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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乙亥)三年大明景泰六年

    春正月

    1月1日

    ○丁未朔,受朝賀。諸道進賀箋方物,倭、野人皆隨班獻土物,設會禮宴于勤政殿。

    1月2日

    ○戊申,議政府據兵曹呈啓:「甲士、別侍衛、銃筒衛,當初分二番,每下番時鍊才,然今甲士則分七番,別侍衛則五番,銃筒衛則六番,隔三年番上,若依舊下番時一度鍊才,則無以辨其才之優劣。且本曹事劇,一年三度下番鍊才,非一二日所能畢,因此軍士番盡後久留有弊。請自今下番時勿鍊才,每當入番,甲士、別侍衛則試步射百八十步一次、騎射一次、槍一次,十矢以上中格者,給到三十,八矢以上,給到二十,六矢以上,給到一十,四矢以下,削到一十,二矢以下,罷黜充軍。銃筒衛則試走力,一走一力及一走二力、一力二走中格者,給到二十,一走三力、一力三走及二走二力,給到一十,一才中格者,削到一十,二才俱不中者,罷黜充軍」從之。

    ○以兀良哈指揮同知管禿、金洽答、浪因多只、副萬戶莽剌、加乙軒、斡朶里宣略將軍童毛知里、副萬戶童波好爲萬戶,兀良哈指揮使納剌禿、指揮僉事也隆哥、速古、斡朶里指揮大斜爲副萬戶。

    1月4日

    ○庚戌,日本國一岐州眞弓源永、呼子源高各遣人來獻土物。

    1月5日

    ○辛亥,司諫院啓曰:「兵曹以本宮書題修義校尉李浩山爲承義校尉,修義副尉劉智爲承義副尉,承義副尉盧孝溫爲進勇副尉,臣等未知陞資之故,問于兵曹,兵曹答曰,『今更考受敎,新屬書題之人,雖前職六品,必因九品循序而進,以至受六品而後陞五品,例也。本曹不察受敎而誤授,後當改正』。臣等以爲除授重事,而慢不加察,甚爲不當。請劾之。」傳曰:「予當更議。」右副承旨具致寬啓曰:「臣以知兵曹亦與焉,請待罪。」傳曰:「毋嫌。」

    ○斡朶里都萬戶金仇赤等二十四人來獻土物,都統使見於議政府。

    ○都統府據兵曹呈及咸吉道都節制使呈啓:「五鎭則防禦旣固,賊不得入侵,必將窺伺疎虞之地,潛入作耗。如吾村口子,賊之要路,宜樹木柵,擇壯健軍士,量宜定送,以固防戍。」從之。

    1月6日

    ○壬子,忠淸道經歷安哲孫辭,引見于思政殿曰:「忠淸道失農,救荒諸事,盡心布置。」對曰:「臣聞本道義倉昔年所收,僅足種子,無以賙乏。軍資所儲,雖不可輕用,然古人云,『民惟邦本,本固邦寧』,須撫養斯民,然後可以用於緩急。請議諸大臣,使之分給。」傳曰:「予當議之。」

    1月7日

    ○癸丑,以左贊成李思哲爲咸吉道都體察使,往審州縣沿革便否,至是辭,賜思哲貂裘一領、織毛馬裝一部、油鞍籠一事、貂皮冠一頂、貂皮耳掩一、弓矢一部。

    ○都統使見野人浪孛兒罕等十五人于邸,仍饋之,魯山遣宦官崔濕賜酒樂。都統使賜柳尙同介以上三人各鞍具馬一匹,李貴也等十二人各衣一領,其宴享衣馬皆官備。內禁衛二十人、上大護軍二十人、軍士五百五十,列立內外庭,都統使見倭、野人於議政府時,隨從軍士,皆用此數。

    ○中樞院使李堅基卒。輟朝二日,賜棺槨及賻紙一百卷。堅基,星州人也,文科出身,世宗、文宗器任之,歷吏、戶曹判書,陞議政府參贊,以病遷中樞院事,退居麻田,年七十二。諡安成,寬裕和平安,惇厖淳固成

    1月8日

    ○甲寅,忠勳府餞都體察使李思哲于普濟院,遣宦官嚴自治賜酒樂。

    1月12日

    ○戊午,以春享大祭齋宿于宗廟齋宮。

    ○諭咸吉道都體察使曰:「禮曹當接待野人之時,每患未知强弱,卿與都節制使同議,兀良哈、斡朶里、骨看兀狄哈、火剌溫等諸種野人酋長麾下多少、部落族類强弱及雖非酋長族類强盛者,秘密聞見,詳錄以啓。」

    ○日本國薩摩州伊集院寓鎭隅州太守藤熙久遣人來獻土物。

    1月13日

    ○己未,親享宗廟。

    1月14日

    ○庚申,敎曰:「頃者,權奸作朋,謀爲不軌,幸賴叔父首陽大君炳幾之明,旋卽誅除。其後民間訛言倭寇至,警動數道,方將究治,會赦不問。近訛言又作,或云,『首陽率兵將盡殺人民,或云,『首陽將不利於寡人』,輔相惑亂,蔓延于中外,此必奸黨遺孶,心懷憤怨,謀欲扇亂,顧力不能,則造爲浮言,以離間我君臣,動搖國家也。昔成王幼,周公攝政,武庚、管、蔡流言,『將不利於孺子』,誅武庚、管、蔡而後定。今日訛言之變,何以異此?大臣法官據律以請,予欲悉置於法,叔父啓云,『無知之民,爲奸黨所惑,妄相傳說,不可多殺,』予亦以爲『倡亂之人,旣不能得,則其所詿誤者,可從寬典』,乃勉從叔父之意,量罪輕重,其情理尤甚者,置之重典,餘悉貸死科罪。噫!叔父忠勳,非惟寡人,實宗社所賴,豈浮言所能間哉?然危疑之際,邪說易行,苟不辨而明之,則無以釋愚民之疑,玆具本末,以明示予懷,將欲使臣庶各定其志,毋自作孽。如有動浮言者,可卽捕告,必加重賞。」

    ○議政府啓曰:「曾下諭書于諸道,訪問屯田便否,今農務方興,若待回啓,必致稽緩,且諸道不可一時竝擧。請姑令黃海道,自今春耕棘城閑曠之地,其穀種、口糧、農牛、農器,令戶曹及時布置。」從之。

    1月16日

    ○壬戌,如廣津灘觀放鷹。

    1月18日

    ○甲子,議政府據咸吉道觀察使啓本及禮曹呈啓:「咸興府土官諸司,皆有職掌,唯掌漏署因無漏器不得供職。本府乃興王之地、陵寢所在,且觀察使本營、一道都會之地,不可無漏器以知晷刻。請令該司製送。」從之。

    1月19日

    ○乙丑,靖亂功臣僉知中樞院事柳河母卒,賜棺槨及賻米豆幷十石、紙四十卷。

    ○議政府啓:「弭盜之方,累次受敎,而强竊盜容接人論罪之法,有所未盡,中外盜賊,比來尤甚。自今流品及有蔭子弟外,以平民五戶爲一統,其統內有容匿盜賊者,勿論强竊盜,幷統戶全家徙邊,有能捕告强盜者,依正統四年受敎,雖捕一二人,無職者賞職,元有職者陞品敍用,不堪從仕者,官給綿布五十匹,其統內隨從者,各給綿布十匹,仍將犯人家産充賞,告捕竊盜者,依宣德十年受敎,捕十人以上,則給綿布五十匹,九人以下者二十五匹,其統外人告捕者,亦依上論賞,大小軍民,如有告捕獷猂成黨,爲積年患害者,不拘人數,超三等授職,賤口免役,私賤則以都官、典農寺奴婢換給,俱給犯人家産,京中管領、外方里正長、方別監、監考等知情不告者、流品及有蔭子弟知情隱匿强竊盜者,亦全家徙邊,永不敍用。管領捕告自願受遞兒職者,依正統十二年受敎,年終考其告捕賊人多少,雖仕到未滿,授遞兒職勸勵。」從之。

    ○議政府據戶曹呈及轉運色呈,條陳漕運事宜以啓:「一,依正統十二年受敎,漕轉船軍等當番一月糧,各其浦差使員斗量監封,發船日始告于押領官分給,下番次朔仍騎時,則各以所騎船米計日以給。

    一,依正統十三年徽旨,船軍因失農未得裹糧者,令所在官分給義倉之粟,及期下海。

    一,京畿、忠淸、全羅道處置使、僉節制使、諸浦萬戶、千戶率兵船各於地境護送漕船,且於灘磧阻礙之處立標,如有違者,萬戶、千戶、守令三品以下直斷,處置使則鞫鎭撫以啓。

    一,船主貪得船價,不計船隻大小,暗行求請,多受米??,或潛載私物,暫遇風浪,輒致敗沒,今後不依已定石數重載者,其船主、差使員重論。」從之。

    1月20日

    ○丙寅,忠勳府經歷沈寘,將堂上議告承政院曰:「河東府院君鄭麟趾,於今月二十三日,宴功臣于其第,然此是私會,不可不啓。」都承旨申叔舟啓請賜酒樂,從之。

    1月21日

    ○丁卯,承文院判事宋處寬等進《吏文謄錄》四卷、《詔勑》一卷、日本國書契一卷、日本國大內殿書契一卷、《中朝榜文》一卷。京外史庫所藏《吏文謄錄》二件,承文院每五年撰集謄錄以進,此自己巳至癸酉五年事也。

    ○日本國上松浦呼子源高、一岐州上松浦松林院住持重實,各遣人來獻土物。

    ○議政府據兵曹呈啓:「景泰五年受敎節該,『近年以來,濟州牧場體小馬,不曾刷出,牧場甚窄,而所牧萬餘匹踏損水草,良馬不産,職此之由。』令敬差官刷出體小馬五百匹,更遣司僕寺官於海南縣接受,擇三四歲可用馬,從自願分授大小人員及公私賤,其餘以貿貢馬及司僕寺差備馬。」從之。

    1月22日

    ○戊辰,命都統使獵于西山,兵曹堂上、郞官、都鎭撫、左右廂大將、衛將及騎、步兵三百、左右鷹坊,皆從之,野人柳尙同介等十五人,亦往焉。

    1月24日

    ○庚午,宴靖難功臣于思政殿,分賜敎書及盟簇。宗親寧海君以上及承旨等亦侍宴。

    ○敎奮忠仗義匡國補祚定策靖難功臣首陽大君領議政府事領集賢殿經筵藝文春秋館書雲觀事兼判吏兵曹事中外兵馬都統使食邑一千戶食實封五百戶〈諱〉曰:

    天爲社稷而生賢,蓋有關於氣數,君以爵土而錫命,寔用表乎勳庸。載稽彝章,昭示賞典。叔父,鍾秀光岳,礪節風霜。器局峻整而宏深,志槪堅確而嚴正。孝友本乎天性,忠義出於至誠。豪傑之才,聖賢之學。氣蓋一世,勇冠三軍。德望崇重於宗親,風彩表儀乎朝著。爲善最樂,富貴聲色,無足搖其中,事君以忠,夷險終始,曷嘗貳其操!屹若維城之固,確乎大節之臨。粤予沖人,遭家不造。思弘濟于艱大,委機務於臣隣。方期佛時,以圖隆泰,于時瑢居至親之地,畜無上之心,謂寡人幼不能君,而大位姦或可伺,厚施於國,干譽于人,群小爭歸,私門作黨,稔成不軌,覬覦萬端。而姦臣皇甫仁、金宗瑞、李穰、閔伸、趙克寬等不思寵任之恩,潛懷兇禍之計,陰爲黨援,翕然附趨。蔑我幼沖,竊我威福。專權擅勢,挾私市恩。官爵濫施於親姻,賄賂公行於中外。賦役煩而公私困,土木興而財力窮。蔽塞聰明,壅遏德澤,公道晦蝕,私意橫流。天怒於上,而予不知,民怨於下,而予不悟。叔父嘗痛憤其故,抗疏以言,予亦尋常而不之察也。蓋其黨附於瑢者若彼,故乃濁亂乎朝如斯。及其兇謀益深,每夜私聚,內通近侍宦官,密伺動靜,外誘方鎭將帥,陰約日期。徒旣寔繁,勢以日熾。大姦根據而莫去,寡躬孤立而何爲?宗社國家,安危呼吸。叔父明炳幾先,切齒腐心。天地不容,可忍群兇之惡逆,社稷爲悅,肯顧一身之死生?雄斷英規,奮發義勇。率玆忠義之士,殲彼兇穢之徒。曾不移時,一擧迅掃。朝廷相慶,道路爭讙。邦本幾搖而復安,神器將傾而復定。此蓋叔父爲猷之壯秉心之淵。誠感乎鬼神,忠貫乎日月。能剪群兇於俄頃,不崇朝而淸明。功烈曄然,古今卓爾。不有叔父,予焉及玆?苟非天地祖宗之靈,默佑陰騭,假手叔父,俾靖禍亂,而其生也關乎氣數者寧若是乎?乃眷忠誠,兼權將相。予披心腹以委任,卿謁股肱而盡忠,勸布帝王之仁恩,悉革權姦之弊政。不動聲色,措國家於磐石之安,不以兵戈,奠生靈於康莊之樂。身柱國而人倚以爲重,功蓋天而自卑以謙,眞可謂托孤寄命,社稷之重臣矣。昔周公誅管、蔡以安王家,大義昭昭,萬古炳炳。推古較今,異世同符。肆策勳爲靖亂一等功臣,賜奮忠仗義匡國輔祚定策靖難之號、食邑一千戶、食實封五百戶、歲別俸六百石、奴婢六百口、田五百結、黃金二十五兩、白銀一百兩、鞍具馬四匹、表裏十段、紗羅各五匹、衣一襲、犀帶一腰、紗帽、笠、靴等物。卿功之多,予賞之少。於卿何有,在予則嫌。冀體至懷,尙可領也。於戲!卿有周公之才之美,而且兼周公之大勳,予尙成王之年之幼,而又見成王之多難。旣以成王責周公者責叔父,當以周公輔成王者輔寡躬,上下交修,何憂不濟!眷爾忠烈,實深倚毗。

    ○敎輸忠衛社協贊靖難功臣大匡輔國崇祿大夫河東府院君鄭麟趾曰:

    王者保莫大之業,必賴輔弼之良,人臣建不世之功,當擧褒崇之典。自有成憲,匪出私恩。惟卿氣淸而和,性明且敏。詩文陵轢韓、杜,志學符契伊、顔。智識恢弘,堂堂君子之量,胸襟豁達,落落丈夫之風。重捷金榜之魁,高步玉堂之上。士林仰之如山斗,朝論倚以爲筮龜。攬轡一道而吏畏民懷,判書五曹而政修弊祛。參贊廟堂之論議,司命一代之文章。以蹇蹇匪躬之節,懷斷斷無他之念。四朝能盡其勞瘁,一節不變於夷險。故予沖人遭家不造,謂政權在朝廷則治,凡國事委大臣而聽。不意至親瑢幸我幼孤,圖我社稷,乃與姦臣皇甫仁、金宗瑞、李穰、閔伸、趙克寬等外結藩將,內要寺人,陰養死士,黨與分據於中外,禍機垂發於須叟。于時叔父首陽大君〈諱〉明炳幾先,首擧大義,卿能協謀,正名討罪。逆儔就戮於呼吸之頃,國步底寧於跬步之間。予惟仰成,嘉乃丕績,俾位台府,曲加異恩。爰策勳爲一等,爵其父母及妻,宥及永世,仍賜田二百結、奴婢二十五口、鞍具馬一匹、白銀五十兩、表裏一段,至可領也。於戲!嗣有令緖,恐未堪於盈成,永肩乃心,期益殫於弼亮。

