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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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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意。自此始壅诸淀(7)。庆历中,内侍杨怀敏复踵为之,至熙宁中,又开徐村、柳庄等泺(8),皆以徐、鲍、沙、唐等河(9),叫猴、鸡距、五眼等泉为之原,东合滹沱、漳、淇、易、白等水并大河(10)。于是自保州西北沈远泺(11),东尽沧州泥枯海口(12),几八百里,悉为潴潦(13),阔者有及六十里者,至今倚为藩篱。或谓侵蚀民田,岁失边粟之入,此殊不然。深、冀、沧、瀛间、惟大河、滹沱,漳水所淤,方为美田;淤淀不至处,悉是斥卤,不可种艺。异日惟是聚集游民,刮碱煮盐,颇干盐禁,时为寇盗。自为潴泺,奸盐遂少,而鱼蟹菰苇之利(14),人亦赖之。

    【注释】

    (1)瓦桥关:在今河北雄县南易水上。

    (2)何承矩:字正则。初为棣州衙内指挥使,端拱元年(988),领潘州刺史,命护河阳屯兵。淳化四年(993),擢西上门使、知沧州,徙雄州。景德元年(1004),领英州团练使。卒赠相州观察使。《宋史》卷二七三有传。

    (3)陂(bēi)泽:泛指沼泽。

    (4)潴(zhū)水:蓄水。

    (5)相视:视察。

    (6)属和:即和诗。

    (7)壅:堵塞。

    (8)泺(pō):通“泊”,湖泊,水塘。

    (9)徐:徐河,源出今河北易县狼牙山附近。鲍:即雹河,又称瀑河,源出今河北易县。沙:沙河,源出今河北、山西交界一带。唐:唐河,源出今山西灵丘。

    (10)滹沱:源出今山西五台山,北汇入子牙河。漳:漳河,源出今山西东南部,流入卫河。淇:淇河,源出今陕西,流入卫河。易:易水,源出今河北易县。白:白沟河,在今河北新城东。

    (11)保州:今河北保定。

    (12)沧州:今河北沧州东南。

    (13)潦(lǎo):积水。

    (14)菰(gū):多年生草本植物,生在浅水中,嫩茎称为“茭白”。

    【译文】

    瓦桥关北部与辽国相邻,素来没有关河等地形可资防守。往年的时候,六宅使何承矩镇守瓦桥,开始建议利用周边沼泽的地形,蓄水作为屏障。他想要亲自去视察地形,又担心谋略被泄漏。于是每天都约请官僚们聚会,在水中划船饮酒赏蓼花,并作《蓼花游》数十篇,让在座的客人和诗,并且画成图,传到京城,人们一开始都不明白他的用意。从此开始填堵部分池塘以聚水成湖。庆历年间,内侍杨怀敏又继续这样做,到了熙宁年间,又开挖了徐村、柳庄等处的湖泊,都以徐水、鲍水、沙水、唐水等河,叫猴、鸡距、五眼等泉作为水源,东面汇合滹沱、漳水、淇水、易水、白水等水流并入黄河。于是从保州西北的沈远泺,向东到沧州泥枯海口,将近八百里的地域都形成了湖泊,宽阔处有的达到六十里,至今仍倚仗为屏障。有人说这种举措侵蚀了民田,减少了每年边境的粮食收入,这种说法是很错误的。深州、冀州、沧州、瀛州一带、只有被黄河、滹沱,漳水浸灌的土地,才是良田;浸灌不到的地方,都是盐碱地,不能种植作物。过去只是聚集一些游民,刮碱而煮盐,经常触犯盐禁,有时还成为盗贼。自从聚池成湖后,私盐就少了,而人们也从此依赖鱼、蟹、茭白、芦苇等水产带来的收益为生。

    浙帅钱镠时(1),宣州叛卒五千余人送款,钱氏纳之,以为腹心。时罗隐在其幕下(2),屡谏,以谓敌国之人,不可轻信,浙帅不听。杭州新治城叠,楼橹甚盛,浙帅携寮客观之。隐指却敌(3),佯不晓曰:“设此何用?”浙帅曰:“君岂不知欲备敌邪?”隐谬曰:“审如是,何不向里设之?”浙帅大笑曰:“本欲拒敌,设于内何用?”对曰:“以隐所见,正当设于内耳。”盖指宣卒将为敌也,后浙帅巡衣锦城,武勇指挥使徐绾、许再思挟宣卒为乱(4),火青山镇,入攻中城。赖城中有备,绾等寻败,几于覆国。

