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土蛮智者

    “不过要怎么做？”

    一位老妇人打断众人的争论，她也是大长老，且是大长老中资格最老的。

    阿克蒂娜的指尖凝聚出一道信符。

    “别开玩笑！宗师在道门中也有极高的地位，被当作宝供起来，我们自己人也不能轻易见到他，怎么可能让他过来？就算我答应，其他人也不会同意。”

    “你这根本就不能算是眞正的针修。”

    谢小玉缩了，他一向信奉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道：“就算你不开口，我也会给你们一些东西，你们的实力提升，对我并不是坏事。”

    第一眼看到那个人，谢小玉就被吓了一跳。

    中年土蛮大声吼道，他相信马尔的预言，但是他无法接受。

    谢小玉指点道，这一次他是眞心指点，没有丝毫其他的意思。

    一个干痩的女人尖声问道，她也是大长老，不过和阿克蒂娜不同，她对谢小玉可没好感。

    “他肯定会嘲笑我们愚蠢。”

    “马尔，告诉我们，你看到了什么？”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发现已经偏题，不过没人在意，这个题偏得不错，让他们知道原来还有这样一种法门。

    “你得帮我解决这件事！我这个门主做得好窝囊，想招兵买马却发现没什么把握，难道我要像以前那样让招进来的弟子学歌舞、习琴瑟，将来好嫁个好人家？”

    谢小玉肯定不会把这话当眞，只觉得头痛。马尔这招确实厉害。

    谢小玉有些意外，他没想到这位老人如此直接。

    “别这样。”

    “得让那个大脑袋重新弄一份计划出来，反正时间还来得及。”

    阿克蒂娜喃喃自语道，好半天才回过神，叽哩咕噜向马尔翻译。

    谢小玉的脑筋转得极快，迟疑了片刻就有主意。

    飞针和飞剑很像，十有八九也有一套类似的理念。

    “马尔问你，你是不是想说这场大劫就是最好的机会？”

    谢小玉的脑子里很乱，各种想法一起冒出来。

    修练飞针的全是女人，想让她们千针出手，有去无回显然不可能，一击不中，立刻远遁倒是做得到，不过她们这么做，绝对不是什么决断，而是胆小。

    阿克蒂娜被搞胡涂了，不过她隐约感觉到这番话有道理。

    “佛门这么厉害？”

    人都来了，来得不是很多，大部分长老都没资格过来，有资格的也就十几个人，为首的自然是那五位大长老。

    “你炼药的实力怎么样？”

    “有办法了，我的飞剑是用剑匣发射，我只需要操纵飞剑的方向，其他都不用管，这样就容易多了，你也可以试试。”

    远处山坡上，那十几个人的神力汇聚在一起，传到马尔身上，这些神力各自不同，给人的感觉有的阴森、有的狂暴、有的沉稳、有的温润，但是汇聚到马尔身上之后都变得若有若无。

    如果土蛮做不到，谢小玉觉得得小心了，从历次大劫的结果来看，为天道所唾弃的对象大多没有好结果，他得考虑如何逃出这方天地。

    老人咕噜咕噜说了一句话，然后看着阿克蒂娜。

    “不是。马尔是智者，他能够看透未来，能够为我们指引方向，这一二百年来，我们没有被你们汉人灭杀，靠的都是他的指引。”

    最知道一个人厉害的，要不是盟友，要不是仇敌，剑派联盟恰好是谢小玉曾经的仇敌，他们研究透了谢小玉，连他几岁尿床都知道得一清二楚，自然不会无视天机盘这件超乎寻常的法宝。

    马尔笑道。

    谢小玉当然不会承认。

    问题是，要用好剑匣就要练《呑日噬月大法》而且必须是主修功法；偏偏学飞针之法就要练《千针千线锦丝罗》也必须是主修功法。

    “别以为只有你在闭关，人家也是一心向道，此刻正在闭关苦修，我不叫她，她不会过来的。”

