈天使所得知乎?必獻章陰請耳。以天使之請,屈意曲從,將來之弊,恐不可勝。況黃巖門閥世家,獻章雖通仕路,庶孽之賤,終不可掩。」傳曰:「其諭館伴,申明禁令,毋使獻章輩私通。」

    ○賜承旨金勘筆一枚,仍命製帶雨梅花詩以進。

    ○賜承旨金勘良馬一匹。

    ○持平李思恭啓:「天使族親,則猶可授職,豈可幷授族親之姻婭乎?巖城守陞一級,則是二品也,不可輕授。」傳曰:「明日問安承旨,其以此意,善諭天使。」

    6月6日

    ○辛丑,承旨朴說問安于天使,仍諭以巖城守加階不可事,答曰:「俺到本國,聞姪子獻文貧甚。倫撫愛甚至,故請耳。」說來復命,傳曰:「天使之言果直。彼豈自知?是必獻文及通事輩言之也。」

    ○命京畿觀察使,擇御乘馬以進。觀察使啓:「道內無良馬。」傳曰:「若誠求之,豈不得哉?其聚道內馬,令司僕寺揀擇。」

    6月7日

    ○壬寅,傳曰:「豐儲倉米二十碩,輸給左鷹坊。」

    ○初,岐州衛野人等作賊于平安道高山里堡,將只等四人爲官軍所殺,沙乙豆生擒,移置于慶尙道巨濟縣。至是,野人王山赤下通書契,自敍前功,欲還前日被虜人,兵曹啓:「沙乙豆生存,彼不信之,必親見沙乙豆然後,當悉其始末,不生怨恨。然無辭還給,則彼必不我德,而反生輕侮之心,若終不還,則亦非待夷之道。若更來請之,姑語之曰:『四人則當初抗官兵,中箭而死,獨一人投降就擒。國家憐其無知,生存之。汝若革心輸誠,反我逆民末應山、韓世忠及邇來虜去人,則當啓國家還給。』云云可也。且彼人多將介誘去朴貴同及妻子,而都指揮産察密告于我。蒲州彼人虜良女莫非,而莽哈奪來,又捕斬多將介。此輩皆酋長,請於秋來,爲先上京何如?」又啓:「彼人高發大逃來,請入侍朝。然才非出衆,性亦不馴,不可聽也。若不聽所願,則詳知我邊虛實,將入蒲州,何以處之?」命議之。尹弼商、成俊、李克均、柳洵議:「逆民韓世忠、末應山等刷還,未可必也。但沙乙豆留之無益,依兵曹所啓,令江界府使,見彼通信人傳意,則彼必有答請之辭,邊將啓聞後,措置幸甚。産察、莽哈最强酋長,爲諸部所推服。今又首告朴貴同等刷還事,當從情願,令上京除職,以收後日之用。」從之。尹弼商、柳洵議:「高發大才不出衆,性亦不馴,不宜侍朝。如此等人許令上京授職,則城底彼人,蜂起難禁。彼雖詳知我邊虛實,移入蒲州,若我防備不踈,何畏之有?」成俊議:「高發大雖才不出衆,我國虛實,備嘗知之,不可令移入蒲州,以資寇兵。許令上京,授職侍朝,何如?」李克均議:「高發大三寸叔高崇禮,臣爲本道觀察使時,啓聞侍朝。崇禮之才,亦不出衆,祖宗朝侍朝野人,如發大者多。臣意,許令上京授職,從便居住何如?」從克均議。

    6月9日

    ○甲辰,朴春同於南山得白玉四塊以獻,命司鑰孔孝連往採之。

    ○傳曰:「尙衣院水紬一百五十匹入內。且自今雖無傳敎,每於六月初一日入內。」

    ○大司憲閔暉等啓:「昨日持平趙世輔、李思恭等罷仕還家時,鄭麟仁在路傍家,邀見語之曰:『前日以失音,請改讀箋,非吾之事,而本府不辨,承迎羅織,以致於罪。』云云。若以爲戲言,則兩持平俱在,而又一儒生在座,無異公廳,麟仁乃敢言之。夫承迎羅織,乃無狀小人之事,敢以此指斥臺諫,請避嫌。」傳曰:「勿避。麟仁以失音請辭,雖非己之事,憲府鞫問時,不應發明。且以厭憚海外決罪,邀見臺諫,如是言之,豈有此等風俗乎?其下義禁府鞫之。且麟仁雖欲邀見,持平斷不可往,幷鞫之。」閔暉等啓:「持平非往麟仁家,適過避寓家前,而麟仁開簾邀之。如此則雖平日讎怨之人,於人情不得不見,請勿鞫。」不聽。世輔於麟仁,童稚之交,因戲言陷之,眞所謂賣友者也。

    6月10日

    ○乙巳,傳曰:「建陽門近大內御井,傍有傳漏所,其警守及傳漏所幷移排。」

    ○命入黑麻布二十匹。

    6月11日

    ○丙午,受朝參。

    6月12日

    ○丁未,傳旨戶曹曰:「米三百碩、眞麥一百碩、輸送內需司。」

    ○掌令李繼孟啓:「尹金孫超二資,陞堂上,亦已過矣,今未閱月,又陞嘉善,永興府雖非二品,亦可授,請改正。」不聽。

    ○傳曰:「明日兩殿進小宴時,擇妓善奚琴者,勿着紅裙,便服入內。若文綺紅裙,則可着。」

    ○京都及京畿江華、安城、安山、陽川、金浦、竹山,忠淸道洪州、淸州、忠州、公州、沔川、天安、溫陽、泰安、文義、唐津、鎭川、木川、平澤、稷山、新昌、全義、燕岐、海美、懷仁、報恩、禮山、陰城、淸安、鎭岑、懷德、堤川地震。

    ○命入緜布、正布各三十匹。

    6月13日

    ○戊申,掌樂院員書奚琴妓廣寒仙等四人以啓,傳曰:「近日雨澤適給,故進小宴于兩殿,其令廣寒仙等,持奚琴以入。」俄傳曰:「善伽倻琴、牙箏妓,各一人亦速選入。」一日王酒酣,私語任崇載曰:「予欲私廣寒仙,恐外間知也。」崇載曰:「世祖朝有四妓,無時出入宮掖。選妓出入,外人何知之?」王意始決,遂幸廣寒仙。先是,王以微行,率宦者五六人,各持杖猝入淨業院,毆黜尼僧老醜者,只留年少有姿色七八人淫之。此,王肆慾之始。

    ○掌令李繼孟、正言黃孟獻啓:「今年春初苦雨,夏月再雹,猶行內宴。昨日地震,今日內宴,殊非弭災之道。又令娼妓便服入內,亦非祖宗故例也。今當省費之時,或於鷹坊,或於兩殿用米不貲,今又米三百碩、麥一百碩輸于內需司,甚未便。」不聽。

    ○問承旨等曰:「女妓以便服入內何如?」承旨等啓:「臺諫所言,未爲非也。娼妓不狎昵於禁中,其首飾、衣粧,異於常人,若便服入內,恐混於宮人。」傳曰:「祖宗朝故事也,成宗亦嘗如是。卿等偶未之知。」尋傳曰:「果如卿等所言,混於宮人未穩,後勿如是。」承旨等更啓:「嘗聞,世廟或於便殿,召對功臣賜酒,令四老妓傳觴。成廟時事,臣等未知。」成宗朝無此事,故承旨之對如是。

    ○傳旨戶曹曰:「濟用監綿布、正布各三十匹入內。」

    ○初,水月寺僧信海、甄城君奴今山詐造書,呈禮曹云:「水月寺成化六年受王牌。又於丙辰年,敎除雜役,而本官不顧王牌、傳敎,撤取寺舍,加以雜役。」云云,仍於狀背,詐書禮曹關云:「水月寺甄城君願堂,而有王牌、傳敎,勿役雜事。」詐着堂上、郞廳署押及印信。命禁府鞫之,至是,禁府啓:「信海供云:『今山名及印信,皆自爲之,而其狀則甄城君所書。』今山亦供云:『狀則主甄城君書之,其他己所不知。』」傳曰:「今山着名及立案,謄他紙,使信海書之。其狀亦謄寫,使甄城君書之。」書入,傳曰:「果甄城所書也。凡宗親自恃至親,恣行不義,無所忌憚,是豈可乎?今甄城君惇干於信海僞造事。古人所謂:『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豈可以王室至親,廢其法乎?其令宗簿寺鞫之。且如檜巖等寺外,雖有王牌,盡籍其田,以許陵寢守護軍與百姓之無田者。僧亦民也,不可盡誅,將人其人轉驅之南畝可也。」

    ○傳于甄城君惇曰:「國家尊待宗親,雖有罪犯,只罷職,或收丘史,不加笞杖者,以璿源爲重耳,況予之同生乎?予固不安於心。今諸君之母,每以子息貧乏上言者多。雖小民貧乏,尙且賑救,王子女實爲貧乏,則當先救濟,有不至貧乏,而紛紜上言,希望恩澤,甚不可。嘗聞,前此王子女自營第宅,豐其財産。但當學問遊藝,從事射侯,穩遣平生耳,不宜爭自豪侈,務出人右。且命在於天,漢武酷事神仙,而未能延年;梁武崇信浮屠,而餓死臺城,此其明效大驗,豈可妄欲求生,崇奉佛敎,私占願堂,聽奸僧之言,手書呈狀乎?以王室至親,首犯國憲,固宜加罪,第以友愛之至,恐或傷恩,後勿如是。」仍傳于政院曰:「其以此意,下傳旨,諭大小宗親。」

    ○下鄭麟仁推案,仍傳曰:「麟仁被罪,非失音也,以規免海外耳。以失音改讀箋官,雖非麟仁所爲,若欲發明,當自申訴,而閭閻小家,邀見臺諫,指言以『承迎罷織。』所以羅織者,指屬於下,所謂承迎者,指君上之失,而言也。義禁府其詳知此意,照律。」

    ○傳曰:「卒宦官田畇奴婢百九口,屬內需司,餘二十口,給本主。且田畓有無,幷考啓。」畇嘗於先王朝,以功臣受賜,而賜牌無可傳永世之語,故至是屬公。

    6月14日

    ○己酉,禁府啓:「鄭麟仁罪當汚毁制書,杖九十,徒二年半。」傳曰:「朝臣非不多也,以其可用,故陞授本職,而麟仁憚涉海外,規免請辭,又邀臺諫於私第,指言君上之失,是慢上也。豈人臣事君之道乎?此而不懲,將何所戒乎?欲依律決杖,於承旨等意何如?且問于政丞及臺諫。」承旨姜參等啓:「麟仁果合決杖。但今方極熱,恐至殞命。」傳曰:「爾等之言,主於庇護。若恐殞命,而不用笞杖,則將何所懲?其減四等,決杖勿復收議。」

    ○掌令李繼孟等啓:「初令臣等議麟仁決杖當否,旋命勿議。麟仁罪固當杖,然非干贓汚、綱常,則刑不及大夫。祖宗朝士大夫有罪,或徒流,或付處而不決杖。況此極熱,雖小民,必聽其贖者,恐殞命也,贖杖爲當。」傳曰:「人臣之罪,孰有加於慢上乎?臺諫固當請杖,而反請贖,非矣。」

    6月15日

    ○庚戌,受朝賀。

    ○傳于領議政成俊、左議政李克均、右議政柳洵曰:「麟仁指斥君上之失,罪固當杖。昨問政院則云:『罪固當矣,恐至殞命。』此言何如?」成俊等啓:「臣等與麟仁年不相若,素不相識。但曾聞有病,且隆寒、極熱,則雖小民,聽贖者,恐殞命也。麟仁罪不至死,減杖付處似可。」

    ○先是,龍岡居民林同告:「安州人金德光妻良女方今自謂:『生子如佛,臍下産出,空中飛去,年至十八九,則持國與國接戰。』」命遣安琛鞫之。

    6月16日

    ○辛亥,命入銀三十兩。尙衣院啓:「銀用盡無餘,請貿之。」

    6月18日

    ○癸丑,刑曹啓:「金奉山强盜,三覆,下議政府議之。成俊議:」金奉山所奪贓物不多,姓名接處亦不諱,似非眞强盜。且凡盜人財物者,或元有盜心,或臨財生心。無乃初無盜心,而直言姓名接處乎?迹其所爲,不得不以强盜論。「李克均、柳洵議:」《律條疏議》云:『强盜或明火、持杖,攻刼居民;或肅聚擁兵,掠奪商賈,其狀非一。』奉山等雖非肅聚擁兵,而掠奪商賈,卽强盜也。但末山迷弱易制,不卽滅口,似爲可疑,減死何如?「傳曰:」特減死。「

    6月19日

    ○甲寅,下今山照律曰:「前有犯徒流者,全家徙邊。此人亦可徙耶?其問于政丞。」尹弼商、李克均、柳洵議:「今山之罪,不可不懲。一依啓本,決杖一百後,全家徙邊,以戒後來何如?」從之。

    6月20日

    ○乙卯,命入藍染緜紬二十匹。

    ○杖內官李公信一百。

    6月21日

    ○丙辰,受朝參。

    ○傳曰:「避接王子陪別監,過訓鍊院射侯處,禁擊鼓,鼓者不止,仍相鬪,武士縛別監杖之。別監雖微,名分不可如是,下刑曹鞫之。」

    ○司憲府啓:「溫今雖本是安州判官柳墉之妾,中爲朴元宗妾,而墉還奪奸。有關士風,請拿來鞫之,元宗竝拿鞫。」傳曰:「墉依所啓,元宗待上來鞫之。」

    ○傳曰:「杖別監官員,移義禁府鞫之,別監則勿囚。」仍傳于政丞及義禁府曰:「非別監妄禁擊鼓,阿只避寓訓鍊院近處,適就寢,恐其警寤而禁之。別監與鼓人相鬪,射官何故杖之?別監佩三稜牌,知其爲別監而杖之,名分豈宜若是?此陵上之風,禁府其知此意鞫之。」

    ○尹弼商、成俊、柳洵、楊稀枝、金崶、李世英、朴義榮、韓亨允、李顆、安瑚議:「甄城君惇罪與律當,然至親全科罪之似未安,只罷職以警其餘。」李克均、李世佐、朴楗、姜龜孫、朴崇質、許琛、金壽童、安處良、洪自阿議:「惇於水月寺,非私創例,比律似重。且律有八議,只收丘史以警之。」從克均等議。

    ○刑曹啓:「金末孫與其妹夫申連祖有隙,一日醉酒相鬪,以臼杵打連祖頭腦而死。其論以故殺乎?鬪歐殺乎?」命議之。尹弼商、成俊、李克均、柳洵、李世佐、朴楗、姜龜孫、朴崇質、安處良、韓亨允、李顆議:「金末孫殺連祖事,《律解辨疑》鬪歐故殺條注云:『以刃相歐而用刃,卽有害心,是名故殺。』臼杵非打人之物,明知傷人之器。敢用此歐之,此非故殺而何?若曰:『由醉之事』從輕論斷,則從此醉酒之人殺人無忌,此開其殺人之門也。非徒死者無以雪冤於九泉之下,且非國家殺以止殺之意也。漢高祖約法三章,殺人者死,居其首。」李諿、許琛、宋軼、楊稀枝、金崶、洪自阿、朴義榮、盧公裕議:「凡人發怒相鬪之時,不分木石、金刃相打,常事也。金末孫以臼杵歐打,亦怒中急遽間事,而無造意殺害之狀。論以故殺,恐或過情。」傳曰:「特減死。」

    ○議金友臣子訥論以嫡子當否,尹弼商、成俊、李克均、柳洵議:「金友臣事,依前議施行何如?」朴楗、姜龜孫、朴崇質、許琛、金壽童、安處良、宋軼、楊稀枝、李世英、盧公裕、洪自阿、朴義榮、韓亨允、李顆議:「憲府、禁府累次分揀以妾論斷,不可改。」從之。

    ○命議烏川副正嗣宗奉讓寧大君祀當否。尹弼商、成俊、李克均、柳洵、朴楗、姜龜孫、朴崇質、許琛、金壽童、安處良、宋軼、楊稀枝、李世英、金質、盧公裕、洪自阿、朴義榮、韓亨允、李顆議:「烏川副正事,依禮曹所啓,勿許奉祀何如?」

    ○下姜永壽疏議之。尹弼商、朴崇質、李諿、安處良、韓亨允、李顆議:「姜永壽父鶴孫之罪,已曾推斷、錄案,今難追改。」李克均、柳洵議:「依前議何如?」李世佐、朴楗、許琛、金壽童、李諿、宋軼、安處良、楊稀枝、李世英、金崶、安瑚、洪自阿、李顆議:「箠楚之下,或有鍜鍊成獄之事,然先王朝已曾定罪,勢難追改。」留中不下。

    ○左議政李克均啓:「榮山、法聖兩倉漕運水路遙遠,近年多致敗沒,漕軍多死。臣聞,太宗朝慶尙道田稅,於全羅道順天府海龍地面置倉輸納,然水路險遠,不能運致京都,乃與河崙建議,改於忠淸道忠州地面設倉,輸納漕轉,至今行之無弊。全羅道路非險阻,民可易輸,兩倉租稅,於沃溝群山浦等處,相地設倉,漕運何如?」命議之。尹弼商、柳洵、朴楗、姜龜孫、朴崇質、李世佐、許琛、金壽童、宋軼、安處良、楊稀枝、李世英、金崶、安瑚、洪自阿、盧公裕、朴義榮、韓亨允、李顆議:「克均所啓榮山、法聖兩倉移排漕運之策,似爲便易。然其便否,難以遙度,令本道觀察使,審度地勢,廣問便否,商確折衷以啓何如?」李諿議:「臣曾爲全羅道觀察使,其時己酉年漕運,特令觀察使監載,其年果無事漕運,然水路遙遠,屢致敗沒。臣意,克均之計得矣。」從弼商等議。

    6月22日

    ○丁巳,以金硉爲濟州牧使。硉性分辨,有吏幹,爲濟州未一年,死於官,民多哀慕。

    ○司諫院上箚子,論尹金孫不宜陞嘉善。箚中有愼一己之所獨嚮,察衆人之所共疑語,王怒曰:「無偏無黨,王道蕩蕩。予豈以偏黨,而私金孫乎?」金孫淑儀閔氏外叔,疑緣此以取爵位,故箚中語及之。

    ○執義金千齡以病辭。千齡外溫內剛,不畏强禦。爲執義,語多切直。

    6月23日

    ○戊午,傳曰:「烏川副正嗣宗順成君之子,順成乃讓寧大君長子咸陽君次子也,何以奪嫡乎?考啓。」

    ○兵曹啓:「近來兩界軍額,漸至減少,而不知何者逃流,何者死亡。究厥所由,邊將及守令等不加撫字,徵斂苛刻,民不聊生,遂至逃入彼土。守令等雖或知之,恐被罪責,掩覆不聞,誠非細故。邊鎭各官境內居民,令本道觀察使,差諳練守令,計數錄籍,五家置伍長,五伍置統長,疊入處,則出入時,各其伍長、統長,照名點閱;非疊入處,則每月巡行檢察,如有死亡、逃徙次次覺擧,申報守令。守令等劃卽點檢根尋,報觀察使、節度使,每年春秋,計戶口增減,開錄啓聞。各其伍、統內,一人逃亡者,伍、統長依制書有違律,決杖一百,每一口加一等,罪至徒三年而止;不能檢擧守令等,一口降資,三口以上罷黜,五口以上收職牒,而知逃入彼土,而不能追捕,匿不以聞者,勿揀赦前,伍、統長決杖一百,他鎭永屬爲奴;守令等杖一百,邊遠充軍。有能捕告守令及鎭將、軍士,依軍功一等論賞,鄕吏、賤人免役。隣邑、他道流移者,本邑守令及隱蔽不還守令、兩邑伍、統長,一口以上,竝依律文杖一百,三口以上,守令罷黜,伍、統長杖一百,他鎭充軍。捕告者,軍士一口以上,守令、萬戶三口以上,依軍功三等論賞,鄕吏、賤人依强盜捕告者,給賞布。且邊鎭人民,苦於防戍,皆於內地,婚嫁移居,以此邊郡軍額漸少。今後,內地男人娶于邊郡者,移居妻家,邊郡男夫娶于內地者,率妻還籍,務要實邊。違法婚嫁,男夫與主婚者及不能檢擧守令、伍、統長,竝以制書有違律論罪,男夫亦刷還原籍。邊氓逃脫之由,邊將、守令豈不知之?非徒謀免罪責,以爲尋常不之爲慮,遂致今日之弊。時遣大臣或朝官,點檢原籍,考閱存亡,問民疾苦,以袪積弊何如?」

