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少女的秘密

叫着，骑士用力抽打马匹，瞬间把年特淹没在人潮当中。

    “我们去看看！我怎么觉得他们并不是很强壮。”年特他们行走的方向正好是那群人消失的方向，十几分钟之后，骑士训练场就出现在眼前了。

    “美莲……”亚修已经快要哭了。

    “蠢货！笨手笨脚的！”那小姑娘的声音非常清脆，虽然骂街，但还是悦耳的童音，说话的时候站到了窗前，月光照在她的脸上，确实是利茨没错，还穿着睡衣。

    “是啊！还有一个月，街上已经热闹起来了！”

    到此为止，班里所有的人都认识了，虽然每个人的嗜好不太一样，但是基于同为受虐待的对象，总算交上了朋友。

    利茨在睡梦中扭动着，不知何时抱住了年特，天真的脸让人害怕不小心就会把她惊醒了。

    众人怒：“先把我们的钱袋还回来！”

    “喂喂！你是谁？”年特突然能动了，如此精妙的捆缚术被刚刚十岁的不是利茨的利茨使了出来，年特心中的惊讶可想而知。

    对年特的倒掉，老板利诺也没有什么奇怪。不管是什么原因，反正每天都是这样。全家人齐动手，将年特扔回房间，一天就这样结束了。

    罗德罗：“啊？亲爱的，要不要这么快？”

    “老板！利茨昨天晚上说话了！”天一亮，年特就激动地告诉利诺这个好消息。

    那模特骑士已经受不了了，突然掏出一块手帕来擦鼻涕，观众中立刻有嘘声发出，大美女也皱起了眉头。那骑士红着脸：“还没画完吗？”

    众人面面相觑：“罗德罗，你没发烧吧？烟熏坏脑袋了？”

    “唔，那么现在该怎么办呢？”

    世间何物比轻盈。

    “不要说话！”

    “美莲！我还可以坚持！”

    ※※※

    年特感到非常口渴，懵懵懂懂打开门，突然被人绊了一脚，一声惊呼到了嗓子眼，但是舌头一麻，什么也没有喊出来，“啪”地趴在地板上，十分清脆。

    “美莲！那是不一样的！”骑士无奈地跺了跺冻僵的脚，又摆成刚才的姿势，只是鼻涕不争气地又探出头来。

    “你的消息很灵通嘛！”大家对他的说话方式早就习惯了，“那么，他该怎么办？谁牺牲一下自己的时间把他送回去？”

    “原来每一级之间的差距都这么大啊！”年特终于明白那些倒霉的跟班骑士为什么乖乖被打了，“好恐怖，和我们的训练完全不同。不是我们都要从跟班骑士做起吧？”

    “真是可惜！罗德罗，你要我等什么啊？”爱拉靠在门上说，“其实这所学校里没有合适的男老师，我又不能和学生结婚。但是像你这种一直都毕不了业的学生，我倒可以开个例外……”

    “吵死了！把盔甲脱下来歇着吧！”美莲看上去又傲又高雅，像水一样的人，也是像水一样的无情。

    “啊……！你们怎么这样！总有一天你们会求我给你们做盔甲的！”

    “我们为学校做了那么多杂役，还修了外围城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已经有人害怕起来了，因为锻炼的辛苦和骑士枪拍中后背的辛苦是完全不同的。

    美莲不理他们，眼巴巴地望着年特。在她想来，这样去求一个男生，断没有不行的道理。

    “闭嘴！流着鼻涕的脸还不如不看！把盔甲留下，你可以走了！”

    “你就是年特吧？我听说了。虽然你没有利茨说得那么聪明，但总算对她很照顾，我应该感谢你，尽管你从半年前答应晚上陪她玩的诺言从未实现。再见！我回去睡觉了！别挡道！”

    “难道就这样坐着？”年特望望窗外依然布满星光的天空，靠在门框上，“那么就这么坐着吧。”

    “是真的吗？利茨！”利诺一阵狂喜，但是利茨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从楼梯上走下来，听到利诺的话摇了摇头表示没说过，突然看见年特，一副很高兴的样子跑来拉住他的胳膊，根本和平时没有什么两样。

    当众人跑到罗德罗的埋身之处，已经只剩下一片灰烬了。年特在灰里扒了扒，没有人，但是罗德罗的校服外套还剩了半件在那里。

    “请不要连我也骂进去！”

    刚开始留级的时候，爱拉和他谈过两年恋爱，结果爱拉从医学系毕业，他还是见习骑士落榜。当他得知爱拉留校当校医，便一直在避免自己受伤，以免撞到尴尬，自然是更加难以毕业。十年过去了，人生中最羞耻的时刻莫过与此，罗德罗奋力站起来，想要离开。