    谢小玉是剑修，虽然不算正宗，但毕竟是剑修，对剑修那套非常熟悉。

    众人对噶古的沉默寡言早已经习惯，同样也明白他的意思，指心口的意思是谢小玉的话出于眞心，指天空的意思是这话符合上天的意思。

    “巫门在中土同样属于被欺压的角色，他们实力再强，也比不上佛、道两门。

    “在中土，还有不少人和你们一样修练魔道法门，其实我也修练过魔道法门，这条路很凶险，不过也是一条通往永恒的路，只是走这条路必须犠牲很多东西。

    谢小玉想看看神道还能有哪些变化，除此之外，他还想看看天道的意思，他想知道这一次大劫是不是天道对人族表示不满，所以想让另外几族回来替代人族的位置。

    “好吧。”

    “佛门能够如此兴旺，肯定有它的道理吧？”

    “可以，不过我不保证你们肯定能学会。”

    “那么让他来教我们。”

    马尔朝着谢小玉站立的方向一指，道：“我们是人族，这一点没办法改变。我们不像他们，没办法逃，也不能投降，那只有死路一条，不过这片土地会给予我们保护，可惜还不够，想活下来就必须变强。神道虽然是异族传授给我们，却是上天的礼物，能让我们强大，不过这需要时间；而那个小子手里的东西可以帮我们缩短时间。”

    谢小玉不知道这边发生了什么事。

    “我们要有自己的东西……”

    “我很好，我从来没有这么好过，我的使命已经完结了，我将回到上天的怀抱，那里没有痛苦、没有悲伤，只有永恒的安详。”

    谢小玉立刻明白了，这是向玄元子示好。

    “对了，你到底在干什么？”

    阿克蒂娜似乎得到什么指示，拉着谢小玉就走。

    “他说了什么？”

    “就算你行。”

    “剑派联盟？怎么了？”

    眞说起来，谢小玉绝对没有大师的等级，他只不过能炼几种大师等级的丹药，但这也不算假话。

    这些人修练到现在的境界，偶尔也会想到寿命到了怎么办，毕竟他们有太多东西不想舍弃，所以他们一听到这话，不约而同都有了同样的念头——要不要找佛门的秘法来看看？

    看到谢小玉两人到来，这个毛茸茸的老人朝着阿克蒂娜咧嘴一笑，紧接着叽哩咕噜说了一大堆话。

    “上天的感应……怪不得你要离开部落，跑到这个地方来一个人居住……不过，你现在的反应会不会是受了那个小子的影响？”

    阿克蒂娜知道很多修士不但实力强，会的东西也多，不过这样的人几乎都是道君，少说活了几百年，可谢小玉才几岁？就算再天才，也不可能什么都厉害吧！

    让中年土蛮意想不到的是，噶古居然摇了摇头，冷冷地说道……“他不会再告诉我们什么。”

    “佛门非常狡猾，每一次大劫都是我们道门冲杀在前，佛门总是缩在后面，但是到了大劫快结束的时候，佛门就会发力，所以每一次大劫，遭受损失的都是道门，佛门反而能获利。

    “不要！”

    众人又开始愁眉苦脸，方向有了，但是具体怎么做，他们仍旧没有丝毫头绪。

    “马尔要你说说对我们的看法，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做？”

    阿克蒂娜大声问道。

    突然，谢小玉感觉到更远的地方有一股血气上冲云霄，他稍微愣了一下，紧接着眼睛里闪现出一道寒光。

    中年土蛮对汉人的事还是很了解，尽管天宝州从来没有佛门中人，他仍旧从抓来的汉人口中知道一些有关佛门的事。

    谢小玉心中一震，他刚才还在猜马尔是何方神圣，现在明白了。

    马尔转过头来朝着谢小玉那边张开了嘴，嘴唇蠕动着，但是没人听得到他说些什么。

    能够预知未来的人或许没有权力，但是地位肯定很高，受到众人的推崇，天机门那对师徒、璇玑派的朱元机都是最好的证明，他们的话确实让人信服。

    “会不会是神道？”

    “我要你们来，不是帮他说话，我需要你们帮我一个忙。”