    【注释】

    (1)钱镠(852——932):字具美,杭州临安(今属浙江)人。唐末以镇海军节度使镇守杭州,后创建吴越国。

    (2)罗隐(883——909):字昭谏,馀杭(今浙江杭州)人。屡举进士不第。后入钱镠幕府,迁节度判官、给事中等。著有《谗书》等。

    (3)却敌:城上的一种防御工事。

    (4)徐绾:晚唐武将,投奔钱镠,后作乱被诛。许再思:身世不详。

    【译文】

    钱镠担任镇海军节度使的时候,有宣州叛军五千余人前来投诚,钱氏接纳了他们,并把他们当作腹心。当时罗隐在钱镠幕府,屡次进谏,认为敌国之人,不可轻信,钱镠不听。杭州新建了城楼,防御设施很完备,钱镠带着幕僚们去视察。罗隐指着却敌,装作不知道地说:“设此有什么用呢?”钱镠说:“您难道不知道这是用来防备敌人的吗?”罗隐故意说:“真如此的话,为什么不冲着内城设置?”钱镠大笑道:“本是用来拒敌的,朝内设置有什么用?”罗隐回答道:“以我所见,正应当朝城内设置。”其意指宣州来的叛将将会再度叛乱为敌,后来钱镠巡视衣锦城的时候,武勇指挥使徐绾、许再思挟持宣州兵作乱,火烧青山镇,攻入中城。幸亏城中早有防备,徐绾等人很快就败了,钱镠差点遭遇灭顶之灾。

    淳化中(1),李继捧为定难军节度使(2),阴与其弟继迁谋叛(3),朝廷遣李继隆率兵讨之(4)。继隆驰至克胡,度河入延福县(5),自铁茄驿夜入绥州(6),谋其所向。继隆欲径袭夏州(7),或以谓夏州贼帅所在,我兵少,恐不能克,不若先据石堡(8),以观贼势。继隆以为不然,曰:“我兵既少,若径入夏州,出其不意,彼亦未能料我众寡。若先据石堡,众寡已露,岂复能进?”乃引兵驰入抚宁县(9),继捧犹未知,遂进攻夏州,继捧狼狈出迎,擒之以归。抚宁旧治无定河川中,数为虏所危。继隆乃迁县于滴水崖,在旧县之北十余里,皆石崖,峭拔十余丈,下临无水,今谓之罗瓦城者是也。熙宁中所治抚宁城(10),乃抚宁旧城耳,本道图牒皆不载,唯李继隆《西征记》言之甚详也。

    【注释】

    (1)淳化:宋太宗年号,公元990——994年。

    (2)李继捧(962——1004):党项族首领,任定难军节度使,后入宋放弃世袭割据,授彰德军节度使,赐名赵保忠,后迁右金吾卫上将军,判岳州,移复州。卒赠威塞军节度使。

    (3)继迁:即李继迁(963——1004),党项族首领。其族兄李继捧朝宋后,李继迁率部叛乱,并勾结辽国,被辽国授为定难军节度使、夏银绥宥静五州观察使、特进检校太师,都督夏州诸军事。其子李元昊建国,被尊为太祖。

    (4)李继隆(950——1005):字霸图,上党(今山西长治)人。以父荫补供奉官,雍熙三年(986),迁侍卫马军都虞候,为沧州都部署。淳化四年(993),以河西行营都部署,破李继迁、李继捧等。真宗时,加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开府仪同三司。卒赠中书令,谥忠武。《宋史》卷二五七有传。

    (5)延福县:今陕西绥德东南。

    (6)绥州:今陕西绥德。

    (7)夏州:今陕西横山西。

    (8)石堡:今陕西志丹北。

    (9)抚宁县:今陕西米脂西。

    (10)熙宁:宋神宗年号,公元1068——1077年。

    【译文】

    淳化年间,李继捧担任定难军节度使,与其族弟李继迁阴谋发动叛乱,朝廷派遣李继隆率兵讨伐。李继隆的部队赶到克胡,渡过黄河进入延福县,又从铁茄驿连夜进入绥州,谋划下一步进攻的方向。李继隆想直接偷袭夏州,有人说,夏州是叛军首领所在之地,我军兵少,恐怕不能取胜,不如先占据石堡,凭借有利地形观察叛军动向。李继隆不这么认为,他说:“我军既然兵力不足,如果直接攻入夏州,出其不意,敌人也未必会料到我军的众寡。如果先占据石堡,我军的众寡就已暴露,到时候还怎么再发动进攻呢?”于是率兵迅速攻入抚宁县,李继捧还不知道,于是进攻夏州,李继捧狼狈出战,战败被擒而归。抚宁过去的治所在无定河川中,多次遭敌方侵扰。李继隆就把县所迁到滴水崖,在旧县的北面十余里,附近都是石崖,峭拔高达十余丈,下临无定河水,就是现在所谓的罗瓦城。熙宁年间抚宁县的治所乃是抚宁旧城,当地的地图、文书中都没有记载,唯独李继隆的《西征记》中记载得非常详细。

