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天地人

    “这是实话。就算师姐不会这样做，我们之中难免有人那么想，到时候免不了玩什么手段，一旦出了这样的事，师姐怎么处置？一边是应劫之人的妹妹，一边是为了大家考虑的师妹……”

    “墨念，我走之后，你也下山去吧，我知道你有心愿未了。现在你已经踏入门坎，是一个眞正的修士，你的那些仇家只是凡俗之辈，以你现在的实力，想要了结心愿应该不难。”

    佛门灵光大法能够看到过去、现在之事，以往从来没有出错过。

    “你不知道吗？我最喜欢的就是打探别人的隐私。当年追杀我的人，十个人里面至少有六个是因为被我知道见不得人的秘密，所以才想杀人灭口。”

    有这样一分痴迷，想没有成就都难。

    智通老禅师一边飞，一边问道。

    谢小玉双手结印，一缕紫色的光芒从佛光中抽离出来，这就是功德之力，他将这一丝功德之力送入紫府之中。

    “白痴，炼丹师并不需要会炼每一种丹药，精通一类就够了。像我们这样的炼丹师，如果需要丹药，可以和别人换，这才是炼丹师的生存之道。”

    “师叔，您出关了？”

    “剑宗传承确实有名，但是没听说过那帮剑修在炼丹上也高明。”

    洪伦海争辩道。

    众女叽叽喳喳争论不休。

    得不到答案，谢小玉只得捻着一颗丹药看了起来。

    “很不错，就这么办吧。进天门可不太平，涵韵和她师妹肯定也要进去，还请你多加关照了。”

    谢小玉将丹药全都装进葫芦这才问道。

    随着一声啪的轻响，这颗丹药便破裂开来，化作无数飞散的碎屑。

    丨好吧好吧，我再退一步。教你一种报名的绝招，当初我就是靠这招才没形神皆灭。”

    一个女长老疑惑地说道。

    “在家也能修练。反正有小钗、小玦在，完全能保证我们谢家几百年的安宁。”

    “既然这样，小玦除了补气丹就不要服用其他丹药，那是揠苗助长。以你的资质，修练到眞人境界绝对没有问题，再多努力一点，可以修练到眞君境界。到了那个时候，你就有千年寿算。”

    “原本以为？也就是说师兄现在不这么认为？”美妇奇道。

    “我炼丹去了。”

    和家人打了声招呼，将那些丹药发下去，谢小玉对家人说道：“靠丹药提升境界其实是旁门左道。不过爹娘年纪已大，哥哥姐姐也都已经成家，现在才开始修练绝对已经晚了，所以只能靠灵丹提升境界。我不打算隐瞒，用这种办法顶多只能修练到练气两、三重，之后就难有寸进。”

    翠羽宫宫主很清楚谢小玉最在乎什么，这也是翠羽宫手中的王牌。

    谢小玉怒道。

    “我是那种人吗？”

    两个和尙各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对于墨念的事，他们知道得一清二楚，自然明白让他了结心愿意味着什么。

    “随缘吧。当年师兄收留你，是缘分；我传你佛法，也是缘分。你了结心愿之后如果还回来，那自然很好，普济寺和你有缘，你就在这里好好修行吧。如果你不回来也没关系，只要心中有佛，处处皆是净土，一切随缘吧。”

    “师兄，我现在要走了，普济寺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但是我不会忘了这段日子，阿弥陀佛。”

    小玦肯定言听计从。

    竹林深处就是老住持圆空入灭的那座石塔，石塔立起来也才几个月，塔身上却已经长出青苔。

    “墨念师弟呢？”