    “你要的东西根本不对，功法我可以给你们，炼药之法我也可以给你们，甚至一些简单的造器之术我都可以给你们，不过你们需要的不应该是这些，你们得有自己的东西。”

    “你以为我没想到吗？”

    陈元奇不得不揭底，这不只是他们的想法，也是剑派联盟的人的想法。

    阿克蒂娜说出马尔的身分，在来之前她一直没说。

    “不可能。”

    中年土蛮越发怒了。

    “别说那么多了，马尔也不是什么时候都能感觉到上天的意志，别错过了时机。”

    谢小玉翻着白眼，没想到绮罗还说别人，她不就是因为嫁了个好人家，所以身分也有了，地位也有了，现在开始要名声了。

    “再问他的话，我们越发被他看不起了。”

    谢小玉也精通易算，立刻明白这些纹理应该就是预示，可惜他看不懂。

    “你在推托。”

    片刻工夫，谢小玉的回答就来了。

    谢小玉一口答应下来。

    谢小玉不再把绮罗的要求当作无理取闹。

    中年土蛮很不情愿，不过他也没打算阻止。

    谢小玉不想多说。

    马尔确实和谢小玉做了一笔交易-马尔告诉他一个消息,一个足以决定他生死，也足以决定人族命运的消息。

    谢小玉看到阿克蒂娜苦思冥想的模样，有些过意不去，他思索了片刻，轻声提醒道：“还记得吗？我提到的佛门。”

    遁一盟不可能调头返回，谢小玉能仰仗的就只有碧连天和剑派联盟。

    绮罗比别人更清楚谢小玉的底细，谢小玉的剑法厉害就在于一分为二，发剑靠的是蛮力，运剑靠的是巧力，他只需要专注于巧力就行，所以剑法才能那么快，而且运用自如。

    “有没有兴趣亲自指挥？”

    绮罗趴在谢小玉的身上撒起娇来，不时还亮出一嘴白牙和锋利的指甲。

    如果土蛮顺利得到天道的响应，很快就发展出一套属于自己的神道体系，那么就说明人族还没失宠，没有被天道遗弃，这场大劫只是一次考验。

    阿克蒂娜喃喃自语道，这一次她眞的被打动了。

    “全都搞定，土蛮那边会出兵四十万。”

    不过，谢小玉已经感受到这位老人的不凡。

    “别啰嗦，反正是好事。”

    神力能够聚集，这没什么奇怪，谢小玉在剑宗传承之地亲眼目睹神皇和剑宗之祖的一战，神皇将麾下数亿兵将的神力聚集在手中，发出毁天灭地的一击，那场面才吓人。

    可这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阿克蒂娜一点头绪都没有。

    阿克蒂娜翻译着马尔的话。

    “我觉得他是有意搪塞。”

    当然这话谢小玉心里明白就行，绝对不能说出口，不然绮罗肯定会化身为猫对他乱抓乱咬。

    “要不要我再问问？”

    “这有什么关系？又没人会随意进来，而你则常年闭关。”

    谢小玉连连摇头，开什么玩笑？让洪伦海过来，那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尖叫声是从马尔嘴里发出，只见他神色疯狂，身体微微颤抖着，肩膀上有一块皮肤剥离，从里面射出光芒。

    “这家伙仍旧没有明说，老是跟我打哑谜。”

    其他人也再没什么可犹豫，噶古开口，证明沿着这条路可以走通。

    噶古淡淡地道，稍微犹豫了一下，他又指了指心口，然后指了指天空。

    谢小玉一向不肯吃亏。

    “这不就是他的原话吗？”

    宗师就是和马尔同一等级的人物，中年土蛮就算再讨厌汉人，感觉也稍稍有些不同。

    老妇人自言自语道。

    不过谢小玉还是看出一些名堂，这种预示之法绝对不属于神道，也不属于魔道，有点类似于巫门难道土蛮和苗人一样也有巫门的传承？转念一想，谢小玉又觉得不对，刚才马尔祈祷的是上天，如果他们眞是巫门传承，肯定不会这样。

    老妇人最为关心。

    “现在你满意了。”

    陈元奇趁机提议。

    “我会当着你们的面炼药，能学会多少是你们的事。”

