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还有谁可救范宁？

    王承曾被推许为东晋初第一名士，声望尚在王导、卫玠、周顗、庾亮等人之上。

    从目前的结果看，谢安显然是合格的围棋高手！

    胡思乱想间，范二一行便到了京中的范家旧宅门口，这宅子离着西市后门只有一两里地，离瓦官寺也不算太远。

    整个晋国，又能找出几匹马呢？

    范二没话找话地闲聊家常，“土生叔孩子都这么大了啊，都叫什么呢？”

    这是袁皙儿的眼泪吗？

    范二却忽然发现信笺上有一滴泪痕。

    为了平衡各方势力，当时最盛的陈郡谢氏和谯郡桓氏都不适合做外戚，渐渐没落的琅琊王氏，却因王珣王珉兄弟与谢氏女离婚而与谢氏彻底决裂。

    同样的道理，同属慕容氏的后燕灭起西燕来，也是毫不手软的。

    及至侧门大开，范二见土生身后还有一个五六岁的孩童，长得粉|嫩可爱；由此，竟不由想起自己六年前出京时的情景来。

    尽管态度有些冷淡，土生做事却是本份的，范二回到十岁时所住的屋子时，竟一如当日。

    范二施施然端坐于榻上，开口吩咐道，“土生叔先去给我烧些泡茶的水来，阿仁和周叔你们去蓝天侯府下帖子吧，明天中午我就去拜访姑奶奶。”

    蓝田侯府便是太原王氏的庄园，由王国宝的祖父王述在四十年前所建，但王家的爵位却继承自王承。

    门内的范土生从小追随的是范宁，一直跟在后者身边办差，却因护主而被人打折了腿，如今走路还一拐一瘸的。

    土生也是范二的远房亲戚，与阿仁的血缘似乎更近些，所忠的主子是范宁，对从小鼻子就长在脑门上的范二自是没什么好感。

    范二喝完一碗茶的功夫，便把营救范宁的事捋了一遍，终于找到了突破口。

    “那你们先等等。”小女孩似乎并不知二公子是什么鬼，“咣当”一下就把门关上了。

    想着梨花带雨的袁皙儿，范二这一晚辗转反侧，寤寐思服。

    范二摇了摇头，“她之所以没有拒绝是还不知范家发生的倒霉事，现在还是先考虑营救叔祖父吧，我无法将儿女情长放在心上。”

    最重要的是，王国宝不但袭了蓝田侯，又是谢安的女婿，而且官拜中书令兼丹阳尹，——中书令相当于后世的中央秘书处秘书长，丹阳尹则为北京市市长。——在王国宝之前担任中书令的人有王珉、王献之、谢安……

    四百余里的路程，范二整整在路上耽搁了六天，直到十月二十七日午后才远远看见京城的南篱门。

    要是王国宝肯帮忙营救范宁，皇帝不能不给面子吧？

    蜜香纸上，两行端庄大方的小楷分外刺眼，——“人品尚可入目，文武还需勤修。”

    与陈郡谢氏结成同盟对付桓氏的太原王氏，理所当然是谢安的首选，选王蕴之女而非王坦之之女的原因则是，——一是照顾桓温的颜面，二来是谢安想在太原王氏萧墙之内造成分裂的两派，以防太原王氏快速膨胀。

    到范宁再次出京时，土生已是拖家带口了，只是因为腿脚不灵便，才被留了下来。

    想要乘马，从军是唯一的途径。

    现在能够救且愿意救范宁的，大概也只有王国宝了，可笑的是范宁还是因为得罪了他才自请去豫章的，要不然也不会犯下如今的事了。

    毕竟健康城的人口也就百万出头，仅仅属于后世的三线水准罢了。

    最大的一支是范二的亲戚，也就是王坦之这一支，这一支中王国宝兄弟几个都是不折不扣的道子党，只有他反复无常。

    乌衣巷是三国时吴国戍守石头城的营房所在地，因当时的将士身着乌衣而得名，入东晋后便大半被琅琊王氏和陈郡谢氏占据，太原王氏的旧宅也在巷中。

    一口地道的丹阳腔，倍儿婉转。

    谁说袁家还不知范宁要被罢免的事呢！

    也有用羊车代步的，但羊的步子更小，美男子卫玠就是乘羊车进健康城被看死的。

    范二在心中对两孩子的名字吐槽了一番，于土生的冷淡倒不太放在心上，自来熟并非国民的主流，慢热才是王道。

    这个悲催的王朝，皇家专用的衣车、书车、轺车、药车、画轮车等都是用牛来拉的，就连帝王外出巡幸也乘牛车。即便曾经的全国首富石崇，其豪华用车也是牛车。石崇与王恺出游，“争入洛城，崇牛迅若飞禽，恺绝不能及”，可见石崇与王恺坐的都是牛车。

    由此可见，王国宝正是那种在朝堂上随便放个屁就能引起三级地震的官场大鳄。

    阿仁大咧咧地回道，“是范府就对了，快让你父亲来大开中门，就说二公子进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