    6月24日

    ○己未,下烏川副正嗣宗上言曰:「宗親與常人不同,無乃妾子有奉祀例耶?考啓。」

    6月25日

    ○庚申,受朝參。

    ○判決事閔泮啓:「辛巳年以前僧奸所生,勿令從賤事,已再受敎。僧奸所生雖良人,亦從賤,此《大典》法也。《大典》從頒降後,則頒降前所生,依受敎從良可也,前判決事尹俶以爲不載《續錄》,受敎後移八道,辛巳以前所生竝從賤。由是,累代良役者皆從賤,伸訴本院,將何以處之?」命議于政丞。

    ○傳曰:「水晶十塊速貿入。」

    6月26日

    ○辛酉,成俊議:「僧人犯奸,法當治罪,安可良其所生乎?己酉年受敎之意,未悉其由,今觀掌隷院啓目,其辭似當。」李克均議:「律文內,僧人娶妻,法有當禁,律有正條,而己酉四月十八日承傳本意,臣未詳知,然受敎如彼,且辛巳年,去今幾五十年,則父子相承良役已久,未可輕易從賤。但己亥年正案付人從良,於法有礙,正案恐未可改也。今尹俶所啓:『《大典》內,僧人所生雖良,亦從賤。』辭緣,考之《大典》,則文意,不指《大典》前所生言,而僧人娶良女所生從賤云也。臣意,辛巳以前僧奸所生內,正案付不付人,依己酉年承傳施行,其後所生,依《大典》施行。」柳洵議:「凡新立法條,竝從立法後施行,此通例也。僧奸所生雖良,亦從賤,辛巳《大典》時未定也。《大典》以前僧奸所生勿從賤事,該曹兩度受敎,掌隷院一於《續錄》內不錄,其立法前所生,竝欲從賤,甚未便。但正案現付者,不得移易,亦大法也。其已付正案,仍從賤勿動何如?」從柳洵議。

    ○義禁府啓:「蔣處勇等杖別監罪,用歐制使律,則別監非奉命之人;用皇家袒免期親歐打律,則非王子親當其事,故不得已照以不應爲,杖八十,奪告身三等律,但恐輕歇。」傳于政院曰:「古云:『投鼠忌器。』處勇等治罪何如?」政院啓曰:「罪以此律至當。」

    6月28日

    ○癸亥,傳曰:「銀口魚令産出各道,除每年進上乾魚,而以生魚封進。且不拘二千尾,雖節晩,隨所得多少,輒卽封進。」

    ○館伴盧公弼啓:「臣於兩使同坐處開說曰:『遼東護送軍自甲寅年以後,止江邊乃還,辛酉年以後,則每越江到義州,或留五六日,或留三四日交市。義州地狹,支用亦艱。詮聞,遼東摠兵官大人所甚善,大人若發一言而請之,此弊可袪。』上使曰:『前此無八站城堡,故必賴護送,今則自義州至遼東,設堡相望,不須護送也。』臣答曰:『此乃上國厚待我國之意也,不可遽奏請免。』上使曰:『宰相之言是也。護送軍越江交市,非但自己之物,乃都司及摠兵官所付。遼東乃管於廣寧摠兵官。俺兩人若言此弊於廣寧摠兵太監,則可祛矣。但散料則不可全廢。』」李克均啓:「臣意以謂,若使護送軍止江邊乃還,我國之弊袪矣。但我國之人,則入留彼境,遲速隨宜,而天兵護送,至我江邊,或當風雪,或値霾雨,暴露乃還,則於賓主之義未安。如自遼東護送將士,則許令越江,依前經宿似當,然請收議處之。」

    6月29日

    ○甲子,臺諫啓尹金孫加資事,不聽。弘文館亦箚論之,不聽。

    ○弘文館上箚曰:

    近日憲府請拿鞫朴元宗,政院啓以元宗秩居二品,不宜輒請拿來,而憲府吏報臺官,政院欲請罪,本府臺官閤司避嫌。政院啓:「請罪之議,院中所無。」歸罪於府吏誤傳,遂請鞫之。政院只掌出納,凡臺諫所啓之事,非所當議。況元宗之罪,正宜拿鞫,臺諫之啓,亦據舊例,則有何不可,而敢搆異議,輕沮臺官乎?地居近密,身親管轄,其勢固易於恣肆,而敢任己意,非議臺論,遽自啓請,反鞫臺吏,其恣肆之漸己著,舞弄之心萌矣。及事下刑曹,臺吏供云:「請罪本府之言,聞諸院吏。」其言之發,必有所世,攸司當據兩造之辭,參訊反覆,務得情實可也。乃私遣吏,探政院意然後,乃鞫院吏,又不詳詰其辭,使歸於一,而輕脫院吏,深罪府吏,其怵迫權要,輕視風憲甚矣。臺官以例成之辭,見懼於政院,遽避嫌,而政院沮格之狀,無一言及之。又見刑曹讞議不詳,而恬不爲意,臺官之體,果如是乎?刑曹畏政院,政院沮臺官,臺官又自縮恧,而不敢有所爲,此豈可乎?臣等叨參侍從之列,若又隱默不言,則其負殿下甚矣。

    秋七月

    7月1日

    ○朔乙丑,承政院啓:「命臣等勿避嫌,然弘文館豈但以臆料之事,筆之於書,至有恣肆舞弄等語乎?必因所聞而發也。且歷詆臺諫、政院,豈不知三司皆引嫌,而猶且云爾者,其不臆料明甚,請避。」傳于政丞等曰:「弘文館何敢以臆料之事,啓于君父耶?館員雖多,必有一二建議之人,不可不問。所謂:『恣肆之漸著。舞弄之兆萌。』云者,非指隱微,蓋言著見之事,政院必無是事。設使有之,亦不可不問,將下獄問之,於卿等意何如?」尹弼商、成俊、李克均、柳洵議:「伏聞傳敎,至爲允當。然弘文館之啓,但出於臆料之誤耳,豈有他情?言雖不中,敢言不默,國家之福也。」

    7月2日

    ○丙寅,大司憲閔暉等請辭職,不聽。

    ○各道監司所啓守令褒奬當否,命議于政丞。尹弼商、李克均議:「各官守令,非時陞黜,雖勸懲之權宜,恐似未穩。然今擇賢以啓,亦不可虛棄。遞代時陞敍,上敎允當。」成俊議:「今觀各道監司所啓,全州府尹金瑄、靈巖郡守崔亨漢、忠州牧使崔璘、淸州牧使尹璋,公廉勤謹,民得安業,衆所共知。雖賞之可也,其餘未聞賢名,安可以監司一時之薦,不更審用之乎?」柳洵議:「今觀各道褒薦,厥數猥多,豈能盡副其實?然守令賢否,關民生休戚,其在薦中者,是必行己而臨民,有異於人。其中尤異者,朝廷宰執亦必有聞,廣議行賞,其餘或賞以表裏,使之知勸何如?」傳曰:「遞任時陞敍。」

    ○大司憲閔暉等請辭職,不聽。又請辭,傳曰:「若遞則人主爲輕,而弘文館爲重,不可從也。」

    ○以李自堅爲江原道觀察使,朴說左副承旨,權鈞右副承旨,成世純同副承旨,閔頣大司諫,南袞弘文館副提學,金效侃司憲府執義,郭宗元司諫院司諫,李繼孟弘文館典翰,成世貞、柳希轍司憲府掌令,慶世昌司諫院獻納,徐厚正言。

    7月3日

    ○丁卯,大司憲閔暉等請辭職,不聽。

    ○執義金效侃、掌令成世貞啓:「大司憲閔暉、持平李荇累日避嫌,不聽。本司多事,請速遞之。」不聽。

    ○兩使詣光陵上香,遣右議政柳洵、承旨朴說迎慰于渡濟院,又遣都承旨金勘問安。

    ○館伴盧公弼啓:「臣說與兩使曰:『遼東護送軍自甲寅年以後,至江邊而還,辛酉年以後,每越江或留五六日,或留三四日而去。義州地小,支用甚艱。聞遼東摠兵官大人所甚厚,若發一言,此弊可除。』上使曰:『前此無八站城堡,故必賴護送。今則自義州至遼東,設堡相望,不須護送。』臣答曰:『此乃上國厚待我國之意,不可遽奏請免。』上使曰:『宰相之言是也。護送軍越江買賣,非但己物,乃都司摠兵官所付也。遼東乃管於廣寧摠兵官,俺等若言於廣寧太監,可袪此弊矣。但散料則不可全廢,須將俺意,與朝廷共議。』」右議政李克均啓:「護送軍至江邊乃還,則弊可袪矣。但我國人入留彼境,遲速隨意,而遼東軍護送至江邊,或値風雪、霾雨,暴露乃還,則於賓主之義未便。將士許令越江經宿似當,請收議處之。」命議于政丞及六曹堂上。尹弼商、李克均、申浚、朴崇質、李諿議:「我軍則到遼東,雖久留,亦許支料。遼東軍則或値雨雪,到江上回還,於情禮未安。今天使到廣寧,雖有便我之言,不便於彼,則事固拂理,似未永久。今當語之曰:『我國自祖宗以來,深蒙皇恩,凡朝天使臣回還,竝皆護送。自今遼東至江上,列鎭相望,不須煩天兵護送也。』若以爲:『出於皇恩,不可擅沮。』云則『有聲息時,聽我使臣口告,使之護送。』若仍舊護送,則遼東將士到義順館留之,各鎭軍士只到江邊而還何如?」成俊、安處良、安琛、李世英、柳順汀、金崶、盧公裕、朴義榮、韓亨允、尹遘議:「遼東護送軍,每行越江,則一年所費米麪,不下千餘石,義州終必不支矣。今觀盧公弼與天使問答之言至當,令公弼將此意,因便更說,以袪此弊何如?」李世佐議:「因入朝太監,欲袪國弊,似非正論。然平安道一路,土瘠民貧,稅入不多。義州一年唐軍供頓米??,幾至千餘碩,將來之弊,不可勝言。若有因機可圖之勢,不可不預爲措置。臣於前日,請令館伴因便語天使,今觀天使之言,此非遼東摠兵官等所自擅,欲言於廣寧太監。然甲寅、乙卯、戊午年使臣回還,無護送唐軍,其後七八年,護送唐兵只到江上等事,皆是遼東摠兵官等,因時所爲。今使館伴,更語上使曰:『本國陪臣回還,每令護送,皇恩至重。但今東八站一路,設堡星列,無聲息之時,亦令護送,心甚未安。大人之還,議諸遼東、廣寧等處,若無事變,不令護送,本國供頓之弊,因此可袪。』若以爲:『護送出自皇恩,不可擅除。』云則:『前此甲寅、乙卯、戊午年間,不令護送,其後七八年,護送唐兵只到江上,皆是遼東摠兵官所爲。以此兩議,大人斟酌,隨便圖之,則平安一道,受賜大矣。』彼必樂聞,斟酌措置。」姜龜孫、金壽童、韓斯文、楊稀枝、洪自阿、李顆議:「朝廷視本國,同於海內諸侯,使臣赴京,則館待、護送,務從優厚,此諸蕃所無之皇恩也。前此遼東護送軍必渡江留連而還,本國待之之禮,必盡誠意。近年義州儲峙不多,以難繼爲患,然於賓主之義,示此厭之之意,則將謂我靳惜供億而已,於事體何如?若曰今時則東北一路,處處設站,人烟相望,雖無唐兵護送可也。第念,事有不虞,邊城失守,則東八站一路,當爲賊藪。朝貢不可廢,而路梗不通,則不可以本國羸卒,爲之護送,勢將不得已復請,則其謂我國何?臣等意,若請免護送,則於主人之義不可。今館伴從容語之曰:『護送來者,渡江若多日留連塞上,無知之民,爭趨互市,恐或失禮。請令繼自今,不使久留而返似爲便。」從弼商等議。

    ○先是,慶尙道觀察使李坫、節度使田霖等馳啓:「薺浦倭人所居後岾築城,以爲關限,則彼倭以城外之地,自爲己有,盡奪民田,引接族類,勢將難禁,請仍舊勿築。」命收議。李克均議:「今觀李坫等所啓,與臣見聞有異,且未有地圖,未可歸一。然二人所見如彼,姑從啓本施行爲便。」成俊、李諿議:「觀李坫所啓,似爲便當。依啓本施行。」尹弼商、李世佐、申浚、朴崇質、金壽童、楊稀枝、安處良、李世英、柳順汀、安琛、安瑚、盧公裕、朴義榮、韓亨允、尹遘議:「薺浦舊無城子,頃緣朝廷之議,築城爲巨鎭。又於城外一面,別築行城,於關防無益,亦非示彼無外之體。凡事利於舊,不什則不可爲。今但當申嚴禁防,仍舊爲便。」

    ○傳曰:「衣纏頒賜正布二千一百三十九匹、水紬一百二十二匹、白緜布三十三匹、常綿布一百十一匹速入內。」

    7月4日

    ○戊辰,大司憲閔暉等請辭職,不聽。

    ○正言金彦平啓曰:「臺官被駁,不得在職例也,暉等避嫌當而不遞。金效侃等請遞暉等,其言亦是,而命遞之亦未便。且凡起復,非繫國家輕重者莫能當,今監造官、弓人皆堪之。從沃略不辭免,忘母子惻怛之情,旣不孝於家。雖小官尙不可授,況堂上乎?請改正。」不聽。彦平更啓,傳曰:「已與大臣議,不可從也。若遞暉等,是長弘文館之非也。」彦平累啓,不聽。

    7月5日

    ○己巳,大司憲閔暉等請辭職,不聽。正言金彦平啓請遞閔暉等事及申從沃事,不聽。

    ○命入粳米五碩。

    7月6日

    ○庚午,上使金輔卒。左議政李克均啓請令政丞一員護喪,傳曰:「其遣右議政柳洵。」

    ○大司憲閔暉等請辭職,不聽。正言金彦平啓:「閔暉決不可復職。申從沃當初起復,憲府論啓,不辭監役。忘親求爵,是毁常亂倫之人,不宜陞堂上。洪浩人品庸下,不顧正妻,薄行人。且嘗爲尙州判官、瑞山郡守皆見罷。長湍府使時,族人防納事露,憲府推鞫,不得已辭職,今不宜陞授副正。愼自建全羅都事時,罪涉贓汚見罷。其後因戚里,得拜掌苑,亦旣不可,況陞授宗廟令乎?文有彬耄荒不治事,不宜陞授。朴世俊性本殘酷,全州判官時,濫刑殺人,適蒙宥免罪,今授慶州判官。守令必須慈詳豈弟然後,可以臨民,如此殘酷之徒不可授也。李季禧以敦寧主簿,病不仕,遽陞判官未便。姜利恭乃吏曹判書許琛三寸姪女夫,雖非法當相避,事同一家,以四山監役授主簿未便,請竝改正。」傳曰:「閔暉、申從沃事不聽,餘問吏曹。」

    ○以盧公弼爲議政府左贊成兼判義禁府事,李諿兼知春秋館事,柳世琛守司憲府執義,柳崇祖司憲府掌令。

    ○命入粳米五碩。

    7月7日

    ○辛未,遣司譯院判官金敦于遼東,訃告金輔喪。

    ○掌令柳崇祖啓:「臺諫被論,則不得復職例也。請速遞閔暉等職。」不聽。

    ○吏曹判書許琛等啓:「洪浩踈薄正妻等事,臣等未詳知之。且浩踐歷已久,故注擬。朴世俊嘗爲全州判官濫刑事,其時被鞫,幾至自明、經赦。慶州凋弊,宜遣剸煩治劇者,故注擬。文有彬立朝已久,雖年老,不至廢事,故注擬。愼自建所犯,亦自明、不錄贓案,而又命敍用,多所歷仕。及爲漢城府判官,臺諫劾之,而命換閑官,故注擬。李季禧爲軍器寺判官,以病降授敦寧府主簿,今病已愈,且非治事之官,故注擬。姜利恭雖臣三寸姪女夫,然非法當相避,故擇監役中年久者注擬。」傳曰:「明當報之。」

    ○正言金彦平啓申從沃事,不聽。

    7月8日

    ○壬申,遣同知中樞府事韓偉如京師,賀千秋節。

    ○掌令柳崇祖啓閔暉等遞差事,傳曰:「雖終歲來啓,斷不可聽。」

    ○大司憲閔暉等請辭職,不聽。

    ○正言金彦平啓申從沃事,傳曰:「今方收議於政丞,其待命。」

    7月9日

    ○癸酉,傳曰:「申從沃議得及吏曹所啓洪浩等事,其示臺諫。」

    ○遣左議政李克均致祭于上使。

    ○咸鏡道觀察使閔孝曾啓云:「定平府使南孝元勤謹奉公,無民弊。鏡城判官朴雲仝日謹無怠,措置官事,不至煩民。穩城判官金荊寶務爲嚴刻,杖殺二人,民弊亦多。」傳曰:「孝元、雲仝遞任時陞敍,荊寶改差。」

    7月10日

    ○甲戌,掌令柳崇祖啓:「大司憲閔暉等,決不可就職。且醫員例不敍東班,今醫員劉永貞注擬東班,請鞫吏曹官吏。」傳曰:「暉等斷不可遞。若遞暉等,則政院亦可遞也。弘文館蔑國無君而言之。今欲責之,恐妨言路耳。永貞事,令吏曹考啓。」

    ○大司憲閔暉等辭職,不聽。仍傳曰:「弘文館旣謬矣,豈敢遞卿?」

    ○獻納慶世昌論啓洪浩、愼自建、文有彬、朴世俊、李季禧、姜利恭、申從沃、劉永貞等事,又啓金義童、鄭仁耘非實行三品職,而今授實封君未便。「傳曰:」從沃事不聽。浩等事,臺諫豈無所聞見而言之乎?更問于吏曹。永貞事,已命考啓。義童、仁耘事,亦問于吏曹。「吏曹啓:」洪浩等前啓已盡。劉永貞事,《續錄》云:『內醫院習讀官所業精通者,啓授顯職。』且醫學敎授,仕滿後遷顯官,已有前例,而永貞曾爲敎授,又赴擧則明非賤孽,故注擬。仁耘、義童事,兵曹承傳,轉關本曹,故亦注擬。「傳曰:」以吏曹所啓,諭諫院。「

    7月11日

    ○乙亥,掌令柳崇祖啓:「辛禹鼎爲靈光郡守,三考二中,左遷爲別坐,其人可知。今吏曹以仕滿,遽授五品職,殊無勸懲之意。洪慶昌以軍資監僉正,換授司僕寺僉正。別無承傳,而從其所欲,任意換授不可。請竝改正。」又啓洪浩、文有彬、申從沃、朴世俊、愼自建等事,傳曰:「慶昌、禹鼎事,令吏曹考啓。從沃事不聽。自建、有彬、浩、世俊遞差。」

    ○獻納慶世昌論啓申從沃、李季禧、姜利恭、金義童、鄭仁耘、劉永貞等事,命議于政丞等。

    ○大司憲閔暉等辭職,不聽。

    ○吏曹啓:「辛禹鼎以靈光郡守,連二中爲別坐,箇滿可授四品職,而降授五品。司僕寺員多武臣,慶昌文臣而勤謹,故擬望耳。」

    ○命入銀二十兩,若無貿入。

    7月12日

    ○丙子,掌令柳希轍啓:「大司憲閔暉等列嫌請辭,幾至十五日。本府無長官,廢事已多,請速遞之。」傳曰:「弘文館之論非正,豈可遞也?」

    ○大司憲閔暉等辭職,不聽。

    ○議政府啓:「大司憲閔暉等,諫院、本府亦論當遞,其勢必不得相容。且久無長官,詞訟積滯,軍士、朝官未得署經者頗多,請速遞之。」不聽。

    ○掌令柳希轍論啓辛禹鼎、洪慶昌、文有彬、申從沃事,傳曰:「禹鼎、慶昌遞之。從沃事,旣已收議,不聽。」更啓:「爵賞不可濫授,今天使如婦人、小子,但以私恩、小惠,務悅其人,殿下無不勉從,泂等六人以其請,陞授堂上。況從沃未闋母服,奔走任事。古語云:『求忠臣於孝子之門。』從沃不孝之人,豈有忠於君乎?殿下難於負天使之言,輕於拒臺諫之論,不勝缺望。」