    “美莲！我还能坚持！”亚修迅速用披风擦了一下鼻涕从新摆好姿势。

    “原来同样是幼狮骑士也有很大的差距啊！”年特看着场里，发现盔甲有几种不同的制式，普通的皮甲，大概穿的人都还不是骑士；白色的轻铠甲，就是那些挨打的骑士穿的那种；蓝色的标准铠甲，有轻型也有重型，但是骑士等级显然已经比较高，因为不用为别人服务；各式各样的私人铠甲，一般穿的人都是身材魁梧的巨汉，马也是真正的高头大马，待遇明显不同，不但一切都是最好的，甚至有专门的场地和设施随便利用，还有跟班骑士任劳任怨。

    “昨天晚上，确切地说是三个小时以前的半夜！我在厨房里遇到利茨，虽然她说话很奇怪，但是确实说话了！”

    ※※※

    年特越想越觉得就是如此。

    ※※※

    “老大早！”

    这些文科生的数量恐怕还在武科生之上，到了学校的另一侧，文质彬彬的人渐渐多了起来，竟然还出现了一座女生宿舍。

    “喔，这不是罗德罗嘛！好久不见了，你还没有退学啊！”

    “那就叫他一起来喝茶！”年特一点儿也不害怕。

    “哈……”利茨脸上露出愉快的表情，表示能够理解，然后她转身跑进厨房，一阵饭锅乱响的声音，利茨又跑了出来，拿着空盘子向利诺“呵！呵！”

    “罗德罗！你怎么还在这里？”

    标准的身材，与那些山一样的高级骑士相比有些单薄，面孔颇为英俊，一头金色长发披在红色的斗篷上。那身暗金色的铠甲花纹非常华美，胸口有鹰的图案，越看越是精致。只是此刻这可怜的人被架到高台上吹着寒风，斗篷和金发倒是随风飘摆，整个人也摇摇欲坠，怎么也说不上是雄姿勃勃。

    “没关系，”年特耸耸肩，寒冷的冬季让他裹了裹衣服，“我认识的不说话的不止你一个。一起来喝早茶罢，用早茶磨刀也好……”

    “亚修，去年侥幸获胜的比武大会的冠军，号称暗金骑士。虽然他已经有毕业的资格了，而且炎龙和天蓝这样的骑士团也力邀他加盟，但是他却推辞说修炼不足，暂时窝在校园里熬年头。”

    “利茨？是你吗？”

    “喔，怎么？你们还有时间去逛街？”

    对方却一脸鄙夷之色：“谁跟你是同学，我们都已经是骑士了！以后见到我们要站好叫我们骑士大人！哈马斯陛下万岁！”那人突然神经质一样喊了一句口号，所有的骑士也都一起举剑一起呐喊，那人继续说，“难道你不知道哈马斯陛下已经大力提升了骑士的地位？以后平民见到骑士要有礼貌！”

    “我还以为打仗了！这里的食堂都是这样吗？”年特好不容易爬起来，身上全是脚印，“没有马骑的话想抢到好东西吃实在太难了，怪不得老百姓都想当骑士！这时骑士的优势才最明显吧？”

    “鼓你个头！听上去你是打定主意不毕业了？”

    “不是叫你多穿一件的吗！”美莲看出他确实是不行了，加快速度画起来。

    深夜里，年特醒来了。

    年特半晌才说出话来：“你们帮我闻闻，有没有人肉味……”

    阿滋用力拉住磨刀米尔西，米尔西扬起大刀散发出恐怖的杀气，但是没有任何效果，瞬间被人潮吞没，爬起来的时候刀被趟到了二十米开外。

    〖脸腻香薰似有情，

    “赛伦，知道那个人的资料吗？”

    “什么？”年特、斯芬克、阿滋、本城三霸，所有在场的人一起吃了一惊，因为说话的是一直默默磨刀的人。自从开学以来已经过了半年，可是基本上没有人和他说过话。

    “是冬天的云！”

    望着天花板，年特的头有一点儿疼：“难得，又是天不亮就醒了。”

    “不是，每学年结束都有一次评级考试，学生在终考时的表现以及平时对学校的贡献都在计算总评之内。”

    “好过瘾。”众人看得一场好戏，都兴奋起来。

    不管怎么说，利茨的谜解开一点儿了。年特曾经在本家的藏书里见过一本手记，里面记载了双重人格的现象。看利茨的样子，应该不是普通的双重人格。按照书里的解释，双重人格一般都是后天生活压抑造成，利茨大概是受到了父亲去世的刺|激，至于确切情况是怎样的，年特觉得不好开口去问，但是想必是非常可怕的场面。利茨的精神在瞬间分裂，形成了比较顽强的性格保护自己，而且意外地得到了天生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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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室的装潢那天被玛丝塔破坏之后，就一直是那个破破烂烂的样子。倒不是玛丝塔不让他们重新整理，而是根本没有时间和力气做这种事。阿滋的女佣队每天只有早中晚被放进来，这时端着全班的茶点等候在那里。

