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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六、“雨魂”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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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然而,在你身上有成为一个女骑手的潜能和素质。在一定条件下,我可以接收你,”他宣布道,用手掌拍打自己的头发。“如果你想和我一道工作的话,你必须努力勤奋工作。到明年秋天,你有不到八个月的时间。我不愿听任何关于学校作业和男朋友的藉口。我对每一个骑手都要求得很严格。相信我,我会做到的。另外一件事——你必须从头开始。按我的方法正确地学习花式骑术的基本知识。”

    她本想张口说出这样一来就等于在过去的五年里她什么事都没做,但是他那如钢刀一般光亮锐利的眼光制止了她。

    “是的,先生。”她温和地答道。在她的生活中,这是她第一次称别人为“先生”。

    “还有一件事。你必须拥有自己的一匹马,在这儿我们仅能提供你几个月,但是明年秋天你要打算到哪儿的话,你必须拥有属于你自己的一匹马。”

    凯丽离开了骑士学院,感受到了一匹小野马被用套索捕捉和被熟练的骑手驯服时的那种感觉,但是她却发疯般的高兴,因为他接收了她。在冬天的黑色岁月里,克雷尼尔-派吉特毫不留情地对凯丽进行循环训练,他改掉了她在澳大利亚养成的所有坏习惯,重塑她在马背上的姿态和挖掘她擅长移动的天赋,从而使得她的形象高雅和优美如同赛马冠军一样。黎明,她很顽强地走出麦多牧场的马房,从那儿她去上学读书,然后不耐烦地熬过几个小时,直到她能够去骑士学院。在那儿她度过繁重、累人的却是极其美好的两个小时,与克雷尼尔一道训练。她用从莎伦那儿得到的支票付学费。有时候在一天结束后她累得几乎不能讲话。

    现在,在渴望已久的春天终于到来时,她骑马出来,她的心里不停地想着那天早晨她在邮局收到的从巴黎来的那个包裹。当她展开卷着的杂志时,她惊讶地发现在四月份的时装杂志封面上有张莎伦的照片,尽管她已知道了秋天莎伦所做的一切设计,因为在她信中已草草地提及了这件事,但是,凯丽没有想到她在时装界初次露面就产生了这么大的影响。就在那时,带着一丝嫉妒,凯丽意识到了她们俩的生活轨道偏离得如此之远。那个在非洲自然风景中拍照的身着时装,极富魅力,深不可测的女人和那个大清早提着破烂不堪行李箱逃离库尔华达的女孩截然不同。最近莎伦对她的慷慨现在似乎就象是从一张高高的桌子上抛向小狗的一片干面包。策马向狭窄的绿色跑道上的跳跃围场跑去,由于嫉妒心作怪,凯丽比以往更有决心在她所选择的世界去取得成功。莎伦的美貌再次使她毫不费力地得到了她智力所不能得到的东西,她的意志也促使她去挑战。她向着白色栅栏的围场驰去,决心去尝试一些她以前从不敢做的动作。

    当凯丽跃过去开门时,“长安卡”竖起了它的耳朵。围场的跳跃课是被精心地设计过的,当时是为了林迪和他的良驹——一匹英国出生的阿拉伯马进行实践,但是自从他死后就很少使用了。凯丽什么都不想要,只想拥有一匹一个优秀骑手所应有的良驹,但是她从来不敢问杰克是否她可以拥有这些,因为她知道他会笑话她的。“长安卡”是一匹阔割过的好马,不过它永远不会成为冠军的。她现在已经到了该有自己的马的时候了,但是她从不敢奢望有一匹上好的马,因为那将是一笔五位数字的费用。她禁不住总梦想着每一次的赛马表演,尽管每次她都是和杰克一块儿去的。

    她把长安卡拉到围场里,大步走过发亮的草地,把跳栏升高到四英尺多,她想试试这个挑战性的高度。然后,她又走回到马身边,卸下了马鞍,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白手绢。她又在栏杆处上了马,把马拉到场地的中央,停在了那一长排二十个跳栏的前面,跳栏之间的距离为三十五英尺。然后她用手绢蒙住双眼。她和“长安卡”配合得那么默契,她膝盖只需轻轻地一顶,“长安卡”就会一跃而起飞速向前。他们向前冲去的时候,凯丽把自己完全交给了“长安卡”,就象一个恋人,当“长安卡”带她驶向跳栏的时候,她能感到每一个动作的细微差别。