    ○獻納慶世昌論啓申從沃、鄭仁耘、金義童事,不聽。

    ○尹弼商、成俊、李克均議:「醫員顯職除授事,《經濟六典》、《大典》內,旣不立法。成宗御書內:『有特旨乃許。』以此觀之,臺諫論啓似當。」柳洵議:「醫員授顯官,前無此法。但醫術國家所重,精通其業,豈居精律算者之下乎?顯職除授,以勸後來,未爲不可。」傳曰:「改差。」

    7月13日

    ○丁丑,命入胡椒十碩、蓑衣十部。

    ○掌令柳希轍、正言徐厚論啓申從沃事,又啓:「金碩璘以兵曹判書姜龜孫三寸姪女夫,受四山監役未便。」不聽。

    ○召都承旨金勘於小東門內,賜蓑衣、笠帽、胡椒及諸種藥。

    7月14日

    ○戊寅,入居巡察使朴崇質啓:「今年當徙平安道三百戶、咸鏡道四百戶,而前年以凶歉,不遣從事官,今當何如?」傳曰:「令本道觀察使徙之。」

    ○大司憲閔暉等辭職,不聽。

    ○傳曰:「慈順王大妃曾未寧,今已平復。予欲賞侍奉服事之人,其入緜布百五十匹、正布百匹、紬三十匹。如此論賞,不在經用之數,政院記之,以憑後考。」

    ○傳曰:「侍女趙氏上言,眞僞未可知也。令漢城府考啓。」

    ○掌令柳希轍、正言徐厚論啓申從沃、閔暉事,又請鞫吏曹,傳曰:「吏曹其鞫之,餘皆不聽。」

    ○下御書曰:

    自八月初一日至十五日,經筵朝講,其後則依舊。

    ○傳曰:「十九日當請宴天使。」

    7月15日

    ○己卯,請宴天使于慶會樓下。掌令柳希轍、正言徐厚等上箚,論申從沃賞職未便,不聽。

    ○柳希轍啓:「法駕當由正路,而今日因路窄,人馬雜擾,至有踶傷者,自今請由正路。」傳曰:「其見傷者誰耶?爾等不念我厭暑速行乎?」希轍又啓:「見傷者不可的指。法駕若由大路,則扈從諸臣從容騎馬,無雜擾之弊,所見如是,不得不啓。」傳曰:「先王朝亦由此路。其時豈無臺諫、大臣,而無有言者。今之臺諫敢言如此,是追咎先王也。無奈臺諫欲垂耀史冊而云然耶?雖曰臺諫知無不言,豈可以欲便於下,而敢言上之所爲耶?殊無敬上之意。臺諫不當言而敢言,是重下而輕上,有操弄之漸也。」希轍啓:「人主擧動,當由正路,故啓耳,無他意也。」傳曰:「或由大路,或由小路,豈有常法?欲從下之便,則尤不可。」希轍又啓:「臣等請遞暉等而不聽,勢不相容,請遞臣等之職。」不聽。

    ○大司憲閔暉等辭職,不聽。

    7月17日

    ○辛巳,大司憲閔暉等辭職,不聽。

    ○諭八道,索白質黑鬣馬。

    ○傳曰:「內官楊朴朴笞五十,造紙署定役。」

    7月18日

    ○壬午,上天使金輔之柩由崇禮門,發向北京,百官以淺淡服,祗送于慕華館迎詔門。閔暉等辭職,不聽。

    ○賜都承旨金勘米、豆各十碩。時,大君在勘第。

    7月19日

    ○癸未,宴天使于仁政殿。

    ○傳于都承旨金勘曰:「卿之去也,見黃海、平安兩道監司,則當語之曰:『道內所送鷹犬皆不好,今後須擇品好封進。』且觀民間疾苦、農事豐歉以啓。」

    7月20日

    ○甲申,王幸太平館,行天使上馬宴。

    ○傳曰:「今日宴時,洪湜所立近處諸將,有以手敲鐵甲,其聲錚錚,甚無禮,其問以啓。」兵曹書閔子芳、盧効愼、金岵、姜龜孫、韓斯文、李秉正、鄭有智、洪自阿、柳睇,入啓,傳曰:「問之。」

    7月21日

    ○乙酉,副天使李珍詣闕拜辭,王迎入仁政殿,行茶禮,仍行酒。天使拜辭,王送至仁政門外。

    ○驪川尉閔子芳待罪曰:「適臣甲與劍相戞有聲。」傳曰:「予所見也。」遂命鞫之。

    ○傳曰:「金禹卿杖一百。」

    7月22日

    ○丙戌,王幸慕華館,餞天使。

    7月23日

    ○丁亥,正言金彦平啓:「迎接都監郞廳以天使請,陞堂上者五人,旣爲猥濫。今又以通事朴孝順陞堂上,尤猥濫,請改之。」不聽。

    7月24日

    ○戊子,命入深紅無紋紗二匹、草綠紋紗一匹、黃柳靑花紋紗三匹、深黃藍花紋紗三匹、深碧靑柳靑無紋紗二匹、深靑白花紋紗二匹、大紅羅二匹、草綠羅二匹、深綠黃柳靑羅二匹。

    7月26日

    ○庚寅,掌令柳希轍以北部主簿李益文、參奉李瑋等,收斂緜布於坊里人等事啓曰:「事干皆服,罪涉贓汚,請移禁府鞫之。」傳曰:「速囚鞫之。」

    ○命入白羅金線童子雙膝蘭八葉及蕉布四匹、大紅無紋紗三匹、鍮盆十、鍮榼十、淑媛鞍子十部、侍女鞍子十部、水賜鞍子十部。

    7月27日

    ○辛卯,大司憲閔暉等辭職,不聽。

    ○正言徐厚啓曰:「命索騣鬣俱黑白質馬,未審用之何地?其色罕有,求之必有民弊。」傳曰:「凡事豈有無弊者乎?雖如蔬果,求之皆有弊。此言甚踈,尙堪爲臺諫之任耶?」徐厚啓:「御乘之馬,不必白質黑鬣也。此關君德,不得不啓也。」傳曰:「予若求鸚鵡等物,論啓宜矣。馬則我國所有,求之何妨?」

    7月28日

    ○壬辰,先是,成宗朝寧仁君楯以敗常罪,削《璿源錄》,遠方付處。至是免放,上書請復職,命收議。尹弼商、成俊、李克均、柳洵議:「楯於具氏,雖非親母,旣爲繼後子,則母子之分已定,而具氏失行産兒之醜,自楯發之。故其時推明定罪,遠方付處。其得免放,於楯幸矣。給牒齒錄,恐未可。」

    7月29日

    ○癸巳,命入大紅紗三匹。

    ○高安都正精得白玉三塊於光陵山麓以獻,傳曰:「遣玉人採之。」

    ○禮曹啓:「熊川人麻同、哲同、金同、劉蒙、尹檢丁、朴江、裵厚同、禹石乙同等潛賣各官居民於三浦倭人家。倭人來寓我土已久,禁網踈闊,出入無防,與吾民雜處。故傍近流民等,因緣托付,賣鬻子女。今現露者如此,若盡刷之,則恐不止此數,請遣朝官,刷還治罪。」從之。

    ○閔暉等辭職,不聽。

    7月30日

    ○甲午,命入無紋大紅紵絲裁剪二端。

    ○傳曰:「米十碩送柳子光家。」

    ○傳曰:「內官朴孟孫、洪禹治杖八十。」

    八月

    8月1日

    ○朔乙未,受朝賀,御經筵。司諫郭宗元曰:「鏡城巨邑,兵使兼帶府使,以軍務爲事,治民則付諸判官,而朝廷視爲邊郡,例遣武臣,如內禁衛不識事體者,則兵使、軍官率皆儕輩,不以主倅視之,常責供辦,或至陵侮。判官亦專務供辦,不暇治民,民之訴冤無路,請不拘武臣擇遣。」成俊曰:「臣嘗爲節度使,見五鎭判官亦皆武臣。軍官乃其儕輩,督責固其所也。曩因臣啓,差遣文臣,其後洪應啓:『文臣不業兵革,不如武臣。』以此兼差文武。但鏡城內地,不可差遣內禁衛、兼司僕輩也。」

    8月2日

    ○丙申,受常參,御經筵。

    ○正言徐厚啓:「昌原府使李成達,稟性輕躁,非剸煩治劇之才。昌原地廣人稠,必不堪任,請改之。」傳曰:「其問吏曹。」吏曹啓:「成達前爲富寧、朔州、定州,治皆無弊,未知其人輕躁、人器之不相當,故注擬。」傳曰:「其以此言,諭諫院。」

    8月3日

    ○丁酉,受常參,御經筵。

    ○兵曹啓:「野人汝乙豆論罪及産察論賞事,請速斷。」命收議。尹弼商、成俊議:「汝乙豆累次作賊,不可不明示典刑,以警後來。若畏其子報復,久囚獄中,或至自盡,或致逃逸,則彼人不畏國威,將恣意犯邊,深可慮也。兵曹所啓,甚合事宜。」李克均議:「臣非不知汝乙豆久囚果如兵曹所啓,但汝乙豆死,則其子二人絶無捕獲之理,徒使遺孽,至死報怨耳。前此彼人無典刑者,其子必不疑其父死,將於族親所在處,逗留聞見。産察旣知論賞,必當盡心捕獲,姑緩其死,幷其子捕獲共誅之,則恐無後慮。」柳洵議:「觀汝乙豆作賊刼殺事狀,乃是劇賊。久囚牢獄,不爲逃逸之計,則將必自盡。當於境上,明示典刑,其子令邊將捕獲甚當。」

    8月4日

    ○戊戌,王觀稼于東郊。

    8月6日

    ○庚子,受常參,御經筵。

    8月7日

    ○辛丑,御經筵。

    ○命入品好草綠紗一匹、銀百兩。

    ○司憲府啓:「今以閔泮爲黃海監司,人器不稱,請遞之。」泮後爲星州牧使,頗不廉,今被論有以哉。

    8月8日

    ○壬寅,受常參,御經筵。大司諫閔頣曰:「全州判官朴世俊旣以殘酷改差,今以上言復職。大抵治民之吏,以慈祥惻怛爲心,則民蒙其澤。世俊殘酷之吏,慶州之民必受其殃,請改差。」

    ○傳于柳希轍曰:「閔暉辭職已久,臺官被駁,不得相容。自祖宗朝因循不變,以成弊風。大抵朝官爲君上所非,則不至固辭;爲同列所駁,則强執不已,期於必遞,無乃不可乎?」

    8月9日

    ○癸卯,受常參,御經筵。

    ○議政府啓:「今年因天使,平安、黃海兩道受弊不貲,京畿支供之繁,其弊尤甚,請停今年入居。」從之。

    ○命入襦裹肚五領、甲裹肚三領、緜布三匹、土紅緜布十五匹。

    ○命議閔泮黃海監司、李成達昌原府使當否。尹弼商、成俊議:「成達爲人,臣等未知也。但昌原地大人稠,須擇可人,果如諫官所啓。」弼商議:「泮學解有餘,吏治亦足。但觀風之職,承宣任重,所係非輕,第未知當否。」成俊、柳洵議:「閔泮雖未得科名,學識有餘,踐歷亦多。監司雖重,可堪其任。」李克均議:「閔泮曾爲守令,爲政不煩,且爲人穎悟。但陞堂上未久,朝望未滿,遽任重職,臺諫所論爲是。」傳曰:「成達可遞,泮不可遞。」掌令柳希轍啓:「監司重選,須遣有位望者。我國只八道,故自祖宗朝皆以二品以上差遣。泮秩卑,又無人望,豈合監司之任耶?請改正。」

    8月10日

    ○甲辰,摘下鮮紅鳳仙花數片曰:「令尙衣院,以紬綃布各裁剪,染此花色入內。」

    ○傳曰:「大內築墻處,令經師將桃枝呪符禳之。」

    ○命入磊綠二十斗。

    ○傳曰:「其召銀匠。」

    8月11日

    ○乙巳,王親祭文昭、延恩兩殿,仍詣璿源殿,奉審先王先后影子。

    ○掌令柳崇祖啓:「知製敎金克愊不用意製親祭文,請鞫之。」不聽。崇祖性苛細,好發人小過。

    8月12日

    ○丙午,御經筵。

    ○更命議閔泮事,尹弼商議:「前議時,泮嘗赴試,學問不輟,故以學解有餘啓之。今聞憲府之駁,果如所啓。」李克均議:「臣所聞,果如臺諫所啓。判決事時,衆論不快,頗聞於人。其他所短,未之聞也。」柳洵議:「臣自少知泮爲人,識見通敏,遇事能斷。意謂,用無不可。但不由科擧而進,今又驟授監司之任,故物議容有以爲過者。臺官爲朝廷,欲極選監司重任,有此論執,亦豈過哉?其所言判決事所任不稱事,臣所未曾聞。但以臣所見,泮才品豈必盡在於近年爲監司者之下乎?」領議政成俊啓:「泮雖未登第,屢中初試,則學解有餘。今各道監司,孰有優於泮,而泮亦豈居於其下乎?」傳曰:「其以此議,示臺諫。」掌令柳崇祖啓:「自祖宗朝以二品以上爲監司者,擇其位望俱重者,而遣之耳。泮之位秩尙淺,亦未洽人望,請改正。」不聽。

    8月13日

    ○丁未,王觀宗親射于後苑。

    ○傳曰:「酒二百甁入內。」

    ○弘文館啓:「前者以暑久停經筵,今因宣政殿月廊改造停之。請於寶敬堂開經筵。」傳曰:「此堂近內,不可接士大夫。」仍命以年豐秋景,各製律詩二首以進。

    8月14日

    ○戊申,兵曹啓:「來十月英陵行幸時,若打圍則當先徵兵,敢稟。」傳曰:「成宗朝有一宰相啓:『祭陵之日,若打圍則無知之民必曰:『此擧專爲打圍。』請停之。此不通之言,行祭後還宮時,命將行陣,有何不可?其徵兵。」

    ○傳曰:「近來被罪人如嚴貴孫等,籍沒田宅,急速書啓。若有一毫遺漏,是欺君也。」

    ○義州宣慰使都承旨金勘來復命啓:「平安道早旱晩水,因此失農,民多呈狀于臣曰:『請停入居。』且安州巨關,近來疲弊,請依驪州例,權革判官。」

    ○都承旨金勘宣慰天使于義州而還,王命內官,齎宣醞,迎慰都門外。

    8月15日

    ○己酉,都承旨金勘啓:「安州以妖言人之故,一里二百餘家盡逃散,其弊不貲。其煽惑妖言者,死有餘辜,隣邑之民辭連逮繫者亦多。」

    ○掌令柳希轍啓打圍未便事,王曰:「鍊兵大事,不得不已。爾等亦知蒐苗獮狩之義,雖春秋閱兵,亦無不可,況爲民除害耶?古有十旬不返者,此則可言也。人情狃於安逸,則雖遇小勞,皆言有弊。爾等亦狃於昇平,發此言耶?」

    ○命入胡椒二十碩、水紬二十匹。

    8月16日

    ○庚戌,戶曹啓:「威化島雖云可墾,然在大江之外,往來耕稼,人甚病焉。但大川、水口兩洞及松山、大門、麟山、海口,皆義州境內,有沃饒水川之利,無賊變渡江之憂,可作水田,以收無窮之利,請先起耕試驗。」傳曰:「收議。」尹弼商議:「義州、江界等處民田,以本道守令監之,則棄官事,遠赴他處,經年乃還。其弊不貲,擇遣勤謹朝官以試之何如?」成俊、李克均、柳洵議:「自古邊地屯田,皆令本鎭將自爲之,未有遣官監事。擇傍近守令、萬戶、僉節使中勤謹人,使之撿擧爲當。」

    ○尹弼商、成俊、李克均、柳洵議:「平安道各官因使臣往來,疲弊極矣。今又年穀不登,民生可慮。一應入居幷停,以寬民力何如?且平安道國之西門,脫有大敵,則先據鴨綠以拒之,次則淸川江爲之大防,安州以此江爲險。若固守於此,則雖敵兵百萬,何畏哉?祖宗朝務儲軍糧,隄備異於他鎭者,爲此也。比聞,本州疲弊,恐不支持,如革判官,則除弊多矣。限蘇復,權革似當。」

    8月17日

    ○辛亥,王進宴于兩大妃殿。

    8月18日

    ○壬子,命入兒馬十匹于後苑觀射所。

    ○傳曰:「木工、石工各十名,監役官二人,令司饔院供饋。」

    ○傳曰:「名爲射場,而無禽獸,則勞而無益。須擇多禽獸處,或射獸、或放鷹,須令兩便,其遣園囿使李秉正更審以啓。」

    8月19日

    ○癸丑,王觀稼于西郊。

    8月20日

    ○甲寅,傳曰:「洪湜今後勿擬巡將、雲劍等望。」

    8月21日

    ○乙卯,命入蘇木百斤。

    ○諭咸鏡道觀察使閔孝曾、平安道觀察使蔡壽曰:「年例鷹子及打圍時別例鷹子,聽今去鷹師言,擇良封進。」

    ○命入蘇木三百斤。

    8月23日

    ○丁巳,京師及忠淸道忠州、堤川、定山、鎭川、淸安、牙山、槐山、結城、泰安、尼山、懷仁、沔川、林川、稷山、保寧、報恩、公州、連山、鎭岑、懷德、文義、天安、洪州、禮山、德山、陰城、藍浦、新昌、淸州、燕岐、平澤、瑞山、淸風、唐津、沃川、海美、全義、木川、靑山,慶尙道金山、開寧、仁同、龍宮、醴泉,京畿廣州、果川、楊根、砥平、驪州、利川、陽智、龍仁、陰竹、衿川、安山、南陽、水原、振威、陽城、安城、陽川、仁川、富平、金浦、通津、江華、坡州、楊州、抱川、永平,全羅道益山、龍安、咸悅地震。

    ○政院啓:「今日地震,宜修省。」

    ○傳曰:「日月食、地震皆災變,而古人必書日食,而月食不書何哉?月食亦是地震之類也。」政院啓:「日者陽精,人君之象也,而食之,故特書垂戒。月者陰精,爲陽所剌而食之常事,故不書。至於地震,則異於是,地道常靜,不宜動而動,則是亦陰氣盛也,亦災變之大者也。」

    8月24日

    ○戊午,傳曰:「地震陰盛陽微之徵。弭災之道,無使刑獄冤滯,其諭政府。」政院啓:「傳旨幷載恤刑、求言之意何如?」傳曰:「求言則不陳時弊,而皆言自己之事,不可也。」

    ○平安道博川、雲山、泰川、嘉山、安州、寧邊地震。

    8月25日

    ○己未,知敦寧府事鄭眉壽告沐,往海州,命都承旨金勘餞于郊。

    ○傳于領議政成俊曰:「前日地震,今又有雷變。月令云:『八月雷始收聲。』則今之雷變非其時,有何故而致此哉?」俊啓:「雖云:『八月雷始收聲。』然自古至八九月,猶不收聲。但頃者地震,昨又地震,如此災變,臣在所當避。然不知災變之作,由於某事之失。」傳曰:「顧將何道感格天心,以弭災耶?」俊啓:「別無弭災之道。但上下之交相戒懼而已。」傳曰:「古云:『恐懼修省。』今災變疊至,恒恐懼修省耶?」俊啓:「何不恒恐懼修省?」傳曰:「知道。」

    ○傳旨:「予不穀,叨守丕基,托于億兆之上。政多紕繆,而罔克正;民或愁嘆,而未能知,天譴疊至,水旱、凶荒連歲而作。加以坤道失靜,自前年以來,京師地震者再,至本月二十三日申時又震。徵之於書,咎在陰盛陽微。天戒丁寧,至于再三。惟予一人,莫克享于天心,兢懼之懷,劇于淵氷。消災之道,專在側修;感召之原,多由獄訟。凡我左右輔弼,夙夜交修,用答皇天仁愛之心,兼令中外,疏決冤滯,以副予欽恤之意。」

    8月26日

    ○庚申,王御明政殿發策,幸慕華館試武士,取武科金石貞等十七人。

    8月27日

    ○辛酉,雨雹,霜降。

    8月28日

    ○壬戌,取文科權福等八人。

    8月29日

    ○癸亥,慶尙道監司李坫獻白雉。掌令柳希轍、正言徐厚啓:「坫之所獻,以爲祥瑞,則其弊必至於誇美;以爲珍禽,則使人主玩物喪志矣。敢獻之,是獻諛也。大凡奸臣或以狗馬,或珍禽,或以祥瑞,規中人主之欲,希恩固寵,請科罪。且聞,豐壤宮經宿打圍。近日京師地震,固當謹災,而動衆未便。」王曰:「坫特錯料耳。且近來連年地震,陰盛陽微之應,無乃臣失其道,不能事君,而致之耶?史書某月地震,某月打圍,誰以予爲不賢?」

    ○王問成俊、李世佐曰:「議政府、六曹進宴及養老宴,欲一時行之。打圍亦當行也,而臺諫以地震請停。地震無歲無之,豈可以此而停之?臺諫之言,不審事體也。」俊等啓:「政府進宴、養老宴一時行之無妨。打圍事,臺諫不審事宜而言之,不可從也。」是時,王不至昏悖,俊等以當國大臣,諂悅逢迎,長君之惡,將焉用哉?