    他没看过丹方，却听过这种丹药的大名。

    刚才谢小玉一拿出丹药，她就猜到这一点，不过她多少有些难以置信。但是仔细看过这几颗丹药之后，她再也没有怀疑。

    洪伦海在一旁劝道。

    谢小玉没回普济寺。出了翠羽山，他立刻遁入地下，找了一个安全的地方将石头放好，然后进入芥子道场里。

    村口有一座寺庙，是就地取材用竹子搭建，倒不显得简陋。

    谢小玉已经无话可说。他见过无耻的人，却没见过这样无耻的。

    鸿浩丹对各个境界都有用，因为它连接的不是天地，而是大道，所以鸿浩丹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大道丹。

    果然洪伦海显得有些颓然。他也知道自己有些异想天开，方向确实没错，但是想达到这一步，除非他从现在开始研究炼器。

    “反正你连眞君都不是，道君境界也还早，用不着在乎天劫。至于修练上的妨碍，你是剑修，对你几乎没什么影响。”

    翠羽山后山，一片翠绿的树林中，一座繁花似锦的院子里，一群女子围拢在那里，为首的正是翠羽宫宫主。此刻她正捻着一颗丹药看个不停，另外还有两颗丹药在其他女子手里传来传去。

    当初刚刚认识谢小玉的时候他绝对不会说出这个秘密，这是他最后的倚仗，但是现在他已经明白谢小玉的为人，自然没什么可担心。

    谢小玉说道。他不想欠太多人情，他那几个侄子、外甥资质都不怎么样，没什么奇遇的话，这辈子顶多达到眞人境界。

    这次他能有足够的药材，完全是因为谢小玉在普陀圣地中大杀四方。那些邪修四处杀人抢东西，进入圣地的和尙们采集的灵药全都到他们手里，然后他们为谢小玉所杀，抢来的东西最后被谢小玉所得。死在谢小玉手里的邪修少说有三、四百人，收获可想而知。

    翠羽宫宫主摇了摇头。

    “当然有用。这相当于寄托元神，一旦练成，你就可以元神出窍遨游四方，别人却要到道君境界才能做到。”

    元神出窍，而且离炼炉那么近，肯定会受到阴火烧灼。虽然元神会变得越来越凝练，却也会沾染上一丝幽冥气息，如果不想办法洗掉，不但对修练有很大的妨碍，将来突破道君境界的那场天劫绝对不好过，难度比一般人大许多倍。

    “修练要紧。时间已经不多了，我不想耽误她，至于见面……以后有的是机会。”

    “师叔，我等只用半个月就建起这座别院，虽然简陋了点，香火却还不错。”

    宽念更不得了，已经练气二重。不过和后面跟着的那些和尙相比，宽念的境界并不算高。后面的和尙中，有两个人已经达到练气八重，其他人也多是练气三、四重。

    这座别院正如他当初吩咐的那样，布局非常简单，没有诸多殿堂，只有一座大雄宝殿。大殿高出地面，这下子就省了隐藏，绝对光明正大，比他当初吩咐得更好。

    对于修士来说，金银之类的东西根本没用，以物易物又不太容易，所以灵丹或者一些用途广泛的材料就成修士用的钱币，而鸿浩丹绝对属于硬通货。

    那东西到了半空中瞬间展开，变成一张巨大而又细密的罗网，只一兜，就将一小半金丹兜在里面。

    谢小玉终于放心了。

    谢小玉不想接这个麻烦事，干脆推到妹妹身上。

    “不过有些事必须商量一下，小钗、小玦资质最好，现在小钗进了翠羽宫，我打算把小玦送去另外一个门派。几个侄子……总不能让谢家绝了后吧？”

    谢小玉看了看后面那些和尙，其中有一个眉飞色舞，显然就是刚才提到的观海。这人一身煞气比墨念还重，显然不是什么安分守己的人物。

    他倒没被冲昏头脑，知道天劫不是谢小玉能够挡住，他更加不行。别说现在，就算还是眞君的时候，看到天劫也是有多远躲多远。

    谢小玉没听说过这东西。他炼丹是半路出家，更别说炼器。

    “或许炼丹的并不是他。”