    她不知道在围场的一边,林顿-本-布恩正目睹她的壮举,他早晨遛马路过这里。看到她时,他拉住了马缰。从她那飘逸的秀发,他从远处就认出了她。就好象在看一出表演,,他看着她和长安卡跳过一个又一个的跳栏,他认为那匹马与她的主人不配。他抓着马的缰绳,等待凯丽随时跌倒在松软的草地上,但她却不曾踉跄过。他非常自嘲地微笑着,觉得象她这样年龄和背景的骑手,该是多么的难得呀!她有勇气蒙着眼睛,不使用马鞍进行练习。他自己的女儿,卡特,永远不会做到,而马克则将会被这个建议吓出一身冷汗来。但是林顿,当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常常独自这么做。

    当凯丽跨完了最后一个栏时,她撕掉了蒙眼布,身子向前倾她的胳膊紧揽长安卡的脖子,她爱抚地把手指穿过它的鬃毛,又在它的耳边低声赞扬着,在她与她的马之间即使有一段距离她能传达他们彼此的感情。目睹了给人印象深刻的年轻骑手与她的坐骑之间的亲昵,他本能地转过头,好象由于窥视行为而要被捉获似的。但是当他看到“长安卡”在她身下颤抖时,他不能使自己的视线远离凯丽和她的马。她的大腿正紧靠着大汗淋漓的那匹马的宽阔的侧翼,她有一个热情女人所有的傲慢与自豪。

    感觉她好象正在被人注意,凯丽吃惊地转过头来。在林顿策马离开之前,他们只相隔一段距离,互相对视了一会儿。

    “雨魂……我想知道……”当他沿着骑马道疾走时,他若有所思地对自己低语着。

    那天晚上,林顿传唤凯丽回来后到大房子来。院子笼罩在黄昏之下,满是草和马以及咕咕叫着的鸽子的气味。但是凯丽对一切无动于衷,她已经准备了要反抗。她想:毫无疑问,他对未经他的允许就擅自使用围场表示气愤,同时她也想知道他将会怎样来惩罚她。

    凯丽卷起了经过浆洗的干净的衬衣袖子,面对这所房子,当她想到麦多牧场的主人会残酷地对待他的雇员时,她的勇气一时不知到哪儿去了。女管家冷漠地把她领着穿过那间大的灯光昏暗的起居室,为了吸引外面的带有香味的气息,屋子的窗户大开着。当本-布恩书房的门打开时,他正坐在桌旁的皮椅上。

    “晚上好,本布恩先生。你想见我?”她的声音又小又微弱,她立刻对此感到羞愧。

    “凯丽,进来坐下。”他很随便地说着,示意书桌对面的椅子。

    她按所说的坐下了,瞥了一眼这间她以前从没进过的麦多牧场令人难以忘怀的屋子。镶着漂白过的橡木的墙壁,由于岁月的流逝,颜色变柔和了,摆着一排排装有毛边书的书架。这是间男人的房子,透着淡淡的烟草香和隐隐的金钱味。就从这张上面盖有皮革的书桌上,林顿-本-布恩建立了他的纯种马王国,这使他在世界范围饲养圈内极富盛名,他身后的墙上挂着玫瑰形饰物,照片和他的战利品,这是他高贵身份的极令人厌恶的象征。

    当她这样坐在他对面时,她所能做的就是去面对那双极凶狠的、精明的眼睛,极可怕的咽喉的跳动。他摆弄着一支笔,很明显,他不急于让她知道她来的原因。

    “我听你叔叔说你正和布莱斯-派吉特学习马术。”凯丽还来不及回答,他继续说:“我已和他谈过,从克雷尼尔告诉我的一切判断,你不能成为最好的骑手唯一的原因是缺少一匹好马。”

    “是的”她回答道。她的所有恐惧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忙不迭的应承。

    “你也许已经听说了我的儿子林迪。在那些照片中有他。”他说着,转向书桌后银色镜框的照片。取下一张来,他拿给了她。“这是他在循环表演赛中的最后一张照片,是第一次在罗马的彼萨-德塞那儿接受奖品!”