    九月

    9月1日

    ○朔甲子,命入品好花紋大紅紵絲一匹。

    ○武靈君柳子光啓:「各官守令托言進上,常獵於講武場,私獵者亦多,請禁之。」傳曰:「守令爲進上,獵於講武場,亦不得已也。況丘陵川澤,與民共之,豈可禁私獵乎?」

    9月3日

    ○丙寅,王御明政殿,放文武科榜。

    ○傳曰:「今臺諫因災變而請汰冗官。若遇災變,輒令沙汰,則必有冤抑,豈可謂無賢能,而汰去無罪之人乎?若有罪,雖三公、六卿,亦且不饒。今靈雨等,雖以博奕、使酒,罷軟爲言,苟非皐陶、稷、契,誰無過失?雖臺諫,亦豈盡無過耶?如此則非惟不得轉災爲祥,秪自轉祥爲災。論人善惡,豈盡於公?脫有陰邪之人爲臺諫,以平生私嫌,攻擊無罪之人,此甚弊風。臺諫不計事體,輕言之不可也。」

    9月4日

    ○丁卯,日暈。

    ○傳曰:「米豆各十碩,送柳子光家。

    9月5日

    ○戊辰,下眞珠如黃豆大一顆曰:「此樣珠廣求入內。」

    ○傳曰:「令各道,封進三刀子三百部。」

    ○鰱魚卵令産出各官別進。

    ○命議全羅道觀察使張順孫所啓榮山、法聖兩倉,移設於沃溝地面群山浦便否事。尹弼商議:「今觀啓本,其於事勢似當。但置倉之處,自祖宗以來,商度已定,今不可紛更。」成俊議:「移倉之策似有理,然自祖宗朝行之已久,今遽移設,不無民怨。且慶尙道田稅之數本小,而歲給倭料可興倉輸納之數,不及全羅道遠矣。況近年漕船,非徒敗於本道,多敗於忠淸道地面,是皆押領官不謹行船所致。臣意以謂,令觀察使擇押領官,點檢漕軍,毋令代立,行之二三年,弊復如前,更議何如?」李克均議:「臣所啓與張順孫所啓同。但新倉所渡處,半氷半水則果有難涉之弊。然兩岸相距不遠,猶可以設橋。令全州、扶安等官設橋,則無難涉之弊。」柳洵議:「大抵漕船之敗,多由於不審風水,重載妄行,不在水路遠近。今雖依全羅監司所啓,如或不謹,安能保其無敗乎?況輸納田稅,民亦苦之。今移法聖、榮山倉於上道,則本道極南居民,舍近趨遠,必生咨怨。臣意以謂,輸載時,監司、水使擇押領官,審風水、禁重載,或有致敗者,押領官罷黜,則可無覆敗之患。」從成俊議。

    9月6日

    ○己巳,傳曰:「今後忌晨齋行香使,勿遣朝官,以秩高內官代遣。且禮曹郞廳及一應進排各司官員亦勿遣。」

    9月7日

    ○庚午,命入白檀香二十斤。

    ○命遞大司憲閔暉、持平李荇。

    9月8日

    ○辛未,傳曰:「明日曲宴時,妓工賜與布帛,令尙衣院,分三等書啓。令軍士一百名,入後苑伐草,繕工監造鎌五百柄,爲不時伐草之具。」

    ○傳曰:「各司花匠全數聚來。且野菊花二百叢,卽令採入。」

    ○領議政成俊啓:「臣子景溫登第,設慶宴於臣家。再請四館員早來,四館員以景溫爲不恭,至夕乃來。今聞,四館報該曹,推劾新及第等,此怒臣而然也。我朝本有凌上之風,而年少之輩,相結朋援,習成弊風,自戊午年後,其風少戢,今復始煽矣。臣居首相,被侮實多,請辭避。」傳曰:「勿避。其鞫四館員。」〈史臣曰:「四館嚴新舊之分,其來久矣。俊不責其子之不恭,而反怒四館,欲肆其憤,迎探主意,至引戊午之事,威制四館。戊午之獄,俊爲推官,指名流爲朋黨,誅竄殆盡,今又指爲陵上,以啓甲子之禍,身亦不免赤族之誅,其反中,如是夫!」〉

    9月9日

    ○壬申,王遣內官金處善,賜御書于金勘曰:

    卿爲戶曹參判,任緊於他,勉愼其職,使副特命。

    勘謝恩,傳曰:「政院事不無虛踈,然戶曹必待詳明之人,然後可授,故特以卿爲參判耳。」

    ○王奉兩殿,設曲宴于後苑。

    ○左議政李克均、右議政柳洵啓:「臣等近聞,慶尙道自七月以後,踰月不雨,沿邊各官,太半失農,而監司迨不上聞,恐上意以謂,年穀豐登也。且聞,全羅道沿海郡縣,旱災亦甚,京畿廣州雨雹大如椀,小如鴨卵,傷穀殆盡。成宗朝禾穀損實,每令十日馳啓,請下諭監司。」傳曰:「可。」

    ○傳曰:「濟用監正布、緜布各一百五十匹,司贍寺正布一百匹、緜布二百七匹,義盈庫胡椒六碩入內。」

    ○下平安道觀察使蔡壽書狀,仍傳曰:「今觀狀辭,八月二十七日,雷震三和縣民韓有石家,人畜驚惑,積粟爲天火燒焚。所謂天火者,無奈雷火耶?」左議政李克均啓:「臣嘗爲平安道節度使時聞,天火往往燒海邊土地,則禾稼茂盛,故人多喜之。此則不然,必雷火所焚。」右議政柳洵啓:「此必雷火所焚。」

    9月10日

    ○癸酉,同副承旨尹遘啓:「特命臣爲承旨,上恩至重。然臣年老,兩眼昏暗。刑房任重,臣不能堪,請辭。」傳曰:「遞刑房。」遘卽廢妃尹氏母兄。

    ○傳曰:「後苑春棠臺鍊石改築。」

    ○武靈君柳子光等,往審射場便否,作圖啓曰:「自京城至注葉山、泉坫相距七十餘里,恐勞上體。臣等意,駕發日宿豐壤宮,翌日注葉山,又翌日泉坫,又翌日峩嵯山打圍似便。」傳曰:「可。但出宮日,以侍衛軍士,道傍放鷹何如?」子光等曰:「大方洞等處,可放鷹。」

    9月11日

    ○甲戌,王御仁政殿,行養老宴。傳曰:「今日進爵宰相,賜回杯時,有過半傾注者,此何如耶?」承政院啓:「若果傾注,不恭甚矣。人臣安有此事?」傳曰:「禮曹判書李世佐進爵後,賜回杯時,予執盞臺,而世佐過半傾注,濺及予衣,其鞫之。」

    ○賜長興府夫人申氏米二十碩、緜布、正布各一百匹。「

    9月12日

    ○乙亥,傳曰:「東宮近處禁雜人,毋令往來。且南賓廳及翊衛司等處幷禁。」

    ○傳曰:「李世佐傾注賜酒,濺及予衣,而流於席上,久而不乾。宰相有微過則當赦之,此不敬之甚也,不可棄之。況身爲禮官,而如是可乎?」承政院書推鞫傳旨以啓,傳曰:「其添入有聲傾注,濺及御衣等語。」

    ○傳曰:「宰相、臺諫等於闕門近處,毋得高聲辟路。」

    ○傳曰:「米二十碩、綿布、正布各五十匹,送長興府夫人申氏家。」

    9月13日

    ○丙子,傳曰:「中宮養老宴時賜與,胡椒九斗、緜子五斤、久陳緜布、正布等入內。」

    9月14日

    ○丁丑,傳曰:「賜長興府夫人申氏米一年四度,以爲恒例。」

    ○傳曰:「宣陵獻官,勿差諸君、駙馬。」

    ○傳曰:「內官朴世戇、李誨決杖一百,邊遠充軍,盡奪告身,金貴之奪告身一等。」

    ○傳曰:「內官辛孝常、李雲孫、金玉漣、許孟文、崔淑、全愚沖、全富奇、朴荊岑、金承昌、金哲同、金冷光、陳千等,各決杖于當直廳,嚴仲孫奪告身一等。」

    9月15日

    ○戊寅,受朝賀。下李世佐照律曰:「大臣不可贖,只遞本職。」

    ○傳曰:「烏川副正嗣宗加資。」

    9月16日

    ○己卯,傳曰:「李世佐招辭,雖曰:『喘急未定,身體肥鈍,故敬謹之至,不覺傾注。』此言非實。」承旨許輯等啓:「雖於同僚中,不得如此,豈故不飮乎?」

    ○傳于尹弼商、成俊、李克均、柳洵曰:「李世佐事,卿等必聞矣。養老宴日,進爵後回杯,若不能飮,則當稍稍而飮之,不宜傾注。左議政及許琛雖不能飮,亦皆盡飮。世佐雖不能飮,非左議政之比。借曰:『敬謹之至,不覺其如是。』此則不然。大臣不可罪,故只遞其職。於卿等意何如?」弼商等啓:「上敎允當。然世佐不能飮,且惶恐天威,自擬速飮,不覺至此。宴罷後,世佐誇之曰:『俺平時不能飮,而今日則盡飮回杯。』臣等聞其言而笑之。後聞傳敎,始知世佐之失禮。若世佐故爲傾注,則何誇於人?於此觀之,世佐必不覺至此。」傳曰:「雖云:『不覺。』甚非也。」

    9月17日

    ○庚辰,傳曰:「軍士自昨日結陣於郊外,必以予爲遊觀,然予豈爲此耶?久不閱兵故耳。」

    ○命召議政府、六曹堂上,傳曰:「遼東人王鐸齎勑而來,則待之如白顒、高淸例耶?王人雖微,使命至重,待之當以禮也。且座次當何如?」尹弼商等啓曰:「白顒則爲徵兵,受朝廷之命而來。今鐸之來,爲金輔喪,而輔之柩已入中國,勑書不須頒,王鐸亦不必來也。然名爲齎勑而來,示不可待之草率。座次則當用賓主之禮。」

    ○養老宴後,命議老人加階。尹弼商議:「古人云:『西伯善養老。』況尊高年,所以長長也。今老人十四,皆是良人,且資窮,亦有出身者。雖特加一資,以示老老之意,於義何妨?」成俊議:「老人加資,雖非正職,堂上階,豈可不論庸賤,例授乎?中武科出身者,則授之似當,其餘人代加何如?」李克均議:「堂上階,不可施於庸輩,代加爲便。」柳洵議:「諸老人內,趙繼孫曾經守令職,唯此可授堂上階,其餘不可濫授。或賜物,以示優老之恩何如?」

    ○以具壽永爲判義禁府事。臺諫上箚曰:

    臣等將具壽永不合禁府,李坫獻白雉不可事,累瀆聖聰,未蒙允可,臣等不勝缺望。臣等竊念,刑獄重事,罪之輕重,人之死生繫焉。自祖宗朝必擇練達、明愼、名位隆重者任之。今壽永本無學識,又無踐歷、諳練之久,以婚姻戚里之故,驟陞崇秩,亦授不稱之職,甚非聖上擇人、愼獄之意。嘉祥美瑞,固人主所罕見,而奇焉者也,而忠義之士則視以爲不足信,況非祥瑞乎?今李坫知殿下不貴異物,白雉亦非嘉瑞而敢獻,其志不過獻諛、求媚、取寵之愚計耳。伏願殿下,亟遞壽永,又鞫李坫,以快輿望。

    9月18日

    ○辛巳,王具戎服,幸黃丘閱武,仍命左右廂合驅。傳曰:「何無禽獸耶?」成俊啓:「私獵者多,故如是耳。」傳曰:「雖云山林、川澤與民共之,今無獸如此,不可不禁獵。」俊等曰:「此場內,水鐵匠新居者頗多。若以講武場而禁之,則居民自可撤去矣。」柳洵曰:「自此使勿占新居,其已居者,不可撤去。」

    ○左射隊絶驅獸逸,傳曰:「打圍卽行軍也。若遇敵如此,則豈可乎?」絶驅衛部將欲卽決杖,俊等啓:「上敎允當。」卽命承旨,監杖鄭文昌、柳淵、柳從漢。

    ○成俊、李克均啓:「咸鏡道國之藩籬,若無五鎭,則邊事可憂。世宗朝許城底野人授兼司僕,野人性愚直,不如我國人奸詐,如欲侍朝者許授雜職,如童淸禮者,則當授衛將等職。兀良哈乃野人中平民,幹朶里乃大金支裔也。淸禮之父童所老加茂嘗有功於先王朝。世宗欲設會寧鎭,而未得其地,所老加茂自撤其家,而獻其地,其功不細。世宗重其功,許嫁禮賓寺判事之女,淸禮外祖,乃士族也,豈宜待之有內外乎?臣曾以此啓之,而弘文館以人面獸心,不宜侍朝彈之,事遂寢。世祖朝亦許野人立朝,今亦簡拔其尤者,授其職,彼必爭自向慕。」傳曰:「可。」

    ○傳于政丞等曰:「李世佐事,至爲不可,故昨日已遞提調。年老大臣以君爲幼沖,而如是不恭可乎?」

    9月19日

    ○壬午,傳曰:「李季仝嘗在御榻近密之地,投果弄妓,臺諫猶以爲言。況世佐陞御榻之上,予親執盞臺,而傾注如此,世佐之罪,浮於季仝也。予於初,只遞本職者,意必臺諫復請其罪也。今臺諫、朝廷,無一人言之者,是畏世佐威勢,而然也。其以此,召臺諫語之。」

    ○命召議政府、六曹、漢城府堂上,傳曰:「季仝投果弄妓,臺諫猶劾之。世佐傾注賜酒,此驕縱而然也。其視季仝之事,不恭尤甚。今朝廷、臺諫無一人言之,是世佐之子守義爲翰林,守貞爲弘文館,故畏勢不言耳。守義等不宜居淸要之地,其遞之。但世佐之罪,更有可論耶?臺諫喑無一言,亦可罪耶?其各議啓。」尹弼商、成俊、柳洵議:「世佐面對天威,傾注賜酒,罪不容死。臣等初以爲,世佐本不能飮,故不覺傾注矣。累承上敎,審知無禮,罪不可恕。臣等未及請罪,臣等亦有罪。」金應箕、李諿、許琛、金壽童、宋軼議:「世佐當飮賜酒時,實有慢心,故令傾注,致濺御服,則罪固當死。但世佐素不能飮,若於敬謹之極,不覺流注,則其罪有間。然親執臺以賜,而無禮若此,只遞本職,罪重罰輕。且臺諫遇事,或當論而不論,或不當論而論之,亦一時所見之不同耳。今臺諫不論執世佐事,固有罪矣。然以此而罪之,則後之論事者,爭務深論,恐有過重之弊。」朴楗、姜龜孫、申浚、朴崇質、韓斯文、安處良、楊稀枝、柳順汀、金崶、金勘、安瑚議:「李季仝當侍宴,醉中戲弄,臺諫請罪,外方付處。今世佐雖性不能飮,當受賜酒,乃流注以至濺及御衣,其無禮有過於季仝,而特以優待大臣,只遞本職,罰至輕矣。臺諫宜言而不言,亦不得無罪。」洪自阿、盧公裕、南宮璨、韓亨允、李顆議:「世佐旣犯無禮之罪,宜加重律,以懲不恪,而只遞本職,罰甚輕也。《傳》云:『見無禮於君,如鷹鸇之逐鳥雀。』臺諫喑無一語及之,亦不得無罪。」下其議,傳曰:「應箕等議曰:」敬謹之極,不覺流注。』此言未免於私。且臺諫易於責君,而難於同列之事者,以其子弟懷嫌乃父之事,反中其毒,故不敢言耳。然臺諫不可罪,降授西班,則是亦罪之也。無識者必以謂:『盃酒小愆,不宜至此。』然政府、六曹俱會于此,至遞臺諫,誰不知之?大抵罪或重而輕,輕而重,此則雖或似輕,而其實則重。《書》曰:『眚災肆赦,怙終賊刑,宥過無大,刑故無小。』此則罪重而事小,故如是耳。君雖幼沖,而爲大臣者,不宜如此。昔成王幼沖,周公負而輔之。豈可以君之幼冲,而至於此乎?世佐恃勢驕縱,今政丞之議如此,其子守亨亦其悅於其心乎?其遞守亨舍人職。「弼商等啓:」臣等錯料,初以謂:『世佐本不能飮,不覺傾注。』累承上敎,知世佐無禮之罪,莫大於此。臣等初未請罪,皇恐無已,世佐之罪,宜置重典。「傳曰:」世佐之罪,當依季仝付處,宜配於無農舍之邑。「又傳曰:」臺諫務得沈重人授之乃可。今觀臺諫有當論而不論,有不當論而論之者,臺諫豈盡同耶?其中如有不善之人,則敢以私憤相攻,以及宰相豈可乎?如此風俗,日漸深痼,固當救之於始。「

    ○傳曰:「議政府舍人李守亨、弘文館修撰李守貞、藝文館檢閱李守義遞差。」

    9月20日

    ○癸未,傳曰:「王鐸之來,適丁打圍之期,然鍊兵不可廢也。況才白丁等已令徵之,糧或罄盡,且至冬深則不可。予觀近來兵卒之怠莫甚,雖惡獸,當盡力捕獲,況如獐兔乎?前者杖衛部將人必以爲過矣,然將卒一心然後,事可成矣,故不得已杖之。久不閱武,兵事解弛,此國之大事,而臺諫止之,豈非臺諫食祿煖衣,欲安其身故也?雖言之,斷不可聽;雖歲歉,亦不可廢也。」

    ○傳曰:「打圍時,一應犯罪人卽決杖。如衛將則取稟論罪,其下則將帥自杖。」

    ○付處李世佐于全羅道務安縣。

    ○傳曰:「司憲府大司憲李世英、執義金效侃、掌令柳崇祖、柳希轍、持平姜渾、金克愊,司諫院大司諫柳世琛、司諫郭宗元、獻納鄭士傑、正言徐厚送西,降職敍用。」

    9月21日

    ○甲申,傳曰:「前大司憲李世英不言世佐之事,亟遞世子賓客。如此之人,豈能輔益世子乎?幷遞特進官。且今所遞臺諫,非特旨,勿敍弘文館、書筵官、臺諫等職。雖敍此等職,終必無益。」

    ○下御書曰:

    李世佐到配所日時詳啓。領去官不無私情,必不促行,出京日幷詳啓。如或遲晩,當重論。

    9月22日

    ○乙酉,傳曰:「王鐸之來,不設綵棚耶?」承旨成世純啓:「有慶事則設綵棚,此迎勑而已,故不設耳。議政府、六曹請宴等事,議于政丞等停之何如?且開城府宴享時,例送妓工,今則無別宣慰使,勿送女樂,宗宰問安幷停之何如?且迎勑、下馬宴、茶禮等儀,例遣問禮官議之。今無問禮官,若遠接使到開城府,則遣禮曹郞廳往議何如?」從之。

