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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回 各怀鬼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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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一个,便往地穴跃下。途中两次伸足在石壁上轻点,以使下坠的力道不至于过快,落地时四平八稳,李贝儿都还来不及惊叫,程楚秋搂着她的手已经松开。

    程楚秋大喜,轻轻唤道:“仙儿,仙儿……”他不敢太大声,那宫月仙却低着头想着旁的事出神,也没能听见。程楚秋索性大大方方地走了进去,倏地伸手拉住了宫月仙的手,说道:“别怕,跟我走。”

    鲍旦续道:“另外一位长老,我想请林师父担任。”

    魏庆道:“不会的,我已经把唐君彦处理掉了,你离开权位,又失去亲人朋友之后,我会对你加倍温柔。一时之间你也许不能体谅,但日子久了,你会逐渐让我感动的。”

    这个地方居然会有烛台,李贝儿身为帮主,也几乎等于是岛主,却也不得不问道:“这是哪里?”

    鲍旦大喜,说道:“有方兄弟这句话就够了,未来帮务繁重,需要仰仗的地方还多得很……对了,我与王长老谈过,帮中长老出缺,论能力才识,都该由兄弟出任才是。不知你意下如何?”

    欺身到总堂的围墙下,门外戒备一如以往,外张内弛,略带松散。程楚秋轻轻松松越过围墙,见大义堂一片漆黑,倒是李贝儿先前的住所灯火通明,便径自投去。

    只听得程楚秋续道:“但是魏庆却说,郭宗尧是偷偷摸摸跟在后头,坐收渔翁之利。但据我所知,这两本书关系重大,不是我看不起他,郭宗尧想当最后的黄雀,只怕没这个能耐。”

    方智信奇道:“夫人,刚刚那位,不是你的奴婢阿娇吗?怎么跑道这边来斟酒了?”

    魏庆环视一下,说道:“这什么地方?我从未来过。”

    程楚秋在外头听了,心道:“你是无能。满口胡言乱语,只有这一句说对了!”

    新月初上,程楚秋趁着夜色掩蔽,偷偷往总堂的后山行去。天色已黑,浣衣室不可能还有人在工作,室旁的小屋是供给女工休息的地方,那儿才是程楚秋的目标。

    鲍旦在上面答道:“魏长老,很抱歉,敌人的武功太高,这次只好麻烦魏长老与敌人同归于尽,为本帮立功了!”

    才想着,程楚秋忽然又拦腰抱来,搂着她一直往床边墙角挨。程楚秋甚至一度想往床底下钻,只是急切之中,忘了床底下的空间有限,无法容得两个人同时往下钻。

    鲍旦脸现尴尬,说道:“之前郭公子的事情,鲍某也有责任,事先没有详查清楚,就贸然迎他回来,差一点让我洞庭帮成为附庸,鲍某惭愧之至!只希望大家能让我有戴罪立功的机会,好好为帮里做一点事,以弥补前愆。”

    李贝儿道:“奇怪,我怎么不知道?好象你跟他比较熟一样。”

    李贝儿闭嘴,侧耳倾听,不久果真听得有人声逐渐靠近。程楚秋低声道:“是宝儿……”

    李贝儿怒道:“你莫要再提,那是一厢情愿的想法,我恨你都来不及,还跟我说什么旧情?”

    程楚秋道:“嗯,你想把我弄出岛去,就不会来妨碍你了。接下来呢?你和鲍旦打算怎么做?”

    鲍旦呵呵笑道:“方兄弟的赤胆忠心,鲍某拜服。不过此事已经不用着方兄弟操心……”

    李贝儿大窘,正想挣脱,便在此时,“咿呀”一声,房门打开,有人走了进来。李贝而这才知道,原来程楚秋早就听出来人已往房间走来。这下两人无处可躲,只得相互挨着,尽量缩在床边。

    方智信连称不敢。鲍旦道:“我那劣儿眼光虽高,却无建树,于帮中毫无贡献,如何与方长老相提并论?幸勿推辞!”