    ○敎輸忠衛社協策靖難功臣大匡輔國崇祿大夫議政府右議政西城府院君韓確曰:

    德懋者,尊之以官,功高者,勸之以賞,此古今之通義,國家之常經也。卿簪纓之冑,簡重之資,行己廉正,處物通明。早膺天子之寵光,優荷先王之殊眷。典銓衡司黜陟而所歷動有休稱,蔚然爲瑞世之良也。頃者至親瑢交結權姦,潛謀不軌,禍在莫測,而卿以夷險不渝之操,經邦濟世之略,協贊叔父首陽大君,剪除兇徒,以有今日,則惟宗社之不墜,蓋亦爾功是賴。爰擧異數,策勳爲一等,爵其父母及妻,宥及永世,仍賜田二百結、奴婢二十五口、鞍具馬一匹、白銀五十兩、表裏一段,至可領也。於戲!功在社稷,旣弘濟于多艱。誓以山河,當匹休于永世。

    ○敎輸忠衛社協贊靖難功臣綏祿大夫雲城府院君朴從愚曰:

    爲君致身,往哲攸嘉,念功簡勞,先典是重。所以周有太常之紀,漢有黃河之誓,歷代爲猷,夫豈苟然也哉?惟卿器宇淵宏,風姿英峻,縉紳之領袖,戚里之儀刑。遇知兩朝,荐加拔擢。出鎭戎幕,有折衝之略,入相廟堂,得鎭時之望。至於吏部公選,蔚然得人,凡所歷揚,聲績居多。越予小子叨承艱大之寄,夙夜怵惕,罔知攸濟。不意至親瑢,陰構禍謀,仁、宗瑞等阿附其意,窺竊神器,禍在不測。幸賴祖宗之靈默佑,叔父首陽大君炳幾決策,誅剪奸兇,卿相與贊成大計,不日削平,以我社稷宗廟永享不墜,繄卿之功。予甚嘉之,肆策勳爲一等,爵其父母及妻,宥及永世,仍賜田二百結、奴婢二十五口、鞍具馬一匹、白銀五十兩、表裏一段,至可領也。嗚呼!一乃心德,終始勿渝,以無負寡人報功之意。

    ○敎卒輸忠衛社協贊靖難功臣崇祿大夫判中樞院事延山君金孝誠曰:

    撥亂反正,是不世之元勳,崇德報功,乃有國之令典,宜加異數,用答殊勞。卿以文武之材、恭儉之德,擢登虎牓,備踐鵷行。出守三州,溫乎有循吏之政,歷鎭四道,毅然有良將之風。己亥東征之師,折衝百里,癸丑北伐之役,鎭撫三軍。我皇祖世宗大王知卿精心,倚卿甚篤。命判工部,尋轉兵曹。予纉丕基,俾掌樞軸,卿之任可謂重矣。於戲!瑢之厚施於國,非一二年,人之趨附於瑢,亦非一二計。於是內結執政之相,外通將兵之臣,潛畜異謀,刻擧大事。幸賴叔父首陽大君,與一二豪傑之士,先誅謀首,遂赴禁闈,告予以討除之由,扞我於搶攘之際。卿於是夕,入直宮中,專摠軍旅之權,協贊忠義之擧,定姦兇於呼吸之頃,措國家於盤石之安,宗社再寧,臣民永賴,卿之功可謂不世矣。肆策勳爲一等,爵其父母及妻,宥及永世,仍賜田二百結、奴婢二十五口、鞍具馬一匹、白銀五十兩、表裏一段,至可領也。於戲!擬將共享於太平,何期永隔於幽明?念惟社稷之臣,申以帶礪之誓。嗚呼!君臣一體,旣克定於元兇,子孫萬世,庶不忘於今日。

    ○敎輸忠衛社協贊靖難功臣崇政大夫議政府左贊成集賢殿大提學知經筵成均館事兼判禮曹事甄城君李思哲曰:

    竭忠而靖大難,實爲輔弼之良,論賞而報懋功,自有帝王之憲。庸擧盛典,匪由私恩。惟卿間氣之鍾,時豪之挺。系出譜牒,善慶久積於門闌,學通典墳,才智早優於廊廟。特荷兩朝之異眷,蔚爲一代之名臣。爲諍臣則謇諤風猷,在近侍則從容啓沃。持衡於銓部,典禮於春官。覲天庭而着專對之能,參國政而負具瞻之望。偉矣!縉紳之冠冕,屹然邦家之棟樑。以親以賢,國之舊臣有幾?惟忠惟孝,卿之素節益堅。當我家不造之時,實人心難測之際,姦黨潛圖於反逆,禍機甚迫於斯須,幸賴叔父之炳幾,先致兇徒之伏辜。卿乃聞難而赴急,決策而協謀,跬步之間,王室再造,苟不褒崇於今日,何以奬勵於後人?肆策勳爲一等,爵其父母及妻,宥及永世,仍賜田二百結、奴婢二十五口、鞍具馬一匹、表裏一段,至可領也。於戲!與國家同休戚,誓山河而何忘?念終始礪忠誠,垂鍾鼎而不朽。

    ○敎輸忠衛社協贊靖亂功臣資憲大夫兵曹判書集賢殿大提學知經筵春秋館事兼成均大司成韓山君李季甸曰:

    王室有難而竭心力以捍衛,是人臣奉上之忠;臣隣有功則敍勤勞以褒崇,乃帝王待下之道。玆廣稽於古典,用少答於殊勳。惟卿識達古今,才兼經濟,利義早辨於毫忽,文章是特其緖餘。國忘家公忘私,乃卿之素所有;臣盡忠子盡孝,亦卿之所已能。曩在先朝,偏承簡拔,予亦眷乃忠直,待以腹心,委以兵戎之權,兼以師傅之任。功在克詰,志專匪躬,卿可謂社稷良臣、縉紳巨擘也。向者至親瑢蔑我幼沖,潛懷不道,營爲萬端,兇惡莫測。姦臣皇甫仁、金宗瑞、李穰、閔伸、趙克寬等黨附於瑢,謀傾王室,禍機之發,不朝則夕。幸賴祖宗之靈,陰佑於上,叔父首陽大君備知姦兇,密告於我。會卿入直宮闈,同心協謀,以贊大策,外以剪除兇黨,內以捍衛寡躬,不一夕而反逆已平,歷萬世而宗社永賴。玆惟靖亂之功,宜擧褒賢之賞。肆策勳爲一等,爵其父母及妻,宥及永世,仍賜田二百結、奴婢二十五口、鞍具馬一匹、白銀五十兩、表裏一段,至可領也。於戲!柱石邦家,期與同於休戚,山河帶礪,誓無忘於終始。

    ○敎輸忠衛社協贊靖難功臣嘉靖大夫司憲府大司憲凝川君朴仲孫曰:

    有非常之才者,必成不世之功;有不世之功者,宜受莫大之報,褒崇之典,式稽古籍。卿稟性端雅,執心恭恪,早負高明正大之學,有尊主庇民之志。昔事我皇祖莊憲大王,履事精敏,一無所缺,其在風憲,知無不言,其他敭歷,所至有效。我文考恭順大王擢居喉舌,予以沖眇,嗣守祖宗丕基,凡厥庶事,曰未有知,實賴我左右之臣,以補我不逮,嘉卿忠亮,俾長喉舌。頃者至親瑢,潛懷不軌,交結皇甫仁、金宗瑞等,廣樹親黨,中外盤結,將不利於社稷,事在朝夕,間不容髮。叔父首陽大君灼知幾先,仗義剗除,卿能同心贊襄,再造我王室,建萬世無疆之休。嗚呼!不有忠臣義士夷險一節與同休戚者,則其能爲國家乎?卿秉忠貞之節,臨難不二,左右小子,弘濟艱難,以有今日,厥績懋焉,曰篤不忘。肆策勳爲一等,爵其父母及妻,宥及永世,仍賜田二百結、奴婢二十五口、鞍具馬一匹、白銀五十兩、表裏一段,至可領也。於戲!撑天貫日,功旣立於倉卒,礪山帶河,誓可全於始終。

    ○敎輸忠衛社協贊靖難功臣嘉善大夫吏曹參判集賢殿提學同知經筵春秋館事寧城君崔恒曰:

    自古有國家者,必擧崇德報功之典,以答大勳而勉其忠也。予雖否德,敢忘斯義?卿操行端謹,秉心忠直。早負奇偉拔出之才,有致君澤民之志。昔我皇祖莊憲大王臨雍策士,得卿爲策一,卽置經帷,以資顧問。卿學問之博、文章之高,議論之正,卓越不群,又能小心奉公,守正不阿,大爲皇祖器重,或置春坊,輔養儲德,或兼史局,俾任編摩,才無不可,所居稱職。逮我文考恭順大王,擢爲諫議大夫,諤言讜論,蹇蹇有匪躬之節。予小子幼沖嗣位,蒙未有知,實賴我左右之臣,匡救不逮。擢卿爲喉舌,能出納惟允,庶無愧於先哲者矣。不意至親瑢,陰結權姦,約爲腹心,內通宦寺,外樹黨援,潛畜死士,禍在呼吸,叔父首陽大君先炳幾微,決策剗除。卿適直禁內,卽知逆順,同心協謀,贊成大功,是雖天地祖宗扶佑之力,亦有二三子之功是賴,弘濟艱難,以有今日。嗚呼!建非常之功者,宜受莫大之報。爾勳爾忠在我王室,萬世永賴。予嘉乃績,策勳爲一等,爵其父母及妻,宥及永世,仍賜田二百結、奴婢二十五口、鞍具馬一匹、白銀五十兩、表裏一段,至可領也。於戲!疾風勁草,旣成倉卒之功,泰山、黃河,益堅終始之誓,子孫千億,永世不渝。

    ○敎輸忠衛社協策靖難功臣嘉善大夫兵曹參判南陽君洪達孫曰:

    盡忠定難,誠社稷之良臣,行賞報功,實國家之令典。表玆偉績,沛以殊恩。惟卿器宇宏壯,智慮精深,拔高材於羽林,揚武烈於中外。及予承緖之初,擧於虎牓,位諸鴻樞。果毅之略,合於將才,所謂國之干城也。日者至親瑢,蔑我幼沖,謂大器可以僭竊,與仁、宗瑞等潛謀反逆,內通宦竪,外結邊將,將欲表裏,俱擧刻日煽亂,禍已迫於蕭墻,變將及於眇末。我叔父首陽大君備悉兇謀,炳幾靖難。卿亦奮厥忠勇,協謀畫策,率勵巡卒,扶擁我社稷,捍衛我艱難。巨姦伏辜而不敢肆,神器幾傾而再安,俾予寡昧得有今日,功在宗社,實萬世無疆之休也。肆策勳爲一等,爵其父母及妻,宥及永世,仍賜田二百結、奴婢二十五口、鞍具馬一匹、白銀五十兩、表裏一段,至可領也。嗚呼!全社稷以爲悅,能致其身,誓山河而同休,永補予治。

    ○敎輸忠衛社協策靖難功臣通政大夫承政院左副承旨經筵參贊官寶文閣直提學知製敎兼判繕工監事知工曹事權擥曰:

    當危亂之時,可以知出衆之豪傑,有奇偉之績,可以受非常之寵恩。世亂識忠,功多厚賞,固其然也。惟爾生長勳賢之門,佩服詩書之訓。度量不群,才華絶人,自幼豪宕有大志,文名旣洽,而不喜擧業,勳蔭可資,而不樂仕進,優遊書史,知命無憂。志行落落磊磊,人皆以遠且大期之也。及文考初科,連魁三試,遂擢第一。文考器之,置之侍從。自是聲名藉藉,朝廷以得賢稱之,爾之出處,固異乎凡人矣。曰予眇末遘罹凶閔,沖年嗣服,罔知攸措,庶幾圖任大臣,思無墜祖宗艱大之業,不意瑢以至親,陰畜異志,利我幼弱,窺伺神器。仁、宗瑞等姦臣爲之腹心,賢老等群小爲之諂附,夾朋樹黨,中外連結,禍機在晨夕而發。叔父首陽大君密察其反狀,有志乎靖難,而欲明告于朝,聲罪討之,則姦黨布列,非徒反受其害,亦祗益禍耳,叔父素重爾之爲人,謂可與議大事者此耳。密與之語,出示肺腑,爾聞叔父一言,慨然奮發忠義之心,忘身徇國,乃與韓明澮益勵叔父,協謀決策,竭精忠出奇計,遂誅夷群姦,再造王室,以有今日之休,此雖天地宗社之靈,敷佑冥冥,陰誘我叔父之衷,而臨危設奇,運籌畫策,則惟爾功實多焉。當此之時,陰賊覬覦於內,群姦黨援於外,予以沖人,單處深宮,孤立無助,國家之危難,岌岌乎殆哉。爾在微官,資望卑賤,手無尺寸之兵,勢力無所可爲,只以區區之忠憤,知所依歸,撥去中外根據之大姦,易若拉朽,非有豪傑出衆之才,而能然乎?其視平、勃之安漢,狄、張之存唐,尤有加焉者。予嘉爾功,眷倚益深,肆策勳爲靖難一等功臣,爵其父母及妻,宥及永世,仍賜田二百結、奴婢二十五口、鞍具馬一匹、白銀五十兩、表裏一段,至可領也。於戲!河如帶山如礪,表高勳而不忘。旱作霖川作舟,期篤弼而永保,服玆異數,堅乃一心。

    ○敎輸忠衛社協策靖難功臣通政大夫承政院同副承旨經筵參贊官兼判司宰監事知禮曹事韓明澮曰:

    心雄者謀深,惟賢才能靖大難。功高者賞鉅,在君上宜推異恩,稽之古今,如斯而已。惟爾明澮,魁偉之姿,沈厚之量。忠孝以立志,禮義以服事。位雖卑身雖窮,而常以古人出處自擬所期者,固已遠且大,而人亦以大器許之矣。惟予小子遭家不造,委政大臣,思無負祖宗付托之重,而至親瑢潛圖不軌,交結權姦,廣植黨與,內結寺人,外連邊將,中外盤據,禍在朝夕。幸我叔父首陽大君先炳幾微,痛憤於心,慨然以衛安宗社爲己任。爾於時聞叔父一言,奮忠義之謀,竭心志之蘊,乃與權擥益勵叔父,日使親信密覘兇謀,又能用間盡得其狀。爾於時又與之謀曰,『彼之陰計已成,宜先得爪牙之士,以爲羽翼』,遂交契武士,薦於叔父,使得其歡心。至於擧義之日,會衆誓之,或有一二疑之者,爾又奮然曰,『今順逆如此,至若成敗,天也。自古皆有死,順義而死,死亦何恨?』於是人皆袒右。首剪巨魁,奔告於予,支黨以次就戮。曾不崇朝,王室再造,若爾可謂心雄謀遠,而兼之以能斷矣。雖古之名將相,亦奚遠過?嗚呼!我叔父忠赤,固爲貫日,然不有智義之士爲之先後,則誰與之運籌決策?尙論其功,平、勃之安劉,狄、張之存唐,不獨專美於前矣。其豐功偉績,固可銘鼎鍾而垂竹帛矣。旣勳烈之莫大,敢褒賞之可稽?是用策勳爲一等,爵其父母及妻,宥及永世,仍賜田二百結、奴婢二十五口、鞍具馬一匹、白銀五十兩、表裏一段,至可領也。於戲!奮攄忠誠,時乃之績,保全終始,是予之心。

    ○敎輸忠協贊靖難功臣嘉靖大夫判內侍府事田畇曰:

    有功行賞,古今之通義也。惟爾聰明材幹,內臣無有出其右者。我皇祖世宗大王勵靖圖治,爾受傳命之任,無有差誤。逮事文考,以及寡躬,乃掌出納,愈久彌謹。不圖至親瑢潛結姦兇,將圖不軌,事幾甚迫。惟時叔父首陽大君,與一二豪傑之士,奮忠決策,先誅謀主,奔告于我。嚴兵宿衛,內外洶洶,莫知端緖。爾能從容以叔父忠義之擧,入告于予,調護寡躬,出納惟允,贊定大難,爾之功,可謂不淺矣。肆策勳爲二等,爵其父母及妻,宥及永世,仍賜田一百五十結、奴婢十五口、馬一匹、白銀二十五兩、表裏一段,至可領也。嗚呼!爾尙敬承至懷,益篤忠貞,善始令終。

    ○敎輸忠協贊靖難功臣嘉善大夫漢城府尹安川君權蹲曰:

    成周重祈常之紀,炎漢勤帶礪之盟,皆所以勸忠於當世,彰善於無窮。卿勳賢之後,縉紳之英。早承詩書之訓,深知忠孝之義,歷敭淸要,蔚有聲績。肆昭考嘉乃賢能,擢置喉舌。惟予沖人,嗣大歷服,毗倚尤篤。頃者至親瑢交結權姦,潛通宦竪,刻日扇亂,禍在呼吸,幸賴天地祖宗之佑,兇謀自露。叔父首陽大君決策剪除,而卿亦奮其忠義,扞衛艱難,殲戮群兇,致玆淸晏,念玆戎功,永世難忘。爰稽古典,策勳爲二等,爵其父母及妻,宥及永世,仍賜田一百五十結、奴婢十五口、馬一匹、白銀二十五兩、表裏一段。於戲!已膺褒賞之典,益殫弼亮之誠,與國咸休,顧不偉歟?