    ○移配李世佐于穩城。

    9月23日

    ○丙戌,傳曰:「米十二碩送鷹坊。」

    9月25日

    ○戊子,受朝參。

    ○傳于政丞等曰:「寶城君?年老位極,今老職代加,欲授其孫堅孫,故特陞爲堂上,以慰其心。」

    ○賜吏曹參判金勘良馬一匹。

    ○左議政李克均啓:「聞,平安道安州有賊洪子寬等,聚衆作黨,橫行刼掠,殺人如麻。有人嘗告其爲盜,斬其父子,其慘酷如是,當速捕捉。」傳曰:「急速捕之。」

    9月26日

    ○己丑,杖內官嚴仲孫八十,朴修元六十。

    ○平安道殷山、江東、成川、順川、孟山、德川地震。

    ○傳曰:「平安、咸鏡等道內需司回換米,以豐儲倉米題給。」

    9月27日

    ○庚寅,傳曰:「內禁衛等所射布侯,已令造以十幅,其付皮於四隅,烙印以給,破則告兵曹改之。」

    ○傳曰:「帶霜葡萄、獮猴桃摘進。」

    ○賜金勘良馬一匹。

    9月28日

    ○辛卯,領議政成俊啓:「今聞,王鐸無識賤夫。臣意以謂,殿下托疾,而令承旨代迎勑書,不接見爲便。」

    9月29日

    ○壬辰,受常參,御經筵。大司諫李懿孫曰:「具壽永今判義禁府,臣等累啓不聽。大抵刑官賢否,係人死生,不可不愼擇。壽永無學識,又無踐歷,請須改正。」執義李繼孟曰:「上若矜憐此輩,則衣服可賜,食物可與,不宜任此詔獄。若尙衣院則掌御服,司僕寺則主養馬,兩司提調,猶之可也,禁府非公斷折獄者,所不能堪。且慶尙道監司李坫有水旱之災,而不啓達,乃獻白雉。坫久爲內臣,豈不知聖上不喜祥瑞,而敢獻之,意欲要君也。今若不懲,諛佞成風,將不勝救。」王曰:「白雉之獻,出於無情。」

    ○傳于承政院曰:「令義禁府勿使盧璨自盡。」仍傳于政丞等曰:「璨盜用御庫之物,士習至爲不美。凡臺諫、侍從容貌衣服儼然,而難知其心。布帛、錢穀之地,吏曹當擇人而授之。」李克均啓:「上敎允當。聞,尙衣院紵絲裁剪則提調監藏,如緜紬等物,郞廳掌之。臣見世祖朝尙衣院官員必擇人而授之,璨乃盧思愼之孫,公弼之姪。思愼純正之人,公弼亦謹愼人也。其門豈料有此人乎?」傳曰:「人心固難知也。雖臺諫言人過失,然其心則安知其不善也?今璨盜緜紬,豈欲自衣之計乎?必見誘於兒女,然安可如此乎?今後如濟用監、尙衣院官員,毋用年少狂妄之人,必須愼擇。」

    冬十月

    10月1日

    ○甲午朔,御經筵。大司憲李自健曰:「具壽永不合義禁府及李坫獻白雉事,累啓不聽,不勝缺望。且臣見忠淸道各官土地相遠,救荒時,爲受斗米,往來經宿。身雖得食,而還家則已無餘矣。前此,置倉於理安、德山等處,令附近居民就食。今亦復立其倉,以便賑給何如?」王曰:「廢置之由考啓。」

    ○司憲府上箚論具壽永、李坫事,不聽。

    10月2日

    ○乙未,受常參,御經筵。掌令姜澂曰:「李坫獻諛之狀明白,當鞫罷之。」不聽。

    10月3日

    ○丙申,王打圍于西山,王至打圍場,以左衛將李成達、前衛將李烈不應形名,決杖一百。遣宣傳官申儼,薦禽于宗廟;沈貞薦禽于兩大妃殿,三更還宮。傳曰:「宣傳官金良輔指揮形名,而不疾趨退坐,至爲頑慢,其下義禁府鞫之。」

    10月4日

    ○丁酉,掌令姜澂啓李坫事,不聽。

    10月5日

    ○戊戌,京畿觀察使洪貴達啓:「今年雖小稔,百姓公私負債積年未償,一時徵督,民不聊生。京倉糶米,限二三年,分運徵納何如?」從之。

    ○傳旨戶曹曰:「豐儲倉米二十碩,輸送于內鷹坊。」杖內官文孫八十。

    10月6日

    ○己亥,王如慕華館迎勑。杖內官金永平八十,定役金處京于造紙署。先是,領議政成俊啓:「金俊孫前罪不重,而遞掌令不可。」令憲府考罪律以啓。至是,掌令李陌啓:「俊孫居館時,與幼學等,爭寓館奴家,館員竝撻楚三十,俊孫怒曰:『安有生員與幼學同罪?』遂與崔希哲倡之而空館。館員移牒禮曹,黜學停擧。憲府擧劾以希招爲首,杖一百,金俊孫爲次,杖九十論罪。其後俊孫等上言,許通,登第。」且啓:「李坫獻白雉,不可不鞫。」傳曰:「坫事不允。俊孫事問于政丞。」

    ○文科漢城試以《重修宣政殿記》爲題,王問考官曰:「此題無乃有意乎?」李宜茂等啓:「宣政殿乃經筵、聽政之所,時適修之,宜頌美其事故也。」傳曰:「先王聽政之所,必待樑傾棟頹然後可修,而又勞民,無乃不可乎?不須以此爲題。」宜茂等啓:「此非遊觀之所,乃御經筵之地。不必待頹圮然後修之。頌美時事,無如此殿,故爲題耳。」傳曰:「安知心不然之,而謬爲贊揚乎?」

    ○傳曰:「分遣直提學丁壽崗于永登浦,典翰孫澍于唐浦、應敎權弘于馬島摘奸,兼察所經郡縣不法。」

    10月7日

    ○庚子,受常參,御經筵。持平鄭鵬曰:「李坫之獻白雉,事雖至微,其漸則大,請科罪。且三時進講,皆講《綱目》。古今治亂,無不究覽,然聖人之學,貴於心得,尤所致意者,理學也。謝顯道該博經史,而自負其多識,程顥譏之曰:『所得旣多,可謂玩物喪志矣。』古人又云:『讀史貪多,最是大病。』臣意以謂,宜講理學。」不答。

    ○傳于鄭鵬曰:「前爲弘文館時云當講《綱目》,今則不須讀史,何前後之異歟?」鵬啓:「前日久廢經筵,且兼覽《大學衍義》,故啓以當講。今則三時經筵,皆講《綱目》,當以理學爲先,故敢啓。」

    ○傳曰:「果若臺諫所啓,金俊孫非矣。大抵在下之人,怒上之治罪,而憤怨不可。長官治罪而楚之,有何過而遂至空館乎?」

    ○義禁府啓:「金良輔不承服,請刑訊。」從之。

    ○掌令李陌論啓李坫事,不聽。

    10月8日

    ○辛丑,太白晝見。

    ○受常參,御經筵。掌令李陌曰:「李坫之獻白雉,不知其非則已矣,上旣知其非,而不之罪。前者李復善爲江原監司時,自誇勸農,而獻諛被罪。坫之罪,甚於復善,不可不鞫。」王曰:「與復善有間。彼則先誇己功,而坫則不過錯料耳。」正言尹源曰:「凡五品以下受顯職人員,皆於諫院署經而後出仕,四品以上獨不署經未便。四品以上員,豈盡無痕咎哉?雖四品,授臺諫、政府、經筵等職者,請竝署經。」王曰:「不可輕變舊法。」陌曰:「若不罪坫,則坫之術行矣。」王不答。

    ○護軍柳軫以右廂衛將緩驅罪,決杖七十。

    ○大司憲李自健等啓:「蒐狩之禮,雖帝王所不可廢。然旣已薦禽,不當復行。李坫獻白雉事,鞫之則可知其情。」傳曰:「坫事不聽。打圍事,大小朝士憚扈從之勞,而言之。」自健等啓:「臣等雖無狀,白日之下,安敢爲朝士扈從之勞而啓乎?」傳曰:「今爲下者,皆懷自便之心,朦朧啓之耳。」自健等更啓:「臣等所啓者,啓其情素耳。職在耳目,國之弊瘼、上之過擧,皆得以言之,而今敎以朦朧啓達,臣等不安於就職,請辭避。」傳曰:「其勿辭。」

    ○大司諫李懿孫啓:「今聞,間一日打圍。今年雖似小稔,然累年凶荒之餘,人馬困弊,所不當擧,況才白丁豈可皆給散料乎?今已薦禽,不必復擧。」

    10月9日

    ○壬寅,太白晝見。

    ○受常參,御經筵。大司諫李懿孫、執義李繼孟曰:「昨日敎云:『士卒必須勞而後,戎馬可精。』上敎允當。但近年百穀不稔,連日打圍,人馬困弊,今不可復爲也。」王曰:「朝士、軍卒皆欲自安,故如是云耳。打圍豈獨爲薦禽而已?專爲閱武也。成宗朝或至十六日打圍,其時大臣、臺諫豈無大言正論者乎,亦豈無如卿等之計者乎?然猶不廢。爾等徒見軍卒之勞,而不知國家之大計。」參贊官鄭光弼曰:「今當日候漸寒,觸冒寒冷,朝發夜還,恐上體勞動。」王曰:「今年不徵兵遠道,但率侍衛軍士,才白丁亦皆近道之人,而散料繼食,不至有弊。且講武必於遠郊,不可於家庭爲之。此不當言,而必言之,故予以謂自安之計耳。」

    ○傳于李克均曰:「光弼所言不直。大抵君上之事,言之甚不可。人若問後苑松樹,當曰:『我不知也。』豈宜言上之事乎?此專欲身安,而托君上以爲言也。留宿及往還,必有間隔,雖夜深而還,翌日午後還發,則猶愈於朝往夕返也。欲下光弼於獄鞫之。」克均啓:「只以朝夕侍從,愛君之念無或少弛,故敢啓,豈有他意?且光弼非獨啓,乃館中議也。」傳曰:「予則以爲不然。光弼登第未久而陞堂上,其身旣安,故如是耳。」克均啓:「臣累與光弼同司,其心頓無邪曲,只以所懷而直啓耳。人生於三事之如一,君父何異?心誠愛君,故無有所隱。雖下獄問之,不過如斯。」傳曰:「人臣事君,當以至誠,而敢爲不直,此予之欲問也。李懿孫筮仕已久而曰:『前事不知。』予侍成宗,打圍於豐壤宮,當時之事,懿孫非不知也。弘文館、臺諫,凡予可爲之事則止之,不可爲之事則勸之。身或不平,未御經筵則必勸之,鍊兵所不得已之事,而欲止之。大抵諸臣外似謹正,內實不直。如李世佐常時則眞似淳謹,至於傾注賜酒,安知其心乎?」

    ○承政院啓:「昨日太白見午地,是謂經天,災變之大者。傳曰:」予已知之矣。承旨等有何意而然歟?無乃欲停打圍而言歟?太白於成宗朝亦見,無歲無之,不可以此而廢事也。「又傳于政院曰:」軍令違將帥之令者、擅進退者皆斬,然不可如是,決杖一百於所見處,豈予所樂哉?只以鍊兵,事之大者,故如是耳。人不知己有罪,而歸怨於上不可。其以是意,更諭軍士。「

    ○大司憲李自健、執義李繼孟、掌令李陌、姜澂、持平鄭鵬、柳希渚啓:「前敎云:『欲自安而言之。』又曰:『朦朧言之。』人臣之罪,莫大於此,臣等不可就職,請辭。」不聽。

    10月10日

    ○癸卯,太白晝見。

    ○王,打圍于道峰山。

    10月11日

    ○甲辰,太白經天。

    ○大司憲李自健等請辭職,傳曰:「特以計較誤錯耳。爾等云:『已薦禽,不當復擧。』平時大祭,不必打圍薦禽,然後爲祭,此一不可也。又云:『軍馬勞弊。』此臺諫欲取悅於軍卒,而歸怨於上,此二不可也。如此等語,發之者誤矣。大司憲以秩高宰相,亦可從而爲之乎?此三不可也。」

    ○打圍時有正兵白樂天者,傳曰:「此白樂天者,亦能述《長恨歌》乎?」仍命承旨等以正兵白樂天爲題,製詩以進。

    ○杖考絶驅官李德亨六十,仍傳于義禁府曰:「非獨德亨,應杖之人皆不可容私。若容私則雖堂上當杖不饒。」

    ○命入法油十斗。

    ○傳曰:「豹皮令各道連續封進。」

    ○傳旨:「人臣之道,當推誠奉上,夷險一致,而近來人心不古,在朝之士多務自安,罔效徇國之節,心之所求,多方以就之;意所不欲,百計以避之,此豈委質爲臣之義乎?積習成弊,久而難救,其令百僚,各盡乃心,毋襲徇私之風。」

    10月12日

    ○乙巳,太白經天。

    10月13日

    ○丙午,御經筵。

    ○傳曰:「慶尙道觀察使李坫遞差。坫之遞,非以獻白雉也,水旱之災,匿不必聞,且被臺駁故耳。」

    ○傳曰:「金岵、柳睇令義禁府決杖。」

    ○傳曰:「打圍時,犯軍令受杖者給藥。」

    ○御夕講。檢討官沈貞講至以陳守元爲天師,曰:「閩主崇信道家之術,以陳守元爲天師,凡政令、刑罰必咨議而後決之,以至於亡。宋朝有玉淸昭應宮,我朝有昭格署,此皆異端,而國廩之費亦不貲。成宗欲廢而大臣以爲:『自祖宗朝設之已久,不可猝廢。』故止,請革之。」王曰:「其初設固非輕易,故其後亦因循不廢。其謂異端,則然也。」傳于承政院曰:「道敎之設,與佛氏之害不同。昭格署所祭星宿,亦非虛無之事。雖佛僧寺刹,尙不可一時盡去,況昭格署自祖宗朝設之已久,不宜一朝頓革。聞中朝有祀天祭,與此同乎?」承旨等啓:「祀天則乃郊祀之事。道敎之說,則自漢武帝始祀太一、五帝,至宋朝設爲太一宮,以宰相爲使。今大明亦崇奉,甚於佛敎。若崇奉之,則與佛之害不相下,而我國則只設昭格署,上不崇信其敎,下亦無奉行者。此是左道,革之爲快,然自祖宗朝設之已久,不可猝罷,如欲革罷,廣收衆議何如?」

    10月14日

    ○丁未,太白晝見。

    ○受常參,御經筵。

    ○持平柳希渚曰:「成均館敎養之地,而同知事或以他官兼差,一月之間仕進之日少。前者令館閣堂上輪次而往,考試製述,此法今可復也。且揀選師儒,勸學何如?」

    ○傳曰:「師儒當選明經者、工詩文者,又擇知禮慷慨,不饒宰相子弟者。」

    ○御書絶句,下承政院曰:「野菊已殘家菊闌,紅梅纔謝白梅濃。莫言玩物推天理,君道宜先講政雍。其以此意,製律詩以進。」

    ○下金良輔推案曰:「儒士非徒用之於文翰,使之習射,欲其文武才全,將以有用也。良輔不事君以誠,而厭奔走之勞,其決杖一百,罷職懲戒。」

    10月15日

    ○戊申,太白晝見。

    ○王率百官,拜賀正表。戶曹參判柳順汀、同知中樞府事李世傑奉表如京師。

    ○傳曰:「內官李忱、朴仁孫、李公信等,不用意聽敎,忱杖六十,仁孫、公信笞五十。

    10月16日

    ○己酉,太白晝見。

    ○王打圍于蜂峴。

    10月17日

    ○庚戌,太白晝見。

    ○工曹啓:「命入銀二十兩、生金十兩,本曹無儲敢稟。」傳曰:「銀則貿入,金則吹鍊而入。」

    ○傳于兵曹曰:「明日打圍諸事,緩慢則雖判書當不饒,其悉諭之。」

    ○掌令李陌啓:「人君號令,不可不一。軍卒以峩嵯山打圍,業已往矣,而今朝卒下淸溪山打圍之命。凡事悤卒甚不可。且淳昌郡守禹坰本庸劣,淳昌地廣民衆,安能堪任?請遞之。」傳曰:「坰其遞之。號令不一之言誤矣。初無打圍之敎,而遽出淸溪之命,可謂不一也。初欲打圍於峩嵯,移於淸溪,豈不可乎?」

    ○傳曰:「白粘米三十碩、眞荏子二十碩送內需司。」

    10月18日

    ○辛亥,太白晝見。

    ○傳曰:「淸溪山打圍姑停。」

    ○傳于政丞等曰:「今夜大君不平,故停打圍。若平復,雖明日當行之。昨日臺諫等啓:『越江打圍未便。』至引世宗渡鷺梁,遇風悔恨之語,予意以謂不然。世宗非以此而然也,末年以有眼疾故也。其後世祖、成宗皆打圍於此,且漢江本無風波之患,壬辰之風亦不常有也。於卿等意何如?」成俊等啓:「臣等意異於臺諫。臺諫所啓越江未便之語,是淺見也。雖人主豈無渡江時乎?今若以拜陵越江,則臺諫必無一言矣。但至尊之身不宜臨危,一國臣子誰無是心?臺諫所啓,亦必以此。但聞,才白丁及各品伴倘,其初命齎六日糧。近雖散料,然離家已過二十餘日,至賣衣而食,飢困已甚。古云:『有勇而無義爲亂。』此皆無賴之徒,不無相聚爲盜,此爲未便也。」傳曰:「糧料其優給之。」

    ○大司憲李自健等啓:「聞,才白丁飢困太甚,至賣衣而食。古云:『一夫不獲,卽曰是予之辜。』又云:『若己推而納之溝中。』況此五千餘人之飢寒,寧不軫於聖慮乎?」傳曰:「斷然行之,其勿雜議。」自健等更啓:「初命打圍,爲鍊兵、薦禽也。今已三處打圍,鍊兵訓卒已至,而亦已薦禽,何必更擧於淸溪山乎?」不聽。

    ○義禁府啓:「申儼御前向立,有聲唾涎,罪當杖九十,徒二年半,告身盡行追奪。」傳曰:「減三等,杖六十,餘依所啓。」

    ○傳曰:「二大君卒,其召任士洪,率地理官等看山。且聰壽阿只看山官員,囚鞫之。大抵看山,欲於同生皆吉,今榮壽、聰壽二兒相繼而死,此不謹相地故也。」

    10月19日

    ○壬子,太白晝見。

    ○承政院啓:「地理之說,茫昧難知,同生吉凶,不係於此。今地理學官員似不可鞫。」傳曰:「爾等所不知也。凡同生吉凶,必由葬地之善否也。」

    ○問于承政院曰:「申儼之罪何如?」承旨等啓:「儼至無禮,其罪當矣。但前日崔應賢亦御前唾涎,而論以不應爲事理重,贖。」

    ○大司憲李自健等啓:「打圍事,臣等反覆商度,才白丁風餐露宿,此殿下所當軫念。暑雨、祁寒,小民猶曰怨咨,今軍卒豈不怨咨?斷不可行。」傳曰:「今一度打圍則放遣,何須煩說?已定峩嵯、大慈等山,而停之者,亦從諫言也。借曰才白丁風餐露宿,在其家亦當爲進上,驅獵山野矣,何安居之有?暑雨、祁寒怨咨云者,指小民言也,非謂是也。《書》曰:『怨不在大,亦不在小。惠不惠、懋不懋。』亦非謂此也。臺諫所言,當於理則可聽,爾等之言,吾不知當理也。」自健等累啓,皆不聽。

    ○命入白檀香三十斤、沈束香十斤、米二十碩、緜布一百匹、正布五十匹。

    10月20日

    ○乙卯,傳曰:「別侍衛權成弼之罪,旣論以反逆,籍沒家産,妻子爲奴。」王以成弼厭從軍,有怨言殺之。

    ○王打圍于淸溪山,令百官與雜類列立連驅,群臣畏令,終日圍列,多有飢困之色,至夜還宮。

    10月23日

    ○丙辰,傳曰:「還宮後卽令梟權成弼之首,而至今不梟何哉?其鞫義禁府官吏。」

    ○命注書李耘、內官金萬壽往見權成弼梟首處。

    10月24日

    ○丁巳,御經筵。

    ○命各道連進皮栗,又命慶尙、全羅道加進柚子。

    10月25日

    ○戊午,受朝參,御經筵。掌令李陌曰:「近者士習不美,專由廉恥道喪。柳璟盜瓦、鄭誼盜虎皮,俱事覺,或錄案、或逃死。又有盧璨之事,此輩學術素無,故心術亦不正。古人云:『進賢受上賞,廢賢蒙顯戮。』《大典》又有犯贓汚、敗常之人竝坐擧主之法,請申明擧行。」王曰:「學問之士,亦有心術不肖者。」陌曰:「人不學問,不識是非。」王曰:「其申明。」

    ○傳曰:「前日淸溪山打圍場,予見領議政成俊蹲坐,似無禮。」承政院啓:「果若上敎,誠爲不可。但俊近日得病,故多有不安之狀。」

    ○傳曰:「尊卑貴賤之分,不爲不嚴,而近來民間倨傲成風,凡行幸時,路傍觀光人中,有儒生者流或遮面、側立而視者,殊無敬上之禮。又於宰相往來時,路傍人或有踞坐者,貴賤之分,不當如是。今後如此倨傲人,一切禁斷。儒生犯者,竝其父兄治罪,法司不能禁制者亦論罪。」