    李贝儿侧耳倾听,口中轻轻说道:“好险……”想要起来看看动静,身子一动,却没能起身,原来程楚秋的手还紧紧地环抱在她的腰上。

    程楚秋道:“那鲍旦虽然以为我们已经被活埋了,但是风声仍紧,我们最好躲到晚上,再去救人。”

    程楚秋循着自己做的暗记,找到李中玄的配刀,稍加擦拭之后,交给李贝儿,道:“这应该是你父亲的遗物。”

    宫月仙吓了一跳,抬头一看,更是大吃一惊,差点要尖叫出来,颤声道:“程大……”

    魏庆道:“不是。他说他的徒弟也受了伤,李中玄是他远房的表亲,所以他最后的行踪,是躲在镖局里。”

    方信智呵呵大笑,说道:“起禀帮主:属下比较中意仙儿,不知……”

    程楚秋道:“这里是郭宗尧生前秘密练功的地方,不过荒废已久。”

    只听得鲍旦的声音从上面传了下来:“你们做什么?我还没下令呢!大家动作快,这次听我号令,石头不论大小,务必一次扔下,快快快!”

    魏庆忽道:“那天原来是你!”

    便在此时,头顶上忽然有人声说道:“这底下有人的声音……魏长老!是你吗?”

    那人说完,换来房内一阵沉寂,过了一会儿,忽地窸窸窣窣几声,接着脚步声响,本来在屋内的人全都走了出去。“咿呀”一声,房门复又关上。

    鲍旦道:“没错,如果兄弟看得上眼,吕妍娇就给兄弟带回去了。”

    魏庆瞧着她,说道:“你若真的讨厌我,当初也不会跟我有一段旧情。”

    李贝儿眼眶一红,说道:“那仙儿怎么办?”

    程楚秋沉吟一会儿,道:“这么吧,我问一句你答一句。我问你,李宝儿突然来找我出岛,是不是你设计的?”

    李宝儿不悦,道:“当上帮主了不起了吗?这么使劲儿的催?连你们这帮狗奴才也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吗?”

    而后被魏庆所胁持,初时不知抵抗,虽沦为被逞欲的对象,但魏庆中就不敢明目张胆,机会甚是有限,更别说她不久之后便开始武装起来,最近这一年多来,魏庆已经完全没有机会。

    李宝儿“啊”地一声,叫了出来。

    程楚秋道:“我是送仙儿去见贝儿,你家夫人还好端端的在厅上,你要去哪里?”

    此言一出,座上有几个人脸露惊疑之色,但却没人发问。鲍旦轻咳几声,让人给每个杯子都斟上了酒,首先举杯道:“我们先敬魏长老一杯,他为了逮捕本帮的心头大患,不幸慷慨捐躯,与敌人同归于尽。鲍某谨以此一杯水酒,敬慰他在天之灵,愿他安息。”一饮而尽。

    李贝儿看着躺在地上魏庆,皱眉道:“他怎么办?”

    李贝儿同意。可是要在这残破脏乱的地方躲上一天,程楚秋也还罢了,李贝儿却是找了半天,还寻不到一个干净,可以坐下的地方。程楚秋便又道:“我们干脆躲到宝儿屋里去吧!他们就算知道我们没死,也绝对想不到我们敢躲到那里去。”

    魏庆心道:“是了,他能得到贝儿就行了。宫月仙乃是低贱的奴婢,有与没有都无所谓。但他要不在乎,那我可就糟了。”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于是续道:“因为林万全曾当年参予抢夺这两部书的行列,而且身受重伤逃到洞庭湖边上来,为我们所救,所言应该不假。据他说,那两部书他本已抢到手,只可惜他的徒弟背叛他,为了夺取这两部书,下手害了他。把一段来历,说得头头是道,不像是编造的。”

    程楚秋盘膝坐在他的身边,威吓道:“魏长老,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胆敢以下犯上,早已是死罪,帮主之所以不杀你,是因为你还有这么点利用价值……”说着手掌在他肩头一搭,续道:“不如你先说说,你和鲍旦究竟打什么主意,居然敢带人闯进帮主的住所?”