    熙宁中,党项母梁氏引兵犯庆州大顺城(1)。庆帅遣别将林广拒守(2),虏围不解。广使城兵皆以弱弓弩射之。虏度其势之所及,稍稍近城,乃易强弓劲弩丛射(3)。虏多死,遂相拥而溃。

    【注释】

    (1)庆州:今甘肃庆阳。

    (2)林广:莱州(今属山东)人。以战功拜卫州防御使、马军都虞候。《宋史》卷三三四有传。

    (3)丛射:乱箭集射。

    【译文】

    熙宁年间,党项首领的母亲梁氏率兵侵犯庆州大顺城。庆州主帅派遣别将林广拒守,敌兵围困不退。林广让城上士兵都用威力弱的弓弩射他们。敌人估量弓弩手的攻击范围后,稍稍逼近了城墙,这时林广就命令换上强弓劲弩一起射击。敌人死伤惨重,于是相拥而败逃。

    苏州至昆山县凡六十里,皆浅水,无陆途(1),民颇病涉。久欲为长堤,但苏州皆泽国,无处求土。嘉祐中(2),人有献计,就水中以蘧蒢、刍藁为墙(3),栽两行,相去三尺。去墙六丈又为一墙,亦如此。漉水中淤泥实蘧蒢中(4),候干,则以水车汱去两墙之间旧水(5)。墙间六丈皆土,留其半以为堤脚,掘其半为渠,取土以为堤,每三四里则为一桥,以通南北之水。不日堤成,至今为利。

    【注释】

    (1)陆途:即陆路。

    (2)嘉祐:宋仁宗年号,公元1056——1063年。

    (3)蘧蒢(qú chú):用芦苇编成的粗席。刍藁:干草。

    (4)漉:洒。实:填塞。

    (5)汱(tài):去除,排水。

    【译文】

    苏州到昆山县之间一共六十里,都是浅水滩,没有陆路,百姓苦于涉水。一直就想建造一道长堤,但是苏州一带都是泽国,无处获取土石。嘉祐年间,有人献计,在水中用苇席和干草编成墙,分别栽种两行,相距三尺。离墙六丈再做一道墙,也像这样。把水中的淤泥洒在苇席和干草之间填满,等它们干了,再用水车把两道墙之间原来的水抽干。这样两道墙之间的六丈就都是泥土,留下其中一半作为堤脚,挖掘另一半作为沟渠,挖出来的土用于筑堤,每三四里造一座桥,以沟通南北的水流。不多久,长堤建成,到现在都为百姓带来便利。

    李允则守雄州(1),北门外民居极多,城中地窄,欲展北城,而以辽人通好,恐其生事。门外旧有东岳行宫,允则以银为大香炉,陈于庙中,故不设备。一日,银炉为盗所攘(2),乃大出募赏,所在张榜,捕贼甚急。久之不获,遂声言庙中屡遭寇,课夫筑墙围之,其实展北城也,不逾旬而就,虏人亦不怪之,则今雄州北关城是也。大都军中诈谋,未必皆奇策,但当时偶能欺敌,而成奇功。时人有语云:“用得着,敌人休;用不着,自家羞。”斯言诚然。

    【注释】

    (1)李允则(953——1028):字垂范,太原府盂县(今属山西)人。以父荫补衙内指挥使,改左班殿直。后历知沧州、雄州,为镇、定、高阳三路行营兵马督监。仁宗时,为康州防御使。《宋史》卷三二四有传。雄州:今河北雄县。