    凯丽看着这位漂亮的小伙儿,自从她到这儿后,她已听说了那么多关于他的故事。他是麦多牧场的“皇帝”继承人,只可惜英年早逝。他简直就是他父亲的再版,除了更优雅和纤细些外。林迪站在一匹她所见到的最漂亮的马旁——一匹阉割的公马,它那光滑的黑色侧翼就象漆皮一样闪闪发亮。他们站在一行罗马松旁,林迪非常自豪地举着一个银杯。

    “这是他和雨魂一块跳跃的另一张照片。”

    极入迷的,凯丽伸手去拿这对冠军的极棒的影像。当他跨越那堵六英尺半的墙时,雨魂伸展四肢凌空而起,它高贵的头向前抬着,四肢成一直线,跨越一段难以置信的距离。凯丽抬起头来发现本“布恩正凝视着她,他象一头狮子一样蜷缩在椅子里。当她感到在他那大胆的目光中潜藏着威摄力时,他那具有穿透力的一瞥使她迷惑。完全出于他的意念.他的手一挥,要么使她上到天堂,要么使她下到地狱。忽然,不顾他们年龄和身份的差别,理解在他们之间闪现。

    “他太漂亮了”她低声说道。但是她的赞美并没有融化掉他眼中的冷漠。“今年六月你愿意在阿拜维拉,佛吉尼亚的循环表演中和雨魂一展身手吗?”

    她简直要窒息了。“您这是什么意思?”

    “自从我的儿子死后,它一直被圈在鲁德威克庄园。它很少被骑用,尽管也赢了一些奖品。我正在考虑把它带回家来——这儿才是它呆的地方,而且我想让你骑它。今天我看到你蒙着眼跳跃,我承认被打动了。你再也用不着骑着“长安卡”走那么远了。你需要一匹象雨魂这种的纯种马。它是个英国一阿拉伯猎手,将近十四岁,并且象他的主人一样,是个冠军。如果给它机会的话,它还可能再次夺魁。”

    凯丽从没有预料到会有那么一刻出现。她根本从不奢望从他那儿得到这种惊人的给子。至少最后有人信任她了。他那张宽阔的晒黑的脸显出了他的商业用心,她固执的骄傲阻止她冲向那张大桌后去拥抱他。相反,她把头低了一会儿,极力去抑制这笔奇迹般的财富带给她的幸福与兴奋。在那个时刻,她全身心地热恋着林顿-本-布恩。

    当她用充满泪水的双眼抬头望着他时,凯丽的所有防线崩溃了。“本-布恩先生——我非常荣幸和幸运。真的,它就象是对我祈祷的回答。我想从我的心底对您表示感激。我仅希望我永远不要辜负您——先生。”她用颤抖的声音补充道。

    当她的精神升华时,她生命中过去十年的艰苦创业浮现在她眼前。这一时刻就如同她在循环表演中赢得第一次奖牌一样。她似乎已经听到了掌声,当她带着雨魂这匹骏马进入刺眼的满是聚光灯的竞技场时。

    “我已经派你叔叔去鲁德威克看它了。我是今天告诉他的,我们要把它带回家来。”

    “它属于我了吗?”她问。

    本-布恩第一次微笑了,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尽管你不到年龄,但我认为我们该为这一刻干杯。”他从管家手中的托盘中拿了个透明的酒器,倒了杯白兰地,拿给她一杯。

    “为了两年后的麦德逊广场公园干杯。”他说道。

    她举起酒杯,凯丽头一仰,喝了一大口白兰地,她从前从没尝试过。尽管烧着她的喉咙一路下去,她没有理会它。

    雨魂回到麦多牧场那天,苹果树正处于花期,在黎明前不久凯丽一直醒着为了看在她卧房窗外的树梢上第一抹阳光透过它时的情景。在夜间,每当她合上双眼时,她就被一种预感的搅动惊醒,她仿佛听到杰克关上前门的响声,她非常兴奋地跳下了床,穿上她的仔裤,她好象觉得他已从鲁德威克庄园回来了,把雨魂带回来了。