    ○敎輸忠協贊靖難功臣通政大夫承政院都承旨經筵參贊官兼尙瑞尹修文殿直提學知製敎充春秋館修撰官兼判奉常寺事知吏曹內直司樽院事申叔舟曰:

    盡忠定難,克著非常之績,紀功行賞,宜加莫大之恩。惟爾天姿豪爽,局量宏遠,學窮經史之文,識達古今之變。執守確乎不拔,酌量動皆合宜。早捷巍科,遇知先王。昵侍經幄,開導聖學,再入憲司,知無不言,封章抗疏,澟乎有諍臣之風。及予新政之初,擢置喉舌之任,俾司出納,寄以耳目,而爾之啓沃予者多矣。乃者瑢居至親之地,素懷無上之心,陰養不逞之徒,而姦臣仁、宗瑞等盜弄國政,恃有權柄在手,相與阿附,釀成不軌之謀。遂連結中外,廣植黨與,刻日擧事,禍在朝夕。幸賴天地宗社之默佑,叔父首陽大君炳於幾先,爾相與道合,忠義激切,同行萬里,誓死社稷。及其靖難,贊成大議,誅盡姦兇,以有今日之休,爾心之忠,爾謀之良,惟予以嘉。策勳爲二等,爵其父母及妻,宥及永世,仍賜田一百五十結、奴婢十五口、馬一匹、白銀二十五兩、表裏一段,至可領也。於戲!功在社稷,旣共濟予艱難,誓以山河,期永保於終始。

    ○敎輸忠協策靖難功臣通政大夫兵曹參議楊汀曰:

    見危致身,是人臣之大節,策勳班賞,乃國家之恒規。惟爾風姿魁梧,天性忠勇。起自行伍,久從宿衛。國家擬爪牙之才,士林有干城之望。頃者至親瑢陰結權姦,潛圖不軌,幾危宗社,叔父首陽大君先幾決策,爾一聞大策,遂協謀戮力,挺身奮勇,殲厥渠魁,以靖大難。予嘉乃功,曰篤不忘,宜遵庸典,以答殊勳。肆策勳爲靖難二等功臣,爵其父母及妻,宥及永世,仍賜田一百五十結、奴婢十五口、馬一匹、白銀二十五兩、表裏一段,至可領也。於戲!效忠定難,汝有功於宗祊,推誠報勳,予豈忘於帶礪?

    ○敎輸忠協策靖難功臣通政大夫僉知中樞院事柳河曰:

    德者爵之,功者賞之,古今通典,有自來矣。若臣之於君,扶顚持危,有弘濟之力,何功加焉?必將厚報之,然後可以彰休烈,而示方來也。惟瑢淫于富貴,寔生非心,乃謀與群不逞之徒,潛扇內亂,刻日擧事,國家之勢,岌岌殆哉。幸爾以貞亮之操、雄偉之材,從我叔父之指示,張膽執銳,戮力王室,用能剪除姦兇,克淸曀霾,蓋雖宗社垂祐,亦惟爾之休庸也。念爾之勞,予嘉予懋,於千萬年,予永不諼。是用策勳爲二等,爵其父母及妻,宥及永世,仍賜田一百五十結、奴婢十五口、馬一匹、白銀二十五兩、表裏一段,至可領也。於戲!帶河礪岳,永堅節義,俾我一人無疆惟慶,及爾子孫亦無疆惟休,豈不美哉?

    ○敎輸忠協策靖難功臣通政大夫僉知中樞院事奉石柱曰:

    授命以衛社,乃人臣之至忠,策勳以酬勞,是國家之大典。表玆奇節,霈以鴻恩。爾熊罷之才,干城之器。學孫、吳而涉大略,便弓馬而造神奇。蔚爲虎牓之英,卓乎羽林之選,求之當代,蓋寡儔焉。頃者瑢以至親,敢圖非望,潛通宦竪,大結權姦,旣亂謀之有期,實禍機之斯迫。賴祖宗積德悠遠,天地眷佑方隆,叔父首陽大君糾合忠義,剪除姦兇。爾乃奮知能以協謀,共赴社稷之難,倡禁旅以効力,共濟邦國之危。眷言靖夷之勤,宜有顯榮之報。是用策勳爲二等,爵其父母及妻,宥及永世,仍賜田一百五十結、奴婢十五口、馬一匹、白銀二十五兩、表裏一段,至可領也。於戲!指山河之信誓,固遠及於後昆,堅金石之忠誠,可無忘於今日。

    ○敎輸忠協策靖難功臣通政大夫判通禮門事尹士昀曰:

    協謀靖難,旣立非常之功,策勳褒忠,宜加不次之寵。惟爾閥閱之裔,縉紳之英。性資醇謹,學識疏通。早探性理之源,深知忠孝之道。首捷巍科,夙躋膴仕,載歷華聯,曰有成績。向者至親瑢幸我幼孤,乃與姦臣皇甫仁、金宗瑞、李穰、趙克寬、閔伸等潛構反逆,禍機之發,不朝則夕。尙賴叔父首陽大君先事而圖,首擧大義。爾乃協謀剪除,姦兇伏辜。忠在王室,予嘉乃績。肆策勳爲二等,爵其父母及妻,宥及永世,仍賜田一百五十結、奴婢十五口、馬一匹、白銀二十五兩、表裏一段,至可領也。於戲!密贊大策,爾有功於宗祊,茂答殊勳,予敢忘於帶礪?

    ○敎輸忠協策靖難功臣折衝將軍忠武侍衛司上護軍柳洙曰:

    仗義靖難,克著戡定之功,褒能顯忠,爰擧崇奬之典,匪是私惠,實乃恒規。惟爾性稟英豪,秉心忠實。久從宿衛,夙曉武略。日者瑢聚群不逞,覬覦非分。姦臣仁、宗瑞等專擅國柄,蔑我幼沖,陰結黨援,贊成不軌,禍且不測。爾從叔父首陽大君,炳幾協策,挺身奮勇,剪除姦兇,忠在王室,予懋乃功。策勳爲二等,爵其父母及妻,宥及永世,仍賜田一百五十結、奴婢十五口、馬一匹、白銀二十五兩、表裏一段,至可領也。於戲!協贊大策,績可紀於太常,茂答殊勳,誓毋忘於永世。

    ○敎輸忠協策靖難功臣威毅將軍守忠佐侍衛司大護軍洪允成曰:

    才俊者,能成茂績,功茂者,必膺異恩。行賞之規,自古有典。惟爾稟氣雄偉,秉德眞純。學通經史之文,識達古今之變。詞華出乎類,名旣擅於高科,武藝超乎群,職常兼於司僕。惟才之卓,如爾者稀。日者至親瑢幸我幼孤,潛圖不軌,乃與姦臣皇甫仁、金宗瑞、李穰、閔伸、趙克寬等,內要寺人,外結邊將,陰聚不逞之輩,潛輸遠郡之兵。禍變迫於須臾,宗社幾乎顚覆。于時叔父首陽大君明炳幾先,首擧大義。爾乃協謀,奔走宣力,剗兇竪於跬步之間,底國脈於磐石之固。勳庸之盛,前古罕聞。爰策勳爲二等,爵其父母及妻,宥及永世,仍賜田一百五十結、奴婢十五口、馬一匹、白銀二十五兩、表裏一段,至可領也。於戲!拔去兇邪,旣能勘定禍亂,勤勞終始,庶幾永輔盈成。

    ○敎輸忠協策靖難功臣進勇校尉前右軍副司直郭連城曰:

    蓋聞入而孝出而忠,父子君臣之間,無異道也。故仁人義士,事之如一,惟其所在,則竭力以致命。予末小子,幼不克政,夙夜兢惕,罔知攸濟。姦兇之徒,因以生事,至於固黨與而構禍,逆國家之命,嗚呼危哉!幸有叔父首陽大君炳幾決策,倡以大義。爾以將門之後,熟諳戎事,一聞大義,奮然忘身,墨衰赴難,以衛宗社。內之不遺其親,外之不遺寡躬,移孝爲忠,功大業遠。《詩》不云乎?『肇敏戎功,用錫爾祉。』故策勳爲二等,爵其父母及妻,宥及永世,仍賜田一百五十結、奴婢十五口、馬一匹、白銀二十五兩、表裏一段,至可領也。於戲!鑑《龍蛇之章》,予欲言歸于好,保山河之誓,爾宜毋貳乃心。

    ○敎推忠靖難功臣嘉善大夫中樞院副使雞林君李興商曰:

    臣而盡忠勤,君而報功勞,此古今之通義,國家之常典也。爾祖達衷,嘗識我太祖於側微之中,屬以子孫,太祖思其言,特赦其子之罪。爾父?亦爲太祖原從,功在鐵券,爾祖父嘉績,實多于我先王。及至爾身,服事世宗大王於潛邸,自是優荷恩眷,歷試中外,所至有聲績,以至于今時矣。曩者姦兇之徒,以予爲幼沖,潛謀不軌,包藏惡逆,幾危宗社,禍在不測。尙賴叔父不世之烈,炳幾剪除,戡定禍亂,而爾挺身赴急,奔走効力,使呼吸之間,王室再造,以有今日之休。若爾可謂世篤忠貞,服勞王家者矣。勳庸如是,褒賞可緩?是用策勳爲三等,爵其父母及妻,宥及永世,仍賜田一百結、奴婢七口、馬一匹、白銀一十兩、表裏一段,至可領也。於戲!爾其諒予至懷,益堅素節,無墜爾先人之志,以永終譽。

    ○敎推忠靖難功臣通政大夫僉知中樞院事兼知兵曹事李禮長曰:

    見危授命,臣子之大節,策勳班賞,國家之恒規。惟爾蟬貂之裔,縉紳之秀。稟性英明,操行端潔。早服聖賢之訓,深知忠孝之義。歷敭淸要,久著名聞。頃者至親瑢潛圖不軌,久結權姦,廣植黨與,禍機之發,在於呼吸。幸賴祖宗之佑迪,我叔父首陽大君決策剪除,爾亦聞命赴急,忘身徇國,殲戮兇徒,載安宗社,宜有顯數,以答殊勳。肆策勳爲三等,爵其父母及妻,宥及永世,仍賜田一百結、奴婢七口、馬一匹、白銀一十兩、表裏一段,至可領也。於戲!爾其永肩一心,益篤忠貞,以保我艱大之業。

    ○敎推忠靖難功臣通政大夫禮曹參議成三問曰:

    協謀靖難,是人臣愛上之忠,策勳報功,乃帝王勸後之典。惟爾三韓右族,一代名儒。首捷重科,益著令譽。昵侍帷幄,久掌絲綸。常懷匡救之誠,每進讜直之論。邇者至親瑢交結姦臣皇甫仁、金宗瑞、李穰、閔伸、趙克寬等,潛圖不軌,陰謀已成,禍在呼吸。叔父首陽大君炳幾先圖,兇黨伏辜。爾乃聞命赴難,同心協贊,玆有功於宗祊,而敢忘於帶礪?肆策勳爲三等,爵其父母及妻,宥及永世,仍賜田一百結、奴婢七口、馬一匹、白銀一十兩、表裏一段,至可領也。於戲!密贊大策,旣成不世之功,茂答殊勳,宜加非常之寵。

    ○敎推忠靖難功臣折衝將軍前忠佐侍衛司上護軍金處義曰:

    秉忠義而立功,人臣之大節,報勳勞而行賞,國家之常規。惟爾資質剛毅,才藝絶倫。有乃父之風,可謂國家之爪牙也。顧予沖子,叨守祖宗丕緖,夙夜危懼。不意至親瑢包藏禍心,覬覦非分,陰結姦臣皇甫仁、金宗瑞等,謀危社稷,事在朝夕。叔父首陽大君先炳禍機,仗義剗除。爾於是時,同心協謀,奔走効力,再造我邦國,建萬世無疆之業。是雖天地祖宗扶佑之力,亦惟二三子之力是賴,以有今日。爲功旣大,褒賞可緩?肆策勳爲三等,爵其父母及妻,宥及永世,仍賜田一百結、奴婢七口、馬一匹、白銀一十兩、表裏一段,至可領也。於戲!予惟値艱難之業,未堪負荷,爾益堅無貳之心,以衛王室。

    ○敎推忠靖難功臣折衝將軍忠武侍衛司上護軍康袞曰:

    予以幼沖,遭家不造,承祖宗之業,居臣民之上。仰思創造之艱,夙夜祗懼,恐不克負荷。不圖瑢以至親,崇信姦回,朋淫縱恣,驕奢之極,輒生非望,陰結權姦,表裏應援,遂成不軌,安危之機,間不容髮。幸而神明扶佑,叔父首陽大君炳燭兇謀,慨然以戡定爲己任。爾以善射之藝、忠勤之資,夙著武勇,能知兵略。奔走宣力,誅夷兇竪,永安邦國,予嘉乃績。肆策勳爲三等,爵其父母及妻,宥及永世,仍賜田一百結、奴婢七口、馬一匹、白銀一十兩、表裏一段,至可領也。於戲!爾其受命,益勵忠誠,終始一節,匹休王室。

    ○敎推忠靖難功臣威勇將軍守龍驤侍衛司大護軍柳泗曰:

