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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回 诸广之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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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得先前那个宏亮的声音道:“贵客远道而来,本当拿出最好的来款待,只可惜小地方物资缺乏,若有怠慢,还请海涵。”

    程楚秋叹了一口气,说道:“这还不够变态,有人还先杀后奸,奸淫|女子尸身,增加他的快|感……”

    杨晏与钟弼一阵沉默。那陈永续道:“程楚秋没死,他又出现了。”

    那诸广山在湖南、江西与广东的交界地带,北起万洋山,南接大庾岭,占地相当辽阔。当时程楚秋带领江湖群雄前去铲除奸人,可是费了好大一番功夫,如今程楚秋孤身一人,再想找到当日的漏网之鱼,来帮他厘清疑点,谈何容易?好在程楚秋现在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时间。他先将李宫二女安置在山下,自己一人易容改装,循着当日的记忆,慢慢寻将过去。

    那人就怕他不问,道:“我们的首领乃是大名鼎鼎的山中霸王,道上兄弟听了他们的名头,都要卖他三分面子……”

    程楚秋听着听着,脑海中那个幕后指使人的身影逐渐成形,心中怦怦乱跳,直道:“难道……难道……”

    程楚秋道:“那个叫陈永的,是谁派他来的?为什么要对付我?还有,宜春县城的姚姬,是不是中了你的毒而死的?”

    只听得那钟弼忽然说道:“哈哈,大哥,我……我有点头晕,好象……好象也喝醉了……”

    程楚秋心想:“原来这里要宴客啊……”想着想着,一会儿,又有人推门进来,窸窸窣窣一阵,又关上门走了。程楚秋再往前看,只见桌上盆花已经移走,铺上了红布桌巾。桌巾上摆着五副碗筷,以二三方位放着。

    杨晏听他说话口气,知道这酒果然被动了手脚,怒道:“要杀便杀,莫要欺人太甚!”

    那人道:“这山中的药材林产,什么都做。”

    宫月仙大怒,娇叱一声,当头一拳挥去。那丐避开,道:“好婆娘,居然动起手来了。”见她这一拳稀松平常,伸棒便往她脚下扫去。李贝儿见状,赶紧上前帮忙,呼呼两拳,径往他身上招呼,其它人见了,以竹杖敲击地面,口中呼呼喝喝,像是在助威,也像在使什么阵法一样。

    那人道:“不……不知道……”

    乱想一阵,只听得几人喝酒之后,开始用餐起来。好一会儿,那杨晏才终于说道:“几位世兄前来,说是有要紧的事情,不知是何事?”

    陈永道:“这个寨主尽管放心,江湖上欲去程楚秋而后快的,除了我们之外,还有江西湖南大大小小十余个白道门派,到时我们在明,你们在暗,双管齐下,两面夹攻,那姓程的就算有三头六臂,又如何逃得了呢?”

    程楚秋抓起显然是几人之中为首的,拖出数丈之外,与众人远远隔离开来,这才问道:“你们是做什么的?在这山上有多久了?”

    李贝儿眉头一皱,还没开口,身旁忽然有人喝道:“程楚秋!果然是你,来人,围上!”

    钟弼苦着脸道:“是‘仙死九天丹’……”

    那丐道:“我在岳阳楼外见过你一面……嗯,你脸上刺着东西,铁定错不了!”

    钟弼道:“大哥,这位兄台在岳麓书院跟我看上同一家小姐,结果晚上撞在一起了……”

    李贝儿整理好衣物,匆匆赶了出来,细查之下,知道宫月仙只是一时昏厥,并无大碍,当下便与程楚秋一起送她回去休息。

    他想到这里,心里是越发清醒了,大叫一声:“没错,我师父是被人陷害的!”转过身去,忽地一把抱住李贝儿,说道:“谢谢你!现在是我脑子最清楚的一刻,若不是你,我只怕永远想不明白。”

    她又惊又羞,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不料慌不择路,正好一头撞进程楚秋的怀中。再听得有人问道:“仙儿?怎么是你?”一听是程楚秋的声音,这下更是羞得抬不起头来,眼前一黑,竟然昏了过去。

    那丐原本见打狗阵已经得手,才要狂笑一番,哪知一眨眼,情势逆转,弟兄们全落入敌手。原来那程楚秋内力太过浑厚,竹棒着体之际,肌肉自然生出反击之力,将棒头弹开寸许。点穴差这么一寸两寸,也就等于没点中,一时疏忽,反而全着了道儿了。

    程楚秋将她捂在耳朵上的两只手轻轻扳开,低声道:“我问你,我们是不是两情相悦的?”