    程楚秋将搭在他肩头上的手松开,道:“没问题。”

    魏庆叹了一口气,道:“郭金华的事件,给了我一些启示。于是我在我知道你们把岳阳之约搞砸了之后,就与鲍旦商量,一边把你弄走,一边把贝儿换下来的计划。鲍旦一直不喜欢女人当帮主,听了我的建议之后,欣然同意。”

    程楚秋“嗯”地一声,不但把环在她腰上的手臂却缩得更紧,头一低,更把脸挨在她的后颈,不住轻轻摩娑。

    木谦惨然道:“哈哈……我劳心劳力多年,到头来却是一场空,这天下还有什么道理可言?”坚持不肯接受。

    程楚秋道:“魏庆,你记得这个地方吗?”

    魏庆脑袋一转,不肯回答,道:“他……他……”

    吕妍娇见状,醋劲大发,嗔道:“我不管,你们去哪儿,我也要去。”

    李贝儿道:“这是哪里?”探近身子往那地穴一瞧,续道:“要是不小心摔进去,可不是闹着玩的。”

    程楚秋眼睛一瞟,看了一眼魏庆。李贝儿会意,这才稍微安心。

    王旭清用“建议”,而不用“意见”,表示鲍旦接任帮主已是势在必行,今天晚上的宴会,不过是事先通知大家一声罢了。

    三人只听得头顶上人声渐多,其中又有人道:“那姓程的跟二夫人好象也在下面……”不称帮主而称二夫人,可见魏庆所控制的人,已经全部叛变了。

    三人走出几步,程楚秋回身停步,与吕妍娇说道:“时候不早了,我们得走了。”

    鲍旦这时正好也见着了,招手说道:“来人,把这个座位撤了,魏长老不会到了。”

    眼见就要走出屋外,门外忽然闪进两个女子。若不是程楚秋躲得快,四个人差些要撞个满怀。

    魏庆道:“那可不只我们洞庭帮分,还有……”说到这里,忽然闭嘴。

    魏庆脸显不屑地道:“没想到我们的程大侠武功厉害,还能替人推命算卦,决断吉凶。”

    李贝儿见他每走过一口木箱,就用脚尖轻点一下,不一会儿,已经连点了十二三次。其中甚至还有板车,几个散落的车轮。

    其余人见了,纵有几人觉得突然,但还是将酒喝了。

    忽然间,头顶一声巨响,轰轰如雷霆霹雳,隆隆若万马奔腾,把三人都吓了一大跳。程楚秋更是二话不说,拦腰抱起李贝儿,便往岩壁上退。说时迟,那时快,“哗啦”一声,一块重逾千斤的巨石,就落在程李两人眼前,紧接着尘土碎石,更如一阵急雨一般,劈哩啪啦地落了一地。

    魏庆心中一喜,道:“要我说可以,但你得答应留住我的武功,让我平安离开。”

    话才说完,厅上忽然响了一声霹雳:“什么!”

    李贝儿惊道:“什么?你居然让仙儿去做那么粗重的工作!”

    鲍旦道:“你是说他人还在下面?”

    鲍旦叹了一口气,说道:“说来惭愧,方兄弟,帮主她正是被程楚秋那厮所挟持,我与魏长老一路追赶,不但没能救下帮主,还赔上了魏长老一条命,唉,说来说去,都是鲍某无能。”

    李贝儿这下全身都醉了,却不断抽空说道:“等……等一等……万一……万一有人……有人进来……撞见……怎么办……”

    李贝儿再度尖叫,可是身后轰隆隆的声响,早把她声音盖过,一时之间仿佛地动天摇,天崩地裂。只不过在程楚秋紧紧地拥抱之下,却是刺|激多过于恐惧,兴奋多过于害怕。

    其实程楚秋此行根本没想到要救她,见她在这当儿撒娇耍赖,忽然觉得有说不出的厌烦,也不答话,伸臂搂住宫月仙,低声道:“走!”身子一动,便往外奔去。

    程楚秋不同意。正当两人有点僵持不下时,忽然有人接近屋子。程楚秋耳尖,率先打断李贝儿的话头,说道:“等一下,有人来了……”

    木谦“哼”地一声,把头撇了过去,来个相应不理。方智信大怒,正要发作,鲍旦忙道:“林师父接不接受长老一职,尚可从长计议。”回头说道:“再上酒来!”

