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少女的秘密

    为首的那人正从地上拼命爬起来，声嘶力竭地求饶：“请息怒！路上有事才耽搁了！”

    “什么事？”年特寒着脸，他不是见到美女就走不动道的人，难得的像假期一样宝贵的日子，才不想站在那台子上吹风流鼻涕。

    碧玉盘中弄水晶。〗

    众人呕吐，年特问道：“你不是很喜欢干净吗？难道没有闻到汗臭和血腥味混在一起从盔甲下面飘出来？特别是那些靴子……”

    想不到年特挠了挠头：“你们不会先画北风，再到屋里去画人？失陪了。”

    “不是那样的啦！”美莲还想说一些比较深入的问题，但是年特头也不回地走了，“喂……”美莲气得直跺脚。

    ※※※

    “呵……”利茨放松下来，脸上总是那副非常甜蜜的笑容，但是年特却无法忘记夜里所发生的一切。

    “盔甲散热呀！不动会很冷……”

    众人白了他一眼，“我们要不要也去吃一点儿东西？”

    “不用急！”爱拉拉住他的胳膊，“喔，这么结实还毕不了业？”

    “喔！今天自己醒来了？难得啊！”

    本城三霸几乎立刻就要流出口水来，不住指着：“老大快看！”

    “打更的呢？”

    “那个打更的该不会是病了吧？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今天就可以放假了！”年特还是第一次和大家一起吃茶点，以往是不会有这种机会的。校长突然没有带着风神剑出现，所有的人吃东西都不安起来。

    一行人在校园里漫无目的地闲逛，幼狮学院除了骑士培训之外，还有很多衍生的学科，其权威性在整个大陆上都是首屈一指的。有军事战略战术系，有建筑科技和实用科技系，有锻造铠甲必不可少的炼金系，有专门设计皮革和铠甲外观的贵族服装设计系，有专门为骑士画像和做诗写信的艺术系，这些系里曾经培育出许多著名的大师，不能成为大师也可以成为高级的扈从，是很多无法成为骑士的人脱离贫困的首选，也是上流社会满足文化需求的首选。

    “利茨是不是在梦游啊？噗……！”年特把刚放进嘴的东西喷了出来，“她说话了！”

    “你会说话啊？有谁知道他叫什么？”年特望望四周，没有人回答，还是那超级孤僻的人自己回答了。

    “呜……”罗德罗又哭了，“大家都看不起我……”

    罗德罗差一点儿被马踩死，吓得脸色发白，这时认出是昔日的同学，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打招呼：“各位同学，好久不见！”

    “要是有吃的剩下才怪！”

    米尔西叹了口气，似乎渴望改变现状：“我叫米尔西，为什么不问我本人？”

    “一点儿也不感人！”众人抛下正在陶醉的阿滋，“我们到别处去吧！”

    “罗德罗……你没事吧？”众人从山坡上跑过来，罗德罗浑身是土，面无血色，突然转身狂奔，一面哭着大声呼喊：“我还是退学吧！”

    “说什么蠢话，我刚刚决定无论能否毕业都要开朗地生活！我是勇敢罗德罗，从今天起不怕牺牲不怕流血的罗德罗，请鼓掌！”

    那骑士刚解释了一句，就被人骂。阿滋得到启发，掏出一个小本子记着：“盔甲散温，需要改良。”

    “别动！”一个大美女站起来，用画笔轻轻牵动着模特的视线，那艺术家特有的高贵气质使众人眼前一亮。有诗云：

    一阵冷风吹过，所有的人都品味着人间的苍凉，相互寒暄着结伴离开了。头上有包的罗德罗被拖到路边用树叶埋起来，成为路边许多平凡的垃圾中的一堆。

    “嗯？”所有的人都难以置信，说话的是米尔西本人。

    “好啊！”这一提议立刻得到了广泛支持，阿滋捧着手：“感谢神！神秘的花园，英俊的少年，向往已久的景色……”

    湘妃雨后来池看，

    “还真是难得啊！每天早上都是急急慌慌的。准备过冬的老鼠也没有我忙碌。”

    年特不为所动：“现在是冬天了，说起来快要过年了。”

    这是年特半年以来每天起床说的第一句话。在度过了一百多个只有早餐没有晚餐的日子以后，他头一次发现自己醒来的时候天还没有亮。

    罗德罗躺在校医院的床上，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感冒和烧伤同时出现。他最后记得是——“对了！我要离开这里！如果我还能动的话……”

    “原来他们是负责给那个骑士扛枪的！”斯芬克的眼泪都出来了，“因为迟到了，站成一排像靶子一样被打！”

    年特还是倒在门外，不过有一点不同，这一次是被灌醉了。庆祝罗德罗振奋精神的宴会在教室里开到天黑。校长玛丝塔一直没有出现，有人说他病了，有人说他被马撞死了，总之，他没出现。

