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绝不缺席

    宇文朔道：“表面没甚么，可是独孤善明素不喜欢宗楚客为人行事的作风，但有多少人具独孤善明的慧眼？”

    宇文朔沉声道：“可是独孤家因独孤善明遇害，式微衰落，却使我们失去支援，实力减弱。回想起来，有心算无心下，宗楚客一直在分化我们，令他在关中影响力日增，到今天方晓得他另有居心。”

    符太清楚干舜为人，知道他崇拜龙鹰，道：“这方面，老弟自己拿主意好了。”

    符太不解道：“明知田上渊有亡黄河帮之心，仍没法尽点人事？田上渊势力愈增，对你们愈不利。”

    告退去也。

    若是以前的符太，至少让韩登听几句尖酸刻薄的冷嘲热讽，现在只感到他的可怜可悲，但也没兴趣和他交谈，又或安他之心，冷淡回应几句，偕两个小子赶往大宫监府，留下两人煎药，自己即开溜去见宇文朔。

    宇文朔道：“我们将力量集中在‘独孤血案’上，矛头指向田上渊，收窄打击点，只要我将太医大人对混毒的判断说出来，将是个非常好的开始。”

    龙鹰以他神都社交常客的眼光，看一眼坐到身旁来的香怪，瞧得倒抽一口凉气。过去了的一段日子，折磨得香怪非常凄惨，唯一剩下来的，是双眼仍具神采，显示出不屈的意志，其他没一件可拿出去见人。皮黄骨瘦、头发稀疏灰白，比他眞实的年龄至少老了十多岁，三十来岁的人，却像个小老头，加上个子不高，反是一身破旧衣服时“入型入格”。现在则是“穿上龙袍不像太子”，要他去追求现今红遍大河南北的当红名妓纪梦，只是个天大的笑话，比造梦更不切合现实。郑居中、李趣、何凡康，至乎每个兄弟，对此想的均是同样的看法，故人人对今

    符太不解道：“因何有心无力？”

    没有隐瞒的，符太道出汤公公用心良苦的半诈病，与即将发生的情况。

    龙鹰说的，所形容的效果，于情理之中，没有夸张，问题在有否这个胆量，并能应付因之而来的后果，皇甫长雄的反击。

    宇文朔道：“鹰爷对李重俊是否有期待？”

    符太轻描淡写道：“她感应到藏在田上渊身上的五采石。”

    说毕，洒然去了。

    宇文朔道：“情况异常复杂。”

    众人再次喝采。

    宇文朔没理会他对韦、武的嘲讽，沉着的道：“期间他多次提起鹰爷，我没表示支持，他也不敢就这方面说太多。”

    符太道：“问吧！”

    宇文朔一震道：“陶过是被他亲身下手刺杀丨，”

    符太道：“然则老弟相信我对他的指控吗？”

    接着沉声道：“有个问题，一直横梗心内，可是际此汤公公诈病苦谏皇上的非常时刻，形势危急险恶，故不得不请教老哥。”

    符太笑道：“老弟一句老哥，登时令老哥心软。”

    宇文朔默然好一阵子后，道：“可是我却信任大人，五王被罢相的那个晚夜，我和干舜世兄谈了整个时辰。大部分时间，我在聆听，听他抒发心内的不满。”

    龙鹰向何凡康道：“今晚没你的分儿，因为我和香大师是扯着武延秀的衫尾到秦淮楼去，待摸熟地方，必不漏掉你老哥。”

    好半晌后，宇文朔吁一口气，传音道：“据大人所说的，大人也是今早才知此事，所以约我来会，该与此无关。”

    为官之道，首要仰察上情，韩登主动卖帐给丑神医，正是深明为官要旨。

    龙鹰知激励起合香天才的性子，不用为他担心。

    宇文朔道：“他认为大唐败局已成，暂时看不到任何出路。”

    今次竹花帮留下来的兄弟，包含郑居中有六十五人，加香怪、龙鹰，后来加入的何凡康，总数六十八人。

    符太道：“老哥我只可以用‘仍有后着’来答老弟。”

    宇文朔没想过丑神医说的是田上渊以外的事，却事关重大，是处于其位置不可能得悉的消息，沉吟思索。

    符太道：“我找你来，是为问一件事，就是在过去的一个月内，被老弟密切监视的田上渊，是否有一段长达十多天的时间，没有公开现身活动？”

    欣然道：“对付皇甫长雄的事，替老板代劳了就不够痛快过瘾，就像合香，要亲自嗅过，方明白个中美妙。”

    接着思索道：“宗楚客处心积虑，刻意笼络，故而关中诸族，依附者众，兼之他长期在关中当官，又在‘房州事件’上与关中武林密切合作，谁不给他面子？经长年耕耘，现今五王已去，再没有压抑宗楚客的力量，兵权尽入他之手，如果我在没有眞凭实据下，出来指证他，即使敝家族内，恐仍找不到多少个人支持我，非常不智。”

    汤公公奇谋建功，去掉心事，其病至少痊愈一半，否则甚么灵丹妙药，仍不起作用。

    此时，尙药丞韩登来了，嘘寒问暖几句后，请他到药库内一角私下说话。道：“太医吩咐卑职办的事，已见眉目，擢升常青、茂平为主药的文书，将在几天内发下来。”

    经过两天的忙碌，购置所需用品，大致上安顿下来，住宿分配妥当。众人商议后，为使消息不外泄，决定不聘请任何人，一日三餐、打扫、洗濯等日常杂务，由自家兄弟一手包办。,

    河宽五丈，一艘靠在岸边的小船，不会阻碍其他船只的往来。

    龙鹰对未来的规划，是最佳激励士气的灵丹。

    首先，我们是让香大师他亮相，甚么都不打紧，最重要是让人人晓得沉寂多年 的鲁丹重出江湖，且身上带着没有人能形容、奇异至极，嗅所未嗅的香气，来个 现身说法，证明香大师他宝刀未老，今次的东山再qi 非同小可，宵小让路。 众人齐声叫好喝采。

    符太饶有兴致的问道：“他有何看法？”

    看到香怪意态豪雄的侃侃而言，人人大感安慰。

    符太长身而起，徐徐道：“夫人今次到中土来，就是要寻回她大明教被盗的鎭教之宝，现在从田上渊身上找到失物，田上渊多添一个罪证。当夜，又或抢浪夜宴后某个晚上，夫人独自出手，希望物归原主，却为他所伤，其中情况，夫人没说出来，如非本太医看破她负上内伤，她仍不肯说。”

    符太不说话，待他消化。

    没人作声，目光全落到香怪身上去。

    于兵家而言，此为未战先怯，必败无疑。

    沉默片刻，续道：“即使在我宇文一族里，只有在一个情况下，十多个族系方能团结在一起，就是家族整体的利益，如扶持仍在房州落难时的皇上、赴飞马牧场争夺‘少帅冠’，遑论关中其他诸世族。独孤善明在世，独孤家和我宇文家情谊深厚，确能起领头的作用，现在则再没有如独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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