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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学术之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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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周之学,官师合一,至春秋而天子失官,

    《左传》昭公十七年:“仲尼曰:天子失官,学在四夷。”

    学校不修,

    《毛诗·子衿序》:“子衿,刺学校废也;乱世则学校不修焉。”

    民不说学,及其大人。

    《左传》昭公十八年:“秋,葬曹平公。往者见周原伯鲁焉,与之语,不说学。归以语闵子马。闵子马曰:‘周其乱乎?夫必多有是说,而后及其大人。大人患失而惑,又曰:可以无学,无学不害。不害而不学,则苟而可,于是乎下陵上替,能无乱乎!夫学,殖也。不学将落,原氏其亡乎?’”

    故官师之学,分裂而为私家之学,其踪迹见于《庄子·天下篇》。

    《庄子·天下篇》:“天下之治方术者多矣,皆以其有为不可加矣。古之所谓道术者,果恶乎在?曰:‘无乎不在。’曰:‘神何由降?明何由出?’‘圣有所生,王有所成,皆原于一。’不离于宗,谓之天人。不离于精,谓之神人。不离于真,谓之至人。以天为宗,以德为本,以道为门,兆于变化,谓之圣人。以仁为恩,以义为理,以礼为行,以乐为和,薰然慈仁,谓之君子。以法为分,以名为表,以参为验,以稽为决,其数一二三四是也。百官以此相齿,以事为常,以衣食为主,蕃息畜藏,老、弱、孤、寡为意,皆有以养,民之理也。古之人其备乎?配神明,醇天地,育万物,和天下,泽及百姓;明于本数,系于末度,六通四辟,小大精粗,其运无乎不在。其明而在数度者,旧法世传之史,尚多有之。其在于《诗》《书》《礼》《乐》者,邹鲁之士,搢绅先生多能明之。《诗》以道志,《书》以道事,《礼》以道行,《乐》以道和,《易》以道阴阳,《春秋》以道名分。其数散于天下而设于中国者,百家之学,时或称而道之。天下大乱,贤圣不明,道德不一,天下多得一察焉以自好。譬如耳、目、鼻、口,皆有所明,不能相通。犹百家众技也,皆有所长,时有所用。虽然,不该不遍,一曲之士也。判天地之美,析万物之理,察古人之全,寡能备天地之美,称神明之容。是故内圣外王之道暗而不明,郁而不发,天下之人,各为其所欲焉以自为方。悲夫,百家往而不反,必不合矣!后世之学者,不幸不见天地之纯,古人之大体,道术将为天下裂。”

    虽其所谓古者与后世者,未尝确指其时代。然观其下文,以古之道术与关尹、老聃、墨翟、禽滑釐相对而言。如曰:

    古之道术有在于是者,墨翟、禽滑釐闻其风而说之。古之道术有在于是者,关尹、老聃闻其风而说之。

    可见庄子之所谓古,必在春秋以前,而其所谓后者,即指老聃、墨翟等人。古时有圣有王,则学在百官。至春秋时,内圣外王之道不明,则道术分为百家,此非庄子崇拜古人太过,亦非假托古事以欺世人,其时之情事实是如此,由源及流,各有来历,不得不约略叙述也。惟历史事迹,视人之心理为衡。叹为道术分裂,则有退化之观;诩为百家竞兴,则有进化之象。故事实不异,而论断可以迥殊;正不必以春秋时始有专家之术,遂谓从前毫无学术可言。一若学有来历,便失其价值者,此则治史者所当知也。

    庄子泛称百家,而未指称某氏之学为某家;汉司马谈《论六家要指》,遂有法家、名家、道家之名。

    《史记·太史公自序》:“太史公仕于建元、元封之间,愍学者之不达其意而师悖,乃论六家之要指。”[1]

    刘向《别录》、刘歆《七略》,则分为九流十家,而各溯其所出。

    《汉书·艺文志》:“儒家者流,盖出于司徒之官。”“道家者流,盖出于史官。”“阴阳家者流,盖出于羲、和之官。”“法家者流,盖出于理官。”“名家者流,盖出于礼官。”“墨家者流,盖出于清庙之守。”“纵横家者流,盖出于行人之官。”“杂家者流,盖出于议官。”“农家者流,盖出于农稷之官。”“小说家者流,盖出于稗官。”[2]

    并谓其起于王道既微、诸侯力政之时。

    《汉书·艺文志》:“诸子十家,其可观者九家而已。皆起于王道既微,诸侯力政,时君世主,好恶殊方。是以九家之术,蜂出并作,各引一端,崇其所善,以此驰说,取合诸侯。”

    观其所载诸家之书,上起邃古,下讫汉初,率以战国时之书为多,然古书多出依托。如:

    农家《神农》二十篇,注曰:“六国时,诸子疾时怠于农业,道耕农事,托之神农。”道家《黄帝君臣》十篇,注曰:“起六国时,与《老子》相似。”《杂黄帝》五十八篇,注曰:“六国时贤者所作。”《力牧》二十二篇,注曰:“六国时所作,托之力牧,黄帝相。”小说家《黄帝说》四十篇,注曰:“迂诞依托。”

    即西周之书,亦多后人附会者。如:

    道家《太公》二百三十七篇,注曰:“吕望为周师尚父,本有道者。或有近世为太公术者所增加也。”

    大抵自春秋而私家之学始兴,至战国而大盛耳。

    学术之分裂,非一时之事,始则由天子畿内分而之各国,继则由各国之学转而为私家。史书亦多纪其事者,如:

    《史记·太史公自序》:“昔在颛顼,命南正重以司天,北正黎以司地。唐、虞之际,绍重、黎之后,使复典之,至于夏、商,故重、黎氏世序天地。其在周,程伯休父其后也。当周宣王时,失其守,而为司马氏。司马氏世典周史。惠、襄之间,司马氏去周适晋[3]。自司马氏去周适晋,分散,或在卫,或在赵,或在秦。”

    此学者由天子畿内分而之各国之证也。

    《史记·儒林传》:“孔子闵王路废而邪道兴,于是论次《诗》《书》,修起礼乐。适齐闻《韶》,三月不知肉味。自卫返鲁,然后乐正,《雅》《颂》各得其所。……自孔子卒后,七十子之徒,散游诸侯。大者为师傅卿相,小者友教士大夫,或隐而不见。故子路居卫,子张居陈,澹台子羽居楚,子夏居西河,子贡终于齐。如田子方、段干木、吴起、禽滑釐之属,皆受业于子夏之伦,为王者师。”

    此各国之学转而入私家之证也。当春秋之初,诸侯之国已各自为教。

    《管子·大匡篇》:“卫国之教,危傅以利;鲁邑之教,好迩而训于礼;楚国之教,巧文以利。”

    其风气之不同,殆由所传之学说不同之故。如鲁秉《周礼》,晋守唐叔所受法度之类[4]。既而一国之中,又各自为风气。有守其先代之学而不废者,

    《国语·晋语》:“悼公使张老为卿,辞曰:‘臣不如魏绛。夫绛之智,能治大官……其学不废其先人之职。’”

    有数典而忘其祖者。

    《左传》昭公十二年:王谓籍谈曰:“昔而高祖孙伯黡司晋之典籍,以为大政,故曰籍氏。及辛有之二子董之,晋于是乎有董史[5]。女,司典之后也,何故忘之?”籍谈不能对。宾出,王曰:“籍父其无后乎!数典而忘其祖。”

    官学日微,而私家之师弟则不分国界[6],故国学变为师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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