    程楚秋听闻过丐帮有个强大的阵法,却不知其名。此刻听到那丐这般说,认为他是故意说来羞辱人,不禁大怒。二话不说,潜运起十成功力,向四周劈去。

    程楚秋心道:“这人是杨晏还钟弼?说话音量虽大,却是这般斯文。”

    陈永道:“其实也不算是躲,只不过是化明为暗。如此一来,我们不但可以相互支持,杨兄也才有机会给其它三位寨主报仇,你说是不是?”

    钟弼满头大汗,道:“不,还不能……”

    杨晏道:“那你是不是对人家不礼貌?否则他又为何会找上门来?”

    说罢,反手一掌,拍在圆桌上,接着转头,大摇大摆地从大门走了出去。杨钟两人面面相觑,怔怔不得言语。

    杨晏道:“二弟,你到底给了他什么?”

    钟弼道:“总之姚姬的死,不是我干的。你总不能把这天底下被下春|药的女子,都算在我头上吧?”

    钟弼道:“我想刚刚你应该听到了,我们与擎天山庄早有往来,甚至可以一直往上追溯到二三十年前。擎天山庄表面上是名门正派,但暗地与我们合作,我们替他处理一些正人君子不好出面的事情,而他们则替我们开辟财路,掩护非法。”

    李贝儿大叫一声,双手抚耳,把头靠在他肩膀上,说道:“好恶心,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

    几人齐口同声:“干!”

    只听得另一人道:“山上的厨子不比城里,要是口味不合的话,几位尽管说,我马上让人去换过。”声音低沉,颇有神秘感。

    众丐见他胡劈乱打,不禁大喜,竹棒或戳或打,或点或挑,全都往他身上招呼。瞬间但听得劈哩啪啦几声,程楚秋肩上云门、肘弯曲池、大腿伏兔、背上神堂诸穴,几乎同时被点中。接着一棒从半空中呼啸而至,拦腰疾往他身上打去。

    杨晏道:“你……”

    钟弼一听他愿意接受补偿,心中更是放下了一块大石头,笑道:“兄台深明大义,令人佩服,不如你先放开我们两个,我们坐下来,喝杯酒,再来好好谈,你说好不好?”

    杨晏“哼”地一声,撇过头去。

    李贝儿道:“按理说,这个纪元广既然得到秘籍,武功就算不是天下第一,也该是一流高手才是,怎么你会完全没听过呢?”

    程楚秋道:“不错,补偿,你们是要好好补偿我。”

    程楚秋从李贝儿那边恢复信心,既确信了自己的清白,当下再无挂碍,一路直往诸广山投去。

    那人一愣,讪讪说道:“有时遇到落单的商旅,我们就负责跟他们借点钱来花……”

    众人都是一惊。钟弼道:“大哥……”

    程楚秋道:“做什么营生?”

    杨晏道:“不躲。”

    程楚秋哈哈一笑,左掌削出,将那竹棒劈成两段,接着身形一动,手指到处,将围着自己的六七个人都点了穴道。他随点随抓,将每个人手中的竹棒都夺下,远远抛出,一会儿功夫,但见原本灵动的阵法,成了一圈木雕泥塑的偶像。只剩下发号施令的那中年乞丐,还能自由行动。

    程楚秋道:“这酒若还能喝,不如你们两位就先替我喝干了它……”说着忽地伸手捏住钟弼的鼻子,提起酒壶,就从他的嘴灌将下去。

    他曾领人来攻打过一次,对一些山径小路仍有印象,当下便绕过山寨,往偏僻的小路投去。不一会儿,他摸进了山寨,直往寨中那幢最华丽宏伟的建筑行去。他没见过杨晏与钟弼,不过这两人既然是寨中身分地位最高的,应该很容易分辨才是。

    杨晏钟弼送到门口,又叫了两人来领他去客房。关门走回原位坐下。那钟弼道:“大哥,这件事你看如何?”

    杨晏沉吟半晌,说道:“这东西珍贵是珍贵,可是……”

    程楚秋心中一荡,伸臂将她搂在怀中,轻轻说道:“那么那天,你有感觉到乐趣吗?”

    就同如程楚秋没见过杨钟两人一样,他们也没看过程楚秋,更是作梦也想不到,居然说曹操,曹操就到。两人一听到眼前是他本人,这一惊可非同小可。只是杨晏的这股震惊,马上便被恨意所取代,怒道:“好哇,我还没去找你报仇,你却先找上门来了。好,你有种就杀了我们,可别妄想从我们口里打探到什么消息!”

    那丐道:“淫贼!你听清楚了,这叫‘打狗阵’,专门用来打像你这种畜生的!”