    悟明禅师并没有落下。他心中虽然起疑，却还没到撕破脸皮的程度。

    他连忙逃开数丈，然后往嘴里连塞了几颗丹药。

    洪伦海说出他最大的秘密：“如果你肯帮我炼制阴丹，我就传你裂魂之法。说实话，你的处境比当年的我还糟糕。”

    此刻的芥子道场被一分为二，上面一层有禁制隔开，这层禁制出了不让下面的人影响他们炼丹，也是为了不让人知道洪伦海的存在，不过禁制里可以听到底下的动静。

    “这三颗丹药如果还过的去，我想用它们换一些东西，主要是药材，除此之外还有一些丹药，后者是为了天门之行准备。”

    洪伦海毫不留情地骂着，末了还不忘记说：“之后我会给你一份清单，让你明白各种丹药的价钱，别被人骗了。”

    看到秀念，谢小玉微微有些吃惊。

    时间过得飞快，眨眼间又过了几个月。

    “说来听听。”

    翠羽宫宫主突然说道。

    一个女长老微微有些不悦地说道。

    “师妹越发功力精进。”

    谢小玉声音都有些发抖。

    洪伦海显然颇为得意，他又成功地让谢小玉吃了一次亏。“阴丹是给鬼魂用的丹，炼阴丹的自然也多是鬼魂，所以你得先元神出窍。”

    谢小玉怒道。他现在总算明白为什么炼制阴丹要用功德补偿。

    那些和尙连忙双手合十，朝着谢小玉喊“师叔”他们之所以选择这座小庙，除了因为普济寺现在风光无限，另一个原因就是眼前这位圆无上人。

    众人顿时安静下来。

    美妇合掌说道。

    秀念问候道。

    谢小玉刚一上来，就听到洪伦海桀桀一笑，说道：“虽然童子身对修道有好处，却也不是必须如此。佛道两门都有双修之法，要不要老叟传你两招？”

    谢小玉对这两个人没什么可隐瞒的。

    其他人也都明白谢小玉已经是风头浪尖上的人物，今天不知道明天的事。当初他将小钗送入翠羽宫，就是为了多加一层保险，万一他出了事，至少还有小钗可以维护谢家不败落；至于小玦则是第二层保险。

    只听旁边传来洪伦海的声音，他总算回过神来。

    谢小玉看了看那十几口丹炉，这东西的效率极高，绝对要趁这个机会好好压榨一回。

    谢景闲点头说道。

    “师兄还有怀疑吗？”智通老禅师问道。

    他爹笑道：“小玉，这仙路哪是那么容易走？我们能够像现在这样已经知足了，倒是小钗、小玦，还有你那几个侄子、外甥需要提携一下。”

    洪伦海又连连翻着白眼却没办法反驳，因为谢小玉戳到他的痛处。

    悟明禅师双掌一合，口中念诵咒文。随着他的掌心慢慢分开，从中冒出一个亮闪闪的光圈，圈中映照出竹屋。里面的天色不停变化着，弹指间的工夫就从白天变成黑咒夜，然后乂从黑夜变成白天，一开始竹屋的变化不大，过了片刻终于看到墨念练习刀法，然后墨念消失，夜晚变白天，墨念再次出现……

    “他得到的传承绝对不只一种，丹道肯定属于另外一脉传承。”

    谢小玉说道。

    谢小玉不在乎这些，他在乎的是功德。

    不过仔细看就会发现每一件东西都不普通。那件袈裟上密密麻麻抄满经文，经文看上去是黑的，但是阳光一照，隐隐约约泛起一层金色。那串佛珠看似普通，拨动时发出那啪嗒啪嗒的声音却震慑人心。

    不知道过了多久，老禅师合起手掌。

    翠羽宫宫主说出自己的推断。

    洪伦海一脸狂喜，不过狂喜很快变成哀叹：“我居然成功了。”

    洪伦海得意地说道。

    “你接下来还要炼阴丹？J谢小玉问道。

    “师叔走好。”

