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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篇 渔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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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智同情于他的言词,————因为她是生来和善温柔的,————主张放免他,在我这方面也不会就屈服的,因为我将给他知道,我们带着棍棒不是没有用处的。

    爱智 请不要这样,还是用辩论吧,因为那比棍棒要更好。但是不要再迟延了。水已经加好了,法廷里的人都看你呢。

    路吉阿诺斯 爱智,请其余的人也都坐了,并且同你们一起投票,就让狄俄革涅斯一人来当原告吧。

    爱智 可是他们会得投你反对的票,你不怕么?

    路吉阿诺斯 并不,我其实是想要赢得多数的票呢。

    爱智 这你倒是可以佩服的。————现在大家坐下吧,你狄俄革涅斯,可以开始了。

    狄俄革涅斯 我们在世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人,这你爱智是知道得很清楚,所以这无需说明了。因为有谁不知道呢,这里的皮塔戈剌斯,柏拉图,亚理士多德,克律西波斯和其他,不说我自己也罢,给这人世带来了多少美丽的东西?虽然我们是如此,可是这个三重诅咒的直言人却加以种种侮辱,我就单把这个讲讲吧。

    据说他乃是一个辩士,但是他离开了法廷和在那里所应得到的名声,却用了学习得来的辩论术的所有熟练与精力,完全对着我们,不但不断的叫我们是骗子和流氓,予以侮辱,而且引导大众,嘲笑和蔑视我们,认为是什么也不值的东西。尤其是他使得大众憎恶你爱智,把一切属于你的学问叫作闲话和胡说,将你所教导我们的最为重要的事情,用了愚弄的口气向人家说明,结果是听众给他以拍手喝彩,却给我们以侮辱。因为大众原来是这样的,他们喜欢嘲笑的和诽谤的人,特别是在嘲笑那些平常看作极为尊严的人的时候。所以在过去,他们喜爱阿里斯托法涅斯和欧波利斯,把这里的梭格拉底弄到舞台上去,加以戏弄,做成了这些关于他的奇怪的喜剧。可是那些人所做的只是对于一个人罢了,而且是在狄俄倪索斯的祭日,那时是允许这样做了,认为嘲笑也是祭式的一部分,而且说“神也爱好玩笑,所以也很喜欢”的吧。

    但是他却召集了些优秀的人们,经过长期思索准备之后,写下一大卷诽谤的书来,随后大声地辱骂柏拉图,皮塔戈剌斯,在这里的亚理士多德,在那边的克律西波斯,和我自己,总之全都骂倒,并没有祭日的许可,也没有私下受到我们的什么损害。因为假如这是立于防御的地位,而不是他起手攻击,那么这事情对于他或者还是辩解的余地吧。尤其可恶的,是他干着那样的事,爱智,却是躲在你的名字底下,他又引诱对话,我们的一个用人,用他当作一个帮手和代言人,来反对我们。而且他又说服了我们的友人墨尼波斯,时常帮助他作成种种喜剧。他是唯一的不到场的人,也不同我们来控诉,放弃了公共的事。

    因了以上的理由,他是当然应该处罚的。因为在这许多证人的面前,嘲笑了最为神圣的东西,他还有什么可以说的呢?其实这在他们也是有益的,假如他们看见他受了罚,以后便不会有人再来轻蔑爱智了。这因为是守着沉默,忍受侮辱,并不是表示有自制力,实在乃是怯弱与愚钝。并且最近的一件事,有谁能受得了呢?把我们当作奴隶什么似的,拉到拍卖场里去,叫一个人去拍卖,据说是有人得高价,有些人是一个阿忒刻的木那,若是我,那个顶坏的东西,只卖了两分钱!在那里的人都笑起来了!因为这个缘故,我们都生了气,上来到这里,请你给我们报复,因为我们受到了极端的侮辱。