    見危致命,人臣之忠,行賞報功,國家之典。夫國有急難,而苟非忠臣義士竭力盡忠折衝禦侮,則何以致平定之功乎?惟爾早補禁旅,精於射藝,志氣之雄剛、識慮之超遠,雖古之名將,殆不過焉。邇者至親瑢,蔑我幼沖,陰懷異圖,潛結權姦,禍在不測。幸賴天地祖宗之靈,我叔父首陽大君炳於幾先,欲除兇渠,而惟爾二三忠義之臣,奔走先後,爲之効力,不崇朝而群兇伏辜,禍亂克定,厥功之大,誠宜銘鍾鼎而窮竹帛也。今策勳爲三等,爵其父母及妻,宥及永世,仍賜田一百結、奴婢七口、馬一匹、白銀一十兩、表裏一段,至可領也。嗚呼!君臣一心,期永保於洪業,子孫萬世,誓無忘於今休。

    ○敎推忠靖難功臣奉正大夫行司僕少尹權躽曰:

    委質竭忠,人臣之大義,報功行賞,國家之令典。惟爾遠祖佐高麗太祖,統一三韓,曾祖佐我太宗恭定大王,以建殊勳,世濟其美,至于爾身,益篤忠貞。予初卽位,仰惟祖宗成憲,開科取士,爾首武選,予心是嘉,方倚爲干城,以安邦國。頃者至親瑢覬覦非分,交結權姦,互爲心腹,陰畜死士,刻日擧事,禍機之切,間不容髮。叔父首陽大君先炳幾微,決策剗除,爾能同心協謀,奔走効力,以成大功,爾勳爾忠,萬世永賴,曰篤不忘。肆策勳爲三等,爵其父母及妻,宥及永世,仍賜田一百結、奴婢七口、馬一匹、白銀一十兩、表裏一段,至可領也。於戲!旣盟帶礪,以質神明,益勵忠誠,以衛王室。

    ○敎推忠靖難功臣威勇將軍行忠佐侍衛司左領護軍柳溆曰:

    人臣有大勳勞於王室,則厚賞酬之,古今之通義也。唯爾以果毅不群之才,夙閑武藝,昔在先王時,宿衛宮禁,具宣夙夜之勤,爲國爪牙者久矣。越予小子,嗣先王之緖,永惟洪造,慄慄危懼。不意瑢以近親,陰懷非望,締結權姦,刻日擧事,國家之勢,岌岌殆哉。幸天地祖宗默相我國家,叔父首陽大君用能戡亂,而爾亦毅然爲國家挺身而出,竭心協力,捍我于艱,以有今日,念爾之功,曰篤不忘。肆策勳爲三等,爵其父母及妻,宥及永世,仍賜田一百結、奴婢七口、馬一匹、白銀一十兩、表裏一段,至可領也。嗚呼!功多有賞,用示非常之恩,歲寒不凋,永堅無二之節。

    ○敎推忠靖難功臣威勇將軍行龍驤侍衛司中領護軍洪純老曰:

    自古聖帝明王之定禍亂也,必有才智魁傑之臣,爲之爪牙,奔走効力,然後能成其功,此旌忠賞勳之典,所由起也。惟爾早事孫、吳,熟諳弓矢。才足爲百夫之防,勇可奪三軍之帥,眞可謂熊羆之士也。邇者至親瑢潛懷異圖,陰結權姦,兇謀日熾,禍機斯迫。時惟叔父首陽大君擧義首倡,欲除兇渠,以靖禍難,而爾乃盡心協力,俾予沖人不墜丕基,厥功之大,帶礪難忘。今策勳爲三等,爵其父母及妻,宥及永世。仍賜田一百結、奴婢七口、馬一匹、白銀一十兩、表裏一段,至可領也。於戲!靡不有初,鮮克有終,爾尙一乃心力,永保無疆。

    ○敎推忠靖難功臣宣略將軍虎賁侍衛司前領護軍安慶孫曰:

    奔走効力,建不世之大功,褒揚策勳,示非常之隆眷。稽往事於古牒,乃有國之常經。曰予沖人嗣大曆服,一日萬機,固難能於獨斷,百司庶務,悉委聽於大臣。不意瑢以至親,交結大臣,潛構逆謀,幾傾王室。惟爾以爪牙之士、干城之材,從叔父首陽大君,推忠協力,先事而圖,炳幾剗除,繫國步於苞桑,置生民於壽域,功在社稷,曰篤不忘。肆策勳爲三等,爵其父母及妻,宥及永世,仍賜田一百結、奴婢七口、馬一匹、白銀一十兩、表裏一段,至可領也。於戲!克贊大事,功可銘於鼎鍾,茂答殊勳,誓無忘於帶礪。

    ○敎推忠靖難功臣宣略將軍守中軍護軍林自蕃曰:

    盡節劾忠,人臣之偉績,定功行賞,國家之成規。爾以不羈之才難奪之節,忠誠許國,膂力過人,久從宿衛,夙著勤勞,誠爪牙之良也。間者至親瑢交結兇奸,潛圖反逆,宗社之危,在於晷刻。爾乃見危授命,奔走効力,助我叔父首陽大君,廓淸大憝,嘉乃庸勳,曰篤不忘。肆策勳爲三等,爵其父母及妻,宥及永世。仍賜田一百結、奴婢七口、馬一匹、白銀一十兩、表裏一段,至可領也。於戲!已膺顯數,益殫忠盡,永保鴻業。

    ○敎推忠靖難功臣宣略將軍龍驤侍衛司後領護軍薛繼祖曰:

    德懋懋官,功懋懋賞,此國家之常典,古今之通規,匪我一人之私惠也。惟爾深懷智策,善審兵機。早登名於虎榜,久給事於宿衛。乃者瑢居至親之地,畜無君之心,蔑我幼沖,竊我威福。厚施於衆,陰結皇甫仁、金宗瑞等,潛謀反逆,私通邊將,廣植黨援,將欲表裏相應,刻日擧事,國家之危,在於呼吸。幸賴天地祖宗之默祐,時則有如叔父率忠義之臣,慨念宗社之幾危,忘身徇國,炳幾剗除。爾於是亦能挺身奮發,奔走宣力,拔去兇邪,戡定禍亂,扞我于艱難,措民於仁壽,俾去危而卽安,予嘉乃績,庸擧賞典。肆策勳爲三等,爵其父母及妻,宥及永世,仍賜田一百結、奴婢七口、馬一匹、白銀一十兩、表裏一段,至可領也。於戲!靑史特書,永流芳於後世,黃河如帶,期服勞於王家。恪勤乃心,終始不怠。

    ○敎推忠靖難功臣通善郞刑曹正郞權擎曰:

    輸忠靖難,旣立非常之勳,論功行賞,當示不次之眷。苟不褒奬,曷表勳庸?惟爾縉紳之英,閥閱之裔,克遵家庭之訓,益篤世傳之忠。悶予小子,嗣守永業,軍國庶政,悉委大臣,相與戮力,期至乂安。不意至親瑢,幸我幼孤,潛圖不軌,乃與姦臣皇甫仁、金宗瑞、李穰、閔伸、趙克寬等,謀危社稷,禍在不測。尙賴叔父首陽大君炳於幾先,首擧大義。爾乃奔走効力,姦兇伏辜,忠在王室,曰篤不忘。肆策勳爲三等,爵其父母及妻,宥及永世,仍賜田一百結、奴婢七口、馬一匹、白銀一十兩、表裏一段,至可領也。嗚呼!股肱心膂,成一體而相資,帶礪山河,誓萬世以無斁。

    ○敎推忠靖難功臣通善郞司憲持平柳子晃曰:

    德懋者,尊之以官,功懋者,勸之以賞,若稽古典,粤有成規。惟爾秉心忠勤,行己儉約。才堪大受,學優多聞。昔在先朝,早捷儒科,及登仕版,洪職惟虔,爾於王家,服勞有日。頃者至親瑢素蓄無君之心,遂生非分之望,而仁、宗瑞等相與阿附,稔成不軌之謀,遂內結宦寺,外連邊將,黨與旣衆,姦勢已熾,今將干予。幸賴叔父首陽大君,以安生靈定社稷爲任,首倡大義。爾適直禁內,奮不顧心,聽其指授,奔走竭力,共濟多艱,國祚以之延長,生民以之安靜,爾心爾功,惟予以嘉。肆策勳爲三等,爵其父母及妻,宥及永世。仍賜田一百結、奴婢七口、馬一匹、白銀一十兩、表裏一段,至可領也。嗚呼!君臣一心,期永保於洪業,子孫萬世,誓毋忘於今休。

    ○敎推忠靖難功臣彰信校尉行左軍副司直洪順孫曰:

    國有難而盡忠,是臣子之大節,臣有功則必賞,乃國家之恒規。日者至親瑢,群聚不逞,覬覦非分,姦臣仁、宗瑞等專擅國柄,蔑我幼沖,交結黨援,潛圖不軌,禍在朝夕。爾從叔父首陽大君,炳幾協謀,奔走効力,姦兇旣除,宗社以安。惟玆靖難之功,宜示策勳之典。肆策勳爲三等,爵其父母及妻,宥及永世,仍賜田一百結、奴婢七口、馬一匹、白銀一十兩、表裏一段,至可領也。嗚呼!爪牙腹心,旣有効於委質,山河帶礪,誓無忘於報功。

    ○敎推忠靖難功臣承議郞守繕工判官宋益孫曰:

    協贊大策,旣立非常之功,報答殊勳,宜加不世之賞,此古典之所載,乃有國之宏規。惟爾系從閥閱,性稟英剛。比者至親瑢交結權姦,潛謀叛逆,禍機之作,亶在朝夕。汝隨叔父首陽大君,炳幾協謀,奔走効力,姦兇伏辜,宗社乂安,嘉乃丕績,用示殊恩。肆策勳爲三等,爵其父母及妻,宥及永世。仍賜田一百結、奴婢七口、馬一匹、白銀一十兩、表裏一段,至可領也。於戲!載展爪牙之才,誠有功於衛社,用指山河之誓,永無忘於策勳。

    ○敎推忠靖難功臣敦勇校尉前行右軍司直李蒙哥曰:

    盡忠衛社,功在不忘,策勳旌能,賞豈可後?此古今之通義,非國家之私恩。惟爾秉心溫柔,持身淸約。早承父師之論,夙蓄忠孝之操。在予嗣位之初,而瑢失道尤甚,居至親之地,長不臣之心。姦臣皇甫仁等久竊國柄,惟權位足恃,敢圖天命,謂神器可干,潛附密謀,爲禍孔棘。爾當斯時,奮不顧身,同我叔父,一乃心力,不憚奔走之勞,備知姦猾之計,式遏亂略,群頑伏誅,再造王家,一人有慶。宗社臣民之所永賴,天地鬼神之所共知。玆惟靖夷之功,宜加優殊之錫,是用策勳爲三等,爵其父母及妻,宥及永世。仍賜田一百結、奴婢七口、馬一匹、白銀一十兩、表裏一段,至可領也。於戲!勸忱我命,益殫不貳之誠,勉輔予治,永保無疆之恤。

    ○敎推忠靖難功臣承義校尉左軍副司直兼軍器注簿崔潤曰:

    嗚呼!古之有功於王室者,或首建大策,或立定大難,皆得誓以山河,紀於太常,所以彰善於無窮也。眇予沖人,當不造之運,仰惟先王丕緖,恐不克靈承,蚤夜怵惕二年于玆。不意蕭墻之內,大慝且起,陰固黨與,構成禍亂,危機之發,匪夕伊朝。幸賴一二忠義之臣,毅然倡義,有事夷兇,爾亦以死國之心,挺身從戎,蹈白刃而不辭,盪兇徒如拉朽。用衛宗社,用壽國脈,若爾可謂急難有用之材矣。倉卒之間,厥功以茂,盍擧褒律,以示不忘?是用策勳爲三等,爵其父母及妻,宥及永世。仍賜田一百結、奴婢七口、馬一匹、白銀一十兩、表裏一段,至可領也。於戲!愼乃厥終,永綏令名,世濟其美,爾其勖哉。

    ○敎推忠靖難功臣宣敎郞通禮門奉禮郞韓瑞龜曰:

    委身靖難,實臣子之至忠,褒賢策勳,乃國家之令典。不有厚賞,何以報功?惟爾稟氣英豪,操心剛直。早承家庭之訓,夙聞忠孝之道。頃者至親瑢,廣植黨與,陰懷反逆,潛養死士,刻日擧事,禍機之發,不朝則夕。爾於是從叔父首陽大君,剪除姦兇,宗社以安。勳庸如是,褒賞可緩?肆策勳爲三等,爵其父母及妻,宥及永世。仍賜田一百結、奴婢七口、馬一匹、白銀一十兩、表裏一段,至可領也。嗚呼!功在社稷,永有賴於維持,誓至山河,期不變於終始。

    ○敎推忠靖難功臣嘉善大夫兵曹參判西原君贈諡襄悼公行務功郞典廐署丞韓明溍曰:

    蓋聞帝王之馭群品也,無德而不報,有績則必酬,若殷之懋賞、周之報功是已。頃者瑢以近親,包藏禍心,乃締結權姦,中外盤亘,蕭墻之禍,殆不可測。幸賴宗社之靈默相我國家,假手于我叔父,克定大難,而爾能奮然從事,奔走竭心,俄頃之間,朝野淸明,自非夙服仁義,死生不後君者,疇以及玆?忠節內款,勳勤外著,予甚茂之,永言不忘。是用策勳爲三等,爵其父母及妻,宥及永世。仍賜田一百結、奴婢七口、馬一匹、白銀一十兩、表裏一段,至可領也。庶幾萬年,共于休戚,而天不與壽,良可惜也。於戲!丹書鐵券,顯膺我命,其始自今,世世享德,亦豈偉歟?

