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金风玉露

的相见，宛如发生在以前某一转轮回里的事。

    花秀美喘息道：“秀美再不属于自己，而是属于龟兹，这是师尊的遗命，也是秀美的心愿。鹰爷呵！感情从来都是折磨人的。但人家从不后悔爱上了你，因为真正的爱情，并不是每个人都能遇上，其他一切，再没有关系了。”

    龙鹰欣然道：“是贪花大家美色的坏蛋。”

    这个想法只能在脑袋里转转，除端木菱外，他从没告诉任何人，包括风过庭和万仞雨两个生死之交。

    她柔媚的声音，积蓄着某种奇诡的能量，直钻进他心坎的最深处，令他想哭。

    北面传来微仅可闻大兴土木的响声，由于被屏岭分隔，故听不清楚。

    花秀美道：“他尚未晓得在这里发生的事，但山南驿的损兵折将，又开罪了回纥人，气得他大骂丹罗度，好几天吃不下咽，没人敢在那段时间向他进言。”

    际此夜深人静之时，帐外一片寂静，寂静得像是远古时代，只有他们的声音回荡帐内。

    花秀美淡淡道：“约是四万人吧！”

    花秀美续道：“默啜曾多次重申，大漠各族的关系犹如一道狭窄的阶梯，每个民族占阶梯的某个位置，没有两个民族可分享同一的阶梯。”

    花秀美娇喘道：“坏人呵！你不想晓得默啜的反应吗？”

    美人儿拥着羊毛被子，仰躺在厚暖的羊皮毡上，双眸轻闭，似乎有点儿紧张，呼吸急促起来，睫毛抖颤。

    龙鹰大喜道：“正是我最期待的消息，他们有何实质的行动？”

    龙鹰道：“确是个令人难以了解的暴君。”

    接着幽幽叹道：“我答应了大兄，天明时立即离开。龙鹰呵！秀美不想再次失望呵！”

    花秀美不依道：“又是她，怎么不是秀美呢？”

    又咬着他耳朵道：“口不择言，不准你再提这方面的事。知道吗？回纥、黠戛斯、高昌、焉耆和我们龟兹的君主，偕十多个部落的大酋头和族长，因你龙鹰的到来举行了一个史无先例的军事会议，决定全力支持你。”

    龙鹰捏住她一双玉臂，一阵幸福的暖流从她处流向他，他无法用语言来表达出她在自己心里激起的情感，也清楚无需语言，双方已了解一切。

    花秀美在他怀里强烈地抖动，离开他的嘴唇，睁大美目，用神的打量他，唤道：“龙鹰！龙鹰！”

    帐内仍是一片漆黑，可是却与过去百天的暗黑迥然有别，充盈甜美的感觉。美女伏在他身上，紧紧拥抱，刚才极尽男女之爱的欢娱仍在延续着，摸着她的秀发和面颊，不住地吻她的香唇，炽烈的感情使他进入绝对放松和满足的境界。

    花秀美道：“遮弩背叛娑葛，正因不愿屈居人下，受尽闲气，怎会再重蹈覆辙。现在羽翼既丰，当然不肯为默啜卖命。然而话说回来，若不是有你龙鹰到大漠来闹个天翻地覆，遮弩仍不敢放肆，现在最恨不得你拿下拿达斯者，正是这个恶霸。”

    龙鹰故意变蠢，扮认真的道：“还有其他有用的情报吗？哎哟！”

    只有蠢材才会发动战争。

    便如她曾说过的，爱情只像寒天雪地里的一点火。可是在今夜，星火变成烈焰，将他们融为一体。

    花秀美轻轻道：“恐怕默啜也弄不清楚自己是怎样的一个人。一个熟悉他的人曾形容他是个自相矛盾的人，有时非常傲慢、严苛贪婪、残忍不仁；忽然又可以变得容易亲近、宽宏大量，甚或多愁善感。每当从一个极端跳到另一个极端，每每令人感到惶恐不安。但有个想法他一直贯彻始终，就是视突厥人为各种族里的贵族，而他则是贵族里的贵族，故此在他眼中，大漠各族并不存在和平共存的关系。”

    花秀美嗔道：“你真可恶，明知人家的心意。”

    花秀美的肢体缠他个结实，娇呼道：“爱我！秀美要鹰爷尽情爱我。”

    龙鹰咋舌道：“遮弩的总兵力岂非达八万之众。”

    龙鹰既庆幸也舍不得，非常矛盾，又听得一头雾水，不解道：“花大家因何失望？且是再次。”

    龙鹰道：“这与我的魔种有关系，但非是不可能，美修娜芙便成功为我诞下麟儿。”

    龙鹰暗忖如果默啜肯以一对一的方式，与武瞾生死决战，他将会晓得自己是错得多么厉害。

    花秀美整齐编贝般的雪白美齿狠狠在他肩头咬一口，道：“丹罗度率大军南下对付你们前，曾以默啜之名向弓月城的遮弩发出命令，要求他分一半兵力沿高昌古道来攻打鹿望野，岂知遮弩以‘两军对峙，不宜妄动’为由，断然拒绝。”

    龙鹰本要送她，但在她坚持下只好打消念头。事实上，在这每刻必争的时刻，因私事离开，不论时间短长，亦属不智。

    美人儿说得对，他们差些儿输掉这场仗。

    龙鹰心忖“山人自有妙计”。虽然仍未知秘女会否来助自己，更不知她可如何帮忙，但当然不能老实说出来，自讨苦吃。问道：“独解支不派人来清剿边遨和他的余党吗？”

    虽然是如此实在和有血有肉，花秀美也对他每一下爱抚情难自焚的反应，可是她予他那种离漠性感、难以捉摸的深刻印象，仍是挥之难去。

    花秀美羞答答的道：“今夜人家不睡觉了，陪你聊到天明。”

    龙鹰道：“此一‘苦’字另有含意，只表示我是个肯认真办事的夫君。哈！形容得不知多么贴切。”

    帐帘垂下，再看不见满天繁星和广袤深邃的天空，外面的世界在这一刻消失了，只剩下堪称塞外第一歌舞乐大家轻巧跃动的心跳声和她独特动人的香气，其他再不复存。

    忍不住问道：“遮弩岂非公然违抗默啜的命令吗？”

    龙鹰脱掉外袍，小心翼翼的钻入被子里去，花秀美转过身来，用尽气力搂紧他，献上火辣的热吻。

    龙鹰缓缓站起来，感觉麻木，似乎周遭发生的所有事，与他再没有任何关系。

    龙鹰愕然道：“恐怕要多干一百趟才成。”

    龙鹰的手滑入她单薄的绸服内去，以对待最珍贵易碎的宝物的态度，轻柔地爱抚她滑似和田美玉的肌肤。

    花秀美抗议道：“鹰爷呵！你的手这么坏，教人家怎和你说正经话呢？”

    龙鹰哂道：“他当然是高高在上，其他人只可臣服于他。”

    花秀美道：“最不怕突厥人者，回纥人是也。九姓铁勒中，拔野古的第一勇士和战将颉质略最仰慕我的鹰爷，亲率本族战士三千人已在来此途上。不要小觑他们，论战力，铁勒各部里数他们最强横，由于他们的据地贴近突厥人的领土，曾屡次力抗突厥人的入侵，令默啜没法得逞。”

    花秀美大嗔道：“很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