    ○王於打圍時,見軍士所乘馬皆瘦弱,令政丞等磨鍊軍馬精鍊節目。尹弼商、成俊、李克均、柳洵、姜龜孫議:「一,兵家所資,莫重於馬,而狃於昇平,大小軍士略不經意,所乘皆駑鈍。至如禁兵尙有借騎者,番上軍士則難於芻養,點考後卽還本家。若有扈從之擧,必皆雇借,借馬羸困,類多顚蹶,兵馬不精,職此之由。自今兵曹無時點考,借騎者以制書有違律論斷,借之者與同罪,馬匹屬公。京中軍士給限一朔,外方軍士給限二朔改馬,違者作散。番上軍士寄寓人家,不畜己馬借騎者,主人亦重論。且軍士馬匹雖有烙標,印篆混同,或毛脫不能執咎,發摘之際,不無巧免之弊。今後印標務要明烙,又橫剪騎馬尾爲標,內禁衛、羽林衛剪一寸爲二層,別侍衛、親軍衛剪二層,甲士,剪三層,騎正兵剪四層,則人皆知剪幾層者乃某軍士之馬,發摘易而莫之或欺。一,番上軍士馬,令節度使責守令督備,良馬錄馬籍,上送兵曹點考。馬匹不實,則節度使、守令重論。一,土豪子弟憚於番上,多屬保率,戶首皆是貧殘,以此軍士不實。令節度使備細揀出,土豪之爲保率者陞戶首,開錄啓聞。如有隱漏者,節度使、守令重論。一,載籍馬匹故失,或病換易者,京則具由告兵曹,外方告本官,明立文案,以憑後考。」

    ○諭咸鏡道觀察使閔孝曾、江原道觀察使李自堅曰:「銀魚連續封進。」

    ○以尹弼商兼領經筵事,申用漑刑曹參判,權柱慶尙道觀察使,李荇弘文館校理。

    10月28日

    ○辛酉,太白經天。

    ○下御書曰:

    半乾牙獐,令所産處連續封進。「

    ○傳旨戶曹曰:「米二百碩送內需司。」

    10月29日

    ○壬戌,太白經天。

    ○傳曰:「金興守雖在喪,權着緲帽,內藥房常仕。」

    10月30日

    ○癸亥,御經筵。執義李繼孟曰:「國家無時分遣御史,糾察守令不法,於事體未便。請依中朝制,設巡按御史,使之參錯於郡邑,若見守令不法,隨卽馳啓,則守令有所畏,不能恣意。」王曰:「徐當議之。」

    十一月

    11月1日

    ○朔甲子,受朝賀,御經筵。講《綱目》,至晋立其馮氏爲后,群臣皆賀,王問曰:「此非美事,群臣皆賀何也?」檢討官沈貞曰:「晋君臣皆昏亂,故如此耳。晋之亡,亦由外戚馮玉專權也。」領事李克均曰:「群臣欲取悅於上,故皆賀耳。」講至晋遣使,括率民財,景延廣率三十七萬,判官盧億曰:「國家空竭,不得已取於民。公何忍復因而求利,爲子孫之累?」王曰:「億之意甚善。」貞曰:「億言果善。延廣專權病民,以致國亡。」克均曰:「非直此也。當此之時,見忤於延廣,則必見戮,而億不惜生,以發此言,固亦善矣。」掌令姜澂曰:「道敎與佛無異,無君臣、父子之道。國家設昭格署以奉之,一年供祭之物,直納於署,費用甚廣。無益於國,請廢之。」王曰:「祖宗朝所設,其來已久,不可一朝廢也。但供用之物量減似可。」克均曰:「儒、道、佛三敎,自古有之。昭格署祖宗所設,似不可輕廢,供用之物斟酌爲之何如?」澂曰:「中國崇信,設官與否未可知,然不足法也。」姜龜孫曰:「中原東岳廟,乃爲道術而設。道士叢集,守之者甚衆,中原亦崇重之矣。今昭格署供備之物,裁減爲便。」金壽童曰:「昭格署成宗欲廢,而不果,供費之物量減何如?」正言尹源曰:「祖宗朝嘗設輪對,許群臣入對。近日殿下亦許入對而旋廢,請復之。」王曰:「祖宗朝故事雖不美,不可卒廢,況如輪對,何可廢也?近以事姑停耳。」傳于政院曰:「昭格署貢物數考啓。」

    ○下盧璨照律曰:「其決杖一百,免剌。」

    ○禮曹判書金應箕啓:「野人産察今當論功,前例李達罕子上京,特賜接見,賞之以物,及其還也,賜物加厚。大凡初見時,當厚賜,以悅其心。今産察初接見時,何以爲之?且野人立功上來,則初授司勇,後若有功,陞司猛。以此而上至嘉善、嘉靖以上,有特旨乃除。今産察於中朝爲都督僉使,而坐諸野人之上。諸野人或有爲同知中樞、僉知中樞、司猛者,産察今授何職?」王曰:「産察之功,與達罕子孰優?若功優則當別厚賜。」

    ○以申用漑爲禮曹參判,鄭叔墀刑曹參判。

    11月2日

    ○乙丑,御經筵。講《綱目》,至契丹入寇大梁,傅住兒入宣契丹主命,晋主脫黃袍,服素衫拜受,左右皆掩泣,王問曰:「晋室之亡,至於此極,其不能救何也?」參贊官鄭光弼曰:「晋主自陽城之戰,驕侈日滋,群臣阿諛取容,以至於敗。」領事柳洵曰:「晋稱臣於契丹,本不正而主驕臣暗,昏亂極矣。以至凌夷,雖欲救之,末如之何。」大司憲李自健曰:「守令考二中則無祿官敍用,三中則罷職,《大典》法也。今朝議以爲:『守令二中則不用心居官,故不待考滿,卽令遷除無祿官,周年後還授實職。』然則《大典》之法廢,而反爲守令之幸。先王之法,不可以一時之見輕改也。且吏曹亦以爲:『曾經顯官,授別坐周年後,卽除實職。』亦未便。請與他別坐,同計日月,以次敍用。」王曰:「先王之法,不可輕改,然已與政丞等議之。」自健曰:「下等守令與犯私罪作散人員,經二年乃敍,載在《大典》,而經年後授無祿官,自祖宗朝行之久矣。今以爲:『人器相當。』經年後卽除實職,此有末流之弊,請例授無祿官。」司諫李懿孫曰:「水軍一年六番往來頻數,無在家耕種之時,請加給保人。」王曰:「不可以一時所見,加給保也。」光弼曰:「今講《綱目》幾畢。《春秋》乃聖人筆削之書,褒貶具備,進講何如?」王曰:「古人云:『不知《春秋》之義,則處大事、決大疑,能不惑者鮮矣。』《春秋》當講。」

    ○傳曰:「予在東宮時讀《春秋》,然質暗未能記憶。今再讀則雖不能盡記,亦必有所得。大凡再讀異於初讀,甚有利益。」

    ○傳曰:「御經筵,臺諫有所言,則特進官等當分別是非,今無言之者,其諭之。若以不緊之事,强爲心外之言,是亦紛擾,其幷諭之。」

    ○傳于承政院曰:「大內臨壓人家,曾欲撤去,而因言者而止。一度撤去,無乃可乎?若有人家壓見卿等家,於卿等意何如?」承旨等啓:「臨壓家內,其孰肯之?」

    ○傳曰:「梨峴行人,臨視大內,甚不可。其令作門,唯行幸時得開。」

    ○御晝講。講至唐太弟景遂方與客傳玩玉杯,贊善大夫張易有所規諫,而不之顧。易怒曰:「殿下重寶而輕士。」取杯碎之,景遂斂容謝之,王問曰:「易碎杯之事,無乃大過耶?」光弼曰:「易之事似過中,此常人所不能容,而景遂謝之,其賢可見矣。」

    11月3日

    ○丙寅,御經筵。特進官金應箕曰:「文武科式年,例選僧。近因上攘斥異端,不許度僧,又不許出入都城,請罷選僧。」王曰:「祖宗朝事,一朝卒變,未安於心。然因循不廢,則無闢異端之意,何以處之?」特進官宋軼曰:「罷之便。」司諫成世貞曰:「今以鄭叔墀爲刑曹參判,豈能堪任?昨日合司論啓,而未蒙允可,不勝缺望。」傳曰:「問于吏曹後改差。」

    ○傳曰:「講武場毋得獵獸,已有法禁,勢家奴子持鷹牌,恣意畋獵,恬然不禁,故禽獸稀少。今後不禁,則所在官守令以制書有違律論,園囿使、兵曹無時啓稟摘奸。」

    ○傳曰:「古云:『仍舊貫如之何?何必改作?』昭格署乃祖宗朝之事,供進之物其勿量減。」

    11月4日

    ○丁卯,太白經天。

    ○御經筵。掌令李陌曰:「前者殿下敎云:『衰佛氏之敎,興孔氏之道。』近又禁僧徒入都城。人皆知殿下之聖德高明,不好異端,此甚美矣。惟選僧之法尙存,至下傳旨集試之,不勝缺望。」傳曰:「出言易,故利口捷舌,紛紜陳啓。然不可以言者多而輕變祖宗之法。且宮闕當嚴密,使內外隔絶。昌德宮墻低卑,外人雖不洞見,只見稜角亦不可。因舊墻加築,又欲作門於梨峴,無事則常鎖閉何如?」李克均啓:「新法之立,舊法之弊,最是重事,不可輕爲。方今昇平,年少之輩所懷悉陳,豈可一一聽納乎?當於上意斟酌耳。築墻之事,臣亦欲啓稟,別築內墻於山脊,以爲障蔽,今承上敎,甚當。梨峴成宗朝亦欲作門,以其禁忌而止。」傳曰:「宮墻低卑,實爲不可。近者鷹師犯罪,踰垣而走,先王朝亦有盜入信敬堂近地。如此等事,夫豈美哉?若地勢卑下,則雖高築,難於障蔽,須嚴備蓋板,待春修築。前者不肖之輩以爲:『設藩籬,遊宴其中。』若欲遊宴,豈必藩籬中耶?此言不足數也。若別築內墻,則功多弊鉅,因舊加築,則力少功倍矣。卿領修理都監事,非但修理景福宮,可兼修昌德宮。」

    ○傳于克均曰:「予誕日欲進宴兩殿,於禮文有之乎?」克均啓:「雖無禮文,行之不妨。」傳曰:「誕日進宴,雖不載禮文,於義何如?」克均啓:「臣子於君上,情無所不盡。且大妃百歲之前,殿下所當盡情。」傳曰:「唐太宗生日不擧樂,其意以母氏劬勞之日故也。然世俗生子無恙,人皆慰之,而又有生日設慰宴者,雖擧樂,於義何如?」克均啓:「太宗之意,果以聖母劬勞之日故也。但殿下爲兩殿,群臣爲殿下,當不無盡情,擧樂爲便。」傳曰:「誕日擧樂,誰復非之?內庭曲宴,妓樂依前例以入。」

    ○傳曰:宮墻外附近人家,西自淨業院,東自成均館以下,應撤去家舍,磨鍊以啓。「

    ○傳曰:「自明日至初八日,停常參、經筵。予氣尙未快,故如是,外人豈能知之?承旨等無乃嫌予不御經筵歟?」

    11月5日

    ○戊辰,傳曰:「宮墻底百尺內臨壓處,毋得造家,已有法禁。冒禁造家,該司當啓而不言,是素有陵上之風故也。宰相、朝士皆不爲上,而與下符同,慢不之禁。人臣事君,當以誠敬,不畏國法而造家者,固亦非矣。今撤家之人,發怨言如權成弼者,容或有之,識理之人豈宜如是?若宰相、臺諫或以冬寒不可撤人家爲言,則亦不可謂公也。內言出於外,外言入於內,皆不可也。若以宮墻底及臨壓處爲可造家,而不之禁,則宮闈不必嚴肅,內外不必隔絶也。其令兵曹、工曹、漢城府堂上,召集家主,諭以撤去之意,於承旨意何如?向者李世佐言:『成均館聖井,內官禁之,故祭時未得汲用。』予命掘他井,而猶不掘之。至祭時,予見仍汲舊井,世佐有無君之心,故如是耳。初豈有御井、聖井乎?掘井而謂之御井、聖井,則人不敢汲用矣。其他處掘井與否考啓。禁忌造家者,漢城府不能檢察,其鞫之。」仍召兵曹、工曹、漢城府堂上,傳曰:「撤家人雖不優給,緜布稍可量給,使知國家之意。」姜龜孫等分大、中、小、小小家四等以啓曰:「請給大家緜布五十匹、中家三十匹、小家十五匹、小小家十匹。」傳曰:「可。」

    ○傳曰:「梨峴與宣仁門下墻隅,皆作正門及左右俠門,其兩旁作行廊。」姜龜孫啓:「冬寒不可作門,姑以山臺木植立圍籬何如?」傳曰:「雖只植木如柵,人豈敢行乎?不必設籬。」

    ○命入胡椒十斛。

    ○傳曰:「昌德宮後苑東墻底金綴文等十四人家及警守所一,西墻底長命等六十二人家及警守所四,含春苑南墻外韓繼善等十四人家,今月二十日內撤去。」

    ○野人産察授資憲知中樞,莽哈嘉善准職。

    11月6日

    ○己巳,傳曰:「方今寒凍,撤家爲難,姑空家搜出人口,禁出入,待開春卽撤。其中亦必有朝士私論其不可者,然食君之祿,少有識者,何顔面私議乎?」

    ○傳于兵曹、工曹、漢城府曰:「空家人民安接處,磨鍊以啓。」判尹朴崇質等啓:「都中京邸及空舍,從願賃居,若不肯借,官爲之督何如?」從之。

    ○傳曰:「用黃金處頗多,令貿於倭人。」

    ○傳曰:「吉城官拘留內需司貿穀人,急速放送,令畢貿。」

    ○掌令李陌啓:「殿下極知異端虛僞,而令兩宗選僧未便。且臨壓家舍固當撤去,其舊遠家舍,幷令撤去未便。」傳曰:「予若造佛創寺則臺諫言之可也,選僧在所不得已。若不如元魏誅沙門,則止此亦足,非爲崇信也。且言撤家事非也。宮墻之外,已有法限,而民不顧法造家,當論以法。今反折給空地,又以隆寒無所依居,令待春撤去,則其受惠亦多矣。可撤之家不止此,景福宮臨壓處,皆可撤也。」

    ○命入鍮榼二。

    ○傳曰:「淨業院西洞北岾昭格署向去路,築墻防塞,禁雜人通行。淨業院東丘至星宿廳北峴,竝立標禁人,使不得登望。」

    11月7日

    ○庚午,進宴于兩大妃殿,命饋二品以上、承政院、兵曹、都摠府入直諸將、臺諫、弘文館于明政殿庭。下御書酩酊歸來月似波之句曰:「各製詩以進。不讀理學,而吟詠風月,雖非人君之事,亦有可爲之時。古云:『節用而愛民。』豈得盡如斯言?卿等其各痛飮。」仍賜尹弼商黃紬裌帖裏,成俊綠紬襦帖裏,李克均、柳洵紫紬帖裏各一。

    ○傳旨戶曹曰:「兩大妃殿進上緜布一百匹、正布五十匹、胡椒五碩入內。」又命入正布六十匹、緜布一百八十匹。

    11月8日

    ○辛未,下迎曙驛子松山、金守連等罪議得單子曰:「此輩强暴,不可不懲。前者閔壽福爲問禮官時,此輩旣肆其暴,今又敺任士洪從人,此辱君命也。全家徙邊似輕,欲置重典,其更問之。」尹弼商、成俊、李克均、柳洵議:「迎曙驛子等,再辱君令,死有餘辜。但今松山等照律,以逃匿爲重,而其情不過畏罪。論以棄毁制書律,置之重典,似爲未安。全家徙邊,雖不至於死,足以懲惡。」留中不下。

    ○命看審景福宮臨壓處。

    ○掌令李陌啓:「臨壓新造家,在所當撤。自父祖舊傳之家,歷累代而不毁,祖宗之所以不撤者,豈不思之至深乎?昔盤庚遷殷,避凶就吉,民不從遷,相與怨咨,今不可不慮。今禁僧徒不入都城,斷之至矣,而於選僧仍舊不廢,甚爲未便。」傳曰:「選僧事,已與大臣議定。撤家事,不可論以新舊。」

    ○傳曰:「慈壽宮、壽成宮亦有先王後宮,而墻底人家最近,幷撤去。」

    ○傳曰:「大阿架及酒器阿架袱,別製以入。」

    ○傳曰:「米十二碩送鷹坊。」

    ○傳曰:「成均館聖井密近宮墻,其鑿別井。」

    11月9日

    ○壬申,太白晝見。

    ○御經筵。執義李繼孟曰:「宮墻底人家,盡令撤去。禁限內造家者固非,然父祖相傳,其來已久,不宜一朝撤去。盤庚遷殷,趨利避害,而人皆安土,猶不肯遷,況此冬寒撤家乎?宋曹彬所居堂室毁,子弟請加修葺,彬曰:『大寒時,墻壁瓦石之間,百蟲所蟄,不可毁也。』彬以蟄蟲之故,猶不修葺,此人君所當念。」王曰:「撤家怨憫之情,予非不知。雖識理朝士,亦多冒法造家,憲府當請罪,而今反爲言耶?」繼孟曰:「殿下不度僧,又禁僧入城,異端幾熄。選僧之事,獨不可廢乎?」王曰:「選僧事,非予好佛,爲設先王先后忌晨齋也。忌晨齋自祖宗朝行之,今不可一朝卒廢。」繼孟曰:「忌晨齋不可廢,然遣香使,則不必選僧。」傳曰:「已與政丞議耳。」領事李克均曰:「選僧事,自祖宗朝有之。且有忌晨齋,不可一朝卒廢。殿下闢佛至矣,選僧一事,於殿下闢異端之道,略無崇奉之意也。西墻底人家,密近大內,故其醜聲惡言,無不徹矣,果如上敎。」傳曰:「世祖退築後苑,成宗朝築含春苑墻。其時撤家,何可勝數?今可撤之家,則不多矣。予遣內官,視財産轉輸之狀,良用惻然。但以人言而停之,則終無撤去之時,雖人君豈無行步之時乎?人民不計冒禁造家之罪,或有怨言者。近日權成弼以軍士隨駕,乃分內事也,而猶發怨言,況如撤家者乎?」克均曰:「今築墻於泮水,且令移聖井,則恐有儒生之抗疏也。世祖築墻於泮水,其時儒生上疏,世祖書疏尾曰:『未嘗取一毫於小民,安敢奪泮水於宣聖?』乃止不築。」傳曰:「儒生何以上疏乎?當築墻泮水越邊,以明倫堂太近,故只築於泮水西,使人知禁耳。」

    ○傳曰:「成均館儒生溷廁,近於後苑,其令移造。」

    ○御晝講。至唐衰多盜,更定峻法,王問曰:「峻法可以弭盜乎?何以則盜賊息乎?」侍讀官沈貞曰:「盜賊不可以法制弭之。隋高祖時,盜一瓜者皆死,而群盜遍滿天下。唐太宗時,禁網踈闊,而山行水宿,不閉外戶。在人君正其風俗而已。」

    ○傳曰:「唐粉五十斤入內。且鄕粉依唐粉造入,勿使色靑。」

    ○掌令李陌啓撤家未便事,不聽。

    ○傳曰:「景福宮臨壓福世菴、仁王寺、金剛窟及鄭子芝等十一人家,竝撤去。邊大海等二十人家,後山築墻爲限隔,使不得登望。白岳山、仁王山、社稷山登望人,令城底居人禁止。」

    11月10日

    ○癸酉,太白晝見。

    ○御經筵。掌令姜澂曰:「墻底人家,竝令撤去。人無所依,至爲哀憫。至於慈壽宮、壽成宮,非如宮闕,尤不可撤。」王曰:「予非不知,然不得已耳。」澂曰:「古云:『城中寸土如寸金。』今不論新舊,一皆撤去,甚爲未便。且聖井當在潔地,請勿移。」不聽。