    “哼！”年特不知道玛丝塔又要变什么花样，反正报复行为已经渗透了他的全部生活，不可能这么干脆地结束，“不叫的狗咬人更疼！等一下他来了不知道打算干什么。我们去喝早茶罢！”

    “我等不及了！大家都来！”既然新娘都这么说了，那……

    “我……最近才练的。”

    “只有老大您才敢叫他打更的！小的们对您的佩服如同秋风一般……”本城三霸没有特别的本领，欺软怕硬深谙官场之道，恐怕也是遗传。半年来没有落荒逃走已经是个奇迹。

    “开玩笑！我们是说往年啦！”本城三霸都快哭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假期回家过年！”

    罗德罗跌跌撞撞一直冲到山脚，正好摔倒在马道上，赶上一个马队经过，为首的魁梧骑士一带缰绳，人马飞跃而过，盔甲闪闪发光，红披风随风飘摆，身手甚是矫健。

    最先进入食堂的人当中已经有人凯旋了，双手抓满了包子从他们身边经过，也有的是一碟菜和一盆汤。仍然有人成群地呐喊着从远处朝食堂跑去，人数没有那么多，但是气势上一样。食堂里传出恐怖的嘈杂声，无数的饭碗和盔甲相互撞击，更胜过骑士训练场上的声势，一直传出很远。

    “别哭！”年特看了看众人，“既然老头还不来，不如我们去学校里逛逛吧！”

    那个黑甲骑士却一点儿也不手软，怒吼着：“让我丢脸！”长枪带起呼呼的风声一下砸到他的后心，将他狠狠拍平在地上，不知道还能不能自己站起来。

    骑士堂的前面，是冻得结结实实的土壤。冬天的第一场雪刚刚化掉，梅花在被踩得乱七八糟的山坡上盛开着。从那片花丛中探出头来，就看到了幼狮骑士学院的真正风貌。

    利诺很失望，利茨看上去不像是半夜里遇到过年特，最大的可能是年特做梦了。

    利茨一脸不解的样子望着年特，似乎真的什么也不记得。

    “因为我们已经习惯了得不到回答。”年特说，“那么壮汉，为什么今天开口了？”

    “看那边！在对打！”话音未落，比试就结束了，在一个高级骑士面前，身穿蓝色铠甲的中级幼狮骑士从自己的马上飞了出去，在地上滚了又滚，爬起来的时候已经需要别人搀扶。

    说着就倒在年特怀里了，年特身上脸上都是鞋印，比白天被抢饭大军踩的还多，坐在地上哭笑不得。

    “是去年刚刚成为幼狮骑士的家伙吧，我并不是什么鸡毛蒜皮的事情都知道！”

    年特一脚把他从山头踹了下去：“还哭！带路！”

    年特拍了拍自己的臂弯，发觉自己已经壮实得像一头牛。半年来，地狱一般地折磨使他们班里的人数锐减，只剩三十一个了，可笑的是留下来的都是最怪僻的人。

    利诺太失望了，扶着墙深深叹息。年特挠挠头，一点儿办法也没有：“利茨，我真的很想陪你玩，可是每天晚上我都睡着了，对不起！”

    年特看得心神俱醉，斯芬克突然捧腹大笑：“你们看那里！”

    “开饭了！食堂哪……！”赛伦的书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一面回答一面拼死在人潮中挣扎。

    “谁在那儿？”年特虽然吓了一跳，但是并不害怕。刚才他以为那是一副盔甲，所以没有留意。但是现在看起来，那是一个小姑娘矮小的身影。

    “大丰收！大丰收……！”斯芬克喜气洋洋地出现，“书包里已经快要放不下了……”

    “米尔西。”

    “幼狮第一骑士？”听到他们的对话，年特忍不住多看了那骑士几眼。

    罗德罗呆住了。

    望着整整齐齐的校舍，穿皮甲的男同学喊着口号在下面的小路上跑过，各式各样的人背着画架或是夹着几本书零零散散走向教室，有一种受骗和不甘的感觉交织着从心中升起。

    “因为北风！”美莲的声音像夜莺一样甜美，语气骄傲又婉转，“寒冷的北风和骑士的雄浑有着不解之缘，我们今次的课题就是北风骑士，当然要在外面画。”立刻又换了非常娇柔的语气，像小女孩一样搓着手，“拜托你！好不好？”

    “好像把什么事情给忘了。”

    舒展了一下酸痛的筋骨，年特终于有时间休闲一下。

    虽然是寒冷的冬季，却有一大群人在小广场上架起画架写生。被写生的骑士保持一个威武的姿势已经一个多小时，不免有一点儿流鼻涕，握着宝剑的胳膊也有些酸了，招致不少怨言却不能发作，真是全天下最辛苦的差使。