    没有吃早饭,她出了门,下了楼梯走过车库。当她向房子里走去的时候,她停下来唤着早晨清新的空气。在那直入云霄高大的栗树里鸽子在咕咕地叫着。麦多牧场似乎也随着昆虫的叫声,小鸟的歌唱声震动着,农场里泥土的气息预示着蓬勃生机的春天到来了。凯丽向马房走去,这片刻美梦的实现使她觉得生活是多么的美妙——她找到了她自己。

    她停了一会儿骄傲地看着刻在关雨魂的马房门的铜板上镶刻着的雨魂的名字。铜板曾经被卸下过,但是现在它又回来了,且被打磨得光光的象是在等待他儿子的归来去驾驭它。在马房里一切都井然有序,因为她已花了好几个晚上去收拾它,当她走进的时候,一个黑人马仆,威利走了过来。

    “你起得这么早,在他们从鲁德威克回来之前,你还要等一个多小时呢。”他对她说道。

    “我知道。我就是想在它回来之前看看还有什么要做的。你认为不会太久的,对吗?”她焦急地说道,又拿起了扫帚扫起砖地板来。

    “我从来没有想到还会活着见到它。”他说道,由于高兴而不停地摇着头。“我永远不会忘记本-布恩先生收到那封从华盛顿来的电报的那个下午。以后我们三天没见到他,他把自己锁在办公室里,甚至不回电话。我总想着他要把那匹马卖掉了。对他来说,那是他心灵上的包袱。在林迪先生死后,他再也没有去看过那匹马。”

    “威利,再给我说说而魂的样子。”尽管自从得知闭割的公马回家的消息后,她从没听他说过什么,但她还是问道。

    “我从没见过比雨魂更棒的马。在它的侧翼,你简直可以照到你的脸,他们象刚擦过的靴子那样闪闪发光……”

    “告诉我它的眼睛,”她说着,靠着扫帚的把儿上。

    “哦,我永远不会忘记那双眼睛。就象燃烧的煤球那样明亮。就这样看着它,你会觉得那匹马就象一个人般在思想。而且它看你的样子——就象它完全知道你在想什么。”

    “威利,我想如果它再不快点来的话,我就要死掉了。”她戏谑地说道。

    “但是你不能犯错。它是热血动物。它不是很驯服的。”马房男孩说道,直直地看着凯丽。“它还是原来的样子。几乎需要十六双强有力的手来制服它。”他很愉快地大笑道。“你应该已经见到林迪先生在那匹马上的样子吧。雨魂知道谁是它的主人。”

    也许并无此意,但威利忽然使她对自己怀疑起来。她会成为这匹良驹的最好搭档吗?明天她将来证明它,每个人那时都会出来观看,看是否她正做一件滑稽的蠢事。甚至威利,他知道她骑得多棒,也似乎开始怀疑起她的能力来了。凯丽转向马夫,她的眼睛闪闪发光。

    “威利,你就走着瞧吧。就象它和林迪一样,我们也会一起成为冠军的。”

    “怎么了,我从来没有说你不能。”他大笑着回答道。

    “当他们回来时,你会在这儿吗?”

    “你怎么了,孩子?任何事情都不能阻挡我看那匹马,不过我认为我们该做的事情是注意本-布恩先生脸上的表情。”

    凯丽并没有回答,他又说道,“好吧,我要去工作了,大约一小时后再见。”

    “好的,威利。”她若有所思地回答道。她停下来,眼睛环视着这个最漂亮的马棚。镶板的墙壁与倾斜的横梁和天花板相接,使得马棚在炎热的夏季阴暗,凉爽而在冬季又温暖舒适。雨魂有它自己的带有流动水的水槽,透过方格子窗户可以看到一个大橡树阴影之下的私人白色栅栏围场。与库尔华达“卓越者”的马棚相比,雨魂的私人住所就象是一位绅士的乡村别墅。不耐烦地叹了口气,凯丽从一个分隔栏走到另一个分隔栏。她没有其他的事可做,当她度过冗长沉闷的几分钟后,她的胃由于兴奋而翻动。她就象一个大公主样等着她的订婚郎君,她的主人的到来,又象是一个未登过台的芭蕾舞演员等着与著名舞蹈王子共舞。