    ○賜惠嬪奴婢幷一百口,愼嬪、肅嬪、淑儀、貞懿公主奴婢幷各二十口,敬惠公主奴婢幷五十口,敬淑翁主奴婢幷三十口,奉保夫人、尙宮朴氏奴婢幷各五口,判內侍府事尹奇奴婢幷五口,行內侍府左承直卜禬奴婢幷四口,皆以諸道居亂臣奴婢賜之。

    1月25日

    ○辛未,靖難功臣等進箋謝恩曰:

    乾坤大度,畢錄纖微,斗筲庸才,共承優渥。恍心顔而交怍,揆涯分而何堪?伏念臣等俱以孱資,幸際昌運。頃姦兇之就戮,仗宗社之有靈。顧無可紀之勞,遄蒙不次之賞。謬分周貺,得叨漢封。鐵券丹書,載深忠信之誓,芝函寶札,猥荷褒奬之辭。侑以鹿萍之歡,俾霑雲天之澤。寵恩若此,前昔所稀。玆蓋伏遇德著謙光,仁敦涵育。蓋不遺乎寸効,故玆被以殊榮,臣等敢不更圖後功,益殫素節?子孫永世,庶幾與國而休,父母萬年,恒祝齊天之壽。

    ○傳于承政院曰:「予於近日,欲慰宴領議政于其第。」都承旨申叔舟啓曰:「昔宋太祖幸趙普家,我太祖幸義安大君第,此故事也。」

    ○典醫監提調啓:「醫藥,非特救人扎瘥,上有關於君父,爲人臣子者之所不可忽也。記曰,『君有疾飮藥,臣先嘗之。』又曰,『醫不三世,不服其藥。』程子曰,『孝子不可以不知醫』,則醫術不可不重也。故中朝之制,設御醫院、太醫監,必以該博精通世傳其業者,俾掌其職。今禮部尙書胡濙兼領是司者,以濙世爲儒醫也。我國亦重其事,置三醫司,多方勸課,欲精其術。然旣無世醫專門之學,業其術者,率皆糟粕,其於古人諸方,安能窺其精微之蘊奧乎?夫藥性有君臣佐使之不同、冷熱加減之異宜,差之毫釐,死生係焉,可不愼哉?世宗軫念,令三司之外,別立醫書習讀之法,俾讀方書敦加奬勸,如李孝信、全循義、金智輩稍得其術。今國家遵祖宗之意,欲明其術,擇年少聰敏有學問者十五人爲額,仍嚴勸懲,似無遺策。然謹將合行一二事件,開寫于後,乞下該司,照勘施行。

    一,藝術,必學之者衆,然後其中乃有能精通者,十五人之額,似爲不廣。然遞兒及供億之費,不可不慮,姑從其數,如有額外自願求學者,許令敎誨,待實差有故充之。一,儒者,該博爲貴,況醫書尤不可不知。每於科擧,從自願兼講醫書,則擧子必有樂習,而兼通醫術者輩出。乞醫書所講分數,於經書給分之例減半施行,以觀成効。

    一,敎訓精然後其所受也明,其所受也明,然後其用藥也精,師傅不可不擇。任元濬旣精醫書,常仕敎訓,又令集賢殿官員四人兼任敎官,輪日來往訓誨。

    一,今此習讀之人,依三醫司醫員例,以四孟月禮曹取才,則混雜無別,不無厭憚之漸。本監提調與禮曹堂上及兼任集賢殿官員,依成均館月講例,聚仕本監,每月一度考講,各其名下通不通置簿,考其畫數敍用。

    一,遞兒職已受敎,令兵曹磨勘,三醫司各品有闕,則隨其職品高下,不計遞兒,或守或行差下,毋令外人塡差。如有勤謹不怠醫業太異者,亦於東班顯官,特差勸勵。」

    1月26日

    ○壬申,宗親府啓:「奉寧君福根子頎,去丙寅年適在外方,聞王后喪,奸官妓,司憲府劾之,收奪告身,安置于全羅道咸平縣,至己巳年蒙宥,然猶不敍。」命議于政府,政府啓,不可敍用,從之。

    ○副知敦寧府事柳子諧妻沈氏死,賜棺槨及米豆幷四十石、紙一百卷。

    ○日本國一岐州眞弓兵部少輔源永、上松浦鹽津留伊勢守源聞各遣人來獻土物。

    ○議政府據禮曹呈及司譯院呈啓:「司譯院別設講隷官三十人、別齋學官五十人,常習譯語。且《六典謄錄》節該,『譯科出身七品以下人,每月六衙日翌日,提調試其所讀書,兼試言語,圓點置簿,當赴京之際,以圓點多者,差打角夫』,近年漢、蒙二學出身人,分爲上中下三等,輪次赴京,自是圓點之法廢壞。其中懶慢不習其業者,亦依次赴京,非唯無以勸課,亦且欺罔國家,甚爲不可。請今後兼考仕日多少差送,以杜冒濫之弊。」

    1月27日

    ○癸酉,行僉知中樞院事李師純卒,賜棺槨及紙一百卷。

    1月29日

    ○乙亥,司憲府啓:「全羅道任實縣監任仲卿斂民魚膠、漆、鹿角等物,以造軍器,不合字民之任。請罷黜。」從之。

    ○左獻納徐岡將本院議啓曰:「臣等聞兩殿將幸首陽大君邸。古者人君親臨大臣之第則有矣,但中宮親幸,甚爲不可。雖父母之國,歲一歸寧,歿則無可歸之義,豈可以國母而輕擧乎?請停之。」傳曰:「中宮親往而後,可慰首陽夫人。」岡又啓曰:「中宮幸臣子之家,祖宗朝無此例。且殿下親臨,恩數已極。何必中宮竝幸而後可乎?」傳曰:「予意已定,不可從也。」

    ○日本國上松浦那護野寶泉寺住持祐位遣人來獻土物。

    1月30日

    ○丙子,親傳文宣王祭香祝。

    ○中樞李宗睦以親老乞辭職歸養,下議政府議之。議政府啓曰:「李宗睦老母在忠淸道,授其道都節制使,其兄安州牧使宗孝,亦與忠淸道守令換差,以遂歸養之志。」從之。

    ○傳旨義禁府,放遣鍾城赴防金敬信、慶源赴防吳幹。

    ○傳旨兵曹,還給池興美、韓普赫、梁處恭、陳仲擧、金何生、崔霑、車進、趙思準、洪裕勤、許波回、金興烈、朴貴、高加勿、李生、李春敬、金鉉、黃良、柳衍、李思俊、朴忠武、李運、鄭周生、徐彛、金信、李吉安、孫中、裵鈞、李夏、白仁奇、金孟中、李成富、金繼孫、辛孟磷、宋大平、李孟文、金守生、李順、金閏和、廉乙之、金貴孫、金山、方仲信、金玉山、劉思敬、金世猗、嚴信、金還、盧仲連、朴仲山、朴孝信、尹察邑金、朴稚祥、徐益明、徐孝南、李末生、朴永生、張乙明、南致明、崔敬、崔升末、金禮、朴乙、林鶴、梁得守、方春山、朴密、吳春富、咸奉山、裵祐、劉順義、朴得美、姜仲南、金自珍、朴永根、金自珍、金孝善、洪尙德、景善、金好生、李欽、申自康、方仲善、李尙、金順、田貴達、李末生、金斗、韓仲山、賓石、曺致和、朴自順、金得生、林仲敬、金益希、元成鍊、洪寶、洪禹明、朴崇年、李文、安得成、金自山、金繼善、朴仁富、金鼎、李興德、兪卿老、李宗知、任權、李彦陽、康漢敬、朴霖、申自河、韓雨、李孟節等告身。

    ○傳旨吏曹,還給崔道源、任孝稱、劉忱、趙篆、李糾、孫孝生、李依岡、李林、庾實、任重、文賢寶、羅得明、李致陽、尹芝、李乙仲、全貴和、張龍鳳、金卿、李生、裵芸、宋逸、韓有信、金弟南、金陽秀、崔倫、李惓、金士忠、李養培、趙雅、崔澄、魏香、崔景仁、李順老、鄭紬、安性興、李養根、文成質、洪善友、朴謙、李云希、李世生、楊遇時、辛晋保、趙保仁、金思義等告身。

    二月

    2月1日

    ○丁丑朔,以金師禹、柳洙、浪伊升巨僉知中樞院事,李堰司憲府執義,柳子晃持平。是日,親功臣通政以下,竝加資。

    2月2日

    ○戊寅,觀放鷹于東郊。

    2月4日

    ○庚辰,魯山與宋氏如世祖邸,宴于西廳。讓寧大君禔、孝寧大君補、臨贏大君璆、錦城大君瑜、永膺大君琰、敬寧君??、諴寧君?、益寧君??、和義君瓔、桂陽君璔、義昌君玒、漢南君??、密城君琛、壽春君玹、翼峴君璭、永豐君瑔、寧海君瑭、桃源君〈懿敬王諱。〉永順君溥、寧陽尉鄭悰、鈴川尉尹師路、花川尉權恭、河東府院君鄭麟趾、右議政韓確、都承旨申叔舟、左副承旨權擥、同副承旨韓明澮、判內侍府事嚴自治、田畇、左承旨朴元亨、右承旨權自愼、右副承旨具致寬、礪良君宋玹壽等侍宴。宋氏宴于翼廊,寧陽尉公主、班城尉翁主、奉保夫人尙宮朴氏、判中樞院事尹璠妻氏、司僕尹小尹韓繼美妻、桃源君妻氏、敦寧府注簿鄭顯祖妻等侍宴。賜世祖衣一襲、表裏五套、花銀二錠、鞍具馬一匹,桃源君、海陽君〈睿宗諱。〉顯祖各馬一匹。

    2月5日

    ○辛巳,世祖上箋謝恩曰:

    乾坤淸霽,昭垂日月之光,雨露霑濡,曲加雲天之澤。恩非望及,感與愧幷。伏念猥忝屬籍之聯,濫居勳盟之首,顧微勞而懋賞,懼淺器之易盈。淸蹕啓途,兩宮齊駕於蓬蓽,湛露錫宴,一家與榮於蓼蕭,況蒙錫與之便蕃,實非尋常之慶。幸玆蓋伏遇主上殿下,恒敦展親之義,優示報功之儀,遂令孱資獲被殊渥,臣謹當永肩素節,倍殫赤心。子子孫孫誓毋忘於帶礪,朝朝暮暮壽恒祝於岡陵。

    鄭麟趾等亦上箋曰:

    大度優容,纖微畢錄,異恩沓至,感戴悉深,銘骨何忘?矢心圖報。伏念臣等猥將譾質,獲際昌辰,頃姦凶之伏辜,幸勳盟之與歃。乃功微而賞鉅,實感極而愧隨,何期寵榮復此稠疊?日月載吉,兩宮親慰於元勳,魚水相歡,一堂同涵於聖澤。惟自天之佳貺,蓋希世之殊恩,豈徒隆展親之儀?于以厚報功之典。顧惟樗櫟之賤,亦霑鹿萍之仁。玆蓋伏遇主上殿下天地生成父母慈愛,稽懋賞於殷誥,示大道於周賓。顧惟隆光,爰及駑品,臣等謹當益堅素節,倍殫赤心。蹈之舞之,歌載賡於飽德,悠也久也,壽恒祝於添籌。

    ○掌令李承召將本府議啓曰:「近日觀獵,早出晩歸,今天氣尙寒,恐違節宣。且侍衛軍士竟日在野,豈無飢困者乎?臣等又聞,先王宮人,尙在宮中,今後宮已備,請出之。」傳曰:「宮人,指爲誰?」承召啓曰:「尙宮朴氏。」傳曰:「先王宮人在宮中者,朴氏外亦有數人,不可出也。」承召更請,傳曰:「此人略無嫌焉。且於宮中,不可無曉事舊人。」承召曰:「臣等非以爲有嫌於先王也。今後宮已備,雖非先王宮人,豈無治事者乎?」傳曰:「予少時,文宗謂予曰,『待汝出居東宮,以朴氏付汝。』文宗之敎如此,若等之請,不可從也。」

    ○議政府據兵曹呈啓:「今考景泰元年受敎節該,『軍士番上仕到,下番時磨勘錄簿,一件納兵曹,一件納三軍,至後番呈都目,不時憑考除職。』然無牌頭、掌務失誤論罪之法,故未嘗預考仕到,及其番終,只令仕色一人磨勘而皆歸家,故任意增減。請自今各於當番,牌頭、掌務、仕色備三員,預先磨勘,各其名下親署名,呈於本衛,轉報兵曹。違者,牌頭、掌務、仕色論罪,仍減仕到之半,又若加數,則幷己身論罪,全削仕到。」從之。

    2月6日

    ○壬午,差行司直安至善,管押被擄逃來唐人金忽奴等九人,解赴遼東。

    2月8日

    ○甲申,司憲府啓曰:

    「前日傳曰,『朴氏,先王遺敎在焉,不可出也。』臣等意謂,先王之敎,以殿下幼沖,欲其保護爾。今中宮實治內政,何必朴氏?且上以爲無嫌於先王,凡先代之事,後世取,則今以爲無嫌而使先王宮人留在宮中,則後世必有藉口者焉。若以朴氏有保護之恩,所當厚報,則又何必在宮中而後可哉?

    傳曰:」予當商量。「

    ○日本國一岐州眞弓兵部小輔源永、上松浦留伊勢守源聞各遣人來獻土物。

    2月9日

    ○乙酉,舍人曺孝門將堂上意啓曰:「今遣直集賢殿梁誠之等于下三道,審定地圖,然中朝使臣將至,且當農時,恐或煩民。況今所遣者,皆新進之輩,其於地圖,恐有差誤。請今春姑試京畿,待來秋分遣。官制亦非及期事,今注《貞觀政要》及撰修《文宗實錄》垂訖,請竢事畢,令集賢殿諸儒撰定。」從之。

    2月10日

    ○丙戌,觀放鷹于東郊,獲天鵝還宮。賜掌鷹宦官嚴自治鞍具馬一匹,鄭存馬一匹,鷹師金保文馬一匹,其餘隨駕宦官,賜物有差。

    2月11日

    ○丁亥,獻納徐岡將本院意啓曰:「臣等聞明日將獵于東郊,如四時講武,人君不得已之事也,今數行無名之獵,似乎不可,請停之。又聞賜掌鷹宦官鞍馬,凡賜馬必待有功。古之人君,愛一嚬一笑,鞍馬豈持嚬笑乎?請自今無輕賞賜。」傳曰:「世宗亦嘗觀鷹,而時賞掌鷹宦官,予依古事爾。」岡又啓曰:「殿下年方幼沖,不宜數行觀獵以廢學問也。」

    2月13日

    ○己丑,傳于經筵官曰:「依舊例一日三次進講。」

    ○以李渲知敦寧府事,成勝中樞院事,金漑同知中樞院事,趙峿中樞院副使,李興商雞林君,曺尙治集賢殿副提學,李宗睦忠淸道兵馬節制使。

    2月14日

    ○庚寅,傳旨義禁府曰:「鎭撫所職,掌禁軍。弓房宦官,使人拿致典吏以辱之,其都鎭撫及郞官,以掌兵官見辱於宦官,兩俱有罪。推鞫以啓。」

    2月15日

    ○辛卯,同副承旨韓明澮遣注書告領議政曰:「今囚弓房宦官、鎭撫所郞官于義禁府,靖難功臣柳泗亦以鎭撫與焉。若罪重則不可恕也,泗罪不應禁身,請啓達保管。」領議政卽啓而放之。

    ○日本國一岐州上松浦鹽津留伊勢守源聞、上松浦呼子一歧守源高各遣人來獻土物。

    2月18日

    ○甲午,觀放鷹於東郊。

    2月19日

    ○乙未,刑曹啓:「金堤囚良女內隱伊與奸夫巨伊萬謀殺本夫,據律內隱伊凌遲處死不待時,巨伊萬斬待時。」從之。

    ○都統府據兵曹呈啓:「司僕諸員在前分二番,每一番九百名,一年相遞立番。去甲戌年五月,始分爲三番,每一番七百三十三名,每當行幸時,各差備過半不足,請加設五百一名,依舊一番每九百名定額。」從之。

    2月20日

    ○丙申,傳旨兵曹曰:「補充軍元孝、末同等,不計都目去官。」又傳旨刑曹曰:「仁順府婢加也之、都官奴金叱同等許從良,加也之所生奴重山免役,前副司正李孝山婢波獨及所生奴元萬、貴同、婢召史阿干、貴德、貴知等免役,以公處奴婢充給孝山。」元孝、末同、金叱同,奉保夫人異母兄弟也,加也之,奉保夫人姊也,波獨,尙宮朴氏兄妻也。

    ○議政府據禮曹呈啓:「一岐州源聞使者于界沙也文所傳書曰,『三甫羅灑毛,曾以僧奉使至對馬島還俗,至貴國詐稱父母原係貴國人,然本是石見州人。且貴國賜送之物,皆盜竊不傳,故將欲加罪。今又潛逃至于貴國,乞送還。』請令慶尙道觀察使秘密布置,勿使三甫羅灑毛驚懼自殺或逃竄,待于界沙也文之回就付。」從之。

