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房地契約

    鄭居中心懷大快，道：“現在明白了嗎？要告官就立即去，我們百廢待舉，沒暇招呼你們。”

    事實是她沒有來找自己，符太非是不想見她，卻怕碰釘子。

    龍鷹心忖再不發威，老虎也被當病貓，雙目精芒疾現，直望進三人眼內，同時冷哼一聲，保證震得三人耳鼓生痛，但鄭居中等則不會有異樣。

    龍鷹見他們一式佩劍，衣飾講究，還嗅出人人身藏香囊，該非是幫會人物，而是世家子弟。

    小敏兒嬌憨的道：“何用大人動手？告訴敏兒在哪裡，人家有方法掏出來。”

    龍鷹清楚鄭居中的爲難處，心忖若連這麼三個爲皇甫長雄探路的小卒都應付不來，如何到關中來混。

    姓陳者左邊的年輕人劍眉揚起，狠狠道：“天下間的事，避不開一個‘理’字，此舖爲竹花幫和黃河幫的物業，空置多時，忽然被你們佔據，若不交代清楚，我們將報上官去，告發你們侵佔別人物業。”

    鄭居中立在空空蕩蕩、沒半件傢愀的舖子中間，另兩個兄弟挨著一邊牆壁，神情憤慨，因對方不但盛氣凌人，且逼人太甚。

    又勇敢的抬起頭來，秀眸洋溢異采，由衷的道：“交易功成，今晚夜，小敏兒全心全意伺候大人。”

    符太頭昏腦脹，將念珠鍊拉開，過頭套入她修長的玉項，一看下更是乖乖的不得了。雪膚櫬上念珠，在天然修飾、線條無限美好，色、香、味倶全，小敏兒沒絲毫可供挑剔的香軀上，更是相得益彰，極盡誘人。

    小敏兒訝然瞧他。

    兩個兄弟將舖門關閉，免再有閒雜人闖進來。

    符太滿鼻芳香，小敏兒火般灼熱的身體將他的心神召回來，感覺是如此有血肉、踏實、香識旖旎，眞不知自己如何可撐到這一刻。

    一時豔色滿堂，宛如怒放鮮花畢呈於符太眼底下，無限春光以最驕傲的方式，不用任何言語，讓符太明白所擁有的，乃世上珍貴無倫，非是任何奇珍異寶能比擬的動人之物。

    符太嚥了口涎沫，道：“你在誘惑本太醫。”

    鄭居中鼓掌讚道：“范爺此招很絕，舖子是租給香怪的，他才是老闆。”

    小敏兒嬌聲壢櫪的道：“現在只得大人，以後也只有大人，小敏兒不誘惑大人，誘惑誰呢？”

    小敏兒嬌癡的道：“禮物呢？”

    望向符太道：“大人不是請人特製此鍊嗎？爲何竟對錬子的型制和物料全不知情？”

    “咦！”

    符太道：“這個忘了去問。”

    小敏兒在他腿上坐直嬌軀，立告美態盡展，一雙黑溜溜的眸珠追著他用手提起的珠串，一臉驚喜，嚷道：“喚！是念珠呵！”

    龍鷹點頭同意，道：“如此竹花幫可置身事外，不用向理閒事的人交代，沒授人以柄。他奶奶的！想不到在這些細微處，竟可出現問題。”

    鄭居中哂道：“又非甚麼大不了的事，可賣個人情給我們，何樂而不爲。沒有二、三年，他們休想站穩陣腳，很多方面須我們合作。”

    這就是在馬球場上顯神通的威力。

    擺在眼前的情況清楚分明，田上淵的現身，燃著了他生命的烈焰，醜神醫的身分活了過來似的，充盈深刻的意義，也含著強烈的宿命意味。所以即使沒有胖公公在旁耳提面命，沒有那混蛋大力鞭策，他也會扮好這個角色。欲手刃此獠，須抱著長期艱苦作戰的堅定決心，無隙不窺地找尋可突破田上淵的缺口，若他現在是無懈可擊，自己便須營造出可使他露出弱點的形勢。