    程楚秋跟着把魏庆放倒。魏庆惊疑不定,说道:“姓程的,我既落在你的手里,要杀要剐随便你。可你也别想活着逃出岛去。”

    程楚秋安慰道:“傻丫头,你家夫人有我保护,一根寒毛也少不了,别听鲍旦的。”

    魏庆大惊,喊叫道:“不,不,我已经跟程楚秋谈好了,他答应放我走了。你先让人缒绳子下来,他不会跟着上去的!”

    魏庆道:“陈年往事,提它做啥?”

    魏庆轻咳一声,道:“事成之后,我奉他为帮主,他努力撮合我和贝儿。”

    有人答道:“只要大夫人立时走一趟,一切就会明白了。”

    程楚秋道:“你还能走吗?”

    程楚秋一惊。他故意回答得模棱两可,本来是想开魏庆一个玩笑,或者引他说出别的事情来,却没想到他一开口就是“林万全”三字。而偏偏程楚秋知道,化名林万全的木谦,正与这两本书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所以心中虽惊,却也不觉得他胡说八道。

    程楚秋在地穴中随意走动,一边续道:“不过你想想看,要把这些东西搬回盘石岛,要花多大的力气?想要不惊动旁人,那更是不可能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身后的剧烈撼动渐渐平歇。李贝儿睁开眼睛,但见眼前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就连呼吸都有些困难,忍不住问道:“这……这是哪里?”

    李贝儿初时浑然不知,待到想起,羞得耳根子都热了,好在四周一片漆黑,没人瞧见她的窘态。

    程楚秋道:“你是从未下来过,但你们曾丢了东西进来。”

    魏庆道:“没错。是我跟她商量之后,两个人一起议定的。”

    混乱之中,李贝儿牢牢地抓着父亲的遗物,没有放手。

    李贝儿知道自己这次绝对守不住了,而或许她一开始就不打算守住。两手连忙往下一抓,扣住程楚秋的手,说道:“我已经……很久……很久……温柔一点……”

    程楚秋面无表情,淡淡道:“是吗?”一旁李贝儿点起火绒,程楚秋找到他上次用椅子脚做成的火把,重新将它燃起。

    程楚秋续问原因,魏庆顿了一顿,知道不能隐瞒,便直言答道:“因为自从你出现之后,我觉得贝儿……变得跟以前不太一样,我担心失去她。趁着你们出岛赴约,我与宝儿谈了许久,她说她也有这种感觉。所以……所以……”看了李贝儿一眼。那李贝儿也毫不客气,赏了他一记白眼。

    李贝儿道:“地方我熟,就算被人发现,他们也不敢真的拿我怎么样。所以最好有我一起去。”

    那人道:“小的不敢。”虽说不敢,口气却是斩钉截铁,理直气壮。

    魏庆心道:“你想回去救那两个女人,简直是自投罗网。”说道:“他们两个我安排在浣衣室帮忙,现在应该还在那儿。”

    弯过山坳,走过一处密林,来到岩壁底下。程楚秋走近往下望去,只见地上裂开一条长缝,长有三丈余,阔约七八尺,四周长满杂草,林树茂密,若不仔细看,还真瞧不出这里会有个地穴。

    王旭清道:“鲍长老何出此言?鲍长老三代为本帮鞠躬尽瘁,牺牲奉献,在这岛上有何人不知?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过能改,也就是了,我想大家一定能够谅解的!”

    程楚秋道:“这里是宝儿屋子后面的山边,这地方是我偶然发现的。”

    未久,两人皆感腹中饥饿。程楚秋对屋内的情况熟悉,便自告奋勇,前去偷食物回来。李贝儿从来没有这样吃过东西,感觉相当新颖。两人边吃边聊,不知不觉日近黄昏。

    李宝儿看了鲍旦一眼,说道:“此是说来话长……”

    魏庆和李贝儿同时大喊,只不过李贝儿说的是:“鲍旦!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魏庆却是说道:“鲍旦!你好狠的心肠!”