    半晌,只听得钟弼道:“陈兄,这……”声音中充满惊奇。

    但见那几个脚夫走进山寨,门口闪出两个守卫,一阵盘问检查之后,这才放行。程楚秋心中再无怀疑,只是不知道此刻究竟是谁盘据了这个地方。

    李宫二女离开困居多年的孤岛,此番上岸,正如樊鸟出笼,心情海阔天空,雀跃不已。相较之下,程楚秋则因为木谦的关系,一直闷闷不乐。不过他后来渐渐想通,明白了当夜木谦为何会突然跳船。

    众丐得令,咽呜一声,一起涌上。程楚秋见棒影重重,有如一张铁网一样罩来,叫道:“好!”使出同样以繁复见长的七散手出来对付。

    不久门外廊上笑声传来,嘻嘻哈哈,都是男子的声音。接着大门一开,一个宏亮的声音道:“请,请……”

    程楚秋点点头。李贝儿顺着他的眼光往前望去,忽道:“我知道你在烦什么。”

    杨晏略一沉吟,道:“陈兄此行,该不会只是想告诉我们兄弟俩这个消息吧?”

    钟弼大惊,连忙道:“兄台,我……”在程楚秋的胁迫下,忍不住喝了几大口。酒水溢出嘴巴,弄得满身都是。

    程楚秋一下子豁然开朗,道:“你说得不错,我不能如此畏首畏尾,就算当日是我失手伤了师父,我也该将事情调查清楚。”其实他心里已经排除了自己亲手弑师的可能,所以说起话来,颇为轻松自在。

    程楚秋避开她的目光,复看着远方说道:“你先让我想一想……”

    信步走入一厅,只见厅中摆了一张大圆桌,桌上摆了一盆时花。程楚秋心道:“没想到杨晏钟弼之流,竟也有如此雅兴。”

    李宫二女见他眉头渐展,这天上午用过午饭,三人走出饭馆,出了市集,李宝儿便问起日后的打算。程楚秋打破连日的沉默,把自己与木谦的关系略述一遍,但与李中玄有关的,则跳过不提。表示自己身负有此重任。

    有道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李贝儿一言惊醒,程楚秋恍然大悟,想道:“是啊,我若不醉,师父进来时我就能知晓,不管我能不能躲过师父,那时姚姬药已入腹,最后虽难免一死,却可能因此让我摆脱杀她的嫌疑。如此一来,我顶多给师父责罚,那……”

    二女见他心情不佳,默默地跟着走了一阵。好一会儿,李贝儿才道:“你的事情,我听说了,他们不知道真相,自然出言不逊,你也不必放在心上。”

    程楚秋整个人像是充饱气一样挺直身子,精神道:“你说什么?”

    他倏地跃身而起,直接往声音来处扑去,同时喝道:“什么人?”

    无端被人打断,程楚秋有些心痒难耐,才安置好宫月仙,便一直不断用眼角给李贝儿使眼色。李贝儿眨了眨眼睛,先望向躺在两人中间的宫月仙,意思是:“那她怎么办?”接着又向他促狭似地笑了笑。眼神既是嘲弄,又是引诱,既是接受,也是拒绝。程楚秋一时意乱情迷,不知所以。

    几人道:“客气,客气,好说,好说。”

    程楚秋见事机成熟,倏地将屏风踢倒,冲了过去。两人还来不及反应,双双中指,身上各有七处大穴被封,尽皆动弹不得。

    陈永轻笑一声,道:“原来杨兄觉得有受骗上当之嫌!”

    程楚秋怒道:“你说什么?”

    杨晏道:“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我们就看在有利可图的面子上,当作是帮自己,再做一次好了。”

    程楚秋一愣,心道:“也许是吧……”

    钟弼道:“大哥……”

    陈永道:“当然,这只是我们展现的诚意。事成之后,不但我们的合作关系可以恢复以往,而只要是诸广山出的货,我们一律以高出市价一成的价格买断,这是前金……”

    李贝儿道:“你已经有方向了吗?”

    杨晏话锋一转,续道:“我这可不是向你求饶,本来我们的意思就是希望可以扳倒云霄派,以泄我们心头之恨。因此柴云龙就算不是我们亲手杀的,我也乐于承担,而整体计策也相当成功,哼,却没想到最后却出了你这纰漏。现在派人来想收拾残局,终究是迟了一步。”

    陈永道:“这是黑真珠,世上就这两颗。”

    那人道:“什么头儿?”