    ○傳于經筵堂上曰:「副提學鄭光弼講至孔子百世之師,論聖井不可輕廢。予以謂:『此言不合也。』孔子雖可尊,豈擬於君?若文昭、延恩殿所用井自渴,則當更掘他井。至於御井,人君在宮中時飮之,若行幸于外,則其可使人汲而擔去乎?前者有言宮中騎馬事者,此皆窺覘宮禁而言也。其時若加典刑,則此風必革。大抵朝廷之事,在所當諫,宮禁之事,人臣所當諱。雖宰相之家,無賴惡少住在近隣,常常窺覘以爲:『今日爲某事,明日爲某事。』云爾則孰不憚乎?況宮禁不可不深邃。撤家、移井事,雖百言之,決不可聽。」尹弼商啓:「光弼之意以謂:『孔子所當尊敬。』故言之如是,然其言聖井事,似不合,果如上敎。」傳曰:「予嘗於後苑,令內官調馬。其時臺諫言其不可,此非傳聞,必窺覘而知之。大抵宮壼之事,雖騎牛馬與犬,所不敢言。令臺諫騎之,亦何辭焉?言禁內之事者,固當重論以法,然今不可追論。先王朝欲入泮水於後苑,因儒生陳疏不果。至於移聖井,在所不得已爾。以近日事言之,西墻外有棄屍者,東墻外有掛屍於樹梢者。如此等事,雖士大夫之家,皆所厭憚,況宮禁乎?臺諫每以愛民爲言,夫愛民之心,自上達下,無少異也。觀今之俗,在下之道似乎未盡。凡各司員侵虐奴隷,無所不至,以致逃散,此豈愛民乎?朝士之家,亦多撤去,故因緣朋比,假托愛民而啓之耳。姜澂言:『人物漸繁,無所止居。』此語似然。建都已久,人物甚繁,以此造家於臨壓者多,故禁之爾。昔唐太宗見魏徵奏事,懷鷂袖中而死。以此觀之,其時人臣,奏事無時,今則禮法備具,內外隔絶,固異於昔矣。宰相等其知之。」

    ○傳曰:「以吉再澟節,無二心之意。令弘文館官員製詩以進。」

    ○掌令李陌啓撤家未便事,不聽。

    ○命入藁索一千束。

    ○傳曰:「演窟寺撤去。」

    ○傳曰:「東小門外洞口,別設警守,定軍士;北正門外山各處禁雜人,使不得通行,登望闕內。」

    11月11日

    ○甲戌,受朝參,御經筵。講至周主欲誅竇儀,范質曰:「罪不至死。」王問曰:「質無乃營救儀乎?若欲營救則非矣。」侍讀官李自華曰:「當時兵革不息,軍糧乏少,非儀之罪,故救之耳。」王曰:「罪不宜死而死,可以死而生,皆非矣。近者松山等照律,何如是乎?」李季男曰:「迎曙驛子旣敺閔壽福從人,今又敺任士洪從人。至宣傳官捕捉時,逃匿不現,故照律如是。」王曰:「全家徙邊。」大司憲李自健曰:「撤家事民怨不細。」王曰:「非不知悶,在所不得已也。」自健曰:「二中守令,箇滿後無祿官敍用,三中則罷職之法,載在《大典》,而二中後卽授無祿官,過十二朔,則還授實職,此守令之幸也。二中守令若待箇滿,則於殿最時,又居中下,未可知矣。如是則《大典》之法毁。金光厚、辛禹鼎、權偁二中後,授無祿官,今皆實職。十上而遞來,亦不過是。若以爲二中後不用心居官,則監司在焉,何必遞也?」王曰:「議於政丞則云:『二中後,不用心治民。』故遞之耳。」自健曰:「若然則請依初授別坐例,計仕置簿,以次而敍,使懲艾。」李克均曰:「加其月數以懲可也。」朴楗曰:「內地守令二中後卽遞,則邊方守令一中當見遞。用心與否,在賢否耳,依《大典》施行何如?」王曰:「不可以一時之弊,廢先王之法,然因時制宜可也。」司諫成世貞曰:「守令二中後,規免罷職,求爲別坐,二中卽遞未便。且黃海、京畿兩道,本皆殘弊,於天使往還,受弊居多。京畿則因年凶,多糶本邑及京倉穀,不能償納。年分等第,請以下之下收稅,使得蘇息。」傳于承院政曰:「守令二中後授別坐者,與初授別坐,計仕置簿。」

    ○尹弼商、李克均啓:「冒法造家者,依法撤之,不可以姑息之惠悅其心。然其中小小家則皆貧民,前賜緜布數少,請給米斗。」不聽。

    ○傳曰:「南墻門外延燒家,給米三斗。」

    ○傳曰:「松山、金守連事,又議于六曹判書、漢城府判尹、臺諫等。」

    ○御晝講。侍讀官李自華曰:「命移聖井,此井只於春秋釋奠及朔望祭時汲用而已。且東邊則人家稠密,無堀井處,遷井之事,重於撤家。」傳曰:「豈無堀井處乎?凡祭祀在誠敬,不在於井。誠以祭則可以降神,初豈有聖井乎?假令移都,則亦移此井乎?令繕工監卽速堀井,又令修治淨潔。」

    ○掌令姜澂啓撤家未便事,不聽。

    ○傳曰:「白岳山、仁王山、社稷山登望人,雖以山底居人禁止。人家隔遠處則難禁,或築墻防塞,或圍棘籬,又設警守,晝夜撿察。」

    ○傳曰:「軍器寺、紫門監南門、都摠府西門竝,閉使不得出入。自紫門監西至都摠府,自衛將所北所至曜金門,高築墻,使不得通望後苑。今方寒凍,姑設籬。」

    11月12日

    ○乙亥,下景福宮臨壓家圖,傳曰:「依昌德宮例撤去。」

    ○傳曰:「禁忌臨壓處,不得造家,自有法而官吏不禁,故造家者多,豈可以私而滅公乎?今後申明禁之。」

    ○下柳墉推案,傳曰:「杖贖,盡奪告身,巨濟充軍。近者無賴之徒喜於陷人,此風甚薄,故論以律外。政院及諸宰相之意何如?」兵曹判書姜龜孫等啓:「照律甚當。若矯正風俗,則上敎甚當。」承政院啓:「所犯本律亦不輕,論以律外,於事體何如?」傳曰:「政院所啓非矣。前此豈無律外受罪者乎?近者亦多以律外全家徙邊。予以風俗薄惡,故欲痛治,以警其餘。人主所爲,自成一法,豈有定制乎?」

    ○兵曹判書姜龜孫、工曹判書鄭眉壽等,錄敦化門東邊至丹鳳門前,墻底人家二十餘區以啓曰:「犯法造家,前擲奸時未及抄啓,請令撤去。」從之。

    ○朴楗、姜龜孫、盧公弼、申浚、朴崇質、金應箕、李諿、鄭眉壽、宋軼、李自健、李懿孫、李繼孟、成世貞、姜澂、柳希渚、尹源、金末文議:「松山等旣辱使命,又逃匿,罪犯深重。然其逃匿,不過畏罪,而無他情狀。論以棄毁制書似重,減死徙邊何如?」

    ○傳曰:「闕內臨壓,自成均館北山,至駞駱山登望人亦以山底居人禁之。洪漢忠等三十七人家後山,望見闕內,築垣墻限隔,使不得登望。」

    11月13日

    ○丙子,傳曰:「木覓、白嶽等山城隍堂祈禱人及堂直人登望闕內者,一皆禁之。

    ○傳曰:「金孝孫其差咸鏡道傳香別監。」孝孫宮人綠水姊夫。

    ○傳曰:「昌德宮後苑墻加築時,多差監役官,竝差文臣,分授懸栍,考其勤慢。」

    ○命入胡椒十五碩。

    ○掌令李陌啓:「奉命之臣雖微官,拜辭後不得留滯。朴元宗以大臣,受方面之任,纔出城外,携娼兒留滯,固宜治罪,以懲後人,而命棄而敍用,甚未便。撤家重事,不論新舊,一皆撤去未便。」

    ○命書曾經書筵官名以啓,御筆抹洪湜、朴誾名,傳曰:「有罪者不可入參。」

    ○傳曰:「駞駱山底趙永哲等二十七人家撤去。曜金門外金命哲等四十九人家,自敦化門至丹鳳門外朴莫同等二十四人家竝撤去。」

    11月14日

    ○丁丑,賜宴經筵官于明政殿庭,賜物有差。御書以下曰:

    報功恩賜,竝勿謝之。

    ○掌令李陌論啓撤家未便及朴元宗事,不聽。

    ○戶曹判書李諿、參判安潤德、工曹判書鄭眉壽書鉛鐵吹鍊銀數以啓曰:「端川鉛二斤出十分銀四錢,永興鉛二斤出十分銀二錢。」鄭眉壽仍啓:「咸鏡道驛路殘弊,聽民採用,納稅於官,欲吹鍊者,令給行狀,使監司及守令檢察。採鉛輸京爲難,請私採者,與楮貨僞造者同罪何如?」傳曰:「與戶曹同議,令公私兩便。」

    11月16日

    ○己卯,夜,流星出螣蛇星,入鉤陳星,狀如鉢,色赤,尾長一丈許。

    ○司憲府上疏曰:

    伏以,宋臣張載曰:「民吾同胞,物吾與也。」泂然八荒,皆在我闥,帝王之於民,莫不循其欲而導之,順其性而安之,使匹夫匹婦,咸得其所,而置之衽席之安。苟或反其所好,而咈逆其情,則惡在其爲民父母也?今者宮墻之外,逼近人家撤去者,無慮百餘區。臣等伏惟,宮闕墻底,雖以百尺爲限,自祖宗朝以來,兩闕宮墻之外,人居櫛比,只隔其尋丈之地,不令通烟火而已。先王豈不欲增大其規模,猶慮民生之重遷,而不爲耳。今殿下若以爲:「土地人民皆我之有,遷徙之何傷,撤之何害?」使百年安居之室家,撤之一日而不恤,法先王保小民之意,果如是乎?遷徙重事,人情所憚。撤我墻屋,凍我妻子,纍纍喪家,無所於歸,其艱苦愁嘆之狀,豈可一一洞徹於冕旒乎?念惟先王以土地人民付我殿下,先王不廣其規模,而殿下猶廣之;先王不病其民生,而殿下猶病之,縱不念民生之艱苦,可不守先王之舊規乎?況慈壽、壽成兩宮,旣繚以高垣,直以警守,其地可謂嚴密。豈可以比宮闕之尊,而又撤其人家乎?國家昇平百年,人物漸盛,城中之地,寸土如金,而撤家之命,屢下不已,非徒國中騷然,四方聽聞,莫不驚駭。朴元宗以方面大臣,拜辭之日,醉携娼兒,宿于私第,是非徒辱君命,其醜行已甚,朝中有識,譏論紛藉,將何面目,復立於朝廷乎?其罪固在不赦,而殿下特原之,豈可以私恩,而廢法乎?伏願殿下,亟罷撤去之命,以解人冤,勿赦元宗之罪,以懲其餘,不勝幸甚。

    11月17日

    ○庚辰,太白經天。傳于司憲府曰:「奸娼兒,非獨元宗,謂之狂悖不可,留宿門外不妨。慈壽宮、壽成宮近處撤家事,爾等之言是矣。然尊後宮,乃所以尊先王也。禁限內造家,官吏不禁,故冒法者多。疏云:『城中寸土如寸金。』豈可以地貴而不禁乎?且前日云:『祖宗朝欲撤,而大臣以爲不可,故停之。』當時大臣之言亦非也。且今撤家之人,或朝士,或爾等族屬,彼必曰:『臺諫據法言之,則終必不撤也。』以是臆料而不動心者有之。初以明年晦日爲限,慮其冬寒遷徙之苦耳。今爾等紛紛來啓,不若速撤之爲愈也。若速撤則爾等必不來啓。」仍傳曰:「急速撤去。」

    ○傳曰:「通化門外警守撤去時,闕內通望處遮蔽後,當赴役,而軍人等乘屋通望,其鞫兵曹官吏。」

    ○傳曰:「闕內臨壓及墻底人家,自明日始撤,限晦日畢撤去。」

    11月18日

    ○辛巳,傳曰:「景福宮臨壓處及駞駱山底人家,更審後撤去,姑於梨峴作門,高築宮墻。且空其家,使不得出入。」俄而傳曰:「勿更審,急速撤去。」

    ○傳曰:「凡聽訟之人,或聽人干請,或偏執己私,別立他議,變亂是非,以致冤枉。如此舞法官吏,許令訟者告訴,痛治其罪,以杜行私之弊,如或誣告者重論。」

    11月19日

    ○壬午,太白經天。傳曰:「今冬至入內命婦,宜令承政院及解文別監知委,非有大故,而托故者勿聽。令各持首飾,來二十四日皆詣闕。」

    11月20日

    ○癸未,下迎曙驛子松山等罪案,命義禁府堂上,監杖一百,全家徙濟州。

    ○傳曰:「東小門警守撤去時,通望闕內處遮蔽。」

    ○掌令李陌論啓撤家未便事及朴元宗事,不聽。

    ○大司憲李自健等啓:「家舍撤去事,大臣無一言及之,而每云:『已與大臣議之。』臣等未知某爲此議也。臣等獨啓,而大臣不言,殿下反以臣等爲有私情,臣等親見撤家哀矜之狀,不得不言。且朴元宗請速治罪。」不聽。成俊啓:「司憲府以臣等不啓撤家事,歸責臣等,請辭避。」傳曰:「若以撤家爲不可,則今亦可啓,若以爲可撤,則前日之所謂不可,非也。所以爲大臣者,非但垂白髯備員而已,前後所言,何不同邪?其令推劾。」俊又啓:「臣前則以撤家爲重事,故與韓致亨議啓停之。今則聞,宮墻底人家,罵詈相聞,聲徹大內。又聞,臨壓人家,通望後苑,不可不撤,故不啓。」李克均亦啓:「臣見西墻外人家,今已撤去,臺諫之啓似晩。且臣家亦在墻底,故不敢啓也。」傳曰:「俊之言前後不同,克均之言阿諛臺諫。」仍傳于自健等曰:「所啓事已不允,而敢又來言,是非逆命乎?」自健等曰:「如此隆寒,雖安居之民,尙且凍死。今乃刻期撤去,俾失其所,恐有凍餒而死者。如是則非帝王不忍人之政,故臣等反覆啓之。今以逆命敎之,不勝惶恐。」

    ○兩大妃宴慰王于昌慶宮內殿,命饋政丞、司憲府、承政院于南賓廳,以女妓耐寒梅、廣寒仙爲題,各製詩以進。自健等曰:「大抵詩詠,非帝王所尙,況以娼兒之名爲題乎?若書之於史,後世以爲何如?」遂不製進,承旨以下皆製進。傳于政丞及大司憲曰:「金勘賢而有學術,欲加資憲階,授成均館知事,於卿等意何如?如此等事,小人聞之,必曰:『大君在勘家,故如是。』然予意以謂,近來如勘者難得。」成俊等啓:「果如上敎。雖超資授職,未爲過也。」自健啓:「其爲人也果賢矣。但以嘉善,例授同知。今若超資授之,則恐爵賞越次。」下虎皮七張,賜政丞、承旨、大司憲等。有頃,王大醉,出坐文政殿庭,召李克均,又召成俊、南袞、李希輔、成世純、許輯、權鈞,又召李繼孟、李陌,又召李昌臣、韓亨允、李顆以入,張樂賜酒,令韓亨允製詩。王曰:「汝詩惡。」亨允對曰:「臣詩不惡。」俊曰:「臣之子尤能詩。」王曰:「仲溫、景溫歟?」王自擊鼓、歌舞,令群妓和之。又令入侍諸臣,或歌或舞,或手脫其帽,捽髮而戲辱之,極褻慢,無復有君臣之禮。酒闌,王入內,亨允、希輔扶侍,至內庭地坐,王引廣寒仙坐其側,奏奚琴,呼亨允爲參判曰:「以汝爲吏曹參判。」遂脫靴賜之。召南袞講《春秋》,王自讀衞人伐鄭傳,至毁其宗廟、社稷曰滅,愀然不樂曰:「歡飮之夕,不須講褒貶之書。」遂起入,夜已四皷。

    11月22日

    ○乙酉,傳曰:「其召昨夜入內宰相等。」

    ○承政院啓:「昨夜命入內殿,賜酒,謝恩。且昨日夜深日寒,未審聖體何如?」傳曰:「勿謝。但予無乃有失耶?」承旨等啓:「以臣所見,似無失度。」下虎皮二張,賜許輯、權鈞。

    ○下注書李希輔所製耐寒梅絶句曰:「玉膚立黃昏,無乃有落字耶?」希輔待罪曰:「昏夜燭影間,不覺落書。」仍書無粟二字以進,傳曰:「昨日之事,予多過誤,安知人之過耶?勿待罪。」

    ○同知敦寧府事李昌臣啓:「昨夜召臣父子,命入內殿,上恩隆重,不勝感動。」領議政成俊啓:「昨夜賜虎皮,又賜御衣。又與外孫亨允命入大內,聖恩稠重。」左議政李克均啓:「昨夜召臣入內,累賜巵酒,又賜御衣衣之,臣不覺迷醉。臣少時醉中事,無不記憶,今旣老耄,昨聞上敎,摠不知省。今朝見蒙賜御衣,有嘔吐痕淋漓,意必於上前如此無禮,罪當萬死,不覺驚動。」參議韓亨允啓:「昨夜脫靴賜之,命入至近之地,天眷不次。」參知李顆啓:「臣父子俱蒙上恩,召入內庭,敢謝恩。」傳曰:「勿謝。昨日過飮,醉後之事了不知省。」俊啓:「以臣所見,頓無失儀。世祖朝,數召對大臣如此。昨蒙上恩,雖死豈敢忘也?此千載一時之幸也。」克均啓:「君臣之間,時賜召對,何妨於義?」傳曰:「昨日過飮失度,人君敗德,莫過於此;汚穢史冊,亦莫過於此。君臣之間當以禮接之,其可如此乎?明日當御經筵,然慙見大臣。」成俊、李克均啓:「帝王接大臣,當或如是。昨日臣等亦醉,安知殿下所失?但見酒酣而已,無他過擧也。臣等意以謂,君臣之間,不可一以儼敬待之,時於便殿,私見大臣,有何過耶?成宗嘗接見群臣,其時鄭麟趾爲首相啓:『君臣之間,當以禮接之。然不可一於禮,亦有以和待之時。』成宗酒酣,乃於正殿起舞,仍命群臣起舞。人主待大臣,亦當有和洽之時。昨日之事,有何失儀?」自健啓:「昨日之事,近代所未見聞之事。殿下上爲兩殿,下召大臣、侍從、臺諫,示以中心,誠以待之,有何過擧?眞帝王之量也。」俊啓:「臣及侍世祖朝,世祖常常如是。」傳曰:「感慈恩、愛大臣而待之不以禮,心自愧悔。予見《史記》,有人被酒當誅,有一臣進曰:『此人被誅,則後何敢用酒耶?』其人免誅。且《書》曰:『欲敗度,縱敗禮。』古人戒酒至矣。昨日事,予不知何如爲也。」俊、克均啓:「昨日之事,甚非聖德之累。」許輯等啓:「殿下待大臣以和,非失道也。」自健啓:「每以累史筆爲敎,不勝仰賀。上爲慈親,下待大臣,有何過耶?然而心自愧悔,《詩》《賓之初筵》,乃衛武公飮酒悔過之作。殿下無甚過擧,而悔之如此?此聖德增光於史冊。」傳曰:「昨日之事,反覆思之,非但取笑一時,亦恐貽譏萬世。《酒誥》亦以酒爲戒,然如紂之酗酒則不可,若不至甚則亦似無妨。」俊啓:「《酒誥》本以商紂酗酒而作也,非指此等事也。」賜俊故椒一帒,亨允玉貫子一,仍傳曰:「昨夜已許賜之,雖醉中事,不可負言,故賜之。」俊等拜謝曰:「雖敎云:『酒酣。』如此之事,未嘗遺忘,臣未知殿下之失儀。」傳曰:「古人有剪葉爲書而爵人者。昨日已敎云:『金勘加資憲,知成均館事。』今不可失言。亨允亦可人,特加嘉善,拜吏曹參判。若不肖小人聞之,則必曰:『以私恩濫爵也。』然彼皆賢良,且昨已言之,不可改也。」仍傳于俊曰:「亨允黃金橫帶,卿意何如?」俊泣曰:「臣濫蒙天恩,方欲待死之際,得見亨允爲嘉善,上恩至此,不勝感泣。」克均在傍亦泣曰:「臣見俊泣下,臣亦不覺泣下。」傳曰:「亨允拜職,政丞何泣謝耶?」