    柏拉图好,狄俄革涅斯!你说的很好,替我们大家所要说的都说了。

    爱智 喝彩停止吧!————给被告倒水进去吧。现在是你,直言人,轮到你说了,因为水是替你流着了。现在不要再迟延吧。

    直言人 爱智,狄俄革涅斯控诉我的话没有完全,还有许多,而且更是严重的。不知为了什么缘故,他却漏掉了。但是我并没有想否认自己说过的话,或者来找出一种巧妙的辩明,这里却要来补充他所默过的,或是我以前不曾说及的话。这样你们便可以明白,我所拍卖的,所辱骂为伪学者与骗子的,是什么人了。我请求你们,只要留意我所说的话是不是真实。假如在我说话里头,你们看见有什么诽谤的或是粗野的话的时候,请不要怪我这批评的人,但是正当的去谴责他们,做出这样的事情的人们。

    我当初发见了做一个法廷的辩士势必须具备这许多恶德,有如欺骗,说诳,无耻,叫嚷,争论,和无数别的东西,我当然就逃走了,爱智,奔向着你所有的美走来,心想可以从风涛汹涌的海里,好像是驶进一个平静的港口,在你的保护之下度过我的余生。

    当我刚才瞥见你们的学问的时候,我就对于你,这是当然的,和一切其他的人,感觉十分的佩服,因为那都是最善的生活的立法者,并且对于这个目标挣扎前进的人伸出两手,给予最好的也是最有用的忠告,只要这人坚定的看守着这些法则,是你们所定,使得他的生活与这个相谐和适合。可是这样实行的人,凭了宙斯,就是在我们中间也实在很少呢。

    但是在我看见有许多人,并不真是爱慕爱智,只是为了想得这件事的名声,虽然在手头凡近的地方,大家都能够模仿的,如胡子,走路的样子以及着外套等,做得很像贤人的模样,可是在生活和行动上,却和外表是相反的,这样就冒犯了哲学职业的威严了:那时候我看了就生起气来了。这件事在我觉得好像是悲剧的俳优,自己柔弱像是一个女人,却来扮演阿吉琉斯,忒修斯,或者简直演赫剌克勒斯自己,他不能像英雄似的走路或是叫喊,却是戴着那么一个大面具,在那里扭捏。就是海伦或波吕克塞涅,也将不许这人扮演她们,太是逼真了,何况这是赫剌克勒斯,有胜利的光荣的英雄,我想他应该用了棍棒,将人与假面一起打烂了,因为不光荣地被他演得变成女性了。

    我自己也是这样,在我看见你们被别人这样待遇的时候,我也实在觉得这种扮演深可羞耻,不能忍受,有如猴子胆敢戴上了英雄的假面,或者模仿库墨的驴子,它披上一张狮子的皮,自命为狮子,对了无知的库墨住民,用一种粗野威吓的声音着实的吼叫,等到末了来了一个别处的客人,他时常见到狮子和驴子的,揭穿了它,并且用了棍棒把它赶走了。

    但是,爱智,有一件事情在我看来尤其是可怕的,便是人民如看见他们中间有谁干了什么恶事,可羞的或是放纵的事,人们都把这责任归于爱智她自己,归于克律西波斯,或柏拉图,或皮塔戈剌斯,或是任何一个哲学者,把名字借给这坏人用,学说供他模仿的。这就因了他,过着不正当的生活,人们便对于你们早已死去的人也下了不好的结论。因为你们是不存在了,所以不能把他和你们仔细比较,你们既不在场,他们却是清楚看见他干些那丑恶可鄙的行为,所以你们就同他一起受到了缺席裁判,得着同样的诽谤了。

    我不能忍受这个景象,所以出来揭发他们,从你们分别开来,但是你们,本来为此应当奖赏我的,却拉我到法廷里来了!那么假如我看见有一个密教的受戒者,泄漏二女神的秘密,并且跳舞给大家看,我生了气,将他彻底诘责,你们当说我是不敬么?但是这是不正当的。戏剧审判员们常鞭打一个俳优,假如他扮做雅典那或波塞冬或宙斯,却不能够演得好,有那神明的气魄,我想神们自己断不会生气,为了他们把一个人,戴了他们的假面,穿着他们的服装,却交给拿鞭的人去打,倒是应该喜欢,觉得应该痛打才对了。不能巧妙的扮演一个仆人,或送信人,那是一个小的过失,但是在观众前面不能把宙斯或赫剌克勒斯演的像个模样,那真是非常可耻的事情了。