    那人道:“小的酒醉……”

    那丐不明所以,又惊又怒,但他不能撇下自己兄弟,一咬牙,空手猱身便上。程楚秋见他义气,不愿太过为难,一招“长虹贯日”直取中宫,扯住他的领口,说道:“今日饶你们一命,要再敢跟着我们,后果自行负责。”发力一推,将他掷出数丈之外后,迈步便走。那丐骇然,不敢再追。

    陈永说完这四个字,厅上忽地一阵沉默。程楚秋不知发生了何事,很想探出头去看看。只是这五个人围着圆桌而坐,眼睛的视线到处都有,未免打草惊蛇,自然还是忍住了。

    杨晏接着道:“我们兄弟俩不能甘心,与擎天山庄不断斡旋商量,一定要讨回这个公道。后来他们献策,我们便提供了药物。嘿嘿……哪里知道,小子无用,到头来还是放了你一马。”

    杨晏道:“可能是旅途劳顿的缘故,我来安排。”叫进来两个人,吩咐他们带客人下去休息,不可怠慢云云。两人应命,扶着那人离去。

    原来那宫月仙受了程楚秋影响,一样是心思杂乱,不能安眠。听得程楚秋起伸出门,本想跟去,却接着听到李贝儿也起身离去。

    程楚秋想起师父枉死,心中悲痛,哽咽道:“你们两个听着,我今天就是杀了你们,你们也是死有余辜!不过我既然说过要放你们一马,我若是说得出做不到,我师父地下有知,也必要责骂于我。十天,十天之内我必回来,你们若是遣去贼众,从此让我找不到你们便罢。要是你们还在这儿,我必大闹诸广山,杀你们一个片甲不留!”

    杨晏搞不清楚状况,低声道:“钟弼,你搞什么鬼?这是怎么一回事?”

    程楚秋道:“走去哪里?休息一下!”左手一抬,将他打昏过去,急急循着原路回去。

    李贝儿道:“这才是问题的症结所在。当时你在岛上,与外界隔绝,所以这些问题暂时都不是问题。现在你出岛了,麻烦事一个一个接踵而至,也难怪你不开心。”

    程楚秋道:“一种很强烈的媚药、春|药,一过量,就会致人于死。一些变态的采花贼,用这药奸杀女子,觉得最方便省事,干净俐落。”

    钟弼正想说道:“那还好。”心念一动,却知道此话不好出口,嘴巴才开,复又合上。只听得程楚秋续道:“不过接下来你们说话要是有半点不老实,我就拿你们试药,看究竟要吃多少,才会吃死你们……”

    那人道:“是,是。我们……我们在这山中营生很久了,到底有多久,我也说不上来……”

    陈永道:“怎么啦?”

    程楚秋强灌了他们两人几口水酒,弄得他们一身湿,尚不能消除心中之恨,但他本不是凶恶之徒,一时也想不到要怎么折磨他们,“哼”地一声,怒目而视。

    钟弼道:“是啊,好人都是你们做的,阴谋算计的坏勾当,就都落在我们兄弟头上。”

    程楚秋与杨钟两人都是一惊。杨晏道:“此话当真?”

    程楚秋道:“做这些事情,身上需要带朴刀吗?”

    杨晏道:“我可是失去了三个兄弟,他们不能死得不明不白。”

    两人一言,我一语,互相指责起来。程楚秋道:“好了,你们两个别演戏了,你们其它三个兄弟也在我面前演过这一套,下场都一样。我说过了,除非你们乖乖合作,老实回答我的话,否则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

    程楚秋道:“这点我也想过,但还没来得及问木师父,他就已经……唉,他是故意的也好,还是另有隐情也罢,总之这个问题答案,还得找到纪元广才能知道了。”

    那先前宏亮的声音道:“既然如此,那我杨晏就先敬陈兄一杯……”

    程楚秋道:“不多,两颗化在酒里,给你们分作五人喝了。”

    那丐冷笑道:“姑娘不但跟着一个淫贼在一起,对他还多所维护,真是世风日下,哼哼,不知廉耻……”

    不过,死或不死之中还有一个环节,那就是用量的多寡。天下毒物大抵都有一个致死剂量,越毒者,致死剂量越小而已。杨晏还不放弃最后希望,问道:“你给我们吃了多少?”

    杨晏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既然他们下不了手,就由我们来好了。事成之后,也许他表面上还是会怪罪我们,但在他心里,一定会因此感到松了一口气吧……”

    李贝儿道:“你真的要去找这个叫纪元广的吗?”

    程楚秋伸手扣住两人的喉咙,低声道:“叫门外的人通通退出去!”

    李贝儿道:“既然你是冤枉的,就应该努力洗刷自己的冤屈。这不但是为了你自己,也是为了你师父。你师父为人所害,你做徒弟的,难道不应该替他报仇?他要是地下有知,看到你为了他被当成大奸巨恶,他难道不会伤心难过,甚至自责吗?”

    杨晏道:“这杨某理会得。只是上回我们两个一躲,就失去了三个兄弟,这片山寨,也几乎成为焦土。同样的事情,可一不可再,无论如何,这回我都不想躲了。”

    杨晏无奈,只得照办。门外虽然有人听到东西翻倒的声响,但杨晏既然吩咐所有人退出阁楼,大家也只有听命。

    一会儿,杨晏忽道:“你能动了吗?”

    程楚秋大惊,一把将她横地抱起,唤道:“仙儿,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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