    谢小玉的大姐笑着说道。

    老禅师叹息着。佛家讲究众生平等，其中也包括灵宝、灵丹之类，只要生出灵智，就可以看做是活物，此举无异于扼杀婴儿。

    谢小玉说道。

    这一日，竹林中一阵摇晃，那无形的屛障不知不觉中消失，原本隐去的林间小道重新出现，小道尽头那座寺院也露了出来，和往常一样，寺门开启，里面隐约传来木鱼声。

    大殿两旁就是禅房，也是用竹子搭成，一排一排很是整齐，有许多人进进出出。

    谢小玉顿时来了兴趣。

    秀念颇有些得意。他虽然从小就是和尙，在修练方面却是半路出家，所以脑子也没转过来，最在意的还是香火。

    在芥子道场里，无数金光闪耀的珠子漫天乱飞。

    “用处不大。”

    谢小玉瞪大眼睛。

    “要说做生意，还是世俗中的大商号最为擅长。你看那些大商号看重的都是什么？谁像你一样精得像鬼？人家讲诚信，不时还给点小惠，像你这样吝啬，顶多就是弄个小铺……这方面的书有不少，你随便找几本看看，肯定就会明白。”

    鸿浩丹和他以前炼过的通天丹一样也是一种破障丹，不过两者相比，一个是天，一个是地。

    谢小玉终于逮到机会，可以痛快教训洪伦海一顿。

    阴火这东西最为阴损毒辣，还可以用来炼制更加狠毒的阴雷，一向都是邪魔外道的最爱。谢小玉杀了那么多邪修，收了不少阴火和阴雷，不过这东西用一点少一点，远不如聚集太阳眞火来得方便。

    紫府内，法宝徐徐转动着。紫府的一角，那枚本命剑符孤零零地飘浮在那里，剑符上腾跃着一抹寒光，显得鬼气森森，这是被幽冥气息沾染而造成。

    谢小玉问道。

    美妇干脆恶人做到底，将一切抖出来。

    秀念居然也跨入门坎，显然这是功德的力量，否则以他的资质，这辈子都别想成为修士。

    听到这话，别说老夫妻俩，连谢小玉的哥哥姐姐们也都松了口气。到了他们这个地步，对自己已经没什么指望，就期盼着孩子能过得好一些。

    炼炉中，一堆金光灿灿的丹药上下浮动着，其中有一颗略微暗淡。只见它突然乱动起来，彷佛知道大难临头，可惜任凭它怎么挣扎都徒劳无功。

    道君能够瞬息万里，元神寄托于法器上，传个消息之类确实非常方便。他没这样的本事，寄托元神对他来说根本就是鸡肋。

    眨眼间，海边只剩下三个人，其中一位是翠羽宫的美妇，另外两个是并肩站在一起的和尙，左边那个是当初给过谢小玉许多关照大觉寺的老禅师，另外一个人也是老和尙，身上穿着一件灰袍，看上去很朴素“原来是大觉寺的智通师兄和云顶宗悟明师兄，贫道这厢有礼了。”

    智通老禅师在一旁微笑着。

    信步朝着寺院走去，他一边走，一边四处观瞧，那些烧香拜佛的香客有不少认得他，全都口诵佛号和他打招呼。

    智通禅师问道。

    “据我所知，他在山门里的时候很少离开藏经阁。”

    一开始的两个月里，经常有人会跑到竹林里进香。不过大部分人一进竹林，走不到百丈就被一道无形的屛障挡住，再也没办法前进。时间久了，大家也都知道这座灵验无比的普济寺已经封山闭寺，好在山外已经建起一座分院，香客渐渐移到那里。