    尤其奇怪的事,是他们的大多数是颇通晓你们的著作,但是他们诵读研究这些,只是为了反对的去生活的缘故。那些书本上告诉他们应该轻蔑财产以及声名,要知道美即是善,脱离愤怒,看不起阔人,和他们要平等说话,这些话都是,凭了神们,美丽贤明,而且是很可佩服的。可是他们教这些却要报酬,尊重那些富翁,对着金钱张大了口。他们是比狗子还要易怒,比兔子还胆小,比猴子还谄媚,比牝驴还淫荡,比黄鼠狼还贪婪,比公鸡还好斗。因此他们常成为笑柄,在拥挤上前,彼此挣扎,进了富人的大门,参与那许多人的宴会的时候,他们粗鄙的恭维旁人,也不管体裁尽量的吃食,对众诉说身世,喝着酒无聊的也不适宜的大谈哲学,结果是喝纯酒喝得烂醉了。在场的那些俗人当然都笑他们,并且因为养成这样的流氓出来,对于哲学也表示唾弃了。

    但是最为可耻的事是,虽然他们各人都说,他并不需要什么东西,呼号只有贤者乃是富有,等一会儿就走到人家去,问他请求什么,若是拿不到便发起怒来。这好像是一个人穿着王者的服装,戴着王冠和璎珞,以及此外国王的象征,却向着身份还要比他低的人求乞。在他们需要什么东西的时候,便对人家说许多话,说有钱应该公之于人,钱财是没有关系的东西,“金银算是什么,不是与海边的小石头没有什么差别么?”可是到了有人需要他的帮助的时候,一个从前的同伴和朋友走去求他从多余的里边给他一点,他就沉默了,不知所措,把学说忘记了,完全做了相反的事情。他的关于友情,它的德和善的许多说话,都飞向不知哪里去了,这才真是他们每日私下说大话时的有翅膀的言词了。他们各人都是朋友,在没有金银放在他们中间的时候,但是你假如给他们看见了就是一分钱吧,和平便立即破裂,完全是个没有休战的,不宣而战的状态,他们的书本都抹杀了,道德也逃跑了。这正像是在群狗中间所起的事情一样,假如有人丢一块骨头在它们中间,它们便跳了起来,互相乱咬,有谁首先抢到那块骨头的,它们就对着它叫。据说有一个埃及国王,他教些猴子跳那战士舞,那动物最善于学人的样子,所以很快就学会了,它们身上穿着紫袍,面上戴了面具,就跳舞起来。这个出演在一个很长的时期很是有名,直到看客中间有一个机警的人,将怀中的几个核桃抛在它们的中间去。猴子们看见了,就忘记了跳舞,从跳舞的人变成本来的猴类,砸碎了面具,撕破了衣服,你抢我夺的去争那果子去,于是战士舞的队形便全散乱了,很被观众所嘲笑。

    他们也正干了这样的事情,所以我就着实挖苦这种人,以后也不想停止诘责,和把他们喜剧化的事情。但是对于你们,和与你们相近的人,————因为现在也有这样人存在,他们真实探求爱智,固守着你们的法则的,————我可没有这样发狂,至于说过什么诽谤或是不敬的话。我有什么可以说得呢?你们的生活里,有那样性质的事情么?但是那些伪学者和神们的敌人,我相信却是值得我们的憎恶。现在,皮塔戈剌斯,柏拉图,克律西波斯,亚理士多德,你们怎么说呢?这种人与你们有什么关系,是他们在生活上,表示出来与你们相像或是同族的人么?凭了宙斯,这正如俗谚所说,有如“赫剌克勒斯与猴子”了。因为他们生着胡子,自称哲学者,做出忧郁的样子,他们就应该算是一样么?那假如他们扮演得使人信服,我也可以忍耐过去,但是从事实来说,他们来模仿哲学者,那或者还是秃鹰学夜莺的叫声,倒还要好一点儿吧。

    以上是我替自己说的那些话。真理,请你告诉他们这是不是真的吧。

    爱智 直言人,你站开一点。再站远点。————我们怎么办呢?你们觉得那个人说的怎么样呢?

