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章 明教的三十年宗座空位期（1327-1332）

    虽然在青年时期就拥有了法王地位，但在诸法王之中，他仍然是除了黛绮丝外资历最浅、势力最单薄的一个，也鲜有表现出任何政治才能。

    但是黛绮丝并不服从对她的处罚，她扬言：“如果阳教主不在这里，我就不需要服从任何人的命令。”（《明教秘档》第245卷）

    既可以是殷天正这样独当一面，总揽大权的要人，也可以是黛绮丝这样毫无实权的虚衔。

    另外，杨逍继位的希望因为如下的事实而显得更加渺茫：作为一个拜伦式的风流才子，他虽然令不少女人神魂颠倒，却缺乏能慑服群雄的政治魅力，他的文人习气同尚武的各法王、旗使都格格不入，即使是“五散人”等知识分子也看不惯他——他们并不具备阳顶天的政治远见。

    人们意识到阳顶天很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但是并没有相关的规定来启动法理上的教主继承程序。

    在阳顶天死后，已经无人可以制约殷天正，但他想登上教主之位，也难以得到其他派系的支持。

    他在1327年年底离开光明顶，因为阳顶天的失踪和高层斗争的日益明朗化已经在明教基层中引起了骚动和不安，需要一位重量级的领导人去加以安抚；也有学者推测，他可能是去争取五行旗使等地方领导人对自己继位的支持；而此时谢逊在老家的妻子已经怀孕临产，他也想顺路回家去探望家人。

    但她的出走却也导致了一位实力雄厚的竞争者退出角逐。

    1328年7月，阳顶天死后一年，在1323年通过政变上台的泰定皇帝也孙帖木儿在上都（今内蒙古正蓝旗）驾崩了，九岁的太子阿剌吉八在柩前继位，定年号为“天顺”；与此同时，泰定帝的政敌们也趁机积极活动，钦察人床兀儿的儿子燕帖木儿拥戴曲律汗（武宗）海山的儿子图帖睦尔在大都（北京）继位，改元天历，汗号为札牙笃汗。

    但即使没有成昆的存在，失去了阳顶天的明教处境也岌岌可危：很显然，他们缺乏一个众望所归的教主继承人。

    但是明教此刻也和它的敌人一样，陷入内部的争斗而无法自拔，只有无所作为地眼睁睁看着大都的新主人一步步巩固他的统治，让宝贵的机会从自己的鼻子前面溜走。

    但是由杨逍直接发号施令，无疑更令他的政治对手们感到愤愤不平，而或明或暗加以抵触，这使得他所能控制的实际范围十分有限。

    这次突发事件源于一桩三十年后才被揭露的丑闻。

    这一隐患在于，明教的急剧扩张并未伴随着政治体制上的改革，导致了指挥中枢的权力关系紊乱。

    不久之后，在因为求爱被拒绝而对黛绮丝夫妇充满仇恨的范遥的秘密调查下，黛绮丝试图窃取明教内部机密的行径被发现了。

    但范遥对阳顶天的忠实使他拒绝相信阳顶天已经死亡的猜测，黛绮丝的离去也让他心灰意冷，无意继续留在教廷。

    和世瓎本来是曲律汗合法的继承人，他从中亚来到东部地区，受到了那里的蒙古王公的拥戴。

    （译者按：1254年康拉德四世去世后，德意志和意大利陷入了混乱。荷兰伯爵威廉二世，西班牙卡斯蒂亚国王阿方索三世，英国康沃尔伯爵理查都曾被一部分诸侯推举为国王，但整个德意志没有一个统一的君主。而意大利则陷于法国安茹家族和西西里霍亨斯陶芬家族的混战之中。后来，德意志形成了七大选侯制度，德意志国王从此由七大选侯选举。）

    他与杨逍同样居于教内的最高职位，有继位的资格，而与杨逍不同的是，他出身明教嫡系，虽然本身势力平平，但是与其他各派的关系都相当良好，是各方面都能接受的人选。

    阳顶天有时也到那里修炼高深的武术。

    诸如“白眉毛的老鹰王”这样的称谓仅仅是个人性的称号，没有可继承性，与波斯总部的“十二宝树王”完全不同。

    既然并非固定的职位，那么法王们的权限，实际上相当模糊。

    但问题在于，明教上下最初并没有人知道阳顶天已经死去，而只是认为他暂时失踪，并盼望他尽快归来。

    据中国学者罗日道（音译）考证，虽然资历尚浅，但谢逊得到了五行旗等地方领导人的支持，下层教众的支持率很高。（罗日道：《明教各大政治势力执掌图》收入《深度分析：武侠史中的隐匿政治斗争研究》天涯出版社，2006年）