    2月22日

    ○戊戌,謝恩使尹巖奉書于承政院以啓曰:「中宮誥命、冠服,已蒙準請,遣內史高黼、鄭通,本月二十日間發燕京,計四月晦,當至王京。」

    ○慶尙道觀察使啓:「東萊縣淑人李氏年一百六歲,令所在邑歲給米十石。」

    2月23日

    ○己亥,以中宮誥命、冠服準請,百官陳賀。

    2月24日

    ○庚子,諭京畿、忠淸、全羅道觀察使曰:「累見卿啓本,備知本道失農,民食甚艱,軍資亦不裕。然民生如此,豈可坐視?其以軍資陳雜穀量給,以救民急,且使官民兩便。」

    2月25日

    ○辛丑,議政府據戶曹呈啓:「京畿貧民,今茹春蔬,不可無鹽,請以諸浦鹽五百石,散民救荒。」從之。

    2月26日

    ○壬寅,諭黃海道觀察使曰:「入朝內史鄭通,今奉使而來,其家在信川,卿審。今送事目施行。一,家舍或可仍修,或不得已新造,量宜布置,且審父母墳以啓。一,使臣族親等,預先招致,若使臣欲相見,備酒果饋餉。」又諭平安道觀察使曰:「今來內史高黼母在甑山,可給米十石、黃豆五石、醬一甕、鹽二石。」

    ○正朝使同知中樞院事申自守來復命。

    ○以姜孟卿爲議政府左參贊,朴仲林中樞院使,朴仲孫工曹判書,權蹲吏曹參判,李樺仁順府尹,洪深漢城府尹,崔恒司憲府大司憲。

    ○議政府據全羅道觀察使啓本及戶曹呈啓:「大抵屯田,於諸浦營鎭角聲相聞之地,擇閑曠肥田,使戍卒且耕且戍,實爲便益。如諸邑屯田,則使典農寺奴耕稼,不暇顧自家農業,有弊無益。請以其田業貧民。且海水隄防,可作水田之地,監司親審啓聞,竢秋防塞。」從之。

    ○日本國一岐州知主志佐源義遣人來獻土物。

    2月27日

    ○癸卯,管押使僉知中樞院事任孝仁來復命。

    ○初,領議政及右議政韓確、右贊成李季疄、左參贊姜孟卿、兵曹判書李季甸、刑曹判書李邊、都承旨申叔舟、右副承旨具致寬,會賓廳啓曰:「和義君瓔、崔泳孫、金玉謙等,會錦城大君瑜家,射宴而匿之。然瓔通於平原大君妾楚腰輕,可托以此而罪之,不可顯其匿也。流瓔於外,收瑜告身。」又啓曰:「宦官嚴自治等干預國政,凌蔑朝廷,其如盜用內府物,擅歐諸司官吏等小小節目,不可勝言。尹奇則瓔之宦也,不可置也,且有侮橫之罪。如崔粲等小宦,皆慢侮朝廷,不可使長也。請皆黜之,只存淳謹者。」從之。於是,領議政悉召自治等,下義禁府。

    ○傳旨義禁府曰:「錦城大君瑜、判中樞院事洪約、唐城尉洪海收告身,和義君瓔收告身,付處外方,金玉謙、崔泳孫、許逐、洪亨老、洪利老、洪九成、崔仁、洪五峯、洪元孝、洪適、洪昇、李聞、陳有番、崔自陟、姜從山並收告身,邊遠充軍,典農寺奴睦孝智永屬極邊官奴,宦官嚴自治付處本鄕,金忠、崔濕、李貴、印平、柳臺、朴恭、尹奇、朴閏、金得祥、李春、鄭福、吉由善、鄭存、崔粲、曺熙、文漢、劉進、文仲善、金革、柳漢、金潔、吳栗山、安遇祥、黃思義、李澗、韓存、李孝智、朴存壽、李崗、吳善、黃敬之、崔涔、金從直、金德恭、金處善、崔致敦、李貴存、徐義、化繼山、金洽、李得茂、金得孫、崔碩江、姜希敬、金孝孫竝收告身,付處本鄕,女妓楚腰輕決杖八十。」又下旨,罷司??局、冊房、弓房、報漏閣,各付有司,毋令宦官掌之。自文宗薨,宦竪恣橫,勢焰熏灼,嚴自治、尹奇、柳臺、朴恭、印平等,比周爲黨,脣齒相倚,自治爲人兇狡,善伺候人意,已自文宗朝用事宮中,人稱『都那衍』而不名。至是,尤專恣無忌,傲視朝廷。嘗於禁中西掖,私構廳事,一夜而就,每偃息其中。居處飮食服用,實皆僭擬,人莫不切齒,而黨援根據,無敢誰何。世祖憤之,白魯山曰;「寺人,只備灑掃應使令而已,今自治等驕橫至此,不可不除以正朝廷。」於是,流自治以下數十人于外,時議快之。

    2月28日

    ○甲辰,工曹判書朴仲孫啓曰:「女壻和義君瓔得罪,實臣不能禁防,不勝皇恐。」傳曰:「知之。」

    ○掌令李承召將本府議啓曰;「昨日受罪者,或宗親或功臣,必是罪重。臣等請聞罪名。」傳曰:「已量宜科罪,不須知其罪名。」承召啓曰:「人君賞罰,不可不使人知以明勸懲。且靖難之後,人心疑懼,尤當暴著罪名。」傳曰;「瓔有非違之事,故罪之,金玉謙等以武士,私相聚會,嚴自治等以宦寺,輕蔑朝廷,干預國政,故隨其罪之輕重科斷,皆不可更議也。」

    ○傳旨吏曹,還給李之直、田可稙、李陽明、李孝恭、金資敬、楊脩、咸敬、兪實、李原、朴以文、河之純、梁富貴、趙策、朴經雨、趙琯、金士忠、趙得珠、成方禮、李俺、李乙林、洪成富、金從南、金敬倫、張漢止、金尙義、李仁長、裵乙富、李愷、張斯命、李陽東、權自常、儉佛、魯達、姜孝善、李興直、裵絺、宋興商告身。

    2月29日

    ○乙巳,以工曹判書朴仲孫爲遠接使,中樞院使黃致身平壤宣慰使,中樞院副使趙由禮安州宣慰使,靑城尉沈安義黃州宣慰使,寧陽尉鄭悰開城府宣慰使。又以仲孫及吏曹參判權蹲爲館伴。

    ○議政府據禮曹呈啓:「全羅道萬頃縣前驛丞洪簡,父死守墳,其母又得腹疾,穀道不通,身瘴濱死,簡割脛肉細切,以麪爲丸,和酒以進,穀道遂通,其疾小愈。明日又進,大白蚓從穀道出,其疾永痊。前副司正金孟倣,其父得惡腫將死,自割脛肉細切,和酒以進,其父不肯飮,孟倣先嘗,父乃飮之,其疾小愈。後父疾復作,又割進之,乃愈。竝孝行特異,人所難能,宜旌門敍用。金堤縣學生韓繼忠,年二歲,母死,年未十歲,父又沒,居墓側,朝夕哭奠,以終三年。年至三十,躬自負土,更營母墳,麤衣藁鞋,又終三年。又嫡母沒,擔土營塚,親自炊爨,守墳三年。又圖父母形,出告反面。扶安縣良女召史,其夫船軍韓乙生死,十五年不食魚肉、葱、蒜,歲久衣破,更着白衣。其兄弟憐其貧而無子,欲改嫁,固辭不從。金溝縣學生柳九源死,其妻芿叱德守墳三年,至今八年不食肉。又圖夫形,掛於房內,朝夕哭奠,以冠服置諸左右,事之如生。錦山郡故注書吉再之女,適幼學李孝誠,事舅姑如事父母。二十六歲,其夫無子而死,凡干喪事,一遵《家禮》,不用浮屠。其舅欲以孝誠田及奴婢分與諸子,而感吉氏誠孝,未敢發言,吉氏知其志,盡還於舅,率己奴婢奉養如初,舅姑感悔,不奪奴婢田地。歲至丁巳,其母病,還家侍側,及沒因居焉,每節必具衣服甘旨,歸覲舅姑。又其兄吉師舜仕于京,吉氏與其兄金石精妻,同心輸其糧米。師舜死,子皆幼弱,使姪迎屍,殯于家,又使姪主喪,吉氏與師舜妻同居,服喪期年。又石精妻死,心喪三年。又舅病篤,身自奉藥,及死哭之,眼暗,諸子欲作佛事,吉氏以長子之妻,首行朔祭,諸子因以感悟,只行朔望之奠。昌平縣學生金河遜死,其妻安氏年二十二,葬于家北,朝夕哭奠,以終三年。其父哀其早寡貧窮,欲改嫁,誓死不從。其婦行可賞,宜竝復戶。全州幼學卜閏門,母沒廬墓,親自炊爨,至誠供奠。距家十五餘里,每日定省於父,以終三年。掛母影幀於凈室,朔望致祭,獻其時物,出告反面,事之如生。金堤縣前副司正金遜之,母死,躬擔土石以成塚,雖寒,着芒鞋不服煖衣,廬墓三年。又其父病苦,嘗糞號泣,乞以身代。及歿一如母喪,且事繼母,如事親母。沃溝縣學生李景文,其父死,以母宿疾未得廬墓,及母死,葬於父墳之側,擔土成墳,親自炊爨,供奠兩墳,終三年後,不脫喪服,因居父墳,悲痛哀泣,無異初喪。竝孝行可賞,宜隨才敍用。南原府金自江病苦,其妻衍金絶飮食,及死欲與偕死,父母止之,不聽,蒿葬於外,卽日而死。宜旌門礪節。」從之。

    三月

    3月1日

    ○丙午朔,掌令李承召將本府議啓曰:「宦官輕蔑朝廷、干預國政,而只配本鄕,武人等私聚,而但邊遠充軍,皆未當罪。且瑜、瓔、楚腰輕、洪約、洪海、睦孝智等,不明著其罪,皆爲不可。」傳曰:「瓔與楚腰輕應相避而相奸,約、海、孝智之罪,亦與武人同,而錦城則無罪焉。」承召更啓:「嚴自治輕蔑朝廷,而不收告身,其餘宦官亦只收告身,付處本鄕,瓔已付處,而楚腰輕只杖八十,其罰甚輕。武人等私自聚會,豈無情由乎?請令有司鞫問,依律科斷。且瑜已收告身,亦豈無罪?請著罪名。」傳曰:「已熟議區處,不可改也。」

    ○大司憲崔恒等上疏曰:

    臣等竊惟人主用刑,所以懲惡,猶天之有雷霆以肅庶類。欲其罰一而懲百也,不可不明正其罪,昭示衆庶,況自國家靖難以後,人心易搖,少有事故,轉相驚惑?今也六十餘人同日抵罪,區處之急,迫於星火,而罪名不暴白,四方觀聽,豈不駭異?殿下敎臣等曰,「宦官干預國政、輕蔑朝廷,故處之如此。」臣等竊觀司馬溫公之言曰,「宦官性識儇利,語言辨給,善伺候顔色,承迎志趣。苟非明智之君,燭知物情,慮患深遠,侍奉之外,不任以事,則甘言卑辭之請,有時而從,浸潤膚受之愬,有時而聽。於是黜陟刑賞之柄,潛移近習,而不自知,黜陟刑賞之柄移,而國家不危亂者,未之有也。」溫公此言,可爲萬世人主之龜鑑也。秦、漢以來,宦寺用權以亂國家者,無世無之。如秦之趙高、漢之侯覽、曺節,唐之宋道弼、景務脩之徒,非唯憑依城社,顓權蠧政,或至姦生帷闥,毒流朝著,其禍慘矣。皆由竊人主之權,浸干威福,使人主孤立,而不自知爾。今此宦竪輩干預朝政,輕蔑朝廷,誠非細故,幸賴聖鑑洞照,一朝湔剔,國家之福,可勝言哉!然只令處之鄕貫,使安生業,罪重罰輕,非所以懲惡也。況嚴自治旣爲黃門之長,且與勳臣之列,尤當鞫躬盡瘁,以報聖恩,而驕橫乃爾,其罪有甚於他者。而反不追奪告身,只處鄕郡,臣等尤以爲未可也。殿下又曰,「軍士私相聚會,故罪之如此」,臣等竊惟人臣而相與朋比,誣上行私,固非國家之利,況以爪牙之士,而私相聚會,結爲心腹,其漸不可長也。故苟無兵曹明文,而私聚軍士者,皆以謀逆論,載在《六典》。此祖宗所以防微杜漸,爲國家長遠慮也。近日姦黨私相固結,事露伏辜,前鑑不遠,彼豈不知而犯此禁?其心未可測也,誠宜痛繩以法,不容小貸,而今但充軍邊遠,臣等亦以爲未可也。且洪約、洪海受累朝厚恩,位極崇品,宜更竭忠奉公,以圖報効,而乃與軍士私相聚會,以干邦憲。若治其罪,則死有餘辜,而只收職牒,使之安然在家,臣等亦以爲未可也。殿下又敎曰,「錦城大君別無罪狀,故不之罪。」臣等思之,初豈無罪,而命收職牒歟?亦宜付有司,究其情狀,使人知其無罪而後赦之可也,豈可屈法而伸恩乎?殿下又曰,「和義、楚腰輕其罪同,而事干相避」,臣等思之,瓔之於楚腰輕,雖干係相避而不知避,則亦宜明治其罪以示後戒,不當秘之使人有所疑也。況楚腰輕本係賤者,有何足惜?當按律科罪,不使淫穢之人,仍處京輦,今乃但贖其罪,亦甚未可也。上項諸人之罪,殿下雖已商度而區處,然臣等妄意以爲,用刑或未當罪,而又秘其罪名,恐非王者象刑懲惡之義也。伏望竝下有司,窮治其罪,昭示中外,使爲惡者知懼,國家幸甚。

    留中不下。

    ○日本國一岐州志佐源義遣使來獻土物。

    3月3日

    ○成申,宴于慶會樓下,宗親寧海君以上及議政府承政院侍。仍令宗親射侯。

    ○左司諫大夫愼詮等上書辭職曰:

    臣等俱以庸愚,承乏諫職,無有讜論,裨益聖聰,至於署經告身,日用常行之務,而又不能詳察,以致稽緩,待罪無暇,幸今曲加恩宥,許令還職,聖恩罔極。但臣等負罪靦面就職,心實未安。伏望命收臣等之職,以示公道。

    不從。詮等又上書曰

    夫諫官之職,其責匪輕,苟有過愆,不宜冒居。今臣等俱犯罪責,雖聖慈曲庇,其如物論何?臣等非敢飾情以邀名,實出於不得已。伏望亟收成命,以昭公道,不勝幸甚。

    不從。

    ○司諫院啓:「武人聚會者非一,是豈不期而會乎?必有約束,請下攸司推鞫。且自古人君於宦寺,御之雖嚴,終必遺患。昔唐未盡誅宦官,此亦出於不得已也。今宦官嚴自治等,乞令攸司推鞫,依律科斷。」傳曰:「已熟議施行,不可加減。」