    真理 爱智,在他说着话的时候,我真想能钻到地下去才好,因为他所说都是真实。我听着他的话,记起每个人来,他怎样的做,应用上他的话,那是指着这人,这又是怎么人干的事。总之,他整个写出了那些人,同在画里一般,很活现的写尽了各种面相,不但是形体上,简直连灵魂也都精细的表现出来了。

    道德 就是我,道德,也都羞得脸红了。

    爱智 (对哲学家们说,)但是你们怎么说呢?

    柏拉图 除了免除他的起诉,把他记录下来,作为我们的友人与恩人之外,没有别的了。我们真是遭遇了伊利翁人同样的事情,我们带动了一个悲剧的作者出来,给歌唱那特洛亚人的不幸。让他唱下去吧,把那些神们的敌人的事作成悲剧吧。

    狄俄革涅斯 我也是,爱智,很赞赏这个汉子,撤回我的控诉,当他一个朋友,因为这是一个勇敢的人。

    爱智 好。直言人,你来前吧。我们放免了你的控诉了,你得到全体的同意而胜利了,你以后可以算作我们一家的人了。

    直言人 我先施敬礼吧。但是不,我想该悲剧的一点才好,因为这更显得庄严。

    “伟大尊严的胜利女神,

    请保管我的一生,

    不要中止给我戴上花冠。”

    道德 那么,现在让我们开始第二巡的酒吧。把那些人叫来,好叫对于我们的侮辱,受到刑罚。直言人就来一一的控诉他们吧。

    爱智 道德,你说的对。所以,推理你这小孩,屈身向那市街,召集那些哲学家来。

    推论 你们听者!肃静吧!让哲学家上高城来,在道德,爱智和正义面前,来申述自己。

    直言人 你看吧!听见了召集,可是很少有人上来。那些人本来就怕正义,而且大多数都忙于侍候富人,没有闲工夫呢。假如你想他们都来,推论,可以照这个样子召集。

    爱智 不,但是你,直言人,来召集他们吧,照着你所想的。

    直言人 那没有什么难。————你们听者!肃静吧!凡自承为哲学家的人,凡相信自己和这名字有点关系的人,来到高城接受分配。每人给两个木那,和一个胡麻饼,有出示长胡子的,加给一方压干的无花果。至于节制,正义或是自制,因为不甚重要,如现时没有亦无妨碍,但是各人必须带着五个推理式,因为如若没有这个,就不能算是哲人了。

    “我们在当中放下两斤的金子,

    给那在一切争论上优胜的人。”

    阿呀,这许多的人呵。上山的路里都挤满了人群了,抢着上来,都只为了那二木那,当他们一听见了那话的时候。有些人沿着珀拉斯发孔的旁边上来,别的通过了阿斯克勒庇俄斯的庙境,更多的人则沿着战神山,有几个从塔罗斯的坟墓,有人拿梯子靠了阿那刻翁神庙,嗡嗡叫着向上爬,凭了宙斯,如若用了荷马的说法,像一群蜜蜂似的做成一串子。这一面是许多人,那一面也是,————

    “几千的人,像在春天出来的叶片和花朵。”

    在一会儿时候高城上就满是扰攘着聚集的人们,到处都是口袋与谄媚,长胡子与无耻,棍棒与饕餮,推论与贪婪了。那以前听了召集上来的少数的人是不显著的,没有识别的,混在人群中间,已经辨别不出来了,因为服色都是很相像的缘故。所以这实在是最坏的事情,爱智,人家会得要非难你,为得你不曾把他们加上什么识别或记号的缘故,因为这些骗子时常装得比真的哲学家还像样呢。