    李贝儿手抚刀背,仔细端详,颤声道:“不错,这确实是我爹……”泪眼一抬,说道:“不过,你怎么……”

    程楚秋道:“条件呢?他又不是什么好人,哪有这么好讲话?”

    程楚秋心想:“诸多疑点,只怕还是要落在木师父身上。”最后问道:“我最后问你:你把仙儿和阿娇,关在哪里?”

    程楚秋心想:“这与木师父得到岳飞遗书之时,相隔了十几年,其中必另有隐情。”复与魏庆说道:“所以你们联络了几个帮派,一起去围堵李中玄。当然,你们最大目的不会与他们透露。也许你们只说他身家财产不少,藉以增加诱因。丧斧门也许真的在那一役中被灭门,不过那是因为他们半路杀出,你们仗着人数优势,一不做二不休,就将他们给全部挑了……”

    张目望去,只见厅上诸人,陆续围着厅中圆桌,团团坐下。一旁奴仆不断将水酒菜肴端上,不久之后,桌上摆得满满都是。程楚秋逐一从与会宾客脸上瞧去,却是十识七八。原来上首坐的正是鲍旦,接着是王旭清,然后是李宝儿。王李之间另外坐了一个中年男子,虽不是生面孔,但程楚秋只见过他几面,不记得他的名字。

    王旭清道:“死者已矣,帮中不可一日无主。唐大长老前几日已经病逝,帮中长老便剩鲍长老与我。我现在已经决定拥立鲍长老为帮主,明天就举行接任大典……不知各位有何建议?”

    程楚秋知他想起那天的事情,笑道:“你的袖箭呢?觉得累赘了吗?哈哈哈……”

    鲍旦续道:“今日鲍某请诸位前来,是想与诸位商量明日鲍某接任掌门的事宜……”

    程楚秋道:“帮主还有许多疑问未解,还有劳长老明言。”魏庆不予理会,“哼”地一声,闭上眼睛。

    程楚秋道:“你想说:‘你怎么知道?’是不是?”不待魏庆回答,在一旁角落找出威远镳局的旗帜,一面一面摊在地上。李贝儿走近瞧了,激动不能言语。

    两人虽然都觉得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但毕竟不敢太过放松。屋内踱步一阵,既无路可去,最后便决定在床边席地而坐,促膝长谈,以待夜晚。

    李贝儿释然道:“难怪你刚刚那么镇定。你也真坏,都不跟我讲一下,害我那么担心,真讨厌……”

    那人答道:“小的只是奉命行事,望请夫人谅察。”又道:“帮主已经知道夫人回到岛上,小的若不能马上请夫人过去,只怕小命不保,说不得……”

    程楚秋一路上山,东弯西拐,样子十分熟稔。李贝儿跟在后头,说道:“这个地方你到底熟不熟啊?”

    李贝儿插嘴道:“你想得美,你以为我会答应吗?大长老会答应奉他为帮主吗?”

    他这一招果然见效。屋里人忙进忙出的,谁也没注意到进来一个谁,宫月仙要走到屋外,众人也只会想她是要去透透气,又有谁想得到她是想逃跑?而又有谁能逃得出盘石岛呢?

    只听得魏庆续道:“想问我宫月仙的下落吗?嘿嘿……我不知道。”

    程楚秋道:“李中玄既然能够组成一支十几辆板车的车队,家当应该不少,这些金银财宝最后还不是通通进了你们的口袋,怎么能说是白费时间呢?”

    程楚秋道:“那也不代表东西就落到李中玄的手里了啊!”

    程楚秋道:“是吗?那么你能告诉我,你们要找的那两本书,到底是什么东西?有那么要紧吗?”

    魏庆道:“是我,快来人帮忙!”转头跟程楚秋道:“你刚刚答应过的事情,可别忘了!”

    鲍旦乃是好面子之人,一时之间脸拉不下来,场面尴尬。方智信便道:“林师父,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帮主好意推荐你担任长老一职,那是给你面子,你执意不肯接受,不知是何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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