    ○傳于承政院曰:「凡大小事傳敎時,雜人皆先聞之,故事未下,先播閭里。遠近聞之,爭相傳道甚不可。今後於政院及賓廳禁雜人,勿令與聞。」

    ○傳于李克均曰:「昨夜事,戒令妓輩,愼勿傳語閭閻。」克均啓:「今曉,典樂到臣家,已語之曰:『勿令妓輩,傳語外間。大內之事,雖父子夫婦之間,不可相傳。若言而事覺,則罪當誅死。』云。」

    ○賜金勘鈒金帶。勘請辭,傳曰:「官不及私昵,爵罔及惡德。爵人以賢,何計年之老少耶?雖年老白髮者,不賢何用?」仍命尙傳金子猿,强令帶之。韓亨允亦辭職,傳曰:「知子知臣,莫若君父,其勿辭。」

    ○獻納朴以寬論啓撤家未便事,不聽。

    ○以金勘爲兼同知成均館事,韓亨允吏曹參判,鄭叔墀戶曹參判,安潤德刑曹參判兼同知義禁府事,鄭光弼吏曹參議,丁壽崗弘文館副提學,姜澂弘文館直提學,朴紹榮司憲府掌令,趙有亨司諫院正言,柳仁貴弘文館修撰,李思鈞副修撰。

    ○命入胡椒四碩、緜布、正布各一百匹、水紬四十匹。

    11月23日

    ○丙戌,御經筵。持平柳希渚曰:「古云:『法之不行,自貴近始。』今者特棄元宗之罪,甚不可。」獻納朴以寬曰:「元宗所犯若此,不可不罪。」王曰:「法雖如此,在祖宗朝,豈無特宥者乎?此亦一時特恩耳。止此亦足懲矣。」以寬曰:「求禮縣以裵目仁之故革之。吏民皆屬於南原,境地遼遠,民之往來官府者甚勞弊。且縣本近海之地,距蟾津、德實等浦未十里。今賴昇平,猶可保也,萬一倭變起於不測,則南原官府大相懸遠,未及救援必矣。若不可復立,當設防禦所,以備不虞何如?」王顧問左右,柳洵曰:「至惡之人出於其地,而必須廢革其邑者,蓋痛懲之也。此我國之法,而中原則無此法。沿革重事,豈以人而輕革之乎?復立無妨。」特進官金壽童、同知事宋軼曰:「復立亦可。」王曰:「此法自祖宗朝而然。且革之未久,姑勿復立。」

    ○傳于承政院曰:「予觀古史,平常之時以爲吾君,而及其失德,恬然不救者,亦或有之。予於常時,每意君臣之間必須和也。和則親,親則信也。故其日因慈恩至重,過飮失度。自後寢食不安,雖悔亦不可追也。且臺諫亦有入參者,誰敢是非於其間乎?若喧傳則承旨其知之。」承旨權鈞等啓:「臣等感祝不暇,孰敢有言乎?」

    ○傳旨戶曹曰:「田米二百碩、黃豆一百碩、綠豆二十碩,輸送內需司。」

    ○問于承政院曰:「元宗留宿,非初拜辭時,乃受由而來,回還時事,則無乃有間歟?」承政院議啓:「拜辭則同,然初拜辭時留宿,則尤不可。」仍召臺諫問之,大司憲李自健、大司諫李懿孫啓:「雖非初拜辭,其受命一也。《記》曰:『君命不宿於家。』使命在其身,身安得宿於私第乎?且因日暮留宿,固爲不可,而携娼兒留宿,尤不可。」傳曰:「問于政丞等。」

    11月24日

    ○丁亥,傳曰:「內宴時,玉杯不好,令尙衣院求美玉造入。」

    ○尹弼商、成俊、李克均、柳洵、姜龜孫、盧公弼、申浚、朴崇質、金應箕、李諿、宋軼、韓斯文、楊稀枝、許琛、鄭眉壽、金壽童議:「朴元宗旣陛辭,而止宿城外,固失使臣之體。然與初受命、奉敎書而行者似有間。」鄭叔墀、安潤德、申用漑、洪自阿、南宮璨、李顆、鄭光弼、安瑚、韓亨允議:「朴元宗初以方面重任,受由覲親,上恩至重。拜辭而還,禮當促行。惑於淫娼,宿命非處,臺駁甚當。臣等意以爲,重在君命,不可以非初受命爲輕重。」議入未下。

    ○尙傳金璽屛人,獨與成俊、李克均、韓亨允、南袞語,再三往復,宰相等議罷後,璽又屛人,與成俊等語移時,俊等亦啓之移時,史官不得與聞,未知何事。

    ○尹弼商、成俊、李克均、柳洵、朴楗、姜龜孫、盧公弼、金應箕、李諿、申浚、許琛、鄭眉壽、金壽童、宋軼議:「我國土地不廣,非中朝幅員之比。旣遣監司,以委風憲糾察之任,不必更置御史。唯時遣秩高識事體朝官,職帶御史,巡檢守令非違,使之禁戢。」

    11月25日

    ○戊子,王行冬至望闕禮,賀兩大妃殿,御明政殿,受百官賀。

    11月26日

    ○己丑,傳曰:「演窟、福世菴雖已撤移,其進排雜物,令各司仍舊。」

    ○杖內官朴仁孫八十。

    ○命入綿布七十六匹。

    11月27日

    ○庚寅,傳曰:「各道所進,小中三刀子皆不可用,其造見樣刀子,分送各道,依此樣封進。」

    11月28日

    ○辛卯,傳曰:「後苑東墻外人家旣撤,軍士等尙在墻底何也?卽令黜去。」

    ○掌令李陌啓:「演窟、福世菴撤去,人心大快。今敎云:『進排雜物仍舊。』殊非闢異端之意。」傳曰:「兩寺皆大妃願刹,故如是。」李陌、朴以寬啓:「朴元宗初授觀察使時,臺諫論駁,特蒙上恩不遞,所當戒懼,而放恣若此,請治罪。且福世菴、演窟移排處進排事,雖曰慈旨不可違,古人不以從親爲孝。鄭叔墀前以不合刑曹,換戶曹。叔墀人物不合六曹,況戶曹錢穀之地?參判又兼濟用監提調,豈能堪任?」傳曰:「兩寺事,止此亦足矣。元宗事,議得所謂受命不異者,重君命而言也,政丞之所謂有間者亦是矣。但收議而決之者上也。罪不甚大,而吾所以不加罪者,亦有意也。鄭叔墀試之不能,則當治罪。」

    11月29日

    ○壬辰,傳曰:「首髢一千,擇最長封進。」

    11月30日

    ○癸巳,傳曰:「北正門外警守所,聽內官言移造。且自沙乙閑里至武溪洞路及自藏義洞至沙乙閑里路,禁人通行。」

    ○傳曰:「貂皮斜脚、靑鼠皮腹皮各三百及各色段子裁剪,卽入內。」

    ○傳曰:「竹梳、木梳、剪子造見樣,送各道,依此樣封進。」

    ○正言趙有亨論啓朴元宗、鄭叔墀、福世菴等事,傳曰:「當於經筵言之。」

    十二月

    12月1日

    ○朔甲午,夜,流星出紫薇垣,沒于天掊星,尾長一尺許,色白有聲。

    ○受朝賀,御經筵。掌令朴紹榮、正言趙有亨論啓朴元宗、福世菴、演窟等事,不聽。侍講官孫澍曰:「兩寺旣以臨壓撤去,若更移建,其弊不貲。無識之民必謂,國家爲重佛敎。臺諫所啓,請須聽納。」有亨曰:「鄭叔墀旣於刑曹不合,故換戶曹,戶曹豈輕於刑曹?況兼濟用監提調,請速改之。」王顧問左右,李克均曰:「叔墀生員出身,多歷顯官,爲參議、判決事、監司。但少時性躁不中,不知今何如也。」金應箕曰:「宰相若有賢於叔墀者,當擇而任之。」有亨曰:「叔墀以父文炯之蔭立朝,後爲參議、判決事,皆不厭朝論。及爲全羅監司,臺諫論駁。當文炯病苦時,特加嘉善,亦不過慰父之心,非賢之也,請速改之。」王曰:「其換工曹。」

    12月2日

    ○乙未,太白晝見。

    ○受常參,御經筵。掌令李陌、正言尹源論啓朴元宗、福世菴,演窟等事,不聽。侍講官姜澂曰:「撤此兩寺,一國臣民皆以爲快,今不可移建。」王曰:「大妃願刹,移建何妨?」

    ○傳旨戶曹曰:「豐儲倉米二十碩,輸送左鷹坊。」

    ○咸鏡北道節度使李蓀啓:「野人撒知等請朝京。」命議之。尹弼商、成俊、朴安性、姜龜孫、宋軼、李秉正、李季男議:「撒知自其父也堂只被殺之後,畏國家威德,率家口移居城底。兀良哈一例,許令上送,以安其心,似合帝王懷遠之體。」李克均、柳洵、李季仝、鄭眉壽議:「撒知之父也堂只、尼亇車、兀狄哈之有名巨酋,授本國同知中樞者也。辛亥北征時,也堂只率其妻子及種類二十餘人,橫行於境上,令鎭將收捕以啓。師還之後,命皆誅之,移其妻于全州,今已死矣,其子若孫含怨深矣。頃者節度使馳啓:『撒知、伊伊厚等自失窟穴,移居于加訖羅地面,請內屬爲藩屛,願比城底斡朶里,爲國效誠,朝廷疑而不許。更詰其情,則又曰:「窮困來降,保無他意。」然猶不許。近居羈縻之者,今已五六年,似無所疑矣。』然其心非懷德而忘怨,其實種類衰弱,力不足以桀驁耳。夷狄禽獸,未可輕信。今若許其入朝,彼必請見其母,言其母已歿云,則更起憤怨。此則許其入朝,欲維之以恩德,而反益其怨也,入朝之請,斷不可從。今當語之曰:『汝父也堂只雖無功勞,遠來輸誠,朝廷嘉之,擢授中樞之職。不念國恩,反與都骨,連兵作耗,罪惡極矣。朝廷擧師問罪之日,汝父若兄首伏其辜,汝乃罪人之子,不可與他比,必須有大功勞,當轉達朝廷,論其功賞。不然者,如體探斥堠等尋常之事,安足上聞?』如此開諭,庶合事體。」朴楗、李顆議:「撒知依於城底彼人家久矣。旣不能斥還本土,則當撫之如元居彼人,如有報邊功勞,則依元居人例,上送何如?」成俔議:「撒知今居城底,意欲上京。雖投誠歸順,朝廷已誅其父,而移其母,勢弱不能報復,然其心豈敢忘之?禽獸之情難測,勿許上來爲便。」從克均等議。

    ○受輪對。濟用監判官許元弼啓:「臣觀三水新設魚面堡,大嶺、長谷道路艱險。端川以南軍士之往戍魚面者,經十餘日,得至于三水,又由新路,杉檜蓊鬱,地不生草,經宿二夜,飼馬皆以木葉,人馬困斃。鎭將點兵,考其馬之有無,罰徵其贖。於是盡賣其衣服、軍裝而還,民不聊生,漸至逃散。以此軍額日減,其弊不貲。魚面旁近如三水、甲山等官軍士,推移赴防,則自無此弊矣。如其不可,下三道入居控弦衛,量數抄入恒居,以實其堡,以厚其生業,則軍無往戍之弊,堡有永守之利。」

    ○掌令李陌、正言尹源論啓朴元宗、演窟、福世庵等事,不聽。

    12月3日

    ○丙申,傳曰:「鴉靑紵絲二匹入內。」

    ○召大司憲李自健、執義李繼孟、掌令李陌、參知李顆詣闕,賜自健豹皮一張,繼孟、李陌、李顆、注書李希輔毛馬粧各一部,仍傳曰:「前召見之日,因日暮未及賜,故今賜之。且其日入侍之意,各製絶句以進。」

    12月4日

    ○丁酉,太白晝見。夜,流星出太微垣帝座星,入于九鄕星。

    ○命入唐織藍紵絲二匹、草綠紵絲一匹、香蕈一碩、榛、栢子各一碩、胡椒十斗。

    12月6日

    ○己亥,掌令朴紹榮、正言趙有亨論啓福世庵、演窟事及朴元宗事,不聽。

    12月7日

    ○庚子,御經筵。大司諫李懿孫、執義李繼孟論啓福世庵、演窟、朴元宗事,不聽。侍讀官李自華曰:「兩寺已撤,不可改構。史臣於史冊,旣書毁寺刹,又書移建,則後世以爲何如?」王曰:「大妃令內需司移構耳。史官若汎書移構,則非直筆也。」

    ○下辛甘菜于承政院,御書曰:

    春日春盤細生菜,以此觀之,靑葉上必有八句,其與入直弘文館製進。

    12月8日

    ○辛丑,御書以下曰:

    尙衣院衣襨次,大紅紬一匹、紫的紬二匹、黃柳靑紬一匹、碧紬擣練三匹,內拱紅紬二匹、擣練大紅紬一匹、白擣練紬五匹,品好色好緜花去核六斤、雪緜子二斤入內。

    ○掌令朴紹榮、正言趙有亨論啓演窟、福世庵、朴元宗事,不聽。

    ○傳曰:「內願堂奴婢、田地勿推刷。」

    ○傳旨戶曹曰:「粳米三碩入內。徽順公主家造成匠人所給賞布,三百五十八匹,輸送其家。」

    12月9日

    ○壬寅,傳曰:「尙衣院靑柳靑紬、白擣練紬、紫草六斗入內。」

    ○掌令李陌論啓演窟、福世庵事,不聽。

    12月10日

    ○癸卯,命遣玉匠于水原採玉。

    ○命入大鹿皮十張。

    12月11日

    ○甲辰,傳曰:「以金不足於用,故令貿於倭人。金乃我國所産,而乃至於乏何也?多數貿入。」

    ○左議政李克均啓:「産察會寧等處酋長,莽哈鍾城等處酋長,而莽哈尤雄悍猾虜也。前日産察亦語禮官曰:『待莽哈,不可小異於我。』今雖不可接見,命官饋送,賜物、授爵,亦依産察例何如?且有功野人,亦皆論功,輪次上京。其不上京者,賚給賜物,如有以不得上京爲怒者,令邊將語之曰:『今年江原道、京畿年穀不登,驛路殘弊。以此不得上京。』何如?」傳曰:「依所啓。」

    ○以許輯爲戶曹參判,安潤德刑曹參判,鄭叔墀工曹參判,金永貞兼全羅道觀察使,柳濱兵曹參知,朴說承政院都承旨,李繼孟同副承旨,李顆弘文館副提學,朴紹榮司憲府執義,權弘弘文館應敎,金謹思司憲府掌令,韓世桓弘文館副應敎。

    ○傳曰:「內農作時,苟爲務勝,必求難得之物,以至貽弊者治罪。」

    ○傳曰:「於書筵廳造進宴時果子,限事畢,停書筵。」

    12月12日

    ○乙巳,命入白檀香三十斤。

    12月13日

    ○丙午,下玉匠所獻水精杯、白玉臺曰:「市准其價。」

    12月14日

    ○丁未,日暈。議政府啓:「往年公債,今方徵納。民間所儲無幾,當省減之時,而修理、推刷、軍籍、戶籍等事,一時俱擧。如軍籍、戶籍待年爲之何如?且聞,各司魚物掃盡,故殿中賜宴時,皆貿於市,弊甚不貲,請節之。」傳曰:「各司所儲,雖云罄竭,佳辰、良節進宴兩殿,則因而賜宴,此爲宰相之事,不可減也。軍籍、戶籍其停之。」

    12月15日

    ○戊申,夜,流星出太薇垣,入于軒轅星。

    ○傳于承政院曰:「內農作雖無益之事,自古爲之,亦豈無意?近日臺諫不曉事體,或有言者,不可。」

    12月16日

    ○己酉,日暈兩珥。

    ○傳曰:「北平館野人處,貂皮無遺取來,擇用。」

    ○傳曰:「朝士於私相宴會,樂爲之赴,而賜宴則或不欲飮酒,或憚於行禮,托故不來。此實陵上之風,甚不可,令司憲府檢察。」

    12月17日

    ○庚戌,傳曰:「正朝詣闕命婦,須預書啓,承旨等妻,亦可詣闕。凡臣下之妻,命召詣闕,是慶事而托故不詣,已爲不可。爲家長者,亦不禁而使之托故,亦不可。自今毋令如是,無遺詣闕。」

    ○傳曰:「內畫廳畫員等,令提調品其所畫,上下其職。且畫有難易,如携妓東山,最難畫也。以此等圖爲題,各自鋪張畫入。」

    12月18日

    ○辛亥,承旨尹遘啓:「前敎火爐百二十件,因水冷,未得造入。」

    ○掌令李陌、正言趙有亨啓:「昆陽郡守兪瓚、泰安郡守張伯孫等,皆不合守令,請遞之。」傳曰:「試可乃已。」

    12月19日

    ○壬子,進宴于兩大妃殿,賜宗、宰、承政院、臺諫、弘文館、入直諸將,賜宴明政殿庭。

    ○傳曰:「胡椒四碩、紬一百五十匹、綿布五百七十五匹、白紵布六匹、正布二百五十匹及賜女妓緜布七十五匹入內。」

    12月20日

    ○癸丑,監察權曼衡啓:「臣到繕工監,監納貢炭,慮人偸去,令羅將禁雜人,有一人反敺羅將。問之則靈壽阿只別監也,爲受炭而來。臣卽欲推鞫,以阿只氏別監,不敢自斷,故來啓。臣雖庸暗,監察非常員,請避嫌。」傳曰:「勿避嫌。」

    12月21日

    ○甲寅,傳曰:「觀儺時,命婦等來二十七日詣闕。」

    ○正言趙有亨啓:「今年雖小稔,然累年凶荒之餘,民間貧甚,請停內農作。」傳曰:「此非戲玩,爲農事也,爲之何妨?」

    12月22日

    ○乙卯,傳于承政院曰:「諺云:『投鼠忌器。』監察權曼衡欲擅招阿只別監,是有陵上之風,拿致政院鞫之。」承政院啓:「其初別監與羅將相詰,曼衡不知其爲別監,其後乃知之,告臺長,臺長亦不敢擅斷,使之啓達。臣等以爲,彼豈敢有陵上之心?」傳曰:「曼衡事,專是士風不美,有陵上之風,故如是。阿只處所用炭,官吏不卽進排,曼衡以臺監,當責緩慢,而反辱別監,甚不可。令義禁府,今日內畢鞫之。」曼衡推考傳旨,御筆加書:

    自尊監察,不顧敬上之風。

    ○傳旨議政府曰:「禮有尊卑,事有公私。今之官吏,憑藉官威,雖屬上之人少有所犯,則不顧尊卑、公私之分,略無畏忌,以逞己怒,豈敬上之意哉?人雖或微,事因於公,則三公六卿之所使,尙猶可恕,況屬上之人哉?此風一成,漸不可長,曉諭中外,以革弊習。」

    ○正言趙有亨論啓內農作未便事,不聽。

    12月23日

    ○丙辰,傳曰:「前敎金速貿入內。」

    12月24日

    ○丁巳,傳曰:「淑媛張氏爲淑容。」

    ○傳曰:「逐疫人所着紅巾、紅衣,未及改造,官吏其鞫之。」

    12月25日

    ○戊午,掌令李陌啓:「昨政以朴元宗爲義禁府同知事。禁府乃詔獄,所任至重。元宗前爲江原道監司,拜辭之日,宿娼城底。不敬上命,猶不加罪,上恩已足,又授重任,請須改正。」不聽。

    ○傳曰:「濟州牧使金硉依水軍節度使例給祿,今後竝依此法。」

    12月26日

    ○己未,監察權曼衡照律,御書曰:

    除贖罷黜,以戒後人驕志陵上之風。

    ○掌令李陌啓:「朴元宗不合詔獄堂上,請速改正。權曼衡罪涉於公,禁府亦以公罪照啓,而命以律外治之,乃至罷職,於法何如?」傳曰:「曼衡事,以有陵上之風,故如是。憲府言之,是亦有陵上之風。」

    12月27日

    ○庚申,掌令李陌、正言趙有亨論啓朴元宗不合義禁府事,權曼衡罷職未便事,不聽。

    ○傳曰:「十品金十兩入內。」

    ○傳曰:「急送儺戱于鄭眉壽家。」時大君避寓其家。

    12月28日

    ○辛酉,王以便服,御仁陽殿觀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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