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晴色

    陆无归在后，高行天在前。

    金寒窗闻言顿时精神一振，深入盘古道后连日急行，这还是第一次要落一下脚。

    金寒窗疑道：“那女子是谁？”

    这是一个警醒的信号。

    金寒窗道：“就冲我渴成这个样子，也一定是清泉吧！”

    陆无归道：“在青州暮望城碰见你，实属意外，我有任务在身，助你已是破例。”

    身后陆无归悠悠道：“大侠，有人等着你去救啊，这样怎么行呢，想一想小寡妇哀怨的眼神你也不能睡啊。”

    那少女也应是从洞窟遁去，除此之外，别无他途。

    陆无归道：“敌情不明，先看上边有什么。”

    一双少女的眼睛。

    金寒窗疑道：“怎么可能，你休骗我。”

    陆无归道：“杀了她，也难保不走漏风声。这山窟不知通往何处，我们不占地利。”

    盘古道说是山道，其实只有前半段是山道，走到后段就是一条深峡。三人身处深谷底部，脚下狭路一条，乱石如林。连日行进透支了水分，此时三人听到水声，无异听到天外纶音，清脆的水声不光响在耳边，更仿佛已化作了甘露点在他们干燥的喉舌上。

    金寒窗抵抗的仰头，天色阴沉像他的眼圈。

    陆无归一跃超过金寒窗，取出包裹之中的绳索。

    甫一上岩，水声就隆！目光所及，便见一洞窟。洞窟一人高，三人宽。隆隆的水声从黝黑的洞中呼啸而来，大作的水声竟是发源于此。

    高行天止道：“你留下，我去追。”

    “看你救的人，无不是姿色姣好的美妇。天下有恻隐之心的常人多的去了，为何这些事情只叫你撞见了，管着了？因为只有你看得见这些，只有你看见这些美人的疾苦。”高行天侃侃道：“你喜好妇人的美色，又碍于礼仪不能发泄，只能用愚蠢的仗义出手来解决你的欲望，所以你是一个好色之徒，并且是心理变态的好色之徒。”

    来如花鹿去如晴。

    金寒窗哂道：“我知你看见也不会出手的，你变了，不再是原先的你了。”

    高行天道：“对面不是清泉，也是清流。”

    岩下人情绪被撩动的时候，她已经消失了。

    三人紧赶几步，水声愈加清晰，不过仍看不见水源。他们搜遍眼底也不见一点水迹，高行天止住脚步，抬头四望，只见两边高崖耸空，绝壁千仞，山花欲燃，青鸟浮空。

    金寒窗不想错伤好人，少女虽显露杀机，但并不似坏人。

    “你这贼厮，见了一定不管，一定不管的。”金寒窗脑袋被言语一激，活络起来，“小六，你管不管，若你撞见，你管不管？”

    因暗衣少女的诱引，他们再次登上绝壁。

    金寒窗撇他一眼，嚷道：“我困意又上来了，这盘古道什么时候到头啊？赶路也没有这么紧的，老子走着都快做梦了。”

    金寒窗看着高行天杀机暗藏的虎目，心中一寒到底。

    高行天走在前方，头也不回，“不行。”

    “歪理，歪理啊，啊哈……”地势愈陡，若不是陆无归在后扶一把，金寒窗就一头栽到了后面，他困得如同醉了酒，摇摇晃晃道：“我救她们不因她们貌美，要说打动我的，那老妇的茫然最令我心痛。看了那一眼，我就觉得我若不管，人人不管，良善都成了沧海桑田，世间还有什么美好的东西呢。”

    陆无归摇头：“镇内很少有人走这条路，走过的只说一直沿着峡谷向前就到开天岩，出了开天岩就是一个叫斑雨乡的村子，到那里离暮望城就近了。”

    金寒窗喃喃道：“对，凡人，一个有恻隐之心的凡人。”

    金寒窗咽着干涩的喉咙道：“那边定有水，说有急瀑可能就在那边。”

    高行天阴沉道：“行踪已泄。”

    高行天突然道：“听，水声，前方不远应有水源，我们就在那小歇。”

    陆无归笑问道：“什么样的凡人？”

    高行天纵至少女先前所在的岩下。

    眼皮子每一次沉重的砸下，都砸在这一丝醒意上。一丝醒意被砸的越来越薄，愈来愈淡，世界渐渐朦胧，他快支持不住了。金寒窗真想把自己软软的铺在地上，一梦方休。

    但那不是鹿，那是人眼。

    陆无归笑而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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