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警察又走回自己的汽车,小白狗愤怒地狂叫着跟在他们后面,钱茨坐到驾驶盘前。
他说:“我不喜欢这个作家。”小白狗爬上了一堵葡萄园墙,继续朝他们狂吠。
“现在去加斯特曼处,”钱茨说,发动了马达。
老人摇摇头。“回伯尔尼。”
他们驶下里格尔茨,驶入一片土地,面前展现了一片巨大的洼地。远远近近散落着各种基本物质:石块、土、水。他们在阴影中行驶,但是沉没在特森贝格后面的太阳,还照耀着湖泊、岛屿、山角、地平线上的冰川,以及飘浮在兰天上的互相挤撞的云层。老人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初冬这一不断变化着的天气。
总是这番景象,他想,不管它怎么变化,总是这番景象。当汽车沿着道路一个急转弯,在垂直的悬崖底下出现了。一个犹如拱形盾牌的湖泊,钱茨停住汽车。
“我必须和您谈谈,探长,”他激动地说。
“你要什么?”贝尔拉赫问,仍注视着山岩。
“我们必须去访问加斯特曼,没有其它路可以走了,这是符合逻辑的。首先我们必须审问仆人们。”
贝尔拉赫向后一靠,坐着不动。这个灰白头发、谨慎的绅士用他冷冷的眼光平静地注视着身边的年轻人:“我的上帝,我们不能够永远做合乎逻辑的事,钱茨。路兹不愿意我们访问加斯特曼。这是可以理解的,他必须把案件交到联邦检察官那里去。我们得耐心等待他们的处理。我们恰好是同难于对付的外国人打交道。”贝尔拉赫懈怠的模样惹得钱茨火冒万丈。
“真是没有道理,”他叫起来,“路兹为了照顾政治关系对侦察工作消极怠工。封-许文迪是他的朋友,又是加斯特曼的律师,这就可想而知了。”
贝尔拉赫的脸丝毫没有表情:“幸好我们两人单独在一起,钱茨。路兹也许过分急躁,但是有充分理由。秘密在施密特方面,而不在加斯特曼方面。”
钱茨不受迷惑:“我们除了探索事实,别无所求,”他绝望地朝迎面飘来的云层喊叫,“事实,只要事实,谁是施密特的谋杀者。”
“你说得对,”贝尔拉赫重复道,可是毫无感情而且冷冰冰,“事实在于谁是施密特的谋杀者。”
年轻的警察把手放在老人的左肩上,凝视着他的高深莫测的脸面;“因此我们必须千方百计向前走,当然对准加斯特曼。一件侦察工作必须完满无缺。人们不能总是做合乎逻辑的事,这是您说的。但是这件事我们必须去做。我们不能放过加斯特曼。”
“加斯特曼不是谋杀者,”贝尔拉赫干巴巴地说。
“问题在于加斯特曼可能安排谋杀。我们必须审问他的仆人!”钱茨反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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