    3月5日

    ○庚戌,觀放鷹于東郊,遂獵于峨嵯山。

    3月6日

    ○辛亥,地震于江原道淮陽、金城、歙谷、平康,降香祝,行解怪祭。

    ○獻納徐岡將本院議啓曰:「臣聞『近日宦官以干預國政、輕蔑朝廷,皆付處本鄕,武人以私聚朋黨,或收告身,或充軍邊遠,瑜命收告身,俄而還給,瓔以不顧相避,而奸楚腰輕,付處外方。』臣等以爲,宦寺之任,不過灑掃門戶、承傳出納而已,若干預國政、輕蔑朝廷,則不敬之心已著,請置重典。武人等相與朋比,私自聚會,豈無情由?請付有司,明治其罪。瑜以宗室至親,一朝收告身,必是罪重,而隨卽還給,外人不能無疑,亦付有司,明著其罪。瓔旣付處,楚腰輕不可獨留京師。世宗朝凡亂常者,皆置極邊,請瓔亦移遐方,以正風俗。」傳曰:「已熟議爲之,不可改也。」岡又啓曰:「漢、唐以來,宦寺專權,其害不貲。今殿下洞照此弊,繩之以法,但令付處本鄕,科罪甚輕。嚴自治以黃門之長,又與勳盟之列,尤當盡心奉公,而罪至干預朝政、輕蔑朝廷,尤不可置之輕典。崔永孫、金玉謙以武勇名,洪約、洪海亦以武臣位至崇品,私聚作朋,敢干邦憲,亦必有情由。請付有司,明正其罪。」不從。

    ○舍人曺孝門將堂上議啓曰:「全義尉李梡今在服中,得瘇疾,氣體羸瘦,請命賜肉汁。且中宮之於宋玎壽,雖是叔父,然《禮》,『期之喪,達于大夫』,則於中宮無服。請停素膳。」皆從之。

    ○大司憲崔恒等上疏曰:

    臣等近日累請明正前月二十七日傳旨各人之罪,未蒙兪允。反覆思度,不勝痛憤,復昧死以聞。臣等竊惟象刑懲惡,馭世之大防,謹微杜漸,經國之遠猷也。然或懲之不嚴,則姦慝益以滋,杜之不亟,則禍患不可遏。雖當外肅內安之時,固不容暫忽,況値主幼國疑之日,尤不得少解者也。夫黃門之職,不過守衛閨闥、傳語內外而已。漢襲秦制,置中常侍,然亦用士人以參其選。及東漢之初,中官悉用閹人,永平中始置員,中常侍四人、小黃門十人。於是中官始盛,委用漸大,而其員稍增,中常侍十人、小黃門二十人,兼領卿署之職,非復掖庭椒房之任也,惟其常居近昵,專事阿媚,固結寵恩,易爲驕傲,乘氣跋扈,寑顓威福,日益月長,潛幹北宸之樞,默奪南衙之權,擧動回山海,呼吸變霜露,無所顧忌,莫敢誰何。人主之勢,有如騎虎,卒之竊弄龜鼎,傾覆國家,身亦誅夷者多矣。姑擧其一二焉,秦趙高,二世時甚寵幸,拜郞中令,中常侍用事,乃告二世曰,「嚴法而刻刑,令有罪者相坐誅族,滅大臣而遠骨肉,盡去先帝之功臣,更置陛下所親信者,則安枕肆志寵樂矣,」二世然之,乃更爲法律,群臣諸公子有罪,輒下高,令鞫治之,殺大臣蒙毅等公子二十人,僇死咸陽市,群臣人人自危,欲畔者衆。於是楚陳勝、吳廣等作亂起山東。高欲爲亂,恐群臣不聽,乃先設驗,持鹿獻二世曰,「馬也」,二世笑曰,「丞相誤耶。謂鹿爲馬。」問左右。或默或言馬以阿順高,或言鹿。高因陰中諸言鹿者,後群臣皆畏高。前數言關東盜無能爲,及沛公已屠武關,高恐二世怒,誅及其身,乃謝病不朝見,使其壻閻樂等引兵入望夷宮,高入告曰,「山東群盜兵大至」,仍劫二世令自殺。乃召子嬰立之,子嬰卽位,以計殺高,夷三族。漢弘恭、石顯,元帝時最被親信,除中書令,貴幸傾朝,百僚皆敬事。顯爲人巧慧習事,能探得人主微旨,內深賊持詭辯以中傷,人忤恨睚眦,被以危法,威權日益盛,公卿以下畏之,重足一迹。顯與中書僕射牢梁、小府五鹿充宗結爲倘友,諸付倚者,皆得寵位。顯自知顓權事柄在掌握,恐天子一朝納用左右以間己,乃時歸誠,取一信以爲驗。顯嘗使,至諸官有所徵發,顯先自白,「恐後漏盡宮門閉,請使詔吏開門」,上許之。顯故投夜還,稱詔開門入。後果有上書告,「顯顓命矯詔開宮門」,帝聞之笑,以其書示顯。顯泣曰,「階下過私小臣,屬任以事,群下無不疾妬欲陷害臣者。事類如此,惟陛下哀憐全活」,帝以爲然,數勞勉厚加賞,賜賞及賂遺貲萬萬。元帝崩數月,丞相、御史條奏顯舊惡,及其倘牢梁等皆免官,顯與妻子徙歸故郡道死。唐程元振,代宗時寵信,爲驃騎大將軍,盡摠禁兵,不踰歲,權振天下。顓權多不法,詔盡削官爵,放歸田里。後元振衣婦衣,私入京師,圖不軌,御史劾按,長流榛州死。魚朝恩,代宗所寵任,專權驕驁,朝廷裁決,朝恩或不預,輒怒曰,「天下事,有不由我者乎?」帝聞之,責其異圖縊之。李輔國閹奴,爲閑廐小兒,肅宗卽位,任以肱膂,至不敢斥官呼五郞。代宗立,欲剪除而憚其握兵,因尊爲尙父,事無大小,率關白,群臣出入,皆詣輔國。及輔國徙太上皇,天下疾之,帝在東宮積不平,旣嗣位,不欲顯戮,遣俠者,夜刺殺之。試觀載籍,足爲寒心。苟其忠謹不貳者,則戰兢自持,侍從宣傳之外,一無所預,安有撓政售權之理乎?今也宦寺等爭肆驕恣,不畏不義,放溢縱濫,靡所不至,至於干預國政、輕蔑朝廷,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侯、曹、趙、景復生於今日,罪莫重焉,而自治則但屛鄕閭,餘人則只收告身安處鄕郡,是豈懲惡之意也!無亦止焚而投薪乎?自古不軌之徒,將有所爲,必廣植朋徒,固結腹心。於是悍夫慓士爭相黨比,或憑射藝,或假賭博,更聚迭會,以騁奸計,藏兇伺間,而人莫之知,及其變生,一朝噬臍無及,驗之前史,足爲扼腕。今軍士等耳聞私聚論逆之禁,目擊奸黨伏辜之禍,而敢結黨援,私相聚會。洪約、洪海爲之魁焉,約、海素善弓馬,位崇虎班,而日聚親屬及軍士之壯勇者,交結周旋,蹤跡詭秘,人猶可欺,天可逃乎?凶險悖逆之狀,已露於今日,罪莫大焉。而軍士則但配邊卒,約、海只收告身仍處京輦,亦豈懲惡之義乎?無亦養獸而遺患乎?臣等嘗聞,「人有小罪,非眚乃惟,終自作不典式爾,有厥罪小,乃不可不殺,惟大罪,非終乃惟,眚災適爾,旣道極厥辜,時乃不可殺」,此實萬世人主用刑之律令也。上項宦寺軍士等罪狀,幷係干宗社國家,旣非眚災適爾也,亦非罪疑可輕也,亟置於法,無使滋蔓可也。哀矜每失於辟,姑息多害於政,知惡而不懲,則祗見其怯弱,懲惡而不嚴,則適所以長亂也。微尙欲謹,況已著乎?漸尙欲杜,況已極乎?人臣之罪,莫加於此,此不痛懲,後來何鑑?而況關國家係宗社之罪,亦非殿下所得而私貰,乃何科斷若是之容易乎?伏望殿下廓恢剛斷,渙發兪音,去邪勿疑。刑故無小,命攸司嚴加究理,明正典刑,昭示後戒。矧今殿下早御基圖,甫剗姦兇,躬攬萬機,更新百度,尤當正紀綱、明賞罰。雄斷不惑,夬決無留,塞陰邪之路,杜朋比之門,恢經國之遠猷,立馭世之大防,此其一大幾也。《書》曰,「惟克果斷,乃罔後艱。」《易》曰,「幾事不密,則害成。」伏惟更詢大臣,三思財幸。

    ○日本國薩州伊集院寓鎭隅州太守藤熙久所送禪和子字山病死于客館,令攸司備棺葬埋,幷致祭。

    ○傳旨戶曹,賜故司正宋玎壽賻米豆幷三十石、紙一百卷。

    ○議政府據吏曹呈啓:「正統五年七月受敎節該,『父母年七十以上及雖未滿七十,衆所共知有宿疾者,獨子勿差守令,其衆子則許於三百里內差遣。』然急遽注擬之際,未及致詳,或除三百里外,其人貪冒利祿,畏其改差,不辭免而赴任。纔過一二年,迫於公論,上書乞移任老親近郡。因此遞代頻數,非唯有違六期久任之法,人吏迎送之弊不貲,請自今赴任後上書者,隨卽罷遣。」從之。

    3月7日

    ○壬子,左司諫大夫愼詮等上疏曰:

    臣初聞瑜收告身,瓔收告身置外方,武臣洪約等、宦官嚴自治等或收告身、或放外方、或充軍役。臣等未知罪名,尋聞憲府請前項人等所犯之罪,傳旨若曰,「宦官干預國政、輕蔑朝廷,武臣等私相聚會,和義事干相避,錦城無罪還職,皆已隨罪科斷」,是必聖鑑酌其情狀而處之矣。然臣等之心以爲,罪旣如此,則罰宜當罪,請置重典,累瀆天聰,未蒙兪允,謹昧死以聞。臣等竊謂,自古國家禍亂之興也,其所由來者漸矣。辨之於始,則制之易而其禍小,防之於終,則救之難而其禍大,禍亂之漸,不可不察也。夫宦者用權爲國家禍害,自秦、漢以來班班可見。蓋嘗在宮禁,昵侍左右,善於伺候,工於承迎,便僻側媚之習,易以移主心,讒譖諛佞之言,易以惑主聽,使人主心悅而親愛之,雖有公卿大臣列于朝廷,而人主以謂,「去己疎遠,不若左右之親爲可恃也」。大臣日益疎,宦竪日益親,及其益親益密而後,憑依城社竊弄權柄,黜陟刑賞之政,皆出其手,而國家從而危亂,至於禍生肘腋,莫之能救。夫人主豈欲養禍宮內,以至於危亂哉?蓋其漸積,而不爲之早辨也。今此宦竪之徒,干預朝政、輕蔑朝廷,而其任則不過給事宮內、灑掃門戶而已。夫以熏腐之賤,而干預朝政輕蔑朝廷,干預朝政,則弄權之漸已著,輕蔑朝廷,則無上之心已見,無上而弄權,人臣之罪,豈有加於此哉?是宜明致天罰,而但令收職,處之鄕里,竊以爲不可也。況嚴自治累朝老奴宦竪之魁,驕恣之尤甚者也,止令罷歸田里,是必以功臣而然也。夫小人有功則驕,驕則橫,橫則爲患愈甚。昔漢桓帝時,小黃門唐衡、左悺等以功封爲侯,貪縱驕恣,權傾中外,漢之紀綱,於是乎大壞。今自治恃功專恣驕橫至此,臣等竊恐漢之五侯復生於今日,尤不可不誅以杜憸邪亂政之漸也。臣等又謂,武臣悍卒私相交結,深非國家之利。頃者姦臣結黨,陰蓄死士,謀爲不軌,天啓聖意,收而戮之,明鑑未遠,覆轍如昨,而近日武臣之徒,私相聚會,洪約、洪海以累世老臣宿將而亦與焉,是豈無情由,而一朝之頃,偶爾而會哉?必有陰謀詭計構之有素,而亦必有聚會之處矣,固當窮治其狀,明置於法,今乃只收職牒充軍邊遠,而洪約、洪海則安身戶牖之間,甚非所以懲惡之道也。臣等又謂,瑜王室至親,所犯非重則例宜議免,而至收職牒,是必干係重罪,而尋還職牒,則國人皆疑殿下屈法而伸恩也。宜付有司,推明其罪,使國人知其無罪,而後赦之可也。臣等又謂,瓔之於楚腰輕,義當相避,而不知避也,則亦宜推明其罪,置諸遠郡,使之終身不齒於宗親之列可也。況楚腰輕一妖邪賤女,曾以逆黨之妾,定爲本郡官婢,今又干犯大罪,宜當投諸海島,不可使妖邪之物,留在京城,汚毁風俗也。臣等又謂,《書》曰,「象以典刑,流宥五刑。」所謂象刑者,如天之垂象以示人也。今宦官之驕交橫、將士之私聚、宗室之不法,皆非細罪也,一日之間,悉令區處,有司不與聞,國人不得知,恐非所以罪一懲百之義也。伏望幷下攸司,明治其罪,使一國之人,曉然知爲惡者之獲罪,國家幸甚。

    ○傳旨吏曹曰:「前知中樞院事李均實、田興、前知敦寧府事金漸、前參判盧龜祥、柳孟聞、前提學尹祥、前府尹柳漢、李審皆年高,其子孫弟姪女壻中一人,從自願加資敍用。」

    ○順城君??加興祿大夫,烏山君澍加明德大夫,花園君俅加義憲大夫,李孟畛判中樞院事,安止知中樞院事,金連枝開城府留守,趙瑞安禮曹參判,李補丁工曹參判,南景祐同知中樞院事,權聰仁順府尹,柳規僉知中樞院事,柳子晃司憲掌令,具信忠持平。

    ○議政府據戶曹呈啓:「全羅道前年因旱失農,民無所儲,請以軍資新稻六萬六千三百七十石,均給貧乏不能備糧者,趁時勸耕。」從之。

    ○賜宗親文武百官及軍士兒馬各一匹。

    3月8日

    ○癸丑,議政府據戶曹呈啓:「今考濟用監所儲紫丹香,二千二百八十六斤,國家一年所用不過五百十二斤,則今其所儲,足以供四年之用。請限三年,令江原道勿上納,以除民弊。」從之。

    3月9日

    ○甲寅,舍人曺孝門將堂上意啓曰:「瑜本無罪名,瓔及楚腰輕以奸事受罪,武人等以私聚受罪,罪名非不暴白,皆不可改也。若武人等少有情由,罪豈止此?楚腰輕與禽獸無異,固不足責,然世宗朝新制樂舞,獨能傳習,而他無知之者,不可逬諸鄕郡。宦寺等死有餘辜,而嚴自治爲罪魁,尤當置法,然功臣不可加罪,其餘宦者亦不可勝誅,各於付處本鄕,仍安置爲便。」從之。

    ○放全州官奴房文仲給告身。文仲右太宗朝,言事得罪,定爲官奴,自世宗、文宗朝言官屢請放遣,至是命釋之。

    ○前藝文提學尹祥卒于慶尙道醴泉郡,遣禮官弔祭。

    ○京畿江華府彰信校尉方仁吉年百歲,令其官歲給米十石。

    ○議政府據刑曹呈啓:「京外流品及有蔭子弟外,以常民五戶爲一統,其統內容匿盜賊者,勿論强竊盜,幷統戶窩主全家徙邊。正統十二年六月兵曹受敎節該,『凡犯罪徙邊者,必於正月十日以後、十五日以前發程,二月十五日達于所定之邑。』然盜賊若保受以待期限,則必致逃亡,囚禁則累月滯獄未便。請自今盜賊則決罪刺字後,勿論農時,隨卽徙邊,窩主及統戶,則依受敎待時入送。」從之。