    (2)攘(rǎng):侵夺,偷窃。

    【译文】

    李允则镇守雄州时,城北门外的民居极多,而城中土地窄狭,李允则想要扩展北城,但是因为正与辽国通好,担心扩建城池会生出事端。北门外以前有东岳庙,李允则用白银铸造了一个大香炉,摆放在庙中,故意不设防备。一天,银炉被盗贼偷走,于是出了很高的赏钱,并在各处张榜紧急追捕盗贼。过了很久还是没有抓到,于是声称庙中屡次遭到寇盗,便派民夫筑墙把庙围起来,其实是在扩展北城,不出十天就筑成了,敌人也没有怪罪,就是现在的雄州北关城。大多数军中的诈谋,未必都是奇策,但是当时偶然能起到欺骗敌人的作用,从而成就奇功。当时有俗语说:“用得着,敌人休;用不着,自家羞。”这话是很对的。

    陈述古密直知建州浦城县日(1),有人失物,捕得莫知的为盗者(2)。述古乃绐之曰:“某庙有一钟,能辨盗,至灵。”使人迎置后祠之,引群囚立钟前,自陈不为盗者,摸之则无声;为盗者摸之则有声。述古自率同职,祷钟甚肃,祭讫(3),以帷帷之,乃阴使人以墨涂钟,良久,引囚逐一令引手入帷摸之,出乃验其手,皆有墨。唯有一囚无墨,讯之,遂承为盗。盖恐钟有声,不敢摸也。此亦古之法,出于小说。

    【注释】

    (1)陈述古:即陈襄(1017——1080),字述古,人称“古灵先生”,侯官(今福建闽侯)人。庆历间进士,累官枢密院直学士、知通进银台司、提举进奏院,后又兼侍读、提举司天监、兼尚书都省事等。著有《古灵集》。《宋史》卷三二一有传。密直:枢密院直学士的简称。

    (2)的(dí):究竟,到底。

    (3)讫:结束,完毕。

    【译文】

    陈述古以枢密院直学士出知建州浦城县的时候,有人丢失了财物,抓获了一些嫌疑人而不知道究竟哪个是盗贼。陈述古就骗他们说:“某座庙里有一口钟,能辨别盗贼,非常灵验。”派人把钟迎来放在后室供奉起来,带着抓来的嫌疑人站在钟面前,解释说没有偷盗的人摸钟时,钟就不会发出声音;而盗贼摸钟时,钟就会发出声音。陈述古亲自率领同僚,非常严肃地祭祀了灵钟,祭祀完毕,用帷幕把钟帷起来,于是暗地里派人在钟上涂墨,过了一会儿,带着嫌疑人,让他们逐一把手伸入帷幕摸钟,出来以后检查他们的手,手上都有墨迹。唯独一个人手上没有墨,讯问他,于是他承认自己是盗贼。因为担心摸到钟会出声,所以不敢摸。这也是以前的方法,出于小说。

    熙宁中,濉阳界中发汴堤淤田(1),汴水暴至,堤防颇坏陷,将毁,人力不可制。都水丞侯叔献时涖其役(2),相视其上数十里有一古城,急发汴堤注水入古城中(3),下流遂涸,急使人治堤陷。次日,古城中水盈,汴流复行,而堤陷已完矣,徐塞古城所决,内外之水,平而不流,瞬息可塞,众皆伏其机敏。

    【注释】

    (1)濉阳:即睢阳,今河南商丘。

    (2)侯叔献(1023——1076):字景仁,宜黄(今属江西)人。庆历六年(1046)进士,授雍丘县尉,改桐庐县令。神宗时,调淮南提举、两浙常平使,擢河北水路转运使、都水监。涖:通“莅(lì)”,官员履行职务。

    (3)发:挖掘。

    【译文】

    熙宁年间,濉阳地界挖开汴河河堤,引出淤泥造田,遇到汴水暴涨,堤防损坏严重,眼看就要崩溃,人力不能控制。都水丞侯叔献当时负责治水,视察地形后发现上游数十里有一座古城,于是挖开那一段汴水河堤,将汴水注入古城中,于是下流水位就下降了很多,马上派人修筑河堤。第二天,古城被水灌满了,汴水又大量流向下游,而河堤已经修好了,再慢慢堵住古城一段的决口,此时古城内外的水势平缓、水流很慢,瞬间就能堵住,大家都佩服侯叔献的机敏。