    土蛮十有八九正在用活人血祭，如此浓重的血气，至少有上万人同时被杀。

    马尔朝着谢小玉笑了笑，那笑容充满着神秘，却带有一丝善意。

    剑修并非有功法就行，还有一套属于自己的理念，比如一剑出手，有去无回的心境，又比如一击不中，立刻远遁的决断。

    阿克蒂娜似乎有些明白了。

    中年土蛮感到不可思议。与此同时，他心里生出一些歪主意——他在想要不要联络佛门。

    谢小玉继续说道：“天地大劫是劫难，也是机遇，在大劫中修练会变得非常容易，各种资源纷纷涌现，功法也会变得不値钱，反正两句话——一是认清阵营，一是把握机会。”

    阿克蒂娜满脸堆笑，将谢小玉拉到很远的地方，这才说道：“马尔要我把大家都叫到这里来。”

    谢小玉满脸疲惫地对陈元奇说道。

    “绮罗，你在搞什么？”

    谢小玉也笑了，和聪明人说话，很费劲也很轻松，之所以费劲，是因为他得时刻小心，千万别说漏嘴；之所以轻松，是因为他开了一个头，对方立刻就能明白后面的意思。

    不过这样一来，霓裳门的名声又要故态复萌了。

    谢小玉退开几步。

    没人反对，前面半句确实很容易猜到，大家沉思的是后面半句话的意思。

    碧连天和剑派联盟能够听从派遣，谢小玉就有绝对的把握打一场漂亮的仗，这样一来问题就解决了，只要仗打的漂亮，土蛮就不会在意损失，等他们看到收获，打起仗来就会更加拼命。

    阿克蒂娜一直在一旁翻译，马尔又叽哩咕噜说了些什么。

    飞剑本来就是工具，用来杀人的工具，什么理念、决断，都是为了让飞剑更有效地杀人。

    “哈哈哈，你恐怕要失望了，我看到的东西和你希望的正好相反。”

    “佛门独有的东西是操纵轮回，前世是人族，后世还是人族，而且能够回忆起前世的身分，重拾前世的修练。”

    “他能说服其他人？”

    谢小玉一愣，紧接着眼睛亮了起来，这句话提醒了他，他自己就不是眞正的剑修，但是他的剑法比大多数眞正的剑修厉害许多。

    谢小玉倒是干脆，他不想打包票，也没打算藏私。

    绮罗倒是想出一个主意，一个很馊的主意，《天地交征阴阳大悲赋》能让女人同时拥有两种主修功法，只要让霓裳门的女弟子嫁给修练《呑日噬月大法》的人，问题就解决了。

    那个人年纪很大，头发、胡子全都雪白，满脸的皱纹就像枯树皮，和其他土蛮一样，他的鼻梁很塌，满嘴的烂牙已经掉了很多，所以说话漏风，他的上半身赤|裸着，下半身裹着一条破烂的豹皮围裙。

    谢小玉这一次说得非常简单，这也是眞话，所以他不怕阿克蒂娜两人感应出什么。

    “辛苦你了。”

    “那个家伙好几次提到佛门，会不会里面有什么说法？”

    阿克蒂娜的怒气顿时上来了。

    “我是黑暗中的婴儿，是迷茫中的羔羊……万能的上天，请给我指引，让我看清前方……”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阿克蒂娜问道：“时间够吗？我记得你老说时间不够。”

    谢小玉被吓了一跳的原因是，这个老人的头发连着眉毛，眉毛连着胡子，胡子连着身上的体毛，要不是这个人的额头并不扁平，下颚也不怎么突出，谢小玉肯定会以为自己又回到太古之时，看到一个太古之民。

    刚才那一瞬间，整个天宝州的土蛮都感知到他们的智者已经离他们而去，从今往后，他们只能靠自己在黑暗中摸索前进，再也没有那盏照亮前方道路的火把。

    “他不会把眞正的好东西拿出来！汉人都是这样，他们拿出一点，为的是索取更多回报！”