    爱智 那个随后再说,让我们现在且来接待他们吧。

    柏拉图派 我们柏拉图派应说最首得到我们的份子。

    皮塔戈剌斯派 不,但是我们皮塔戈斯派该先得,因为皮塔戈剌斯是更早。

    画廊派 你们胡说,我们画廊派更是优胜。

    散步派 完全不对,关于钱财的事,我们散步派应当居先。

    厄庇枯洛斯派 给我们厄庇枯洛斯派胡麻饼和压干的无花果,至于金钱我们可以等着,即使最后拿到。

    学园派 哪里是两斤的金子呢?我们学园派将显示出来,比任何人都长于论争。

    画廊派 我们画廊派在这里呢,不能这么说。

    爱智 停止了争斗!你们犬儒派,不要互相推挤,也不要用了棍棒互殴。你们要知道,叫你们来实在是为了别的目的。我爱智,和这道德以及真理,来审定你们哪个是真的哲学家。发见那些照着我们的法则生活的人,将被审定为优良,给予幸福,若是那些骗子和同我们没有什么关系的坏人,则将予以消灭,使他们不得以伪学者的身份,妄有所企图。————这是怎么的?你们跑了么?凭了宙斯,他们大半是从岩上跳下去的!高城就空了,除了少数的仍旧留着,因为他们是不怕那审查的。从人们,把那个犬儒逃走时扔下的那个口袋拾了起来。我看这里边是什么。或者是些羽扇豆吧,或是一卷书,或是些粗面包吧。

    从人 不是的,但是这个金子,香料,一把剃刀,一面镜子和一副骰子!

    爱智 好,很老实的人!这些是你的练习的用具么,有了这些你就可以诽谤别人,和教训人们么?

    直言人 他们实在就是那样的人。你应当想一个办法,来防止世人不知道这种情形,平常和他们遇见的时候,该能分别出来,谁是好人,谁是相反的,过着别种生活的才好。

    爱智 真理,你来想个办法吧。这也是为你的好处,那么虚假不至于胜过你,那些坏人模仿着好人,在无知的庇护之下,逃过了你的觉察。

    真理 假如你赞成,我们便让直言人自己去做吧,因为我们觉得他是诚实的,对于我们怀有好意,特别是称赞你,爱智,所以让他带着检察去会见那些自称是哲学家的人。若是找到一个真正哲学的儿子,让他给予一个橄榄嫩枝的花圈,招待到市政厅去。如果遇见坏人,————现在却是很多,————假扮做哲学家,那就剥下他的大衣,用剪山羊的毛的剪刀将他的胡子铰光了,在额上两眉之间打上一个烙印。这个烙印的图样该是一只狐狸或是一个猴子。

    爱智 真理,你说得很好。直言人,这个试验,正像是人家说的,把小老鹰对日光看似的。只是他们不是像小老鹰去直视太阳,这样的加以考验,乃是把金钱,名声和快乐,摆在前面,你如看见什么人不加注意,没有被牵引过去的,让他戴橄榄嫩枝的花圈,但是你看见有什么人,定睛看那金子,伸手出去想要拿的,便带到烙印的地方去,先剪掉他的胡子,照我们决定的那样。

    直言人 爱智,就那么办吧。你就不久会看见,他们的多数人都盖着狐狸或是猴子的烙印,只有少数戴着花圈。但是假如你愿意,我将在这时候把他们带几个到这里来。

    爱智 怎么说?你带来那些逃走的人们么?

    直言人 正是,假如女祭师肯把那钓钩和绳子,那珀赖欧斯的渔夫所献上的,暂时借我一用。

    女祭师 这里,你拿吧,还有钓竿,那么你就有了一整套了。

    直言人 还有,女祭师,快给我一点干无花果,和一些金子。

    女祭师 拿去吧。

    爱智 这个汉子想要干什么呀?

    女祭师 他把无花果干和金子作为钓饵,坐在城墙头,向市中垂钓呢。

    爱智 直言人,你在干什么呢?是你想要把珀拉斯癸孔的石头钓上来么?

    直言人 请别则声,爱智,等我钓上鱼来吧。————你,钓师的神波塞冬,和亲爱的安菲特律忒,请你们送许多的鱼来吧。可是,我看见一条很大的梭鱼了,不,这乃是金头鱼。

    检察 不,这是一条鲨鱼。张大了嘴,走近钓钩来了。他闻到了金子的气味了。现在已经接近了。碰着了,已经被捕了。让我们拉它上来吧。

    直言人 检察,你也来拉吧。帮我拉住这钓丝。

    检察 它上来了。现在让我看,你是什么鱼。我的顶好的鱼。这是一条狗鱼!赫剌克勒斯呵,什么牙齿!这是怎么了,顶勇敢的家伙?抓住了你,当你在岩石旁边舔着,你希望在那里可以溜过去,不被看见的么?但是现在可是要给大家来看,被从鳃里挂了起来呢。让我们把钓钩和饵食取出来吧。凭了宙斯,他吞下去了!这里是你的钩,全空了,那无花果干和金子都到了他肚子里去了。

    直言人 凭了宙斯,叫他吐出来,我们还要用作别的钓饵呢。好,(吐出了。)————狄俄革涅斯,你怎么说呢?你知道这个家伙是谁,他与你有什么关系么?