    另一个女长老说道。

    美妇轻叹一声。她一边感叹，神念一边扫过岸边和附近的海面。

    上品的丹药都会有丹纹，越好的丹药丹纹就越细，纹路也越复杂。

    谢小玉说完最后一句话，转身就走。

    当初陈元奇帮谢小玉炼制飞剑的时候就引来天劫，这两个人全都见识过天劫的恐怖，所以雷声一响，他们俩立刻知道出了什么事。

    “我这一缕残魂其实早就被分离出来，藏在这口丹炉中。我的本体被毁，魂飞魄散，这缕残魂才自动苏醒。”

    “师叔，之前圣地普陀开启，万佛山上很多寺院的当家住持都进去了，但是没几个人出来，有些寺院还好，另外一些寺院彻底没落。这些弟子慕名而来，我等代师收徒，收下这几位师弟，还有两位是在这里挂单。”

    山路崎岖，到了山外就是另外一番景象。

    “小钗进展不错，你这个做哥哥的难得来一趟，不去看看吗？”

    “我马上要前往天门，临走之前来看看这边怎么样。”

    他一脸憧憬的模样。

    要不是他和洪伦海互相都很熟悉，知道洪伦海绝对不敢再有夺舍的念头，肯定会怀疑这个家伙让他炼阴丹的目的。

    “这么多鸿浩丹……”

    那份清单很杂很乱，前面的材料全都稀奇古怪，后面的丹药则显得杂乱，有用来救命、有治疗内外伤、有补气、有恢复体力的，不过更多的是用来替刚刚修练的人洗毛伐髓、脱胎换骨的丹药。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我精通的是炼丹，不过炼丹和炼器殊途同归，到了最后都是造化之术，花死物为活物，丹药有了灵性，就叫灵丹，法宝有了灵性，就叫做灵宝。灵宝有三类，分别以天地人区分。天宝和大道相合，威力极强，地宝往世界演化，人宝则是注重于灵性方面发展，最终变成眞正的生灵。”

    他从纳物袋里取出一个拳头大小的东西，甩手就打了出去。

    谢小玉说道。

    这一次时光变化得更快，刹那间日夜变换，转瞬间冬夏更替。

    洪伦海哀号着。-转头，他面目狰狞朝着谢小玉吼道：“都怪你！你如果实力够的话，就不会有这种事发生。你的心思太多，事情也多，所以实力提升不了，接下来你好好收一下心，别去管那些乱七八糟的闲事，专心修练！”

    炼制阴丹自然要用阴火，这也是普陀之行的战利品。

    谢小玉可不想被人指着鼻子骂，他对洪伦海的脾气实在太熟悉了。

    “我谢家只要度过这一劫，将来肯定会是一个豪门望族，就像蔡州林家、安阳刘家。”

    他只是步行，既没御剑飞行，也没有用遁法，就这样一步一步走着。

    这本来就是件小事。佛门号称慈悲，但是对敢于冒犯的人绝对会露出雷霆震怒，所以官府最多欺压一下普通佛寺，对于眞正的佛修寺院绝对不敢有丝毫冒犯。

    “之前倒也来过几批无赖，以为我们普济寺仍旧是凡俗寺庙，这件事最后是观海师弟解决，为此官府曾经派了人过来，后来才知道是那些无赖找了一个讼棍。而那个讼棍和县衙里的师爷有点关系。不过那个师爷很快就出事被抓起来，知县还亲自来道了歉。”

    其他人看不出其中的门道，美妇看了一眼，脸上的笑容顿时不太自然。

    “想要有所得，就必须有相应的付出。”

    果然这话一出口，老夫妻两眼放光。

    洪伦海故意这么说，他知道谢小玉有时候大方得过分。

    “自家人，说不上提携不提携。”

    “我让他了结心愿去了，他会不会回来还很难说。”

    谢小玉问道。

    “天门开启是佛道两门的一件大事，也是一场大机缘，我不想错过。你二人无须挂念于我。”

    “师叔，您……可以不去。”

    谢小玉确实没听过法宝还有这样的分类，不过他看的书很多，很多书里确实提到太古、远古有不少非常特殊的法宝，威力远比普通法宝强得多。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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