    宝元中(1),党项犯边,有明珠族首领骁悍,最为边患。种世衡为将(2),欲以计擒之。闻其好击鼓,乃造一马持战鼓,以银裹之,极华焕,密使谍者阳卖之入明珠族(3)。后乃择骁卒数百人,戒之曰:“凡见负银鼓自随者,并力擒之。”一日,羌酋负鼓而出,遂为世衡所擒。又元昊之臣野利(4),常为谋主,守天都山,号天都大王,与元昊乳母白姥有隙(5)。岁除日,野利引兵巡边,深涉汉境数宿,白姥乘间乃谮其欲叛(6),元昊疑之。世衡尝得蕃酋之子苏吃曩,厚遇之,闻元昊尝赐野利宝刀,而吃曩之父得幸于野利,世衡因使吃曩窃野利刀,许之以缘边职任、锦袍、真金带。吃曩得刀以还,世衡乃唱言野利已为白姥谮死,设祭境上,为祭文,叙岁除日相见之欢。入夜,乃火烧纸钱,川中尽明,虏见火光,引骑近边窥觇(7),乃佯委祭具(8),而银器凡千余两悉弃之。虏人争取器皿,得元昊所赐刀,乃火炉中见祭文已烧尽,但存数十字,元昊得之,又识其所赐刀,遂赐野利死。野利有大功,死不以罪,自此君臣猜贰,以至不能军。平夏之功,世衡计谋居多,当时人未甚知之。世衡卒,乃录其功,赠观察使。

    【注释】

    (1)宝元:宋仁宗年号,公元1038——1040年。

    (2)种世衡(985——1045):字仲平,洛阳(今属河南)人。官至东染院使、环庆路兵马钤。《宋史》卷三二五有传。

    (3)谍:间谍。

    (4)元昊:党项族首领,西夏国建立者。参见《人事》卷九注。

    (5)隙:嫌隙,矛盾。

    (6)谮(zèn):诬陷,中伤。

    (7)窥觇(chān):侦查,暗中查看。

    (8)委:抛弃。

    【译文】

    宝元年间,党项羌族侵犯边境,其中有位明珠族首领骁勇强悍,是边境最大的威胁。种世衡作为主将,想用计擒住他。听说他喜欢击鼓,于是就造了一面马背上手持的战鼓,用银饰包裹好,极其华丽,暗中派间谍假装卖到明珠族。然后选择数百名骁勇善战的士兵,告诉他们说:“只要见到随身携带银鼓的人,你们就合力擒住他。”一天,羌族首领背着银鼓出来,于是被种世衡擒获。元昊的大臣野利,经常作为军师,他镇守天都山,号称天都大王,但是和元昊的乳母白姥有嫌隙。除夕的时候,野利带着士兵巡视边境,深入汉族境内好几天,白姥趁机诬陷野利将要谋反,元昊对野利产生了怀疑。种世衡曾经结交了一位西夏首领的儿子苏吃曩,待他很周到,听说元昊曾经把一把宝刀赏赐给野利,而苏吃曩的父亲深得野利信赖,种世衡就请苏吃曩把野利的那把宝刀偷过来,答应事成之后给他边境的官职、锦袍、真金带。苏吃曩把宝刀偷了回来,种世衡就散布言论称野利已经被白姥陷害致死,在边境上设置祭坛,还写了祭文描述除夕夜二人相见之欢。入夜,就用火烧纸钱,把原野照得通明,敌人看见火光,就出动骑兵靠近边境侦查,于是种世衡命士兵假装抛弃祭具,把几乎千余两的银器都扔了,敌人争着拾取这些银制器皿,其中就得到了元昊赏赐的宝刀,在火炉中看到祭文已经烧尽,只留下数十个字,元昊得到这些,又看到他赐给野利的宝刀,于是杀死了野利。野利有大功,没有过错却被处死,从此君臣之间相互猜疑,以至军心涣散。平定西夏之功劳,种世衡的计谋居多,当时人并不十分了解。等种世衡死了,才核实他的功劳,追赠为观察使。

    艺文

    【题解】

    《艺文》门凡三卷,主要记载与文学有关的内容。沈括于此门不仅讨论了诗文作法,比如诗文的相错成文、诗的取意为主、律诗难工、古文简质、诗格、诗病、赋用典等,还有大量对训诂、音韵学的考证,尤其是古音押韵、反切起源、切韵字母等,具有一定的小学功底。此外,本门还记载了不少诗歌逸文,比如卢宗回诗、毗陵女子诗、鹳雀楼诗、《海陵王墓铭》等,可补前人别集、总集之阙漏,具有文献价值。又有不少文献考证的内容,比如书之阙误的文本互勘、平王东迁时间考、《香奁集》作者考等,现在看来其中虽然不免有疏漏,但仍然是古代文学、语言学、文献学等方面的重要研究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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