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掌柜察言观色之余,笑问道,“您这是怎么了?有话尽管直说。”
“三呢?”刘主簿满怀希望地问。
此时地上的积雪已将近一尺,天空还在大团大团落着雪花,要是乘车出行的话,车轮会一直陷在积雪中,小黄牛根本就拉不动啊。
范二心中吐槽,闷闷地出了鞋店。
掌柜地点点头,心中一番盘算,张口道,“冬是一百文一双,共两百文;靴子三百文一双,每双定金一百。您一共该……您承惠,五百文。”
掌柜对着刘主簿的背影啐了一口,“什么主簿,狗屁!那都是老黄历了。他定的三双鞋子都不算好的,一共也就两百文,已给了七十文定金。”
掌柜似乎认识眼前这个汉子,放下了手中的钱后便笑着对他道,“刘主簿是来取鞋子的吧?这几天一直在忙?鞋子已做好两天了。”
范二摇摇头,让了让土生,“进来吧,我怪你什么!准备炭盆这些事也不是该你做的。”
掌柜心中有气,只是礼节性哼了句,“不送!”
阿仁已穿好了鞋子,又想起待会回家还得踏雪,遂又忙把新鞋脱下来。
刘主簿叹了口气,到底还是硬着头皮说了起来,“实不相瞒,在下这会手头拮据,前些天在您这定的鞋子,怕是要过段时间才能取了。”
掌柜的点点头,礼貌地回应道,“这您得先定做,要两双的话,后天就能取。”
刘主簿现在倒不是想把鞋铺掌柜凑一顿找回面子,而是痛恨自己明知不可能要回押金还飞蛾扑火地来了。
还荒废的范家府邸,我去你大爷的吧!
及至看着刘主簿落寞的背影出了门,范二的八卦之火终于蔓燃起来,“这刘主簿定的鞋多少钱?主簿的俸禄不少啊,他怎么连这钱也……”
范二算是听出来了,眼前这刘主簿前几天在这定了鞋子,因为手头紧一时半会取不了了。
“包一双就可以了,另一双拿来吧您内。”
范二心中一动,鬼使神差地说道,“他的鞋我买了,您知道他住哪吧?”
阿仁接过小票,又劈手抢过掌柜拿在手中的一双鞋子,当即走向店子里为客人准备的小榻,歪坐在地上换起鞋来。
虽说小人远之则怨、近之则不逊,可范二实在没有在下人面前端架子的爱好,更何况阿仁一直都做得很好呢?
“噗……”刘主簿听掌柜说出最后一种可能,气得差点喷出一口盐汽水来,他攥紧自己的拳头,脸色变得阴晴不定。
话说到这份上,掌柜也是没辙了,也不至于为这几百文钱报官不是?况且刘主簿平时的口碑也算是不错的,他既说了不要,那肯定是要不了了。
如果他定的是靴子就好了,正好我转让给我啊。
刘主簿此行不是为了告知拿不了鞋子,而是为这七十文来的。
范二点点头,走进店中看了几眼便在心中吐槽起来,“随便挑随便看倒说得好听,您老倒是弄点东西出来给哥看啊。”
说着话,掌柜从架子上找出了三双鞋子,刘主簿的脸色却有些黯然,他想说什么却碍于范二和阿仁在侧。
洗漱过后,简单地吃了些早点,范二要面对的便是去蓝天侯府的事了。
土生一时没反应过来,愣在原地语无伦次,“原来公子早起来了啊,没想到起得这么早,这天突然就下起了这么大的雪,也怪我疏忽,竟忘了给您预备这个……”
范二抱着剑正百无聊赖地等着阿仁换好鞋子,一个从风雪中走来的中年汉子却掀起了小店的门帘,行色匆匆地走了进来。
经过讨价还价,范二只得让阿仁跟随在侧,好在去西市也就一两里路,就算阿仁脚上的鞋湿了,待会有新鞋了也能换上不是吗?
“嘿,还真没见过你这样的,押金是什么你不懂?哪儿也没有撕毁条约还讨要押金的理吧!”掌柜气得指着刘主簿的鼻子大骂起来,口水喷了后者半脸。
“我刚才看里面有两双,这两双不卖吗?”
骂了两句似还觉得不够,掌柜很快又继续道,“到这份上也只有三个解决方案了:一是你现在就把剩下的钱结清,鞋子你拿走;二是你走你的阳关道,押金变违约金……”
或许是屋子空了六年,又或许是京城离长江只有咫尺之遥,辗转反侧的范二只觉得京城的夜实在是太冷了些。
“乘车是不行了,我先去西市给你们买靴子。”
周如海和阿仁对范二的执拗无可奈何,但对他独自出门还是死都不敢答应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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