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旁观者言

的铁汉，其它人不监守自盗才怪。

    小敏儿道：“我和另一姊妹在外候命，到有人来通知神医回来，才给召进去。”

    符太道：“还要买东西吗？”

    符太道：“她是东宫最美丽的宫娥，韦皇后的爱婢，派来伺候我。本来是她陪我来买东

    小敏儿苦恼的道：“大人根本对敏儿不屑一顾，只懂朝夫人张望。”

    符太岔开道：“敏儿有很多心事吗？”

    小敏儿愕然道：“大人想到甚么？”

    有一点，符太想不通。

    小敏儿忽然一把挽着符太臂弯，喜孜孜的道：“陆大哥是个正人君子。”

    陆石夫瞪他一眼，道：“又坐地起价了！”

    陆石夫回礼后，将他手上的包裹要了去，道：“我先送东西回去，异日有机会，再向神医请益。”

    符太尙是首次让女人花他的铜钱，看到她美眸放光、欢天喜地的模样，感觉相当不错。将另一包裹挂在马旁时，一人从对街朝他走过来，赫然是陆石夫，心忖他确消息灵通，“丑神医”这边离皇城，他那边收到消息，赶来相见。传音道：“我是符太！”

    符太心中一动，问道：“陆大哥听过一个叫崔混的小官员吗？”

    “字体尽量小一点，既可省纸，又可防给人一眼瞥见你在写甚么，而不论字体多么细，仍难不倒老子，当年老子就是以这种字体，写密函给圣神皇帝。”

    小敏儿能在皇宫这样的地方，当上韦后的心腹，绝不简单，不是凭她的美丽可以办得到。他故意不问她提出的“交易”，就是看她在自己没有表示下的进退之道。自懂人事的一天，符太活在只有强权、没有公理的环境，尔虞我诈，勾心斗角，面对卑鄙手段、阴谋诡计，如吃饭、睡觉般平常。

    符太问道：“她会害我吗？”

    符太想安抚她两句，可是眞不习惯讨好人，怎都没法说出口，就像不知如何下笔写他奶奶的“医经”，都是龙魔混帐，逼自己干不情愿和力不从心的事。

    符太道：“何不从武郡王开始，以他现在的威势，怎会被皇上降级？”

    小敏儿道：“是宫规嘛！想不知道也不行。”

    小荣像陆石夫般还以为龙鹰回来了，得符太传音知会是他后，同样的欢喜，两人曾多番合作，不用说话也有会于心，尽量令汤公公认为他们虽相熟，却没甚么交情。

    陆石夫笑道：“哪想过你做这种事。这些大包小包，由我遣人给大人送回宫如何？”符太连忙道谢，说出现时住处。对陆石夫他特别感到亲切，如与博眞等人相处般。好奇问道：“陆大哥因何认为我不做这类事？，”

    符太尙未有机会回答，汤公公来了。

    陆石夫叹道：“大有大争，小有小斗，上梁不正下梁歪，这一阵子北帮扩展得很厉害，不住派人到洛阳来争地盘，洛阳帮的芳华阁首当其冲，唯有翠翘楼不受騒扰，因后台够硬。”

    龙鹰说的话言犹在耳，符太却头大如斗，须录之于纸的事物太多了，难以取舍，但仍非最大的问题。

    汤公公干咳一声，掩饰心内的不安，道：“最好勿这么做。”

    小敏儿娇痴地用手指指酥胸。

    接着害羞的垂下头去，以蚊蚋的声音，咬着唇皮道：“今夜让敏儿伺候大人寝笫好吗？”

    符太道：“这么大阵仗！”

    小敏儿俏脸飞红，垂首娇羞的道：“买够哩丨，”

    符太自问是糟糕之极的聆听者，不过为了摸清小敏儿的底细，兼之好奇心过人，忍不住问道：“还以为小敏儿在宫内活得风光，竟然是满怀感慨。你今年多少岁？伺候娘娘多久？”

    陆石夫答道：“是个叫纪处讷的新官，异日迁往西京，他就是洛阳总管，这个位子大家争得非常激烈，最后仍是武三思和宗楚客一方胜出。如非这样，我早把来闹事的北帮及其附庸的帮会扫出洛阳，现在则是忍着一肚气，还要虚与委蛇。”

    汤公公苦笑道：“所以公公着你看着办，我们这些当奴才的，不好去说主子。平情而论，怎会有人平白无端送你绝色美女？出手愈重，所求愈多。公公就是怕神医离宫过久，不明现今情况，特来找神医说话。”

    陆石夫闲话家常的道：“天下再非以前的天下，神都亦非以前的神都，须改口称为洛阳，否则就是犯忌。最近帮会间很紧张，时有零星的冲突，少点精神看着也不成。鹰爷呢？”

    他奶奶的！

    随口问道：“小敏儿如果满怀心事，却倾诉无门，怎办呢？”

    随汤公公来的还有荣公公，符太不便问其职衔，但看情况该为汤公公的左右手，随行的小太监，带来了晚膳。

    两句对任何男人有高度诱惑力的话，落入符太耳内却无动于衷，道：“说清楚点！”

    西，现在变成我陪她，兼护花之责。”

    老板骇得打躬作揖，不迭的道：“怎敢！怎敢！小人做生意最老实，不过下次定给个更好的价钱。”说时弓着身退返铺内。

    不过，小敏儿确勾起他因感同身受而来的怜意。

    符太道：“天才晓得那家伙到了哪里去，只知他短期内不会到神都来。陆大哥放心，一切顺利。”

    符太奇道：“谁？”

    怎答好呢？

    幸好符太脸皮够厚，兼不知羞耻，毫不尴尬的耸肩道：“我是高手，留神的当然是另一高手，与她的艳色没有关系。皇上举行会议时，小敏儿是否一直在场？”

    稍顿续道：“小敏儿的事，神医看着办吧！该没多少人认为是烦恼，还恨不得有这个烦恼。”

    小敏儿幽怨的白他一眼，道：“在敏儿心里，有个永远的聆听者，总是默默支持，每当人家凄凉哀伤之时，会出来听敏儿诉苦，安慰敏儿，告诉敏儿所受之苦，比起很多人，算不了甚么。大人呵！这是敏儿首次揭露她的存在呵！”

    符太暗呼胖公公厉害，如非得他长期布局，小荣怎可能安然过渡至新朝？

    道：“你今早见我时，有何判断？”

    符太不想追问下去，猜到是个凄凉的故事，问道：“为何说自己是贱民里的贱民？”小敏儿凄然道：“凡不入士、农、工、商的，均被视为贱民。优伶、娼妓、乞丐虽是贱民，但总有户籍。优伶入乐户，娼妓入娼户，乞丐入丐户，只有奴婢没有独立户籍，或像敏儿般依附官家，又或依附私家。奴婢不可以拥有东西，丧失姓名的自主权，终身为奴，所生后代亦逃不过当奴仆的命运，这是否比娼、丐还不如？”

    符太心中窃喜，论阴谋手段，他自小“训练有素”，肯定比龙鹰小子高明，唯一问题，正是汤公公说的不明现状，致无从发挥。欣然道：“公公指点！”

    符太奇道：“你瞧一眼便清楚他的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