    此时谢逊恰好已经回到家中：他的妻子刚刚为他生了一个儿子。

    我们在下面分别论述这三个方面：

    这场战争在历史上被称为“天历之战”不久，在札牙笃汗图帖睦尔和他的兄长和世瓎之间又发生了内讧。

    五散人曾是阳顶天的智囊团，并没有固定的职权，除了担任阳顶天的高级顾问外，只是不定期地执行一些临时任务。

    然而，时间不断流逝，阳顶天始终没有再出现。

    他的离去导致杨逍、殷天正、韦一笑等派系之间缺乏了缓冲和调和的纽带，他们之间早已潜伏的矛盾迅速导向了难以挽回的公开冲突。

    他是一个汉文化的热心爱好者，在他的治理下，祭祀天地的儒家礼仪恢复了，对孔子的尊崇升级了，科举考试也一步步走上了正轨，他甚至还编撰了一部百科全书《经世大典》随着色目人集团的垮台，泰定帝时期盛极一时的伊斯兰教势力也衰落了，此后再也没有恢复过。

    这不禁令我们想起几十年前神圣罗马帝国的帝位空缺时期。

    但通过驻扎在临安的亲信李天垣，殷天正仍然牢牢把握着江南明教的控制权。

    他们的通奸地点是在光明顶的地下宫殿中，这里比终年积雪的山巅要暖和得多，并且有一个出口通往山下。

    如果阳顶天的统治期能够再延长十年，这一系列问题也许都可以完满解决。

    阳顶天的第一任妻子在长征中牺牲，当他继任为教主后，就迎娶了一个出身武术家庭的年轻女孩作为新的妻子。

    明教的指挥系统本来是很简洁的：教主在理论上拥有几乎不受制约的独裁权力，在教主之下设有两个光明使者作为副手，以及若干低级的附属职位（如天地风雷四门）然后是五行旗等地方负责人及其副手。

    这一集团实力不能和杨逍、殷天正的系统比肩，但由于五散人广泛的关系网络，无论在中枢还是在地方都有一定的影响力。

    很快，一场大规模内战已经迫在眉睫。

    成昆在痛苦和自责仓皇逃走。

    但他本人却是个诙谐可爱的人物。

    但燕帖木儿打出了他的王牌：一直由著名蒙古武师包克图、图里以及一批少林支派的僧侣组成的雇佣军团投入战斗，他们击溃了数量在他们一百倍以上的敌人，进入了上都的皇宫并俘获了小皇帝本人，导致了上都军团的土崩瓦解。

    帝国迅速陷入了分裂，两个充满敌意的政权同时形成了。

    而他所不知道的是，这个女孩同她的同学成昆当时正在秘密的恋爱中。

    各大势力并存，彼此互不相让，在一切问题都上争权夺利，无法取得一致意见，明教由此走向了漫长的瘫痪和分裂。

    出于虚荣心，她接受了阳顶天的追求，但是在婚后，她又恢复了和成昆的秘密往来。

    在惯例上，如果没有教主的遗命，就由光明左使者自动继位。

    为了在权力博弈中获得最大利益，他们选择了支持最弱小也最容易控制的韦一笑继位的策略。

    阳顶天接纳这些来奔者的方式往往是加封法王、散人等头衔。

    他不但是一个杰出的武术家，也是一个全能的田径运动员，擅长短跑、跳高、跳远等多个项目［中国人称之为“轻功（Light Kongfu）”］，如果我们相信中国人的记载的话，那么他可能是世界上跑得最快和跳得最高最远的人。

    明教徒很快发现了他们的两难处境：尽管绝大多数人都希望严惩黛绮丝，但除了教主外，没有人具有惩治一个法王的权力。

    这些狂热地宣传勾起了成昆痛苦的回忆，令他再度陷入了仇恨的情绪。

    至于“五散人”的功能和地位，就更加含糊不清了，他们既可以只是教主的私人秘书，也可以参与实际的政治决策，并没有明确的规定。

    就这样，图帖睦尔重新登上了皇位。

    在职权上，他们无疑不能和光明使者相比，但在地位方面，却又隐然与之相等。

    而在光明顶教廷中，这一僵局维持了近三年之久。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