    3月10日

    ○乙卯,議政府啓據兵曹呈啓:「繕工監屬木工,分二番,一年相遞立役,以仕日多少授遞兒職,六品一、七品一、八品二、正九品三、從九品三。然其石工、爐冶匠功勞與木工不異,而獨不給遞兒職未便。請木、石工、爐冶匠合計仕日,以仕多者爲先敍用。」從之。又據戶曹呈啓:「黃海道延安、白川、康翎、平山、海州五官失農尤甚,請以五官軍資陳雜穀五千七百七石及陳豆三千石均給貧民,至秋以米收納。」從之。

    3月11日

    ○丙辰,咸吉道都體察使李思哲來復命。

    3月12日

    ○丁巳,觀獵于獻陵南山。

    ○全義尉李梡卒,輟朝二日,賜賻米豆幷五十石、布五十匹、紙一百六十卷。梡尙太宗女敬愼翁主,贈諡良孝,溫良好樂良,慈惠愛親孝。

    3月13日

    ○戊午,掌令李承召將本府議啓:「付處宦寺等,更令安置本鄕,然與付處不甚相遠,況嚴自治罪尤重,而置不復議,武士不畏邦憲,私自聚會,必有情由,而但令充軍,洪約、洪海等以老將,私聚軍士,當蒙首惡之誅,而尙在京中,皆刑不當罪。乞依律科斷。」右正言朴引年亦將本院議,極言罪重罰輕之非,皆不允。

    ○傳旨于戶曹,賜司正趙孝山棺槨及賻米豆幷二十石、紙六十卷。

    ○漢城府尹金俒之卒,賜棺槨及賻紙一百卷。

    3月14日

    ○己未,大司憲崔恒、左司諫大夫愼詮等上疏曰:

    竊惟刑政,國之大柄,紀綱;上之大權。苟或刑政僭而紀綱弛,則上替下陵,遂至頹靡,而國非其國矣,有國家者,可不愼乎?竊惟宦寺之驕橫顓恣,禍天下國家者,自古多矣。竪刀寵而齊國亂,趙高肆而秦室危,恭、顯專而漢室衰,程、李擅而唐祚傾,非惟徼寵怙權,放濫驕溢而已,陰險之資,久居昵近,深探人主旨意,褻狎侮慢,寢干機政,卒之竊弄威福,睥睨黃屋,劫脅廢置,在手伸縮,其爲禍患,有不可勝言矣。是雖自作不典,亦惟人主平日假借優容,涖之不嚴,制之不早,故馴致桀驁,以至於此。若果有罪,小則刑之,大則誅之,不少寬貸,雖使之驕橫,孰敢哉?今也宦寺敢肆驕縱,干名犯分無所忌憚,至於干預國政、輕蔑朝廷。夫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士大夫猶然,況以閹竪之微而干預若此乎?朝廷禮法所在,雖以君上之尊,不敢慢易,況以熏腐之餘,而輕蔑至此乎?竊弄權柄,張皇威福,其漸已兆於此矣,繩之以法,則死有餘辜。今乃只收告身安置鄕貫,嚴自治乃其魁也,而反不收告身,但屛鄕閭,此何等刑也?況其揣度之工、謀計之狡,雖外爲惶懼悔謝之容,而中實笑且侮焉。然則懲之不嚴,祗增怏怏,締怨梯禍,竊恐衣婦衣謀變有若程元振者,覆車之轍,可不懼哉?伏望命付有司,明正典刑,以示永鑑。且『軍士私相聚會者,論以謀逆』,著在令甲。誠以悍將慓卒妄有負恃,相與朋比,輒售姦計,其漸不可長也。苟犯此禁,不容少貸,爲軍士者,孰不知此禁之不可犯乎?今也軍士輩潛結黨援,相與聚會,而洪族居多。洪約、洪海,老武也,私聚之禁,乃所習聞,況今姦黨伏辜前轍不遠,而敢率其子弟與惡少之輩,固結心腹,其情未可測也。以爲無情而不治則已,治則不可輕也。今乃軍士則但充軍邊遠,約、海則只收告身,仍處輦下,此亦何等刑也?非唯不足懲惡,適所以生其疑懼之心,不幾於輕撓虺蜴,自遺毒螫乎?伏望亦命有司,明置於法,以戒後來。臣等惟念,上項宦寺軍士等罪,竝關宗社國家,固非殿下所得而寬容也。豺虎覷人,未可緩縛,鷹鸇逐雀,寧容恕心?臣等之請,亦非私惡,實國家之公議也。執狐疑之心者,來讒賊之口,持不斷之意者,開群枉之門,乃何殿下忽焉不念聽乎?上刑,不可下服,不率,尤宜大戛。伏望剛斷夬決,以正邦憲,以紓衆憤,以全大柄,以固大權,宗社幸甚。

    ○議政府據禮曹呈啓:「咸吉道穩城良女安德,其夫死,葬於距家十里之地,每朝夕往來致奠,其年舅又死,葬於夫墳之傍,亦不廢朝夕之奠。夫喪三年後,又追服舅喪三年。及姑死,與舅同葬,朝夕供奠以終三年,至今守節,不食魚肉。穩城境連野人,禮法疎闊,此女節行出於流俗,請旌門復戶,以勸後來。」從之。

    3月16日

    ○辛酉,臺諫啓曰:「臣等前日請宦寺武人之罪,傳曰,『武人但私聚而已,本無情由』,此則猶有可議,至於宦寺,則傳曰,『干預國政,輕蔑朝廷。』臣等以爲干預國政,罪不容誅,況輕蔑朝廷乎?今乃只收告身安置鄕郡,或不收告身付處鄕郡,殊失象刑。請依律斷罪。」傳曰:「已與大臣熟議,不可改也。」更啓曰:「今宦寺所犯,係宗社安危,大臣若思國家大體,則豈可如是輕議乎?臣等期於得請而後已。」傳曰:「更議大臣。」

    ○議政府據禮曹呈啓:「京畿竹山縣學生李孝生,事父母盡孝,晨夕不廢定省,有所得必獻之。母死三年不輟悲哀,父病小便不通,吮而通之。驪興府幼學宋庠,其父遺腹而死,旣長,見父墳沒爲荊棘,卜地遷葬,追服衰廬于墓側,朝夕供奠,以終三年。柳興源年十二,其父歿,廬于墳側,朝夕供奠,以終三年。皆孝行可賞,請隨才敍用。加平縣學生孫止女子若非,其夫死,手自炊爨,躬奠墳前,以終三年。父母哀其早寡,將欲改嫁,誓死不從,請復戶。」從之。又據禮曹呈啓:「慶尙道善山府鄕吏白同良死,其妻召史,葬於近地,不廢朝夕奠及朔望祭,以終三年。至今八年,不食魚肉、葱、蒜,每日灑掃墳前,朔望則致祭。如得節物及異味,必奠之,彷徨涕泣。晋州禹氏女,適學生尹之禮,之禮有惡疾,父母欲改嫁,不從。年二十一,夫死而無子,其父母哀其早寡,又欲改嫁,不從。養姑至孝,其姑病侍藥不離側,及歿,哀毁服喪。開寧船軍徐文,家甚貧窶,其母死,剪髮買穀,以備葬用,負土營墳。及番上,雇人代之,不離墳側,或稱貸或丐乞,不廢朝夕之奠,以終三年。又遷父墳合葬,又終三年。孝行可賞,請旌門復戶。善山府前副司正姜克智,父母一時俱歿,同穴而葬,廬墓三年後,仍居墳側,不脫衰絰,朝夕朔望之祭如初喪,未嘗到家。居昌縣幼學李淵,年八歲,母病不離側,年至十二,母歿守墳,祖與父以其年少止之,不聽以終三年。幼學崔致安,年十四,其祖死,其父有宿疾,致安告其父曰,『父若守墳,則病必增。』代父服衰守墳三年。其孝行俱可褒奬,請隨才敍用。」從之。

    3月17日

    ○壬戌,大司憲崔恒、左司諫大夫愼詮等上疏曰:

    臣等以近日宦寺及武士等罪狀至重,而竝不明正,累抗疏申請,未蒙允許,反復論量,不勝痛憤。今此兩事,非惟罪重而罰輕,亦或罪同而罰異,所謂諸大夫國人皆曰不可者也。臣等職在論駁,安敢內懷憤鬱,外爲泯默?王綱解紐而不之整,輿謗沸騰而莫之恤耶?武士之罪,固不可貸,但傳敎云,「私聚而已。」不明數其罪,臣等未悉其狀,姑更商量。若乃宦寺則傳敎旣云,「干預國政,輕蔑朝廷。」其爲罪名明白暴著,抵法痛治,可但已乎?雖欲寬容,不可得已,況武士則猶外也,宦寺則在內之奸,尤不可忽也。古人亦以爲,「奸賊在外,四肢之疾,內政不理,心腹之患。」此實萬世人主龜鑑之明訓也。中人之怙寵陵下、竊權賣主、禍人天下國家者,前後相踵,竪刁于齊、趙高于秦、侯、曹、弘、石于漢、程、李、仇、魚于唐,如此之奸,何代無之?其陰險深賊之情、顓恣縱溢之狀,睿鑑之所已悉,臣等亦不復覶縷。每尋歷代人主受制家奴,不能自振之故,皆由昧於履霜之戒,闇劣姑息,借以聲勢,不能防之於微、杜之於漸,有過不責,有罪不治,馴致驕縱,自取賣弄。謀國大臣,皆不念豶豕之義,浮沈首鼠,不爲匡救,徒以爲「社鼠豈可燻,城狐安可灌也?」,不明治過惡,使之無所懲艾,日滋月蔓。及其勢焰孔熾,然後從而撲滅之,不亦難乎?灼火攻蠧,蠧未去而木已焚者亦多。唐文宗患王守澄等强盛,與宰相宋申錫謀去之,宦官反譖申錫,遂卽貶斥,無復誰何之者。仇士良怨帝謀去,遂圖廢立,夜召學士崔愼由,矯太后旨,令作廢帝詔,賴愼由固拒而寢。昭宗素疾,中官橫恣,楊復恭恃援立之功,尤肆跋扈,及其怨反,朝廷擧兵攻之,布置捍拒如對敵國,僅乃得勝,國勢由此,遂至杌隉。復恭以家奴之賤,而自以爲定策國老,目天子曰,「負心門生」,言之至今,怒髮衝冠。不惟此耳,或有旣被竄逐,而衣婦服謀變者,或有益懷怨懟,而畫銀檛數帝者。近歲中朝王振之變,亦足寒心,孰肯謂熏腐之餘,屛斥之後,而無足慮乎?前日之覆轍,異時之昭鑑也,可不戒哉,可不愼哉,今宦寺輩驕傲專恣之狀,浮于程、李等輩,國政不可干也,而敢於干預,朝廷不可輕也,而敢於輕蔑。國政而可干,則專國之漸著矣,朝廷而可蔑,則陵上之兆顯矣,厥罪通天,死有餘辜。一之已甚,況至二乎?今乃諸閹,則但收告身,安處鄕閭,罪魁則止屛田里,告身亦不收奪,此爲何名之刑也?姦軌之情,其得小懲乎?知惡而不懲,則苟免而惡日積,不若不知之爲愈也,懲惡而不嚴,則增怨而亂益滋,又不若不懲之爲愈也。官爵旣已削,屛去亦已遠,孤雛腐鼠似若無復能爲,然群邪怏怏,散居鄕郡,潛通狡計,表裏交扇,膏脣拭舌,又安知不爲後日之患乎?其不可姑息而假貸也審矣。殿下以爲,「議諸大臣,業已區處」,臣等妄意,處事貴乎商搉,圖政貴乎駁正,遇事之始,或未熟思而審處之,但云「業已爲之,未可更改」者,誠古今妨政害治之大患也。雖非關國家係宗社之罪,罪名旣重,則懲之不可不嚴,況以關係之罪,而科斷若是其太輕?又復以爲旣議大臣,而不復詢謀,業已區處,而不復改正乎?大臣之議,社稷是徇,以今日之勢,遇如此之姦,豈可不爲宗社大計,而苟焉唯諾,不復論奏,以正國家之典憲乎?況今殿下天縱睿智,摠攬權綱,然春秋尙富,古今事變,恐或未周。又自靖亂之後,人心恇駭,尙多恟恟,屛除邪慝,鎭定群疑,尤不可不加之意焉。網裏羸鯨,終有奮牙之心,阱中餓虎,猶懷皷吻之志。養獸適足遺患,除惡尤宜務本,慮患防危,不可不早。伏望殿下,廓回剛斷,更詢大臣,勿爲姑息,勿爲猶預,將上項宦寺等,明正典刑,垂示後戒,宗社幸甚。累干天威,臣等非不知爲瀆,然事關宗社,不得不諍。切朱雲之齒、拊朱穆之膺者,非獨臣等,輿情所同也。痛憤之極,不自已已,伏候夬決。

    議政府見其疏,有大臣不念社稷大計,苟焉唯諾之語,皆避嫌,不從。

    ○世祖啓曰:「臺諫之言是也。宦官之罪,固死有餘辜,然旣有所區處,何必置法?文宗不幸早世,而上孤身無嗣,前日姦臣謀亂,勢若滔天,專賴宗社之福,自就誅夷,此正朝廷益礪忠節,盡心夾輔之時也。近日宦官陵蔑之至,自政府以下不敢言。上之所與共治者朝廷也,而阻隔於宦,莫得盡言。《易》曰,『天地交泰』,若隔塞壅遏,國勢潛毁,此非細故。是以臣等不得已劾之,去其小人,存其謹厚者。自今以後,旣無任權,而有前鑑存者,何得作弊?去者其何能爲,況自治功臣,尤不可殺。」於是,臺諫論辨不已,魯山難之,未有所敎。世祖啓曰:「臣等各啓其志,上自三思焉。」

    3月18日

    ○癸亥,觀獵于大慈菴山。

    3月19日

    ○甲子,謝恩使坡平尉尹巖賫勑來復命。魯山引見于思政殿,設小酌。宗親寧海君以上、寧陽尉鄭悰、班城尉姜子順、議政府、承政院侍。魯山親執爵賜巖,仍賜衣一襲、鞍具馬一匹。其勑曰:「王嗣守東藩,克承先志,忠敬之心,不懈益虔。玆遣陪臣,以海靑來進,誠意可嘉。使回特賜綵幣表裏,用答至意,王其領之。頒賜紵絲織金胸背麒麟大紅一匹、暗細花黑綠一匹、暗細花深靑一匹、綵絹紅一匹、藍一匹、綠一匹。」

    ○六曹堂上啓曰:「臣等聞臺諫請明正宦官罪狀,未得蒙允。宦官等干預國政、輕蔑朝廷,則爲宗社計,不可不斷以大義,請從臺諫之言。」傳曰:「更議大臣。」臺諫亦啓曰:「向者臣等上封章,迨今未知可否,不勝憤激。臣等所言,無可疑者,請快決無留。」傳曰:「更議大臣。」世祖與右議政韓確、左贊成李思哲、右贊成李季疄、左參贊姜孟卿、都承旨申叔舟、左承旨朴元亨,亦詣朝啓廳啓曰:「宦官等不忍悉置於法,各安置鄕貫,然今臺諫、六曹,據宗社大計,合辭請置重典,義不可不從。」魯山允之。又議曰:「尹奇則如自治,而活之若何?」政府曰:「罪同而罰異不可。且國論必不已也,當斷以大義。」乃允之,傳旨義禁府曰:「嚴自治等以我幼沖專橫自恣,干預朝政,輕蔑朝廷,罪在不赦,然不忍悉置於法,前日各放歸田里,言官以爲,『罰不如罪』,乃令安置鄕貫。今言官論之益堅,六曹合辭以請,皆言宗社大計,不可不斷以大義,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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