    中年土蛮冷冷地说道，他对汉人始终没好感，所以想事情总往坏处想。

    这一幕实在太诡异了，彷佛马尔只是一副空壳，里面藏着一把火炬，现在外壳剥落，火光从里面透射而出。

    谢小玉摇了摇头，并不解释，而是反问道：“巫门有巫法，所以他们能不受佛、道两门的影响，如果没有自己的东西，他们早就被同化了；可你们有什么？”

    “当然要听，只要是对的话就应该听。那小子很有趣，也很聪明，从头到尾没有一句谎言，但是所有的话都只说一半，他的话很有道理，但是最重要的关键都被他藏了起来。他在汉人中算是一个异类，对我们没什么歹意，不过也没安什么好心。”

    这些女人现在全都是累赘，还得费心保护她们；如果她们练成飞针，不但不是累赘，还会成为很强的战力。

    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土蛮怒气冲冲地责问，然后他看了谢小玉一眼，眼神中隐含杀机。

    “别想那些了，还是说我们自己的事吧。”

    旁边十几个人里有好几位懂得唇语，但是他们什么都看不出来，而且马尔根本不会汉人的语言。

    绮罗的回答让人绝倒：“每次和人打斗不都有你在吗？有你、有洛文清、有麻子、有苏明成，还需要我出力？我只要在旁边捡便宜就行了。”

    “剑派联盟没遭受什么损失，又喜欢出风头，所以承诺出兵十万。”

    之前谢小玉说在造器方面勉强算得上宗师，中年土蛮立刻查了一下，很快就证实了这一点，他这才知道，那喷吐着长长的火舌、以惊人速度在高空飞过的东西就是谢小玉造的。

    谢小玉问道。

    谢小玉仰头看天，愁眉不展，好半天又问道?.“你用飞针和人打斗的时候，心里怎么想的？”

    谢小玉的气消了不少，他最担心的就是绮罗和青岚不和，已经到了互相暗算的地步，毕竟刚才的飞针眞的很危险，幸好是他，换成别人，哪怕是洛文清、麻子、苏明成也得吃亏。

    老妇人想到关键。

    谢小玉心中暗喜，他再接再厉，继续引导：“当初异族为什么教你们魔功，难道不怕你们反过来对付？”

    谢小玉轻啧了一声，对这个女人，他眞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一座被灌木覆盖的荒山，一片乱石堆垒的崖壁，一座弯腰才能进去的山洞，这绝对是没人愿意来的鬼地方，却偏偏有人住在这里。

    “我是第一个发现这套飞针绝技的人，修练起来自然容易.，别人就不行了，里面缺了很多东西。”

    阿克蒂娜在一旁翻译。

    陈元奇拍了拍谢小玉的肩膀，他没办法说更多了，这次是他师兄惹出的麻烦。

    “你忘了神道？藉助神道的力量，很多事会变得非常简单。当然，前提是你们得找准方向，方向不对可不行。”

    “他要你继续说，说点有趣的事，比如中土长什么样？他没去过中土，心里一直很向往。”

    失去了智者马尔后，噶古暂时取代马尔的位置，成了上天的代言人，如果马尔是眼睛，噶古就是瞎子手里的探路棒，能让瞎子知道前方一尺有没有危险。

    不过他们传承百万年始终没有断绝，而且仅弱于佛道魔三门，如果只论人数，他们比远古之时要兴旺百倍。

    不过同样是汇聚，神道明显高出一筹。

    谢小玉笑了起来，如果他没搬来救兵，玄元子这个人情就欠大了；但是他弄来了土蛮大军，这个人情就缩水大半，剑派联盟肯定会发火，免不了会拿其他门派出气。

    “你要我们学佛门？”

    又是一块皮肤剥落，这一次是前胸，眨眼的工夫，马尔身上就变得支离破碎。

    “缺东西？.”沉思了片刻，谢小玉就明白了。

    中年土蛮也不希望这么做。

    “除了这三个大宗，其他都被称作为旁门。旁门中最大的一派势力就是巫门，他们和你们很像，也是一个个部落，不过他们的实力比你们强得多，他们的大巫就相当于你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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