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街头戏鼓，不是歌声（7）

p; 可周铨嘴巴张了几回，却还是没有说出什么来，倒是脸涨得有些红了。

    汴京城中，人工不便宜，一个河工，一日便可赚得两百文钱。但这些半大的小子，却是没有这样的机会，他们不是给人当学徒，便是充作杂役跑腿，好的情况下落得几文赏钱，不好的情况下，还得挨打挨骂。

    这三个家伙对李宝倒是露出几分畏惧之色，周铨却摆手道：“不愿意去的人算了，愿意去帮我的，每人给十文钱。”

    “还每日十文钱，去哪儿当小厮，每日不赚上十文钱，要他给？”

    他们当中，有与原来的周铨关系好的，上来就亲热地叫“铨哥儿”或者“铨小郎”，也有关系一般的，直接唤他名字。周铨此前“失魂”的事情，已经众人皆知，所以这些人还记得向他介绍自己。

    他们已经离开了李宝家，只不过当周铨走到小巷出口时，李宝从后边急匆匆跑来跟上。

    这话听得李宝一愣一愣的，一直没有再回话，等到了周铨家门口时，他才迟钝地回了一句：“铨哥儿，虽然我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但觉得……好厉害啊。”

    “各位兄弟，我有个主意，能赚些细钱，不知各位兄弟是否愿意助我。”等众人到齐之后，周铨说道。

    师师的食量，还不足李宝的五分之一，早就吃饱了，她正待帮周母收拾碗筷，却被周铨唤住：“师师，来帮我写些东西。”

    “俺娘说了，她的手段，耍了二十年也没有人看破过，前些时日却被你看破，你是个有本事的，要俺好生向你学学，等学会了，再将你踢开！”

    “你娘既然这样说，你为何还要跟在我身边？”

    她见惯了丈夫善待那些禁军中的兄弟们，此时见儿子有丈夫之风，心中只觉得欢喜。

    “十五个足够了，这是第二次挑选，有十五个已经比我想的要多。”周铨不以为意地道。

    他真想做些事情，手中没有诚实可靠的人手不行。在周铨想来，人的才能可以培养，诚实可靠却不那么容易培养。

    李宝回过头来看周铨，却没有从周铨脸上看到丝毫愤怒之色，这让李宝愣了愣，觉得有些不对。

    原本神情严肃的诸少年瞬间笑了起来，师师无奈地按着自己的额头，李宝也皱着眉，开始怀疑，自己跟着周铨，是不是个好主意了。

    李宝“腾”的一下跳了过去，将这三人拦住，回头望着周铨，似乎是在等周铨的命令。若是周铨说一个“打”字，他少不得要让这三个家伙吃顿拳头。

    “哈哈，原本以为你是叫俺们寻乐子去，没想到却是这个……铨哥儿，你上回失魂之后，果然是变笨了，罢了罢了，俺自己去耍了。”

    周铨却微一沉吟，然后笑道：“这可是你说的，不给钱，只管饭！”

    旁边的师师早就气坏了，见周铨有意同意，顿时跺脚：“哥哥莫答应他，他是出了名的大肚汉，便是两个大人，也吃不过他！”

    至少憨人不会有那么多心思，能够老老实实按照他的安排来行事，不过，周铨并未就此信任李宝，他还在观察这个小子。

    这应该是古代版的不明觉厉吧，周铨哈哈大笑起来。

    那三个少年只得离开，走得远些了，他们又回头冷笑道：“你们还真信铨哥儿，他跌入水中，早就成了傻子，所以和李宝这傻子凑作一堆了！”

    周铨这具身体，算得上能吃的了，而李宝则可以抵他三个！

    “赚钱啊，我不是要赚一百贯么，这是第一步！”

    “我记得家里有纸，咱们先来裁纸，将整张纸裁成一张张的……”周铨吩咐道。

    这狼吞虎咽的模样，周母见了都多几分心疼：“好孩儿，莫急，锅里还蒸着面饼，总让你吃个够。”

    好半天之后，周铨才尴尬地说道：“呃……各位兄弟名字是什么，我又忘了……”

    那要走的少年此时笑着回头：“早说嘛，铨哥儿你早说有钱给，俺必然来帮你。”

    被笑得有些狼狈的周铨只能一挥手：“走，赚钱去！”

    真能吃！

    “这个也能赚钱？”师师一脸不相信。

    “管饭就行……俺饿了！”李宝听周铨答应下来，顿时笑逐颜开，此时他肚子又咕咕叫了起来，他也不管那么多，直接向周铨道。

    他吩咐了几句，这些留下的少年们连连点头，然后大伙一哄而散。

    李宝犹豫了一下，然后低声说道：“俺不知道，俺是傻子。”

    “你娘还是让你来了？”

    裁好之后，周铨又吩咐师师几句，师师最初时还点了点头，但后来却讶然问道：“哥哥这是做什么？”

    望着跟在身边象个随从一样的李宝，周铨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