    当年特跳下马背，注意到庭院已经收拾干净，每天折磨他们的沙包都在墙角码放得很整齐。

    “发生了什么？”年特在瞬间被人踩倒，人脚和马蹄在眼前飞舞，简直是一场战争。

    “罗德罗是将帅世家的独生子，他父亲说，如果他不能成为骑士就不许回家呢！”赛伦背着身，不知道在看什么书，但是丝毫不耽误他和别人交流。

    “莫非这两天就是被人踩的日子？”

    “这就是我来这里的目的！”阿滋兴奋地回答，“我一定要亲自穿上那种盔甲体会战斗，然后设计出又坚固又透气的品牌来！当然，一定会非常美观！为了这个崇高的目的，我才忍受地狱一样的折磨……”

    “爱拉，我这就离开……”罗德罗咬牙从床上爬起来。

    那个高级骑士拨马掉头返回，盔甲上还有电火花在“吱吱”地乱冒，那骑士却毫不在乎：“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胜负在一瞬间，魔法是虚弱的教会骑士的把戏，不要再耍这种无聊的花样，否则你永远无法升级！”

    一阵焦糊的气味传来，年特看到一堆已经烧成了灰的树叶，出了一身大汗：“罗德罗！”

    “我？我是蔻蔻。记住，要是欺负利茨，我就揍你！啊……！好困！”蔻蔻似乎非常疲劳，“让我睡在你的房间里！呼……”

    “那位同学？”扭头一看，年特根本没理他，已经走了老远。美莲突然觉得有点儿没面子，放下画笔婀娜地追了过去：“等一下呀！”

    “我……不是懦夫！”罗德罗一心只想逃离，但是此刻无论如何说不出丢脸的话，“你等着，我今年一定毕业！”罗德罗推开爱拉踉踉跄跄走出了门外。

    “大家……”罗德罗黯然失色，那些人也不理他，纷纷策马狂奔，将罗德罗抛在马蹄扬起的尘烟中。

    “真的吗？昨天什么时候？”

    “怎么回事？”

    “阿嚏！”亚修不知道是被咒还是感冒发作，打了一个超大的喷嚏。美莲看不下去了，但是并不是心疼那个倒霉的骑士，而是作品还没有完成。

    “嗡……”所有的人都发懵了，这是什么学校？这是什么世道？尤其是扭头的时候很有女人味的保健老师爱拉就站在门外穿着婚纱：“走，去教堂！”

    “还没有来。很稀奇吧？”

    “我们还是回去吃罢！”阿滋拍着身上的土，“所以我才想到处都铺上地毯，这太脏了！”

    “原来学校是这样的！”

    “罗德罗！你没事吧？”看到罗德罗五肢俱全地归来，年特等人大喜过望，“对不起，我们只是……”

    本城三霸看得几乎要昏倒，争先恐后地说：“我们来做好不好？”

    “因为今天的天气适合磨刀。磨刀砍人。”米尔西又不说话了。

    年特还记着刚才的家伙：“赛伦，刚才的家伙是什么人？”

    年特突然觉得高级骑士也没有什么了不起，世上一物降一物嘛！此刻这号称第一的家伙也和那些跟班骑士没有什么两样。

    “不是，我是下定决心不离开这所学校，我向保健老师爱拉求婚，她已经答应了。”

    突然，食堂里传出了一种额外的叫声：“啊！我的钱袋！”“我的钱袋！”“我的钱袋！”一个比一个叫得响，最终交织在一起，“我的也……”

    阿滋抖动着手帕：“好帅！好酷啊！我喜欢壮汉！”

    星星在眨着眼睛，月之女神也悄悄窥视着他们，把皎洁的月光洒了他一身。

    眼前的景象如同一个热血沸腾的战场，高大的悍马喷出团团蒸气，拼命用蹄子击打着地面。相比之下，刚才的那些人骑的马简直就是还没长大的小马。身着重甲的钢铁骑士挥舞着链子锤，长长的骑士刺枪重重地击打着木靶，战马的嘶鸣声和金属的撞击声响彻山野，火球在盾牌上散成激飞的花絮，骑士盔上的红缨挑逗着寒风。铁拳砸在毫无准备的面甲上，怒吼的声音让狮子也胆战心惊。

    “该不会又是陛下突然出现吧？”

    “真可惜！看来你终于有可能毕业了。”爱拉叹气，“我从没在这里遇到你，七八年来你都没有机会受伤，怎么可能毕业啊！”

    “学校当然是这样子啊！只有我们与世隔绝……”十五年没有毕业的罗德罗刚一开口，就被别人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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