    再聊幾句後，鄭居中辦事去了。

    大有高高在上，龍鷹不配聽到他名字的氣焰。另兩人雙手抱胸，雙目射出不齒之色。

    今天，他可能找到了，從未試過這般實在的。

    小敏兒愈來愈誘人，他對她亦愈來愈有感覺。

    終到了和小敏兒攤牌的一刻。

    龍鷹搭著鄭居中肩頭，往天井的方向走，問道：“房契、地契方面，沒有問題吧？”鄭居中道：“范爺若昨夜問我，我肯定答不了。依約定，房地契是藏在地庫內秘處，是由太宗皇帝親自批核，擁有者是兩幫的先祖，依繼承法，只要契約落在任何一方的子弟處，便有合法的擁有權。嘿！我貼身收藏起來，現在交給范爺。”

    鄭居中提議道：“手續還手續，買賣歸買賣，我們可對外宣稱交易早在揚州談妥，范爺到西京來接收。”

    三人同現驚異之色，本滔天的氣焰立告減半，顯然清楚范輕舟是何方神聖，心知肚明未必吃得住他。

    三人朝龍鷹瞧來。

    符太摟著她不盈一握的纖腰，直入內堂。笑道：“發生了甚麼事，爲何今夜特別癡纏？”

    符太咕噥道：“你又誘惑我！”

    龍鷹重新躺上臥椅，光陰寶貴，不錯過閱錄的任何機會。

    鄭居中有感而發道：“此類事非今天才發生，以前二張的佔人|妻女，強奪民產，仗的就是官字兩個口，有他說沒你說。說到底，就看誰強誰弱。若非范爺肯爲我們出頭，我們惟有忍氣呑聲，賤價賣掉物業算了。”

    符太邊爲她拉起衣服，邊道：“有人來！”

    龍鷹毫不動氣，聳肩道：“誰能提供范某需要的服務，范某人就僱用誰，小兄弟肯定從未在江湖混過，不知賺錢的辛酸。范某人不用給錢嗎？天下並沒有不用花子兒的服務，不信你到青樓泡上一晚，看青樓的老閲肯否讓你拍手便走？你逛過青樓，又是否代表青樓的老閲與你變成同黨。你奶奶的！這個有違背你們所說的‘理’嗎？哼！竟敢誣毀范某人說謊。”

    心忖以前自己絕不做這類顯示情緒的動作，現在不但做了，且是自然而然。

    看他們信心十足的眼神，知他們還有後著，摸他們底細只是個開始。不論龍鷹或鄭居中，乃外來人，一時間哪弄得清楚西京的情況，頗有被按著來揍、矮了一截的感覺。如馮征說的，在西京，很多事不是憑武力能解決。龍鷹此刻感受甚深，關中爲世家大族的地頭，其江湖的作風異於關外，頗有玩政治的味兒，連爭鬥也帶點書香。

    小敏兒雀躍道：“是用來誦經的念珠嘛！敏兒以前見過，佛門說的呵，只要能將經文反覆誦唸千萬遍，可消災解難，誦經時從頸上拿下來，捏在手裡，用以計算誦經的次數。看！這一顆不同色，就是方便計數，轉一次，重回到這一顆，就是唸了一百零八遍。甚麼材料造的呢？”

    探手腰囊，掏出一串珠鍊。

    小敏兒撒嬌道：“大人善忘，今早返尙藥局前，不是說過今晚有禮物送給敏兒嗎？”

    鄭居中道：“范爺想得周詳，不過此人須證實自己乃黃河幫的新任幫主才成，有代表性，因房地契列明是竹花幫和黃河幫共同擁有。”

    自小他就是個不合群的人，沒必要，盡量不和其他人說話，因通常不會有好結果，他的沉默寡言是環境迫出來的。到與那混蛋結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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