    狄俄革涅斯 什么也没有!

    直言人 那么怎么样?我们应该说他的价值是多少呢?据我看来,我前天定他的价值是两分钱。

    狄俄革涅斯 你说的太多了。因为他是不好吃的,样子也丑恶,而且很韧,是没有价值的东西。从岩头倒扔下去好了。放下你的钩去,再来一回看吧。可是,直言人,你得小心,不要使你的钓竿弯曲,以致折断了。

    直言人 狄俄革涅斯,放心吧。他们很轻,比沙丁鱼还要咬的轻呢。

    狄俄革涅斯 凭了宙斯,他们是顶浑的了,但是拉他们起来看。

    直言人 你看,这里来了一条别的鱼,有点扁平的,像是劈作两半似的,一种比目鱼,张着嘴走近钓钩来了。他吞下去了,被捕了,我们拉它上来吧。那是什么呢?

    检察 这种名叫柏拉图派。

    直言人 该死的,你也是要金子来了么?柏拉图,你怎么说呢?我们把他怎么办呢?

    柏拉图 也把他从那岩上扔下去好了。再放下去钓别的鱼吧。

    直言人 我看见有很好看的近前来了,在那水底里看过去,有许多颜色,在背上还有金的条文。检察,你看见他么?

    检察 这是那一种自称为亚理士多德派的。

    直言人 他来了,又游了开去。他是在仔细的检查哩。现在他又回来了,他张开了嘴,他是被抓住了。拉他上来吧。

    亚理士多德 直言人,关于他的事情请不必来问我。我不知道他是什么人。

    直言人 亚理士多德,那么他也到岩下去吧。但是看吧,有许多鱼,颜色都是一样,有刺,外皮很是粗糙的,比刺猬尤其不好拿。为了他们须得预备一个大网吧?但是现在这里没有。我们只要在这一群里头捕到一个,也就够了。那个向着钓钩来的,自然是他们里边的最为胆大的了。

    检察 放下去吧,假如你觉得对,先把钓丝包上一截的铁,使得他吞下金子去之后,不会得用牙齿咬断了。

    直言人 放下去了。波塞冬,请给我们很快的钓到鱼吧!阿呀,他们为了钓饵争斗着呢,有些是一同啃着无花果干,有的是抓住了金子。好,一个很勇敢的把钩吞下去了。来吧,让我看,你说是因谁得名的?但是想叫鱼说话,在我真是很好笑的,因为这些都是哑的嘛!检察,请你告诉我,他的师傅是谁。

    检察 就是这里的克律西波斯。

    直言人 我知道了。这便因为,我想,在名字里头有金字的缘故吧。那么,克律西波斯,请凭了雅典那,告诉我吧,你认得这些汉子,并且教导他们这样做的么?

    克律西波斯 凭了宙斯,直言人,你问得有点侮辱人,若是你猜想我们与这些家伙有什么关连的话。

    直言人 你说的对,克律西波斯,你是高贵的人。那么他也同其他的倒丢下去,因为他很多刺,假如有人想吃他的时候,喉咙里会得扎一个窟窿的。

    爱智 直言人,钓的鱼已经够了。能够这样的鱼很多,说不定有一条,把金子和钓钩一起抢了去,那你就得给女祭师赔偿了。所以让我们散步去吧。至于你们,(对众哲学家说)这也是该回到你们来的地方去的时候了,为的不至于超过了准假的时刻。直言人与检察,你们两个人,去遍找他们,如我所说的,给戴上花圈或盖上烙印。

    直言人 爱智,就这么办吧。————诸位贤者们,再见了。让我们下去吧,检察,好办我们的差使去。

    检察 我们先上哪里去呢?到学园,还是到画廊去。或者是从吕刻翁起头呢?

    直言人 这都没有什么关系。但是我相信,我们无论往哪里去,我们将需要少数的花圈,但是很多的烙印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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