    最后,当她听到远处传来的马的嘶叫声时,她冲出了马棚,她的心在剧烈地跳着。声音也使其他人知道杰克和雨魂回来了。

    “杰克先生”威利挥手叫道。马篷车慢慢地驶入了铺着圆石的小院。

    一时间不知从哪儿冒出那么多的人来。甚至一些房屋清扫工人也聚到了马房旁来看这一辉煌时刻,把凯丽拥到了一边儿。

    当杰克下了篷车向凯丽招手时,威利象是在戏弄似的说道:

    “不管怎么说,你去哪儿了?凯丽小姐认为你永远不会回来了。”

    “我尽可能的往回赶。一直把速度计调到二十。你知道的,这是最珍贵的货物。”带着胜利的喜悦,他回答道。“让人快去告诉本-布恩先生我们回来了。”

    就在杰克打开大篷车后面的插梢时,林顿大跨步迈进了院子。凯丽极其麻木地看着发生的一切。她从远处不耐烦地瞥了本-布恩一眼,然后就迅速地移开了。也许他已经开始反悔让她驾驭雨魂的决定了。

    “嗯?我们还等什么呢?”本-布思快速说道,就在杰克转向他时。

    门梢退去了,门打开了,露出了雨魂后腿的影子。

    “小心点,伙计,小心点”当马夫卸下下面的斜板时,杰克低语道。

    当马夫小心翼翼地进入篷车解松拴马的系绳时,气氛非常紧张;但是尽管雨魂非常紧张地抽搐,它还是毫不犹豫地小心翼翼地向后慢慢退着。当它到了稳固的地面上时,杰克走了上来,取掉了马背上刻有花押字的毛毯,就象是展示一件艺术品般,他把马展示给大家欣赏。

    凯丽的眼睛马上盯着本-布恩,他正凝视着雨魂,他的脸上象罩了面纱般让她捉摸不透。仅那紧闭的双腭和紧闭的牙齿就显示出这一刻对他意味着什么。在那个夏天的晚上,当他实现了她的愿望时,她对林顿-本-布恩只是敬畏的感觉,但是现在凯丽崇拜他。

    “不错,它很漂亮,的确漂亮”杰克大叫道,牵着缰绳,让雨魂走了一圈以示炫耀。

    凯丽一见这马就喜欢上了它浑身上下的每一处,这种喜欢就象蜜糖一样又纯又浓,它骄傲顽皮地站在那里,好象意识到了这些羡慕赞扬它的观众。它是优秀纯种马的典型,有着柔软光滑的小口套,突出的弧形的脖颈,窄小的马背,和那象音符般纤细优美的但却如钢铁般坚硬牢固的腿。它用那双展示着古老智慧的黑眼睛看着他们。凯丽察觉出在这匹最杰出的马身上有着力量、个性和坚韧的最完美结合时,她感到由衷的喜悦。它耳朵的抽搐告诉她它在努力熟悉与麦多牧场有关的在它记忆深处的每一个声音。它又回家了。凯丽从没见到象而魂一样棒的马,她开始尽情想象,她仿佛看到了她们俩一块儿行进在阿拉伯沙漠里,她穿着一个王子的长袍,在烈日下飞奔过沙漠。她几乎等不及去跨骑上它去感受它的力量。世上没有它们不能征服的事情。

    “姑娘,我认为该轮到你了。为什么不把它领进它的马棚呢?”杰克说着,把缰绳拿给她。

    把手伸进口袋里,她拿出了专为它带来的一些上好的胡萝卜。雨魂在它屈尊低下它那柔软光滑的口套之前,摇了一会儿它的脑袋。与她手的第一次接触沿着她的胳膊带给她一阵激动。

    她很自豪地把它领向马棚,感觉现在它属于她唯一的一个人了。当她经过本-布恩身旁时,他们互换了一下眼神。

    “明天早晨你第一次驾驭它的时候,我会在那儿的。今天让它休息一下,然后我们再看你们俩配合得怎样。”

    “是的,先生”她转过头来说道。

    就在她进入马房的那一刻,凯丽感到雨魂在战栗,然后抬起头来看着她,通过它眼中的表情凯丽明白它确定地知道自己在哪儿了。她抚摸着它,和它交谈,然后放开手里的缰绳,打开了围场的门,看着它自在地离去。发出了一声快乐的嘶叫,它欢快地蹦跳着。它那优美的动作简直就象是在表演奇迹。它光滑的四肢肌肉一缩一缩地在明媚阳光普照的草地上跳跃,驾驭这匹黑色的似雕刻过的良驹,这样的允诺简直让人不可相信和理解。感觉到自己哭了,凯丽忙转过背来以防杰克和马夫们看见。在雨魂发泄完它的能量后,它停了下来,注视着她。它高高地把头一甩,对于再次拥有这片曾是它的草地表示出自豪的情感来。

