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动地而来

者，愈感害怕。

    越过南丘的敌方主力军，下坡后重整阵形，五千主力军分前、中、后三队，在丘坡下止步。另两军各二千五百人，从两翼推进。

    龙鹰道：“也可以是诱敌之计，看他在战场上的军力布局便明白，如在靠近南丘边缘处留下足够兵力的骑队，便是行此险着。”

    天下间，惟龙鹰I人有资格和胆识去闯此一无人到过、神秘危险的地底河。

    众人鼓掌喝采，士气提升，事实比任何说话更具说服力。

    虎义道：“原本我一直在奇怪，要攻打我们的小长城，人多没有用，是‘杀鸡用劏牛刀’，得鹰爷提醒，始知对方计中有计。”

    桑槐道：“这叫临场的领悟，最为深刻。”

    管轶夫头痛的道：“问题在莫贺达干虽攻不下小长城，力却足将我们重重包围，将我们与大帅和张仁愿两方隔断，令我们成为孤军，乏计可施。”

    龙鹰指着其中一辆载着高木排的轮车，嚷道：“有好戏看呵！”

    龙鹰牙痒痒的骂道：“好小子！”

    收拾角楼后，二丈高的排车直推往前，至靠贴十二座马面墙堡，鹰旅的末日将在那一刻开始。

    虎义沉声道：“敌人送死来哩！”

    符太道：“果然有点门道。”

    立即敲急钟，又以鼓音显示来袭的方位。”

    龙鹰点头道：“猜是我者，非拓跋斛罗，就是鸟妖。”

    众人莞尔，也放下心来，知龙鹰胸有成竹，故调侃知情的符太。大家心意相通，想到与连接水井和海流兔河的地底水道有关。

    龙鹰道：“我会半醒半眠的穿过地底河，期间得到充份的休息。”

    众人闻之心酸。

    号角声起。

    宇文朔叹道：“千军万马交锋的成败，竟系乎一口水井，说出去包保没人相信。”

    宇文朔冷哼道：“莫贺达干一错再错，视我大唐边防军为无物，将主力全移往统万来，一旦后援基地失陷，势腹背受敌。”

    符太表示明白。

    君怀朴道：“鹰爷放心。”

    龙鹰微笑道：“小弟现在的领悟，是何时才可坐下来，接着老哥递过来烟香四溢的卷烟。”

    龙鹰获全胜，挥手道：“算你哩丨，”

    君怀朴道：“最使人怀疑的，是鹰爷刺杀咄悉匐的谋臣军谋，实超出了一个‘复仇者’的应有行为。”

    从南丘推车到达进击的位置，花了敌人两个多时辰，若是奔马，两刻钟便成，可知是多么吃力的苦差。

    各人闻之均心生异样，连番经历、亲身体会、耳濡目染后，这位御前首席剑士，终成功把他的智慧识见移植战场，其变化如此自然而然，不着痕迹。

    符太见龙鹰不但轻松，且嘴角含笑，问道：“鹰爷有何应付之策？”

    宇文朔吁一口气道：“在下终看到唯一的活路。”

    两个骑队分从车阵左右登坡下坡，每队约千骑，一式藤盾马刀的装备，摆出近身搏斗的格局。

    荒原舞道：“鹰爷明白突厥人，他们向喜险中求胜的战术，有狄高寒为莫贺达干筹谋运计，此一可能性很大。”

    龙鹰向另一边的宇文朔道：“紧张吗？”

    远方蹄声闷雷般响着，南丘敌骑现形，潮水般奔下山坡，队形似乱实整，尽显突厥铁骑超凡的质素。

    博真一手搂紧他肩膊，叹道：“老虎回复正常，使人欣悦。”

    龙鹰是故意任敌人接近，慌乱的情况于近城处发生，对他们最有利。敌人再不能整理场地，处处乱木，反变成护城的障碍物，在弩弓的悉心照料下，有多少人能登上城楼，殆为疑问。

    龙鹰道：“时辰到！兄弟们！各就各位。”

    荒原舞道：“我想到更可怕的事，只要洒火油烧着，热力和浓烟可将我们的兄弟从楼堡内逼出来。”

    宇文朔坦白的答道：“本以为会紧张，实情却相反，该是受你们感染，还兴奋和期待。”

    众人看看在楼顶堆成几座小山般的石块石片，又看看龙鹰，均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即使重逾三十斤的大石，遇上木排仍予人螳臂挡车的无奈。

    众人用神观察，果如龙鹰所言，在沙地上各拖出两道深痕的木排车，移动缓慢，摇摇晃晃的，确险象百出，敌人推得非常吃力。

    在西南角楼顶台的龙鹰向千步外东南角楼顶台的符太，打出询问的手号。

    由于后仰的关系，风沙撞上木排，顺势上卷，当I1十多张高矮不一的木排均出现同样情况，蔚成奇观。

    容杰道：“入水井前，鹰爷须先好好休息。”

    高四丈的木排车，排在前列，有十辆之多，只要六辆，足以将两座角楼封死。

    负载木排的架子下装十轮，比一般攻城用的辕韫大上数倍，是轘韫的变种，敌人如躲在木排车后，肯定不受箭矢的威胁。当然！龙鹰射出的箭是例外。

    博真笑道：“宇文兄打过这场仗后，肯定成为大唐国另一名帅。”

    推车的人挥汗如雨、疲不能兴，又不得不撑下去。

    排车倒下处的扰攘告终，散掉的木材给集中一处，伤者送返后方，排车队重整后再推进。失去一个木排，无损对方大局，因余下的木排，在封杀小长城上足够有余。对方早预算有损失。

    在南方土丘之顶，出现一排排如若超巨型方木盾的东西，事实上却是以树干扎结而成木筏般的怪东西。木筏浮在水面，它们却是以架子竖高，朝后倾斜少许，每个宽度达丈半，却有两种高度，一为二丈，另一竟达四丈，因距离尚远，看过去就像一张张仰面朝天的大方盾。

    君怀朴道：“明白！”

    博真唤道：“我的娘，那是甚么东西？”

    符太哂道：“猜到又如何？莫贺达干等还不是半信半疑，特来试探，却发觉我们的头子是个使双斧、长发披肩的须髯汉，容貌之狰狞可怖，足止小儿夜啼。哈！”

    符太手痒道：“红衣鬼让给我。”

    排车分两行，一字排开，离小长城只十丈远，隔断视野，形成精神上沉重的威胁，事实上亦令箭矢对藏在排车后的敌人无用武之地。

    符太竖起大拇指响应，表示一切准备就绪，目前是敌不动，我不动的局面。

    两队骑兵，此时分从左右远处，越过小长城，看来是绕往他们后方去，截断他们往毛乌素的退路，而木排车阵仍在半里外，缓缓朝他们举步维艰的推进。