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公平交易

    符太长身而起，朝大门举步。

    符太打断他，不耐烦的道：“老子哪来闲情理会你的事，立即给我滚，否则就看你是否眞的天生神力。”

    原来竟曾为武曌侍臣，且得女帝赏识，那便该非汤公公的手下，偏能接触韦后，此人绝不简单。高力士改口自称小子，不着痕迹的拉近与符太的距离。

    小敏儿回忆道：“上趟见大人时，大人脸上挂着笑容，笑口常开，轻轻松松的，说正经严肃事时，也似在说笑。今次却像很吝啬似的，很少见大人笑哩！”

    符太好奇心大起，问道：“小敏儿不认为我长得丑吗？”

    符太若无其事，轻描淡写的道：“有兴趣，没兴趣，怎可凭一夜去断定，小敏儿须对自己多点信心。不过！你美丽的身体显然在你娘娘着你贴身伺候本太医时，已成了我的私产，而你还拿此和本太医交易，是否多此一举？”

    符太正想象着小敏儿遭龙鹰那混蛋拒受后，接连数夜泪尽天明的悲苦自怜，害得人家姑娘有多惨。闻言一怔道：“你怎能知道？”

    到他走远后，小敏儿不解道：“大人因何对他这么不客气？”

    符太冷冷道：“大相是甚么东西？”

    符太心忖当然是另一个人，想晓得龙鹰小子因何有这种令俏宫娥“一见倾心”的特殊魅力。

    知他非是武三思的人，稍改对他的观感，不愿太难为他，道：“放下请柬，你可以走了！”

    此时离天亮尙有一段时间，龙鹰心挂小敏儿，在官道旁寻一处山头，掏出《实录》，心忖自己可能看上了瘾，爱上了阅读时那种既出世又入世的迷人滋味，分享着符神医的“轮回转世”。

    小敏儿俯身在他耳边呵气如兰的道：“那是敏儿对自己看法，也是志不在此呵！今次得大人肯要人家，方可圆梦。”

    小敏儿道：“他不肯说，但可从他眼内坚定的神色看出来，肯定志不在此。”

    为分她心神，岔开道：“小敏儿尙未说出想和我做的交易呵！”

    小敏儿喜孜孜的道：“自遇到神医，敏儿便知有救哩！神医拒绝娘娘，人家不知为此哭了多少晚。”

    符太从入定醒来，睁开双目，迎上小敏儿明媚的大眼睛。

    符太立定，反手搂着她纤腰，把她移至身旁。由于小敏儿苗条修长，比符太矮不到三寸，别头瞧去，四目交投。

    符太冷淡的道：“何事找我？”

    身后的小敏儿在他耳边轻轻道：“是宫闱丞。”

    符太心想此人八面玲珑，当为在宫廷内非常吃得开的新一代太监。看小敏儿和他的稔熟，知他可直达韦后。

    龙鹰展卷，借点月色切入符神医的天地去。

    小敏儿站直娇躯，笑而不语。

    小敏儿又喜又羞的低垂螓首。

    天明后将有答案。

    高力士微怔一下，先抬头用神打量符太一眼，然后道：“禀上经爷，大相甚么东西都不是，是武三思郡王。”

    超过一年了，不知美丽场主和自己的“婚约”进行至哪一个阶段？

    看着他步履轻松写意的纵入轩堂，符太心忖竟然是个年轻太监，眞的看漏眼，但也难怪自己，对方不但毫无一般侍臣挺胸、缩肚、翘臀、不阴不阳的羸弱之态，且仪容俊秀，英挺飒爽，一副文武兼资的派势，穿的又是一般文官的官服，外表眞看不出是被阉割了的阉宦。

    高力士骇得连退两步，施退礼道：“经爷息怒，请恕小子逾越之罪。”

    符太失声道：“甚么？”

    他沿大运河南下，山过山，岭过岭，晋入魔种无人无我之境，天然运作。到醒来时，扬州在望。

    说罢直退往门外去。

    符太哂道：“不对你好，对谁好？”

    符太不经意的道：“甚么志气？，”

    符太仍盘膝坐在榻旁的太师椅上，从他的位置看去，小敏儿香肩娇背长腿灵山秀川般起伏，特别强调了她腰臀诱力十足的线条，有看一辈子绝不厌倦的滋味，美不胜收。

    符太用早膳时，小敏儿贴身伺候，斟茶递水的，就像昨天那般，令他可想象韦后的风光，伺候她的肯定不止小敏儿一个宫娥。

    高力士战战棘棘，嗫懦道：“力士尙有一事……”

    高力士精灵的眼神，回到符太身上，续道：“至于力士之名，也非原名，源自戏言。则天大圣皇后恩赐，小子得以在内翰学文习武，因一身牛力，箭术不过不失，得了个‘力士’之名，大圣皇后因而赐小子以之为名。请经爷明察。”

    道：“或许这才是眞正的我，‘对人欢笑背人愁’嘛！哈！我是在说笑。”

    此时又有人来，丑神医确是当今宫廷内炙手可热的大红人，门庭若市。

    小敏儿保持匍伏的姿势，稍仰上身伸个懒腰，以符太的冷漠和不动心，仍没法不注意她因酥胸扩张展现的、惊心动魄的撩人春意。

    小敏儿轻轻道：“高大哥是好人来的，很帮我们的忙。”

    “噗哧”声起，符太身后的小敏儿忍俊不住，笑将出来。

    见到符太的“丑神医”据桌而坐，那人立即立定，脸上现出从心内深处涌出来的仰慕神色。以符太的多疑，亦只能怀疑他有可能是眞心地景仰他。一揖到地，朗声道：“宫闱丞高力士，拜见经爷！”

    今次小敏儿苦忍着，不敢笑出声来。

    小敏儿坦然道：“无论大人是否答应交易，小敏儿早下定决心说给大人听。”

    每个人一个故事。

    高力士老脸微红，向小敏儿拱手作揖，表示说话惹她发噱，不好意思，虽然没说出来，可是他生动、活泼和诚恳的神态，将他的心意传达无遗，不能不说是他的独门奇技。

    符太皱眉道：“你在诱惑我吗？，”

    高力士踏前两步，来到符太桌子的另一边，他跨两步等于别人走三步，动作自然好看。垂首恭敬道：“力士来拜见经爷，有公、私两件事。首先是奉大相之命，送上邀柬，请经爷明晚驾临翠翘楼，如得允准，力士驾马车来迎接经爷。”

    符太点头道：“本太医不得不承认小敏儿这个看法有道理，还含着说不出来的无奈和辛酸。”

    符太心中大懔，小敏儿说的，正是龙鹰和自己的分别，他和龙鹰习以为常，毫无自觉之能，幸好得美人儿提醒，仍可补救。他奶奶的！丑神医眞不易扮。

    符太叹道：“你眞的愈来愈不怕我。”

    小敏儿美眸闪亮，俏脸因兴奋红扑扑的，撒娇道：“小敏儿人当然是太医的，但内里的心仍属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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