    “是的,我的宝马,你回家了”她低语道,说出了在本-布恩傲慢神情压力之下,每个人没有说出口的话。这些话溶在她内心深处掀起了一阵感情波澜。这是一种近乎崇拜的感情。还没有人触动过她那神秘的内心深处,使她渴望去关心、去属于、去给予、去希望、去梦想,当她想到这匹骄傲的马将带领她驶向她的美好未来时,爱的所有复杂情感顷刻间都成熟了。

    第二天早晨,凯丽给自己留了足够的时间把雨魂从围场拉出来,给它上了鞍。她穿了一条深黄色的马裤,同色的靴子,戴了一个黑色羊绒骑马帽,穿着一件卷着袖子的方格衬衣。在黎明时分她就起来了,喂它,给它喝水,当她用块儿方糖诱惑它时,雨魂快乐地来到她面前。她塞入它嘴里一点,同时极为小心地把那个精致的英国产的骑马鞍放在它背上。它曾经被林迪拥有,自从他死后,没有被使用过一直挂在工具房里。她已经极用心地把它擦过了,直到那久而未用的皮革再次象新的一样闪闪发亮。

    “放松点,小伙子”她低语道,顺了顺马的侧翼。

    她把马蹬调到了满意的位置上,然后把它拉到院子里,她看到威利正向马厩走去。

    “他们都在那边等着,杰克和其他人。本-布恩先生一会儿就来。凯丽小姐,你打算等他还是接他?”

    他们交换了一个眼神,凯丽能够看出威利仍旧怀疑象她这样的女孩子能够控制而魂这样的良驹。她依靠的不是自己的肌肉和力量驾驭这匹马,而是靠她天性中自信的决心,她那种与生俱来的与马的亲密的关系——当她在马鞍上的时候。

    当他们走到象谷仓一样训练场的时候,杰克和几个人已经在那儿骑着马等候了。铺着木屑的场地已经被清理干净了,跳栏已经摆好了。

    “姑娘,祝你好运。”当看到林顿走过门时,杰克眨了眨眼说道。

    凯丽冷冷地牵着马走进大门,然后毫不犹豫地跳上了马鞍。雨魂就象是一座随时要爆发的火山。当她坐在马背上的时候,她几乎可以感到肾上腺素正在上升,她身体向前倾去抓住它的脖子,不住地轻轻地赞扬它。还不容它反应,她就把它拉到圈子的中央。包括本-布恩在内,旁边观看的人们模糊地在她眼前闪过,她集中起自己的注意力。凯丽以前从没有过在马背上的这种自如和优美的感觉,当她骑着马围着场地跑的时候,他们融为一体,在表演着起源于阿拉伯的花式骑术,她要使雨魂象一匹飞越沙漠的没有带鞍的小公马一样无忧无虑地驰骋。凯丽恰到好处地给它下命令,让它跨越跳栏。在本-布恩,杰克,和其他人面前,她使出了浑身的技巧,当她们接近障碍的时候,她让雨魂找到了自己的频率。马和骑手一跃而起就好象她们一起合作多年而不是几分钟。最后,凯丽在一轮的试跳后,向前大跨步走去,又飞也似的再次跳起。

    “今天就做这么多”,她疼爱般地附在雨魂耳朵低语道。带着胜利的喜悦,她使马慢跑到爆发出一阵掌声的栏杆前。她得意洋洋地对着威利和马夫们诡秘的一笑,注意到了当她对腾跃的雨魂一拉缰绳时杰克的自豪感,那雨魂似乎急不可待地还想走一着。最后她看到了本-布恩。当他观看她表演时,他远离其他人站在一旁。他眼中的神情告诉她不相信自己还能讲话,她受到鼓舞说道:

    “本-布恩先生,我知道为什么你叫他雨魂了。我感觉就象坐在一朵被风驾驭的白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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