    “在寒风中修炼？需要修炼的骑士这会儿都在训练场上，我看他留下是另有目的。我们走吧！这是个没出息的家伙，我们去那边看看！”

    “一副好的作品你以为三两下就能完成吗？”那大美女一点儿也不客气，高挑的身材让人禁不住会留意她的腿有多长，“快站好！你不是号称幼狮第一骑士吗？怎么吹吹风就成了这个样子！”

    “天哪！这才是真正的骑士！”

    “今天天气真好呀！”

    “嗯，凉爽的风！”

    “是因为蔻蔻在利茨睡着后活动，所以给利茨造成了身体负担吧？所以利茨才变成了哑巴。蔻蔻天生能使用那么强的魔法，想必能量消耗十分剧烈，所以不能经常出现，一旦使用了魔法就会很快疲劳。”

    ※※※

    “怎么搞的？”年特发觉身体动不了，一只小小的脚狠狠踩在自己头上，踩了又踩。虽然不是很疼，但是没有要停的意思。从脚的大小来看，绝对是利茨。年特抬起头想要确认，却只能看见睡衣底下的部分，一只小红拖鞋扬起来，随即脸上又被狠狠踢了一脚。

    “哎哟……！”

    罗德罗用手封住了年特的嘴，缓缓抬起了头，泪光闪烁。

    年特摸黑来到厨房：“给我留的东西应该在这里的什么地方吧？”年特后悔没有点灯，虽然月光很明亮，但是要看清盘子里的东西还是有一点儿困难，“还有猫粮，吃错了就不好了！”年特端着盘子靠近窗户，突然发现窗边悄然站着一个人！

    “蠢货！”年特从地上捡起一块冻得硬邦邦的土块，奋力一抛击中了罗德罗的后脑，将狂奔中的罗德罗一下打昏，“都十五年了！要退学像别人一样趁早好不好！”

    斯芬克：“等一下！我要带上书包，难得有机会见到那么多钱袋，收获的季节……”

    “喂……那位同学！能不能替他穿着盔甲站一会儿？谢谢你啦！”

    “色狼！下流！”那个不是利茨的利茨恨恨地骂了一声，“你让利茨好失望！报仇！报仇！”最后踢累了，那个女孩儿打了个呵欠，“饶了你！以后有时间喝酒，不如多去陪陪利茨！”

    “你们干吗不在屋里画？”

    “他是不行了，换人吧！反正要的是感觉，谁站在那里都是一样。”有人站起来提议，正和心意，美莲完全无视亚修祈求的眼神四下找着替代品，突然相中了年特，因为年特身材魁梧，看上去比亚修还要精炼。

    觉察到老板的想法，年特大声为自己辨白：“我没做梦！利茨昨晚和梦游一样，还说了很多怪话！利茨，你真的不知道吗？”

    “对不起！”美莲心中暗暗生气，脸上却要摆出非常甜美的笑容，“刚才您没有听到吧？我想麻烦您给我们当一会儿模特。”

    似曾相识的女子声音传来，白袍晃动，一张无可奈何的脸出现在眼前：“十年前我叫你学长的时候你就没毕业，现在我做校医都七八年了，你还没有毕业，你有没有搞错啊！”

    “那个……利茨，昨天晚上都被我吃了！”年特很不好意思，原来是利茨每天给他热早饭的，看上去利茨确实不知道晚上的事情，“我现在精神越来越好哦！我保证！总有一天我可以陪你玩！”

    “谢谢大家！”罗德罗跳上桌子，“认识你们太棒了！谢谢！今后请称呼我为拼命的罗德罗！”

    “喔，小熊乖乖！”

    “闭嘴！”最生气的就是年特，“还敢号称落第万年，对这里最熟悉的人是你，可是该说的话你一句也没告诉我们！”

    “你做了我们也不一定敢穿！”

    “那个混蛋老头是不是不打算教我们真本事，只是想把我们养成牛而已！”他们在玛丝塔的“鞭策”下，已经干光了校园里所有的力气活，为学校开垦了大片荒地，还盖了一道新城墙，“不管怎么说，我得先找一点儿吃的东西。”

    远处的一角，一个高大的黑甲骑士端坐在马上，挥舞着声势惊人的大枪，狠狠砸在一个人的肩上，将那个人像拍苍蝇一样拍倒在地上。除了那个人外，地上已经倒了好几个，正是刚才趾高气扬羞辱罗德罗的那几个骑士。

    利茨推开年特走出了厨房，年特呆住了。

    年特一行痛痛快快地逛了半天，临近中午，一声钟响，万马奔腾。正在附近收垃圾的工头一摆手：“收工！”立刻扫地的扔下笤帚，铲土的扔下铁锹，修剪枝叶的扔掉大剪刀，不要命地冲一间大房子跑去。随后无数的人从各自的教室里冲出来奔向大屋，男男女女都尖叫着，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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